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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阳轻声笑道。
旁边的学子纷纷嘲讽不断,这个小子太不自量力,竟然妄图挑战方先生。
这是自取其辱!
方孝孺嘴角冷笑一抿而逝,自信非凡道:“既然韩大使力邀,那在下就不客气了。只是这题目该怎么个定法是不是得讨论一二?”
方孝孺并不迂腐,他知晓,韩阳敢直接挑战自己,那肯定是有备而来。
若是直接让他随便赋诗,保不齐这个家伙随便拿出两三首早就买下来的诗应付自己,到时候让他扬名倒是没啥,丢了自己的面子可就不好了。
韩阳闻言,暗道:“这方孝孺果然狡猾。”
不过这韩阳并不在意,我有唐小缺的帮助,怕你?
“那方先生想怎么个命题法?”韩阳故作吃惊的表情,仿佛内心阴暗的小心思被猜透了一般。
众人见到韩阳露怯,纷纷心中暗暗嘲讽。
这韩阳果然有问题。
方先生只是随便为难他,他便失了方寸。这等祸害,身败名裂就在此时。
旁边的胡岩雪拉了拉韩阳的袖口,眼神万分焦急,你眼前的那可是当今号称第一才子的方孝孺,你让他命题,他岂不是自讨没趣?
这下不论你是否有那么大的才华,都多半会输了。
周围的歌妓闻言,方孝孺要作势,一个个兴奋的玉眸顾盼,心生荡漾,若是能够唱上方大才子的诗,那自己的身价岂不是都要上几个档次。
至于韩阳,则主动被他们忽略了。
作为妓子,他们最擅长的便是察言观色。韩阳刚才假装露怯的神色,刹那间就被发现。
所以当方孝孺找歌妓唱诗的时候,一众歌妓一个个争着抢破了脑袋。
但是到了韩阳那里却没有人搭理。
唯独有个骨瘦如柴的火柴妞羞答答的看着韩阳。
今日是她第一次伺候客人,若是一个客人都没有接到,一首诗都没有唱到,回到青楼一准儿被姐妹嘲笑。
甚至妈妈以后都不会让自己接客了。
今日自己可是求了妈妈半天,妈妈才让自己来的。
所以火柴妞壮着胆子往前走了走。
火柴妞顿时被身后的一众歌妓嘲讽起来。
想挣银子都想疯了。韩阳那般沽名钓誉之辈岂能做出真的诗来?
刚才贵公子们可是暗中将韩阳的老底揭的清清楚楚。
一个粗人罢了,能作诗?
唱他的诗,岂不是自降身价?
“你唱我的诗,可要做好心理准备,明日的你,便不再是今日的你了。”
韩阳的语气诚恳,在众人眼里却成了极其不自信的表现。
可不是么!
唱了你的诗,明日便要臭到大街去了,还怎么接客户?
众人看向韩阳与火柴妞的眼神中竟然有了几分怜悯。
遇到了方先生这样的对手,是你们两个命苦啊。
方孝孺沉吟了许久,说道:“既然诸位是为了瞻仰边塞风采,那不如我们两个便以军旅边塞诗吧?边塞诗最能彰显我大明男子的胸襟和热血。”
“军旅诗?边塞诗”韩阳不由的一愣。
心道,你一个没当过兵的酸书生也要写边塞诗?你这不是找不自在吗?
岂不知方孝孺心中也有自己的计较。韩阳既然能有那么大的自信,家中肯定豢养了不少不要节操的读书人,一般的诗歌肯定难不倒他。
唯独边塞诗,那些不要节操的读书人肯定没有见过,届时自己肯定能一战而胜。
“方先生,您确定要做军旅诗吗?”
众人纷纷以异样的神色看向韩阳,作诗便作诗吧,哪里来的那么多废话?
你以为你废话连篇,就能拖延多久时间吗?
“方先生可要三思,我韩阳喜欢兵事,便是连家中的商丁都训练的有模有样,这边塞诗,军旅诗我可是占大了便宜。”韩阳劝说道。
方孝孺看了韩阳,此时此刻韩阳真诚的劝说,在他眼里成了怯战的表现。
当下方孝孺更加自信。
“无妨,我久读诗书,做几首边塞诗还是手到擒来。既然是我命题,总该给韩大使几分优待,免得到时候你我分出高下来,让诸位大家说我欺负你。”
(本章完)
第136章 十六字令()
方孝孺手握毛笔,闭目沉思。
读书人,外察天地之妙,内视精神之玄。
对天地规则的理解,对人生未来规则的看透,谓之格物致知。
诗歌,很大程度是上读书人精神气质的表现。
所以古人尚说心有诗书气质华。
同理,一个气质猥琐之人,是做不出来震惊世人的好诗的。
刹那间方孝孺整个人仿佛与世界契合,众书生旁边观望,一个个被方孝孺的气质折服。
这才是真正有才华的读书人吗。
反观韩阳,依然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手里端着酒樽,一点儿没有读书人该有的架子。
这种人若是能做出好诗,那真的奇怪了。
众人皆屏住呼吸,看向在场的二人,外面临时走进两个人都全然不知。
其中一位中年人,一身朴素,面目不怒自威,只是看向方孝孺之时,露出几分忧虑之色。
另外一位老者,背着鱼篓,面带笑意,仿佛对比试根本不上心,将刚钓的鱼扔给了店小二,让他给烤了,至于酒水也是自带。
“方大人,儿孙自有儿孙福,再者说,将宝都压在一个篮子里,也不是什么好事儿。你看看人家三国诸葛三兄弟分别效力三国,多好。”
方孝孺为人低调,虽然身居显位,但是出行却很朴素,走进这酒楼都没有人能认出他。
见对面鱼篓老者嘲笑自己,方孝孺讥嘲的笑了笑,“都是劳什子三国惹的祸,你还好意思张口。”
那鱼篓老者也不在意,抿了口酒,轻声道:“关我屁事!我在杭州风花雪月的正舒坦,这一趟远行,虽说能够采风,但是其中辛苦谁能知晓。”
“写啊!写啊!”
韩阳与方孝孺两个人一时间都没有下笔,惹得众人有些不悦。不过他们自然是不敢把火气发到方孝孺那一边去,只能对着韩阳不住的催促。
方孝孺与鱼篓老者目不转睛的盯着韩阳,看看眼前这个家伙到底是个纯粹粗鄙的武夫,还是真的才华横溢之辈。
大明重视文教,可是不容掺杂沽名钓誉之辈的。
“聒噪!”
韩阳扫视一眼众人,圣贤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先贤所谓的谦恭仁慈一点儿都没有学到。
到底是年轻啊,没有耐性。
也罢。
你方孝孺既然不先落笔,那我就先落笔,让你看看叫做落笔如有神。
只是让韩阳有些出乎意料的是方孝孺和偷鱼老头也在。
“都说滚滚长江东逝水不符合我这等年轻人的心性,那我就做个证明自己心性的诗歌。”
韩阳提笔一边挥毫泼墨,一边端着酒杯饮酒。
之润爷爷。
对不起了,谁让唐小缺教我纳兰容若的时候,我睡着了。
我只能用您的诗歌了。
若是数百年后,您在长征途中有所感触的时候,您尽可引用便是。
千万不要把我从土里挖出来啊。
韩阳写完,微微吹了吹笔墨,字迹倒是有些一般,不过这诗歌的内容就不好说了。
诸位学子一脸嘲弄的看着韩阳,对韩阳所做的诗词根本就没有报审希望。
刚才韩阳挥毫泼墨的样子,也被他们认为是自暴自弃,随意书写。
虽然看不清内容,但是对于韩阳的字迹,却可以有个隐约的了解,韩阳的字非常一般,根本算不上大家。
字都写不好的人,凭什么写出好诗?
韩阳将诗歌递给了那羞涩的火柴妞,火柴妞早就被韩阳笔下的磅礴气势骇的说不出话来,接过宣纸的那一刻,更是呆呆愣愣的。
有人忍不住去看韩阳的诗词,想着看韩阳如何出丑。
然而,只看了一眼,便呆了下来。
一脸吃了屎的表情。
这是什么情况,周遭的人都垫着脚往这边看。虽然说这位的字很丑,但是至于读他的诗跟吃了屎一样的表情吗?
于是众人更加好奇的往这边看来。
“韩大使,这诗应该找个九尺大汉,敲着鼓诵,让我唱出来,有些可惜了。”火柴妞低下头,眉宇间有些犹豫到。
韩阳摆摆手,“若是九尺大汉来吟诵这首诗,我怕周围的读书人骇破了胆子,还是你来吧。”
旁边的方孝孺还没有动笔,饶有兴致的看向韩阳的方向。
那火柴妞清了清嗓子,将韩阳的诗歌吟诵出来。
山,
快马加鞭未下鞍。
惊回首,离天三尺三。
山,
倒海翻江卷巨澜。
奔腾急,万马战犹酣。
山,
刺破青天锷未残。
天欲堕,赖以拄其间。
此诗一出,方孝孺直接瞪大了眸子。
好大的担子,连天都敢捅破了。
得云楼的气氛变得诡异起来,从诗会一开始的欢声笑语,即便是嘲笑韩阳,也是热闹非凡。
可是此时此刻,却没有人敢说话了。
过了许久,等韩阳意兴阑珊的重新举起酒杯的时候,压抑的气氛终于改变。
整座得云楼再次喧闹起来。
“这是十六字令,仅仅十六个字,却能写出势博大雄浑,豪放洒脱的感觉,这真的是刚才那个看起来粗俗不堪的韩大使么?”
“气韵天成,句句是神来之笔,尽显山之体势、风骨,此子好大的胸襟和抱负,这等风采便是鬼神都要动容啊!”
“只是这把天都捅破了,此子有些太张狂了吧。”
众人一直在讨论,但是只是对内容的质疑,但是却没有人敢说这首诗做的不好。
“这真的是你作的?”
久久不能从诗词中回神过来的方克勤终于开腔,他这一开腔终于引起了众人的注意。
“方府台!”
众多学子这才看见已经在场喝了半天茶的方克勤,赶忙过来行礼。这位大人在官场的事迹,大家早就听说了,心中一千个崇拜,如今见到真人自然赶紧过来拜见。
只是方克勤的心思却不在他们身上,只是盯着韩阳,盯着韩阳的眼睛。
自己与韩阳也打过几次交道,但是韩阳只是给了自己一个沉稳武夫的形象,后来他沉迷于商场之道,方克勤嘴里虽然不说,但是心里难免有些不屑的。
只是当他听了韩阳所做之诗的时候,身体里的血液仿佛都被点燃了。
“原来是方府台亲临,卑职未能远迎,请府台大人莫怪。”韩阳波澜不惊道。
“我只问你,这诗是不是你做的?”
“是的,晚辈虽然不善诗词,但是也与曾瞻仰过我大明北伐之时的盛况,况且家师擅长医疗,我也随家师医治过几个军中老卒。所以贵公子说要做军旅诗边塞诗,所以不由的想起了昔年的岁月,特做此诗,以壮我大明军威。”
韩阳回答的很坦然,有很谦虚,没有一点儿倨傲的模样。
活脱脱的一个耿直的boy。
“不错,老夫没有看错你。”方克勤坐回原位,看向方孝孺如何应对。
(本章完)
第137章 惨败()
方克勤自从读书以来,基本上都是在金陵扬州这等繁华烟柳之地,见得都是人间奢华贵气,哪里见过血肉横飞战场,更不要说军人的赤血与志气。
说到底只不过是个太平世界的书生罢了。
哪里见过战场环境,搜肠刮肚想了很多种,也只是空洞的想象,与先人留下的只言片语的拼接罢了。
拿什么跟太祖在战场上一次次的磨砺相比?
太祖那是一次次在艰苦的战争中的人生感悟,是对革命胜利的一种彻底的领悟。
就算是天又怎样?
我照样能顶破这天!
所以当韩阳写下太祖的十六字令的时候,方孝孺已经输了。
方孝孺不是输在了才华上,而是人生的感悟。
他如果没有机会进入军营,去更更艰辛更痛苦的地方去领悟,他永远不会赢。
最后方孝孺感觉胸口发热,如果在强行逼字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耸着眉头,长叹一口气,将手中的毛笔一摔,溅起的墨水染黑了宣纸。
众人还都期待方孝孺的名篇。
当众人看到方孝孺这般表现的时候,众人心里顿时释然了。
虽然大家做不出那么好的诗篇,但是大家都是见过世面的,识货的本事还是有的。
韩阳单凭这一首诗,就能秒杀当时大多数有名的诗人了。
他方孝孺做不出来,那是理所应当。
本以为今日可以借方孝孺之手,拆穿韩阳的假面目,谁曾想到最后竟然落了那么个下场。
那些学子下意识的往后退了几步。
大家都知道惹了祸了。
方孝孺那是太孙的老师,竟然败给了一个沧州府名不见经传的大使。
这传出去以后让方孝孺有何面目传授太孙知识。
方孝孺阴沉着脸说道:“我输给这首诗了。”
“但是我不相信,三国演义是你写的?据我所知,《三国演义》的作者是苏杭有名的大儒罗贯中所作。”
此时此刻,方孝孺已经陷入了一种类似于癫狂的状态。
一种多少年来形成的自信,被这样无情的抹杀。他不会相信,也不愿意相信。
“既然不能通过才华来暴露他,不如就直接图穷匕见吧。”方孝孺心中狠狠的想到。
韩阳摇摇头,心中尤其的蔑视,难怪后世他斗不过朱棣,原来真的是个没有什么格局的书生而已。
儒家教人礼义廉耻,纲常伦理确实挺不错的。
但是却容易把人教书觉傻了。
“哎,孩子长大了,由不得老夫了。”方克勤举起酒杯,慢吞吞的饮了一杯,其心中愁苦,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不过此时此刻,却没有将方克勤的表情放在心上,大家都对韩阳的反应感兴趣。
那就是韩阳如何证明这《三国演义》是他自己写的。
不然在掌握话语权的读书人面前他什么都不是。
“我可以证明韩阳的《三国演义》是抄袭我师叔的。”从雅间悠然走出一个年轻人。
当他走出雅间那一刻,方孝孺脸上露出了胜利的微笑。
总算是自己留了后手。
你能做出十六令这么好的诗歌又能证明什么?
你从头到尾就是一个只知道抄袭的小偷,骗子。
施泽。虽然算不上多出名的存在,但是其父亲施耐庵确实有名的文人。
他父亲写的水浒传比三国演义要早很多,而且受众很广,大家都知道罗贯中在施耐庵堂前学艺,却并不知道他写写什么。
如今施泽站了出来,顿时有不少南方来的学子认出施泽,走了过来。
拉着施泽的袖子一脸震惊的说道:“施泽,你说的都是真的?”
施泽确切的说道:“我敢保证我说的都是真的!我虽然没见过师叔的作品,但是我敢确定,我师叔写的也是历史类作品,而且当三国演义风靡大明的时候,我师叔就含恨烧了自己的书稿。”
“一定是罗老先生辛苦创作数十载,结果发现手稿被人剽窃了,含怒之下,一举烧掉了自己的作品!”
“对,没错,肯定是韩阳干的!”
韩阳默默的看着眼前的这场闹剧,他们没有证据,又如何指证自己?
就陛下恨施耐庵和罗贯中恨的牙根痒痒的节奏,他们敢出来说这两本书是他们写的,陛下一准儿找个机会让他们见老主公。
“韩阳,你莫非还要硬撑下去吗?”
“韩阳,你还不速速道来,十六令是抄袭谁的作品?”
“你一个粗鄙的武夫,也能写出那么好的文章?放屁!”
众人止不住对韩阳的责骂,韩阳却毫不在乎,一杯一杯的喝着酒。
“怎么?作诗斗不过韩阳,就栽赃是吧?”罗密欧忙完了手头的活,手里拿着宝剑,硬生生的杀了出来。
“怎么,你们还要动武吗?”
在场的学子也不孬,直接从腰间抽出宝剑,大明以武立国,此时的读书人身上还有血勇之气,见到罗密欧要动武,直接准备战斗。
看到这群学子这般表现,韩阳这才暗暗点点头。
这群读书人总算是没让人失望透顶。
就在这个时候,方克勤的方向传来了两声轻咳。
“诸位,散了吧,你们那么多人,顶撞一个朝廷命官,就不怕朝廷怪罪吗?”鱼篓老者开腔道。
“老人家,你莫要被韩阳的外表蒙骗,他就是个沽名钓誉之辈。”
“对,老人家,你又不是读书人,读书人的事情您就别掺和了。”
“是啊,老人家,《三国演义》乃是传世名作,岂能让韩阳这等腌臜小人占了便宜去。”
方孝孺示意看了施泽两眼,示意他继续鼓动大家攻击韩阳。
这样只要揭穿了韩阳的假面目,那么日后自己就没有那么多麻烦了。
谁料当他看向施泽的时候,施泽却跪在地上,连连往前爬,一脸泪痕的说道:“师叔,您老人家还活着?”
罗贯中摸了摸施泽的脑袋,一脸慈爱的说道:“我要是死了,那韩大使岂不是跳到黄河里也洗不清了。”
“师叔,您说什么?我听不懂!这《三国演义》本身就是您的作品!什么叫做韩阳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原来这偷鱼老头就是罗贯中?
韩阳自己也有些懵逼。
只见那罗贯中笑着看了韩阳两眼,笑着说道:“韩大使,我偷你两条鱼吃,烧你几根篱笆,你该不会怪罪吧?之前没有禀明身份,就是怕尴尬。毕竟我这小师侄有些不明真相,就中伤你。”
韩阳尴尬的拱拱手,“老先生想吃几条鱼说一声便可,届时小子自然会遣人送去。”
韩阳见罗贯中开口便说自己被冤枉了,所以韩阳对偷鱼老头的态度也很和善。
罗贯中当着众学子的面,正色道:“诸位,我希望谣言到此结束,如今风靡大明南北的《三国演义》并非老夫所做。老夫确实有作品,书名《金瓶梅》。”
坐在墙角喝茶的两个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