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桓玄立刻想起了昨夜的遭遇。
陈佑嘿然,说道:“刘辟贼子这是想要接着昨晚,继续骚扰咱们睡眠啊!”
李钟右手握成拳,轻轻打在摊开的左手上,说道:“桓君,机不可失!”
他这句话说得没头没尾,但诸人却都知他和周涌说的是一回事,即中午时诸人商定好的:夜袭反击。
袁尧虽不太懂军事,亦猜出了李钟的意思,颔首说道:“李君所言甚是。贼兵此时只顾着骚扰我军,必想不到我军会突然出城夜袭,此诚我军出击之良机也!”
陈佑、韩俊说道:“不错。”
陈佑顿了顿,又道:“却也不必急着出击,等他们这批贼兵骚扰完了,准备回去时,咱们再呐喊出城,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桓玄整了下铠甲,细致地把环首刀悬在腰间,试了试,觉得抽刀不太顺手,又调整了下位置,这才从容不迫地说道:“诸君请在城头为我观战。”
一个多时辰前,李钟、南凌、许阳、文瀚等人已选好了六十个勇武过人、擅长骑术的宾客部曲,做好了出城夜袭的准备。
桓玄向诸人行了个军中礼节,正待要下城率宾客部曲出击,一人从后边扯住了他,叫道:“不可!”
扯住桓玄的是袁尧。
袁尧说道:“兵曹椽今日临城激战,一天未得休息。傍晚你给我诸人盛肉羹时,我见你两手微抖,分明已经力竭。今晚夜袭,谁都能去,唯卿不可去也!”
周涌、李钟亦道:“楚虚,你现居兵曹椽之位,府君不在,你就是主将,一身担负满城安危。昨日贼兵初来,为鼓舞士气,你率众出击倒也罢了,今夜万不能再轻身涉险。”
桓玄心道:“我当然知道我是主将!不可妄动。你们以为我想去么?”
兵者,凶事也。战阵之间,立尸之地。勇猛无敌如西楚霸王尚且死在万军之中,何况是左脚有点跛的桓玄?一个弄不好,就是有命出城,没命归来。他又不是傻子,怎么会不怕死呢?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这种事儿可不是谁都能做得出来的!问题是:他不去,还有谁能去?
袁尧么?周涌、李钟么?又或者陈佑、韩俊么?
他们还不如桓玄!最多会些击剑而已,让他们上战场不等同让他们去送死么?
他们去不成,让郡兵里的将校去么?
桓玄对这些将校们还不太熟悉,不知道他们的能力。不知其能,怎敢派他们出城?万一大败,甚至全军覆灭,守卒的士气必跌入谷底。这城,也就不必再守了。
他说道:“守城一天,累是累了点,休息这么久,也恢复过来了。你们的意思,我都懂,然正因府君不在,我是主将,今晚夜袭,才正该由我带众出击。我不带头去,谁带头去?”
他言下之意:今晚夜袭很危险,他身为主将,应该身先士卒。
袁尧等人执意不愿。
袁尧抓着他的衣甲不松手,说道:“我乃郡功曹是也,虽不及卿勇武,然亦曾习击剑,并非儒懦文生。今夜出击,卿留,我去。”
“这怎么行!”
“城中可以没有我,不可无卿啊!”
桓玄真是没料到,袁尧竟然这样高看他,连“城中可以没我,不可无你”这样的话都说出来了。他环顾诸人,见诸人都是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对袁尧的这句话似乎都表示赞同。
周涌、陈佑、韩俊等人,无一不是本郡英才,却居然认可袁尧的这句话?
桓玄又惊又喜,这才恍然发觉,在众人的心目中,他的地位竟如此之高了?
所谓“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
桓玄对自己评估过低、“妄自菲薄”,也不怪他,毕竟他是待罪之人,虽然得了朝廷大赦,但在他的潜意识里,他就觉得自己比不上袁尧他们这些士族子弟。
事实上,他也比不上他们。可是在袁尧等人看来,也许他没什么过人的智谋,也没什么超人的学识,可却十分的果勇,十分的沉稳。对这两点,袁尧等人皆自甘不如。
尺有所短,寸有所长。当去掉这层神秘的面纱后,袁尧等干练的士族子弟也是活生生的人,有血有肉,有喜有怒,他们也会佩服一个人,他们也有自己的短处。这个世界上并无十全十美的人,再杰出、再出众的人才,他们也是有自己的不足之处的。
桓玄定下心神,笑道:“功曹椽职在简核吏员。率众突击、白刃夜袭,非卿职也,此吾之任也。伯舜,我知你好意,你不必多说了。”对诸人说道,“我有昨日破贼经验,今夜出击,轻车熟路。诸君不必为我担心,且在城头观战,看我如何杀贼就是!”
尽管得了袁尧等人的看重,他也不能让袁尧肩负起夜袭的重任。袁尧或许如他自己所说,会点击剑,可杀敌破阵绝非会点击剑就行的。
城下响起了一片嘈乱的鼓声,鼓声里混着上百人高低不平的嘲笑、谩骂。时已夜半,城上原本很静,鼓声、嘈杂声瞬时划破了沉寂。昏昏欲睡的守卒被吓了一跳,忙乱地跳跃起身,抓起兵器,往城外看去。
桓玄等人也停下话头,朝城下观看,是那百余骑马带鼓的黄巾士卒到了护城河外。
夜色下,他们一面沿着护城河来回驰骋,一面击鼓叫骂。桓玄没有怎么去看这股黄巾士卒,而是把目光在护城河上略停了一停。他记得河中本有血污,但被浓浓的夜掩住了,此时只见河水如带,倒映星月清辉,蜿蜒绕城,波光粼粼。纵是将要出城夜袭,即将再度与黄巾士卒白刃拼杀,然而这静谧清凉的河水却依然令他心中一动,恍惚里,不由想起了主公周澈的一句话,“可怜无定河边骨,犹是春闺梦里人。”
两日一夜的厮杀,这一刻,他难得的宁静。
“楚虚?”
“啊?”
李钟注意到了他的异常,轻轻碰了他一下。他从恍惚中醒来,散漫的视线重新集中。城外,护城河外,官道上、原野上、丘陵间,一望无际,尽是露天而眠的黄巾士卒。
“你怎么了?”
“我在想:也不知主公现在怎样?安成老本营怎么样?也不知安成遭了‘贼兵’没有?”
“反正等下就要出城夜袭,要不选几个勇士,看有没有机会冲出贼围,回安成看看?”
“也好!”
桓玄从远处收回视线。这一次,他的目光没有再在护城河上停留,向李钟、周涌、袁尧等人拱了拱手,按刀转身,大步往城下走去。
(本章完)
第573章 出城复击士气强 狭路相逢勇者胜()
和上次一样,这次出城的宾客部曲依然是以李钟、韦强、庆锋、南凌、高家兄弟、铁家兄弟等人为首,只是人数比上次少了一半,上次是百人,这次只有五、六十人。上回出城出击,文瀚、许阳没有出去,而是在城门口接应。这一次,桓玄本打算依旧令他们在城门接应,但这次他俩不愿意了,坚决要求随从桓玄出城。
其实桓玄挺能理解他两人想法的。文瀚、许阳年纪都不大,并且皆尚武好勇,对老卒来说,打仗是一件危险的事儿,弄不好就掉脑袋了,而在他两人眼里,这或许却是一个彰显他们武勇的机会,因而积极要求参战并不奇怪。特别是文瀚,桓玄照顾他,因为他弟弟已经去了北疆从军,这两天桓玄一直都没让他上到第一线,早就按捺不住了。
桓玄沉吟片刻,心道:“伯灏、子明既尚武好勇,早晚要上战场。我能‘保护’他们一时,不能‘保护’他们一世。与其等到日后直接与那些‘百战老卒’交战,不如让他们先练练手,同‘乌合之众’的黄巾士卒先打上一场。”
想到这里,不再阻止他两人,答应了他们的要求。
五十个宾客部曲,加上桓玄、韦强、庆锋等人,共计六十人,一人一骑,骑的都是上次出战过的“老马”。桓玄没有废话,翻身上马,对严伟和邢刚、任义等留守诸人说道:“如上次一样,待我率众出袭后,你们守住城门,为我擂鼓助阵。”
邢刚、任义、严伟等应道:“诺。”
桓玄侧耳,细听城外。
城外黄巾士卒的骚扰纷乱之声隔着城门清晰入耳,他们又驰骋叫骂了大概有一两刻钟,声音渐渐小了下去,隐约闻马蹄纷沓,似乎远去,应该是离开了护城河,归回本阵去了。
敌退我进,此正开门出击的良时。
城门洞中,六十人骑排着整齐的队列,鸦雀无声,偶有战马喷鼻。
桓玄回首看了一眼众人。
他身后左侧是李钟,沉默安静。他身后右侧是庆锋,一手提着长矛,一手在轻抚上次负伤的地方。李钟、庆锋中间是韦强、许阳、文瀚,许阳激动得涨红了脸,一双眼紧紧地盯在桓玄的身上,时刻等待着他下达出击的命令;文瀚和李钟差不多,也很安静,只是李钟的安静里带着沉稳,他的安静里更多的却是轻松。队伍最后是南凌,他此次的职责仍然是殿后,正屏着呼吸、亦在侧耳倾听城外动静。混在队伍中间的高家兄弟、铁家兄弟表情不一,或紧张、或兴奋。
这次出击的宾客部曲共有五十人,都是精挑细选出来的,皆为勇武之士。桓玄把他们分成了五个“什”,高家兄弟、铁家兄弟、南凌分别暂时担任各什的“什长”。
相比这几个首领人物的表情各异,宾客部曲们的表情就单一了许多。
他们不像桓玄,不必肩负全城安危;也不像李钟、庆锋,不是桓玄的亲卫;也不像高家兄弟、铁家兄弟、南凌,没有带队的责任,不需为本什人负责,只管杀敌就是,因而最多的表情是:将临鏖战的冲动与跃跃欲试。——上次出击时,他们把黄巾士卒打了个落花流水,这大大提升了他们的信心,此时此刻,竟没有一个胆怯害怕的。
桓玄暗自点了点头,心道:“军心可用,士气可用。”沉声令守卒打开了城门。
城门打开,月光洒落面前。
不远处是几截断裂的云梯。七八具黄巾士卒的尸体对着城门口,横七竖八地躺在雪化后的泥地上。前边,护城河幽静悄然,波光粼粼。
桓玄简短地对文瀚、许阳说了句:“跟紧我。”随即举起长矛,打马疾驰,当先冲出城门。
历经两天一夜的激战,城外早已面目全非,唯独护城河上的吊桥得以保全,概因不管是黄巾军、抑或是城内守卒,都没有把它毁掉的打算。
护城河虽不甚宽,一次也能并行五六个人或三四骑,有了它,黄巾军在攻城时可以少搭建一座浮桥,城内守军亦能随时过河出击。
在灵巧地跃过断梯、尸体后,当坐骑踏上吊桥上时,桓玄还有心想道:“今晚夜袭,如果吾等大获全胜,为阻止吾等再度出城袭击,刘辟也不知会不会将这桥烧掉?”
至于等他们过桥后,黄巾士卒会不会把桥毁掉、断了他们的后路,他并不担心。正如他上次率众出击时一样,城门处有邢刚、任义、严伟等人在,他们断不会坐视黄巾毁桥不管的。
护城河说宽不宽,说窄不窄,六十骑刚出城,养精蓄锐许久的坐骑力气正足,如风驰电掣,瞬间已到了河的对岸。河对岸,就是黄巾军的营地,离河最近的只有不到两里地。
黄巾军初到城下时,根本就没有扎营。
正规的营地就像一座小城,营内规划整齐,有主干道、有支道、有辎重区、有划分给各军的营区,如果是长期扎营的话,甚是还会有排水系统等,在营地的边缘处也至少会建起栅栏,立起望楼,有的还会挖一道深深的壕沟,在外边竖起拒马、洒下铁蒺藜之类,以防敌人突袭。
而黄巾军的营地,在最初时只是乱糟糟的一片,没有规划、没有栅栏,什么都没有,只是大致地按照各乡、各里,给来自不同地方的太平道信众划出了一块停驻休息的空地而已。这也是为什么桓玄上次那么容易就能突入其中的一个主要原因。
可能是吃一堑、长一智,经过了上次的被动后,刘辟吸取了教训,昨天下午和今天白天时,组织了一批人手,在“营地”的最外侧挖了一道沟堑。只可惜乌合之众就是乌合之众,因为没有纪律性,缺乏严格的军纪,这道沟堑挖得深浅不一。
桓玄早在城上时就观察清楚了,过了吊桥后,半点犹豫没有,略微拨转马头,直奔南边数百步外。
这里的沟堑最浅,挖了不到一尺深,顶多两尺宽,不需要什么好马良驹,寻常的马都能一跃而过。刚才过来城下骚扰城中的那队黄巾骑士就是从这里过去、并从这里回去的。
六十骑跃过浅沟,如狼似虎,冲入了黄巾军最外边的营地。从他们出城,到他们过护城河,再到他们跃过沟堑、冲入营中,整个过程不到一刻钟。
这个营地里的黄巾士卒大约有二三百人,因给那队骚扰城中的黄巾骑士让路,大部分都是刚又躺下。依桓玄想来,他们一则措手不及,二则正睡得朦胧,踏平这个营地应是轻而易举。
也的确是轻而易举。
六十人骑排列出一个进攻的阵型,十人一队,分为五队,以桓玄、韦强、庆锋三人在最前,如同一柄利刃带着一个钉耙,摧枯拉朽也似,用了半刻钟不到就把这个营地犁了一遍。
二三百的黄巾士卒伤亡小半,余下的连滚带爬,哭爹叫妈,向四处逃散。
文瀚用的是一柄铁矛,和许阳两人紧随在桓玄三人后头,一面照看他们的身后,一面趁机杀戮落单的黄巾士卒。文瀚虽是土豪,但常年习武,打熬力气,骑术既精,亦会用矛,片刻功夫连杀三人。大冷的天,他热血沸腾,脸颊通红,忍不住大声喊杀。
桓玄分明听到,他的喊杀声微微带着颤抖。颤抖,倒不是因为害怕。他以前杀过人,不怕手上见血,但是这种“深入敌阵、酣畅淋漓”的感觉却是他以前从没经历过的,因此难免兴奋。
桓玄在队伍的最前边,压力最大,饶是如此,在听到文瀚的叫喊声后,百忙中,一个念头浮过脑海:“一个以前是种地的土豪,初上战场,不是惧怕,却是激动兴奋。人与人真不能比,或许他天生就是将才。”
一个人最终能否成材,家教、生长环境是一个重要因素,不可否认的是,天分也是一个因素。
这个营地很快就被穿破。
黄巾军的营地与营地之间并无明显的间隔,只有一道不宽的空地,奔驰过这道空地后,就是下一个营地。这第二个营地的黄巾士卒和前个营地差不多,也是二三百人,一样措手不及,又被轻松穿过。疾驰的战马与咆哮的壮士,六十人骑过处,留下一地血肉横尸。
文瀚等人大呼小叫,酣畅痛快。
桓玄骑在马上,听耳后风声,观黄巾士卒溃逃四散,却不由心中狐疑:“上次出击的时候,我带出来的人比今晚还多,这黄巾军也没像今晚一样,刚一接战,即四处溃逃啊。”
紧跟着溃逃的黄巾士卒,迎面冲入了第三个营地。
前边逃跑的黄巾士卒四散分开,清冷的月色下,数百披甲持矛的甲士出现面前。
桓玄心知不妙,欲勒马转行,因为方才一路冲杀得太顺,李钟、韦强、庆锋、许阳、文瀚等人和数十宾客与他之间的距离极近,不到两个马身,仓促间,却难以立刻转换方向,如果强行转换,极有可能会使得后边的宾客们拥挤碰撞。
无奈之下,他只得硬着头皮冲上。奔马与甲士,长矛对长矛。就好比:利刃撞上了盾牌。
刘辟虽然没有学过兵法,但能够成为张角的弟子,并被任命为汝南郡的渠帅,本身却也是一个颇有才干的人。
依照张角的计划,原本是打算在三月初五那天起兵反汉的,然而因为叛徒的告密,导致不得不提前仓促起事,刘辟等在起事前的处境相比其它郡国的太平道信众来说,甚至要更坏一点,但是尽管如此,他依然在短短的几天里就联络上了三十七个县的小帅,召集到了数万的道徒,并当机立断地围住了平舆城。
由此,亦可见刘辟的确是个不多见的人才。
一个聪明人是不会在相同的地方跌倒两次的。有了桓玄上次出城袭击的教训在前,刘辟当然不会不对此有所防备,以防桓玄故技重施。挡在桓玄等人前面的这数百甲士就是他的“防备”。
现在想来,整个黄巾军的前线,为何独独这一片营地前的沟堑挖得最浅?
除了便於黄巾军夜晚出营骚扰城中、方便白日从此处出营攻城外,不排除这也是刘辟给桓玄设下的一个陷阱。
孙子云:“兵者,诡道也。故能而示之不能,用而示之不用,近而示之远,远而示之近。利而诱之,乱而取之,……。此兵家之胜,不可先传也”。
刘辟虽不知兵法,但他的这个“陷阱”却正暗合了“能而示之不能,利而诱之”的兵家诡道。
埋伏在营中的这数百甲士,是刘辟麾下主力的一部分。整个黄巾军中,只有刘辟麾下才有这么多装备齐全、兵器精良的甲士。只是,这些甲士本来都在中军,都在扈卫刘辟,什么时候被他调到了这里?想来应该不是在白天,而是在入夜后。
桓玄等人居高临下,在白天的时候,刘辟是难以玩弄出什么花样来的,也只有在入夜后,才有机会做此手脚,设下埋伏。
种种的念头在桓玄的脑海中一闪而过,当手中的长矛刺入黄巾甲士的体中时,这些念头全都消失不见,他的脑中只剩下了一个想法:“杀过去,杀回城。”
狭路相逢勇者胜。既然一时不察,上了刘辟的当,中了黄巾的埋伏,那么再想别的什么都是没有用的,后悔、惊乱全都无济於事,要想不死在这里,唯有拿出比敌人更多的勇气。
两汉虽不禁民家兵器买卖,但流通在市场上的兵器多是刀剑弓弩,铠甲很少,精甲更少,加上这两天从上蔡县、定颍县抢来的铠甲,刘辟麾下有铠甲穿的士卒如今总共也不过两三千人。他不可能在这里投入太多的甲士,挡在桓玄等人面前的甲士大约有三百人,可能是一“曲”。
桓玄骑在马上,视线比较开阔,在冲入甲士阵中前,已经把这一曲的甲士看了个大概。
三百来甲士主要由两种兵种组成,一部分是盾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