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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徒木立信”的典故了。
现在的情况跟商鞅即将变法之前的差不多,李敖是宋国的相国,名气很大,但是很多宋人都不知道他的为人啊。
这敢谏之鼓是用来抨击时政的,或者直接说是用来抨击国家大事的。
宋国已经变法两年了,不当之处肯定会有的,就像你分一块蛋糕,不可能每个人分的蛋糕都一模一样,一丝不差的吧?
而李敖就是这个拿着切蛋糕的刀子的人,他已经下刀了,但是又不能厚此薄彼。李敖现在可是一个大忙人,他也会不时地去微服私访一下,可是这也不怎么管用,依旧会有他照顾不到的地方啊。
所以抨击时政的人,就是抨击变法之事的人,而抨击变法之事的人,就是在抨击李敖这个人。
李敖可是相国大人,他们一介庶民怎么得罪得起?
“相国打算怎么做呢?”子偃问道。
“君上,臣请你设立一个官衙,官衙的名字叫做公车府,公车府是主管宫庭警卫及臣民上书、官吏征召的官署。”
“在敢谏之鼓和肺石旁设函(类似今天的意见箱),凡吏民有议时政者,投于谏鼓函中;有举荐人才贤能者,投之于肺石函中(肺石,古时设于朝廷门外的石头。民有不平,可击石鸣冤,与后之堂鼓相类)。”
“大善!”宋君偃很赞同。
随即,子偃又很疑惑地道:“不对啊,相国。这样的事情你只要投一份奏章,或者是当面奏报寡人就好了,何必将寡人带到宫门前呢?”
不是说有办法解决宋国即将告罄的粮草和财帛的问题吗?怎么又扯到内政的事情来了。
没想到李敖深深地吸了口气,说道:“君上,这个肺石函跟敢谏函的作用非同一般。吏民皆胆小,不敢跟公卿大夫们做对,所以诽谤之木上雕刻的名字是没有贵族们的名字的,最多是他们的一些走狗而已。”
“君上,很多时候谏言是需要勇气的。既然黔首们没有这个勇气,我们就必须要给他们这个勇气!勇气何来?就在这谏函之中!”
闻言,宋君偃有些震惊了,说道:“相国是说,这谏函一旦设置了,会有大量的黔首检举作奸犯科的贵族?”
“是的,君上。”
子偃沉默了。他已经猜到了李敖要用什么办法去筹集这么多的财帛和粮草了,其实很简单,就是杀鸡取卵!
根据黔首的举报,派出人手查找那些公卿大夫的罪状,最后一一抄家灭族。这些个贵族,哪个屁股底下是干净的?没有。
他们经不起调查,国家偏偏要调查的话,几乎一个都跑不掉,而他们那几代人乃至于几十代人积累下来的财富,还有那堆积如山的粮草,就会成为宋国的国库里面的东西了。
只不过,这么干的话,宋君偃将会为此背负“暴君”的骂名。很有可能遗臭万年啊。
“相国,寡人明白你的意思了。只不过,不能做得太过火了,寡人只要粮草军需能够明白支持这一次的伐魏大战,还能有足够的财帛奖励将士们就足够了。”
“搜集罪证的话,就交给嫪信的黑衣卫的人吧,他们办事的效率很快,可以第一时间掌握那些公卿大夫们的罪证。寡人并不想把所有的旧贵族一网打尽,毕竟他们的祖上也曾经给我们宋国做出了贡献,泽被后人,这是他们应得的。”子偃幽幽地叹气道。
得到了宋君偃的认同,还有黑衣卫的加入,李敖心下大定,拱手道:“君上,其实也没必要把所有的公卿大夫都抄家灭族的,有一部分的人还是可以改造的。就像君上说的,他们的祖先也曾有功于社稷,只是泽被太久了,他们太安逸了而已。”
“相国啊,具体跟寡人说说,你想干嘛?”
“君上,臣以为可以派黑衣卫去搜集各位贵族大臣的罪证,秘而不宣。然后君上再召集犯事的公卿大夫们,跟他们好好说说,若是肯捐赠一定的粮草和财帛的,可以特赦;若是死鸭子嘴硬,不愿意承认自己犯下的罪行的,抄家灭族是免不了的!”
“很好。”子偃点了点头,这或许是最好的办法了。他真的不想大开杀戒,毕竟一下子处理掉这么多的公卿大夫,不仅影响他这个国君的形象,而且还可能会动摇宋国的根基,这是他所不愿意看到的。
现在李敖已经成竹在胸了,宋君偃自然也没什么好担忧的了。
他,有这个魄力!
第114章 兵阴阳()
马陵,诸侯联军的大营里。
又经过了一整天的攻城战,联军的将士对着魏军大营一阵猛攻,轮番上阵,却是久攻不下。终于在天黑的时候丢下了几千具尸体鸣金收兵了。
军营里面埋锅造饭,炊烟袅袅地升了起来。
在一轮弯月上了树梢,若隐若现的时候,士卒们才能坐下来休憩一下,然后美美地吃上一碗饭。
将士们的伙食都不太好,自带的干粮,有军中的将士轮流掌勺,味道不必多说了,能吃就行了,更让人无奈的是,这特么的连一点肉腥都不见的。
他们的饭菜,最多是酱菜、豆子、扁豆这一类可以保质的蔬菜豆类,味道都不是很好,而且还很少,吃了一碗饭想要添饭,就必须要快点吃完然后去打过一碗。
吃的时候就像是饿死鬼投胎一样,吃完了一碗饭还不饱,于是一拥而上,去抢大锅饭里仅剩的米饭。
抢不到的只能唉声叹气了,这日子真的没法过了!
“打啊!打啊!”
“往死里打!嘿嘿嘿嘿。”
当然了,也有暴脾气的士卒大打出手,不过都被负责维持秩序的士兵给逮住了一顿毒打,训斥了一番。
这些都是其他诸侯军队里的情况,在宋军那边就不是一样的了。
众所周知的,宋军越战越勇,他们能有这样的战斗力,除了军功制的推行之外,军中的伙食是非常不错的,至少在战时的时候能够保证他们都能吃饱饭,而且每天都能吃上肉糜。
匡章和张烈在一起巡视大营,看到了这一幕,也不由得连声叹气。
“军纪如此散漫,伙食还这么差。这在打仗的时候将士们连饭都吃不饱,怎么有力气去打仗?各诸侯的军队实在是太差劲了。”匡章摇头道。
张烈闻言,微笑着道:“大都督不必担心。我已经命伙夫多做了一些饭食,尚有肉糜、肉汤,过一会儿就跟这些诸侯国的士卒送过来了。”
“嘶。”匡章有些不可置信地看了张烈一眼,说道,“祭酒大人,你怎么能这么做?我宋军的口粮本来就无多了,军中仅存的粮草也只能维持我数万军队一个月的花销而已。各军都是自带干粮的,自负草料的,你这样施舍给别的国家的士卒,只怕君上知道了会怪罪下来啊。”
“不会的。”张烈说道,“大都督啊,我们的君上可是一位雄才伟略的君主,不会吝惜这些口粮。我刚刚已经接到商丘城里的消息了,很快,君上那边就能有多余的粮草供应给我们大军了,所以即将告罄的粮草军需还请大都督不用忧虑了。”
匡章在清点伤亡人数的时候,张烈还在主帐里面,所以他能第一个收到这个消息,这个不足为奇。
“君上欲要收买人心乎?”
张烈笑眯眯地道:“我们君上想要五国一体,合宋、鲁、薛、滕、卫五国之力而雄霸天下,没有人心怎么能行?”
“善。”
匡章又道:“祭酒大人,我们的诸侯联军已经连续五日围攻魏军的大营,遭到了顽强的抗击,死伤很惨重了。我认为联军可以消停下来了,这个时候只要旌旗不减,炊烟不减,对面大营里的魏军肯定会以为我们正在酝酿着下一次的攻势,而不会想到我们会借道卫国,攻略他们魏国的河南地。”
“是时候攻伐魏地了!”
张烈说道:“大都督,伐魏之事不可操之过急。若是我前日没有夜观天象的话,或许现在也跟大都督你一样,觉得此时正是迷惑魏军主力,借道卫国,攻略河南地的最佳时机!”
“然,魏军主力龟缩在大营里,不敢出来一战。如之奈何?大都督啊,这打仗也是需要会天文地理,文韬武略的,你是儒将,可能也知道一些天文知识的吧?”
听到这话,匡章有些迟疑地道:“祭酒大人的意思是……天气有变?”
张烈点了点头道:“为将者,要会因地制宜,何时战,何时不战,何时进兵,何时退兵,主军的人都要会这一些东西。大都督,你们这些统兵大将熟读兵书,能征善战,不外乎兵家四势,兵权谋、兵形势、兵阴阳和兵技巧而已。”
“这兵家四势当中,以兵权谋和兵形势最为大众,大都督你是兵权谋家的典型,而君上和越王无疆则是兵形势家的典型。至于兵阴阳和兵技巧这两类,则是少之又少,恰好,我张烈学术颇杂啊,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嘿嘿……”
闻言,匡章有些无奈地道:“我的祭酒大人啊,你可别卖关子,有什么想法快点说出来吧。”
于是张烈肃容道:“大都督,我前日夜观天象,已经推算过了。明天午时天上会出现一次日全食,到时候天地间将昏暗的一片,隐天蔽日,不见日光!”
“可想而知,到时候的魏军的大营里面肯定因为这个日全食而慌乱,看不清四面的情形,当然了,我们诸侯联军也是一样的。”
“不过大都督,既然我们已经事先知道了,这就好办了,我请你从军中挑选出两三百名身手敏捷的锐士,作为奇兵,事先换上魏人的衣甲,等日全食来了,入敌军大营跟魏国的将士混在一起。这样一来,在我们又一次发起进攻的时候,这些锐士就能打开敌方的营寨的大门,帮我们破关而入了!”
“大善!”匡章的眼中真的是异彩连连啊。
“祭酒大人不愧是鬼谷高徒!我匡章虽然有幸见过孙膑先生一面,却没有与他共事过,殊为遗憾。今日章能跟祭酒大人你共事,还能见你只言片语之间就有了解决敌方大军的问题,真是感到三生有幸啊!”
匡章一脸真诚地说道:“鬼谷高徒,果真是名不虚传!章服了,真的是服了。”
张烈闻言,却是微微笑着摇头道:“我在山上苦学十余载,学问颇多,在韬略上却比庞涓、孙膑两位师兄多有不如,若是今日在这里的是孙师兄,可能这个魏军的大营早就被我们攻破了。”
“哈哈哈,祭酒大人何必谦虚呢。有本事就是有本事!鬼谷子先生真是一位奇人啊,他教导出来的徒弟一个比一个厉害,我匡章此生不能见到鬼谷子先生一面,真的是太遗憾了。”匡章叹气地道。
“再好的计谋,也要有合适的人去执行才能成功啊。”张烈说道。
就像是孙膑,他跟张烈差不多,他们都是没有统率军队的能力的。而庞涓,却好似天生的统帅一般,文韬武略不输于孙膑,只是运气太差了,第一次桂陵之战被孙膑用“围魏救赵”的战法,被迫撤军,回去保卫大梁,结果半路被齐军给伏击了。
第二次马陵之战也差不多,庞涓跟太子申的意见相左,在撤军的路线上出现了很严重的分歧,结果还是在马陵道被齐军被伏击了。
倒霉啊倒霉!
第115章 日全食()
翌日,一大清早地冯巩就甲胄齐全地穿在身上,腰悬铜剑前往城寨上去巡视将士们防守的情况。
魏军还算是兵精粮足的,有着足够地士卒在营寨上抵御,水源也没被切断,仓禀里也有充足的粮草。照这样下去,只怕外面的诸侯联军统统死光了,大营里的魏军将士都还活得好好的。
不求有功,但求无过。这是冯巩心里的想法。
不过,今天让他感到很奇怪的是,对面的诸侯联军居然一点动静都没有。除了早上的时候,一如既往的埋锅造饭,然后操练了一番,就没有继续跟前几天一样猛攻他们魏军的大营了。
难道诸侯联军是知难而退了?或者是想要把他们耗死在大营里?笑话!他们的粮草可是能够支撑数万大军耗费四五个月的,坚持到援军的到来还绰绰有余呢!
冯巩有些摸不着头脑,于是回到了主帐里面,到了正午的时候,主帐的外面忽然出现了骚动,就连把守在外面的卫兵都惊呼了起来。
怎么回事?冯巩不由得从蒲团上站了起来。
这时一个卫兵已经跑了进来,跪下道:“将军,大事不妙了!外面、外面……不不不,是天上,天上出现了日全食!天色骤然黑了!”
“什么?日全食!?”冯巩被震惊住了。
他赶紧提起了架子上的青铜剑悬在腰间,然后亦步亦趋地出了主帐,在掀开帘子的那一刻,他见到了十数年难得一见的奇异的天象!
日全食!果真是日全食!
冯巩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的一幕,仰望天穹,只见之前还是烈日高悬的穹窿,转瞬间被一大堆的阴云给遮蔽了起来,阴沉沉的一片。
而没有了太阳的照耀,整个天下亦是昏暗的一片,不见光彩。
大营里一阵的骚动,士卒哗然、奔走,现在整个空间都是黑漆漆的一片,恍若黑夜一般,不,应该比黑夜更加的黑暗,至少在天黑的时候还有月光啊,现在这一会儿的工夫,直接整个太阳这个发光物被吃掉了!
伸手不见五指啊!
“镇定!镇定!”冯巩焦急地大喊着道,“快,去传令各部将尉,让他们约束手下的士卒不许乱跑,违者立斩无赦!”
“将军,现在眼前昏天地暗的,黑乎乎的一片,到处都看不见人啊!”传令兵伸出来手,无意中摸到了冯巩身上的盔甲,大声说道。
冯巩无奈了。
不过这个日全食太突兀了,让人措手不及。他冯巩是统兵大将,精通韬略,擅长的是治兵之道,行军打仗的事情他都知道得一清二楚,可是对于星象的事情他一窍不通啊。
在这个时代,可以真正做到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的,除了那些避世不出或者是有研究过的贤才,就是专门观察天象,掌管国家祭祀的巫祝知道了。
好在日全食并不是很致命,他们看不清周围的环境,敌人也应该看不清才对。除非他们的阵营里面真的有那一种会夜观天象的大才。
冯巩这一回真的是始料未及了。
匡章根据张烈的指示,连夜从军中挑选出了两百名身手敏捷的将士。这些人里面不乏鸡鸣狗盗之辈,不过能飞檐走壁,可以接着钩子勾住对面的城寨,接着钩子拉住绳索而攀爬上去。
“祭酒大人真乃神人也!”匡章惊呼道。
在他的身旁,有着身穿魏军红色衣甲的将士,他们身上的衣服和盔甲都是从死人身上扒下来的,不过大家都是从尸山血海里杀出来的人了,也不怕穿什么死人的衣服了。
不过作为标识,他们跟魏军还是有区别的,就是在左手的手臂上绑着一条白色的布带,在突袭魏军将士的时候,这条布带可以起到区分敌我的作用。
随着匡章一声令下,这两百名身手敏捷的将士,在天地间忽然黑暗下来的那一刻,全副武装,从隐蔽的矮坡上滑落下去,然后飞快地跑向了对面的敌军城寨。
这个时候魏军大营里的骚动还没有停止,所以没有人发现有敌军摸到了营寨的下面。
“唰唰唰”的一阵轻微的声响,两百条绳索抛飞,其钩子勾住了城寨的女墙。
身手敏捷的宋军将士们就这样借着绳索,一脚又一脚地踩在了厚木打造的寨壁上,飞檐走壁,慢慢的攀上了敌人的城寨,然后纷纷把绳索连同钩子给丢了下去。
日全食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不过一柱香的时间,阴云渐渐散去了,原本热烈的阳光也开始普照大地了。
“敌军开始进攻了!”
这个时候,魏军大营外面的诸侯联军也开始集结起来,随着三通鼓声响起,铺天盖地的喊杀声也震撼了这片天地。
冯巩赶紧踏上了战车,快速赶到了城寨上,在那里,他一手扶着女墙,遥望着不远处的敌军的声势。
诸侯联军的兵力将近十万,旌旗飞扬,戈戟如林,两匹战马拉着的战车被御手抓着缰绳稳住了,却还是有些躁动不安,战车上的旗帜也在随风飘扬着,战车里的锐士都目光炯炯地望着前方的营寨,眼神里折射出了一种炽热的光泽。
在横陈成一条直线的战车队的背后,是成群结队的骑兵,他们手里抓着杀伤力极强的大戟,一手勒着缰绳,夹紧了马腹,昂首挺胸着,可谓是雄赳赳,气昂昂,势不可挡!
而骑兵队伍的背后,则是被分成了十几个方阵的步卒。
这些步卒或者手持长戈,或者手持长矛,或者是一手持盾,一手持剑的武士。他们的身上都穿着宋军的盔甲,白衣黑甲,身材高大,斗志昂扬,在他们的身上散发出了一种视死如归的气息。
清一色的宋国将士啊!
冯巩的心里感到很不妙,他有一种莫名的不祥的预感。
敌军的阵容不对劲啊,这分明是两军野战的时候,冲锋陷阵才摆出的阵型啊!
而且,这几日的进攻,都是诸侯联军的将士轮番上阵的,怎么这一回冲在最前面的反而是堪称劲旅,战斗力都不俗的宋军将士了呢?
冯巩身经百战,可谓是沙场宿将了。
他也曾跟秦人的军队作战过,不会错的,他在这些宋国将士的身上,看到了秦军那一种虎狼之师的感觉,让人不寒而栗!
匡章“唰”地抽出了手里的青铜剑,举在眼前,面朝着声势浩大的宋军将士们高声道:“将士们!你们建功立业的机会到了!现在,是时候让你们砍下敌人的首级去领赏了!”
“进攻——”匡章暴喝了一声,蓦地把手中的青铜剑指向了对面的魏国的营寨。
“杀——”
“冲啊!”
“攻啊——”数以万计的宋军将士跟打了鸡血一样,奋不顾身地向着对面的敌军营寨冲击过去,从上方往下面看过去,就像是一大股的黑色的钢铁洪流扑面而来一般,视觉效果真是震撼!
冯巩瞪着眼睛道:“宋人这是疯了吗?用战车和骑兵冲击城寨?”
这可真的是骇人听闻的事情啊!
就在冯巩感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