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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艾伦总能得知，还差一点点。但是这一点点能差多少，雷艾伦就只有天知道了。
雷艾伦最后用自己的小皮卡满载着一个星期的公司生活用品回家。包括日常消耗笔，纸巾，饮料等。其中饮料是回家路上路过一个自动售货机。
而当雷艾伦对自动售货机投币的时候，雷艾伦知道，他又找到了新的办法。
第十七章 即时奖励（）
“玩家在游戏中很苦，玩家在学习工作中也很苦，为什么玩家喜欢玩游戏而不是学习工作呢？”
“或者这个问题的答案就在于，游戏可以真实可信的提供奖励预期。而且把奖励次数分得足够细足够多。也就是说，奖励要能让玩家真实感受到触摸到。而不管是学习还是工作，奖励和反馈都是延迟速度极高的，甚至都不一定能产出奖励反馈的事物。玩家的为什么选择游戏也就不言而喻了。”
雷艾伦谨记着上一世对游戏研究的结论，然后说服了这两个月一直跟他唱着反调的阿尔科恩，拿到了3000美元的预算。
阿尔科恩在这个问题上没法拦着他。毕竟他已经挡住雷艾伦喷他手下的工程师好多次了。而雷艾伦花这个钱的目的，直接说法就是为了提高工程师的士气和幸福度。
从公司里取出这笔钱之后。他马上就奔向了两个方向。
第一个方向是工业区。他需要采购一个能自动贩售饮料和零食自动售货机。这件事很好解决。经过努力谈判之后，2400美元购入一台高档自动售货机。这台售货机为了提升用户体验和另外方面是节约成本，标准是支持美国硬币25美分。其他硬币统统不支持。
价格谈好了之后需要一天才能取货。根据协议，他又额外付了150美元，然后这样他就能得到装满了百事可乐可口可乐还有乐事薯片等的机器，然后厂家负责送货上门。
自动售货机的这一头忙完之后，它又找个公共电话亭打电话给威尔逊。
令他诧异的是，他打了连续数次电话，反馈给他的结果都是无人接听。
考虑到也有几个月没去旧金山了，他直接驾车去旧金山得了。
等雷艾伦驾车几十公里到旧金山威尔逊的住所的时候。他发现，几个工人正在威尔逊这里搬家。
威尔逊一个人躺在沙发上，面容憔悴，长得披肩的头发已经起了枕头的作用，胡子则爬满了威尔逊的整个下巴。看起来不管是房屋还是这个人已经很久没清理过了。甚至一股刺鼻的异味从房间里面传出来。除此之外，雷艾伦能看到的就是各种画作挂在各种地方。其他的什么也没有了。
雷艾伦上次来找威尔逊的时候，威尔逊家里都还是好好的，起码各种上了档次的金属家具摆满客厅。那一次，他得到了200多幅lsd画的评估价。总算让雷艾伦没被旧金山的画廊资本家坑掉。那时起雷艾伦就悄悄的结识到了威尔逊，后面也2次到威尔逊指定的画廊卖掉自己的库存画作。
“怎么是你？”
“你怎么了？”
威尔逊在沙发上看到雷艾伦从大门进来。雷艾伦则奇奇怪怪的看着这里。
“罢了罢了，反正我也要离开了。我就直接说吧。上次画廊买了你的画之后，不知怎么的，突然间画市暴跌。而我因为是当时是负责你这笔交易的人，因此难辞其咎。所以画廊第一批裁员，大卫李就直接把我裁掉了。
现在这湾区都是国防工业为主。而画画这个艺术行业现在本来就是人潮太多。我找了一个月找不到工作，就打算卖了这里的东西，然后离开这里了。”
“你要去哪？”
“还不知道，但是在这边一直呆着总归不是个事。好歹我现在卖了房子没啥负债。一身轻松，大不了就去跟他们（指嬉皮士）一起流浪呗。啊，我实在是舍不得加州的天气，还是就在加州呆着吧。”
“威尔逊先生，千万别这样。我给你找一份加州的工作怎么样？你可以继续画画的工作。工作地点也在加州，哦，距离旧金山也不远，就在圣何塞。”
“圣何塞有啥工作啊。我又不是工程师。工程师在圣何塞才混得开。”
“不。200美元一周，恩，大约月薪800美元，你到我的公司工作怎么样？虽然我房子现在有9个人在上班了，但是多你一个不多。而且，我的房子很大，2楼给你腾个睡觉的地方没问题。只是现在我房子已经设为的工作场所，你不嫌拥挤就好。”
“你？雷艾伦？开公司了？用上次你卖画所赚的钱？”威尔逊瞪大眼睛看着他眼前这个小屁孩，他似乎是不认识这个人了。威尔逊还想上前走一步瞧个清楚。但是威尔逊却尴尬的看着雷艾伦右手稍微抬了下然后又努力放下了。
“不好意思，我对你说的工作有兴趣。但是，具体内容，等我先去洗个澡再说吧。哦对了，工人们，帮我叫4份麦当劳外卖。你们两人也有一份。钱我付。哦，还有一个问题，我这里的电话线已经拆了，你们去隔壁公用电话打外卖电话吧，不好意思了。”
妈蛋，60年代就叫外卖过活了，这人死宅男啊，要命。雷艾伦内心已经有点后悔对威尔逊发出工作邀请了。
只是，考虑到他现在要找一个有经验的视频游戏画师。除了威尔逊之外，还真就没的选择了。
……
雷艾伦驾驶着他那破旧的2手福特f…100重新行驶在了280号州际公路上。
“所以，现在我的工作就是两部分。第一部分给游戏机绘制最合适的背景贴图。第二部分就是先帮你把一个硬币盒画出仪式感，正式感，责任感？”
“是的。”雷艾伦淡定回答。
“搞不懂你这么做的意义何在。”
“总之，我之前都是免费为公司提供福利。但是这种福利一是我自己狠不下心来做得太好。而是这种福利提供下去，员工只会觉得这是公司的天经地义。所以我打算改变提供福利的方式，从直接送吃的。变成让他们去自动售货机购买。而我呢，就也会给他们提供免费的硬币。
这个硬币就是美国最常用的25美分的硬币盒子。你需要在盒子上面画出神圣感和仪式感，可以辅以文字补充说明。就是让他们自觉心理有愧，要对得住每天的劳动。他们就可以自由拿掉硬币去自动售货机换成食物。
只是他们这一代学那个潮影响下的毕业生压根儿不信什么神啊什么主义啊什么爱国啊什么的，所以这个时候只能让你，用艺术的力量唤起他们对自己责任心的尊敬了。
我呢，只是想用这个方式告诉工程师。其实我并不是想每天催着他们的，我只是想知道，他们是否对自己付出了自己100％的努力。如果付出了，他们认为每天过得值，他就应该问心无愧的拿到他每天应该有的奖励。
工程师做一件自己没有做过的事情，是很难准确评估自己的能力极限的。我不懂技术也不知道什么，但是我需要这每天都能摸得着的奖励来鼓励他们每天把自己逼出极限，对自己宝贵的时间没有浪费而问心无愧。”
第十八章 FREE（）
“什么？你要把自动售货机放自己家里？你是不是想错了？你家里还有别的门么？这个门根本进不去。”
“啊？”雷艾伦这时彻底进入了石化状态。他怎么想，都不可能想到，他买的商业自动售货机，压根儿没有考虑标准门大小的入口问题。换句话说，他购买的自动售货机是杂货店专用大号的，在设计之初就没考虑过家用的问题。
工人建议雷艾伦这种情况就把自动售货机放房子外面的街边。雷艾伦不同意，他挣扎的理由是，放外面就有别人来使用。外人的使用就免不了要经常补货，如果还要不停的补货，那他还不如去开个杂货店。总之就是这事情简直跟他这个高科技创业的公司格格不入。
但是，工人最后以放在街边靠墙的位置可以固定在墙上防贼偷为由，击败了雷艾伦的幻想。毕竟这是几千美元的贵重大家伙，这东西丢了跟其他人交代不了，雷艾伦勉强同意。
雷艾伦沮丧的走了回来。但是阿尔科恩却不理解，“你买个自动售货机还能帮公司每个月稍微有点盈利。哪怕赚钱不多，也可以多雇个钟点工打扫房间啊。你天天打扫不是不可以，问题是你打扫整理的技术那么差，我们工程师一直有意见的好么！”
“所以我们每次固定钟点工的时候，让他在来的路上就可以顺路补货了，也行。←百度搜索→好主意。”雷艾伦瞬间恢复。
“哦，那等下。他这样钟点工上班还得有车，那他也是属于清洁工中的精英了。要多付点钱，那还是辛苦下艾伦老板继续为我们打扫清洁得了。”阿尔科恩一听，赶紧把自己的建议收回来。
“不不不，你的建议挺好的。我们雇一个愿意开车来打扫工程师房间的高级清洁工，然后他来之前都说好自动售货机需要补货多少。这不仅节约我的劳动力，还能让你们有个更靠谱的工作车间。我觉得靠谱，值。行了。我股份多我说了算就这么定了。”雷艾伦在1969年的1月底，潇洒的甩掉了他最讨厌的清洁劳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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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今天想通知诸位，我改变了一下公司制度。
首先通知大家的一点是，我给大家原来的福利取消了。
大家原来是可以免费吃乐视薯片，喝可乐的。但是我觉得这么长此以往下去，福利不能激励到大家。
但是，我想的是，不仅给大家坚持提供福利下去，还要能激发大家的动力。而且，如果免费给大家提供福利。我每个月总会被总预算额限制，导致我们公司的福利也就看起来这样吗，相对大公司毫无更有价值的吸引力。
美国是一个追求自由的国度。我想，大家都对传统不屑一顾。所以我这个人从来就没有什么传统。但是，我们诸位追求自由的想法是一致的。
所以，我经常在问自己。如果告诉诸位，作为公司管理成员，我想把我爱公司，公司爱大家的思想传递下去。又同时，告诉大家，我们这里是一个自由的国度，我不要求诸位能否按照时间表完成，因为这是我之前的错误。我低估了电子工程的难度。
我现在只有一个信条，就是我首先做到不辜负大家。给诸位工程师以自由。”
雷艾伦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弯腰从柜子里拿出一个黑盒子。然后，雷艾伦小心的撕开包在外面的黑皮。
盒子的真容露了出来。上面是一组涂鸦画。有小孩子天真烂漫的玩耍，也有青年刻苦读书作业，最后是一张美国人引以为傲的阿姆斯特朗的登月的涂鸦。
最后一行英文字写的相当的潇洒“freeforengineer，everyamericanallrespectyou。“
雷艾伦没怎么刻意展示，但是他感觉周围其他人都看清楚了之后，再重新说话。
“这里的诸位。这个盒子是免费提供给你们的。加州的房租不算低。各位现在的薪水可能应付日常开销比较吃紧。这个盒子里的都是25美分的硬币，现在有好几百个。如果诸位手里紧张缺钱，可以自行在这里取出。
或者，诸位想去外面自动售货机买点饮料零食，也可以从这里自由取点硬币去隔壁酒吧消费或者去吃德州牛排。
你们是工程师，是美国人的骄傲，是改变世界的第一推动。
对了，盒子里的硬币不计入公司开支。盒子里的硬币由外面自动售货机的盈利自行解决。”
说完，雷艾伦把盒子小心的放在柜子上的电话旁边，然后无视这八个工程师，大踏步离开了。
留下的工程师一众，包括阿尔科恩在内，都面面相觑，然后有默契的回到了自己的工作位置上去。
谁都不会想到雷艾伦会说出如此慷慨激昂的话出来。而且，这番话对这帮不服气的毕业生眼中听来，真的不像是一个老板在说大话讲大道路。而是工程师真的感觉得到，这个小老板是发自内心的尊敬工程师这个身份。
弗洛·文奇是最后离开的。他的嘴角露出一丝微笑。
“想不到，这人如此有趣。我的生活变得有意思起来了。”
威尔逊在二楼偷偷看着这一切，喃喃自语。
“是的，雷艾伦这个人，给人的感觉是，他似乎不是应该活在这个世界上的人。他这里提供了一种别的地方都提供不了的体验。所以，我才愿意到这个小孩子这里来打工啊。雷艾伦提供了全世界所有地方的都提供不了的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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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年代是美国人民生活进入全面中产的时代。是美国富裕生活的开始。
但是，美国人民的贯穿至今的核心矛盾出现了：生产力的发展赶不上人民丰富的物质文化的需求。
所以《毕业生》里迷茫的主角霍夫曼，引起了当时美国人的共鸣和轰动，所以美国60年代才疯狂的出现了反传统反战反富裕反种族反性别的运动。这批60年代的青年们反对当时人认为的除了自由的一切。
雷艾伦提供给这些美国工程师的感受，是一种他们从未体验过从未想象过的陌生体验。
第十九章 女性清洁工（）
free的盒子摆出来之后，雷艾伦明显的感觉到，公司的开发团队的士气变得很不一样了。←百度搜索→雷艾伦终于得到了一支稍微有点战斗意志的开发团队了。
解决了开发团队士气的问题之后，雷艾伦又马不停蹄的开始忙起了另外一件事。
加州，职业介绍所。
这个房间有点昏暗。一个看起来稍微有点年纪的妇女正没精打采坐在办公桌上。
“能不能帮我找能自己开车上班的，懂得高科技公司规矩的，一个年轻漂亮的，聪明的，金发碧眼的女清洁工？”雷艾伦一口气说了一堆话。
“哦，要不要加上戴一副优雅而文艺的黑框眼镜，秀发披肩，会说话，善解人意，还外加文凭不低的条件限制？”这个年老的妇女没好气的回应雷艾伦。
“有这种条件么？如果她实在是这样的话，”雷艾伦愁眉苦脸地说，“啊，那也没办法，我也不能太挑剔了。我觉得没问题。”
“平时都是超短裙露肩装，不穿胸罩，d罩杯的尺寸在她走路的时候一抖就波涛汹涌，搞得周围其他男人都不能安心工作了，这样你也要？”
“这样啊，是有点麻烦，”雷艾伦抓耳挠腮痛苦挣扎了一番，然后露出毅然决然的表情，“说了，我不挑剔的，只要个清洁工就好了。←百度搜索→”
“你是来相亲的还是来招募清洁工的？给我认真点！我这里没有你说的那种清…洁…工！”
“啊，你这里原来你是在骗我啊！”
“你可以滚出去了，下一个，进来吧。你滚出去的时候，麻烦去求职排队区看看，看看你不能从一大堆我这样面孔的人中，找到你想要的漂亮又骚的狐狸精还来愿意来当清洁工的。”
“我要投诉你欺骗客户不认真工作。”
这个中老年的女人直勾勾地一脸无辜的看着他。雷艾伦受不了这个人的**裸的直视，就像把自己全身都看穿了一样，赶紧退到门外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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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艾伦心不在焉的走出大门，下一秒，他撞在了一团柔软上。
猝不及防下，雷艾伦居然失去支点倒了下去。而对方穿着超短裙，雷艾伦的视线就很不巧，异常尴尬。然后雷艾伦赶紧站起来。
“对不起，对不起……”先出声道歉的居然是女生，“这里排队的人太多了，我想跑快点好排前面一点点。”
“你来这里找工作还是招人的？”雷艾伦摆摆手，示意别道歉。但是他很快反应过来，这不是他占便宜么？
“我来这里是找工作的。啊，实在不好意思撞到你了。我没占你便宜吧？咳咳，错了我说到哪儿去了。”这个女生说话已经语无伦次了。
妈蛋。你这哪里占到我便宜了。60年代的女权真可怕。雷艾伦心下思忖。等下，这人……
披肩的金色秀发，碧眼，漂亮，超短裙，露香肩，会说话，聪明，还有似乎是d罩杯的身材……
“你来找什么工作的？你的文凭不低吧？”雷艾伦心想，不会这么巧吧？
“啊，我文凭不低。我可是哈佛正牌……恩，诚实点，哈佛的辍学生。但是我告诉我周围人我不想找我自己专业的活干，我就想去体验一下穷人的生活。父母不同意，我就说我先到加州当工程师。然后我现在好不容易到了加州，逃离父母掌控之后，我终于可以体验到了穷人的生活了。前几个月我还在旧金山卖歌来着，偶尔有参加旧金山的各种女权运动。然后现在我又到圣何塞想体验下圣何塞的生活。不得不说加州的天气真好，然后当流浪者的感觉真好。”
“你有开车来求职么？”雷艾伦心中一凛，什么，怎么会这么巧？雷艾伦感觉这人以前看过，难道是在旧金山他去卖画的时候路上见过面？
“那是自然，凯迪拉克，豪车好么！我16岁拿到驾照的第一天就归我了！”这个女性扬起自己的眉头，似乎很得意。
得，又是一个美国60年代的富家子女，富裕的生活正常的生活不想过，然后跑到嬉皮士圣地加州旧金山附近来体验流浪人生的神经病。
“我说，我们公司正巧要招募一个清洁工，你有兴趣来我们公司工作么？你就别进去了，这样少一层中介费不好么。”
“什么？就凭你？”
这个皮肤被晒得黝黑的白人女孩对着雷艾伦坐看右看，看的雷艾伦心里发毛。
“别这样看，看得我毛骨悚然。你没想错，我早早就退学了。我可比你退学早多了，我12岁就退学没读书了，然后现在已经创业三个月了，怎么样，我知道你喜欢加州的天气，不想试试么？我公司……恩，如果你全职的话，可以勉强为你提供……住宿。”
“什么叫勉强？”
“我的意思是，我的公司现在有10个人，连上你一共11个人，你只要不嫌弃他们都是男生就行。”
“卧槽，他们是男生跟我什么关系。你别强调性别好么！你强调性别就是性别歧视！”这个女士的声音已经越来越大声了，周围人似乎已经有人注意到他们俩了。
“我的意思是……”雷艾伦压低了声音想解释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