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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4年第06期-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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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砖厂的大监薛内相,竟也举止狎昵,把歌伎牵挂姐“掐拧的魂也没了”;经常出没西门庆寒的薛姑子,也愉情养汉;临清码头晏公庙里的道士金宗明,不仅在酒楼里包乐妇,而且还与其师弟鸡奸。有个叫陶扒灰的老头,在《金》书中只露面’次,在他当众评判王六儿与小叔子韩二通奸应施以坟罪时,旁观者当即揭发这陶老头,说他儿子连娶的三个媳妇,全让他扒灰了。这对赋喊抓贼者的致命揭短,臊得陶扒灰无地自容,巴不得有个地缝也钻了进去……
  画外有画,方是好画;词外有词,方为好词。我们在披涉《金》书时,应把“宣招府西门庆初调林太大”时的一段场景描写,视为《金》书中的一个文眼。林太大在宣招府中与西门庆首次见面的后堂大厅里,正面墙上,挂有王家祖爷大原节度颁阳郡王王景崇的身影图;迎门的朱红匾上,写着“节义堂”三宇;两壁还挂有隶书一联:“传家节操同松竹,报国勋功并斗山。”林太太与西门庆就是在这堂厅的内屋里,进行了连野兽都自愧弗如的性放浪。将“节义堂”变为风月场,旧礼教压抑人性,逼人作伪的“精义”,被揭露得淋漓尽致,刻肌刻骨!
  “龟”宇,在明代以前,曾是一个神圣的字眼,麟凤龟龙,被古人并称为“四灵”。在殷商时,龟壳被用于占卜,龟教视为元气所在。后来,古人还将龟作为墓碑的趺座,印章上也常雕有龟纽。“龟龄遐寿”一词,也常常作为晚辈对长辈的祝福。到了明代,龟的隐喻意义,竟成了人们的忌讳。从《金》书中媒婆几次提到西门庆“养得好大龟”的话语中,我们得知,“龟”此时已成了男性阳具的同义词,龟有俗名日“王八”。清代的史学家赵翼在一论龟的文章中,诠释了“王八”一词的来由:王八即忘八,即“忘礼、义、廉、耻、孝、悌、忠、信八字也”。晚明以来,“缩头乌龟”“戴绿帽子”“王八蛋”便成了骂人最损的话。
  明代学者吕坤在《呻吟语·治道》中云:“变民风易,变土风难;变土风易,变仕风难;仕风变,天下治矣。”《金》书的作者,虽揭示出官风之于民风的极端重要,但面对江河日下的世风,却显得惊慌失措,无可奈何。书中虽让西门庆、陈敬济、潘金莲、李瓶儿、庞春梅,都遭到因淫而死的报应,但除了让人们皈依佛教的老调重弹外,并没提供一点儿治疗社会痼疾的灵丹妙药。那毫无节制的性描写,不仅冲淡了《金》书的批判意义,也限制了该书的流播。《金》书在性解放方面,只有摧陷性,而没有廓清性。文学在直逼人性时,不能放弃对人类精神的关照。建设新的人类精神长城,仍需要新的道德作为基石。在这方面,《金》书似未建寸尺之功……
  
  五
  
  中国烹饪艺术的精美入化,在世界首屈一指。故有人借题发挥日:“中国文化是吃的文化。”近些年,有饮食文化专家,从《金瓶梅》一书中查找并胪列出,书中写到的面食多达五十五种,酒类多达二十三种,干鲜水果多达三十二种,茶叶及饮料也有二十二种之多。《金》书提及的各种食、喝、饮及调味品,林林总总,竟多达三百余样。《红楼梦》比《金》书问世晚了一个世纪,但《金》书比《红》书所写的食类品种,却有过之而无不及。国家特一级烹饪师、食文化专家李志刚,不仅有《金瓶梅饮食考》一书行
                             世,而且还经十余载的探究研磨,推出了金瓶梅全宴。“金宴”在一九八八年国际首届华人烹饪大赛中,获一金四银五块奖牌。继而,“金宴”又参加了一九九九年台北中华美食节,连展五天,竟有十二万人前来亲恭其盛,可谓观者如织,食者云从,一时间,成为港澳台地区及东南亚诸国媒体关注的热点。
  吃与穿常常能作为一种多元的综合,映现出某个特定历史时期社会的光影,人生的色调。《金》书的前七十九回,几乎章章都不厌其烦地写了各种宴会或宴席。透过那些或嚼得两腮鼓胀或喝得双目猩红的大席小宴,我们可以清晰地窥到,在刚刚形成的商品经济的市井社会里,人的生存观念和价值取向,是怎样发生了不可逆转的嬗变的。
  中国经历了漫长的农耕社会。农耕社会的特质是封闭或半封闭的自给自足的自然经济。历代皇权为其统治需要,向把逆来顺受的“农”,当作“本”;而将放浪江湖的“商”,视为“末”。“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是平民百姓老驴拉磨式的生活重复;瓜田李下话桑麻,是芸芸众生的精神寄托,“三十亩地一头牛,老婆孩子热炕头”,是一般农家的最高生活目标。在连接京都的大运河未开凿前,临清左近一带,仍处于纯自然经济状态。据有关地方志载,斯时这里“其民朴厚,好稼穑,务蚕织”,“士习诗书,节俭之风自古而存”。当大运河疏浚后,临清这古寂的小城,却一下子变得兴旺、繁华、喧腾、嘈杂起来。
  追求新颖、感受奇妙、渴求舒适、企盼富贵,是人类通有的情愫。那些生活清清苦苦、平平淡淡,岁月重叠如同一日的农耕男女,一旦接触到官宦、商贾的奢华生活时,焉能不像刘姥姥初进大观园一样看得冒瞪口呆。当江浙那溢彩流霞的绸缎,将他们的粗布土衣映衬得暗淡无光时;当水陆杂陈的美食佳馔的诱人香味,隔庭飘进他们那因终年啜食粗米糙饭而嗅觉也显得迟钝的鼻孔时;当西湖龙井、黄山云雾、武夷山茶、老君眉的口感,远远胜过他们粗黑碗里的大碗茶时;当用扬州的胭脂扑粉、杭州的金钗银簪装扮起来的贵妇及歌伎,将当地的少女娇娃比得惭光羞艳时,他们不能不发出枉活于世的喟叹。新的生活方式已悠悠生出,旧的生活困境却迟迟不散,那些难以抵御奢华生活诱惑的稼穑男女,便毅然冲破篱笆墙,纷纷汇入市井中,迅速完成了由农到商的角色转换。据《临清州志》载,当时“逐末者十室而九”。学人也不再“安贫乐遭”,官宦也不再“乐治桑麻”,不断向被视为“末”的商贾传秋波,递媚眼。《临清州志》还记载了当时的世风:“……仆也绮罗,婢皆翡翠,陈歌设舞,不必缙绅,婚丧之仪越礼制而不顾,骄奢相效,巧成伪风……”
  鲜衣美食、驷马高车、豪宅华舍、顾盼自得、招摇于市,常常是新贵与暴发户所刻意追求的一种“境界”。仿佛只有这样,才能显示出他们是“人上之人”。作为新贵和暴发户两顶帽子同时戴在头上的西门庆,就是这“一富先摆阔”人物中的“杰出”代表。他在刚刚完成原始资本积累后,便扩宅修园,大兴土木。《金》书中详细描绘了他所建花园的铺张扬厉:园内建有燕春堂,春光中桃李争妍;筑有临溪馆,夏日里荷莲斗彩;矗有叠翠楼,秋风中黄菊舒金;立有藏春阁,雪地里白梅横玉。园中还修有月窗雪洞,水阁风亭,到处是松墙竹径,曲水方池;既植有南方之蕉棕,又栽有北方之葵榴,“四时有不谢之花,八节有长春之景”……蔡状元下榻这花园时曾艳羡不已;宋御史多次来这花园做客,还被楼阁内那琳琅满目的书画文物,惊讶得全身怔住。特别是那座“八仙捧寿的流金鼎”,更令其垂涎欲滴,一再暗示西门庆送他一尊……
  攀比,首先来自人与人之间占有财富的强烈不均衡。攀比者那雪亮的眼睛无所不察,而眼睛传给心灵的每次颤动都很难平息。蔡状元、宋御史对西门庆这暴发户的富有,产生了心理不平衡;而西门庆赴京给干爹蔡京上寿时的所闻所见,也当会造成他心理的不平衡。蔡京的官邸如同“宝殿仙官”对西门的刺激自不待说,仅早膳、午餐、夜宴,均有二十四个绝色女子在旁奏乐、侍膳这一点,就会把西门这个尤爱长头发的淫棍,活活羡煞,翟管家请西门用早餐,美味竟也多达“三十来样”……如果把蔡京、翟管家比作地主和中农,这富甲清河的西门庆,充其量也不过是扛活的长工而已。在一个以夸富、比富为荣的浮华社会里,朝廷的大臣会与皇上攀比,各地官员会与身边的富商攀比,大宅门内的仆人会与主人攀比,市井中的穷家会向富户攀比,一级比一级,一层比一层,就构成了晚明社会浓烈的世风奢侈。相互攀比好似一个套结,将各色人等的良知越勒越紧,勒得上上下下都被金钱迷住了心窍。
  金钱是市井社会运转的唯一的启动器和润滑剂。《金》书就是以西门庆为圆心,以金钱为半径,画出了一个使大官小吏、小商大贾、男奴女婢、帮闲蔑片、媒婆鸨母、尼姑僧道各色人等都难以跳出的罪恶田田儿。在商品经济萌芽期,在官商勾结的社会形态下,腐败是必然的。腐败中最活跃的中介之一就是女色。于是,“权”、“钱”、“色”,便成了三位一体的连体婴儿。
  年轻和漂亮是装在女性左右衣兜里的宝贵财富,一些市井女子,为改变生活困境,只有把“色”当作商品出售。她们为了能和周围人在生活上一比高下,不惜羞辱与降格,把自己的年轻与漂亮,当作一把热烙铁,去灼烧自己道德与心灵上的最敏感部位。西门庆先后与十余个下层女子交媾,令人唏嘘的是,她们中竟没有一人反抗和拒绝,全都是一拍即合,一见倾心,一面如旧,声气相投。西门庆与女仆人、来旺媳妇宋惠莲成奸时,西门仅是让丫头玉箫送去一匹缎子,宋便在大白天急不可待地赶至西门家的花园内,伫候西门前来播洒雨露。在经常得到西门庆赏赐的碎银、衣物,特别是用八两银子做成的一件头饰后,宋惠莲为了丈夫来旺也有个好出路,她竟只穿裙子不着内裤,随时供酉门奸淫。李瓶儿与其幼子宫哥儿死后,奶妈如意儿为常留西门家中,在西门庆为李瓶儿守灵时,仅把她一搂,她便黏鳔住酉门不放。为获得更多的赏赉,她听西门说潘金莲在冬夜曾为他吮过尿水,便急忙张口仿而效之……刚进酉门家门钩女仆贲四嫂,被西门相中,也是百般顺从,干尽了低级下流之事。即使出身簪缨之族的林太太,听皮条客文嫂传信说西门庆要来会会她,为能傍上西门这个新权贵、大财神,竟也提前将冬日的闺阁,收拾得“麝兰香霭,气暖如春”……
  在商品经济萌芽期,人的一切肮脏行为,都是因金钱而引起的。潘金莲敢于害夫嫁西门庆,长期的性压抑固然占有很大比重,但西门家的“钱过北斗,米烂成仓”,也是一个很诱人的因素。她每每在西门庆淫荡达到高潮时,总是赴着酉门的兴头儿,讨要贵重首饰,华美衣裙。潘金莲还是个视钱如命、根毛不拔的“铁母鸡”。当含辛茹苦将她拉扯大的亲生母亲带上礼品,到西门家为她过生日时,她竟连六分银子的轿钱都不付,甚至还破口大骂并羞辱其母:“没有轿钱就别来……”这认“钱”不认母的骚货,可谓天良丧尽!
  身为西门庆二房的李娇儿,听说丈夫要去梳笼她的侄女李桂姐,她对姑侄同侍一夫,不仅不感到羞耻,反而乐得满面春风。为讨得西门欢心,让侄女从西门的钱袋里多抠出些银两,李娇儿忙托仆人玳安,速给家中送去一锭银子,让李桂姐洁樽以候,扫榻以待……
  在金钱的诱惑下,邪恶常常穿行于道德沦丧者的血肉与骨髓。他们从不接受良知的拷问。在《金》书中,以色谍财者,最无耻最卑鄙的莫过于韩道国、王六儿夫妇了。这对狗男女将如花似玉的十五岁独生女韩爱姐,通过西门庆卖给蔡京的大管家翟谦为妾,已够下三滥了。当西门庆看上了王六儿,让引线人冯妈去撮合时,王六儿受宠若惊。见面后,立马便做了一场露水夫妻。当王六儿主动向丈夫说破她与西门的奸情时,戴上绿帽子的韩道国,不仅没有恼羞成怒,反而再三叮嘱王六几,千万不要怠慢了西门这个从天而降的财神爷。从此,韩道国就心甘情愿地当起“活王八”,王六儿更是不断花样翻新地刺激西门庆的性欲。为牢牢拴住西门庆的淫心,她还用自己的头发和五色绒线缠就了一个同心结样的淫具,送与西门庆。披阅《金》书的张竹坡,言“金莲不是人”,骂“如意儿是顶缺之人”、痛斥王六儿是“不得叫做人的人”。女色虽不是金钱的同义语,但女色常常可以化为财富。王六儿就是靠着出卖色相,才过上了小康生活的。西门庆给王六儿买了丫头,让其弟王经进门当了伙计,又花一百二十两银子为其夫妇买了一座宅院,并将丝绸店交付韩遭国经营,还给了他一部分股份。这真是一人售色,鸡犬升天!
  在金钱至上的社会里,金钱如同浸油的木柴,会不断点燃和喷射人的欲望的火舌。“色中饿鬼兽中狨”的西门庆,正是靠着大把大把的银子,才使其占尽花街上风,菩欲得以完全释放的。当他有了官哥儿,向永福寺捐了五百两银子,吴月娘劝他收住花心,多积攒些阴功时,这位看着《百家姓》,烧包得不知姓啥好的淫棍却说:“咱闻那佛祖西天,也止不过要黄金铺地,阴司十殿,也要些楮镪营求,咱只消尽这冢私广为善事,就是强奸了姬娥(却嫦娥),和奸了织女,拐了许飞琼,盗了西王母的女儿,也减不了我泼天富贵。”这得意志形的一段表白,就把西门庆这个金钱拜物教徒的嘴脸,勾勒得颊上三毛!
  色与钱与权联姻,大都需要中介。《金》书中写了十三个媒婆,她们一个粜风卖雨,架谎凿空,凭着一张说起话来像黄莺打啼的嘴巴,借着把一束稻草说成一根金条的舌头,使一对对淫男浪女,霎时间鲛帐同奸,使一双双孀妇鳏男,眨眼间绣床同淫。她们急匆匆地穿行于市井的大街小巷,仍是被金钱的魔杖所驱使。西门庆死后,撮合山薛嫂在将春梅卖给周守备时,通过卖家压价,买家提价,一下子就赚得了三十七两五钱银子。冰下人陶妈与薛嫂,为撺掇成知县之子李衙内与孟玉楼的婚事,竟与算命先生串通一气,在婚帖上将孟玉楼的年龄属相,改得与李衙内的生辰八字成为最佳配对。哄得李衙内赠了她俩丰厚的银钱与绸缎。在皮条客中,最贪婪最狠毒的莫过于王婆子了。杀害武大她是主谋,潘金莲被吴月娘扫地出门、寄住她家中后,她将潘金莲这个允物,囤积居奇,待价而沽,一面再、再而三地提高潘的卖价,最后竟高于卖主吴月娘定价的五倍。她不惜作奸犯科,冒着杀身之祸,将潘出售给昔年的仇人武松。在王婆子的皮条客生涯中,不知她赚了多少黑心金、昧心银,汉从潘嫁西门又售武松的两次人肉生意中,王婆除首饰、财物外,净赚白银多达一百一十两……
  在金钱至上的商品社会里,所谓“友情”、“知已”、“朋友”,仅是一种贪婪、薄情的交易,一种欲望、利益的交涉,也是一种相互之间心照不宣的契约,根本不存在忠诚、牢固与持久。《金》书中写了一批为蹭吃蹭喝蹭色蹭钱而像藤萝一样,依附权势、拥抱金钱的帮闲人物。与西门庆结义兄弟的应伯爵、吴典恩等九个狐朋狗党,一个个都是“弹簧脖子轴承腰,头上插着风向标”的势利眼儿。结义兄弟,本应以年龄排齿序,应伯爵年龄最大,当排为长,而他却置“长幼有序”于不顾,说:“如今年时,只好叙些财势,那里好叙齿?”在他的一再推举下,有钱有势的西门庆,遂“义不容辞”地当上了这十兄弟的黑老大。最能表现这帮既以酒聚,又以利合帮闲人物之嘴脸的,莫过于《金》书十二回中所描写的这样一个情节了:当酉门庆与他的几个结义兄弟,在妓女李桂姐处喝花酒喝得昏天黑地后,临出门时,孙寡嘴赴机把李家的镀金铜佛掖进了裤腰;应伯爵借与李桂姐亲嘴之际,将她头上的金琢针顺手拔了下来;谢希大就手将西门庆的川扇儿藏进袖中,祝实念则乘机偷走了李家的一面水银镜子,常峙节则趁着
                             西门庆酩酊大醉,将借西门庆的钱,提笔写在了西门的嫖账上。
  在西门庆生前,这伙帮闲人物,巴不得给其主子舔痈吮痔,即使西门庆放个臭屁,他们也会捧在手中闻香。这帮乌合之众,所以完全撤去人的理性的岗哨,如蝇逐臭,如蚁附膻,全是为了一个“钱”字。应伯爵靠着为西门庆拉生意,买庄园,打官司,从中揩得银钱多多。其家中不仅酒肉不断,且呼奴唤婢。缺米少炊、无立锥之地的常峙节,也因巴结上西门庆,不仅买得一座院落,还开起店铺,当上“小老板”。一介青皮吴典恩,因有西门这棵大树的荫鹿,竟也当上了相当于县级干部的清河巡检……
  《金》书在第一回中,便开宗明义地写遭:“一朝马死黄金尽,亲者如同陌路人。”书中以众多的市井人物形象,阐释了以钱谋色者,钱尽而情绝,以财交友者,财去而谊断的世态之炎凉。西门庆淫死当天,他的二房李娇儿,便趁吴月娘临盆生子在即、忽然昏迷时,从月娘箱中偷走了五锭大元宝,又重返花街,再张艳帜;韩道国与来保,在从扬州贩货返回临清码头时,途中得知西门庆已死的消息,韩当即将部分布匹卖掉,换银千两,携带他的老婆、西门庆的头号姘头王六儿,一起匆匆远遁东京;来保也趁机藏了八百两银子的货物,叛主而去。
  最卓鄙、最背信弃义的当属应伯爵和吴典恩。遥想当初,西门庆对应、吴这两个猪狗不如的盟兄弟,是何等的信任和放纵:当吴典恩进京为蔡京上寿时,吴冒充西门庆的小舅子而得官,酉门庆不仅未嗔怪,反而赠银百两让其上任时摆摆酒场。应伯爵在西门庆与干女儿李桂姐淫乱时,乘机吃李的“嫩豆腐”,西门庆不仅不愠怒,反而抿嘴而笑;当西门庆邀其女友、歌伎韩金剑同游郊外内相花园,应伯爵赴韩溺尿、从背后用树枝挑韩的花心时,酉门庆不仅末加责怪,反而乐得前仰后合……这一切无不表明,西门、应、吴三人之间的关系,从不设任何篱笆,曾是何等的亲密!可当西门庆淫死后,应伯爵在西门的尸骨未寒就改换门庭,投靠了新上任的副提刑千户张二官,就像往前伺候酉门庆一样,百般讨好新主子。他甚至立即将西门庆的三房李娇儿引荐给张二官,让张先奸后娶……吴典恩更是一点儿恩典都无有。当西门家的小伙计平安儿从西门家当铺中,偷得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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