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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身弃妃-第29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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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儿,帮本宫看看,这是哪个不长眼的贱婢竟如此无礼,敢直闯宸鸳宫。”阴冷的声音带着满腔的怨毒字纳兰盈的唇中溢出,许是刚刚发泄的差不多了,此时纳兰盈的表情倒也没刚刚那般凶残狰狞,但有一点,既然有人送上门儿来,她断然不会这么轻易的让她走。

“是。”锦儿领命后走到席容面前,不禁蔑笑两声:“回娘娘,是素庭司绣房的贱婢席容。”锦儿恭敬开口,转身看向席容。“大胆奴婢,没有娘娘的传唤竟然敢私闯宸鸳宫,当自己还是皇后吗?还不给娘娘请安?”

音落一刻,席容倏的抬眸,那双波光如烟的幽眸冰寒如锥,冷冽骇人:“纳兰盈,你可还是人?芽儿与你有什么深仇大恨,你要如此残忍待她,你就不怕天打雷劈,恶毒至此,亏你还披张人皮。”席容狠戾开口,起身时,双手搀起芽儿,去发现那些碎裂的瓷片已经深深扎进芽儿的小腿里,血流不止,单单是起身的动作,便已让芽儿浑身战栗,痛不欲生。

强忍着泪,席容将芽儿置于一侧的椅子上,看着芽儿惨白如纸的小脸,席容双手紧攥成拳,指甲渗进肉里却丝毫不知。

“席容,你好大胆子,居然敢谩骂娘娘,当真是活腻了。”未等纳兰盈怒气发作,锦儿三两步冲上去,抬手欲煽向席容,却在扬手时感觉到脸上火辣辣的疼。

“你……“锦儿倏的捂住脸颊,惊愕地看着席容。

”我怎么?不该打你?锦儿,你别忘了,在冷宫,在御花园,你是怎么对我的,莫说我以前是皇后,就是我只是个奴婢,你又是什么?这一下是我替自己讨回的公道,接下来,便是我替芽儿打的。”赤红的眼睛里,那抹恨铺天盖地,席容猛的掀起锦儿的衣领,扬起玉手,猛煽下去。

“啪啪……”席容的脑海里全是芽儿的惨状,幽深的冷眸泪水几度下滑,每煽一下,她都用心全力。

“娘娘,救命啊,她疯了,啊……”锦儿被席容打的毫无还手之力,拼了命挣扎也挣脱不掉席容的束缚。

就在此刻,一记响亮的鞭声回荡在宸鸳宫的上空,席容吃痛松手,垂眸间,左臂至腕处赫然出现一道长长的血痕,那种似被灼伤的痛感直入心底,这一刻,席容忽然清醒,这样的场面,不正是她所期待的吗?看了眼身侧昏迷不醒的芽儿,回想当日自己被逼喝下藏红花的一幕,席容的眼底迸发出一道幽暗的寒芒,安中磊……

锦儿见席容松手,如受了惊的耗子般窜至纳兰盈的身后,眼中那抹恐惧仍旧未消。

“席容,你疯了不成,居然敢在宸鸳宫撒野,当我是死的吗?”纳兰盈寒眸赤红,握着皮鞭的手青盘暴起,声音冰寒如锥自那抹樱唇中咆哮而出。

“纳兰盈,我知道你恨我,你恨我夺走了你处心积虑连做梦都想做的皇后宝座,知道为什么在被废之后,那宝座上的依旧不是你吗?因为那上面坐的至少应该是个人,而你,一个披着人皮的畜牲,这辈子都别登上皇后的宝座,你心如蛇蝎,阴毒狠辣,你的手上沾着多少宫人的鲜血?为了满足自己的私欲你不择手段,恶贯满盈,芽儿只是个丫环,你竟对她下如此狠手,你当真不怕报应,你……”席容正欲再骂,耳边忽然咻的一声,肩膀处顿时传来火辣辣的疼痛,而后的几缕发丝被飞起的鞭梢卷起,秀发自发根处硬生生的拽了起来。

第十六章    啃噬心扉

突如其来的疼痛让席容下意识的皱眉,再抬眸间,纳兰盈的皮鞭已然甩到了席容的另一侧肩膀。

“让你骂,让你骂,今天我定要扯烂你的嘴,抽烂你的皮,席容,你说对了,我就是嫉妒,就是恨,你算个什么东西,竟然敢跟我争皇后的宝座,贱人。”纳兰盈被席容戳到痛处,原本渐消的怒气猛的涌至心头,手中的辫子如火龙般抽向席容。

就在第三鞭甩过来的时候,席容倏的扯住鞭梢,幽深的寒眸骤然迸发出嗜血的光芒,席容紧紧拉住皮鞭,猛的朝回一拽,纳兰盈愣神之极,鞭柄瞬间自其手中脱落,同一时刻,席容疾步上前握住皮鞭,唇角抹出一个似有若无的弧度。

只听“啊”的一声惨叫,纳兰盈玉臂上赫然出现一道殷红的血痕,席容知道,只有让纳兰盈受点儿委屈,才会惊动安中磊。

“席容,你这贱人,竟然敢打娘娘,小心皇上诛你九族,啊不,灭你天明国,娘娘……”锦儿万没料到一向柔弱的席容会这般凶悍,竟然敢辱打贵妃。

“啊哟……”又一鞭下来,锦儿的身上也多了一条血淋淋的伤痕,此时的宸鸳宫当真热闹起来,席容抡起皮鞭,猛抽着眼前抱头鼠窜的主仆二人,纳兰盈扯着锦儿上前抵挡,可还是躲不过挨了两下鞭子,那种火辣辣的疼痛简直要了她的命一般。

“席容,你居然敢以下犯上,本宫定要禀报皇上,将你碎尸万段。”即便如此,纳兰盈依旧叫嚣咆哮着。

就在此时,孙嬷嬷带着素庭的刑侍匆匆赶到,见此情景,忙差手下数人将席容制服在地。

“锦儿,去禀报皇上,就是席容发疯了,务必把皇上请到宸鸳宫为本宫做主。”看着自己玉臂上的血痕,纳兰盈狠戾开口。

尽管锦儿满身是伤,却也不敢怠慢,狠瞪一眼席容后跌撞着跑出宸鸳宫。

看着锦儿渐行渐远的身影,席容的嘴角抹出一比诡异的微笑,没错,一定要让安中磊来……

“大胆席容,你居然敢对娘娘动手,我看你真是活腻了,娘娘,你没事吧?”孙嬷嬷怯懦地走到纳兰盈面前,畏缩开口。

“啪”的一声,纳兰盈一个巴掌狠煽向孙嬷嬷,阴红的眸子如地狱修罗一般让人不寒而栗。

“这就是你素庭出来的贱婢,你是怎么当的素庭管事?”许是刚刚太过用力,纳兰盈手臂传来一阵灼痛,疼的她几乎掉出眼泪。

“老奴该死,老奴该死。〃孙嬷嬷闻声哆嗦,顾不得吗、捂脸,忙扣头求饶谢罪。

”该死的不是你,哼。“纳兰盈猛的回身坐在椅子上,怨毒的目光拫盯向已被人压在地上的席容。

”娘娘放心,回去后,老奴自会扒了这贱人的皮,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孙嬷嬷自是明白纳兰盈的意思,恭敬转身后抬眸看向席容。

”快把她押回素庭。“

”慢着,就在这人行刑,我倒要看看孙嬷嬷是如何管教这么大逆不道的贱婢,如果管教不好,你这素庭管事也就别当了。“冰寒的声音带着彻骨的恨意,若不是碍着身上的伤,她当真想亲自抽了席容的筋。

”老奴遵命。“孙嬷嬷一脸谄媚的开口,转身时,那双死鱼眼顿时泛起幽暗的寒光。

”席容,你千不该万不该得罪宸妃娘娘,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是哪根葱,居然敢到这里撒野,今天就算你死,也难消娘娘心头只恨,来人,掌嘴。“孙嬷嬷居高临下的俯视席容,聒噪的声音冷如冰锥,若不严惩席容,自己的位子可就保不住了。

此时,席容不置一词,冰冷的眸光失了刚刚的愤怒,静如平潮,她的戏份已经圆满的结束了,接下来便是孙嬷嬷,有些罪是她必须要承受的。

见孙嬷嬷下令,压着席容的两名刑侍将其狠拽起来,身后,一名刑侍到走到孙嬷嬷身侧:”回嬷嬷,没带铁掌片,你看……“

?  ?   ”用这个。“纳兰盈冷眸阴鸷,瞥向桌边的铁托盘,刑侍自不敢怠慢,遂拿起托盘走向席容。

啪啪啪……

刑侍手执铁托盘,用力击打着席容的面颊,左右开弓,响亮刺耳,鲜血自席容的嘴角汩汩溢出,顷刻间,席容两侧的脸颊已红肿不堪,托盘底部已然沾染一片腥红血迹……

殷红的鲜血,如夺命的曼珠沙华般顺着席容的嘴角蜿蜒而下,流进她的衣领,触目惊心。

席容柳眉紧蹙,额头冷汗淋漓,那种噬骨灼烧仿佛将她焚化,可她却强忍着不发出任何声音,她的意识是清醒的,她知道,她要留着力气,留着这条命等到安中磊。

”住手,快住手。“此时,绣娘在司绣房丫环们的帮助下挣脱绑在身上的绳索奔到宸鸳宫,当看到席容肿胀起来的面颊上血迹斑斑的那一刻,心如绞痛,绣娘猛的冲进来,拽开刑侍,将席容护在怀里。

”孙嬷嬷,席容是司绣房的人,纵是有罪也应该交由我处理,你怎么可以滥用私刑。“美如蝶羽的眸子波光如烟,绣娘心疼的看着席容,她后悔了,她承认她后悔了,她不该让席容帮她报仇,不该啊!

”绣娘……“席容开口间只觉得喉咙腥咸,一口鲜血溅洒在地,阴红骇人。

”容儿,你怎么样?“绣娘轻拭着席容嘴角的鲜血,心痛彻骨。

席容忍着巨痛凑到绣娘的耳际:”我……没事……快救芽儿,这是……我的选择……成全我……“没等席容说完,绣娘依然被孙嬷嬷扯下来。

“滚开,别以为你没事,等收拾完这个贱人,接下来就是你。”孙嬷嬷狠戾开口,将绣娘甩到一侧,继而看向刑侍。

“给我杖刑。”这里每个刑侍的手里不知沾染了多少条无辜的生命。在那个肮脏、黑暗的素庭里,?已经练成一副铁石心肠。孙嬷嬷声音一落,即刻有两名刑侍手执棍杖将席容横架在地上。

啪啪啪……

又是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自席容的背部传来,席容再也承受不住这啃食心扉的疼痛,猛的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额际的汗珠顺着脸颊滚滚而落,背部已皮开肉绽,席容的意识开始模糊,只有那颗心坚毅刚强,忍住,一定要忍住,席容,你被那个禽兽玩弄于鼓掌之中三年,三年啊!你把所有的爱全都给了他,可换来的却是一碗藏红花,换来的是冷宫废后。

可纵使席容有多坚强,她还只是血肉之躯,刑侍狠戾击打她的背部,血肉横飞,惨不忍睹,痛至极处,已经麻木。

席容的视线越发的迷离,慢慢的,眸子忽然一片死寂,阴沉沉,再也感觉不到任何光芒。

刑侍停下手中的棍杖。“禀报管事,席容晕过去了。”

闻此言,孙嬷嬷试探的瞄了纳兰盈一眼,见其脸上阴沉,忙扭头狠戾开口:“拿水泼醒。”

一侧,绣娘的眼泪如断了线的珍珠般汹涌下滑,看着怀中奄奄一息的芽儿,看着地上气息将无的席容,她却只能流泪,什么也做不了。

刑侍顺从的拎了桶水进来,纳兰盈突然开口,声音冰寒:“孙嬷嬷,这桶里该不该加点什么呢?”

孙嬷嬷是行刑的老手,自然知道纳兰盈所指何物。“来人,去那些盐粒和辣椒。”

不多时,这桶带着盐粒和辣椒的冰水狠泼向席容的后背,一声撕心裂肺的哀嚎陡然响起,席容只觉全身似被万条毒蛇啃噬般痛不欲生,剧烈的疼痛迫使席容瞬间清醒,还没来么?

“宸妃娘娘,你这儿可有绣针?”孙嬷嬷极尽谄媚之能事,她知道越是将席容折磨的死去活来,纳兰盈就越满意,她管事的位置就越安稳。

“绣针?”纳兰盈挑眉。

“‘娘娘可听过十指连心吗?”孙嬷嬷的声音如地狱幽灵一般阴森恐怖,这句十指连心换来了纳兰盈更加肆虐的狂笑。

当闪着幽光的银针出现在席容的面前时,她的心瞬间寒如冰锥,她知道这一关难过,却不知道她们如此残暴狠绝,余光再次闪过宫门,那抹身影依旧没有出现,就这么结束么?她不甘心啊!

席容的双手被刑侍死死按住,银针一点点的接近那如玉般的纤纤细指,她用力抽动自己的双手,却无济于事,针尖已经扎破细嫩的皮肤,那种蚀心的痛楚猛烈冲击着席容的神经,凄厉的惨叫声盘旋在宸鸳宫的上空,挥之不去。

纳兰盈缓身而起,踱步走到席容的面前。

“十指连心,是不是很痛啊,席容,你刚刚打我的时候好像很威风呢,现在呢?怎么,威风不起来了?啧啧,我还以为你会挺多久,也不过如此么。”此时的席容意识慢慢恍惚,可她却咬牙逼着自己清醒,逼着自己去承受那十指锥心的噬痛,她要等到安中磊,会等到,一定会等到,她不甘心就那么死去,这般死去,她无颜去见被安中磊害死的腹中的孩子。

“孙嬷嬷,给我扎,给我反反复复的扎。”纳兰盈瞪了眼只有出气的席容,狠戾开口。

凤栖宫内,灯火通明,香薰袅袅。

楚蝶衣身着华裳,安坐案前,素手拂向琴面,食指微拨,优美的乐声倾泻而出,美如蝶羽的剪眸,盛载着无限柔情望高对面的男子,烛火倒映在璀璨的瞳眸里,动人心魄,樱唇荡漾而启,天籁之音飘然溢出,这是楚蝶衣的看家本领,只一曲,已经让安中磊神魂颠倒。

或许楚蝶衣不知,在安中磊的眼里,吸引他的不是优美的乐曲,不是清扬的天籁,而是那种倾国容颜,那张和姚芊羽长的一模一样的脸,往日柔情随风逝,在姚芊羽倒在他怀里的那一刻,他曾以为,这天都塌了。姚芊羽对他说,她终于解脱了,爱上自己要杀的人,她心如刀割,她说就算拔刀,却也不会杀他,因为她舍不得。

眼角,一滴泪悄然滑落,安中磊却不自知。

就在此时,明月自宫门小心翼翼的走了进来,却没有开口,楚蝶衣止住琴声,眸光瞥向明月:“有事?”

“回禀娘娘,宫外宸鸳宫锦儿求见皇上,说有要事禀报,而且……”明月似有犹豫。

“而且什么?”安中磊侧眸冷对,极不耐烦的开口,破坏了这般绝美的意境,那个锦儿真是该死。

“而且锦儿浑身是伤,似被人鞭打过。”明月不敢隐瞒,如实禀报,安中磊不禁暗惊,鞭打?除了纳兰盈,谁会鞭打到她身上?

“传她进来。”安中磊冷冷开口!

楚蝶衣自是收起抚琴,盈盈两步走到安中磊身侧,为其斟了杯清酒,并不多言。看着楚蝶衣的娴静文雅,就连性格都像极了姚芊羽。

安中磊刚端起酒杯,便见锦儿踉跄着自宫门跌撞而入。

“皇上,奴婢叩见皇上,奴婢求皇上快救救我们家娘娘吧,她已经被席容打得遍体鳞伤了,皇上,救命啊……”锦儿匍匐在地,哭得梨花带雨,泣不成声,安中磊闻声一怔,眸光闪过一抹惊愕。

“被谁?”安中磊倏的放下酒杯,冷冷开口,一侧,楚蝶衣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心,闪过一丝轻蔑,还是有情啊,只是听得那三个字就已经失了常态。

“被席容,是席容啊皇上,她发了疯一样的甩着鞭子抽打宸妃娘娘,奴婢这一身伤就是席容抽的,皇上若再不移宫,怕宸妃娘娘坚持不了多久了,救命啊皇上……”锦儿只记得自己与纳兰盈被席容追的满屋子乱跑,却不记得在自己离开之前,孙嬷嬷她们已经制服了席容,原来有些事情冥冥中是注定的,安中磊注定要走这一趟。

看着锦儿身上的伤痕,安中磊的嘴角竟抹出一丝浅浅的弧度,席容,看到我对楚蝶衣百般呵护,万般疼惜,你终于还是忍受不住了对么?终于将这满腔的怨恨爆发在纳兰盈身上对么?看来我没有错,你的真面目和她们一样的恶毒,一样的丑陋,像你这样的女人让你享受三年荣华已经是便宜你了,我没有对不起你什么,没有。安中磊这样为自己开脱。

安中磊抿唇起身,眼底竟然抹过一丝释然,一侧,楚蝶衣看在眼里,不禁嗤笑,男人啊,总是那么纠结,既然利用了人家,又何需找什么理由呢!

“蝶衣,你稍等,朕去去就回。”安中磊转身看向楚蝶衣,淡淡开口,眸光轻柔。

“如果皇上允许,蝶衣想一同前去,再过几日臣妾便是皇后,便有了身为皇后该承担的责任,臣妾不想皇上为国事操心劳神的同时,还要为后宫琐事烦扰。”楚蝶衣樱唇轻启,字字珠玑。

“难道蝶衣有这份体贴,那便一同去吧。”安中磊缓身而起,与楚蝶衣一同走向宸鸳宫,锦儿自是跟在后面,心中忐忑着娘娘该不会出什么事儿才好,明月亦跟在身后。

宸鸳宫,席容孱弱的身体倒在血泊里,十指鲜血淋漓,其惨状让人触目惊心,此时的她已经没有了哀嚎的力气,剩下的只是呻吟,冷汗淋漓的面颊上,那双眼死死盯着宸鸳宫的门口,就是拼到最后一秒,她也不会放弃。

“怎么?还没死呢?嬷嬷,怎么就不肯闭眼呢?席容,你在等什么?等人救你么?或许会有,但你却等不到了,孙嬷嬷,给我剜了她的双眼。”阴狠的声音带着彻骨的寒意,纳兰盈转身暴戾回到座位上,谁若让她痛一分,她便让谁痛十倍。

“娘娘,饶命,绣娘求娘娘开恩。”绣娘恸哭跪倒在地,整个身体止不住的颤抖。

“开恩?她有什么地方值得我开恩,孙嬷嬷,还不动手?”纳兰盈赤红的眼睛散着幽绿的精光,闻言,孙嬷嬷岂敢怠慢,随手拿起地上的碎片交到刑侍手里。

“还不快按娘娘的吩咐做。”孙嬷嬷冷冷开口,绿豆般的鬼祟眼睛闪着快意,她何尝不想席容早点儿死呢。

“不可以。”绣娘泪水狂飙,猛的冲向刑侍,孙嬷嬷一个眼色,登时上来两名刑侍将绣娘死死钳住。

“不可以是你能说的么,胆敢忤逆娘娘的意思,给我掌嘴。”孙嬷嬷本就想对付绣娘,如今又纳兰盈撑腰,她正想将绣娘一柄办了。

“啪啪啪……”冰冷的托盘毫不留情的煽在绣娘的脸上,原本清丽的容颜顿时肿成血色馒头。

“看什么,还不行刑。”孙嬷嬷 了下身侧握着碎片的刑侍催促道,这一刻,席容的心终是凉了,就这么死了么?就这么算了么?安中磊,纵是做鬼,我都不会放过你,席容无力的闭上了双眼。

未进宸鸳宫,安中磊便听到了狠戾的拍打声和断断续续的呻吟,灯火在这寒风中忽明忽暗,这声音让听者莫名慌乱,安中磊疾走两步到了正厅,在看到这惨绝人寰的一幕后暴喝一声:“住手。”

这声音好熟悉,席容的嘴角微动了下,终于放心地陷入无尽的黑暗之中。

疾走进宸鸳宫,安中磊猛然抬眸却看到纳兰盈故作委屈的娇容,那地上,安中磊倏的将寒眸转向被行刑之人,这一刻,他的眸光骤然凛冽,眉宇间凝结着彻骨的寒霜。

只见天青色的大理石早已被血水染得殷红一片,地上那抹孱弱的身影,面色惨白如纸,发丝沾染着血水凌乱在地,脸颊和唇角皆是血迹斑斑,背后的素色宫裳上早已经血肉模糊,如葱玉般的手指到此还插着十根银针,整个人狼狈不堪,场面更是惨不忍睹。

“皇上皇上救救席容吧,若再剜了双眼,席容她就不行了。”在看到安中磊的那一刻,绣娘泪如雨下,她知道席容有救了,真的有救了。

席容?地上被打的血肉横飞的是席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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