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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岁书-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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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醒了?可要起来?”身边有人温和地询问。

    施洋只好睁开眼睛,他一睁眼,不由惊讶,因为他现在躺在一张巨大的玉床上,这张床,床体与山洞中的成块玉石相连一体,只是看脚头一处边角,已然能观出其雕工精美程度。

    这地方,不该是这个世界该出现的地方。施洋揭开身上的软锦被,眼睛有些不够看,自龙凤口慢慢流下的玉涎坠池的声音,叮咚梵韵,优雅得耳朵也不够听。

    “可要起来?”这人又问。

    施洋抬眼看他,这人手里端着一个瓷碗,样子又激动又是惶恐,小心翼翼的,实在不该出现在这张上等面相上。

    “是您,昨天是您救了我。”施洋道谢,想起来,又被这人单手按下温和地劝道:“你的魂魄受伤,虽然现在愈合了,可是静养也是需要的。”他说完,小心地看着施洋的面色,见他迷茫,却不反感,便又高兴了。他小心地端起那瓷碗双手奉到施洋面前:“哥,你喝点这个?”

    施洋眨巴下眼睛,不明就里,挣扎片刻只好接了这碗好意,拿起勺子喝了两口,又突然想起什么,脸色大惊:“春天呢?”

    这人赶忙安慰:“她没事,玩得很高兴,玩累了刚睡着。”

    “噢。”施洋点点头,拿起勺子心不在焉地喝了起来,慢慢整理记忆。

    这人见施洋合作,先是小心翼翼地摸着胸前的琥珀,琼和说的没错,应该试试,可是他又舍不得,他舍不得他受一点点苦痛……最重要的是,他,他万一不是,该怎么办?

    不是?怎么可能,大玄经只有哥哥会,这个是不能错的。

    是啊,不能错,不能错就试试?

    还是不敢,害怕,恐惧。

    这人的脸色犹如万花筒,似喜似悲的一直变幻,看得施洋战战兢兢,那场打斗他有多狠施洋是知道的。

    这人脸色变换了一会,大概累了,便恢复平静,竟又开始了唠叨:“哥,你知道吗?”施洋呛了一口,假装没听到。

    “哥,自你走了,出了很多事,开始我没想你。父亲说我的心里长了一块石头,那时候,真傻,不懂父亲在骂我,只觉得道心盘稳是好事。

    “哥,你刚走那些年,我从来没想过你,我是不是太坏了。我知道你恨我,恨得不想再记得我,要是我,我也会这样的。哥……你知道吗?绿萝山出事了,你家也出事了,发生了好多好多事情。大家都死了,喜欢我的,恨我的都死了。

    “他们都说邪不胜正,其实很多时候,都是邪能压正,也许……压的多了,大家才傻乎乎地觉得正义无敌了。你说说这些人多傻,我也傻,被抓到矿脉底层做矿奴那些年,我每天都听他们说,正义无敌,正义必胜!多么傻啊哥哥。

    “你知道我在哪里呆了多少年吗?两千三百二十一年零四个月五天。

    “那地方……多么可怕,黑漆漆的,人们慢慢死去,最后死得只剩我,就只是我一个,见不到光,见不到真正的夜,每一天,每一天,陪伴我的就是记忆,你知道吗?”他突然很兴奋地抬脸。

    施洋吓一跳,慢慢向后挪动一下。

    这人竟然眼睛里带了泪:“你知道吗哥,两千年,是你的那些好,每天每天的陪着我。你对我那么好,我发现得太晚了……哥,你想不到吧,我想了你两万三百二十一年零五个月五天,我用这些时间,把每一段属于你跟我在一起的记忆都整理出来了。那些年,我就发誓,找到你,不管你忘了我也好,转世多少代也好,一定要找到你……”

    他吸吸鼻子,突然抬手摸到施洋头发上:“哥,你记得吗,以前你也喜欢这样摸我的,以后我要摸回来……”


第 32 章

     辩香被薛润打了一巴掌,倒是清醒了,只是杏花不愿,主辱仆死,一时憋闷,他不管不顾地运起全身力道企图自爆,同归于尽。

    “杏花。”辩香按住他的头,运着一股清灵之气帮他清醒了下说:“你死了,没有什么意义呢,巴掌也挨了,我这会子倒是清醒了。”说完,他冲薛润笑笑:“我从来没受过这样的侮辱,他丢了,我也不愿,待找到他,我们可再一战,生死由天,可好?”

    薛润烦躁,摆摆手:“随你。”

    辩香伸手,做出请的手势:“我们进去详谈,薛……先生请。”

    这一次,薛润倒是愿意进去了。

    杨向子来到楼上时,小战已经结束,可怜宾馆精心装潢的这一溜子壁灯、假西洋画却被吹得七零八落,楼道两头的玻璃窗上,玻璃一扇不见,全都碎了。杨向子紧张,他用疑问的目光盯着杏花看,杏花烦躁地指指里间,半个字都不想说。

    杨向子不进去,便站在了杏花对面,两边的眼神顿时针尖对麦芒,交汇处噼啪作响。

    “先生常年在这苍山隐居,他们跟我说,自明之后,你们这门派就再无音信了。先生虽不与我们来往,可是也该知道小五洲对修士们有多重要。”辩香帮薛润倒了一杯水。

    薛润撇嘴:“我不知道。”

    辩香苦笑:“我与他,皆是孽缘,刚才我跟先生说了,那掳走他……的人,是修士们的大敌,所以,那人皆是我的仇人,关于救人的事儿,我们……也是义不容辞的。”

    薛润没搭话,端着杯子沉思,心里却是心神大乱,这辩香道,那人喊施洋“哥”?那人是在施洋使本命魂技之后出现的?施洋只会一种魂技,那就是《大玄经》。那个人……到底是谁?为什么喊施洋哥?难道是故人?施洋的底子没有比自己更加清楚的,在修真之前,他就是一个俗世当中不如意的孩子。他怎么会认识那样的人。

    那个人令薛润莫名地心慌。辩香见薛润不说话,喊了几句也不见他回声便无奈地说:“先生,那些人,从出现之后,就一直在丹门寻找什么人,我怕……我怕他此刻危险。”

    薛润抬脸看他:“不是说,他们不但抓人,还将别人家的洞府都搬光了吗?”

    辩香嘴角轻微的翘翘,挺无所谓地说:“不瞒先生,抓人的是他,搬光洞府的却是我。”

    薛润惊讶的眼睛一睁。

    带着一丝苦笑,辩香靠着宾馆的沙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今儿发生很多事儿,我倒是想开了。我们这一支,打师祖起,一代一代,为了守护小五洲,真算是呕心沥血。

    “先生知道吗?也奇怪了,我不愿意跟别人说,却愿意跟你说,也许是因为你是他的师傅吧。我希望若一日,你见了他,对他说,皆是我对不住他,如果有来生,希望他能给个机会原谅我。”

    “你想死?”薛润奇怪。

    “是呀,那人先生没有与他对战过,他们根本就不是这一界的人,怕是他们打上面来。”辩香指指头顶,很无奈地笑:“以前我觉得我是这当世最厉害的修士,却不想,面对他们,不过就是一粒沙。也罢了,我欠的,总归是要还的,但是欠了我的……呵,我也收得差不多了。”

    薛润没有去想辩香话当中的谁欠了他,倒是对那些人不是这一界的人当中抓住了一丝线索。他自己也不是这一界的,所谓天外天,世外世,没有比他本人更好的解释了,当然这些话他并不愿意与辩香解释。

    辩香却不去观察薛润的变化,依旧自顾自地说:“自打有了小五洲,一代代的,经历了那么多磨难。前段日子,小五洲护阵出了问题,我派了杏花他们出去,希望各派拿出一些灵石、灵物补阵,先生也许不信,堂堂小五洲,庇护千万宗门,竟无有一户修士人家愿意拿出一些资产交给我们。那些人,哼,不过就是一些号称世外高人的俗物,鼠目寸光!”

    薛润慢慢放下杯子问他:“所以,那些人抓人,你就跟在后面抄了家?”

    辩香笑笑:“抄家?他们身上的一针一线都取自小五洲,以前我不愿意说,现在呢,倒是不怕了,不客气地说,小五洲是我们家的,我拿自己家的东西还与他们商议?先生莫要高看了他们,如今拿便拿了,这些都是小事……”

    此刻辩香那股子耿劲儿倒是出来了,这几年他一直很压抑,也常常想自己这一辈子,到底守护的是什么?这也是遇到施洋这个搭眼的,一下子便陷进去的缘由吧。有些人,没见过□,一朝有了,便再也不想失去了。

    “你知道那些人,现在在哪里?”薛润压抑着心中的烦躁,莫名不想去,却又必须去走一遭,他有一种感觉,这一去,怕是再也回不到原本的生活了。

    辩香苦笑:“我自然是知道的,若不是他们,我也不会被驱赶到俗世,也罢……先生只管在这里等我的消息,小五洲的护阵里,自然有驱赶他们的法子,只盼先生莫要忘记我刚说的话,有一日……若,先生见了他,替我说,下辈子,我只愿做个普通人,希望他……莫要嫌弃我。”

    “你这话说的,什么嫌弃不嫌弃,你若是魂飞魄散呢?怕是你那护阵是拿自己做引子吧?”薛润摇头,并不支持辩香这样做。

    他现在也搞不懂自己的徒儿到底喜不喜欢这人,若是喜欢,他死了之后,自己可怜的徒儿会不会……不会的,这样的鳖孙,自私到了顶点,昨儿还想杀小二来着……不对,不对,那书本上写了,世间极致的的感情,皆是相爱相杀,越是有情,越是厌气,真的,几乎就是本本这么写,越是爱,越要吵,自己的徒弟走之前说了那般的绝话,怕是情根深种?

    不会!绝对不会,自己教出来的,怎么会眼光这么差?面前这人,要长相没长相、要担当没担当、做了不敢认、不懂得负责,死前都拉拉住徒儿的下辈子……这样的人……还是不要的好。

    薛润的脸色一会一变,搞得辩香都住了嘴,一脸迷茫地看着他。世界上有千万种人,便是随意上街拖一个七八岁的小丫头,这些孩子都会因为满脑袋的爱情肥皂剧跟你说出个什么情感道理,可是辩香显然是找错了倾诉对象,薛润自己对感情皆是白痴。

    杨向子在门口呆了一会,听着里面并不遮掩的唠叨声,终于忍无可忍地推开门探头说:“师傅,您乱想什么呢?如今要先去找到师弟。”

    薛润抬脸大喜:“对啊!是这个理儿啊!”

    门口三人,齐齐翻了白眼。

    施洋如今的日子并不好过,身边有个比他影子还忠实的人如影随形,只恨不得他去厕所都在一边递厕纸问他便得可舒畅?这人是个不折不扣的变态、偏执狂,他很可怕,偏偏深不可测,施洋一生当中,数这一天是最无可奈何的。

    春天坐在炕上,身边摆满了各种精奇无比的玩物,可惜的是,孩子受了惊,如今是一刻都离不得施洋,只要看不到他便会哇哇大哭。前段时间家里为了叫她吐几个字,薛润他们使出浑身解数,她都老不给面子,现在倒好,一句一句话的开始冒词儿了。

    “爸爸……玩。”春天讨好地拾起面前的一个小宝塔递给施洋。

    施洋接过去,强撑出一个笑容对春天笑笑:“爸爸不玩,春天玩,谢谢。”

    小家伙紧张地观察下施洋的脸色,又拿起一边的果子递给他:“爸爸吃。”

    施洋只好就着她的手咬了一口:“哎呀,真好吃,谢谢春天呀。”

    孩子这才展开笑颜,安心地去玩耍起来。在她看来,你吃了我的东西,我讨好了你,你总不会再丢下我了。

    “你吃吗?”身边有人递过一个削了皮的果子,一脸讨好地冲施洋笑。

    施洋无奈地叹息,看看春天又看看他的脸。

    哎……

    “羿先生?”

    这人正是羿丹,那个……在薛润纠葛整个前一世的孽缘,那个被深埋于薛润心中的人。施洋与他在这一天,谈了不下三次,施洋一再宣称对方认错人了,对方似乎也有着什么辨认故人的方法,可惜的是,对方那股子没办法形容的怯懦,竟是试都不敢试,提都不敢在他面前提的。

    “叫我羿丹,或者……哥哥,可以喊我小丹。”

    小丹?小蛋?施洋无奈地翻白眼,张张嘴想再次重申对方认错人,可惜羿丹根本不愿意听,他又把那该死的削了皮的果子递过来,一脸讨好地说:“我小时候,最不爱吃皮儿,水果的皮儿,点心皮儿,哥总是笑我……哥最喜欢给我削果皮儿了,只要我想吃,身边总有削好放在那里的,我那时候想啊……”羿丹放下一个削好的,又拿起一个果子开始削:“我想啊,以后这些事儿,我全做了,我要给哥哥削一辈子果皮儿好不好。”他说完,含情脉脉地抬头:“哥,我今后只吃点心皮,馅儿都给你,你看可好?”

    他笑眯眯,脸上带着一抹神光,身边两个桌子上摆满了重重叠叠削好皮儿的果子。

    施洋扯扯嘴角,发自内心地说:“子啊,带走这个神经病吧!还有他那个只吃点心皮的哥吧!!!!!!谁来救救我!!!!!!”

第33章 

    一朵巨大的莲花在城市上空慢慢飞起,李国平与乐成道人互相看看,接着挥手。

    李国平:“他们这是要去?”

    乐成:“小五洲,你知道,辩香先生总是要回去的,那里是修士的家。”

    李国平:“他不管这里了吗?对,他们当然不会管,你们修士就是这样,每次闯了祸就要丢给因果,丢给老天爷,现在也是这样,你们把这里搞得一团乱,又要一走了之。”

    乐成奇怪的看着李国平,觉得这个俗世的人,真是有趣,人在的时候什么都不敢说,人走了却这样叨叨。

    李国平看乐成道人要走,气的有些发抖:“你们这些人就是这样,遇到事情丢给我们这样的小人物,对,我们是需要一些力量,可是我们也不是出租车!你招手就得停!我们也会拒载!”

    乐成背负双手一边走一边小声说:“难道我不会投诉吗?我可是知道投诉电话的,老道不才,电视剧也是看过的!新闻联播也是看过的……”他走下楼,看着赶来的儿孙笑笑:“一家子,亲亲热热的去吧,咱不能白交薛先生这家朋友。”

    一家子互相看看,都齐齐招了法器站上去,最后看看这片给于他们温暖的小城后,驾着各色光线一闪而过。

    李国平站起来,仰天长啸了几声,喊完回头对赶来的属下说:“你们说,请地球物理专家?还是气象专家?”

    “怕是什么专家都解释不了吧,那么一大朵莲花升空?”

    “我说是为了今年正月十五,做元宵灯节的准备如何?”

    “有国外的卫星吧?”

    “对对,国外的卫星?他们不会误会那是我国最新发明的武器吧?”

    有属下跑来,敬礼后小心翼翼的汇报:“那上面叫您去。”

    李国平神色灰白:“就说我死了。”

    “可您活着啊。”

    “那我跳下去吧……”李国平此刻真的很想死。却被手下拉住劝阻:“我要是您,就去申请病退什么的,这样死,太丢人了。”

    李国平一脸感激:“啊!对啊,对啊!我可以,退休,离休,病休,以前我怎么没想到呢?”

    怕是……跟那些修真者呆的久了,他自己也忘记自己是个俗世当中的人,如何按照正常人的思维去处理事情这样的尝试早就没有了。

    辩香是个爱花草的,他在小五洲修炼的地方到处种满鲜花,他的被子是绣花的,衣服的角是绣花的,使用的器皿的是雕花的,他的属下都是各种花名,可见他有多爱花,当然这也表示,每个搞基的男人的内心,都住着一颗娘心。虽然这些人都不承认这些。

    端起花型的茶壶,倒出一杯好看的花茶,辩香很恭敬的将茶杯推到薛润面前。

    薛润满腹心事,爱答不理,于是杏花在身边看着实在生气。又毫无办法,自己家先生如今是拿不起架子来,这都怪自己,都怪自己当初不该建议躲避在帝都,不该结识施洋,没有当初的一切……

    粉花轻轻拍拍他肩膀安慰:“都过去了,想那么多,一会子怕是都不能活,咱兄弟俩一起侍奉先生那么久,鲜少有喝一杯的机会。”他指指法器的边角:“去那边坐坐吧。”

    杏花点点头与他一起去了角落。

    云城的云彩一朵朵的在足下飘过,法器快速飞驰带起风韵,杨向子抚摸着花瓣形的器墙脑子里想着许多事情,师傅劝阻他留下,他怎么敢留下来,怎么敢在世界上孤独的再活一日,现在他来了,就站在师傅身边,心里便安稳了。

    “一会,怕是我会死。”辩香喝了一口茶,放下茶杯说到。

    “我徒弟说,祸害活千年。”薛润不想与之废话。

    “其实我已经活了千年,不止千年。”

    “好吧,祸害活万年。”

    “所以呢?”

    “所以,你想死,也没那么容易,好吧,跟我说下那个人,你们畏惧的那个人,把你逼得漫天逃避的那个人。”

    “我没逃避。”

    “没逃避你去了帝都,没逃避你半夜祸害我可怜的徒弟,没逃避你自暴自弃的跟他一起失了童身,没逃避你黏着我家小徒弟做什么,你看那边,你那几朵花,样子不错,对你忠诚,你就是下不去手,为什么?不就是觉得跟我徒弟在一起没什么,无需负责,占了便宜就走,你这个人渣,废物……”

    辩香不生气,只是轻轻的讨饶:“别这样说,我身上总是有着千钧的担子,有时候我身不由己。”

    “哼,电视剧都这么说。怎么解释,你也就是个不敢负责的废物。”

    “现在,我想为他负责了。”辩香叹息,眼里流出一些光彩:“他很有趣,我也……我也有些舍不得了。可是,他却不愿意。”

    “他就是愿意,我也不同意,你想都不要想,他要敢,我就把他赶出师门,要什么不好,找你这样的变态。”

    辩香不敢再说话,只是不明白自己到底那里不好了,你看全修真界谁说其他不是满口称赞,偏偏这家人都不拿自己当一回事。

    法器终于停止,在天空慢慢盘旋,一圈圈的发着光晕。

    “停住了?”杨向子停止感慨,扭脸惊讶的看师傅与辩香。

    “是呀,很显然,我们到地方了。”辩香走到法器便,站在那里看着下面介绍:“这里叫屏风山,五代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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