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上帝比肩。”
这一刻,大卫的眼中闪烁着狂热的火焰,就像后人分析纳粹元首一样,只有偏执狂才能成功。我相信大卫也是这样的偏执狂,一意孤行,不听劝阻,才会在物理学研究上达到了某个顶峰。这种偏执放在科学研究中是必不可少的,但是,一旦回到现实世界,如果将偏执无限扩大的话,就会给人类带来巨大的灾难。
纳粹元首一味放大了自己对犹太民族的愤怒,才会让自己的军队变成了屠杀机器,大肆建立集中营,毫无顾忌地剥夺他人的生命,这就是一个可怕的例子,后人应该警醒。同样,我无法完全相信大卫,就是基于这样的道理。
“你说的当然有道理,但是,我们有更重要的事情必须去完成。”顾倾城说。
她用眼角余光瞟着我,应该是在等我的回答。
“历史只是历史,我们需要抓住的应该是现代。”我说。
“当我发明了地脉论的时候,时间和空间已经不存在了。我不仅仅可以站在三维世界中,四维、五维、六维,都可以瞬间达到,天上地下,任我驰骋。中国小说中有一个猴子,能够一个筋斗十万八千里,我也同样可以做到,而且根本不要飞到天上去,站在这里就能完成。”大卫说。
“回到现实去,回到敦煌和莫高窟,解决那里的问题,这就是我要做的。”我说。
“我也有同样的想法。”顾倾城附和。
“到了老皇宫再说吧,我相信,生活永远比故事更精彩,那里一定有很有趣的事等着我们”。大卫说。
很明显,他当然没有被我们说服,而是继续执行着自己的想法。我不得不对他产生了敌意,因为这是一个狂人,狂人只会引发世界的大毁灭。
“走吧,到北方联盟的老皇宫里去,那是一个现代人无论如何都参观不到的地方。”顾倾城说。
我们横穿了一条空荡荡的大街,进入了一条两边全是高墙的巷子,左拐了两次,越过一扇被打破的窗子,就进入了一个巨大的宫殿。
这个宫殿在现代依然存在,是很多外地游客到这个城市必须参观的地方。之所以叫他老皇宫,是因为原先的政权被推翻之后,上台的新执政者为了显示自己的大公无私,宁愿在平民区设立办公室,而不是住在这个金碧辉煌的地方。
新执政者代表的是人民的意志,而老的皇帝则是代表贵族和地主。所以,选择办公地点的不同,就能彰显出两代统治者不同的思想。
自从革命胜利以后,这里已经被荒废了。没有人敢明目张胆地再回到这里来,因为那就会触犯新执政者的忌讳。革命者永远都是激进的,一旦发现有人回来缅怀老皇宫,那就代表此人梦想复辟,仇视革命。一旦遭到举报,这样的人下场将会极其悲惨。
所以,我向四面张望的时候,所有的桌椅和柱子上全都落满了灰尘,各处的彩色玻璃窗大部分也被打破。
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任何一代统治者上台以后,全都会以各种手段搜刮民间,把各地的宝藏收拢在自己的藏宝库里,过着穷奢极欲的生活。一旦政权被推翻,他所拥有的全都成为梦幻泡影。到了那时候,他想过平民的生活,也根本无法做到了。上台和下台,变换如此之快,就像一场戏一样。
现在,这里毫无价值,只是一座空荡荡的大殿,早就失去了灵魂。
“跟我来吧。”大卫说。
他在前面领路,熟练地推开一扇又一扇木门,几乎是小跑着前进。
“相信他,不会出问题的。”顾倾城在我耳边小声说。
我们紧紧跟随大卫,拐了几十个弯,穿过三四十道门,上阶梯下阶梯二十多次,终于到了一个圆形的屋子。
在中国人的建筑学中,很少有这样浑圆的房间,因为它不符合中国人“天圆地方”的哲学思想。
“就是这里。”大卫向后退,背靠着圆形的墙壁。
顾倾城点点头,一句话都不说,只是看着大卫。
“这里让你想到什么龙先生?”大卫紧盯着我。
我抬头向上看,房顶很高,至少有五米,而且是一个圆形的尖顶。等于是说,这间屋子是锥形的,从下往上直径慢慢缩小,最后接近于零。在北方联盟的工艺品中,有一种名为套娃的,就是这种设计。
“难道你带领我们进入了一个套娃的中心?”我问。
我的回答让大卫猛吃了一惊,浑身一震。
“你怎么知道?你的反应这么快,难道是顾小姐提前告诉你的?”他问。
我摇摇头:“这是很明显的事,我们站在北方联盟的大地上,这里的一切工艺品都是人类长期以来思想的凝结以及对大自然的认识。从工艺品到建筑物,再到老百姓的生活,都是一脉相承的,我从这个圆形屋子想到套娃,并不困难。”
顾倾城也摇头,向着大卫微笑:“你误会了,一路上我们甚至来不及交谈,我也没有机会告诉龙先生。当然,以龙先生的智慧,很多事一眼就能看到真相,根本不用其他人多嘴。”
大卫眉头紧皱,眼珠一动不动,死死盯着我。
我淡定地望着他,没有回避他的逼视。
“没有人一眼就能看透这是套娃的结构,你也不可能,只不过是凑巧罢了。”他说。
没有人开口反驳他,但是,三个人之间的气氛变得非常尴尬。他是来自于51地区的狂人,自以为智慧超群,把天下人看得都像弱智一样,可是,他没有想到,其实人类之中至少有万分之一是相当聪明的,智商极其接近。只不过,每个人成长过程中遇到的机会不同,所以有人能够成为总统或者皇帝,有些人却只能一生默默无闻。这样的道理,雷动天已经向我讲过无数次。
当然,同样的真理,中国古人早就明明白白地告诉我们了,都在一本本的古书里面。过去五千年的历史长河中,一代一代智者将这些真理发扬光大,使其成为无数套完整的理论。可惜的是,由于语言的障碍,外国人很难真正读懂他们,而现在的中国人又相当浮躁,无暇顾及老祖宗们的智慧,而是跟随着西方人的脚步,盲目地迷失在对金钱的追逐中。
古人曾说,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如此明显的告诫,现代的年轻人却无法注意到,实在是太可悲了。
“地脉论的发现,来源于各国的统治者之间都有独特的联系方式。现代的统治者是通过电话、互联网,过去的统治者是通过飞鸽传书、电报、邮递员。再往前那些统治者呢?又是通过什么来联系?这种联系是必须存在的,否则的话,国与国之间的战争永远无法停止。我查看欧洲历史,就发现了一件很有趣的事,原先的各个城邦小国之间都有地道,而且遵循着“两点之间线段最短”的数学原理。通过这些地道,他们彼此之间就有了独特的单线联系,一旦遭遇到大的战争和瘟疫,国王和贵族就会通过这种地道,迁移到另外的地方。过去的欧洲,国家众多,而且,还存在很多城邦联盟、地主小国、贵族城堡。那么,假如所有的地道都存在于一个平面上,就会发生交错,互相截断,造成混乱。后来,有一位来自德国奥格斯堡的智者发明了一种方式,能够让数百条地道相安无事,这就是地脉论的起源。”大卫说。
在欧洲,奥格斯堡是一个赫赫有名的地方,现在是旅游胜地,过去是政治和金钱的中心。他说的那位智者,只要翻翻资料就知道。
“那是一个伟大的发现。”顾倾城点点头。
“只有伟大的人才能发现伟大的遗产,我在51地区二十年,夜以继日,不眠不休,就是为了探索这一理论。我也曾发过誓,只要弄懂这种理论,就离开51地区,重新恢复自由。”大卫说。
我看他的年龄只有三十岁上下,也就是说,他在十岁之前就进入了51地区。
“也就是通过这种手段,大卫才发现了孙殿英的盗墓笔记。”顾倾城说。
“对,对。”大卫连连点头,“那本册子精确预测了世界的发展,比起《诸世纪》上说的,更精确、更明白一万倍。”
第411章 亢龙有悔(1)()
孙殿英盗墓案震惊中外,作为军阀混战中的小人物,谁都没想到,他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去挖掘皇陵。本来,以他的罪行,绝对应该被民国政府就地正法,但诡异的是,当他把陵墓中盗来的宝贝一车一车送出去之后,此事便不了了之。这也符合中国民间“有钱能使鬼推磨”的俗语,他偷了那么多东西,只要将其中的一半送出去,就能买个平安。
那个案子也拥有很多民间传说的版本,尤其是陵墓中所藏的宝贝,更是出现了不同的清单,传得神乎其神。
“说说陵墓里的消息吧。”我说。
任何民间传闻都没有实际意义,对于我们来说,现在最关键的就是找到巨龙的线索。而且,我们的处境并不安全,追兵随时都会赶到。如果不能抓紧时间,我们刚刚取得的一点优势就会丧失殆尽。
“你来说吧。”大卫说。
顾倾城点点头,立刻开始叙述:“孙殿英的部队进入陵墓之后,毁坏了所有带有文字的纸张。后来有人把这些纸张收集起来,密封在坛子里,一直保存至今。因为一个特殊的机会,这个坛子落在大卫手里。他利用51地区最先进的电子扫描技术,耗时两个月,把所有的纸片拼合起来,形成了一篇接近两万字的通畅文章。也就是从这篇文章里,大卫清醒地认识到,西太后和巨龙之间缔结了一个不为人知的合约,合约的中心思想就是,年轻时候的西太后把灵魂献祭给巨龙,而巨龙则给她好运,帮助她直达人生的巅峰。一朝天子一朝臣,当西太后崛起之时,大清的命脉就被死死遏制,连光绪帝也被囚禁于瀛台。按照那篇文章里说的,西太后本来有机会扭转败局,但她做得太绝,根本没有给大清留下活路,所以也就没有给自己留下活路。在双方势力激烈的碰撞之下,她的龙运没有斗得过大清朝的龙运,最后落得驾崩而亡,开棺暴尸,不能善始善终。巨龙的力量无比强大,如果西太后好好遵守自己的承诺,其结局一定会大不相同。大卫得到这些文件之后,突然有了开天辟地般的想法,他想找到那条巨龙,把自己的灵魂也献祭于巨龙,使自己成为世界的主人。这想法并不可笑,也不可耻,因为中国的老祖先早就说过,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西方军事学家也说过,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至少,我本人非常赞赏大卫的想法,因为每个人来到这个世界上,都应该实现自己的价值,那才人生无悔。”
读过晚清历史的人都知道,年轻的西太后入宫之时,没有任何靠山,受尽了其他势力的欺凌。但她没有气馁,依靠着皇帝对自己的宠爱渐渐翻身。在皇帝驾崩时,她没有软弱地倒下,而是逆势翻盘,消灭了护国大臣,与东宫太后一起垂帘听政,把国家大权牢牢掌握在自己手中。她是一个励志的典范,值得后代永远学习。
从皇帝在热河驾崩直到两宫太后垂帘听政,这中间的故事已经成了板上钉钉的历史,不容更改。不过,历史记载的是表象,而不是真相。真相有很多种,只有亲历者才能说清楚,至于外人,只不过是以讹传讹。
“西太后怎样找到那条巨龙?”我问。
“一部清朝历史,就是一个维护人脉、助长龙脉的历史。满清人在关外构筑了无数秘密工事,就是为了保护龙脉。他们之所以能在白山黑水之中崛起,并且顺利南下突破山海关,就是因为有龙脉的助力。成功夺得天下之后,他们把龙脉看成了国家的命根子,穷尽全国之力保护龙脉,严密提防反叛者对龙脉造成大破坏。”顾倾城说。
“龙脉就是巨龙?”我喃喃自问。
这种说法虽然也说得通,但是,一直以来,历史学家把所谓的满清龙脉当成了一种图腾,从未说过白山黑水之间有一条真龙。即使是在港岛著名作家查先生的名作《鹿鼎记》当中,也没有把这件事说清楚。所以说,这是一笔糊涂账,谁也不清楚龙脉在哪里,谁也说不清龙脉到底是什么?就连末代皇帝溥仪之流,都在自传中认为那只是一个虚妄的传说。
“我已经找到了龙脉。”大卫说。
他的语气如此肯定,就好像马上能让巨龙和龙脉大白于天下一样。
“那我要恭喜你了。”我说。
顾倾城皱眉,因为她听出了我口气中的讥讽。
任何一部满清历史都没有表明龙脉的真相,而作为一个外国人,大卫竟然如此肯定,岂不是自欺欺人?
“不要笑话我,其实,真理往往掌握在少数人手中。你们中国人虽然很喜欢钻研历史,并且常常以自己国家有五千年历史而自豪,但是你们却无法从历史中找到有价值的东西,而是笼统地把这些历史典籍束之高阁。我们美国人是最讲求实际的,任何一门学问中都有可操作性的东西。在51地区,像我一样研究这些被世界各国遗忘的历史、将历史化腐朽为神奇的人比比皆是。不怕你生气,我一直都相信,只有美国能带领世界走向光明。”大卫说。
我一时无语,不能立刻反驳他。
正如他所言,中国人没有很好地利用自己的历史,虽然进行了深入的研究,却没有产生老树新花的效果。很多研究都是没有意义的,只是在简单地罗列过去。而且,这种毫无效率的低能劳动每年都在继续,出版的著作汗牛充栋,却不能给国家的未来起到任何指南的作用。
相比起来,美国人更具实战性。
他们从来不惧任何挑战,执着追求事实真相,充满了冒险精神,这是美国人最值得我们学习的地方。
“你们可以停一下吗?”顾倾城问。
“当然可以。”大卫点头。
我深吸了一口气,抬头仰望尖顶。既然这是一个套娃形式的房间,那么这种锥形房间不可能只有一个,而是层层相套,至少在七层以上。套娃是北方联盟独创的工艺品,世界各地类似的东西都是仿冒套娃。
曾经有人指出过,套娃的结构相当有意义,既像佛学上的轮回,又像道家的分身,甚至像是儒家的弟子三千流传百世。也就是说,在那种小小的工艺品上,寄托了非常高深的哲理。套娃的来历很多人耳熟能详,但是,那是民间传说,没有任何科学意义。我想说的是,这种七层嵌套的结构,将会产生巨大的能量叠加。在物理学上,能量叠加所产生的巨大力量是无法估计的。
“大卫,我们的时间并不充足,你应该很清楚这一点。”顾倾城说。
大卫点点头:“我一直都同意你的观点,大人物另有诡计。我们到这里来,等于是陷入了一个套一个的圈套,大人物究竟是如何想的,到了最后才能知道。现在,我们无异于刀尖上舔血。但我相信,这种冒险一定是有价值的。”
“我们就这样等着大人物来吗?”顾倾城问。
大卫摇头:“我会利用这仅有的一点时间,向你的朋友讲述地脉论的精华。”
“那就多谢了。”顾倾城说。
大卫脸上忽然掠过一丝极度遗憾的神色。向顾倾城伸出双手。
顾倾城摇头,后退一步,躲避对方的手。
“时间不多了,时间真的不多了。”大卫喃喃地说。
“那些预言不是真的,我们做了这么多事,能够改变结局。”顾倾城摇头。
“不要安慰我了,那些都是徒劳的。”大卫也摇摇头。
我虽然不明白他们说的是什么,但我隐约猜到,大卫面临着一道生命中很难跨越的坎,或许就是死亡。所以,在他玩世不恭的外表下面,隐藏的是一颗忧虑颓唐的心。
“需要我帮忙吗?”我问。
“当然需要,如果你能很好地领会我的地脉论,那就是对我最大的帮助。”大卫说。
他蹲下来。从口袋里摸出一把小刀,在地上画了一个圆圈。
“这是一个圆形的透镜,你可以说它是凸透镜,也可以说它是凹透镜,方向不同,透镜所起的作用就不同。”他说。
接着,他在圆圈外面又画了一个圈,低声问:“两个透镜叠加的时候,产生的力量是多少?”
我立刻回答:“双倍。”
凸透镜具有让图像放大的作用,那么,双层凸透镜就会给我们双倍的放大图像。反之,双层凹透镜将会使我们获得双倍缩减的图像。
“如果一层层画下去呢,一直画到七层,又该增加多少?”大卫问。
“二的六次方。”我已经考虑清楚。
那虽然不是一个天文数字,但对于物理学上的能量区域来说,已经非常巨大了。将一种能量放大这么多倍,其威力超过激光,甚至超过世界上任何一种已知的光动能。
“获得这么大的能量,究竟可以用在什么地方?”我问。
“地球自转和公转到底需要多大的能量?没有人能回答,对不对?”他又问。
那种等级的力量实在太大了,我不禁想到,如果一种力量无限膨胀而不加遏止,就会造成自身毁灭并且毁灭世界。
《易经》之中有“亢龙有悔”的句子,指的正是这种情况。
当一条龙“亢”到极点,就必定遭遇“悔”的打击。这其实也是概率学的一部分,并非完全是唯心主义臆测。
第412章 亢龙有悔(2)()
如果有一种力量是人类无法驯服的,那将会给我们的地球带来巨大的危险,这是显而易见的道理,因为这个星球对于人类来说还是太陌生了。
古人说,未知生,焉知死。就等于是说,人类对星球的理解连二分之一都不到。所谓的唯物主义与唯心主义之争,都是理论上的说法,而这种理论也是人类创造的,并不具备足够的客观性。
在套娃的结构中,假如能量被无限放大,总会有那么一个时刻,纸里包不住火,能量迸发,完全失控。我并不相信大卫能够控制这种能量,而是觉得,他对地脉论的理解也并没有深入其中,只懂得怎样用,而不知其原理。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这就是一件最危险的事。
“你想到了什么?”大卫问。
我深吸了一口气,一时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