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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条小路曲曲弯弯细又长/一直通向明媚的远方/我要顺着这条曲曲弯弯的小路/跟我爱人一起上战场/”,一曲终了,如醉如痴的少年们发出一阵掌声,一位美丽的少女忙递上一杯水。黄天明接过一饮而尽,他用手抹抹嘴唇上的水滴,望着身边黑压压的少年们笑笑,潇洒地一摔右手,又伏下身子。一阵清脆的吉他又随着他磁性的嗓音响起:“快乐的童年一去不复返/往昔的时光消失在眼前/我听见伙伴们在轻声呼唤/哦/我来啦我来啦我来啦/老人河哟我的老人河/老黑奴要回到你身边/”,黄天明兀自沉溺于自己梦中,唱着唱着,一大滴晶莹的泪珠滚下他眼眶。他右手慢慢儿一拨,一缕悠长的余音,颤栗着抖动在夜空,久久不散。
少年们又发出一阵掌声,一位高佻的少女自告奋勇地挤上前来:“黄大哥,我唱歌你伴奏,行吗?”。黄天明轻轻一叩首,歌声伴着吉他骤然响起:“在那遥远的地方/有个好姑娘/人们走过她的帐篷/都要不断的回头眺望/”,陈星和牛黄听得入迷,黄五却心神不定的左看看右瞧瞧。牛黄心痒痒的动着手指,后悔没带笛子;陈星边听边做着吹笛用气的模样,薄薄的嘴唇一吸一动的。“我愿做一只小羊/跟在你身旁/我愿做你那手中的皮鞭/不断轻轻打在我的身上/”,牛黄突然发现,那唱歌的少女正是肖蓉蓉!
“散开,散开!”粗野的声音蓦然传来,是执勤的纠察。少年们发出不满的嘘声,在纠察队员恶狠狠的目光中,慢慢散去。
牛黄和黄五回到老房,老房正像一锅沸腾的水。
邻里们围在黄五家门前,七嘴八舌的议论着。丫头,也就是黄五的大姐,头上缠着雪白的绷带哭兮兮的坐在木床上。黄母正揩着眼泪听她倾述。黄父狂怒地在屋子里走来走去,叫到:“敢打我的女儿?是谁?是谁?查出来我非抄他家不可。”,他一眼看到躲闪在家门口的黄五,不禁怒上心头:“你死到哪儿去了?你姐被人砸了,你知道不?一天只知道玩耍的东西,还不快给老子滚进来?”,黄五低着头侧着身溜进屋里,不出声的蹲在地板上。
“呐,你一个人跑到花海去干嘛?”黄父发过一阵火后,有些发闷的问:“丫头,你说。”,丫头用手捂住头,蚊子般哼哼声:“我是和周二一起散步,走去耍的。”,“周二?嗯,你要是一个人敢跑到花海里去,瞧瞧看!”,正巧周二屁颠屁颠地站在门口看热闹,黄父一眼瞧见她,忙高声问:“周二,你刚才是和我们丫头一起去的?”,“我?一起去的?”周二莫明其妙的看看黄父,再瞧瞧低着头的丫头:“哦,是的是的,我是和丫头一起去的。”,“既是一起去的,你为什么没被砸,光是我们丫头一个人被砸了呢?”,邻里们都听得有些哭笑不得,忙劝道:“老黄,别再问了,孩子没出大事是好事呵,这还不是你平时严加管教得好。”,黄父才渐渐平静下来,逐一迭声地谢了众邻里。
大家慢慢散去,各房里响起邻里们督促孩子睡觉的声音。
临睡时,牛黄一个人在厨房里洗脚,周二周三悄悄溜了进来。周二兴奋地朝牛黄眨着眼睛:“嘿,差点儿还把我问黄了;没说的,丫头肯定不是一个人去的花海,我知道她,丫头胆子小,一个人根本不敢去那儿。”,“丫头怕是在耍朋友哟?”周三也有些兴奋,搓着双手:“要不,她一个人跑到花海去干什么?”,牛黄道:“别乱猜,她老爸要是知道了,还不把丫头打死。”,“打死就打死呗!”周二将头一昂:“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嘛”,周三瘪瘪嘴巴不满的瞟姐一眼:“中了书毒,一天就是爱呀爱的,谨防我告你状,欠揍!”,“我才不怕哩,你去告嘛,还有周大喜欢陈二,他俩还约会呢,有本事你一起去告嘛,瞧我和周大不捶扁你。”。
粗犷而漂亮的陈二是陈师傅女儿。陈二一人常年在外,少在老房露面,偶尔回家也匆忙来去的,从不与邻里说笑。因而她具体做什么工作?嫁人没有?等等,对老房的邻里说来一直是个迷。牛黄慢腾腾的洗着脚,慢吞吞的说:“别说啦,越说越离谱啦,明天一早,我们去梨树湾剥树皮,去吗?没引火柴烧啦。”,“去,当然去!”周二高兴地说:“喊不喊黄五?”,“喊,只要他愿意去。”,“那喊丫头和二丫头一起去”,“只要她老爸答应”。
“我有罪,我有罪,”一阵凄厉的叫声从楼下传来,在寂静的夜里,令人毛骨悚然。
“疯子又在叫”许久,周二悄悄的说:“怪可怜的”,牛黄和周三面面相觑,相顾无语。疯子姓姚,年轻时漂亮得一塌胡涂,嫁了个国民党宪兵团的连长,生了三个孩子。姚三是牛黄周二和周三的同班同学。学校停课时,在一大群一大群义愤填膺的革命人民揪斗下,疯子就疯了,穿得破破烂烂,瘦得皮包骨头,走路踉踉跄跄,逢人便嗑响头:“我有罪,我有罪。”,姚父和姚大姚二姐妹俩,早不知去向,剩下姚三这一棵独苗窝着一间残破的瓦房守着疯妈。姚三低头缩肩靠里侧走路,也免不了常被同伴欺侮。同伴们谁要是那天被老爸捶了,被老妈骂了心里不舒畅或莫明其妙的想玩儿,就找到姚三出气。
如果恰巧在路上遇到了姚三,不论男女大小,只在人们喝一声:“姚三,站住!”,姚三便立正站好。“打自己耳光”,姚三便左右开弓地打着自己,不喊停他就不敢停下。“在地下爬,学狗叫”,姚三便趴在地下爬来爬去,嘴里还汪汪地叫……有一次,黄五半路上碰到夹着头赶路的姚三,一时心血来潮,便喝叫一声:“姚三,站到!”,姚三闻声立正站好,但他低垂的眼睛斜睨到是同班同学,眼中一亮头抬起来,嘴唇动动想说什么。黄五大怒:“你这个反动派的孝子贤孙,还不想低头认罪?”,吓得姚三赶紧低下头去。这一幕碰巧被下班回家的黄父撞见,气得黄父一步蹦上前狠狠地揪住黄五的耳朵,对姚三挥挥手示意他离去,把黄五好一顿拳打脚踢:“你这个不学好的家伙,居然也学会了欺侮人?我打死你这个不要脸的东西。啪啪、啪”,“哎哟,老爸,我下次再也不敢了。哎哟,妈妈呀,快来呀救我呀!”。
正在做饭的黄妈听见了儿子的惨叫,手上的灰面都来不及洗,忙连呼带叫地气喘吁吁的窜下了四层楼梯。可是,当她从黄父手中连吵带骂的抢过了黄五,待问明白事情原因,也生气得将黄五一推:“你哟,小小年纪不学好,干嘛学着欺侮人哟?你这个遭天杀的!”,“谁叫他是坏人?”黄五低着头,不敢再看愤怒的母亲,嘴里仍不服气的咕嘟:“反动派的孝子贤孙嘛,人人都可以打哩。”,“你给我闭嘴”,母亲严厉的说:“什么坏人好人的?你懂什么?人家还是你的同班同学哩,你这个善恶不分的东西。”,“给老子滚回去”,黄父上前一步又扬起手掌,威风凛凛地吼道:“下次再碰见或是听说你欺侮姚三,老子活剥了你的皮。”……
老妈出现在门口:“哟,周二妹,还没睡呀?”,“早哩,伯母,你也没睡嘛”,“二妹真是越长越乖了,水灵灵的;周三,你们明天一早和我们牛黄去剥树皮,要注意安全哟。”,“没事,伯母。”周三大咧咧的拍拍胸膛:“我们老房四楼上的人都去,不会有事的。”,“哦,二妹也去?”老妈若有所思。牛黄不耐烦了:“哎呀,妈,你去睡嘛,别耽搁我和同学吹牛。”
(未完待续)
三、花海·斗殴
6
四、
牛黄和伙伴们一早就上路了。
他们要步行到20里外的火车站,只有那儿才有堆积如山的原木。老房邻里们一直对自己孩子管得很紧,20里路对于这群15、6岁的少年实在有点远,再说,如今兵荒马乱的,实在让大人揪心。但是,什么都缺都凭票,家家早就没引火柴引火了。人们没引火柴也可以发火,该死的煤球们呢,没引火柴就不会燃哪。周伯先动开了脑筋,偷偷地从周二收藏在床下的书堆中,胡乱拿了几本撕了引火。结果,书烧了厚厚二本,煤球没燃,倒弄得厨房和走廊烟雾弥漫。见过抄家世面的周伯怕引起误会,赶忙屁颠屁颠的将火扑灭。不想又被爱书如命的周二发现,立马闹了个惊天地泣鬼神……
现在,周二、周三、黄五,丫头和二丫头,拖鼻涕牛三和牛黄,一行七人,揣着大人们昨晚为自己准备好的早饭和午餐,美滋滋地走在空荡荡的大街上。穿过大街,穿过几幢蹲在街边破破烂烂的吊脚楼,沿着吊脚楼后一条曲曲弯弯的小路,走上在城市边矗立的歌山,才算是真正踏上了征程。
话说这歌山海拔不过几百米,却是这座城市里的孩子们最爱。春夏秋冬,歌山丰采各异,孩子满山遍野的疯跑玩耍,到处荡漾着孩子们嘻嘻哈哈的笑声。时值初秋,满山葱葱郁郁,风吹来,到处绿波滚滚,令人心旷神怡。牛黄领着伙伴们踩着凉沁沁的石板路,慢慢地走往山半腰,那儿,一条小路,直通20里外的火车站。
此时的歌山,万籁俱寂,面对山脚下闪闪烁烁的城市,像一个世外桃源。而原来的歌山,每天一大早,确切地说,几乎从后半夜1、2点钟起,晨练的老人,过路的客人和赶往山半腰‘观音庙’朝拜求子的香客,就在这条通向歌山的石板路上,三三两两,络绎不绝……黎明前的风吹来了,有些寒意;身边半人高的苇子、树林和草丛,黑沉沉的随风如鬼影晃荡,让人害怕。周二紧紧地拉着牛黄的右手,而平时里调皮胆大的牛三,则紧紧的拉着牛黄左手。黄五把紧紧靠在一起的二个姐姐拉在自己身后,和周三骄傲的挺着胸,跟着牛黄前进!
“月亮在白莲花般的云朵里穿行/晚风吹来一阵阵快乐的歌声/”,为了壮胆,牛黄带头唱起了歌儿。“我们坐在高高的谷堆旁边/听妈妈讲那过去的故事/”同伴们参差不齐的跟着唱,大伙战战兢兢的走着,赶着路,一边在心里祷告:别发生什么事啊?别发生什么事啊?
蓦地,前面传来了压抑的呜呜咽咽的哭声。哭声袅绕在这黎明前寂静的山林,令人毛骨悚然。牛三吓得‘哇’地一声哭出声,牛黄忙蹲下去摸摸他的脸:“别怕,哥在这儿!”,丫头和二丫头吓得停住了脚,俩人紧紧的抱在一块……牛黄着急的说:“我们走快一点,不能停在这里。”,周二则捂着脸蹲下去:“哎,哎呀,妈呀,我不走啦,我走不动啦!”,“快走”周三猛地大吼一声,把大伙惊得一怔。“叫你们女的别来,非要跟着来,怕就自己回去,怪事,世上又没有鬼,怕什么?”,“不要怕,走到半山腰就好了。”牛黄也给大家鼓劲。
大伙又才默默的跟在牛黄背后。
周二眼尖,瞟见路旁的竹林里,几个晃动的人影和一堆新垒的坟茔。胆战心惊的走近才发现,一个妇女领着三个孩子,正跪在坟茔前的草地上;孩子们不断地嗑头,妇女在絮絮叨叨的哭着说着数落着,坟茔前wωw奇Qìsuu書còm网,三柱香燃起轻轻的青烟,袅袅盘旋。“这年头,冤死鬼太多了。”周二轻轻叹气,紧紧拉着牛黄的手,在一个劲的颤抖。“就你话多”周三不满的抢白她一句:“省点精神赶路好不好?”,周二扭扭头想反唇相讥,被牛黄使劲儿地向前一提一握手,疼得差点叫出声,只好把溜到喉边的话滑进肚子,跟着牛黄加快脚步,深一脚浅一脚的赶路。
到了半山腰,一条弯弯曲曲的小路,在微曦中发出灰暗的光,伸向远方。
大伙松了口气,纷纷站住歇气。丫头忽然叫了起来:“好呀黄五,你一个人就把馒头吃完了哟?”,“没有,还、还有一个。”正鼓着腮帮的黄五停止了大嚼,有些不好意思地掏出剩下的馒头。丫头一把抢过:“昨晚妈准备好了的,一人二个,你一个人就吃完了,回去我要告你。”,她边说边把馒头掰了一半分给二丫头。牛黄刚掏出馒头递给牛三,周二神情紧张的跑过来,伏在他耳边说:“快看,那边!”。
透过灰蒙蒙的光亮,一个人影从小路旁的树林中闪出,正对着他们走来。牛黄看清楚了,是一个个子高高的大人。人影近了,一张青灰色的脸露了出来,一双带着杀气的眼睛,直直的瞪着这群少男少女。大伙真正吓坏了,站在原地不敢动;要不是靠牛黄拉着,周二早吓软了滑下地。那人慢慢地越过牛黄身子,边回头看着几个少年,眼光最后落在周二和丫头姐妹,那雪白的胳膊和微微凸出的前胸上,贪婪地一动不动。
他又瞅瞅几个少年,像是在思忖什么;最后,终于悻悻地离开。
不用谁命令,大伙儿撒腿便跑,顺着小路跑了好一阵,才气吁吁的停下。“肯定是个坏人”黄五喘着气道:“看他那双眼睛”,“妈妈呀,吓死我了!”丫头抹着自己胸口:“我再也不这么早上山了”,周三一脸坏笑,向她身后一指:“哎呀,跟来了。”,吓得丫头猛然往牛黄怀中一扑,“扑通”,二人摔在草地上。丫头猝不及防,湿润的嘴唇‘波’地正吻在牛黄嘴巴上,一时难堪得面红耳赤。周二看得真切,怒气冲冲的对准周三就是一脚。同样猝不及防的周三一下摔了个狗啃屎。望着丫头和周三的狠狈样,大家乐开了怀,彼此取笑着向远方赶去。
大约上午9点多钟,牛黄他们赶到了火车站。
火车站右侧的一大片坡地上,横七竖八的堆满了原木。堆积如山老枝虬桠的原木,在初升的阳光下,发出古铜色的光泽。三三两两在原木堆上忙忙碌碌的,是早到的剥树皮的人群。大伙连忙分散开,朝自己的目标奔去。牛黄带着牛三选好一棵粗大的原木,开始下手。牛黄将镙丝刀使劲儿插进原木顶端使劲一撬,紧紧沾在木杆上的树皮,露出了豁口,再将镙丝刀顺着豁口慢慢而稍稍用力的向下直撬,一大块厚厚的树皮就顺着裂隙落了下来。
树皮发出特有的清醇木香,就像那遥远的大森林一下来到了身边。牛黄美美的嗅一下,扔在背兜里。他撬开一根原木的豁口,命令似的对牛三说:“我先这样撬开,你再这样顺着撬,注意别让树皮断了,断了再往下撬就麻烦了。”,一路上,调皮牛三都在担心自己被牛大摔掉,因此十分听话;现在见牛大这样器重自己,便受宠若惊地的撒腿忙开啦。
由于来得早,不一会儿大家的背兜都满啦。伙伴们乐滋滋又恋恋不舍地离开木场,找到一大块向阳的山坡,把树皮一块块取出晒干,自己则坐在浓浓的阴荫下歇气。晒干,是剥树皮整个过程中最关键的一环。晒干了的树皮,重量轻燃烧率高背起轻赶路快;没晒干的树皮呢,湿沉沉的压肩燃烧困难并不断冒出呛人的浓烟,再说,城里哪来这么大的空坝子晒它呢?
只见那火红的太阳照在潮湿的树皮上,不一会儿树皮便冒起了缕缕潮气……树皮晒干了,但那来自大森林的清香也没有了。牛黄有些遗憾地捡起晒干的树皮,往背兜里扔。周二晃荡着白腻腻的胳膊肘,一不小心将树皮扔在了牛三的光脚背上,砸出道血口子,牛三哇地咧开了嘴巴。牛黄忙哄着他:“勇敢,别哭,男子汉不会哭。我们吃中饭了,你多吃点。”,牛三忍着痛说:“放心,我不哭,我是男子汉嘛!”,周二小心翼翼的帮牛三揩去血迹,瞧瞧,再想想,喊过周三耳语几句。
周三叫丫头姐妹和周二背过脸,对准牛三的伤脚处撒尿。尿液在空中划出一道白亮弯弯的细线,准确的淋在牛三脚上。尿液刺激着伤口,牛三发出了疼叫声。“消毒剂,消毒剂,要不你会感染的。”周三安慰着牛三。牛黄见状笑笑,多少次这帮少年,都是这样处理自己不慎碰伤的伤口的,别说,这土办法还真灵。
大家快乐地吃着自己带来的中饭。
牛黄把盅里的白饭分成二份,摊开凉扮土豆丝,兄弟俩吃得津津有味。周二过来拈了一筷子尝尝,顿时被辣得花容失色,跺着脚张着嘴巴不断吸空气。周二知道牛家兄弟吃辣在老房是出了名的,却没想到如此辣人。“辣椒罐罐打翻了哟!”周二大口、大口的呵气:“呸、呸、呸,啊、啊、啊---嚏!”,周二痛苦得鼻涕眼泪一起来,惹得大伙一阵哄笑。
黄五和二个姐姐挤在一块,姐姐们让着他,总是等他拈了菜后,才伸出筷子。丫头夹了一块鸡骨头,闭着眼美美的吸吮品尝。饭快吃完时,黄五在菜盅里左翻右翻,有些失望,一眼瞧见了丫头筷子上夹着的鸡骨头,一伸筷子就抢了过来扔进自己嘴巴,大嚼特嚼。丫头被他的阵式吓了一大跳:“死样,要吃就吃,抢嘛抢?”,黄五闭着眼美美的嚼完鸡骨头,咕嘟咕嘟的将骨渣用力往地上一吐:“好呀,丫头,你不许我吃还骂我,回去我要给妈妈告。”。
老房的邻里们都知道:黄家重男轻女特严重,黄五头上二个哥哥没养活,黄六又到农村接受贫下中农的再教育去啦,黄五就是黄父黄母的心肝宝贝,平时没少宠他让他;明明是他的不对,姐姐们却要因此受到责骂……丫头有些惊恐:“你不讲理”,黄五得意的直嚷嚷:“就要告!就要告!”,“大姐,让他告,不怕他。”二丫头气愤了:“你再闹,我们马上收拾你,要你知道知道我们的厉害。”。
牛黄冷冷的瞧着黄五,他一直看不惯这位老兄在姐姐们头上作威作福的样子。趁他不注意,在地上捡到一粒坚硬的树籽悄悄扔出,正中黄五眉心。黄五哇的捂住了头,害怕地大叫起来:“丫头,丫头,我受伤了。”,丫头扑了过来,细细帮他揉搓了半天,又仔细瞧瞧,松了口气:“没事,可能是被从天上飞过鸟儿的粪便砸了一下,不妨事,不妨事!”。
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的周二偷偷笑笑,扭腰走到黄五面前:“我看看,哦,是不妨事。”她朝黄五瞪瞪眼:“不过下次就很难说啦,也可能是石头,是刀子,收敛点好!注意点好!”,黄五推开她的手,咕噜道:“乌鸦嘴”,周二又面对丫头似笑非笑,道:“丫头,看不出来,厉害啦!敢一个人跑到花海里逛荡,不怕被人抢了去?”,“你说什么?”丫头像被周二窥破了隐私,脸蛋有点发红。“你还没感谢我呢?就这样算啦?”,丫头听出了周二的话中之话,心虚地瞅瞅二丫头和黄五,见他们并没注意到自己,急忙低声回答:“周二妹,别说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