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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不是抬举我吧?”何健一听光说他的好话,就是没有实质性的下文,
不耐烦地打断了杨磊的话。
“你是什么人物,咱要抬,也抬队长大人。”杨磊眯着眼睛,笑呵呵地拍了
一把何健的背囊,“这两天一直是你打前站,辛苦了,有句话这么说,跪倒了不
在乎一拜……”
“你叫我继续辛苦……”何健嘣地放下背囊,“丫的老子不干了。”
“这不,我就说了嘛,替你干了。”杨磊笑呵呵的,转而对着陈卫军,把话
说得大义凛然,“队长,我赶不上九头鸟,他贼啊,不过没关系,牺牲我一人,
只要卡列夫。”
陈卫军咽下了一口干粮,顺手一挥,说了句:“老规矩,各尽所能,准备出
发。”
何健挪了挪肉嘟嘟的唇,第一个站了起来,拖过杨磊的背囊,掏出自己的物
品往里头放着。
“干啥干啥,想压死我?”杨磊瞪着眼嚷嚷着。这两天着实把他压怕了,活
得跟毛驴子没啥两样。第一夜找点,四个点不知道啥模样儿,光是背上小诸葛的
装备赶路了。第二夜侦察敌情,没见敌情,背上超级幸运星的装备赶路了。现在
马上就要进入第三夜,他又得背上九头鸟的了。中国队出国参赛的10位队员,他
的个头最矮小,身体最瘦弱,连1。60m 的教练提他的名字时都爱说那个又瘦又小
的,可一比赛怎么就他倒霉,没人扛他的装备,光是他把队友们的东西轮流背了
个遍。他一把拉过自己的背囊吼叫道:“Go去,小样儿欠涮!”
何健不吭声,仍然嘟着个嘴搬运着。陈卫军的两条腿伤痕累累,浸泡了雨水、
汗水的迷彩裤硬绑绑的,一迈步就把肌肉摩擦得生疼。姬文魁的脚踝骨扭伤了,
那疼可是钻心的,自然不用说了,当然不好往他俩身上加码了。他一个劲地往杨
磊的背囊猛塞,连臭袜都不放过,81…1也挂到了杨磊的胸前。
中国人有句老话:舍不得孩子套不了狼。
现在到了东欧,要说另一句话了:舍不了狼崽子套不了北极熊。
唉,只能舍他这个狼崽子了。不过,他情愿是颗丢出去的卒子,也不愿意成
为肉体动物被北极熊活吞。当然,他期望的是,侥幸一回,从熊掌缝里脱险。现
在想来没别的法子,只有轻装上阵,逃跑起来方便一点。
枪声一响,三个狼崽子躲在草丛里不敢稍动一下,生怕草杆子一晃整个儿暴
露了。但,很快地,枪声远去了,天籁间恢复了宁静。大家还是不敢动一动,心
里没底,不知道还有没有埋伏,不知道何健被抓了没有。不管怎么说,总得等到
何健来了一起走。
“就当休息了。”陈卫军说,“5 分钟,最多10分钟,要是等不上人我们就
走。”
“这么大的草丛九头鸟怎么找回来?”姬文魁坐在地上,揉着脚踝骨。
“我招魂去。”杨磊想了想,说。
“把背囊撂下。”陈卫军考虑了一下,同意了,回头又嘱咐道,“不管发生
什么事,一定要绕回来,我们俩拿不了这么重的。”
杨磊钻进了草丛,割下一把茅草遮盖着探出头去。草尖活像一片青绿的湖面
微微起伏,枪声已经消失,除了静,还是静,静得能听见鼻孔里发出的丝丝呼吸。
他妈的九头鸟,跑哪去了。
看不见人影子,杨磊急得很,连头都不敢乱扭,拿着望远镜直视响过枪声的
方向,那是南面。他们要走的是东南。九头鸟把敌人引走,是为了给队友让出一
条通途。
10分钟一晃就过了。杨磊很不甘心地举起小望远镜,发誓就看2 秒钟,要是
再没影子就把九头鸟留下喂狗熊了。也许是毒誓起了作用,他竟然看见了一小点
流动的草垛儿,眨了眨眼睛,终于坚信,草垛儿确是向着这边游来,像蚊虫,像
蜻蜓,像蝴蝶……模样儿越游越大,越游越清晰。
也用草杆子遮掩着啊?跟自己一个德性,还会是谁?他赶忙喊开了布谷。不
出所料,那边也回应开了布谷。哈哈,九头鸟,总算把你的魂招回来了。嗬,岂
止是魂,连人一窝端了。他越想越得意,晃着脑袋,摇动着草杆子,继续布谷着。
何健拨开草杆子跑了过来,顾不得问及另外两位,顾不得介绍情况,喊着快
快快通过草地,假设敌就要追过来了。说罢,他折向了东南,继续充当起了尖刀
兵。杨磊还没来得及说话,何健那扁扁的背囊影子就淹没在了草丛里,没了踪影。
苕子!
杨磊冲着那个方向呸了声,没法子,继续倒霉吧,还得背着九头鸟的装备赶
路。
这里的林子都是小块儿的,穿行了几百米又到了茅草地。这片草地约有半公
里之宽。为了争取时间,他们决定直线穿越草地,从西北插到东南,然后再插上
半公里森林,就可以进入安全区了。
这里的草仍然很高,齐胸高了,也很密。何健仍然与队友拉开距离走在前面
刺探情况。三分之二的路下来时,三个狼崽子的身后响起了枪声。太出乎意料了。
这回假设敌学聪明了,埋伏在草丛里放过了何健,等到后面的三位走过去了才放
枪,只放了一发子弹,没呐喊声,也不跳跃起来抓人。
呵呵,看来是放长线钓大鱼。
根据判断,身后只有一位埋伏者,旨在通风报信,绝不敢抓捕,毕竟他们人
多。他们赶快蹲下割下一把草,遮住脸面探头观察前方,只见百十米远的草丛一
线儿都在摇晃,像潮水一样涌向他们,可就没见到脑袋,看来都躬着腰跑着呢。
“苕子。”杨磊说,“小样儿欠涮。”
“不管他们了。”陈卫军果断地说,“从南面迂回。”
突破包围圈,他们进入了树林,走了不太远又是一片草地。
刚才的两块草地全有假设敌埋伏着。现在一见草地,大家的心里发怵了。这
块草地的面积实在太大了,南面邻接到L14 林斑线,北面一直过了109 线大土公
路还在继续北延。若从北面绕,那是不现实的,一绕就是五六公里。若从南面走,
路倒是不长,可得经过L14 线,那上面布满了假设敌,谁敢从那绕啊。
只有继续斜线直插。
茅草不是很高,只到胯部。这样也好,双方都暴露在外,总比一方藏掖着守
株待兔的好。一出森林就下起了小雨。很好,行走者不方便,隐蔽者也不会太舒
服,这样更利于躲避的一方。他们更有信心了。
这一斜线走得很顺利,没见风吹草动,身后也没有打冷枪的,他们很快地穿
插到了东南角,再有个十几米就能出茅草地进入林子。哈哈,撑死胆大的,饿死
胆小的。杨磊一看胜利在望,高兴极了,边说边手舞足蹈,手臂向右上方一挥,
手里的“娃哈哈”跟着舞开了。
“哎哟!”姬文魁叫了一声,左手捂住了左眼。
“喔哟,都说后脑勺不长眼,脑壳前怎么也不长眼?”杨磊明明感觉到瓶子
打着了人,回头一看还故作惊讶,一脸心疼,停下脚来执意要看姬文魁的眼睛。
姬文魁一挥手,很不高兴,揉着眼睛不说话。草地本来就潮湿得很,被雨一
渗,泥土又绵又软又打滑,他正低头看着路,生怕不小心崴着脚踝,谁知道好端
端的突然眼前就划过来一道晶亮,他吓得猛一抬头,来不及反应,瓶子哗地砸到
了左眼。矿泉水还有大半瓶子水,就杨三牛那兴奋一甩,多少公斤的力度啊?脚
弄坏了,一落地就疼,这会儿也不知道眼睛被打肿了没有,反正疼得很,肿疼,
从眼皮到眼珠子全是这种感觉,张不开眼睛,瞅不远去,左面的视线花花的一片。
杨磊不认错,反而怪姬文魁走路不长眼,不多看着点。姬文魁更不高兴了,
走得好端端的谁会料到有人发牛疯,莫名其妙往他脸上砸了个“大馅饼”。
“红肩章!”何健突然来了一声喊叫。
两个贫嘴者扭头一看,何健没了影子,紧跟着陈卫军像个土地爷呼地往下一
落,也不见了影子。姬文魁顾不得眼疼脚疼,不敢往东南去了,立马朝着东北方
向飞奔而去。
杨磊愣了一下,看到地底下刷地立起了两个红肩章,全身湿漉漉的,哒哒地
滴着水珠。他明白了过来,茅草地与森林之间有一个路沟,假设敌就卧在那儿专
等着他们下饺子。现在是稻草人救火自身难保,他顾不得了,竞赛规定不让反抗,
能有啥能耐打捞下成饺子的两位战友?
瞅着姬文魁的背影,杨磊跟着猛跑。很快的一个假设敌追了上来,跟得很近。
他感觉着对方的手够到了他的身后,背囊一紧一松的,绝对是被摸上了一把又无
法抓住,因为九头鸟的装备还在他这里,把背囊塞得鼓鼓的,没一点松懈的部分。
可他也明显感觉到逃跑的速度在放慢。背脊上的负重百十斤了,又经过了两天两
夜的体力消耗,他已黔驴技穷,再也无法跑过徒手的红肩章。完了,这回是彻底
完了。唉,不如不跑了,跑了也一个下场,可又有些不甘心。终于有一股拉力迫
使他停住了双脚。背囊被拉住了,雨衣的帽子被揪得滑落了,一股呵气触摸到了
他的脖子,热哄哄的,暖痒痒的。这种感觉告诉他,对方抱住了背囊。偏在这时,
他看到了一条水渠,仅两步之遥。这是条南北走向的大水渠,很宽,有十几米了,
水质混浊,无法知道深浅,路沟的水就是流向这里的。他懊丧透了。倒霉,再跑
快一点在这里下成饺子也好啊。都怪九头鸟把东西塞满了他的背囊,要是稍稍减
轻点负载,两步路算啥,他早就跳下水渠跟假设敌道唵了。他生气得很,猛地
一甩身体,想交了罚分条快快赶路。可就这一回头,背囊随身体一甩而来的惯性
把假设敌放倒在了地上。
可能摔得不轻,或者是跑过来增援的红肩章已经追到了近旁,那位老兄揉着
屁股侧躺着不起来,光瞅着猎物呵呵傻笑。杨磊来不及思索,猛地转过身,跨出
两步,纵身一滑下到了水里。漫到胸脯的水流泛着一股浮力,托起脚板儿推着他
往下游去。到了岸边,回头一看,红肩章站在对岸向着他频频招手。他乐了,可
也生气得很,心想我傻冒了不成,智商就这么低吗,你一招手我会游回去跟你相
会?可他是个闲不住的人,偏又摊上了不服输的个性,学着红肩章的动作,五指
往里勾了几下,嘴里不停地叫着来啊来啊,看人家没有下水的意思,只好说了声
小样儿欠涮,做了个飞吻,转身钻进了林子。
走了一小段路,进到了一片草木较为茂密的地方,有些累了,他决定休息一
下,吃点东西,但也不敢坐下,背囊太重,一坐就站不起来了,只好站着,侧靠
着树干闭着眼睛。
嘿嘿,祸兮福兮。
刚才的事越想越乐,脑子里像放电影似的一幕幕窜过,全是歪打正着。哈哈!
要不是打疼了姬文魁的眼睛,他肯定跟着下成了饺子。要不是何健的装备把他的
背囊塞得鼓鼓的,假设敌早就抓住了背囊。要不是背囊太重,转身的惯性把假设
敌甩到了地上……呵呵,当然还有上苍相助,偏偏这时横给了他一条大水渠。
距离I 点只有1 ㎞了。林子不是很密,没沟没坑,比较平坦。路一好走就担
心开了假设敌,他只好不断地改变方向,走着S 形,不让对方发现自己的行军方
向。约莫走了十几分钟,传来了怦怦的枪声和子弹撞击钢板的冲击声。看来,这
个点要进行步枪射击。
哈哈!
走到I 点了。
他看了下GPS ,将MARK定位键一按,确定了所处位置,再将GOTO导航键一按,
一看显示,进入安全区了,调皮劲又上来了,朝着三个方向送了一个洒脱的飞吻,
说了一句小样儿欠涮,呵呵,快走!
沟里埋伏了6 个假设敌。
早在何健进入第一块草地被追击时,假设敌就用对讲机通知了第二块草地的
埋伏者,第二块草地的假设敌根据通知调整了追捕方案,直到放过后面的三个人
才鸣枪报警,然后收紧包围圈,最终没能捕捉上猎物,便将情况通知给了第三块
草地。
两天两夜的比赛下来,假设敌领受了中国参赛队员的厉害。这些亚洲人种跟
非洲黑人一样,长了一双暴发力极强的飞毛腿,而且很有耐力。虽然追击者是轻
装上阵,被追击者负重而逃,可只要距离相隔50m 左右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猎物
闪进森林。这里的草杆子太低,大老远就能看见隐蔽者,假设敌最后选定了草场
东端的路沟,在浅浅的水里铺了些草杆子,卧在里面专等着下沟者,按中国二队
的走向不断调整埋伏点。原想一网打尽,谁知这几个中国兵在关键时刻出了点内
讧,打乱了他们的计划。不过收获也是不小,煮了两只黄皮饺子。
何健是第一个下沟的。一只脚被拽了下去,身体重心没稳住,整个人压在了
假设敌的身上。他刚把两臂撑到路坎子,想爬起来逃跑,背脊上又压上来一股重
力。两个欧块把他压成了三明治的菜叶子。陈卫军也是一样的下场,看到何健掉
下了路沟,刚听到一声喊叫,右脚就被一双手拉扯了下去。
何健一上路沟就瘸开了,身体向左一晃,皱着眉,咧着嘴,哎哟哎哟哼鸣着,
厚厚的唇嘟嘟一撇,脸上不停地痉挛。假设敌很友好,搀扶着何健走了一小截,
看他痛苦不堪的模样,一位去解他的背囊腰带。何健一急,嘴里嚷着Thanks,两
手赶忙护着背囊,另一位友好地拽走了81…1。“770110,Aha !”假设敌念着seven
seven zero one one zero ,这号太怪了,太引人注目了,太容易记了。何健很
不高兴,这下子可真770110了,拐上了两个红肩章,吆上了一边一个挟持着他。
他扣好腰带,一把夺过枪来,重新挂回到了脖子上。
他们被带到了L13 林斑线。
陈卫军心想,完了,罚分是小事,接下去的赛事怎么进行?他担心地问:
“怎么样,比小诸葛还糟糕吗?”
何健没在乎自己,倒是关心上了陈卫军:“腰没闪着吗?”
陈卫军左右扭了两把,好着呢,便很有些沾沾自喜,说:“你道我是谁,我
是幸运星,这回又超级上了。”
何健哎哟了声,说:“快闪。”
“闪啥?”
“腰啊。”
陈卫军又扭了扭腰,好端端的,闪它干嘛。
“哎哟。”何健呻吟了一声,回头说道,“人家放松了警惕我们才好跑掉。”
尽他妈的馊主意。陈卫军佩服了。打小到现在他就没撒过谎,没做过骗人的
事,一步一个脚印实实在在做人。这会儿要装真叫他有些为难。他揉了揉腰,除
背上的重力拽得腰部有些酸疼,真的没扭伤的感觉。再说这腰闪了怎么装蒜,只
能两只手撑在腰部,揉着,嘴里叫着哎哟了。
陈卫军的面相长得憨厚,假设敌一听叫唤开了,全都凑了过来,打着手势询
问情况。脚崴了不算大事,男人的腰可是最金贵的。这一闪,责任当然在拽他的
红肩章身上。背着重重的装备,没防备地被一把拉下了沟,能不闪腰?
假设敌说着英语,陈卫军啥也听不懂。看到人家点着腰部,他猜测可能是问
扭伤的事,便回答了句OK。人家揉了揉他的腰,又询问了一句,他猜测可能是问
舒服点了没有,便回答NO。不知道哪是对的,只好学着九头鸟的样子,多皱眉头,
多表现一点痛苦。人家要解他的腰带,可能是帮他放下背囊。这不行,要这样就
彻底跑不掉了。他直摇头,NO个没完。正磨蹭着,“Oh!Oh!”声吼开了,他抬
头一看,背囊影子在树林里一闪,啥都没了。
他妈的九头鸟,甩下他自个儿跑了。
守着陈卫军的假设敌全追了过去。可刚迈出两步,其中的两个又折了回来,
看到陈卫军老实巴交地站着,相信了他的腰部确实有伤,叽哩咕噜了一番,只留
下一个看守,另一个追何健去了。
陈卫军瞅着森林,心里很平静。说实在的,他一点也不担心。九头鸟是啥人?
那是个鸟人,瞧逃命的劲儿该叫飞毛腿,瞧耍小聪明的份儿才叫九头鸟。再说,
背囊里的装备大多倒给了杨三牛,简直就是给这只鸟儿插上了翅膀,三个北极熊
根本不是对手。
三位队友都跑了,现在只留下他一人在熊掌里挣扎。他考虑了一下,不能就
这么买单了。他将右手伸进口袋掏了又掏,很不乐意地摸出将军烟。这烟实在太
贵,这两天一直没舍得抽,他想带回国做新郎时用,27岁的人了,搞完这个比赛
也该成家了。不是舍不得50元,是这包烟的经历特殊,跟着他参加了1999年“爱
尔纳? 突击”。他翻来覆去看着烟壳子,看够了才心疼地撕掉塑料纸,翻开硬壳
盖子,掏出一根递给了红肩章,又掏出一根往自个儿嘴里去,没叼上,放到了鼻
孔旁嗅了嗅,将这支也递给了人家,想了想,干脆把整盒烟全递了过去,拿手指
在手心里画了个50,这是烟的价钱,又一换手画了个6 ,这是被抓后挨罚的数字,
然后打着交换的手势,让别罚分了。
红肩章点着头OK不断,等到陈卫军迈开步,一把扯住了他的迷彩,摊出手掌
要罚分条。陈卫军指着将军烟,指着上头标着的一串字母,他不学英语,可认得
那一串蚂蚁,领烟的时候小诸葛告诉他GENERAL 就是将军。他认得了,记住了,
光记第一个和最后一个字母,GL就是将军,可就是不知道怎么念。不是笨,也不
是懒,他不想吃皮牙子放臭屁。他把手臂搁在胸前,握住五指,两个拳头交叉地
滚动了几轮。红肩章看懂了,点了点头,可看到他要走又不买账了。
这世道怎么搞的,全一个德性,光欺负老实巴交的。九头鸟啥也不给,光会
利用他的“腰伤”溜之大吉。唉,逃了也就逃了。他呢,贿赂了白贿赂,赔了夫
人照旧折兵。他越想越生气,吓,不干了,看你咋弄。他拉下脸来说了句“去”,
突然想起人家听不懂,中国人的“去”就是欧洲人的“Go”吧,何健和杨磊老挂
在嘴上的洋屁。他便大声地吼了一句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