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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好捏着鼻子道:“谚言‘狐向窟嗥,不祥’,以忘本也。兄既见爱,敢不尽心。”
哥舒翰本是引经据典善意回应,却不料安禄山根本不理解他掉的书袋是什么意思,以为是哥舒翰是假借“狐狸”讥讽他是胡人,遂大怒,拍案而起,指着哥舒翰的脸破口大骂:“你这突厥狗竟敢如此说话!”
见无端受辱的哥舒翰要起身回骂,高力士向他连使眼色,才勉强压住哥舒翰的怒火,避免两人直接动手。但酒宴自然不欢而散,哥舒翰与安氏兄弟的关系不但没有好转,反而愈发恶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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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四章:华清水滑洗凝脂 二()
readx; 未完成圣人所托的高力士神情怏怏回到飞霜殿,得知圣人与贵妃娘子已睡下,才回转安歇。今日一早,他正为如何向圣人回报安禄山与哥舒翰之事焦头烂额,忽听服侍贵妃的小黄门来报,飞霜殿一名宫娥清早喂过白鹦鹉雪衣娘后,忘了关笼门,结果娘子醒来去逗雪衣娘时,发现笼中空空如也。
“该死!娘子心情如何?圣人怎么说?”高力士气不打一处来。
“贵妃娘子又气又急,将犯事的宫娥打入掖庭。幸好素叶郡主前来问安,暂时安抚住娘子。圣人醒得早,事发时不在飞霜殿。”
“圣人不在殿中?哪个内侍随侍左右?”高力士勃然而惊。
自圣人十月初将冬至大朝会定在华清宫中后,高力士经夜以继日与礼部共商朝会的布置。待四方节度抵达长安后,他还需密切监控边将在京的一举一动,经常忙得通宵达旦。李隆基见其辛苦,特恩准其不必日夜守在身边。
“圣人随意点了两名内侍,说就在宫中走走。”小黄门吓得直打哆嗦:“圣人特意叮嘱,无需惊动娘子和他人。”
“那还不快去找!?”高力士吼道。
“找雪衣娘?”
“明着找雪衣娘,暗中找圣人。全是废物!”高力士心如火烤。他并不担心有人敢在戒备森严的华清宫暗害圣人,而是忧虑圣人为何不命人找自己侍奉,更恼怒飞霜殿中的内侍不及时通报。
“冬至大朝会诸事繁杂,某无暇寸步不离圣人,人心眼活泛了。”高力士从进宫之日起便知,内侍之恩宠全系于圣人一身。自己独占圣宠数十年,必然遭人嫉恨。故他时时警惕,绝不轻易予人可乘之机。
“疏忽了!大朝会再重,岂能重过圣人和贵妃娘子。从今日起,某一定日夜服侍在圣人身边,大朝会的事就让德嘉多分担点。”高力士暗暗下定决心时,发现自己已越过九龙殿,来到贵妃娘子专用的海棠汤。
华清宫中汤池星罗棋布,装饰最雍容华贵的自然是九龙殿中圣人御用之莲花汤。汤池全用墨玉石砌成,状若盛开之莲。安禄山为取悦圣人,不惜人力物力,将温润细腻的白玉雕刻成鱼龙鸟凫雁和双莲花底座,千里迢迢从范阳运到骊山,放置汤池中。当圣人下水沐浴时,水波浮动,鱼龙齐舞雁鸟欲飞,令人目眩神迷。
御汤固然奢华,华清宫中最驰名的汤池却是俗称“贵妃池”的海棠汤。海棠汤始建于天宝六载747年),由青玉砌成,小巧玲珑精致可爱,状若海棠绽放。此汤乃圣人赐予贵妃娘子七夕之礼,每块青玉上都雕刻有“杨”字,故格外出名。
“三郎,妾身所请,你什么时候才答应呀?”海棠汤内传出的细微娇。喘声惊得高力士急忙止步。
“三姨,不就是安禄山的长子安庆宗欲与宗室联姻吗,朕记得已同意其尚荣义郡主。”李隆基心不在焉,汤池内水声荡漾。
“三郎莫非糊涂了?妾身说的是建宁王的婚事。难得太子开口,吾可不敢耽搁。”虢国夫人的声音千娇百媚。
“广平皇孙娶了大姨家的崔小娘子,莫非汝欲让建宁皇孙娶八姨家的女儿?”李隆基调笑道。
“三郎,我们杨家的娘子个个姿色过人,却也不敢都嫁入天家……”
虢国夫人的话还未说完,便听李隆基戏谑道:“难道三姨不想吗?朕的后宫还空着呢!”
“三郎若能说服妹妹,妾身有何不敢?”杨玉瑶嘤咛婉转。
“三姨给建宁皇孙物色的是哪家小娘子?”李隆基换了话题。
“北庭王都护的女儿。”杨玉瑶心中冷笑,面上却愈发迎合。
“朕记得王正见无嫡女。”李隆基虽沉醉于极乐之中,脑子还残留几分清醒。
“三郎所说不差,王都护膝下唯有一庶女。可建宁王与广平王毕竟不同,他并非长子。他日太子登基,广平王自然是东宫,建宁王只是一闲散王爵。太原王氏百年世家,嫡出庶出又有何妨。”杨玉瑶解释道:“再说,太子派内侍李静忠找吾商议,说建宁王在西郊偶遇王都护家的女儿,一见倾心。为杨家安危计,妾身哪敢不尽心尽力。三郎可莫要让妾身为难。”
“三姨竟畏惧亨儿?论辈分,你可是他的长辈。”李隆基的语气有点阴沉。
“太子乃储君,未来的皇帝,吾岂敢不惧?”杨玉瑶故意道:“吾倒是更喜欢寿王盛王,可谁让他们不是东宫呢?”
“国之大政,三姨少议为佳。”李隆基冷冷道:“建宁皇孙爱娶谁就娶谁,三姨可一言而定。不过,有朕在,三姨日后不必惧怕太子。”
“三郎,其实妾身最怕的是你……”杨玉瑶如猫一样蹭到李隆基耳边,吹气如兰。
“别闹,朕得马上回飞霜殿。”
“三郎,海棠汤中的青玉刻的是‘杨’字,可不是‘环’字。”杨玉瑶低声挑逗。
“三姨所言极是。”李隆基春心如潮,再度泛起:“各镇节度入京供奉了不少珍品,若三姨有喜欢的,可随意挑选。”
“别的金银珠宝都不稀罕,唯独王都护进献给妹妹的天山雪莲,据闻有驻颜之秘效,三郎可否赐吾几朵。”杨玉瑶有意道。
“朕那里就有,何必麻烦娘子。”李隆基笑道:“朕今日就让高将军给三姨送过去。”
“三郎就是偏心,好的都给妹妹!”
“那朕多宠你一会儿!”李隆基龙精虎猛。
水汽氤氲波声撩人。
听了许久墙根的高力士面红耳赤,不过心中一颗大石终于落地。他见远处有小黄门身影闪动,急忙挥手命令他们离去,自己也轻手轻脚走开。
高力士全神贯注偷听汤池中动静时,他并未察觉一只通体如雪的鹦鹉从弥漫的水汽中飞出。
不一会儿功夫,乱成一团的飞霜殿中,一名守在鸟笼旁的宫女喜极而泣:“雪衣娘,娘子,雪衣娘自己飞回来了!”
“什么?”正掩面抽泣的杨玉环扶着阿史那霄云从软榻上站起,疾步走到鸟笼前,只见雪衣娘正蹦蹦跳跳饮水啄米,好不快活。
“小淘气,你跑哪儿去了?好在还算有良心,知道回来。”杨玉环笑逐颜开地伸出柔荑,雪衣娘立刻乖巧地蹦过来,用喙轻啄掌心。
阿史那霄云见贵妃娘子雨过天晴,悄悄示意紧张大半天的宫娥退下。
“雪衣娘,华清宫漂亮吗?你飞去哪个殿玩了?”杨玉环如慈母轻轻抚摸着雪衣娘。
“海棠海棠,三姨三郎。”雪衣娘忽而学舌道。
“什么?!”杨玉环闭月羞花的玉容顿时阴云密布。
“三姨三郎,海棠……”雪衣娘还未说完,杨玉环双手猛然合拢,用尽浑身气力紧紧攥住鹦鹉的脖颈。
阿史那霄云盯着浑身颤抖的贵妃娘子,又惊又怕,险些要喊出声时她急忙用手捂着嘴巴。
“霄云,雪衣娘怎么了?”杨玉环将鹦鹉尸体抛回笼中,回身漠然问道。
“嗯……雪衣娘……雪衣娘……”阿史那霄云结结巴巴半天,忽而灵光一闪道:“雪衣娘方才从笼中飞出,在庭院玩耍,被只从天而降的鹘鹰扑倒,惊吓而亡。”
“霄云真乖。”杨玉环伸开玉臂,如攥雪衣娘一般紧紧抱住阿史那霄云。
阿史那霄云吓得大气不敢出,任由贵妃娘子将她揽入怀中。片刻功夫,点点滴滴泪水如玉珠落入她的发髻和脖子中。
“霄云,吾记得令妹拜在公孙大娘门下,十分了得。明日你带她入宫,吾想找她聊聊。”杨玉环松开双臂,面有戚色。
“诺!”肃拜领命的阿史那霄云心中呐喊道:“霨弟,我该怎么办,你快来帮帮我!”
平康坊李林甫府中,手托锦盒的王霨忽然打了个喷嚏。
“霨郎君,四处奔波,小心着凉。”李仁之阴阳怪气道。
“岭南四季炎热,王准兄当无受凉之虞。”王霨笑意如常。
“你!”李仁之火气腾升,却强行抑住,气哼哼地领着王霨来到内书房外。待王霨进去后,他恨恨道:“如何收拾你这狂妄之徒!”
但他不知道的是,当王霨从锦盒中拿出香气四溢的药丸后,斜倚在软榻上身形枯槁的李林甫眼神犹疑不定。
“相国可知,天山千年积雪中有雪莲盛开,碛西诸部皆推崇之为延年益寿的神草。因冬至大朝会之故,家父特命人于天山悬崖峭壁处采摘数十朵,以贡奉给圣人贵妃娘子和东宫。但雪莲保存殊为不易,除进献宫中的十余朵外,家父皆将之炮制成药。此药性甘,可除寒痰补血气。相国从去年冬日起咳嗽不止,当是肺寒之故。为酬谢相国襄助之功,家父特命某今日先送来四颗。相国若放心不下,可请良医验之仆役尝之。”王霨开门见山。
“听闻王都护入京后马不停蹄拜会亲朋故友,不知令尊与汝有何求?”李林甫满腹怀疑:“老夫虽病入膏肓,却不聋不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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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四章:华清水滑洗凝脂 三()
“不急,待相国肺寒稍解,吾自会再登门。”王霨终于在李林甫面前找回淡定从容之感:“雪莲之名,碛西人人皆知,吾方才所言是真是假,相国召高节帅一问便知。只是天山巍巍、山风如刀,安西的封副使即便有心,一时半刻恐也寻觅不到雪莲。”
“不送。”李林甫看似泰然,却忍不住多瞄了药丸几眼。
李林甫明知王正见是在放长线钓大鱼,可鱼饵实在太过诱人。为权势计、为子孙计,他必须多活几年,能亲眼看到盛王登基最好,实在不行,也要力保李琦入主东宫。因此,待王霨的脚步声消失后,李林甫立即召李仁之进来,让他拿一枚药丸找医师鉴定。
“还有什么事吗?”李林甫见孙子面色迟疑,有些不耐烦。
“方才王霨又邀卫伯玉相送,两人窃窃私语不止,孙儿有些担心。”李仁之对王霨敌意深深。
“时刻警惕,甚好。吾已知之,你下去吧。”李林甫挥手让孙子离开后,自言自语道:“某得尽快约高仙芝聊聊。”
光影流转、日上中天。
东宫之内,李静忠如阴影中的蛇,悄无声息来到李亨身边:“殿下,虢国夫人派人回话,建宁郡王的婚事已敲定,圣人并无异议。”
“并无异议。”李亨冷哼一声,将手中的玻璃杯放下:“看来父皇打定主意要留王正见在长安任职,否则他怎会同意让倓儿与边将之女联姻。王正见近日在忙什么?”
“回殿下,入京后,王正见先亲自送贡礼到华清宫,又令珪郎君将数朵雪莲呈交殿下,之后陆续拜会了张均、张垍、高仙芝、李光弼、哥舒翰和安思顺等。”李静忠对王正见的行踪一清二楚:“珪郎君送雪莲时悄悄告诉某,王正见有要事与殿下相商,但不知殿下是否方便。”
“他可去找李相、陈相或杨国忠?”李亨对会面之邀不置可否。
“据守卫李相府邸的龙武军报,今日上午,王霨应李仁之之邀登门拜访,逗留不到两刻钟就离开,临走时与安西别将卫伯玉相谈甚欢。”李静忠得到的情报极其详细。自从龙武军负责保卫朝堂重臣的安危后,东宫对京城众臣的行踪掌握得愈发清晰。
“养不熟!”李亨面色铁青:“你转告王正见,某不便见他,还是让珪郎君带话比较稳妥。若他担心王珪办事不牢,就亲自见见李先生。”
“诺!”李静忠领命后笑道:“殿下,建宁郡王从西郊回来后心绪甚佳,想来对王正见之女颇为满意。”
“真是个痴儿,为了个求婚借口,非要跑去看一眼。与大局相比,娶谁又有什么重要?倓儿看似英武洒脱,却迈不过心障,不似俶儿行事决绝。”李亨随口点评道。
“殿下,厚贿杨玉瑶为建宁郡王订婚,本就是为了试探。既然已探明陛下的心意,殿下当断则断,决不能犹豫。”李静忠不敢接李亨的话茬,急忙变换话题。
“用飞鸽传令裴诚,放手去做!”李亨杀意如霜:“鱼,我所欲也,熊掌,亦我所欲也,二者可得兼乎?可!”
东宫之中杀意冲天,北庭进奏院内同仇敌忾。
李晟盯着多年未见的北庭都护王正见,迟疑道:“不知都护邀某前来有何吩咐?”
当年在王忠嗣麾下担任牙兵时,李晟见过王正见数次,知道他和大帅乃刎颈之交。
“四郎请坐,某想详细听听族兄如何被人毒杀的。”王正见毫不遮掩自己的用意。
“都护从何得知……”李晟正思忖是哪位袍泽将大帅死因告知王正见,却听他长叹道:“你不必猜是谁告诉我的,你只需知道,这世上并非只有你一个人牵挂他。此刻,族兄的后人皆在庭州,汝等尽可放心。”
“韫秀小娘子和元判官有都护照顾,大帅泉下有知,必然安心。”李晟忽有得遇知己之感。
“族兄死时,我正远征石国,无暇东顾。三年来,我先后派了数波人手潜入汉东郡,却一无所获,深以为憾。而今得知你已探明毒物来源,不妨让某一起参详。天理昭昭,有仇必报!”
“天理昭昭,有仇必报!”在漆黑如墨的夜路中孤独探索许久的李晟终于找到同行者……
哀声阵阵、梨花带雨。
华清宫御苑的暮色中,杨玉环盯着小小的茔冢,泪水潸然。李隆基也唉声叹气、愁眉不展。
见圣人和贵妃娘子愁肠百结,高力士小心翼翼,
本章未完,请翻页)凝神静气,其他人更是惴惴不安、担惊受怕。唯有虢国夫人杨玉瑶依然花枝招展、嬉笑自若。
“小点声,别惹贵妃不快!”杨国忠扯了扯杨玉瑶绣着金线的衣袖,低低提醒道。
“把爪子拿开,帮你那么大忙,一声谢不说,竟然还敢呵斥我!”杨玉瑶素面朝天,浑不将位高权重的杨国忠放在眼里。
“多谢三姐!有劳三姐!”杨国忠见杨玉瑶动怒,忙换了副嘴脸,低声下气讨好道:“若非三姐,某怎能给东宫下绊子。”
“可惜,圣心不在太子,却也不在寿王。我看你要白忙碌了。”杨玉瑶虽无几分政治头脑,但枕边话听多了,还是能猜出几丝迹象。
“三姐,我们是一条船上的人,若太子登基,以他的性子,咱们肯定没好果子吃。”杨国忠有点发愁。
“圣人龙体康健,无论谁当太子,都得再等等。”杨玉瑶扭着腰身走到杨玉环身边,抱着妹妹安慰个不停。杨玉环则可怜兮兮地依偎在姐姐怀中,委屈得像失去孩子的母亲。
“看来圣人的身子骨还不错,那某就可从容应对。有贵妃娘子和玉瑶在,吾必可继任右相,权倾天下!”杨国忠忽又洋洋得意,他不仅不以依靠裙带关系为耻,反以之为荣。
半年前,盛王李琦和寿王李瑁在李林甫和杨国忠的运作下,分赴幽州和剑南坐镇。
安禄山平定契丹后,在奏章中大肆褒扬盛王。待李琦回京,圣人令其执掌献俘、太庙告捷等庆典,令天下侧目;而当寿王携剑南军大胜南诏的捷报归京时,圣人只不咸不淡地批了句:“朕知矣。”就没了下文。
在杨国忠力争下,圣人同意让剑南军在冬至大朝会时进行献俘,却并未给李瑁安排任何差遣。
杨国忠见力推寿王无果,忧心不已。适逢虢国夫人在床上向杨国忠炫耀,说为了建宁王的婚事,太子都得给她送礼。杨国忠就找跟随安禄山一同进京的河东节度副使吉温商议,而吉温给杨国忠的建议则是:“借机试探圣人心意,先戮力同心扳倒太子,再争新储君。”
而杨玉瑶果然不负所望,暗约圣人汤池密会,在温泉碧波中用玉体将圣人迷得忘乎所以,不仅探问出不少秘密,还顺势中伤太子。
“李林甫要对付东宫,吾亦不希望太子登基,看来冬至大朝会上得联手李相,压制太子。只是李林甫病了许久,怎么还迟迟不死?我若封郡王、拜右相,自可呼风唤雨、无所不能,单凭一己之力,就可改弦更张,何需他人帮扶。”杨国忠思绪越飘越远,以致于他根本没发现,贵妃娘子埋在杨玉瑶怀中的脸庞上,寒霜正越积越深……
杨国忠更不清楚的是,前些日子他刚找吉温商议过如何揣摩圣心、对付太子,吉温转身就将全部谋划统统告诉安禄山。
“有劳九郎!长安越乱越好,如此某才能浑水摸鱼。”安禄山圆滚滚的大肚子如肉山乱颤:“谁当太子,我都不在乎,只要不让某离开幽州就行。”
“殿下若欲高枕无忧,安然度过冬至大朝会,需左右开弓。”吉温有意卖弄:“既要贿赂虢国夫人,让庆宗郎君尚主,以固圣宠、安朝堂之心;又须在幽州早作布置,以备万一。”
“此计甚妙,可杨国忠与吾关系不睦……”安禄山有点担心。
“殿下勿忧,虢国夫人一介女流,眼里只有钱。殿下但须备足金银币,何愁尚主之事不成?”
“好!此事就交给九郎去办,不必吝啬钱财。”安禄山侧头向严庄交待道:“吉副使的所有花费,都可在进奏院账上支取,不可耽误。”
待吉温走后,严庄幽幽道:“节帅,让庆宗郎君尚主自然是步好棋,不过交给吉温去办,恐靡费甚多。”
“哈哈!”安禄山仰天大笑:“吉温贪财弄权,意欲借机中饱私囊,吾岂不知。但其熟知长安朝堂掌故,机谋千变、巧智百出,乃得力鹰犬。耗费些许钱财而驱使之,不吃亏。先生放心,吉温虽佳,非吾友也!天下可令某坦诚相见者,唯先生与高掌书记耳!”
“多谢节帅!”安禄山的知遇之恩令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