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傲世天骄-第2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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烫手的山芋,几大常委彼此都有点客气起来。
    例行选举还没有落定,漠南出现了严重的问题,由于大量开采出来的原矿不能精炼,冶炼出来的材料又品质低下,几十年的老套技术与新唐国三江省的高强度钢相比,无异于天差地别。随着高强度钢材厂的搬迁,所有的开采企业的冶练企业在元旦前就不得不停了下来。
    过年后,从元旦前就没有领到工资的工人终于忍不住,走上街头,用身上最后的一点钱,买了一些白布,用红墨写上几个字,字字如血:“我们要工作,我们要生活,我们要吃饭,我们要活着。”
    北方军区接到维稳通知,实枪荷弹来到漠南,在军警面前,工人阶级显示了他们无产阶级先锋队的光辉形象和笑对死亡的慷慨决心,他们对着黑洞洞的枪口说:“开枪吧,打死了我就不会再挨饿!”
    民不畏死,奈何以死惧之!
    陈维政通知小裕和郑建二,注意边境安全,小心饥民冲击边境,影响国民正常生活。对于国内的情况,四国总理连夜召开网络会议,确定以下方案:不关心,不理睬,不协助,不宣扬,不支持,不接纳的六不措施。
    新一届班子与四新国过去没有交往,现在也没有交往,将来有没有,再说。
    红河一省,果然如赵长富推测,区杰出任党委书记,陈维刚出任省长。大江集团作为中国和新明国之间的经济纽带,把红河与新明国之间的产品进行交换,谋取自身的利益的同时,也让双方的企业产生更大的效益。区杰通过个人关系,在平南西部铝城引进了高强度铝合金技术,产品销售一度供不应求,产生的利润对于红河一省的经济补充极大,让红河一省过得丰衣足食。与北方的动乱相比,这里已经是天堂。
    陈华南出任清水市市长,这扇南大门不能关上,一旦关上,再打开,就很难很难。中央政斧,深知这个道理,因此对红河也是睁只眼闭只眼,不敢再惹事生非。整个清水市,已经成了新明国和中国之间的贸易缓冲,成为一个大型免税区,在这里,走私公开化,但是对非中国和新明国之外的产品打击,却非常严厉,如果查到有第三国产品出现,经营者会直接踢出清水市,成为本区域黑名单上的人。
    萧规曹随,陈华南知道这一点,把陈维开之前制定的方案贯彻得一丝不差,某些方面,比陈维开还要严谨一些,宁州市长陈维开看到自己家这个大侄子的做派,跟远在新汉国的陈维忠说:江山还真是代有人才出,华南的能力足够当一个和平年间的总理大臣。
    区杰的上任是在中央政斧答应了他大量不平等条约后才勉强同意的,中央政斧知道,随着刘德厚等一批老人的离去,剩下来的除了陈维刚一些家族之人,就是区杰与陈维政的关系最好,要想与新明国保持目前的关系,只有紧紧的拉住区杰和陈维刚。
    上任伊始,区杰告诉陈维刚,他们两人的最高位置应该就停留在这个地方,因为很快,红河就会变成国内最富的地区,铝城的产品已经与中华民国吕宋省的制造业组成联合体,产品以极高的价格全部外供,就凭这一项,收入就足够红河人基本生活。如果中央政斧不允许这种状态出现,自己两个人就只有一条路,走人。
    一夜暴富的红河,成了中国人争先恐后跑去的热土,六千万人口的红河,居然外来人口就高达三千万,随着这些流动人口的出现,红河的社会治安和生活环境质量急转而下。
    区杰指示红河军区和南方军区在红河的驻军以及红河武警总队、公安部门,对非红河户口的外来人进行清除,赶而不走的,直接送漠北。外地来红河的人员,超过三天的,必须办理旅游证或者暂停证,暂停证收费标准是每月人民币一万元。一时舆论大哗,外省为了报复红河,也开始禁止红河人入内,红河人笑着说,我还真就不去。在红河和外省交界,竟然出现了国内贸易口岸,外地人来口岸购买新明国和红河生产的产品,送来的是廉价的农业品,区杰这样做的目的就是不想让外地人进入红河,没理由我们红河人辛辛苦苦做工,你们外地人跑来刮共产风。
    红河到底还是不是我们的国土,是读力王国还是特区,一些被红河赶出去的驻虫型人才开始在舆论上发表自己的看法,措辞尖锐,语调横蛮,大有红河人如果不让他们进去共享成果,就要从灵魂上把红河一省进行消灭之势。
    中央政斧从红河省的行为上,却看到了另一个,为什么同是走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道路,红河就能够在极短的时间里井喷一般爆发出来。其它地方则还停留在探索阶段,还在不停的开放改革,寻找探索。红河临近新明国,这是他的优势,但同样是临近新明国的南流省为什么又不能出现一夜暴富,反而南流的平民每天都在边境用自己最宝贵的收藏与新明国换取最普通的工业品,曰子越过越下滑。红河的主要领导与新明国的领导关系不同一般,但是也并没有发现新明国的领导对红河有什么特殊的照顾。在百思不得其解之际,新一代的总书记向刘德厚请教。刘德厚告诉他们,区杰和陈维刚是全国三十个省市主要领导中最不怕被中央炒鱿鱼的,也已经把自己早早放在随时走人的位置,有思想准备。正因为把职务的罢免看得很淡,因此开始肆无忌惮的发展。不管他们将来怎么样,在位几天,就让老百姓过几天爽心曰子。什么时候被罢免了,也好跟老百姓有个交待。
    为什么一定要罢免他们?
    因为他们没有跟中央保持一致,他们那里的公务员,只有服务的义务,没有喝三吆四的权利,由于流动人口的被驱逐,留下的都是红河人,送了将近五百万人去新宋国搞基础设施建设,赚取境外的劳务费。还集中了大量人口从事边境转手贸易,帮新明国人在挣中国人的血汗钱。再加上恢复了一些古宜和潭城的工业,安置了大量的人员,特色农业种植又把农村人稳定在乡村。区杰和维刚,他们不是玩虚的人。
    为什么他们不愿意把经验,或者担任更高的职务。
    因为经验开了就不再是经验,担任更高的职务相对就有更大的责任。他们有自知之明。
    中央主要领导顿时语塞。
    人贵有自知之明,难怪刘德厚们会激流勇退。自己一跃而成中国这个世界上最大国家的老大,是否能够带领中国真正成为世界老大,心理没底。
    结束了与刘德厚的谈话,领导进入了沉思,因为刘德厚的离职,大家开始重新审视总书记兼主席这个位置,这个在中国看来至高无上的位置,实际上是一个最艰难的位置,也是一个极度尴尬的位置,他不等同于国王,国王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利,对国家具有所有权,能按照王权进行管理和统治。而总书记,只是一个管理集体中的一员,如果把这个管理集体比喻成一个企业的话,那就是一伙职业经理人,而总书记则是这一伙职业经理人中的召集者和总结者。如果一个企业没有老板,没有董事长,只有一伙职业经理人在上窜下跳,这个企业不仅不会有发展,甚至连发展的方向都没有。
    红河看起来更像一个读力王国,区杰就是这个王国中的老大,他对任何事进行决定时,不需要省委常委,更不需要投票表决,他做的工作是大家商量,商量之后,由他决定,决定之后,分头执行,不执行者,直接换人。陈维刚作为省长,更象一个负责具体事务的总理,每天奔走在一线,监督实施检查落实。
    没有绝对的权利就没有足够的压力,没有足够的压力就没有强大的动力,没有强大的动力就没有快速的发展,中国的省部级领导,过去像区杰这样做的强势者不是没有,但是没有一个有好下场,不是被抓'***',就是被抓政治,所以区杰告诉陈维刚要有思想准备,这种有益于民生的官不会做得太长。
    陈维政在给区杰的电话里,也说起这个问题,陈维政说,他从红河的发展看到了区杰在管理方面的才能,因此给区杰准备了一个位置,就是新唐国的总理,黎庆总理快六十了,身体也不是很好,在北方还哮喘,如果区杰在红河玩够了,就去新唐国。
    区杰问陈维政为什么会有这个想法,陈维政告诉区杰,他在红河的所作所为,单方面经济发展犯了国内管理的大忌,中国政斧不可能让区杰有所成就,为什么国内每一个在经济上有所发展的官员最后都不得善终,这个问题需要区杰同志考虑考虑,认真考虑后应该可以找到答案。
    区杰想了半天,罗列了一大堆陈维政说的现象,就是找不出原因,只好低声下气向陈维政请教。
    陈维政告诉区杰,任国安曾经给他们说了一个故事:他曾经在上天县做过几天看守,在监狱里,他发现犯人的食物不是很多,勉强算是不会挨饿而已。觉得不够人道,就向上天县监狱的老领导请教,老领导告诉他,犯人不能吃得太饱,半饱的犯人特别易于管理,吃饱了就会生事。下班回到职工食堂,发现员工的伙食相当好,老领导告诉他,工作人员必须吃饱吃好,不仅要有营养而且还要科学搭配,任国安问为什么这样,老领导说,不吃好哪有力气管犯人。
    区杰哈哈大笑,说陈维政,一辈子都少不了那些歪理邪说。


第五○一章 找吃大军
    第五○一章找吃大军
    新汉国自从在俄罗斯手里得到黑海出口后,就不需要再与中国发生太多的关系,在漠南省发生动乱后,把边境口岸全部关闭,禁止任何人员和货物进出。在3月,还有部分中国人试图偷渡去到新汉国,但是,他们很快就发现,没有新汉国身份证,在新汉国基本上是寸步难行,不到24个小时,他们被送到最近的警察局,警察局以潜入罪对他们处以十万元新汉币的罚款,然后遣送回中国,否则将不需要审判,以敌特罪直接枪毙。
    在枪毙了一百多人后,没有人再敢进入新汉国,新汉国警方把这种行为称之为送钱上门,或者送命上门。新唐国处理的方式很直接,凡偷渡者,一率枪杀。
    部分媒体认为新汉国和新唐国此举过于冷血,但是却得到了两国民众的大力支持,流民是造成社会治安和人民生命财产损失的最大因素,他们拒绝流民,开始自发组织巡边小队,在边境线进行巡查,凡发现可疑人员,立即通知军队或者公安部门。
    中国政斧对新汉国和新唐国的做法提出抗议,新汉国外交部回答,如果中国官方认为这样做不妥,新汉国可以考虑把活捉的偷渡者交还给中国官方,每个偷渡者由中国官方支付相关费用十万元新汉币。中国官方当即哑口,他们也只是在口头上说说而已,为背叛者付钱,中国人没有这个先例。
    漠南产业工人的行为,让中国官方相当被动,本来一个强大的经济收入点,不仅成为负担,而且成为反面的典型。在4月底,确定不能向东西两边寻求生存机会的漠南产业工人,开始集中起来向南方移动。
    数以万计的工人,形成一股越来越大的人浪,缓慢而坚定的向南移动,在他们前面不远的地方,就是北方军区维稳士兵组成的阵地。双方越来越近,几天过去,工人看到了前面的阵地,阵地上的士兵也看到了远远而来的滚滚人流,渐渐的,工人脸上的的尘土和疲惫已经看得很清楚,工人们都一脸青色,脚拖着地,眼睛里没有一丝光泽。看到实枪荷弹的士兵,工人们绝望了,他们仿佛看到了自己的末曰,看到在士兵们的刺刀下,自己那渐渐变冷的尸体。
    脚步变得更加沉重,但是却没有停止,坚定的走向士兵,突然一个工人绝望的大喊一声:“你们动手吧,杀死我,就不会再挨饿!”
    一伸手,握住士兵的枪管,拉着枪管上套着的刺刀就往自己身上扎。士兵吓坏了,使劲的往回抽枪,双方在僵持,一分种过去了,工人终因为多曰无米下肚,体力不支,松开了手中的枪管,坐倒在地大哭起来:“你们是什么意思,挡住我们,又不杀我们,又不给点吃的,你们到底要拿我们什么办?”
    两个巨大的方阵都停止了下来,静静的草原上只有男人那恐怖的哭声。士兵们一脸戚容的看着哭得一脸泪水半脸鼻涕的男人,一股不是滋味的滋味涌上心头,喉头发酸,眼角发胀。
    一个肩上挂着上尉牌子的军官走过来。对痛哭的男人说:“哭!哭要是有用,你就只管一直哭下去。”
    男人抬起头,无助的说:“除了哭,我们还能做什么,死了,想哭也哭不了!”
    上尉军官低声说:“看到矮山下面的帐蓬群吗?那里是我们师的后勤处,你们去那里找吃的吧!我们只能帮你们这一餐,下一餐,我们自己也不知道在哪里了。”
    士兵收起枪,站得笔挺,如同一根电杆,工人穿过士兵,向一公里外的矮山冲去,士兵们一动不敢动,生怕跟后来的工人发生冲突。直到最后的工人走过,士兵们才放松姿式,他们看到后来的工人,那都是一些互相搀扶着的弱者,别说冲突,连走路都艰难。士兵看着远去的工人背影,眼角上忍了很久的泪终于忍不住,落了下来。
    一辆四轮摩托冲到上尉面前,上面一个参谋模样的人严厉的问:“你们是怎么回事,让工人冲破阵地,还把后勤抢了个精光。”
    上尉没有答理,还在看着工人们离去的方向,参谋再喊了一声,才把上尉的注意力拉了回来,上尉看着面前喊喳喳的参谋,顶了一句:“我能怎么办?冲他们扫射还是冲他们动刺刀?就这样一群人,你动得了手吗?”
    参谋恶恨恨的瞪了一眼,叫了一声:“你必须为你的行为负责,我告诉你,你完了,准备收拾行李,走人吧!”
    上尉轻蔑的笑了一笑,说:“没问题,我等着。”
    工人很快就把矮山后勤处的食物和储藏品吃得精光,然后坐在团团围着他们的军队中间,对士兵们说:“你们开枪吧,我们不怪你们,谢谢你们让我们做个饱鬼!”
    士兵们没有开枪,也不敢离开,就这样守着,直到傍晚,又是吃晚餐的时候,士兵们只是早上吃了一顿,肚子里早就空空如也,工人们中午吃上一餐,反而比士兵们还饱一些。士兵们站着,工人坐着,有一部分工人,互相背靠着背还睡了一觉,反而精神了许多。
    整个一个下午,部队领导都在向上级报告,要求上级领导给出处理意见,上级领导的意见很简单,要求工人转身回头,返回漠南就行。部队领导问,如果他们执意向南,杀还是不杀,上级领导也不敢拍板。
    开会,讨论,讨论,开会,电话,再电话,又是电话,天已经黑了,草原上,满天的星星似乎离人特别近,特别亮。看到草原的夜空,无论是士兵还是工人,都想象不出什么天上的街市,更能想象出的是白糖饼上的芝麻。
    饿啊!不管对方是什么人,对饿的感受都是一样的,上尉听到自己的肚子里传出咕噜咕噜的叫声,把皮带往里拉一拉,似乎又能顶得一阵。
    从远处闪过来一排车灯,随着车灯而来的是一个车队,五辆大型军车,来到士兵和工人身边,从车上,抬下一筐筐的馒头,大大个的实面馒头,士兵开始向工人发放,工人麻木的接过士兵递过来的馒头,绝大部分人的第一念头是,又多吃了一餐。
    发完了工人的馒头,士兵才一人一个馒头,嚼了起来,用水壶里的水送馒头,成了士兵今天的中餐加晚餐。
    馒头吃完后,双方又回到之前的状态,工人团坐在中间,士兵围在外边,工人吃饱了,对士兵说:“同志,你们去休息吧,这里有吃的,我们不会走。只要有吃的,哪怕去坐牢,我们也愿意。”
    士兵笑笑,说:“你们走了这么多天,休息吧,就当我们帮你们放哨好了,我们不能撤,领导还没有发话呢!”
    上尉拿出一盒烟,走到中午大哭的男人面前,坐下,递过一支烟,男人颤抖着手接过,好不容易才点上,恨恨的吸了一大口,呛得自己大声咳嗽起来,又是一眼角的泪水。
    “师傅听口音是山东人,山东哪里的?”上尉问。
    “莱芜。上尉同志也是山东的?”男人问。
    “泰安。”
    “今天你们怎么不开枪呢?”男人问:“让你们来堵我们,不会是想跟我们讲道理吧!”
    “我们接到的通知是堵住你们,如果你们暴力冲击阵地,当然可以开枪,可你们没有冲击,而是大哭起来,老乡,我们当兵的,最见不得人家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上尉笑道:“老乡,你还真哭得出来,不听说过男儿有泪不轻弹嘛!”
    “下一句是什么?只因未到伤心处。”男人说:“我们惨啊!三个月了,没有一分钱工资,过去围在厂区的粮贩子菜贩子全走了,就算是有钱也没处买啊,更何况是没钱!开始,厂里还去集体采购了一批,过了年,就再也没有了,厂里,除了钢筋水泥,就是材料设备,没有一样能吃的。漠南这地方,农牧业基本没有,抢都没地方抢。挖草根,抓野鼠,弄得一餐是一餐,后来实在忍不住了,才准备进京请愿,向中央要口吃的。”
    “你们那里象你们这样的人有多少?”上尉问。
    “不知道,一两百万总有吧,我们是先头部队,大队人马在后面跟着,老的老,小的小,女人孩子一大堆。”男人说。
    “后面还有?家属也全跟着?”上尉大惊,“不跟着怎么办,在漠南,等着饿死?”男人说。
    “不是说漠南发展挺好的嘛,怎么突然就变了?”上尉问。
    “开始是挺好的,工资也高,产品也好,虽然吃的比老家要贵一些,不过与高收入相比就无所谓了。”男人回忆起当初,还是一肚子的劲,充满了自豪。
    “后来怎么了?”
    “后来高强钢厂被当官的撵走了!”男人叹了一口气,说:“高强钢厂关停之后,上行的原材料企业生产出来的产品没销路,下行的产品生产企业没有高强钢,产品就没有了市场竞争力,一下倒了一大批。我是在矿山开采的,采出的矿沙堆成山,不敢冶炼,一炼,出来的肯定是次品。”
    上尉大为义愤,问是什么人撵走了高强钢厂,撵去哪里了。男人告诉他,是税务、工商,安检、质监、环保联手撵走,撵到新唐国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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