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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西域少年行-第2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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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萧菲见师祖发怒,只好乖乖听命,策马向西,去向霨郎君求援。霨郎君得知苏十三娘遭遇敌军,急令南霁云率甲胄在身的斥候团为前锋,火速赶往战场。其余兵马则放下辎重、轻装前行、准备接敌。

    风搅雪散、杀声隐隐。

    “有骑兵在围攻树林……”南霁云举起左拳示意全军止步的同时,右手从腰间抽出单筒望远镜,扫视前方。

    “苏十三娘要护卫百余名民众,面对彪悍迅捷的曳落河,退守林中待援是最佳选择。恰逢今日雪紧,还不用担心敌军放火烧林。”刹那间,南霁云已有决断,他握紧长弓道:“斥候二团一旅一队,散开警戒!其余弟兄,随某破敌!”

    “破敌!”一百五十名斥候迅疾换上体力最充沛的战马,列成疏散方阵。他们举起骑弓放声高呼,震得雪若絮乱、寒鸦纷飞。

    “破敌!”头一次上阵冲杀的柳萧菲被南霁云编入方阵正中,她也吼得满脸通红。黄磬和吴羿则护在柳萧菲两侧。

    “冲!”南霁云一马当先,策马朝树林奔去。马蹄所过之处,泥雪飞溅。

    正盘旋围攻树林的曳落河百人队也已发现素叶军,他们冷眼盯着马速越来越快的素叶军斥候,不急不忙收拢兵力,在树林西北侧摆出松散的阵列,张弓搭箭、引而不发。

    “射!”双方所使骑弓皆为唐军标配,射程相差无二,故而两蓬箭雨几乎同时冲天而起,在雪空交错而过。

    弓马娴熟的曳落河射出羽箭后,并未催马向前冲锋,反而扭转马头向右疾驰,堪堪避开从天而降箭雨的同时收紧阵型,然后在凌乱的雪地上踩出一条向左后方倾斜的弧线,如柄尖刀直插素叶军侧翼。

    素叶军斥候以北庭、安西两镇老兵为骨干,个个都是百里挑一的精锐,就连最年轻的黄磬和吴羿,也是学员中的骑射翘楚。听闻曳落河弓弦声响,素叶军斥候默契地跟随南霁云急勒马缰,任近百支雕翎落在前方雪地上。

    “楔形阵!向左冲!”南霁云跟随李晟南征数年,已窥到几丝战阵之术的玄妙,甫一察觉曳落河试图冲击己方左翼的意图,他就急令属下变向换阵,反冲敌军软肋。

    曳落河百人队亦甚是机敏,他们在飞速奔驰之际再次左转,像张着血盘大口的巨蟒,一口咬住素叶军斥候的尾部,登时便有几名斥候被锋利的马槊刺下战马。

    “这才是曳落河的真实战力!?”在阵列正中跟随大队疾驰的柳萧菲目瞪口呆,数月前她曾在华阴郡参与夜捕曳落河。当时敌明我暗,素叶镖师提前布好天罗地网,不仅击退曳落河的进攻,还抓了几名活口。柳萧菲本以为曳落河名不副实,如今在战场上短短交锋数个回合,她才明白为何封节帅率领数万大军出潼关收复陕州时,只是击退三千曳落河,却不能将其歼灭。

    “杀!”南霁云对队尾被咬不管不顾,挺槊杀入曳落河的侧后方,砍瓜切菜刺倒两名敌军。

    两支精锐的百人规模骑兵队宛如太极图中的阴阳鱼,紧紧咬住对方的尾巴不停追逐,滚烫的鲜血洒在冰冷的雪野上,仿佛大地裂开的伤口。

    “苏十三娘,此时不冲,更待何时!?”

    待曳落河旋转到素叶军和树林之间时,细心观察许久的南霁云高声怒吼。他话音未落,之前负责护送公孙门的斥候队催马从林中杀出,仿佛横空而出的短匕刺向柔软的鱼腹,一个照面就放倒数名曳落河。

    变生肘腋的曳落河临危不乱,他们无视被斩杀的同伴,自发分成前后两队。前队放弃对南霁云部的追逐,转而向林中杀去首尾受敌的后队则丢掉长槊,挥舞着弯刀、骨朵、铁鞭、短斧等五花八门的近战兵器,狂吼着与素叶军斥候战成一团。片刻功夫,雪地上就倒满横七竖八的人马尸体。

    斥候队中的北庭、安西老兵东征西讨,见识过吐蕃军的蛮勇、攻破过突骑施汗国的城池、抵御过汹涌如潮的呼罗珊骑兵,故而并不畏惧曳落河。斥候队中来自同罗、仆固和党项部的新兵虽在绛州受过严苛的训练,但还从未打过硬碰硬的恶仗,面对悍不畏死、杀人不眨眼的曳落河,不免两股战战。尤其是同罗部士兵,他们本就吃过范阳军的苦头,对曳落河颇为畏惧,若非眼下局面还算占优,恐怕早已崩溃。

    “师祖说得对,战场冲杀,花哨的剑技施展不开。难怪南校尉特意将吾排在阵列正中。”

    望着不远处浑身上下溅满血斑却依然挥斧猛击的曳落河,柳萧菲怦然心惊。护在她身侧的黄磬紧握横刀,摩拳擦掌,只是敌军尚未冲到跟前沉言寡语吴羿则已用骑弓射伤四名敌人。

    “保护林中百姓和公孙门!”南霁云正得意藏在林中的斥候队突刺进曳落河的侧翼,孰料敌军立即还以颜色,果断杀入林中,直奔民众而去。

    南霁云跟随结义兄长李晟在霨军使麾下效力后,最大的感触就是素叶军军纪极严,不仅严禁欺压民众,更三令五申要以拯救百姓为天职。驻守绛州期间,曾有数名进城休沐的新兵在酒肆吃霸王餐,并肆意凌辱当垆卖酒的胡姬。霨军使责令虞候团核查清楚后勃然大怒,毫不留情在辕门外将闹事的新兵正法。

    南霁云对那几名新兵颇为鄙视,因为素叶军的军饷极为丰厚,除了户部调拨的正饷外,霨军使还自掏腰包,根据将士的表现额外发放数额不等的赏金。

    霨军使亲领的虞候团在每个队中都安排有人,专门负责宣讲战情、考察士卒、监察军纪。虞候团有不少记账高手,他们多从素叶居和义学抽调而来,专门负责计算赏金数额。每名士卒的正饷和赏金均编订成册、按月公布,人人皆可查验。确定无误后,粮饷册经霨军使签押交簿记部,簿记部据此发放。故素叶军中无人敢吃空饷或侵吞士卒粮饷。

第一百零五章:关山雪冷初交兵(三)() 
为防范虞候团监守自盗、上下其手,霨军使又令每队士卒自主举荐一名无官职在身的袍泽,组成“獬豸会”,会员任期半年,最多连任一次。霨军使亲任会首,会员可参与本队粮饷核验、军纪纠察等事宜,以免虞候徇私舞弊。若獬豸会与虞候团发生争执,双方不得私自解决,须各备证据,呈霨军使亲裁。

    虞候团严肃军纪、獬豸会维系士卒利益,再加上霨军使秉公执法,素叶军上下遂令行禁止,欺压民众之事近乎绝迹,善待百姓渐而成为全军信条。

    曳落河突然冲向树林,目标明显是怀州民众,况且林中还有公孙门弟子,南霁云自然不敢掉以轻心。斥候团立即放弃对曳落河后队,催马追逐其前队。

    压力一轻的曳落河后队当机立断,冲破斥候队的拦截,一股脑向北逃窜。刚刚冲到树林边缘的曳落河前队则急速变向,伙同后队绝尘而去。

    曳落河的战马全是精挑细选的辽东良驹,他们一旦下决心逃离战场,转眼即逝。南霁云寻思着救援百姓为重,且单凭一个团的兵力未必能吃下曳落河的百人队,遂放弃追击。

    雪覆忠骨冷,战罢沙场寒。

    南霁云盯着战死的袍泽出神之际,大朵雪花簌簌而落,苏十三娘和阿史那雯霞从树梢一跃而下,肃拜道:“有劳南校尉出手相助。”

    “十三娘和雯霞小娘子客气了!”南霁云急忙下马回礼:“不知林中有多少百姓?天寒地冻,得尽快找地方安置。”

    “这个曳落河百人队烧毁了两个村子,抓捕了百余名丁壮,死在他们屠刀下的无辜百姓定然成千上万。”苏十三娘咬牙切齿道:“若非他们只在林外放箭,吾实不知能否等到南校尉来援。”

    “只在林外放箭?”南霁云心生狐疑,他还未琢磨清楚,忽听尖利的铜哨声响起,那是素叶军示警的声音。

    “敌袭!敌袭!”负责警戒的斥候纷纷来报。

    “北面有近百敌骑、东面有大队敌军、南面也有数量不明的曳落河。”南霁云沉思道:“独独西面没有。”

    “那我们就向西与霨郎君汇合呗!”柳萧菲的小脑袋探了进来。

    “不懂别乱说。”阿史那雯霞轻弹徒弟脑门:“围三阙一,敌人好算计!”

    “雯霞所言不差。”苏十三娘恍然大悟:“现在想来,曳落河围而不攻,是欲以某等为饵钓鱼。”

    “如此说来,区区一个斥候团还算不得大鱼。曳落河逼我军向西,定是要尾随追击,试图冲乱霨军使的阵列。”

    “既然如此……”苏十三娘计上心来。

    雪暗凋旗画,风多杂鼓声。怀州大地上,车辚辚马萧萧素叶健儿弓在腰。

    迎着漫天飞雪,王霨轻磕赤焰骅,催其加快步伐。七岁多的赤焰骅头细颈高、四肢修长,火红的鬃毛被修剪成五瓣,既似燃烧的火焰,又若绽放之牡丹。它正值有无穷无尽精力的年纪,得知主人焦急,自然四蹄生风,眨眼就超越数辆吱呀作响的四**马车。数十名甲胄森森的牙兵则警惕地紧随其后。

    回首东望,轵关、河东、长安均遥不可见,天地之间惟余莽莽。清冽的空气急速钻进鼻孔,仿佛千百万细若牛毛的银针扎入体内,令王霨倍觉清醒。

    “冬日行军,铁甲上覆棉袍虽可保暖,但还是笨重了些。当初应未雨绸缪,打造内衬铁片、外铆铜钉的棉甲。今夜扎营后就写信告诉伊月,让她和简掌柜召集人手试制。还得给霁昂写封信,他善于琢磨技术,定能帮衬一二。”

    王霨脑子里长满与战争相关的枝枝叶叶,仿佛唯有如此才能覆盖住潜伏的郁闷和不安。当日得知安禄山起兵作乱,失魂落魄的他枯坐书房,心神大乱。王霨能清晰听到屋外霄云充满怜惜的叹气声和阿史那雯霞焦躁不安的跺脚声,但心灰意冷的他实不知该如何面对关心自己的人。

    房门被推开时,王霨本想着是霄云,不料进来的却是阿伊腾格娜。

    “小郎君,河冰结合非一日之寒积土成山非斯须之作。府兵衰败、方镇权重日积月累、由来已久。即便圣人有心扭转,恐也不能一蹴而就,小郎君又何必自责过深。恢复出将入相、开设枢密院、编练飞龙禁军,救同罗、助高家,桩桩件件,小郎君之功业足以名垂青史。今虽稍有不谐,然非小郎君之过。往者不可谏,来者犹可追,自强不息方是君子之道。小郎君是受神明眷顾跨越忘川的智者,怎可因些许挫折就垂头丧气!六年前小郎君就能挫败兵强马壮的艾布穆斯里姆,今日又何必畏惧安禄山!他敢犯上作乱,我们就将他打得跪地求饶!”

    不得不说,阿伊腾格娜一席话振聋发聩,助王霨跨过自我怀疑的悲观沼泽,抖擞精神直面崎岖前路。然他明白,阿伊腾格娜的劝慰虽暂时帮他平息紊乱心绪,可他终究无法找回昔日智珠在握的心态,因此,王霨枯苗望雨般渴望胜利。

    为涤荡胸中块垒,王霨在平叛廷议上毛遂自荐,决意弃笔从戎。为铸造强军,素叶镖局的精锐武士被抽调大半,一箱箱白花花的庭州银币泼水般撒出去,从朔方、陇右、河东等地募得数千人马。

    千军易得一将难求,王勇本是素叶军副军使最佳人选,可王霨念及北庭兵马远在边疆,父亲麾下也缺人手,遂恳请李晟相助。心怀故主的李晟欣然从命,南霁云、雷万春和刘骁遂成为素叶军的中坚。王勇对李晟也颇为放心。

    素叶军初具雏形后,王霨便将重心放在训练和装备上。很快素叶军士卒便发现,想拿丰厚的粮饷,就必须勤奋操练、严守军纪、依令行事,否则定会遭受重罚。

    王霨深知叛军多为百战精兵,素叶军新成,实战经验不足,唯有在装备器械上加以弥补。为此,他不惜血本,扩建西郊庄园工厂,采用流水线作业,将六年来秘密研发的军械成规模量产,并十万火急从庭州、武威、灵州等地调运数十车猛油火和十万匹棉布。

    “十年磨一剑,霜刃未曾试!今日把示人,斩尽不平事。”眼见亲手打造的虎贲即将上阵,心潮澎湃的王霨将贾岛的名诗剑客稍加修改,吟诵出来。

    “妙!”行军司马卢杞朗声赞道:“素叶军成军虽不过月余,然霨军使打磨之功却远胜之。以某观之,军容已不亚飞龙禁军。”

    “卢司马所言过矣,没见过血的新兵战前看上去与老兵一般无二,临阵厮杀却总欠点火候。”副军使李晟凝眉赶来,直言不讳道:“骑兵、斥候两营多为边镇老兵和各族骠骑,已堪一战步兵、工兵新兵较多,还得多加打磨。”

    “多谢副军使指教!”王霨谦然施礼。

    “李副军使果乃知兵之人。”卢杞讪笑道:“只是某还兼着监军的差事,每五日都需密报高翁军中情形。好话说多了,自己也深信不疑。”

    “商君变法却作法自毙……”王霨苦笑不已:“数月前某因安家父子杀良冒功案上密折,乞请圣人约束方镇之权。陛下倒是听进去些,致使某区区四千来人的素叶军也被安插监军。”

    “霨军使莫得了便宜还卖乖,他人军中多是高翁指派的内侍或勋贵子弟,唯素叶军监军由汝自行挑选。”卢杞打趣道:“不仅如此,某还担着行军司马的差遣,可俸禄却……”

    卢杞话未说完,忽听前方传来少女的娇喝声:“霨弟,前方有埋伏!”

    北风号枯林,寒云没西岭。

    呼啸的朔风中,出身幽州杂胡的范阳别将田乾真抖了抖狐裘上的积雪,低声骂道:“钓了半天,怎么还不见鱼咬饵?”

    当初打着“进献战马”的由头从幽州南下时,田乾真的使命是伺机抢占潼关。不料行至陕州时行踪被识破,他当机立断攻陷毫无防备的城池,断绝东西二都并抢占周边粮仓。

    二十余日后,封常清率两万兵马出潼关,直扑陕州。向时范阳军主力尚在围攻相州今河南安阳因平卢军、回纥部动向不明,安庆宗命高秀岩分兵镇守大同,独自率军南下。孰料之前屠戮太原王氏引发河东豪门世家拼死抵抗,安庆宗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堪堪攻克紧邻太原的汾州今山西汾阳市,距离洛阳还有千余里。

    田乾真审时度势,稍加抵抗探明封常清的虚实,便弃城北上,在黄河南岸走走停停,凭借卓越的机动性零敲碎打,将封常清派来的一万追兵干掉近两成。

    不过田乾真并未轻视屡破吐蕃的封常清,他在离开陕州前已摸清,封常清麾下有四五千兵马军容雄壮、不可轻辱。故他占了点便宜后就从茅津渡过河,一路向东杀入怀州地界。

    田乾真选择怀州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封常清急不可耐出潼关,意在固守洛阳,抵御安节帅亲领的范阳主力。自己只要不出没于东西二都之间,封常清定无心追赶。洛阳四周虽不若长安关塞坚固,然其北有大河、东有武牢唐太宗避祖先李虎讳,改虎牢关为武牢关、南有伊阙,亦是形胜之地。节帅自东北而来,必攻武牢关和洛阳北的河阳城。

第一百零五章:关山雪冷初交兵(四)() 
河阳城名为一城,实则由三座城池连接而成。其中南、北二城分别筑于大河南北两岸,中城则筑于河中沙洲上,三城以浮桥相连,乃洛阳北部的锁钥之地。

    河阳三城全然军寨样式,城里全是驻军,并无居民。城中设有粮仓、武库,可供守军一年所用。幸而近年来武备松弛,河阳城中兵马并不多。

    田乾真自知单凭三千曳落河未必能攻破河阳城,但他还是决心试一试,至少也要试探、消耗守军实力,为日后节帅攻城探明敌情、减轻负担。河阳城北就是怀州,怀州再往北则是河东道。盘踞于怀州既可威胁河阳城,又便于接应庆宗郎君,可谓一举两得。

    曳落河轻骑南下,无法携带重型攻城器械,田乾真为进攻河阳,拿出漠北部族最常用的手段,那就是驱民为先锋。怀州夹在山河之间,土地肥沃、人烟稠密。田乾真放任曳落河烧杀抢掠,将数千民众驱赶到河阳城下,逼迫他们拖着木棒战战兢兢登上简陋的云梯。

    不少守军士卒本就来自怀州,那些带着哭腔的乡音他们无比熟悉,拉弓的手臂顿时重若千钧。还有人恍惚瞥见亲人的面孔,更是惊恐万状。待民众步步逼近城墙时,城上城下哭成一片。

    田乾真打量着城头河阳守军惊慌失措的窘态,冷笑连连。驱使敌方百姓为先锋乃草原部族屡见不鲜的伎俩,田乾真并不觉得用在怀州有何不妥。在他眼中,幽并之地的勇士乃苦寒之地厮杀不停的狼群,大唐腹心之地的民众则是圈养在水草丰美之地的懦弱羔羊。既然是羔羊,就要坦然接受被狼群吞噬的命运。强者生、弱者亡,弱肉强食本就是亘古不变的天道。

    忍无可忍的河阳守军愤而出城野战,尝试用近千轻骑救回怀州民众,此举正中田乾真下怀。曳落河上马骑射、下马步战,样样精通。但作为自幼在马背上长大的壮士,他们更喜欢的还是骑战而非攻城。田乾真驱民为先,本就有逼迫守军出城之意。

    打着应龙旗的守军骑兵一出城,田乾真辨识出对方正是与曳落河赛过马球的飞龙禁军。年初护送节帅入京,田乾真听高掌书记言,朝堂局势险恶,有人暗中作梗,试图将节帅困在长安。故曳落河处处小心,在与飞龙禁军比球时既要彰显实力,又得不动声色输掉比赛,颇让田乾真费了番心思。

    而今在河阳城外真刀真枪与飞龙禁军厮杀,憋了一肚子火的曳落河再无保留,他们抓住飞龙禁军急于救人的破绽,恣意冲杀,战果甚丰,一度接近攻破河阳北城城门。

    稍微出乎田乾真意料的是,统率飞龙禁军出战的将领骁勇异常,左刀右剑、锐不可当,以一己之力阵斩曳落河百夫长三人,数次救飞龙禁军于绝境,险之又险保住城门不失。

    在范阳军中颇有勇名的田乾真见状,持槊与敌将过了几招,不仅未拿下对方,还险些被其砍伤,曳落河的士气为之一挫,飞龙禁军趁机掩护怀州民众,仓惶退回城中。

    是役狙杀飞龙禁军二百余人,可谓大胜,田乾真却气得七窍生烟,既恼供驱使的百姓为敌所救,更恨自己竟败在敌将刀下。

    为再攻河阳城,田乾真留一千兵马监视城中动静,自己亲率两个千人队冒雪而出,大肆掳掠。田乾真本以为需强攻怀州城才能掠夺足够人口,孰料怀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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