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碰到了伤口。”
……
晚上,一家人刚吃完饭,在院里的石桌边坐着闲聊。
被夺了手札强制休息的小安,端了一个瓦盆叫来多多,顺势就蹲在瓦盆面前看着它进食,不时摸一下它的头,不时又与它说几句话。
多多狗嫌弃他打扰进餐,不时呜呜叫几声,甩甩头,终于将那剩饭剩菜的汁水甩到了他的衣袖上,惹得小安恼声大叫。
多多抬起头朝他汪汪两声又将继续吃,瞟向小安的狗眼里竟有几分得意。
江寒看得大乐:“哈哈,它吃饭你还去摸它的头,真是没眼色,狗都嫌!”
正笑着,门响了。
刘大康来了。
他径直走到石桌边,脸色不大好看。
“咋了?又碰到什么麻烦了?”江老爹关心道。
“唉,那沈大人丢了个大麻烦给我!送了……”他声音一顿,瞟了一眼芸娘,闷闷地道,“没什么,与沈大人合作不大顺利。他这人怪癖又霸道,很不好相处!”
何止不好相处!
简直再也没有比他更自私更不讲理的人了!
谁合作不是互相帮助互相体谅力往一处使啊?
与他合作,除了最初的李捕头事件还算顺利,其他的事情不是条件一堆就是各种不配合,甚至甩手不管。
细想一下,合作以来,哪怕是李捕头事件,都是他说怎么干就怎么干。
他手下人的办事能力比他们这些半吊子的捕快们强多了。
提供的都是关键线索,他的意见赵大叔就照单全收了。
到了妇孺失踪案件上,赵大叔想要他再派手下帮忙暗中调查一番。
他竟然直接拒绝,说这不是他巡检司的责任!
不是你的责任,你当初扣着人干嘛?
你掳走黄三干嘛?
当初胡乱攀扯山贼做理由死活不交人,现在丢下一句“已查明,与山贼无关”,就想要将事情一股脑推到快班来了?
哪有这样任性胡为的朝廷命官啊?
你是朝廷命官啊!
哪能总想着背后下黑手呢?
还黑到他这无辜的小捕快头上来了!
“我听说,沈大人给你送了个女人?”江寒就笑容中满含猥琐。
刚悲愤自己被无辜连累的刘大康心下大惊,“唰”地一下站起身,涨红了脸呵斥道:“你胡说八道什么?什么送了个女人?根本,根本不是这么回事!”说着,视线紧张又闪躲地往芸娘身上瞟。
“切,不是那么回事,你紧张个什么劲?喊那么大声是虚张声势吗?”江寒两眼一瞪,一副看戏不嫌事大的神情继续添油加醋,“我看送一个女人也挺好,你瞧你也快二十了,人家二十都孩子都满地跑了呢!”
刘大康的巴掌恼羞成怒地朝江寒头上呼去:“再胡说!皮又痒了是吧?不是刚刚重伤了吗?还有心思胡说八道,我看你是教训还不够!”
“好了,坐下好好说话,月丫头,你师兄正在为案子的事头疼,你就别添乱了!”江老爹威严开口,厉眼一扫,终于让两人老实了。
“说说,怎么回事?月丫头说的可是真的?”
“是,也不是……”刘大康支吾道。
“到底是什么?”
“是沈大人将那女证人送到我家去了,说是这案子不是他们巡检司负责的,证人就不能再放在巡检司了。那姑娘什么也不知道,不能算证人,我与赵大叔就想送她回家,谁知她不肯,非说什么回去会没命……昨天傍晚还,还上吊自尽……”
“什么?上吊自尽?人有没有事?你娘也没来说一声!”江老爹惊道。
江寒收了嬉笑的脸,芸娘与小安也正色看着刘大康。
“没事,被小妹发现了,及时救回来了……只是这么一来,我也赵大叔不知该如何是好了!”刘大康一脸的无奈颓丧,眼尾余光又忍不住往芸娘脸上扫。
可惜,芸娘脸上除了同情怜悯再没有过多的表情:“这姑娘也是可怜!我以前听余嬷嬷说过,有些大户人家碰上家里的孩子被拐走,怕名声有损就会故意对外称病故的,这姑娘看来是大户人家的小姐,家里也是很讲究名声的。”
“讲究名声,也不至于将人弄死吧?一个姑娘养大也不容易吧?再说一家人,哪有那么狠心的?对外称暴病,不能给她换个身份远嫁吗?这个说法我觉着不靠谱,怕是有别的隐情!”江寒看向刘大康,“而且,那沈黑脸干嘛非得把人送你家?要送不是该送县衙吗?不会也是有什么阴谋吧?”
江老爹听得这话,沉下脸斥责江寒:“怎么说话的?沈大人能有什么阴谋?以后不许叫沈大人沈黑脸,沈大人是你我父女的救命恩人,你对自己的恩人就是这副态度?咱们暂不能报答他的恩德,却也不能做那知恩不报忘恩负义的小人!”
好嘛!
她只是就事论事地说了几句,就被上纲上线了!
就这么两次他爹就变沈黑脸的铁粉了!
“爹,你不会还想给他供一块长生牌位吧?”江寒心下想着就冲口而出。
“哎呀,对!爹怎么没想起来!这事明天爹就张罗起来!”
“……”
第一百四十四章 打听
本是谈论柳姑娘的楼就被父女俩你来我往地歪掉了。
刘大康也不愿再提,只说了些无关紧要的话,就问起小安那手札看得怎么样了。
提到这个话题,江寒心里就止不住的郁闷,想到自己早上的空欢喜一场,她忍不住问道:“爹,咱家斜对面那户人家是做什么的?”
“你不知道他家是做什么的?这就奇怪了!”江老爹诧异地看着她,“你以前还在他家货担里买过东西呢!他家男主人姓王,以前是个货郎,挑着担子走街串巷的,后来积攒了些本钱,好似前年吧,在瓦市那边租了个小铺子开起了杂货铺。”说完,他审视了江寒好几眼。
“哦哦,对,呵呵,上次我在瓦市还碰到他老婆了,我只是许久没去他家,最近又这么忙,不记得这王货郎是住在咱们左边斜对面还是右边斜对面了!呵呵!”江寒胡扯了个理由,赶紧岔开话题道,“他老婆竟然有个中了秀才的侄子呢,想不到读书人家的女儿会嫁给个货郎!”
江老爹皱眉斥道:“你管人家这些私事做甚?不要跟那些三姑六婆学着背后打听人家的阴私!”
“爹,我不过随便说一句,我是觉得他家住了个秀才,咱家住了个学童,想要问问看,能不能让小安跟着他一起读书而已嘛!”
“姐姐,你怎么又提这事,我都说了,人家只是暂住且还要参加今年的乡试,哪有空闲教小安啊?”芸娘嗔怪道,“这事行不通,你可别私下里去烦扰人家!”
按照这姐姐一意孤行的性子,她心里不甘心还真有可能去堵人家!
那就真的是自讨没趣了!
“她做事为何总是要如此执拗呢?为何总喜欢去撞南墙呢?接二连三经历了这么多事,这性子还是不改!”芸娘心中叹气,暗中直摇头。
刘大康觑了芸娘一眼,笑道:“小安上学的事,我来安排吧,明天我再去青河县城打听一下!原本我是想让赵大叔帮忙,把小安送到他家大虎和二虎上的那私塾去的,只是那边的束有点贵,最近又忙……”
“谢谢大康哥费心了!”芸娘一脸感激地站起来给刘大康行了一礼,“私塾的事我就想在落霞镇附近找找,去县衙那边太远了我有些不放心!大康哥,你已经帮了我们姐弟很多了,不能让这事耽误了你办差,这事也不算太急,我自己慢慢打听就是了……”
刘大康一听这客气的话,心里急得抓耳挠腮。
这不是要断他后路吗?
他可是借着小安的事来与芸娘接近的啊!
若是这事都没他帮忙的地方了,他还怎么光明正大地接近芸娘?
不待芸娘话说完,他就面含急色连连摆手,道:“不耽误不耽误,我,我都是顺便的!在落霞镇也好,西镇白石巷那边就有一家小私塾,我以前在那上过学,我认识那先生,明天就帮你去问问!”
“白石巷?那里是束倒是不贵,只是那里能教得了小安吗?我看小安似是要奔着考学去的,那老先生似乎是个老童生。”江老爹提出疑问。
“那,那东镇还有一家私塾叫东泽私塾的,那夫子是个秀才,明日我抽空去打听一下!”
“不用了刘大哥,我明日自己去打听一下……”芸娘有些不好意思再麻烦他了。
她又不是笨蛋。
刘大康如此殷勤,用的借口又拙劣,她怎会还猜不到他的用意!
而且,他望向她的眼神总是小心又腼腆欣喜又紧张,看得她总想躲。
刘大康是个好人。
刘家也是个和睦的家庭。
可是她如今没心情想这些事!
爹娘没了。
余嬷嬷还没找到。
还有人在暗中随时可能蹦出来要了她和小安的命。
她们如今顶着假户籍活着。
难道还要顶着假户籍嫁人吗?
她不甘心!
她也不想利用刘大康对她的心思,支使他帮忙找余嬷嬷查黑衣人的事。
她的境遇落难了。
她的德行却不能跟着落难!
“那不行,你一个女孩子,独自跑到私塾去打听,先生会不喜的这些夫子最是讲究什么女子不能抛头露面了!就这么定了!我明日傍晚回镇上就去打听!”他见芸娘还要反驳,立刻站起身来告辞,“师父,没事我就先回去了!那柳姑娘我不大放心,我还是回去盯着她为妙!”说着,他也不等江老爹回应,就匆匆走了。
……
刘大康要怎样去打听私塾的事,江寒也不太关心。
你能随便去阻止一个暗恋中的弱智青年向他心目中的女神献殷勤吗?
你这不是恶意戳破人家的梦幻泡泡,剥夺人家做梦的权力吗?
她一个二十一世纪来的人,会这么不解风情,这么恶趣味吗?
当然,她可能是有些调戏腼腆老实男人的恶趣味。
但是,她绝对不会放弃在这出弱智青年痛苦追女路的精彩剧目中适时添上一笔的!
于是,在这天晚边,她例行散步回家,偶遇匆匆路过的许秀才时,她就忍不住出声叫住了人家。
“那啥,听说你要去省城赶考?”在互相寒暄自我介绍后,江寒故作好奇地问道。
“是的,唉,不幸出了点意外,只能在落霞镇再耽搁一阵了。”文质彬彬的许秀才摇头无奈道。
这许秀才看起来顶多刚及冠,身高约莫在一米七八左右,身材略显单薄,脸色偏白,一字眉下一双三角丹凤眼,搭配还算挺直的鼻子和偏薄的嘴唇,相貌俊秀气质温润,给人的感觉特别好。
江寒暗中打量了他一番,直白道:“可是缺银子?”
许秀才一楞。
暗中也上下打量江寒,他不太明白她将他堵在在巷子里,粗鲁地问他银子的事意欲何为。
不过,沉吟片刻后,他还是有些羞赧地颔首:“不幸被江兄言中。愚弟,行至青河县内路遇小贼,银两被盗一空,幸得姑母在落霞镇,只得厚颜来投奔。”
“哦,那你现在每天还有时间看书吗?”这话一出口,她自己都觉得有些粗鲁,赶紧解释道,“我的意思是,你丢了银子,要为银子的事忧心,会不会影响到复习功课,会不会影响到乡试?”
“那倒还好,乡试重在平日积累,临时抱佛脚行不通。只不知,江兄问这些,是有何指教吗?”
江寒心中暗喜。
临时抱佛脚行不通好啊!
行不通那小安就有机会了啊!
芸娘就是想太多。
管他在这住几天呢。
反正他是个准备考举人的秀才,还是个二十岁的秀才,人家不都说古代的科举很多人考到四五十还没中秀才吗?
这个这么年轻的秀才肚子里肯定是有料的。
能得一些指点是一些指点嘛!
她忍不住喜笑颜开道:“不不,我哪能指教你啊!我是有事想求许兄你,才这样问的!”
许秀才不解地望着她。
“我有个九岁的表弟,很聪明,上过几年学,如今却因为一些事耽搁在家了。难得遇到你这大才子住在我们这竹牌巷,我想每日里你有空时,让他过来跟你请教一番。”
“当然,不会白请教的,不知你会在这住几天,咱们商量一个合适的束,或许也能为许兄你进城赶考添点砖加点瓦,尽一份绵薄之力!”
许秀才端详了她片刻,突然摇头失笑,道:“行,明日巳时,江兄不妨带他过来,愚弟先考考他,若是合适,倒是也可以让他这些日子跟着愚弟一起读读书。”
江寒心中乐开了花。
她就说嘛!
有些事不去试试怎么知道行不行呢?
不行都是自己以为的!
还是在详情不明的情况下自己以为的!
想到这里,她嘴角得意翘起。
忍不住想看看芸娘惊愕又惊喜的表情。
第一百四十五章 两难
芸娘果然惊愕不已。
甚至有一瞬间开始怀疑人生了。
但是,她很快就调整了心绪。
认定江寒不过是瞎猫碰到死耗子。
纯属运气好!
或许还是她大难不死即刻兑现的后福也说不定!
不过,这些都是次要的。
重要的是小安有了临时先生了!
次日巳时,江寒与芸娘准时带着小安去了王家。
经过一番考校,许秀才对小安的学习情况非常满意,答应了每日辰中到午时,未中到酉时一共三个时辰,可以到王家与他一起读书。
许秀才顶多在落霞镇待到六月初就要去省城,这不到一个月的时间的束如何给,从他曲里拐弯的话里,江寒只听出了一个意思,那就是“你自己看着办吧”。
自己看着办就有些难办了!
江寒最讨厌这种模棱两可的方式,她直截了当道:“许兄,你别客气,我家虽穷,但每日几文钱束还是能出得起的,你看这一个月咱是按天算钱还是按月算钱?你觉得多少钱合适?”
许秀才蹙眉,脸上的不喜一闪而过,立即收敛神容一脸诚恳地又从相识一场也是缘分,说到小朋友天赋很好,有这么一个学生作伴他也很高兴,绕回了他并不在意钱云云。
圈子兜到最后,许秀才作了个揖,道:“此乃愚姑母家,贸然在此教导学生,本已有不敬,只你我兄弟相识相交一场,为江兄你尽一份绵薄之力,愚弟心甘情愿也!愚弟在此地逗留不会太久,小安兄弟往后还是送去私塾好好教导,以他的天赋,以后必成大器!”
芸娘连忙扯住了还要开口的江寒,叠声道谢,附身一礼道:“那就多谢许先生了,您的一片好心我们感激不尽,待到晚上,我们再来感谢王家婶子,必不会让你为难的,至于其他我们也一定会尽心尽力的!”
又一番作揖和附礼,小安被直接留下了,姐妹俩则回了江家。但这束怎么给,于江寒来说,依然是个混沌两难之事。
出手太重吧,她肉疼,没银子!
出手随意吧,她脸疼,没面子!
芸娘也忧心,她虽然放了那样的话,但是空空的钱袋给不了她底气,总不能真的按每日几文来算吧?
既然暂时无解,多想也无用,江寒咬牙发狠道:“管它什么呢,先看看这一个月能挣多少再说吧!明天我也该去码头了!努力挣钱吧!”
有了这个动力,她就顶着半愈的伤投入到思考如何挣钱的工作中去,拉着芸娘一起策划五月十三大集要卖的吃食。
总不能坐以待毙,等着丢人吧?!
她虽然无所谓,但是他们江家还是要脸的!
姐妹俩商量了一天,商定了两个方案,一个方案是卖包子和菜卷饼,再加麻团黄豆糍粑和糯米糕。
这些基本是两种原料:面粉和糯米。
好处是成本低易准备,缺点就是没多大特色,要靠量大来挣利润。
另一个方案是,包子菜卷饼和麻辣串串。
这个则有些麻烦,首先,这麻辣串串的汤底,她听说过,但从未尝试过有风险,其次,这些串串种类需要好几种,投入资金相对高,且买回来还要做签子,切分穿串串。再就是要弄特制的锅炉,把锅炉弄到集上去,还得找辆车。
除此之外,最大的问题是,这个麻辣串串一切都是未知,从没做过不知口味,也未核算过成本,更不知道大众反应会如何。
它的优缺点都是:有特色的新事物。
很显然,所谓第二个方案是江寒强加的。
她不想放弃这个想法,死磨硬泡要求推出:“你看,这秀才的事,你开始也是觉得不行啊,可是我去试了,它其实是行的。这串串的事是同样的道理!”
芸娘则觉得本钱不多谨慎为妙,连说:“这是两回事,不一样。秀才之事是我想简单了,但是这串串的事,不是说它不好,而是现在不行,你自己数数你的银子就知道了!而且,如今又跟最初一样了,咱们冒不起险!”
拉扯到最后,大家都各退一步,同意明天就去采买原料试做一下,让家里唯二的两个男人品评点过后,再做最终决定。
芸娘不放心地警告道:“这次大家如果不同意,你可不能一意孤行,背着我们偷偷去做,想要先斩后奏!我看那些银子还是不能放在你那,你要不给大叔,要不就放我这吧!”
这话说得江寒一阵哇哇大叫,不得不连连保证绝不会自作主张,才使得芸娘不再追究这钱该谁管之事。
只是还没等到第二天,江寒姐妹俩并江老爹,刚刚从王家拜访感谢回来不到一刻钟,家里就来了一位不速之客王掌柜。
当江寒拉开门时,她脸上的似笑非笑刺得王掌柜恨不得转身而逃。
不过,他没逃。
他不敢逃啊!
他可是领了他家娘子的命令才来的。
若是无功而返……
他想一想就觉得头昏脑涨!
耳边似乎又响起他家娘子高亢刺耳的声音。
他可不是怕她!
他就是怕她这个声音!
只要那个声音一响起,他立刻就会心跳加速呼吸困难耳膜生疼反应迟钝,进而只能妥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