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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多年了,苏白没想到,自己最近距离看见她的画面,居然还是在这种地方。
云端上方,浓雾笼罩。
很快,木桥出现在了苏白的脚下,两侧,是木质的桥栏杆;
苏白脑海中还是那个女人牵着小男孩走来的画面,内心的激荡,久久不能平息,但还是本能地向前走,这次没有之前那样走了数百米都没过桥,而是走了两三步,就走下了桥。
前面,就是那座青瓦道观殿宇的门口了,苏白一只手撑着岩壁一只手捂着自己的胸口,咬着牙,不停地深呼吸着,眼眶里的湿润被自己强行憋了回去。
这个时候,不适合多愁善感,就算是在现实世界里,每到清明节,苏白去给自己父母墓碑前拜祭时,也都不会掉一滴眼泪。
长舒一口气,把情绪彻底平复了下来,苏白转过身,看见身后的桥墩,桥墩上有字,苏白看不懂,但是再回首这座桥,有些东西,自然而然地就清晰了,这座桥,应该是能够记录下经过这座桥的人的一些记忆,看来,胖子、嘉措以及和尚已经过去了。
他们,现在就在前面的那座宫殿里么?
先是无字墓碑,紧接着是荷花池里的妖蛇巨蟒,紧接着又是这座木桥,这座伏龙山的道家法场,已经充分展现出了它的一种不一般。
眼前,最神秘也是最可能有好东西存在的地方已经在自己眼前了,苏白的内心之中,更多的不是对淘宝的火热,而是一种深深的不安。
不安的情绪来源于一路上的所见所感,尤其是小亭台上的男女们。
因为这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所谓的真正道家法场的景象,简直是比密宗更密宗。
迈步上前,苏白距离那座殿宇的门越来越近了,但是内心的不安情绪却也是在不停地升腾着。
手掌贴在门上面,门很高很大,而且在不久前刚被开启过,有这种痕迹残留。
推开门,一股尘封很久的腐朽气息扑面而来;
果然,这家道场要么就是废弃了,要么就是出现了什么意外。
“你来了。”
这时,一道很虚弱的声音传入了苏白的耳中。
那人在门里面,靠着门,苏白走进来时,他就靠在距离苏白不足五米的位置。
是嘉措。
此时的嘉措,比当初和苏白对决后更加凄惨,仅剩的独臂几乎是弯折了过去,颓然无力地搭在躯干上,胸口更是有一个巨大的血洞,不停地往外流着鲜血,甚至是心脏的跳动都能够隐隐约约看见了。
他的双腿,被一根长枪洞穿在一起,像是一根竹签插着两块五花肉一样。
苏白走过去,在嘉措面前蹲了下来,
“这都没死,你的生命力真可怕。”
多愁善感安慰人的话,苏白可真不会说,落井下石的套路,倒是真的驾轻就熟。
嘉措也没心思和苏白斗嘴,他现在全部的精气神,都在给自己续命上,一般人受到这么严重的伤势,两条命也早就死掉了,但是嘉措没有,这个来自藏地的高僧,有着一种像是高山一样巍峨的毅力。
这个时候,死亡,其实或许更是一种解脱。
一个身穿着金家的家伙躺在旁边,头盔已经被打烂了,脑袋都炸了,不过没鲜血溢出来,苏白看得出,这应该是一具所谓的道家金甲力士,但是怎么看都像是一具僵尸傀儡套着盔甲而已,外面看起来神圣光鲜,但是内在却肮脏无比。
苏白伸手把那头盔给摘掉,露出了一颗狰狞的头颅,头颅那边已经凹陷了下去,里面是空洞的,不过有水银还在汩汩流出。
“水银煞尸。”苏白开口道。
嘉措点了点头,“是的,水银煞尸。”
水银煞尸,选一个带着极大冤屈的人先绑住,然后从其后脑勺位置开一个洞,在人还活着的时候灌注进去水银,让人承受着一种难以想象的折磨,甚至这种方法之下,哪怕是中途死了,灵魂还是不得解脱的,肯定会被继续禁锢在体内,然后再用一些术法固定住,到最后成为一具水银煞尸,一般这种尸体,也就只有那种古代王侯将相墓葬里才会出现,算是墓葬守护者。
当年赤眉军起义挖了汉武帝和吕雉的陵墓,吕雉的墓葬里就有两具水银煞尸,让那些赤眉军在挖墓时损失惨重,到最后赤眉军为了泄愤给自己死去的兄弟报仇,把吕雉的尸体弄出来一个个地去奸、、、尸。
“这还算是哪门子的道家法场。”苏白调侃道,“水银煞尸都出来了,里面不会还有什么老僵尸王就是道家真人自己吧。”
“狐狸感应的位置,就是在这里,那个婴儿,就是在前面,距离,已经不远了。”嘉措开口道。
“胖子和和尚已经往前走了,就把你一个人丢在这里?”
“你就不用装好心了。”
“呵呵。”苏白拍了拍手,笑了笑,“我是在这里和你一起等着他们把那孩子给带出来然后一起走呢,还是也跟上去?”
“你可以留在这里保护我。”嘉措看着苏白,“但是我知道,你不会这么做的。”
“别说得那么直接嘛,以后还怎么好意思愉快地互相背后捅刀子不是?”
苏白从怀里取出了一个小瓶子,把瓶子递给了嘉措。
“这还是你之前给我弄来的红丸,你也补补血气吧。”
苏白抓了一把,送到了嘉措嘴边。
嘉措也不客气,全部吞咽了下去。
“放心,在你们回来之前,我死不了。”
苏白摇了摇头,把小瓶子放在了嘉措身边,然后自己继续往里走。
殿宇很大,这里只是一个入口,再往前走,有诸多的仙家雕塑。
这些雕塑不像是苏白以前在现实世界里看见的神像那般粗糙,这里的仙家雕塑各个栩栩如生。
十分钟后,苏白到了这座殿宇的出口位置,这里有很多处偏殿以及练功房之类的,苏白全都没进去,在这个时候还去想着发什么意外财有点太想当然了。
走出了殿宇,前面是悬崖,悬崖边上,有一座茅草屋。
这算是彻底走到尽头了。
苏白有一种预感,那孩子,应该就在茅草屋里了。
只是,茅草屋外的情景,有点让人慎得慌,到处都是断肢残骸,这些尸体,都是僵尸,能够把僵尸打成这样,足以可见之前这里的战斗之激烈。
有一把刀,插在茅草屋边的岩壁上,刀上,有一个人,胖子被钉在上面。
他闭着眼,全无声息。
苏白走过去时,差点认为胖子已经死了,但是胖子似乎是感应到了苏白的到来,居然缓缓睁开了眼,他之前居然是在用道家的龟息功。
“没死?”苏白问道。
“快了。”胖子回答道。
“我要是你,就直接这么走出来了。”苏白说道。
“我不是你,而且,这刀,镇住了我的灵魂,我如果强行走出来,哪怕身体不至于坏死,灵魂也会先一步飞灰湮灭。”
“和尚呢?”
“在屋里。”
苏白抿了抿嘴唇,“进去多久了?”
“一个多小时了。”胖子笑了笑,“你来不来,都无所谓了,反正我们都栽了。”
“我去试试。”
“早点来陪我。”
苏白从胖子身边走过,走到了茅草屋前,推来了屋门。
茅草屋里的格局很简单,古色古香;
和尚坐在一张桌子边,
桌子对面挂着一幅画,
画中是苏白所见的老翁,这画的画风和苏白之前在小镇客栈里见的挂在墙壁上辟邪的没什么区别,只是,这幅画之中,在老翁的脚下,多了一个正在嬉戏玩耍的童子,看起来很是可爱。
苏白进来时,和尚目光连转都不转一下,继续双手合什念诵着经文,像是在和画中人谈佛论道,只是,当苏白从后面绕过去时,看见和尚的后背位置,已经被湿透了,不是汗水,而是血水,
更是有几只老鹰悄无声息地站在和尚的身后椅子上,不时地从和尚后背上叼下一块肉吞入腹中。(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八章 死了
和尚依旧念诵着经文,面色不变,仿佛已经超然物外,什么都没察觉到,或者说,他的精气神,已经进入了另一个地方,
比如,
这幅画里。
苏白笑了笑,这时候笑,实在是有点没心没肺的了,不过他知道和尚不会在意,之前自己一路走来,嘉措,胖子,也都没给自己脸色看,因为他们不会介意这种事情;
一方面这本就是大家约定俗成的规矩,八仙过海各显神通,凭借自己的本事,能吃多少是多少,至于事后怎么样,都懒得白费力气和你去生气做表面功夫;
另一方面则是现在主线任务2进行得这么艰难,多一个苏白不多,少一个苏白不少,也都看开了。
是的,他们已经看开了,因为越是往里走,他们越是感到一种无力和绝望。
于大殿之中,嘉措一个人硬拼一个金甲力士,将其击毙,但是自己也走不下去了;
茅草屋的前院中,胖子似乎是再次引动了天雷,斩杀了拦路僵尸,但是这次反噬的力量更可怕,他自己更是被钉在了岩壁上。
这其实,已经算是一种尽人事听天命了。
嘉措双腿被一根长枪刺穿,独臂也被废了,已然是奄奄一息,胖子不得不依靠龟息功来苟延残喘着,和尚如今这个局面,
确实距离团灭,不远了;
以苏白一个人的能力,如果是对决一个敌人,兴许还有转圜和机会,但是这次面对的,是一个让人很无力很绝望的局面,甚至到现在连自己所面对的真正敌人是谁,那之前的一切所作所为,又有什么意义?
自从上山以来,苏白的内心之中就感到很是压抑,这是一种难以用言语描述出来的感觉,仿佛是自己在主动羊入虎口。
画中的老翁自己见过,那个老翁脚下的童子,就是那个小家伙,这一点,苏白可以确定。
但是,他们在画里,苏白总不能提着一幅画出去,把这一幅画送到妖穴,事情,不会这么简单,不然和尚也不用在这里“割肉喂鹰”了。
和尚还在努力,苏白看得出来;
他也就在门边蹲坐了下来,左看看右看看,到最后,目光还是落在了和尚后背位置。
那几头鹰明显开始吃得越来越慢了,甚至吃得有点摇摇欲坠的感觉。
割肉喂鹰,是佛门的典故,体现出一种大慈悲,但是大慈悲之中也有着大险恶,以肉喂鹰,佛舍弃的是肉,一同带去的,还有因果。
老鹰吃下去的是肉,吞下去的,是因果。
苏白对佛门道理不是很明白,但是他清楚一件事,以和尚的处事方式,绝不会做出这种纯粹割肉喂鹰图虚名的事情来,这里就自己一个观众,他做了给谁看?
果不其然,也就没多会儿,画像开始震颤起来,画面中的人物,开始变得愈发的惟妙惟肖;
少顷,老翁从里面伸出手,送到了和尚面前,对着和尚翻了翻掌心和掌背;
和尚看了看,又闭上眼,摇了摇头;
随即,手掌缩回了画像之中,画像之中的老翁,一只手牵着婴儿一只手拄着拐杖,行走在山水之间,自得其乐;
如果是之前,苏白还真觉得这个老翁是一个道家真人,但是一路走来所见所看,这个老翁,绝不是自己原本所想的那么简单。
和尚喟然长叹,身体一晃,摔倒在了地上。
苏白咳嗽了一声,伸手拍了拍和尚的脸,
“和尚,和尚?”
和尚微微睁开眼,“完了,都完了。”
“别那么悲观嘛,一切都好商量。”
和尚摇了摇头,眼耳口鼻开始溢出鲜血,并且是金色的鲜血,这是和尚的本命血。
“接下来该怎么做?”苏白问道。
“什么也做不了了,他不是道家的人,也不是佛家的人,他是一个鹊巢鸠占的魔。”和尚慢吞吞地说着,“一个鹊巢鸠占,却想着偷窃正果的魔。”
魔?
鹊巢鸠占的魔?
那个魔,还给了自己一枚绵延丹?
和尚鼻息尚存,但是出气比进气多了,显然是处于生命透支的状态。
苏白站起身,走到了画像前。
自己以及之前的胖子三人,目的,也就是这幅画而已。
现在看见画了,却不知道该怎么把那个任务要求的孩子给弄出来,真的只是距离成功就隔了一层纸,但是这一层纸,却像是隔了海角天涯。
画面一颤,出现了一道波纹,一只苍老却白皙的手伸出来,放在了苏白面前:
“你,选择,和我一起进入画中来么?
在画中,得永生。”
声音很苍老,但是苏白能够确定,是那个老翁的声音,只是此时老翁的声音,比第一次在河上渔船中见面时,显得低沉了许多,而且不带那种温润祥和,有的是一种,冰冷的质感。
“甭想。”
这是苏白给出的答案,画卷逐渐恢复了正常;
苏白真的只有拒绝,因为他不相信画中的存在真的能够大得过恐怖广播,自己在里面可得不到什么永生,30天任务期限一过,自己就会被抹杀,画像中的人能拦得住?
正当苏白觉得似乎什么事情都没发生时,他猛地感觉到自己的胸口位置传来了一阵剧痛,像是自己的心脏即将脱离自己的身体出去一样。
“啊啊啊啊啊!!!!!!!”
苏白跪在了地上,满脸痛苦,冷汗直流!
和尚在旁边看着,就像是之前苏白看和尚割肉喂鹰一样。
同时,和尚眼中还露出了一抹怜悯之色,自己好歹懂得用佛理企图去打开控制这幅画,结果虽然失败了,但这其实才算是正途,而苏白这种,直接上去愣头青地拒绝,也不怪会承受如今的痛苦。
苏白的呼吸开始变得很急促,双手压着自己的胸口,自己的心脏,真的开始像是要往外钻,这种感觉,牵扯极大,痛苦也是极大。
胖子被苏白打扰醒了后,也就懒得继续龟息了,茅草屋内的情况,他能感应得到,他的嘴唇,忽然嗫嚅了一下:
“不对啊,一个完全无解的主线任务2,恐怖广播这是存心让我们团灭么?”
嘉措靠在墙壁上,嘴唇已然发白,呼吸也很微弱,但是他的眉头还是皱着,因为他也想不通,这一次的团灭,似乎真的一点还手余力都没有,到最后,历尽千辛万苦,碰到了的一个无解的局面,恐怖广播是故意想让这个故事里的所有听众在这里都团灭么?
这……不符合恐怖广播的习惯啊,至少,他会让一两个人活下来的,至少,他会给一个活下去的机会和突破口的。
倒在地上的和尚于心中默念了一声阿弥陀佛,看着苏白也跪在地上一脸痛苦的样子,他的心中,也出现了疑惑,完全不给机会的团灭任务?
不可能啊。
苏白咬着牙,抵抗着这种痛苦,现在,他忽然觉得,自己早到晚到,似乎没什么区别,胖子他们是否在自己前面给自己趟雷,也没什么区别,因为到最后,遇到了这一幅画,一幅明显实力和境界都超出了自己等人太多太多的画,让这一切,都变得毫无意义。
然而,就在这时,一道厉喝从外面传出!
…………
一个穿着道袍的人自自己身边走过,嘉措有些惊讶,还有听众?
只是,随即,他看见了林振英。
是他?
他来做什么?
林振英没看嘉措,而是继续往里走。
胖子看着一步一步走来的林振英,咧开嘴笑了笑,妈的,老子就说不可能是死局的,还有他啊。
林振英推开了茅草屋走了进来,和尚呼吸一下子变得急促了一些。
还有他?
苏白有些愕然,看了看站在自己面前的林振英。
林振英的眼中,只有这幅画。
“当初你占我山门,灭我师兄弟,杀我师傅师尊,如今,我来了,来讨债了!
前些日子,于僵尸洞内,我已经毒气攻心,修为即将涣散,这也迫使我下定了决心,我不能再继续怯懦,继续苟且偷生下去了。
师门的仇,我必须报!
以我自身为媒介,引动伏龙山千百年来修道之人的浩然正气,和你这魔,同归于尽!”
苏白忽然想到了之前面对僵尸王时看见的僵尸王记忆,记忆之中,林振英当初雄姿英发,一举打得他狼狈而逃,这和自己所感觉到的林振英有很大的区别,现在看来是了,林振英其实一直有后手,没有看上去那么简单。
这个局,破开的关键,就是他么?
嘉措的眼睛用力地睁着,胖子双手也是微微握拳,和尚拼着最后的气力念出了一声“阿弥陀佛”,苏白压着自己心脏,看着林振英。
林振英举起手中的桃木剑,一时间,浩然正气雷动!
就在此时,画像之中,老翁伸出一只手,指向了这里。
林振英身形一颤,嘴角溢出一缕鲜血,然后栽倒在了地上,全无声息;
嘉措猛地吐出一口鲜血,
胖子嘴巴张开着不知道怎么闭合,
和尚第二遍阿弥陀佛祷告卡在喉咙里不知道怎么吐出来,
苏白跪在地上的身形一个踉跄,
这么关键时刻的出场,
这么有格调的出现,
现在就,
这么的,
死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九章 都跪了
此时此刻,苏白、和尚、嘉措以及胖子四个人,心情如同是本来跌落谷底,然后随着林振英的及时出现,又一次地升上了高空,但是又随着林振英如此干脆利索地就死了,四个人的内心,如同被狠狠地砸入了深渊。
“卧槽……大哥,不带这么玩儿人的,选这么好的时间段亮相,你他、、妈的把一通话bb完了但是最后连大招都没放出来就死了,不带这么玩儿人的啊……”
胖子还被钉在岩壁上,他现在想哭,真的想哭。
“这……”嘉措把头后仰,很是痛苦地靠在墙壁上,林振英的气息转瞬间消失,这说明了什么,他清楚,这时候,哪怕是牵扯了伤口引发了剧烈的疼痛,但是他依旧很想笑,苦笑。
“阿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