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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有毒-第2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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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呀……萧大人真是太客气了……呵呵呵……”北珠?洪涛真没听说过,但清朝有东珠,产自东北黑龙江、乌苏里江和鸭绿江流域,比南珠个大、色泽好,但产量小。

    想来应该是一个玩意,不管是啥吧,也无论自己喜欢不喜欢,现在必须做出不张嘴说想要,但还恋恋不舍的矛盾神情。

    “区区几颗珠子不值一提,王丈若是喜欢,等海船到了海河口本官还有奉上。”洪涛自己看不见表情如何,但从萧兀纳的反应判断,应该有得奥斯卡最佳配角奖的潜质。

    “那就六七月间吧,若是不能凑齐三艘一起出航,就先用两艘。第一次交割货物,不求量,稳妥最宜,萧大人觉得如何?”

    贪婪要从骨子里散发出来才符合自己的身份,总不能说一品大员看到财物眼珠子都瞪圆了。演戏不能不投入,但也不能太用劲儿,身份、地位、脾气全要考虑到。

    洪涛觉得火候已经差不多了,恋恋不舍的让珍珠从掌心滚落,收起眼神又咬了咬牙,这才接着谈正事儿,对方的要求不能满口答应,必须得打折。

    “如此甚好,只是届时会有兵马上船检查,且众船工皆不可上岸。此间利害望王丈多多体谅,朝中还有大臣对此颇有微词,只待第一次互榷平安之后本官再徐徐图之,也好有个说辞。”

    萧兀纳压根儿也没指望会有三艘大海船的交易量,二艘已经算超额完成任务了。俗话讲丑话说在前面,但是在谈生意的时候就不能这么实诚了,必须先说优点、好处,缺点和弊端放在最后轻轻带过。

    “既然不许我朝船工上岸,那辽国兵将也不可上船,这样才公平。本官与人交往向来公道,你敬我一尺我也敬你一尺,不多一寸也不少一寸!”

    大方向定下来洪涛就不惯着对方了,细节上必须纠缠,斤斤计较。倒不是不愿意让辽兵上船检查,也检查不出什么违禁品,要的就是这个劲儿。答应的太痛快,反而会让对方总觉得自己怀着不可告人的目的。

    这一追究细节麻烦就来了,生铁的成色、羊毛的质量、按照什么价格交换、辽国提供的补给怎么算钱都是问题。

    两位代表各自国家的重臣坐在文化气息很浓的书房里,为了几贯铜钱唇枪舌剑,真是谁也不惯着谁,从早上说到中午,吃完午饭接着聊。

    “萧大人再斤斤计较,本官府上的饭菜也要算钱了!”眼看日头西斜,又得准备晚饭,洪涛急眼了。这要是聊好几天谁管饭啊?萧兀纳不是一个人来的,还有四名随从呢,也是白吃白喝。

    “……王丈乃本官所见南朝官员里最称得上忠臣的,也罢,你我各为其主,羊肉价格就按王丈的意思。这是新港的方位图,找水深之处用大木建造,由本朝驸马督建,春天之前必定完工。”

    来之前萧兀纳心目中的王诜是个糊涂官,在作战方面可能有独到之处,但处理政事太幼稚。谈了一上午之后,王诜脑袋上又多加一个贪婪的帽子,比商人还商人,一谈钱就急眼。

    再加上一下午,萧兀纳觉得自己完全看错这位大宋开国侯了,他斤斤计较的事情都是为了国家,虽然也接受贿赂,但半点国家利益都不肯出卖,只愿意在不影响双方利益的前提下或松或紧稍加调整。

    假如大宋官员有一半像这位开国侯般毫无廉耻、斤斤计较,没有一点文化人的风骨,辽国的日子要更难过。

    本来他此行还有另外的任务,就是看看能不能和这位开国侯搞好个人关系,再慢慢找到其弱点通过钱财美色收买,可惜只聊了一天这个念想就基本断了。

    但萧兀纳并不太失望,与一位有底线、有品格的人合作,比和一位连民族和国家都能出卖的人交往舒服多了,只要生铁能运到南京就是大收获,不奢求太多。

    “萧大人为何要连夜赶路?殿下重伤初愈,骑马倒是无碍,但走夜路还是稍有不妥吧。本官已经备下酒菜,不如明日赶早再启程。”

    交出地图之后萧兀纳就要告辞离开,还不是回馆驿而是连夜北返,这让洪涛有点措手不及。特里公主是个大麻烦,赶紧送走能让自己好受不少。

    但她这几个月在大名府买了不少东西,自己还送给她很多衣服玩具,不敢说一辆箱车装不下,但放在马背上必须带不走,还需要时间收拾。

    “这件事儿还要劳烦王丈多担待一二,本官此行不去南京,要去它处面圣,道路行走不易。公主殿下还要在王丈府上耽误一二,待海船北上时让殿下随船返回即可。要是不麻烦,本官想见见殿下再走。”

    萧兀纳并不是要带着特里公主连夜启程,而是根本就没打算接公主回家。理由倒是说得过去,辽国皇帝不在南京,应该在冬天的捺钵。具体在哪儿人家不方便说,但必须尽快去向皇帝复命,没时间送公主回南京。

    “不麻烦、不麻烦,绿荷,带萧大人去公主的院子。”得,大麻烦暂时走不了,还得天天折磨自己。可洪涛也不能说不管,还得做出一点都不烦的样子。

582 加班加点() 
“这破玩意也叫地图,你看看,能认出是哪儿不?”萧兀纳一走洪涛终于忍不住了,装了一天孙子很难受,又没人可以用来出气。

    正好手里拿着萧兀纳留下来的羊皮地图,打开一看,就是它吧。啥破玩意,如果不画图这张羊皮还能值几个钱,现在全糟蹋了。

    “末将真不识得……只是大人要把生铁送往辽国,此事不妥。”黄蜂从地上捡起羊皮看了看,确实和大人画的地图有很大差别。谁对谁错暂且不论,海船去辽国的目的他听见了,心中不太痛快。

    “你钓鱼可有长进?”洪涛没给黄蜂解释为何要往辽国送生铁,他还不够资格听这些战略层面的机密。

    “……还不如大人。”黄蜂做为皇帝御赐的贴身侍卫,通常都是驸马走到哪儿就跟到哪儿。

    驸马喜欢钓鱼,没事儿就去河边晒太阳,他也得一起挨晒。但做为一个内官,又是练武之人,耐心必须够。一来二去的他也能安安静静的钓上一两个时辰不叫苦,有时候比驸马钓的还多。

    “钓鱼除了鱼竿、鱼线和鱼钩之外,还需要什么?”

    “鱼饵……”黄蜂有点烦了,不回答问题就不回答,何必打岔呢。

    “鱼饵有些什么讲究?”可洪涛就像故意为难人一样,明明看出来黄蜂不太高兴还追着问。

    “钓不同的鱼,需要制作不同口味的鱼饵,务必要让鱼儿喜欢……大人是拿辽人当鱼了!”

    这下黄蜂终于有点收获了,本来嘛,驸马从来不是卖国求荣的奸臣,怎么可能和辽国人眉来眼去呢。是自己想多了,不对,是想少了,脑子不好用。

    “想蒙人,就得先让对方觉得占了便宜,否则谁会上你的当?这个简单的道理有时候大部分人都不理解,包括你在内。将来这件事儿有可能会成为本官的罪责,到时候如果有人问起此事你就说全然不知,也没听到本官和萧兀纳的谈话。不要逞一时之快,在朝堂里玩义气死的最快,还没人收尸。”

    黄蜂能想明白,洪涛也不在意他知道。裴英是个什么德性,黄蜂有过之无不及,嘴巴太严。但黄蜂真没有裴英的政治素养,也没在朝堂里历练过,光嘴严还不足以保命。

    不管他是谁派来的、目的是什么,这些年来最兢兢业业的就是此人。只要自己出事儿他必须跑不掉,还得被当成重要人证。自己也没能力解救,只能多打打预防针,是福是祸还得看他自己的造化。

    “只要大人能打败辽人,谁也不能诬陷大人有罪,这是天大的功绩!”黄蜂肯定是听不太明白驸马所言为何,觉得这种事儿不太可能发生,有点杞人忧天。

    论打仗他只服一个人,必须是这位驸马。党项铁骑挡不住,契丹骑兵同样也没戏。只要能打赢辽人,除了谋逆之罪,谁还能为难大宋第一功臣?

    “皇家无情……你出身宫中,想必对这句话有充分了解。当一个人可以言出法随时,世间就没有道理可讲了。我们先不聊这件事儿,本官有更重要的事情交给你办。”

    “末将听命……”每次一说到皇家的事儿黄蜂就没法接话,好在驸马从来不为难自己表态,都是点到为止。

    “这次北伐六皇子也要随军出征,本官若是死了大家还能活,如果六皇子战死,新军和所有将领都得陪葬,其中也包括你。所以本官要让你去保护六皇子,如遇战事不利,谁的命令也不用管,马上带六皇子逃,明白本官的意思了吗?”

    “末将不太明白,有大人在何人能伤六皇子?”黄蜂还真实诚,不明白就说不明白。

    “到时候你就明白了,届时不许和本官说什么皇命在身之类的屁话,否则先斩了你,别以为本官不敢!”这件事儿还是不能说,和前几辈子一样,洪涛在做大事的时候从来不需要别人的意见,只需要服从。

    这一点恐怕再穿越十次都改不过来,不是刚愎自用,而是运用的体系完全不同。没有一个人能理解自己的全部想法,那还出个屁主意。

    特里公主最终还是留在了府衙,萧兀纳在她的小院里只待了半个时辰就带着人匆匆北归了,连馆驿都没去。看样子他是真着急,身上背负的压力也真大。

    可以理解,他做为这件事儿的撮合着、实际执行人,成功了要把功劳分给皇帝和其他大臣,失败了,黑锅全是他一个人背,不可能不急。

    不管在辽国还是宋朝,真出力办实事的官员总是最倒霉的。萧兀纳这几年在政坛冉冉升起,差点连公主都娶了,契丹贵族们也不是铁板一块,暗地里盼着他出事儿的肯定不在少数。

    比起萧兀纳,特里公主就要幸福多了。她不用愁身份地位会遭人排挤,还憧憬着两国联姻带来的和平盛世,整日里除了去学堂听课就是找机会抓住王诜请教。

    宸娘走了,她不光代替了宸娘的位置,还有过之无不及。用她的话讲要在自身素质上和未来的夫君尽可能看齐,免得以后两个人没法聊天。

    别看这位契丹公主是个直性子,可在道理上懂的还挺多,并不比很多有学问的人差。

    不过洪涛可没功夫再去找机会看大腿了,别说特里公主,绿荷和紫菊都很难见到他,只有周一日能时不常见上一面,但也都是说完公事就去各忙各的。

    往年的冬天都是最闲在的时候,忙了一年从上到下都要休息休息,节日也多,热闹完春天也就到了,又得接着忙碌,就是这个命。

    但洪涛不打算认命,谁说冬天就必须休息,那是农业社会抗拒不了大自然不得不采取的应对措施。农民能休息,各家工坊又不用看老天爷脸色吃饭,该干嘛干嘛,不光干,还得加班加点的干。

    也不白干,工钱加二成。其实不给加工钱工匠们也不会撂挑子,这个年代的人还没有什么工作时间、休息日、福利待遇的意识,只要东家有活儿就干,总比没活儿干没钱挣强不是。

    洪涛则是一家挨一家的工坊转,这里待两天那里住三夜,凡是有任命的工匠挨个找来聊聊。这一圈转完都到正月了,元日和灯节也是在山沟子里和工匠们一起过的。

    有他在过节必须热闹,新军里的厨子调过来十多位,也没啥精细菜,鸡鸭鱼肉大盆招呼,但酒不管够,每人两碗喝完拉倒。

    最后一站才是化肥厂,这里依旧是禁区,任何时候没有特制的通行证谁来了也不让靠近,里面的工匠想出去也不容易。

    “大上,王五他们不在了,这里全靠你一个人张罗,辛苦啦。”洪涛在化肥厂里没找到人,直接去了玻璃作坊,高俅正举着吹管吹玻璃呢。

    “辛苦谈不上,只是实验室那边有些顾不上,好多都耽搁了。”高俅还是老样子,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愿意在实验室里捣鼓那些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成功的实验。

    而他的休息方式也和别人不同,睡觉、进城、吃饭喝酒、骑马钓鱼都不好,一旦累了或者让一次次的失败打击了,就去玻璃窑里吹玻璃器皿玩。吹出一桌子稀奇古怪的小玩意就啥都不发愁了,身上也不累了,继续钻进实验室接着捣鼓。

    “你这弄的是什么玩意?”旁边的桌子上摆着一个半尺多高的物件,既不是炊具也不是酒具,洪涛怎么看怎么眼熟,又摸不准。

    “王大给了几张大人的画作,里面有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据说都是以一敌万的大杀器。学生想不通这些神器该如何造,这辈子恐怕都没办法,只能按照画上的样子用玻璃吹造出来,权当过过瘾。”

    高俅一边说一边从吹管上剪下一个手指粗的玻璃管,趁热粘在了桌上的那堆玻璃物件上,这才放下吹管,擦擦手站在一边准备聆听教诲。

    “哦,我说看着有点眼熟呢,合算你弄了个玻璃坦克!哈哈哈哈……你娶了个会过日子的媳妇,本官画这些的时候她也就十一岁,那么小就知道藏起来以备不时之需了。让我瞜瞜……这根炮管子有点短,再长这么一小截就更像了。”

    一杵上那根小玻璃管子就不用猜了,这要是再不认识妄为穿越者。高俅用玻璃吹了一辆坦克模型,真和儿童团刚成立时自己给孩子们画的差不多。

    “学生再吹一根……”高俅还挺认真,把图画拿过来对了对比例,打算修改。

    “得得得,别改了,做的再好也是扔炉子里的命。王五他们都走了,也没说去哪儿,你就不想问问?”

    洪涛最看重的就是高俅的认真踏实劲儿,自打他从雪山上捡了一条命回来,就好像看透了世间红尘,不再问世事。

    “王大说先生自有安排,这些事儿也不是学生该打听的。”高俅的回答确实像个老和尚,眼皮都没抬,估计连脑子都没过。

583 防人之心不可无() 
“成吧,你不打听本官也省得啰嗦,把这封信拿好,然后记住下面的每一个字。别拿笔,记脑子里。从现在起,随时都会有一个拿着山川都察院督察使身份牌的人来找你。不管来人是谁,见面之后立刻把这封信交给来人,然后马上、立刻拿好细软跟来人走。走之前把工匠都遣散,用库房里的铵油药把这个洞炸塌,听明白了给本官复述一遍!”

    撤离计划主要由王十的山川都察院和促进会成员负责,但她们都是暗棋,只能照顾到系统内部的人员,不能抛头露面去接触外人,那样很容易暴露。

    至今为止只有极少几个人知道这两个组织的存在,她们以后可能还有大用,不能因为这些事儿陷入被动。

    高翠峰同样收到了这么一封信,得到的命令也差不多。至于说到底能撤走多少人洪涛也不清楚,多一个算一个吧。

    洪涛琢磨着就算自己出了事儿朝廷也不会拿工坊里的工匠开刀,保不齐还会来哄抢。这些工匠可都是挣钱的人才,只是待遇可能就没现在好了。

    这样做的目的还有一个,就是趁机鉴别一下谁是朝廷安插在自己身边的眼线。除了第一期儿童团孩子们拿到的信里确实有详细指示之外,其余的信都是假的,里面只写了一个地址和一个人名。

    地址在开封城内,离蓝帽回回的院落不远,是王十暗中购买的小院落,里面住的人则是莫拉格斯的族人,专门从事一些冒险的工作。说白了就是一名犹太人的死士,用开面包房做为掩护,实质上是个诱饵。

    如果有人来这里打探消息,狗屁也知道不了,就算把这个犹太人抓住也没用,他自己啥都不知道,供出族人也没用。

    但这样一来,王十的暗哨就可以发现异常,同时也就把嫌疑对象固定在拿到假信的三四个人里面,以后防备起来就容易多了。

    “这些都要炸掉!”说别的事儿高俅没啥反应,可一说要把化肥厂和实验室炸掉就淡定不下去了。这些设备都是他和王四、王五累死累活弄出来的,光调试生产流程就费了小半年时间。

    “只要人在、做试验的数据在,再想弄的话没什么难度。可是人要没了,这些年的努力可就全白费了,难不成你要眼睁睁看着本官近十年的心血全化为乌有?”

    在这个问题上洪涛必须和高俅聊透,否则他真敢拖着一大车试验设备跑路,那样就等于把他害了,搞不好还得搭上其他人。

    “学生只是觉得……要不先分批搬走,反正实验室目前也用不上,学生一个人顾得了化肥厂就顾不上实验室了。”道理高俅都懂,但就是狠不下这个心,又提出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我再强调一遍,在那个人来找你之前这件事儿和谁都不许说,平时也不能有所表露,要像不知道一样。假如走漏了消息会有很多人陪着你一起死,没准还包括本官和王大。自己回去多琢磨琢磨,你唯一能提前准备的就是实验数据和相关的文字记录,其它的全都炸掉!”

    对于高俅的固执洪涛不生气,如果有人给自己下达这么一个命令,不弄清到底是什么事儿,百分百不会得到执行。

    所以吧,也不会有人如此信任自己,这就是每个人的性格差异,太灵活、太理性的人有时候反而特别不可靠。

    安排好高俅和高翠峰这边的最后退路,洪涛马不停蹄的又去了巨鹿县。这个地名后世的人听着肯定也有耳熟的,没错,它就是黄巾之乱、巨鹿之战的巨鹿。

    它位于大名府以北二百里,地形以平原为主,没什么险要可守,并不是兵家必争之地。且由于漳河、黄河故道交汇,附近的土地虽然肥沃但沼泽遍布、水流纵横,经常会闹水灾,也不是农耕发达的地区。

    这么一个地方肯定也没什么人口,只是在北面的大陆泽附近有些渔村。大陆泽是个大湖,后世已经干涸了,原本是由黄河和漳河改道、发大水形成的,面积非常大,是河北两路最大的内陆湖。

    修造滹沱河铁索桥的时候洪涛曾经去过两次,按照感官判断,这个湖没半个太湖也有三分之一大小,一眼望不到头的存在。

    目前这里已经成了新兵的训练基地,从河西两路调集来的厢役经过二个月的身体恢复之后,就会北上到达此地继续加大训练强度,同时开始接受武器方面的培训。

    之所以选择这里做为训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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