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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鉴’依然没看扎克，反问，“吸血鬼的定义是什么。”
“圣主给我们的定义是腐蚀的灵魂。”
“那就是了。”‘鉴’接的无比快，“灵魂腐蚀后剩下的东西。”视线往上撇了一下，给扎克一个没有情绪表现的眼神，“符合这个定义，不是吸血鬼，是什么？”
扎克皱着眉，给了‘鉴’足够的尊重和耐心，“你来自共和，你不用使用联邦异族的定义去鉴定一个物种。”意思就是别管定义什么的，那是圣主信仰的事儿，你和圣主信仰没关系，不用配合。
“共和没有类似这种东西的物种。”‘鉴’再次快速的回应。
“那就告诉我所有你看出来的所有细节。”
‘鉴’这次没马上回应了，再次看了一眼扎克，“好。”它开始了，“首先是灵魂，灵魂腐蚀的痕迹和吸血鬼，你现在的真实面貌在我眼中的样子一模一样。”
扎克应该有预期的，一开始‘鉴’就把‘吸血鬼’这个鉴定结果丢出来，扎克就知道自己要准备要迎来一场人身攻击。果然——
“丑陋，不堪。”‘鉴’从来到格兰德的那一刻，就没在意过扎克这个格兰德主人的感官对么，“我可以清晰看到灵魂印记的消失所留下的创伤”
教养也好，对真相的求知也好，反正扎克是不会在意任何攻击的，专心在自己关注的东西上，“她身体上经历的病痛吗？”
“病？不，我还没有说到身体，你不要打岔。”呃，扎克能忍住，所以，大家也要忍住！请无视‘鉴’的态度，“是灵魂印记和身体记忆不对等造成的创伤。”
“稍等，灵魂印记和身体记忆不对等会造成创伤？”扎克作为魅惑之瞳的大师，怎么不知道有这种事不，不是扎克不知道，正是他作为魅惑之瞳的大师，刻意的无视了这种创伤。
苏珊都记得么，扎克的虚假记忆让她对现实的时间产生了错误到离谱的认知，结果？苏珊疯了，在疗养院里呆了快半年都没忘吧。
还有布莱恩，被伊恩未完全掌握的魅惑之瞳弄出一个乖张幼稚的人格！
这不是创伤是什么。简单来说就以玩火为职业的人，无视了火，是个危险的东西。所以，也不用太在意这件事，大家都如此，只是程度问题而已。
‘鉴’的回答，有点属灵，“成长为成人的人类身体中，却没有幼年时期的灵魂印记存在过的痕迹，当我看她时，感觉在看一件人工制造的产品，没有起源。”
扎克不准备追问‘鉴’是怎么看出来的了，因为大概问了也听不懂，“那她的身体呢？有什么特别的么。”
“她有和吸血鬼一样的自愈能力。”撇一眼扎克，“比你强。”
扎克本想插一句‘自愈不了自己的自愈能力绝对不是吸血鬼的自愈’，想想算了。
“而且显然这种能力不属于她自己，是外来物。”‘鉴’摇头了，“这种过于强大的外来能力，夺走了她身体中属于人类的自愈能力。”
扎克插嘴了，“你是说是吸血鬼的自愈能力毁掉了她身为人类的免疫力，让她患上那些病，最后致死的？”
“你很惊讶么，你就是吸血鬼，你认为你现在的自愈能力没毁掉你原本是人类的自愈能力吗？”
扎克从未想过这个问题需要想么？谁在拥有一辆坦克后还会去怀念自己曾经的拖拉机？
‘鉴’哼了一声，“人类的自愈能力在身体完成发育后就开始衰退，变成人类嘴里的衰老。你，在成为吸血鬼后，衰老过么。”
好吧，让我们接受这个结论，吸血鬼的自愈能力，会毁掉换个词吧——取代，取代人类原本的自愈。
‘鉴’看扎克不吭声，继续——
“自愈能力还在维持她的身体保持人类尸体的模样。”在扎克开口之前，“吸血鬼的血。严格来说，以她尸体腐败的程度，已经算不上血了，但维持住生物形态的效果还在，就和你现在靠着你身体中的血，还没有腐朽成一堆黑灰的效果一样。”扎克不腐朽！扎克肤白貌美！“你不是不愿意承认那是一具吸血鬼的尸体么，你可以去把她的血放干净，彻底的，你会看到符合你预期的吸血鬼尸体模样。”灰！
但，这不是扎克能验证的东西了，在德瑞克把魔宴茨密希医疗实验的项目资料送来前，扎克获得更多的‘样品’前，格兰德里的这具尸体，要为克雷格留着
24 那些流光（）
今天是个值得记住的日子。一个外来的神，在联邦宣示了主权。现在这个神，和促成这一事实的家伙，在聊天。聊的什么我们已经看到了。
他们并不是没有自己创造了历史的自觉，他们只是身处正中心，只看这两个家伙的聊天，是没法明白历史进程对世界的影响的，我们应该往外看。
也不用没有目标的乱看，我们有目标——那些冲入天际后西向而去，笼罩联邦的炫目流光
并不是所有流光都飞向了西方，一道流光在它的伙伴们往西而去的时候，停在了巴顿上空，然后轻飘飘、软绵绵、静悄悄的褪去了自己炫目的光彩，降落。
“站住。”弗兰克叫住经过的托马斯冈格罗，“你看起来不一样了。”
“有，有吗？”
“有的”弗兰克招着手，“你过来来呀来呀”
“呃”托马斯不自在的靠近弗兰克，被按住肩膀，非自愿的被挪动，面对向一面镜子。
“看”弗兰克指着镜子中托马斯的影像，“看到了吗不一样了”
“有，有么”托马斯很认真的打量镜中的自己。镜中的托马斯冈格罗非常忠诚的复制了托马斯的所有动作细节——此时正在困惑的盯着镜面。
弗兰克眯起了眼睛，盯着镜子中的托马斯。
这画面挺诡异的，镜子中自然没有弗兰克的身影，所以，镜子中呈现的画面是托马斯冈格罗的脸侧，有两点赤红的光点悬浮在半空。
托马斯的困惑开始变成了恐惧——他担心按住他肩膀的弗兰会突然舔自己
不要想歪了，‘舔’，是勒森布拉获取信息的方式之一，咱们之前提过的。
而托马斯作为一个冈格罗，他不想被勒森布拉的氏祖‘舔’。
弗兰克真的突然动作了，他抬手按住了托马斯的左胸。
“嗯！”沉闷的痛哼，托马斯已经不看镜子中的自己了，盯着弗兰克按在自己胸上的手，“先生，疼”
弗兰克没有反应，手上的力度加大。
托马斯开始承受不住这种压力，字面上的压力——吸血鬼的要害正被一个力量远超自己的吸血鬼氏族压迫。托马斯开始挣扎，“先生！停下！”
弗兰克没有停。力度继续。
托马斯的身体开始扭曲。一方面来自疼痛，一方面，来自危机下的求生欲——托马斯开始变形。他根本没有想用于攻击的狼形身体，直接选择更适合逃离蝙蝠形态，他的身体在扭曲中缩小。
咔嗒。
托马斯变形的进程被打断，他无力的挂在了弗兰克的手臂上。弗兰克的手掌，已经突破了胸腔的防御，捏住了托马斯的心脏。一切都太晚了。
弗兰克还有一只手空着，现在用空着的手掂起托马斯放弃了求生的脑袋，“你不会以为我是想杀了你吧”
托马斯的视线被抬回与镜面平视，他看到了自己胸口被血污覆盖，“那为什么”是啊，为什么，托马斯只是路过而已啊，他实在不想在茜茜放学回来后听她的高中生活抱怨，想出去溜一圈而已啊
“你就没看到有东西试图从你身上偷走点儿什么么”镜面中，托马斯的影像旁，属于弗兰克的两点赤红，眯成了一条线。弗兰克的话似乎已经不是在对托马斯说了，“呵呵，我现在手里的东西（托马斯的心脏），是你想要的么？”
“什，什么？你在说什么？”托马斯问。
弗兰克好像懒得回答似得揉了一下手里捏着的东西托马斯死死的依靠着弗兰克的手臂，不敢再动一丝一毫。
弗兰克继续对着镜子说话，“不回答？那我就毁掉这颗心脏了哦。”
托马斯的心脏，字面意义上的吊了起来。
“我给你三秒的决定时间。”弗兰克好赶，“二，一”
一抹流光在托马斯的惊心中，于镜面中越来越刺眼，然后冲出镜面，升上天空，消失不见。
弗兰克松开了托马斯，一脸微笑的把满手的血污抹到托马斯衣服上，“没事儿了想干嘛干嘛去吧”
唯一留在巴顿的流光，似乎无功撤退了，让我们去看些飞向西方的流光。
它们越过了东部，越过中部不，数量占据大半的流光，在中部停留下来了，和在巴顿一样。分散如夜晚时空中的星辰，轻飘飘、软绵绵、褪去了自己的光芒，落入了中部的城市之中。
但我们的视线没必要在中部停留。为什么？
因为中部，没有和弗兰克一样的‘存在’，不是么。
但我们可以为了两个我们认识的人暂时在中部耽误一小会儿。
墨菲看了眼街边的橱窗，停下了脚步，“有东西在看我。”
“恩？”麦莉也停下，面对橱窗，拨弄起了自己的头发，“谁啊？”
墨菲沉默了一会儿，“没什么，我们走吧。”
就这一小会儿，够了。
剩下的流光，全部飞入了西部。
它们没有降落，围绕着太阳旋转。别困惑啊？大家都专注一点儿——西部，有和弗兰克一样的存在啊。茨密希的氏祖，鲍伯。
鲍伯似乎正在托瑞多的200年限的别墅天台上晒太阳，闲散的样子，突然眯了眼，看向天空。
“儿子”鲍伯招手，“你快过来看那些是什么？”
克雷格小跑着来到自己父亲身边，抬头、眯眼，“太阳？”
“不是太阳边上”
“日晕？”
“你傻啊，日晕会自己转圈啊”
“不会么，我不知道，看太阳时间长了，我眼睛会花。”撇了下嘴不再看天空，低头有些无奈的看着自己的父亲，“卡帕多西亚又来找乔凡尼商量救出查理1托瑞多了，我们”
鲍伯似乎并不想听这些，依然看着太阳，不对，他看的是太阳的外围，那圈儿很容易就会被当成日晕而忽略的流光。鲍伯摆着手，“事关天堂之门的钥匙，魔宴自己内部意见不一致，正主扎克都不操心，我们就别参”鲍伯自己停止了说话，视线开始移动。离开太阳周围，目标非常明确的移动目光聚焦的方位。
克雷格当然注意到了自己父亲的异常举动，不过他抬头去看的时候
大家懂的，轻飘飘、软绵绵、褪去克雷格什么都没看见。
“嗯哼”鲍伯的视线落在了维嘉市的某个地点。之前有提吧，扎克的这栋200年别墅，视野极好突然问克雷格，“卡帕多西亚知道勒森布拉把查理关在哪里吗？”
“好像不知道。”
“那里。”鲍伯指向了他视线落点的位置，“去告诉卡帕多西亚吧呵呵呵”
“呃，我们不是不参与么。”
“好像挺有意思的”
大家看明白是什么‘有意思’么。
是‘鉴’来联邦接触扎克的目的。
现在再回去看弗兰克和托马斯的那段场景，托马斯的心脏里有什么？有天堂之门的钥匙——托瑞多在茜茜撤销她埋在姓氏中的后手后，所有托瑞多姓氏的吸血鬼使用者失去的东西。
25 查理（）
维嘉。
阴湿的霉菌、曝露的管线、闪烁的昏暗灯光……在这样一个非宜居空间的中心，是被束缚的查理。
他全身都被闭气的胶带缠绕，用材质不明的金属桩，固定着他的四肢，插入地面。
莉莉走入了这个空间，手里端着一只托盘，上面摆放着几只血袋。
莉莉看了眼这空间中的另一个人，鲁特勒森布拉，“市长，乔凡尼和卡帕多西亚要见你，他们在上面等你。”
“他们怎么找到这里的？！”
莉莉摇头，“茨密希氏祖也来了。”
“啧。”鲁特看了一眼乔治，往外走了。
莉莉作为秘书，恭敬的等待市长大人离开。确认了鲁特不再能够感知这里的情况，莉莉迅速移动向查理，“你感觉怎么样？”
查理并不能说话，他被胶布包着呢。莉莉摸出了只折叠匕首，查理嘴上划了半天才撕开封印查理出声的胶带。
查理并没有马上说话，而是表情扭曲的抽搐着。他一直都在抽搐，只是现在他的表情能被完整看到了而已。
莉莉皱着眉，“你要保证你不要乱动，我可打不赢你。”
查理点了下头。
莉莉调整了一下姿势，开始拆除查理四肢上的金属桩。显然这些金属钉并不是银质的，只是……
第一根桩被拔出后，查理被解放的右手骤然绷直，依然缠绕在手臂上的胶布被诡异的顶起，仿佛查理的手臂上长出了新的骨骼，被胶布阻隔，无法突破……
莉莉动作很快，马上用身体住查理的手臂，像刚才那样的撕开查理手臂上的胶布，然后看着查理手臂皮肤上的凸起，抬手又是一刀。
与血一起从查理的手臂中飞溅而出的是一截螺旋形的金属块，子弹一样的冲向天花板，砰！
查理的脸马上放松下来，“终于……”
莉莉却一脸担忧的看着被镶嵌在天花板上金属块，“如果市长发现我在帮你。”脸色有些阴沉的收回视线，看着查理，没继续说了。
查理刚缓过来，反应倒是快，“你没帮我！是我拒绝进食，我要是真的饿死了勒森布拉也没办法对所有人交代，所以你稍微让我好受了一点儿，只为了让我乖乖进食！”
莉莉闭着眼在脑子里转了一下这个说法，点头了，拿过了托盘上的血袋，递给查理。
莉莉没看查理，看的是查理正面竖着的一面镜子，似乎若有所思的摇了摇头，“曾经伊莱托瑞多的控血，就让市长头疼过，没想到现在依然。”
这说的其实是控血技巧的应用方式之一，我们已经熟悉了控血被发挥在隐藏气息和受伤时减少流血消耗这两方面，但控血其实还有个用处，就是查理刚才说的拒绝进食。
如果鲁特没有离开，莉莉不撕开查理脸上的胶带，大家觉得查理现在会怎么进食？会被动进食。莉莉会在查理身上开个口子，把血罐进去。
查理是真的饿了，捧着血袋狼吞虎咽，嘴里发出着含糊的声音，“&*￥#&（我只是高兴我来魔宴之前扎克把控血教给我了），￥％#（现在可以当做掩盖你帮我的理由）。”
莉莉是完全没听懂查理在说什么，撇着嘴，在查理手里的血袋干了后，再递一袋，自己说自己的，“你也别误会了什么，我帮你并不是我对你和托瑞多有什么好感，我只是不希望你们在还没完成对我的承诺前，就在魔宴失势了。”
这话就很实际了。还记得扎克答应过莉莉什么么？弄回她的女儿啊。
查理没低头专心进食，没回答。没得回答，你知我知，扎克知查理知，扎克对怎么让莉莉的女儿回归没一点儿办法，这事儿，只能一直吊着。
莉莉没得到查理的回应，可能有些不爽，盯着镜子中进食的查理，“现在市长不在，你告诉我实话，你们托瑞多到底知不知道天堂之门钥匙的情报。”
查理停止了进食，认真的看着莉莉，“我发誓，我不知道！”
“扎克？”
“呃，我不知道他知不知道，但我觉得他也不知道！”
莉莉翻了白眼。
“我认真的。”查理却有些激动，“你想啊，我虽然不是扎克主动选的托瑞多后裔，但狗弟是啊，扎克可能没有告诉我的东西，一定告诉狗弟了啊！你市长说过他也囚禁了狗弟，问出什么了吗？”
莉莉撇了撇嘴，“狗弟早被放了，人类还没有能抵抗勒森布拉能力的可能。”
“那就是没有喽！看！我们托瑞多真的不知道天堂之门的钥匙啊！”
莉莉却一摆手，“重点是狗弟还只是个人类少年。至少在我们的市长看来，扎克也可能没有把所有托瑞多的秘密告诉一个人类。”
查理还想说什么，莉莉却收了查理手里的血袋，“我该回去了。”
查理的脸色开始回归一开始的扭曲莉莉取回了在天花板上的螺旋形金属块，给了查理一个准备好的表情，划破查理的手臂，把金属块塞了回去。
可以很清晰的看到查理的身体在排斥具有破坏性的外物。托瑞多可不是茨密希，没有把外物愈合入自己身体的能力。在金属块随时都有可能被身体排出的时候，胶布，重新缠绕上了查理的手臂。之前被拔掉的金属桩也重新插回查理的手臂，固定在地面上。
现在可以看的很清楚了，那些固定四肢的金属桩，并不是只有固定的作用它们在对被强行埋入查理身体中的螺旋金属施加外力，让它能查理身体中不断游移……
恶心的刑罚。
莉莉看着查理痛苦的脸，“忍着吧，乔凡尼和茨密希氏族好像就是为了你来的。”不再多说，胶布封了查理嘴。
莉莉离开了这个空间。
但这个空间中的非人事件，并没有结束。让我们看向那面镜子。
这镜子，并不是严格意义的刑具，只是鲁特勒森布拉觉得可能有用的道具，被故意摆在这里，让查理看到自己被刑罚的过程。是的，心理折磨的道具，只有托瑞多能享受哦~
镜面中，被胶布缠绕如木乃伊一样的查理身边，出现了个人。
这人有着汉娜的模样，她轻松的撕掉了查理嘴上的胶布，“我可以帮你，你愿意帮我吗？”
回答？不可能的，查理的嘴还被封着，镜面中的情形并没有在现实中出现。
“还没有完全发觉你们托瑞多影像能力的真实用法么，没关系，我有的是时间。”汉娜……‘鉴’贴回了镜中查理影像嘴上的胶布，带着翻转的镜面踏出了镜子，“西部，魔宴吸血鬼的世界，我来了。”然后随着翻转的镜面一起，消失了。
26 德瑞克、弗兰克（）
晚餐时间，赛瑞斯下班回家的时候，弗兰克来了，大家懂的，弗兰克不想尬演技，所以还是避开赛瑞斯的好。
不过扎克是暂时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