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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读者诸君保重身体,努力加餐饭!
(本章完)
第98章 街角艳遇()
周澈即将升任乡蔷夫的事情传出去后,平素结交的轻侠少年,如南凌、郑季宪、卫伯文、铁家兄弟等等,以及亭内各里的里长或首领,如何举、陈盼、铁明等等,都纷纷凑钱摆酒,请他赴席,权当送别。酒宴上,自有许多不舍,又有许多豪言。如此这般,几乎每天都要赶赴两三场酒。
几天后,郡中的批文下来,随同而来的还有县中发下的赏钱以及升任裴元绍为亭长、韦强为求盗的任命。
批文、任命、赏钱都是由同一个人送来的。这个县吏说道:“连同其它县的购赏,总计有钱一百九十五万。钱太多了,不好全用五铢,县君将其中一部分换成了金饼。按照律法:一斤金换一万钱,这里共有五十金,一百四十五万钱。……,请君查点验收。”
一斤金换一万钱,这是新莽时的规定,虽沿用至今,但如今钱贱金贵,在民间早不是这个兑换的比例了。周澈心知,这必是县令对他的照顾,看似是将五十万钱换成了五十个金饼,实际上是多给他了数十万的钱。
五十块金饼不多,五个漆盘就盛下了。一百四十五万钱很多,装了两辆车。周澈把周仓、裴元绍、韦强、邢刚、庆锋以及姜枫、郭强、孙信等都叫出来,帮忙清点计算。
看见这么多钱,严伟在一旁的眼都直了,他追悔不迭:“怎么那夜就没有跟着去杀贼!要是去了,这些赏钱怕不也得有俺一份?”
可惜,后悔也晚了。一样米养百样人,不同人有不同命,他向来贪财怕死、庸庸碌碌,不但赏钱没他的份,升官也没他的份儿。——同为亭卒,韦强如今升为求盗,邢刚随周澈进乡,都如鱼跃龙门,在可见的未来里必前途光明,只有他们俩还是原地未动。
这不能怪周澈不肯照顾他。周澈“基业草创”,正缺少人手之际,对用人的要求其实并不高,只要有一技之长、一点长处就行。比如邢刚,机敏不如韦强,剽悍不如姜枫,也就是有一点蛮力,——有蛮力的人多了去了,类同“庸人”,但是却只因占了一条:老实忠心,便就“一步登天”,被视为心腹。等周澈去到乡里后,可想而知,他定会受到重用。
把钱从车上卸下,周澈也不往舍院中搬,便就放在路边,命姜枫、周仓、韦强分头去把那夜杀过贼人的轻侠们都叫来,当场发放。
成堆成堆的钱堆在地上,没一会儿就引来了许多的路人、里民围观。待轻侠们来到,每当一人领钱时,周澈都会大声把他的功劳讲说一遍。围观诸人既是羡慕、又是佩服,不时地发出一阵阵喝彩之声。
别的赏钱都好给,只“贼头领许引”的赏钱没法儿给,因为他是中流矢而死,谁也不知道这支流矢到底是谁射出的。
最后由周澈做主,他说道:“许引是头领,他值赏钱十万。咱们合力生擒了三个贼人,赏钱共十五万。我杀了一个贼人,赏钱五万。加在一起总共三十万。那夜驰援文庄,虽然杀贼的是诸君,但各里里民闻召而起,飞奔驰援,也有功劳,不可不赏。以我之见,不如就把这三十万钱赏给他们。你们以为如何?”
轻侠们早服气了周澈的仁义恩威,没有一个提出异议的,都表示赞同,便有不同意的,也是为周澈着想:“最后生擒的那三个贼人全赖君之计,我等并无出力,这十五万赏钱该由君领取才是!君先已把县君单独赐下的五万钱分与我辈,今又要把该领的二十万钱让给里民。……,这,这未免太不合适了。”
“若没有诸君、里民相助,以我一人之力,断不能捕斩群盗。今我被郡中迁为乡蔷夫,功已由我一人领,又怎能再厚颜取钱?”
围观的诸人、轻侠们闻言,皆赞叹不已。
分完了购赏,周澈手上还剩下了二十五个金饼,却是因为领赏的诸人皆不肯按照“一金置换万钱”的标准来拿钱。周澈先后把该自家该拿的二十五万钱尽数分掉,是何等的轻财重义?他们自然要报之以琼瑶。况且,他们也都清楚,这多出来的钱明显是县令给周澈的,自也不肯不识趣,每一个人都非常坚决,要求按市价顶钱。
周澈固然“视钱财如粪土”,但是他即将升迁,以他在亭中的豪奢手段,去到乡里后肯定会有很多需要用钱的地方,因此见这些人既然坚决要求,也就不再推让。
分完赏钱后,轻侠、围观诸人陆续离去。
姜枫、周仓、韦强三人也杀的有贼人。姜枫杀得最多,杀了两个,周仓、韦强各杀了一个,分别该拿赏钱十万与五万。他三人都想把钱交给周澈,理由是:“君今就任乡中,为百石吏,带青绀绶,携半通印,与斗食亭部不同,不可无汉官威仪。此些钱财,请君收纳,以重声威。”
周澈怎么肯收?他正色说道:“枫之家有老父、幼弟,元福为我舍弃亭长之职,今你二人即将要从我进乡,家中不可不安置,你们的钱我不能收。阿强,你家中也有老母,且你平素为人大方,也好结交豪杰,今初为求盗,用钱的地方不比我少。你的钱,我也不能收。”指了指由裴元绍和严伟、庆锋捧着的三个漆盘,笑道,“今我去乡中,有此二十五金,足够使用了!”
——这二十五金都是他以前没想到的,已经满意了。
送钱来的那个县吏没走,一直在边儿上待着看,此时开口说道:“几万、几十万的钱被你们彼此相让,竟似毫不在乎。澈君,你今天让我开眼了!……,好了,钱已分过。县君让我告诉你,拜爵还得多等几天,等复查确定后,自会有人负责。君今高升乡蔷夫,这些小事就不必再管了!”
周澈连声道谢,亲将他送走。
赏钱分过,爵位定下,郡中的任命文书也已拿到。周澈与裴元绍办了交接,当晚在舍中又住了最后一夜。第二天一早,等姜枫从家中归来,周澈带着他与周仓、邢刚、郭强、孙信等,离亭赴乡。
文博、铁家兄弟、南凌、高家昆仲、郑季宪等等诸人都来相送,诸里的里长、里父老,还有一部分里民也都来了,合在一起几百人,送出界外方才停下。
周澈与他们拱手相别,笑道:“日后咱们见面的时间还长,不须这般依依。文君、南君、大铁君、小铁君、郑君,你们若有闲暇,可一定要去乡舍找我!……,还有你们,诸位里长,盼道师,若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尽管开口,不要客气!……,裴君、阿庆,你们也回去吧。依律令,亭长无故不得出界,裴君,你才刚任亭长,今天就触犯了一条律法啊!”
众人皆笑。在裴元绍、庆锋、诸里长、轻侠们的带领下,数百人齐齐长揖行礼,说道:“澈君行矣,强饭勉之!今日别后,珍重自爱!”强饭,多吃饭。自爱,保重的意思。这都是送别时的祝愿语。
周澈回礼,说道:“亦愿诸君自爱,努力加餐饭!”
在诸人的目光中,在周仓、姜枫等人的跟从下,他牵马远去。直到走出了很远,回头看时,还见有很多人留在原地,翘足目送,依依不舍地没有散去。
……
愿读者诸君保重身体,努力加餐饭!
(本章完)
第99章 巧笑倩兮()
邢刚一手扶着放在马上的行礼,一边转回头,把视线从后边收回,对周澈说道:“澈君,真没想到,竟有这么多人主动来给咱们送行。”——他的“请辞”很顺利,报上去就被批准了。
郭强笑道:“那还不是因为澈君在任职亭部时,对他们够好么?远近多少亭部,可除了澈君,还能有哪一个在离任时能有这么大的阵仗,被这么多的里民相送?”——跟随姜枫就食亭舍中的那几个人,大部分都因为各种原因不能跟着周澈去乡里,只有郭强和孙信两人随从同行。
周澈问姜枫:“阿翁都安置好了?俊杰怎么样?”周仓、邢刚是他的心腹,郭强、孙信是姜枫的朋党,在他们面前不需要隐瞒姜枫的身份,喊“阿虎”
姜枫答道:“阿翁闻君升迁,非常欢喜。俊杰越发勤勉,日夜苦读不辍。家里都挺好的。”
“我昨夜本该也去家里看看,只是若咱俩一起,动静未免太大,不得不作罢。等过些日子,在乡里站住脚了,我看看能不能派人去把阿翁和俊杰接来同住。”
姜枫本就寡言,经过了杀人、逃亡、毁容诸事后,越发惜字,平时侍从在周澈的身边,一天下来也说不了几句话。周澈有时都忍不住怀疑,这样一个沉默无声、不善言辞的人是怎么成为声震周边,成为游侠头领的?难道只是凭借他的孝顺,只是凭借他敢闹市杀人、敢孤身一人夜闯亭舍的胆气?
虽也听人说过他如何的悍勇,但却因没有亲眼见过,终是无法想象出来。这疑惑越来越深,直到经过了那夜杀贼后,周澈才总算恍然大悟,明白了这个“悍勇”是什么意思,明白了姜枫能将诸多轻侠尽皆折服的资本。
在周澈认识的轻侠中,南凌是“搏技第一”,高家兄弟号称“戟弩双强”,铁家昆仲亦各有长技,但在战阵上却无一人能与姜枫相比。当姜枫临阵击贼之时,实在悍勇无敌,别看他个头不高,却如一柄尖刀,凡其到处,贼寇无不败退溃散。端得所向披靡。
那夜击贼之所以能快速获胜,首先之功在周澈,一因他指挥得当,一因他驱马当先,其次之功在姜枫,若无他一直紧随周澈马下,摆平了大部分的强贼,周澈也“当先”不了太久。
听了周澈的话,姜枫说道:“父亲恋家,怕是不会愿意去乡里居住。”
“到时候且看看,没准儿能把阿翁说服呢。”
周仓笑道:“三叔,别只顾说枫之,你也该回家看看了!从上次休沐至今,你有小半个月没有回过家了。”
“我家中没什么人,只有一个婢女而已,回不回去都一样。”话虽如此说,但被周仓一提醒,周澈还真是有点想家里的那个美婢戚绣绣了,他沉吟片刻,问道,“元福,你去过乡中官厅,……,哪里舍院大么?”
“咱们乡是大乡,辖内有四五千人口,官厅中属吏不少,舍院挺大的。”
周澈暗自思忖,想道:“若是舍院够大,倒是不妨把绣儿接来。”想起绣儿做的饭菜,不觉舌下生津,食指大动,再又想起绣儿别的种种妙处,又不觉口干舌燥,身下有另一物更是蠢蠢欲动。他强自按下绮思,把荒唐的心思拉回眼下,捂着嘴咳嗽了声,又问周仓:“元福,这几天我已问过你乡中诸吏员的情况,你拣你熟悉的再与我说上一说。”
“乡佐姓胡名项,年有四旬,被许阳痛殴过,……。”
正说话间,诸人听到一阵马蹄声响,回头望去,见却是黄叙带着三四骑疾驰过来。
“阿叙,你怎来了?”
黄叙翻身下马,说道:“今君升迁,我怎能不来?只是没想到你走得这么早,来晚了。”
“你从县里赶过来,几十里地。我昨天遣人给家中送信,不是说不必来送了么?”
“我今日来,可不是为送行而来。”
“那是为何?”
“是为君壮声威而来!”
周澈这才注意到,黄叙与随从他来的那几个人都是披甲带刀,不由莞尔一笑,笑道:“我是去上任,又不是去杀贼!”
“乡人粗鄙,难识君子,非刀剑兵甲不能服之。澈君,前头不远就是乡亭地界了,你请上马,由我等护卫前行。”
黄叙不由分说,招呼周仓、姜枫,把周澈扶上马,又叫随从让出两匹马来,给周、姜二人骑乘。接着,他亲自在前开道,请周仓、姜枫扈从周澈两侧,余者有马的骑马,没马的徒步,或环拥,或殿后,如众星捧月一般,前呼后拥地扈卫着周澈驰向乡亭。
在乡亭的界口,早有一群人等候多时。
迎接的人有十来个,大多是乡中吏员。
当前一人年岁不大,二十多岁,头戴高冠,褒衣大袑,足下岐头履,腰间皮带钩,斜插了一柄长剑,看见周澈诸人疾驰过来,他迎上两步,远远地拱手作揖,大笑说道:“皓粼,你可来了!”迭声催促前面负责迎宾的吏员,“还呆立着作甚?还不快快上来迎接!”
那个吏员急忙上前,躬身施礼;接着余下诸人亦皆随之弯腰行礼。
黄叙一马当先,直等奔到近前才勒住缰绳,坐下骏马正疾驰之时,一时收不住脚,勉强止住,扬起两条前腿,昂首长嘶。他也不下马,便在马上踞鞍扬鞭,居高临下地睥睨诸人,大声问道:“尔等都是本乡吏员,来迎澈君的么?”
他话音刚落,这一番轻慢的态度,顿时惹恼了上前相迎的那个年轻人。这人向后退了两步,仰起头,按住腰上长剑,忿然道:“哪里来的孺子!在乃公面前拿捏姿态!”
黄叙年只十五六,尚未加冠,身虽长大,稚嫩未消,被骂一声“孺子”不错,但是“乃公”二字就很侮辱了。他勃然大怒,催马往前,挥起鞭子就往这人的脸上去抽,骂道:“乡野庸狗,野合之种,也敢辱我?”
那年轻人听得“庸狗”二字,瞬间怒从心起。想他横行乡里,哪里受过这样的气?避过长鞭,“当啷”一声,剑出鞘,梗着脖子,跳脚大骂:“小竖!敢骂乃公,寻死么?”急扭头召身后诸人,“许甲、许乙,你俩还愣着作甚?把他给我拉下马来!……,贼虏,今天不杀了你,乃公便不姓这一个许!”等不及身后人上来,挺剑趋前,一手去拉黄叙坐骑的辔头,另一手拿着长剑便要往马脖子去刺。
话说回来,黄叙为何跋扈——黄家好歹算是南阳宛县大族。南阳是什么地方?帝乡,光武皇帝起家之处。云台二十八将之中有十三个都是南阳人。从中兴至今,一百四十余年间,凡被拜为三公及九卿的南阳人有六十余人,封侯王者百余人,出任郡国守相者近七十人,郡中的许多豪右巨姓都是累世公卿,家世二千石,可以说是显贵非常。并又有像新野阴氏这样的“后家”,出过好几个皇后。
宛县黄家虽然是江夏黄氏分支,虽远不如南阳这些名族世家,但好歹也是宛县的大族,黄叙从小听说的都是开国功臣们的故事,特别是二十八将中同为宛县人的李通、吴汉、朱祜,对此三人的事迹更是耳熟能详。生长在这样的环境下,他眼界很高,加上年少气盛,对周澈拘礼甚谨那是因为一则周氏名望高,二则周澈对他引荐之恩,可是对像眼前的这些乡野小吏,却自然不会客气。
周澈马劣,走得慢。眼见黄叙与这年轻人就要动上手了,他才急赶慢赶地赶到近前,不及下马,驱马冲到他俩中间,暂将两人分开,叫道:“莫要动手!莫要动手!”翻身下马,两步跨上,抓住那年轻人握剑的手,连声说道,“子明息怒!子明息怒!”侧脸叫黄叙,“阿叙,此便是我常对你说起的许君子明,你还不快快下马?”
这年轻人正是许阳。
许阳倚仗家势,跋扈乡里,从来只有他欺负人,哪里有人敢欺负他?根本不听周澈的劝解,拽回衣袖,绕过周澈的坐骑,带着攘臂拥上的许甲、许乙,就要去拉黄叙下马。
黄叙听了周澈的话,策马相让几步,跳下来。许甲、许乙冲至,举拳就打,他不避不让,手上举鞭,底下踢腿,两脚把这两人踹倒在地,随即丢下鞭子,侧身斜让,让过挺剑奔来的许阳,再又往后退了几步,说道:“原来你就是许阳。……,刚才不知是你,多有得罪。”
许阳叫道:“死贼!你不知是我?今天就让你知知我是谁!”复又挺剑刺来。黄叙再退了两步,说道:“我再三退让非是惧你,而是因知你敬重澈君,故此给你三分脸面。你若不知好歹,我可不客气了!”许阳骂道:“乃公自敬皓粼,干你这小儿何事?休躲,吃我一剑!”
周澈追上来,死死拉住他的袍子,说道:“子明、子明!阿叙年少不更事,你且看我的薄面,把剑收起!”哭笑不得,心中想道,“这叫什么事儿?好好地来上任,却才到乡亭地界,便先剑马交战!”
对退到侧边的黄叙说道,“阿叙,你从我兄读书,算是我侄,子明乃我友也,你是晚辈,过来赔个不是。”又对许阳说道,“子明,阿叙从叔乃县君乡人,现在廷中为吏,向来与我友善,你看在我的份儿上,不要与一个少年置气,快把剑收起来吧!”
周仓、姜枫、邢刚、郭强等人来到,帮着拉住许阳。
许阳兀自念念不肯饶,要往上冲,没冲得两步,瞧见最后来到的那几个披甲骑士都下了马,皆执刀剑站在黄叙的身后,像是黄叙的奴仆、随从。
他眼皮一跳,下意识地侧脸瞧了瞧刚从地上爬起来的许甲、许乙两人,见他两个都灰头土面,捂着被踹处,呲牙咧嘴,一副强自忍疼的样子,心思急转,想道:“今天是为迎皓粼而来,没带太多宾客。只有这两个废物,怕不是黄姓小儿的对手!如果执意来强,说不得要吃大亏。吃亏不怕,丢了脸面太是不好!”眼珠子转了转,计上心来,“……,罢了,且先忍住这一口气,待诓了这小儿跟我去亭中后,叫齐人手,把家中的剑客都唤来,再报此儿辱我之仇不迟!”
县君、县吏吓不住他,但是好汉不吃眼前亏。拿定了主意,他依旧装作不忿,手下却轻了,装成被周澈拉住的样子,就势站住,愤愤说道:“皓粼,我闻你今天上任,不胜欢喜,因而叫了乡中诸吏前来相迎!这小儿实在无礼,冲马扬鞭、辱我太甚。要非看在你的面上,今日定要让他知道我东乡许阳的手段!”故作恼怒地大力把剑收回鞘中。
周澈怎会想到他打定了主意要“诱敌深入”?还只当是被自家劝住了,苦笑说道:“子明,多谢你来迎我!……,阿叙,你来给子明赔陪个礼,道个不是。”
黄叙尽管年少气盛,但是质本淳朴,虽看不上许阳这样的乡下人,虽也恼怒许阳的辱骂,可现在听了周澈的话,还是上前来,赔礼道歉,说道:“许君,是我不对,不该辱你在先。”
许阳鼻子里“哼”了声,说道:“且看皓粼面上,不与你一般计较!”不再搭理他,亲热拉住周澈的手,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