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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楚卫国家里出来,已经晚上九点多了。
车上,楚生望着窗外的灯红酒绿:
“我叔叔和你说了什么?”
周瑞沉默良久道:
“让我们注意计划生育。”
楚生将周瑞踹得方向盘乱转。
车一路歪歪扭扭往家去。打开门,俩儿子便一起扑上来。楚生和周瑞一人抱一个边顺毛边往里走。
周瑞到了厅里放下月饼便开始翻箱倒柜地找东西找。
楚生抱着汤圆凑过去:
“找什么呢?”
正说着周瑞就拖出来四只大小不一的竹木作架的灯笼和两双虎头鞋。
周瑞替月饼和汤圆套上虎头鞋,再将用牙签挑着的巴掌大的兔子灯递给汤圆,将菊花盛开的松鼠灯递给月饼。然后将一个球形的橘红色灯笼递给了楚生。
楚生低着头看着自己手上散着温柔光芒的红色绸灯:
“这是……南瓜灯?”
周瑞扶额:
“是龙珠灯。”
楚生“哦”了声,又看着周瑞手上那只总共七节的下面还装了木柄的动物灯:
“这是……蜈蚣灯?”
周瑞捂脸:
“我说了你手上的是龙珠灯,那我手上的自然是龙灯了!元宵节耍龙灯你知道吧? ”
楚生对着周瑞手里的“蜈蚣”摇摇头:
“龙会哭的。”
于是两个大男人带着两只小毛球提着各自的灯走进了夜幕之中。
安全起见,四个灯里装的都不是蜡烛而是小灯泡。
汤圆挺高兴,蹬着虎头鞋,捧着兔子灯,坐在月饼脑袋上惬意地卷着大尾巴看爸爸追妈妈。
妈妈手里拿着不带皮的大西瓜,爸爸举着黄色大毛虫追他。
妈妈不小心绊了一跤,爸爸扑过去当肉垫。
妈妈红着脸要起来,爸爸使劲抱住他。
“我会努力做汤圆的,无论肉的枣泥的还是黑扬沙的。”
“我会努力做花灯的,无论彩穗的镶金的还是嵌玉的。”
爸爸支吾了半天才憋出最后一句:
“所以……以后的元宵节,能不能都一起过?还有中秋节也一起,三八妇女节也一起,消费者权益日也一起,释迦牟尼佛圣诞日也一起……”
说到后来,妈妈哭了。
大西瓜在一旁亮闪闪的映红了他们的脸。
后来……
后来看不清了……
因为爸爸的大脑袋低得很低,挡住了妈妈的巴掌脸……
大家伙将我从头上顶到它怀里,舔得我满脸口水……
+++猩猩家小剧场+++
汤晨杰带着郑宁回到家,按门铃半天没反应,无奈地掏出钥匙。
结果刚打开门,就见了一男人穿着装满小灯泡的兔女郎比基尼装婀娜多姿地站在黑漆漆的客厅中央:
“元宵节拉兔子灯?太没创意!小宁拉着我出去溜一圈,保准体面!”
汤晨杰猛地带上门并且反锁两圈。
小宁说:
“大师兄……”
“你看错了,家里没有兔子。”
“啊?”
“我们去吃元宵。”
“可大师兄……”
“家里没有兔子。”
“。。。。。。”
于是被兔子逼疯的汤晨杰牵着小徒弟在挠门声中下楼吃汤圆去了。
全国大赛前夕,汤晨杰给几个参赛的弟子开小灶,一直弄到深更半夜才回来。
一身的汗被风一吹,阴冷一丝丝地渗进皮肤,然而一想到家,心里便暖和起来。
走到门前,不想吵醒两人,汤晨杰掏了钥匙开门。轻手轻脚地洗澡刷牙,脱了外套摸进自己房里,打开灯,却见了被子里隆起的一团。
汤晨杰僵硬片刻,被子里那一团探出个脑袋:
“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弟子规》中说‘冬则温,夏则清’,寒冷的时候要关心父母是否暖和,夏天要让父母清爽凉快——所以我来给你暖,被,窝。”
汤晨杰反复告诉自己,不能掐死张司青,掐死张司青他就要坐牢,坐牢了小徒弟就没人照顾了……
于是汤晨杰抱起被子打算去睡客厅,张司青见势猛地探出身子拉住他衣角:
“别啊!我睡隔壁就是了……”说着一脸委屈地披衣下床,抱着被子走出房门前灿烂一笑:
“小宁皮滑肉嫩的……”露一口森森的白牙。
汤晨杰一把揪住张司青,张司青奸计得逞地一笑。
之前张司青都是陪着郑宁睡的,郑宁性格有些像女孩子,很内向也很安静,害怕的时候不会说,总怕给人添麻烦。所以他刚失去父亲的那段时间,张司青都是抱着他睡的。虽然郑宁觉得自己一个男孩子被这样抱着很丢脸,但他确实很需要这样恰如其分的安慰。
当然郑宁也知道不能一直依赖别人的温暖,汤晨杰常对他说,要像个真正的男子汉那样哪里跌倒的哪里爬起来,能不依靠别人就不依靠别人,任何人都没有自己靠得住!
张司青听到后半段的时候皱起了眉:
“现在人与人之间已经够淡漠了……”
汤晨杰头也不抬道:
“我只是经验之谈。”
张司青被噎住了,他知道从小温室长大的自己是没资格反驳的,虽然他也见识过人性的丑恶棉,但绝对不会像汤晨杰见过的那样全面而周到……
此刻,张司青侧躺在汤晨杰身旁,一动不动地盯着汤晨杰闭着眼的侧脸:
“我的二表姐特崇洋媚外,整天想着要生个混血儿,她先找了个蓝眼睛的,又找了个绿眼睛的,结果生出来的男孩一个眼睛蓝一个眼睛绿,见到老鼠还叫‘喵——’”
汤晨杰面无表情。
“前段时间,腹黑医生和我说,锦瑞不顾他爹反对,开始轰轰烈烈的师生恋了,就是和那个他常欺负的男老师……”
汤晨杰依旧面无表情。
“我姐高中的时候,坐在他后面的两个男生都喜欢她,但他们怎么都引不起我姐的注意,直到某天起了争执有了肢体冲突,我姐猛地回过头来眼泛绿光……于是他们就经常为了引起我姐注意而卿卿我我搂搂抱抱……结果……”凑过去数汤晨杰的睫毛:
“结果擦枪走火了——高中还没读完就和家里出柜同居了,我姐读完大学在同学聚会的时候才知道……”
汤晨杰终于抬了抬眼皮。
“哪个姐姐?”
张司青缩回身子,望着天花板闷闷道:
“你希望是哪个?”
汤晨杰又闭上眼不搭理他,张司青心里满不是滋味。
一直习惯了躲在暗处看着汤晨杰和姐姐相敬如宾的爱情,以为如今终于从暗里走到明里,却原来就像月亮一半隐在黑暗中一半沐浴在阳光里一样,只是个角度问题,是自己盲目乐观了,对这那光鲜的一面沾沾自喜。
汤晨杰并不知道,张司青滔滔不绝地和他说这些,只是因为他和自己的共同话题少得可怜……除了他们相识的那些个人,便只剩下天气、政治和足球可以谈论,张司青害怕的,是两人之间那种无话可说的尴尬与沉默……
张司青不说了,累了一天的汤晨杰便开始泛起了睡意。然而迷迷糊糊刚要睡过去,又被张司青的声音给吵醒了:
“你喜欢唱歌吗?我很喜欢啊……话说那次旅游,我对着海唱了一首欢快的歌,周围游客都哭了,唯独一个笑了。你猜是谁?”
汤晨杰不搭。
“是海!因为海‘啸’嘛哈哈哈!对了还好有,如果你高音飙不上去,只要准备一根黄瓜,到了高音部分用力一捅,立刻就上去了!”张司青嘿嘿一笑:
“不过这个一天只能用一次,用多了,菊花就开了……”
汤晨杰依旧没反应。张司青继续道:
“上次小三生日去唱歌,我们开玩笑把歌里所有的‘心’都换成‘蛋’来唱,可有意思了!!我唱给你听!!”
于是张司青唱:
“月亮代表我的蛋……我和你,蛋连蛋……你总是蛋太软,蛋太软……求求老天淋湿我的双眼,冰冻我的蛋……撕碎的蛋到底为了谁,蛋摧毁我还怎么给……天下起雨了人是不快乐,我的蛋真的受伤了……你总是用右手,牵着我,但是蛋却跳动,在左边……我的蛋里只有你没有他,你要相信我的情意并不假……给你我的蛋做纪念,这份爱任何时刻你打开都新鲜……把你的蛋我的蛋串一串,串一株幸运草串一个同心圆……一颗蛋噗通噗通地狂跳,一瞬间烦恼烦恼烦恼全忘掉……”
在那一阵阵草泥马气场的歌声中,汤晨杰连发飙的力气都没有,两眼一闭就昏睡过去。
第二天清晨,汤晨杰在闹钟中醒来,身旁的张司青已经不在,胸前一方温软…
汤晨杰低头看,胸前用红绳挂着的,是一只玉雕的狗,那狗怒睁的直视前方,昂首挺胸的俨然一副威武之姿。
汤晨杰穿了衣服出来,张司青正在厨房围着围裙煎蛋,一边还哼着“把你的蛋我的蛋串一串……”
头上的攻君探测器感应到汤晨杰的气场,张司青欣喜地回过头来。
“是不是很像你?”满意地欣赏一下汤晨杰胸前的挂件:
“郑宁那块小羊我已经给他了,都是开过光的。”
汤晨杰这才想起张司青刚来那会儿吵着嚷着要去拜佛保平安,当时自己嫌他迷信便没答应……
“你自己去的?”
张司青点点头。汤晨杰注意到张司青脖子上也有一根红线,上前想拉出来看,却被张司青按住了手:
“看了就不灵了。”
汤晨杰不屑地收回手,没发现张司青脸上烧了一溜红。
“去叫小宁起来吧……”
围在桌前安静地吃早饭,张司青很享受这份恬淡的温馨。
然后偷眼瞧不解风情的猩猩,心道是该好好给两人的关系打一剂强心针了。
之前汤晨杰答应过要再去野生动物园,但因为全国大赛提前了,便暂时将此事搁置下来。
于是饭后,张司青送走汤晨杰和郑宁,便刮了胡子千里迢迢跑到野生动物园买了三张门票并且踩点。
每到一个动物区,张司青都会端着四叶草封面的小本子记录那里的情况,想着该说什么逗两人发笑。基本目标是不能让汤晨杰再想起童年那些个破事,终极目标是在这次野生动物园之行后让三口之家的感情来个全面升华。
回去的时候,张司青揣着怀里的票,对着车窗中自己的倒影傻笑。
然而兴冲冲按了门铃走进去后,张司青却愣住了。
厨房里有个女人。
一个年轻漂亮的女人。
她穿着张司青新买的绵羊拖鞋,围着张司青的香蕉图案的围裙,炒着张司青打算晚上炒的刀豆土豆丝。
张司青茫然地看向汤晨杰,汤晨杰只云淡风轻地说一句:
“我徒弟。”
张司青明白了。什么也不多说,乖乖帮忙布置碗筷。
吃饭时,那漂亮的女徒弟不断给汤晨杰和郑宁夹菜:
“多吃点,长身体呢……师父你也是,这几天辛苦了!”
忙活了一阵她才想起来对面一直在戳饭的张司青:
“你是这儿的房客吧?谢谢你平日里那么照顾我师父。”
对着她笑眯眯的脸愣了许久,张司青又转过头去看汤晨杰,汤晨杰却只埋头吃着,看都不看他一眼。
桌底下,郑宁有些紧张地拉拉张司青的衣角,张司青拍拍他手背表示自己没事。
吃完饭,女弟子又抢着收拾碗筷。张司青在一旁翘着脚看东方少儿频道。
女弟子收拾完,一副邀功之姿地问汤晨杰还有什么要帮忙的。
汤晨杰说:
“我送你回去吧。”
于是穿外套走人。
张司青陷在沙发里,几乎要把遥控器握碎。洗完澡的热气腾腾地郑宁小朋友乖巧地依偎到张司青身旁道:
“是她硬要来的……”
张司青将体贴的郑宁搂进怀里:
“小孩子太懂事,不好……”
宠爱郑宁的另一个原因,就是他小小年纪就见识了这人世间的伪善与丑恶,早熟得让人心疼……汤晨杰小时候也是这样的吧?毕竟没有任何人能代替父母在孩子成长中扮演的角色。
他们在童年缺少的,张司青想努力补回来。
所以尽管汤晨杰说他是房客……尽管那女弟子俨然一副女主人的姿态……
等汤晨杰回来,又是三更半夜了,他刚掏了钥匙插进孔里,门就从里开了。
一脸疲倦却强打精神的张司青,从厨房里端出给汤晨杰热了的汤。
汤晨杰看了张司青片刻,乖乖把汤喝了。张司青坐在他对面,低头看自己交握的手。
睡觉的时候,张司青第一次没有说话,背过身去寂静无声。
汤晨杰一直觉得张司青睡前的那一番唠叨很烦人,但真的听不到了,却又觉得少了些什么,心中烦躁……
仔细听着张司青的呼吸,知道他并没有睡……但这种时候该说些什么?汤晨杰全然没有主意……
似乎两人的相处中永远都是张司青主动,汤晨杰从来不知道该怎么起头。
两人就这样一起睁眼看着柔和的月光变换为刺眼的阳光。
后面的几天,女弟子天天来,美其名曰感谢师傅的教诲,实则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汤晨杰从没有拒绝过,或者说他根本不知怎样拒绝这样冠冕堂皇的热情。
于是张司青和他的关系越来越微妙,虽然依旧是一起照顾郑宁,一起睡同一张床,但时不时张司青会蹦出一句:
“这种事让兰芷姑娘来就好了……”
然后翘着二郎腿袖手旁观。
对于此,罗兰芷倒是毫无怨言地欣然接受。
罗兰芷是女弟子的名字。她特别喜欢与名字有些缘分的紫罗兰,所以每次她来,家里便会多一样紫罗兰色的东西,比如拖鞋、手套、靠垫、鱼缸。
张司青静静看着那些个紫罗兰一天一天地蚕食着本该属于他的领地,脸上挂着无动于衷的笑。
他该怎么样?他能怎么样?
汤晨杰从没给过他一个免死金牌,维系如今这关系的,也只是一句空口承诺。
张司青常琢磨着,汤晨杰该是后悔的。
人嘛,总有冲动的时候,更何况汤晨杰是第一次遇着这么全心全意为他着想的人,难免感动一回,然而感动过后又剩什么?是理智重新占了主导后的自责,还是许下承诺后不得不履行的无奈?
想着想着,张司青发现自己这般死皮赖脸的的确实有些厚颜无耻了……
但又有什么办法?在感情面前,他是抛下了包括尊严在内的一切的……这一场殊死搏斗,必得等到一方倒下方能终结。
日子一天天地过,全国大赛前夕,也恰巧是汤晨杰的生日。
张司青很想在这一天扳回一局,于是提早一星期去缠着白晶晶求她传授几个汤晨杰喜欢的菜的制作方法。
白晶晶用折扇将他表弟的脑门拍得“啪啪”响:
“你也就这种时候才想到我!”
但仍是细心地教了。张司青很认真地一一记下了,依然是在那本四叶草封面的小本本上。张司青回去偷偷买了菜烧了尝试,让郑宁小朋友尝味道。郑宁吃得满嘴油,吮着指头翘大拇指。
张司青笑了,但随即又愁眉苦脸起来。因为他实在不知道该送汤晨杰什么生日礼物。要有心意,又要让汤晨杰喜欢……
这时候郑宁小朋友用油腻腻的手拉着他便往自己房里跑,随后使劲拉开一扇厨门,“哗”的一下,两人就被一堆毛茸茸给淹没了。
毛茸茸的小兔子,毛茸茸的小猫咪,毛蓉蓉的小海豚,毛茸茸小熊猫……铺天盖地!那么大的厨里,竟全是毛绒玩具。
张司青傻眼了,呆呆地转头去看从毛绒绒堆里探出毛茸茸的脑袋的郑宁。郑宁咧嘴一笑:
“这是师父的小秘密!”
张司青于是揣着自己画的图纸,冲到朋友小三的儿童玩具公司,央求他给定做一个。
小三拎起那张图纸抖了抖:
“海宝?”
张司青沉默半晌:
“袋鼠……”
小三无奈地按着图纸在电脑里画了个样本,在张司青的要求下修改了半天才终于定下来个立体模型。
“四天后来拿吧!”
张司青心花怒放感激涕零。
到了生日当天,张司青将毛茸茸的大袋鼠搁在汤晨杰惯常坐的椅子上,亲了一口,然后从下午便开始忙活,洗菜切菜拌作料,然后看好时间,一到四点便开始烧,保证汤晨杰和小宁回来能吃热的。
初春的天气,张司青竟然忙活得满头大汗,但一想到汤晨杰回来以后的呆愣表情,心里就甜滋滋的。
然而一直等到六点多,汤晨杰和郑宁还没回来。张司青有些急了,但仍觉得打电话去催会惹汤晨杰不高兴,说不定他马上就回来了……
等到七点,菜彻底凉了,张司青终于忍不住拿起电话想打一个给汤晨杰,电话却正好来了。
张司青等不及汤晨杰说话便道:
“你们在哪儿?”
那边好一片嘈杂。汤晨杰的声音断断续续,报了个酒店地址。
张司青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穿了外套便拦车赶过去。
到了酒店,由服务员领着去了包房,还没到门口便听到里面的喧闹声。
“师父你该罚!”
“一口闷才是真功夫!”
张司请站在门口,看着汤晨杰面红耳赤地被灌酒,脸上还带了半醉半醒的笑,他的眼神飘忽不定,却一次也没有落到自己身上。
第一个发现张司青的还是那名字特琼瑶的罗兰芷,她特殷勤地跑过来拉张司青进去:
“诶不好意思啊小张,我记性差,小宁提起了才想起你……”随后一扭头对外面喊:
“小姐,加把椅子!”
张司青站在那儿看着满桌的人似笑非笑。
原来这里根本没有他的一席之地……
椅子已经加了,不能不坐。菜都已经所剩无几,便捡点残羹剩汤。
小宁和张司青中间隔了两个人,很紧张地盯着大快朵颐的张司青。
桌上大都是汤晨杰的弟子和同僚,见了张司青这饿死鬼的吃相不免蹙眉。
吃得差不多了,张司青打了个饱嗝起身道:
“谢谢款待,我还有事,先走了……”
已经有些醉了的汤晨杰猛地站起身,摇摇晃晃地要跟出去。罗兰芷一把拉住他:
“师父还没吃蛋糕呢!”
汤晨杰道:
“我一会儿就回来。”
到了门口,冷风一吹,人便清醒许多。
张司青被汤晨杰拽住手臂,酒店门口,霓虹灯映得两人脸上色彩斑斓变幻莫测。
汤晨杰的酒气钻到张司青的鼻子里:
“东西呢?”
张司青半天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于是轻描淡写道:
“没准备。”
或许是喝了酒的关系,汤晨杰的脸上少了些伪装,皱起的眉多了些孩子气的天真:
“可小宁说……”
“我骗他的。”张司青打断道。
随后便是一阵冗长的沉默。
张司青退了半步,想挣脱汤晨杰的手,汤晨杰却拽得死紧:
“是兰芷半路上说的……我完全不知情……但她订都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