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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了火车以后,简短与上海的同志交流几句,确定了叛徒的位置。还有一个问题,这个包厢是需要钥匙的,如果是敲门而入的话,怕是不会那么顺畅,所以谭五他们就去了下一节车厢的乘务员包厢。
敲门之前,就确定了里有两个乘务员,敲门而入的一瞬间,谭五猛击一拳,乘务员当即昏倒,为了不让乘务员看清谭五的脸,上海的同志则将准备好的衣服掷向另一个乘务员的脸上,谭五立即上前用枪指着他的头,说:“喊一声,打碎你的脑袋。”乘务员不敢动,谭五接着击昏了他。
将昏迷的两人反绑,再堵上嘴,取了钥匙便离开了这间包厢,转而去了叛徒的那间包厢。轻声用钥匙打开门,装配上消音器的手枪效果的确很好,连击四枪,个个命中。稍有不足,过程中有一个搪瓷杯被76号小特务刮翻在地,确认四人都已断气,谭五收好枪离开了包厢,出门的时候,正巧碰见齐联春从厕所里出来,见没什么太大反应,便自个离开了。
对于这次行动,上级要求必须成功,为防万一,在南京火车站还安排了一组人员,如果叛徒能够活着走出火车站,这组人员将会用狙击步枪完成这一任务。显然,谭五没有给他们机会,当然这也为他们避免了一次风险。
第36章 工作调动()
地下党的一个叛徒,他明确说,来南京一定能挖出地下党。没想到人还没到南京就死掉了,21号的特务头子苏得诚感到很沮丧,他倒会给自己找安慰,他想幸好是死在了火车上,这要是在自己的辖区发生这种事,那就不只是尴尬和沮丧了。想到这里,苏得诚又觉得21号的人手不够啊,倘若再有这样的案子,忙都忙不过来,烦也烦死了。
在中央执委特务委员会的会议上,苏得诚找到机会,很正式地提出21号人手问题,委员会副主任丁时默当时就表示支持,同时问警察厅长何举堂的意见,胖厅长说:“我们这边没问题啊,我们警察厅的兵,说到底就是新政府的兵,抽调呢,肯定没问题,我们的困难肯定是有的,但从大局出发,我们都支持,克服困难都要支持。”
会后的第二天,特务委员会的调令就正式下发了。警察厅的保安处长刘克森,档案信息处长赵智光,还有督察办主任齐联杵正式调往21号。
警察厅一下少了三位处级干部,这自然是要补缺的,赵智光、刘克森的继任者都是警察厅内部人员中提拔补位,督察办主任的位子则是外调而来的,新上任的主任叫“丁时钧”,听名字是不是能够关联到什么?
没错,的确有关联。特务委员会副主任,也就是76号前任特务头子丁时默,这个丁时钧正是丁时默的胞弟。
这个丁时钧说不上来的味道,你要说他耿直,的确也差不多;没有心计、心直口快,也差不多。你要说他没有头脑,那也不尽然,比如说,这次齐联杵、赵智光调往21号,这就是他向丁时默提出的建议,丁时默果然就采纳了。
丁时默想想弟弟的主意的确不错,齐联杵、赵智光的能力不用怀疑,关键这两人与胖厅长的关系非同一般。现在的丁时默虽然是特务委员会的副主任,但是他实际上已经失去了对76号的掌控,不仅如此,内部人谁都知道他是被人踢出76号的。
这种屈辱如何化解呢?身在南京的丁时默对上海的76号似乎是鞭长莫及了,而南京的21号就在眼前,如果把21号掌控于手,并把它做到位,那自然是可以在特工总部,甚至是特务委员会里谋得半分天下。
但是,21号现任特务头子苏得诚则是76号里出来的,这个苏得诚显然不是丁时默的人,所以,丁时钧建议想办法从警察厅里搞几个可靠的人过去,当然需要有能力的人,否则怎么把水搅浑呢。警察厅长何举堂与丁时默的关系很好,丁时默认为,达成攻守同盟,那也是心照不宣的事情。
在丁时默看来,眼前的局面大体有个站队问题,或者说是阵营问题。谈到阵营,这就突出丁时钧的与众不同,他算哪个阵营呢,好像很模糊,这是为什么?简单看,丁时钧属于那种性情中人,脑袋里怎么想的,他就怎么表达,一吐为快的确是痛快了,可有没有后果呢,丁时钧似乎不在乎,他多次说,“能拿我怎么样!大不了一死,做人就得有骨气!”
丁时默还在上海76号主事期间,丁时钧就常常表达不满,甚至有时不注意场合,总之不要把他惹急了,否则他真会不顾后果的乱来,丁时钧就质问过丁时默:为什么要做日本人的帮凶?为什么不能有点骨气?
可以看得出,丁时钧非常厌恶日本人,但他也明白,自己没有能力改变现状。当得知丁时默被调往南京,并在新政府里谋得个还算不错的官位,丁时钧非常高兴,他也不管丁时默的心情怎样,便兴奋地放声歌唱,也许在他看来,离开了76号,就不再是日本人的奴仆,而去南京情况就不一样了,那是效力于新政府,不管怎么样,新国民政府也是中国人当家。实际上丁时钧也知道,这是自欺欺人,不过他觉得名义上要好很多,最起码不是直接给日本人当狗。
丁时默也清楚弟弟的为人处事,他觉得性情中人大多都这样,他们更容易成为矛盾的集合体。
满腔的热血,看起来很有骨气的样子,丁时默心想:我要不管你,不知道你是去抗日呢,还是被饿死,或是直接就被几个日本兵撂倒了,你能不能活到明天都很难说。丁时默也拿他没办法,顺毛驴,哄着他也就行了。
警察厅保安处长刘克森调离,位子空了出来,保安处行动队长冯进晋一直是有想法的,此前从齐联杵的口中得知这个动向,他也的确也是按齐联杵说的那样,好好工作、积极表现,结果呢?冯进晋很失望,保安处长的位子不属于他,或许他还不清楚自己的分量,在胖厅长的心里,实际上早就上过秤了。
冯进晋心里很不舒服,刘克森什么人!他心中的好大哥,却自始自终有没透露过半个字,按冯进晋的话说,屁都没放一个,那还能指望他帮助自己晋升!那也是见了鬼了。
人逢喜事精神爽,刘克森真就没有注意冯进晋的情绪,他还兴奋地对冯进晋说:“老弟,放心,等我到21号把关系捋顺了,我就想办法把你调过来,咱们兄弟到时候又一块儿喝酒、一块儿吃肉。”
冯进晋依旧的大哥长、大哥短,但心里却又多出了一个解释,他想:难怪不扶我上位呢,原来还准备让我当你的跟班!
赵智光、齐联杵就要离开警察厅了,胖厅长自然是要有表示的,他倒不用出面,夫人就是一张最好的亲情牌。何夫人给弟弟赵智光打电话,让他来家里吃晚饭,顺便把齐联杵也叫上。
晚饭呢,当然吃的很好,也是家宴,比较自在,重点肯定不在这儿,而是晚饭后的聊天。
何举堂切入主题,“这次人员调动,你们也应该清楚了,这是上面的意思,原先呢,21号铁板一块,这可不是上海,21号忙好忙坏,好像跟南京不搭界,这怎么能行!你们俩我知根知底,所以我也不瞒你们,这次调你们去21号,这是丁部长钦点的,他对你们是寄予厚望啊。”
“厅座放心,这个呢,我们明白,我跟智光兄有过沟通,总之一点,21号是南京的21号。”
赵智光实际不用表态,毕竟是一家人,听着齐联杵的表忠心,他也显得很有热情,“对,老齐说的对,别的先不说,到了那边,起码信息互通是没问题的。”
齐联杵又说:“我有个想法,最好有个什么由头,如果21号换个人来当家,那再好不过了。”
“喔!”何举堂好像很惊讶,问道:“换个人?如果有可能的话,一时半会儿,怕是没有好的人选啊。”
“唉,怎么会没有人选呢!”齐联杵说:“论资历、论能力,再论职位吧,厅座是特务委员会的常委,兼任这个21号,那再正常不过了。”
“哎,”何举堂连连摆手,说:“这个不好乱说,外人知道了,还以为我有什么私心呢。”
“这不是在家说说嘛,外头不可能去说的,”齐联杵接过何举堂递来的香烟,点燃后,继续说道:“我呢,就是这么个想法,后面也就是走一步、看一步,恰当的时候,换人也是有可能的,这个呢,还得要看丁部长的意思,我想只要是做足了文章,换人也是水到渠成的事情。”
齐联杵的话应该是说到何举堂的心坎里,但他却没有明确态度,既不支持,更不反对,只是说,先踏实扎下根来,这是关键,至于以后的事情,莫问收获,但问耕耘。
第37章 职务任命()
丁时默与76号头子李士群之间的微妙关系,苏得诚当然是心知肚明,他是李士群的心腹,显然这不是什么秘密,作为21号的现任特务头子,苏得诚也时常感到为难,正如胖厅长所言,这是南京,不是上海。
李士群在上海,丁时默在南京,而自己是李士群的亲信,却又在丁时默的眼皮子底下,想来处境是尴尬的,谁也不好得罪,所以丁时默指派来的人,苏得诚也不敢有异议,好在把自己的心腹刘克森也一同调来了,这是个好帮手。
苏得诚心想,偌大的中国却被一个小日本欺负成现在这般模样,说到底跟内斗脱不了干系。人微言轻,还不敢说什么,只能是捏着鼻子忍着。
至于齐联杵、赵智光的到任,苏得诚内心里也不全然抗拒,毕竟这两个人能力没有问题,而且还是伊藤宏介间接把过关的,伊藤认可的人当然差不到哪去。苏得诚心想:只要有能力,办好差事,再想办法收拢人心。
拉拢也好,腐化也罢,这方面苏得诚还是很自信的,他甚至畅想不远的日子里,在庆功宴上,与齐联杵、赵智光,当然还有刘克森,一起把酒言欢,称兄道弟。
21号的会议室里,齐联杵、赵智光、刘克森正式成为自己人,苏得诚带头鼓掌表示欢迎,随后宣布了任命决定:刘克森任行动大队长,赵智光任情报处长,齐联杵任政治处处长。
职位任命算是专业对口了,事后三人开玩笑说:这就是换了东家,干的还是老本行,就像长工一样,凭力气吃饭。
会议上,苏得诚重点提到前日列车上的刺杀案,虽然事发地点不在21号的辖区,但是,地下党的这个叛徒原本是来投靠21号的,现在人还没到南京就死了,还有76号三个垫背的,你要说跟21号没关系,那是自欺欺人。所以这个案子要查,至于怎么查,苏得诚也没说,想来他也说不出什么来。
苏得诚又说:“一次清场行动,就以为万事大吉了,如果这样想,那可大错特错了,中共、军统、中统,谁都不是省油的灯,以为把人按到水里淹死了,人家那是潜水,只要你一不注意,他们就冒出头来,咬你一口,他们又潜水了,这是什么!这就是游击战术,防不胜防啊,所以,时时刻刻提防不管用,那就得想办法,他不是潜水嘛,关键就在于水,你把水抽干了,你看看他们还能藏得住,现在的问题是,什么是水?又怎么能把水抽干?”
苏得诚抛出的两个问题,谁能回答?在座的都不直视苏得诚,显然没人作答,想来也不好回答,不过苏得诚就是要考察一下手下有没有战略家,遗憾的是,他的手下与中共、军统、中统的特工一样,也都潜水了。
苏得诚有些不信邪,这不是有三位新援吗,也都是老手了,没必要客气吧,先从谁下手呢?刘克森!当然不要问他,万一支支吾吾,弄个大红脸,那丢脸的可就只是刘克森一个人了,毕竟是心腹,这点关照还是有的。
赵智光?苏得诚想想还是算了,人家是胖厅长的小舅子,万一受了委屈,回家又是哭鼻子,又是打小报告,那脸面上也不好看。
这样看来,也可剩下了齐联杵,齐联杵当然也是有来头的,他老爹职位也不低,教育部次长呢,不过这个还好,至少离权力中心远了一些。那行,就齐联杵了,看看他有什么高见。
环顾众手下,没人出头,苏得诚停顿了有半分钟,然后说道:“齐处长,你在警察厅是搞政治的,对于这个问题一定是有见解的,这方面我们21号还是比较欠缺的,齐处长你说说看,也算是给他们上上课。”
齐联杵显得有些紧张,他站起身来,说道:“苏主任,你这话说的我诚惶诚恐,我头一天来,也就算是一个新兵,哪有什么资格给大家上课啊。”
苏得诚摆手示意齐联杵坐下,“哎,客气话就不要讲了,已经是一家人了,对你,我是很了解的,你就不要谦虚了,有什么想法,包括我说的不对的地方,都可以提出来,目的呢,都是为搞好工作嘛。”
齐联杵坐了下来,说道:“那好,既然这样,我就说说自己的看法,当然了,我没什么准备,想法呢,肯定不大成熟,也不周全,权当是抛砖引玉了。”
说话的同时,齐联杵留意着苏得诚以及在座同僚的神情,苏得诚很认真聆听的模样,其他人也就不用多说了,起码的尊重还是有的。
齐联杵说:“苏主任这个提法,我是第一次听到,我觉得这个概括的特别好,很形象啊,什么是水呢?我觉得是环境,不管是中共,还是军统、中统,之所以能够在我们眼皮子底下生存下来,主要就是他们混迹在我们的民众当中,古话不是讲吗,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说的就是老百姓,今天也一样,民众是不是和我们一条心?发现了破坏分子是不是会积极举报?如果是,那么我们的工作自然是事半功倍了。”
“对啊,齐处长说的很好,问题是怎么样让民众和我们一条心呢?”
提出问题的是总务处长,齐联杵知道他也是属于上海阵营的。
“这个,就是教化问题了,宣传工作往往都以为不那么重要,甚至有人认为无足轻重,其实它很重要,比如说,当年的**怎么变成今天的八路军,人家是怎么发展起来的,赤化,哎,不得不说,这方面共党的确有一套。”
齐联杵说到这里,感觉话似乎有些多了,于是说道:“这个扯远了,我就是打个比方。老百姓啊,都怕事,我们就应该提倡举报有奖,谏言无罪,当然了,这只是一方面,对于剿灭破坏分子,我们要有更主动的策略,他们在潜水,我们看不见的情况下,要广泛撒网,或者是钓鱼,这个呢,我说不好,泛泛而谈。”
齐联杵说了一大通,似乎是那种很努力表现的状态,最后收尾总还是要再低调一些的好,于是他跟着说:“我也没准备,说的比较乱,也没什么具体措施,不好意思了。”
下属能够发言,总比闷葫芦要强,尽管一大通发言没什么务实内容,苏得诚也还是有积极回应,也算是给个面子,“齐处长说的很好啊,这个对民众的教化,的确不应该疏忽啊,对于和平救国的路线,理解到了什么程度,不要说老百姓了,就是我们的一些官员,我看也未必理解的透,所以啊,新政府的宣传部门是应该……”
苏得诚说到这里,似乎也感觉到自己的话有些不合适宜了,于是他及时打住,干嗽了两声,也就转而说到了下一个议题。
第38章 带你回家()
列车抵达了终点站——南京。
万里之行,今天终于站在了家乡的土地上。
这一次回家,齐联春没有事先电报通告,主要是电报里似乎无法说清楚,带上一个外国少女,而且还是跟人家结了婚的。齐联春也在想,回家以后这得要解释老半天,再者,这个海伦到底如何妥善安置,到现在齐联春也还没有完全想好。
此前,在上海还专门逗留了两天时间,为的也是海伦,因为齐联春听领事馆的人说,在上海有一个犹太人聚居地,那里也有不少的维也纳人。
齐联春想碰碰运气,万一在这个聚居地里找到海伦的熟人呢,或许这也是一个比较好的安置办法,齐联春甚至都想好了,如果能够把海伦安置在这里,一切费用,包括以后的生活所需费用,他都可以一力承担。
现实似乎总是没有想像的那么好,犹太人聚居地果然是找到了,遗憾是的,这里没有海伦的朋友、同学,甚至连个脸熟的人都没有。
其实齐联春也能感觉到,当海伦明白自己的意图后,她就非常抵触去寻找这个聚居地,海伦虽没有明确拒绝,但是在犹太人聚居地漫无目的地找寻什么熟人,这个过程中,齐联春留意到海伦的眼睛泛红,他不敢多说一句,生怕海伦会哭出来。
背着这么多的行李,还有小号手赠送的那把小提琴,齐联春想想也挺自责的,自己是否太自私了,好像是甩包袱一样,在拼命努力地寻找合适的场所。
再看看这里的环境,齐联春终于心软了,“不找了,就是找到了,我也不会把你丢在这儿,你跟我一起回南京。”
听到齐联春这么说,原本内心努力压抑的那种委屈反倒像是决了堤一样,海伦的泪水夺眶而出。
齐联春有些无措,他连忙放下行李箱,想着要帮海伦擦眼泪,却又不知如何下手,慌乱中的齐联春说:“别哭啊,海伦,你相信我,我再也不跟你分开了。”
在海伦看来,这句话显然是一个承诺,刚才还仿佛是海浪中无助飘泊的一叶小舟,此时却像是突然间找到了避风港,正如那一叶小舟一样,海伦一下子就扎入齐联春的怀里,她抱的很紧,怕是齐联春也会被海浪卷走一样。
看着怀中呜咽的海伦,齐联春不敢挣脱她的双手,此时齐联春有些后悔自己言语不周,再看街边几个犹太人异样的目光,齐联春拍了拍海伦的后背,说:“好了,别哭了,别让人看笑话,哭花了脸,不好看了,赶紧走吧。”
走出南京火车站,齐联春看了看手表,已经是下午五点多了,叫了两辆人力车。一路熟悉的街景又仿佛很陌生,看着离家越来越近,齐联春心里反倒越来越忐忑,他在想,回到家,爸妈看到自己一定会很高兴,看到海伦呢?会是什么样的表情?齐联春的脑袋里闪出了无数个问号。
看到了最熟悉的小洋楼,齐联春叫停了人力车,付了车钱后,海伦问道:“这就你家?”
“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