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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历史在民间-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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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职业妇女如果嫉妒心强,人们就都会说她“像家庭妇女”。
  然而我想说,二十世纪五十年代,在中国,嫉妒之心最有限的,也许恰恰是家庭妇女。更确切地说,恰恰是平民阶层的家庭妇女。这样说,并不意味着宣扬她们似乎天生地最接近女性的美德,而是强调——她们并不能直接参与到社会中去进行名利的竞争,同时值得女人嫉妒的现象又几乎皆存在于她们短窄的视野以外。无论男人或女人,根本不可能由自己不知晓的现象生发出嫉妒之心。置身于她们那么一种群体封闭的生活形态,决定了她们对别的女人实在没什么可嫉妒的。
  但毕竟也会有嫉妒的时候吧?
  是的。
  表现在哪几方面呢?
  如嫉妒别人家的住房。
  有人家人口多,有人家人口少。有人家的房子举架高,可搭“吊铺”,增加了居住米数;有人家的房子低矮,窗和门皆陷地下,又背阴,终年不见阳光。有人家两间,有人家一间……
  这些硬性差别决定了生活条件不一,更确切地说决定了生存条件的高低优劣。她们的心理不可能不对视野内的这些差别有反应。
  如果张家人口多,却偏偏住一间,而且是很差的房子,那么她一定会嫉妒人口少却住两间好房子的李家。于是张家的女人,或者最爱去李家串门儿,或者最不爱去。最爱去是由于向往,由于憧憬,在别人的家里,间接体会住好房子的感觉。最不爱去是由于本能地远离自己所达不到的愿望“样板”,以保持心理平衡。
  因而,我当年以少年的眼观察到——住好房子的女人之间经常串门儿,住差房子的女人之间过往甚密。
  但是仅此而已。绝不至于因而相互歧视,更不会因而相互敌视。见了面也是客客气气的,彼此以礼相待。
  能做到这一点,乃是由于房子的差别在二十世纪五十年代一般是历史性的。是住好房子的人家上一辈人解放前花钱买的,非是解放后新中国按什么原则分配的。如果纯属后一种情况造成的,那么她们的嫉妒也许会生出愤懑吧?
  因为所谓“公平”二字,主要体现在分配方式中。而那差别非是由后来的分配造成的,所以她们那一种嫉妒之心,虽有,却并不强烈。
  严格来说,用“羡慕”一词更恰当些。
  二十世纪五十年代,是关于“共产主义”的话题在中国最“发烧”的年代。许许多多的中国人被宣传搞得弱智,真的以为“共产主义”是明后天就会实现之事。家庭妇女们尤其深信不疑,这一种迷信,大面积地稀释了她们的羡慕。
  到了“共产主义”,不是家家户户都住面积差不多、大小样式差不多、一样的好房子了么?眼前的差别,又有什么值得羡慕的呢?不就是在老旧的房子里再熬八年十年么?她们对“共产主义”表现出极令人感动的耐心。
  有一年,偏脸子的几条街修路,并非是将沙土路修成柏油路或铺成石路,只不过来了些修路工,载几卡车沙土,将坑凹处填平,由轧道机碾压几遍罢了,再加上挖掘阳沟,但大人孩子们都兴奋不已。以为是开始建设“共产主义”大工程的信号,接着就会盖起一片片楼群了。于是家庭妇女们奔走相告,无不兴高采烈,积极踊跃地参加义务劳动去……结果自然是“共产主义”并没由修那几条沙土路开始一鼓作气地实现了。
  家庭妇女们最嫉妒、真嫉妒的是——谁家的丈夫对妻子比自己的丈夫对自己好。因为这不但是她们视野以内的事,而且是直接触动她们女人感想的事。毫无疑问,其实也是无论任何时代的女性都很在乎的事。只不过,因为她们是家庭妇女,仅能通过丈夫对自己的态度意识到几分自己存在的重要性,故比任何时代的女性尤其在乎这一点。
  她们中有人常常公开展示一瓶雪花膏、一瓶头油、几尺布料,炫耀说是自己丈夫给自己买的。
  也有人动辄便说:“在我们家里,我可是和他吃一样的饭菜!我不和他吃一样的他不高兴!”言外之意是丈夫心疼她到了极点。
  其实都未必是真事。
  大多数女人并不在乎自己和丈夫吃的是不是一样的饭菜,但是极其在乎自己的丈夫连一瓶头油、一瓶雪花膏都不曾给自己买过。她们算算丈夫的收入和家庭的花费,暗自承认其要求虽属正当但未免铺张,心里却总是希望丈夫某一天给予她那一份儿惊喜。而丈夫又似乎偏偏不予考虑……
  于是,她某一天兴许会当众宣布:“俺家那口子,说要给俺买一双皮鞋呢!”
  家庭妇女的这一种虚荣,有时简直像比宠的小女孩儿。
  二十世纪五十年代的家庭妇女们,绝大多数是勤俭型的。许多人家床上或炕上,永远放着针线筐。几乎家家有袜底板。袜底板上往往套着没补完的袜子。几乎家家的面板另有一种功用,反过来贴袼褙。纳一双鞋底儿要贴十几层袼褙。至于带着针线没缝完补丁、没做成的衣服,那更是一眼可见。她们没有八小时以外。她们总在不停地做这做那,永远也做不完,而且永远做不烦似的。
  家庭妇女没什么个人祈求。她们的祈求体现在丈夫、老人和孩子身上。老人宽厚而长寿,丈夫体贴而本分,孩子听话而健康——便几乎是她们的全部幸运和幸福。
  她们最怕的是丈夫经常对自己吼而又经常被邻居们听到。
  被丈夫打是她们最觉丢脸之事。
  二十世纪五十年代的家庭妇女心中很少动离婚之念。她们能忍的程度令今人无话可说。
  她们其实并不怎么望子成龙,儿女长大后能有份工作她们就颇感欣慰了。而二十世纪五十年代正是城市青壮年劳动者短缺的时代。所以她们看着儿女一天天长大,对将来是较乐观的。而这乐观一进入二十世纪六十年代便被粉碎……
  她们普遍一年四季身着旧衣,朴素得不能再朴素。剪齐肩短发,当年叫“文明头”。无追求,无强欲。在稍微有点儿文化的男人面前不禁地自羞,在稍微有点儿文化的女人面前不禁地自卑,哪怕面对的是街道的小干部她们也那样。公社书记一级的干部,在她们心目中是大官儿,派出所所长在她们心目中代表着一种令她们畏惧的权威。
  我家前街或后街住过派出所所长和科级干部,街道小组长的女人们往往不敢独自去收户口本儿或通知什么事儿,每拽扯上另外几个女人陪着壮胆儿。
  哈尔滨市偏脸子一带的这些平民阶层的家庭妇女二十世纪五十年代的精神面貌、心理状态,据我想来,与正阳河、三棵树、地包、顾乡(哈尔滨地名)等等大面积的城市平民区的家庭妇女们是基本相同的。推而广之,与全中国北京以北各大中小城市的家庭妇女也是基本相同的。不敢武断地包括了北京以南的大中小城市。也许因为城市地位和南方不同于北方的城市情况,决定了二十世纪五十年代的家庭妇女的不同。
  有统计表明,二十世纪五十年代的中国女性在人数上以中年女性为最多,中年女性中又以家庭妇女为最多,家庭妇女中又以平民阶层的为最多。
  而总体上,她们差不多就是我写的那样。
  我亲近她们甚于亲近以后任何时代的女性,因为她们皆是我的同代人的母亲。我一向对她们怀有深厚的敬意,因为她们那一代女性的含辛茹苦、任劳任怨。我也非常地同情她们,因为她们作为妻子和母亲,付出太多,享获太少——更因为她们没有生在今天女性也有机会大有作为、大展宏图的时代。
  她们中大多数人的儿女,在二十世纪八十年代以后才可能实际地对衰老了的她们尽孝心,此前几乎不能。而她们若逝于二十世纪八十年代之前,大约儿女们都还在“上山下乡”的尾声中撑持着自己的命运。
  那么,真的逝于二十世纪八十年代以前的她们,我粗略按中国从二十世纪五十年代到八十年代的普遍生活水平算了一下,其终身个人花费,吃穿全包括在内,四五千元人民币。我是按人均十元生活费算的。而从二十世纪五十年代到八十年代,在城市,人均十元生活费乃中等水平。四五千元人民币,约等于今天在外企工作的女青年一个月的工资。
  一算一想,就更同情二十世纪五十年代的她们了。
  代与代相比,这不同令人愀然。
  二十世纪五十年代的职业女性,其风貌与二十世纪五十年代的家庭妇女们相比,仿佛根本不是同一时代的女性。这不仅是由“职业”二字所决定的,更是由“解放”二字所决定的。“职业”只能使女性发生经济独立的变化,以及由此影响的消费水平和物质生活质量的变化。而全中国的解放这一改天换地的大事件,却使当年的职业女性以崭新的、前所未有的姿态证明着自己不可轻视的社会作用。她们中有新中国成立初年毕业的初中生、高中生、大学生,有解放前幸运地达到小学或高中文化水平的中青年知识女性,有军队转业加强地方工作的女官兵。解放前的学生,小学直接升高中,不另设初中年级。高中毕业即可直接考大学。军队转业的女官兵,要么参加革命前便是女知识分子,要么在革命队伍中摘掉了文盲帽子,达到了小学乃至中学文化程度。总之,都有文化,能读能写。
  二十世纪五十年代,具有大学文化程度的青年女性凤毛麟角。
  具有高中文化,无论男女,就算具有较高的文化。以今比之,相当于“次高级”知识分子。
  初中一毕业,急需文化人才的社会,便不再视这些人为学生,而以“小知识分子”看待。在这一点上,男女平等。女少男多,身为女性,社会尤厚爱之。
  她们首先被各级党政机关和厅局处部门热情吸纳,或被各大工厂争招。而即使穿上工作服,一般也不会直接下车间当工人。二十世纪五十年代前五年,时代舍不得“浪费”一名具有初高中文化的青年女性去当工人。最起码,分配她在科室担任抄抄写写的工作。初高中毕业生直接下车间当工人,是二十世纪五十年代后五年开始的事,因为初高中生多了,时代文化职业的急性需求此前基本满足了。
  以上这样一些二十世纪五十年代的职业女性,年龄大抵在二十至三十五岁。她们精力充沛意气风发,敬业态度可嘉,工作严谨负责,要求进步的思想真诚而又饱满。
  她们中,第一类知识女性在第二类知识女性面前颇为谦恭。因为她们自觉拥有的是旧教育制度发的学业证书,似乎是次等,心理上不免虚弱几分,岂敢与新中国发给了学业证书的知识女性逞强好胜地论资排辈?所以总是表现出甘愿向第二类知识女性虚心学习的样子。哪怕暗地里并不服气,也不敢公开地一争高下。何况,新中国录用她们,她们便已有些受宠若惊了。她们执行上级领导的各项指示绝对不敢走板,请示多,汇报多,传达多,自己勇于做主的时候少。哪怕赋予她们某种权力,她们用起来也小心翼翼,甚至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唯恐出差错、挨批评。她们是一些夹紧尾巴做女人的知识女性。
  第二类知识女性在第三类知识女性面前也颇为谦恭。她们的学业证书虽然是新中国发给的,她们的文化程度虽然比对方高一个档次甚至高两个档次,但她们没有对方受部队培养的那一套工作能力、才干和经验。它们综合起来意味着可以独当一面,雷厉风行,果断坚决,敢议敢言,甚至“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自作主张较少顾忌。这几点,每使第二类知识女性钦佩得五体投地,心悦诚服自愧弗如。尤其使第一类知识女性多么地崇敬,更是不消说了。第一类知识女性对第二类知识女性内心每有不服,但对第三类知识女性内心却是不存半点儿歧见的。所谓理解也崇敬,不理解也崇敬。
  最主要的,第三类知识女性,无论在部队时是兵是官,都是有“革命经历”的女人。那经历也叫资历,进言之乃资本。在新政权建立的初年,那资本至高无上。不管什么样的知识分子,在它面前,其知识资本顿时暗淡无光。一个女人如果拥有了它,不但在女人面前非凡了,而且在没有那资本的男人面前也是非凡的。于是情形往往这样——倘三类女性在一起工作,过不了多久,有那资本的女人,便渐渐成了她们的中心人物。而第二类知识女性,不知不觉中扮演起了争取信任的角色。第一类知识女性,则只能是第三类和第二类知识女性共同团结帮助的对象了。
  一般来说,当年在原则上,总是安排第三类知识女性领导第一类和第二类知识女性,安排第一类知识女性领导另两类知识女性的情况很少。但也有第二类知识女性是领导的情况,可能因她文化程度最高,也可能因她年长几岁。即使她是领导,还是会自觉地、经常地就工作问题主动与第三类知识女性商议,虚心请教。何况,她是领导了,便会想到:自己该要求入党了。第三类知识女性差不多都是党员。部队在将她们选送到地方时,是考虑到了这一点的。那么已经是领导了的女人的入党申请书,自然要经由她们向组织呈交。她们往往还必是组织指定的、前者的入党帮助人。
  总体而言,知识女性当年比知识男性们更善于摆正自己的角色位置,更善于无冲突相处,更善于维护三者之间的“生态平衡”。她们积极的、有益的社会作用,是今天无论如何也不应该不充分肯定的。她们在二十世纪五十年代的女性中虽是少数,但毕竟最能代表二十世纪五十年代中国女性的时代风采。
  她们当年经常深入到街道居民组,为五花八门的事进行宣传、读解、鼓动。于是广大的家庭妇女们,便有幸接触到了闯入自己视野的她们。每次她们的身份都代表着党政机关部门,令家庭妇女们不能不仰目而视,洗耳恭听。
  少年时期的我,便是在那一种情况下见到她们的。
  我和家庭妇女们一样,更喜欢听她们中第三类女人作动员。她们说话时习惯于借助手势加强语意。她们较少用“上级”这个词。她们口中经常道出的四个字是“咱们妇女”,于是她们和家庭妇女们之间的关系拉近了,似乎平等得不能再平等了。同时,家庭妇女们感到,她们自己便是“上级”了,起码是“咱们妇女”的“上级”。
  第二类知识女性,亦即新中国发给学历证书的女人们,讲起话来则就不那么响亮,不那么热烈,不那么神采飞扬了,她们显得远不如第三类知识女性们那么自信。她们手中往往拿着报、文件或几页稿,一边说,一边看,怕说错了。
  如果有前两类知识女性同行,第一类知识女性往往很拘谨,不多说什么,也往往没机会说什么。但如果没第三类知识女性在场,第一类、第二类知识女性讲起话来也会变得生动自如的。
  做完动员报告,她们就分头到各家各户串门儿。而且,哪一家哪一户的房子低矮破旧,她们越爱去。不管床上炕上乱不乱,椅子凳子擦没擦,落身便坐,坐下便聊家常。聊时,每每拉着窘得不知所措的女主人的手,令后者们激动得泪眼汪汪。
  她们常常郑重地这样说:“大嫂,信我的,生活会好起来的,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就像电影《列宁在十月》中的瓦西里对忧愁的妻子说:“面包会有的,牛奶会有的,一切都会有的!”
  她们抱起人家的小孩子就亲,就逗。她们语重心长地替女主人教诲小学生要“好好学习,天天向上”,要听父母的话,要养成讲卫生的好习惯……
  如今回忆起来,我觉得她们(三类女性都包括在内)当年并非作秀,而是内心里真有一种对百姓的亲情。也许她们意识到自己在家庭妇女们心目中是代表着党和政府的,所以感受到能和家庭妇女们打成一片乃是特殊的愉快。她们走时,家庭妇女们往往成群结队地送出大院,送至街头,恋恋不舍。
  应该承认,她们当年像一种黏合剂,以女性特有的感情色彩和非常浓厚的方式,紧密了底层民众,起码是底层家庭妇女们与党和政府的关系。
  这一点她们做得比当年的男性们出色得多。如果没有她们深入的、经常的宣传鼓励和教化,家庭妇女们与党和政府的关系其实是极为松懈的,只不过经由街道和居民组的妇女干部们发生着管理与被管理的关系罢了。
  以上三类二十世纪五十年代的知识女性,在第四类知识女性们面前,又不能不一律地肃然起敬。
  这第四类知识女性,便是首长们的夫人。她们中不少人革命资本雄厚,本身又往往是处级干部。二十世纪五十年代,一个是处级干部的女人,在寻常人心目中,本身已接近高干了。想想嘛,她在部队里是团级!而且事实上,二十世纪五十年代,处级干部也的确是高干的初级——十三级。即使她们不是处级,是科级,也往往是身居要职的科级。她们的丈夫,又往往是局长、厅长、省市党政机关的部长们,甚至是省市正副职领导们。
  所以,她们身上往往既有官气,同时也有官太太之气。哪怕她们是温和待人的女人,也难以全部掩饰起身上的官气和官太太之气。为官不能半点儿没有官气。但官气在她们身上,由于官太太之气而有时表现得盛气凌人。可以这么认为——她们比自己的丈夫们更早地从内心里消除了“百姓”这一概念。
  二十世纪五十年代,除了庞大的家庭妇女群体,除了以上四类知识女性,当然还应提到那些工人女性、服务行业的女性,以及从事教育、卫生、文化工作的女性,她们皆是新中国的第一代职业女性。在一个意识形态极端政治化的国家里,“第一代”本身就是莫大的荣幸。这荣幸当年通过各种方式灌输进她们的头脑,并在她们的头脑中发酵为极其强烈的自豪。如今我们稍微一想,其实“第一代”并不意味着什么了不起的内容,因为这世界一向经常产生着方方面面的“第一代”,但当年她们可不会像我们现在这么稀松平常地去想。如果当年有人将我们现在这么稀松平常的想法告诉了她们,她们定会生气,甚至会认为我们思想反动……
  荣幸加自豪,使当年的中青年(青年居多)职业女性们非常热爱自己的工作,都尽量以出色的敬业表现在自己平凡的岗位上。当年因工作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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