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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哭小嫁娘-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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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堂正正、无愧于心;身为丈夫,我知道你娘会以我为傲;身为父亲,我知道儿女会以我为荣,锳儿,这就是我希望你能了解的。”

为他!

竟是为他!

这场仗竟是为他打的!

“爹!”方锳的眼眶热了、湿了,心头一阵阵强撼的激动。

“记住,人必须一直往前走,可以休息,也可以回头看,但绝不可被过去牵绊住,更不能停滞不动。”方政继续语重心长地告诫大儿子。

“要了解,追悔已无可挽回的过去是最无意义的浪费时间,你应该思考的是如何修正未来。”

“记住了,爹。”方锳梗声道。

方政满足的颌首。“最后,我希望你能转告你岳母,我不怪她,只希望她能在我们方家真的出事时,伸手帮帮我们方家……”

“慢着,爹,为什么要我转告?”方锳终于警悟到方政的言外另有他意了。

“爹为什么不自己告诉她?”

眸子悄悄移开,注定方镆侧后方。“锳儿,你该走了。”

心头一震,“走?爹,您……您……”方锳狞然转首朝方政目注的方向望去,猛然抽了口气。

十几头小山似的巨象矗立在山林前的空地上。

“他们的象队到了,恐怕我们没有时间等待增援了,锳儿,快走!”

“爹,我怎能……”方锳惊恐地大声抗议。

“锳儿!”方政陡然一声惊人的大喝,目闪威棱。“该你做抉择的时候了,别忘了你娘、弟弟、妹妹,还有你的媳妇儿和儿子都需要你保护他们!”

方锳张着嘴说不出话来,面色惨绿,满头冷汗。

爹要他做抉择,但他怎能,怎能!

这是一场注定非失败不可的仗,正是爹最需要他的时刻,他怎能在这种时候丢下爹不管,自顾自逃命?

但是……但是……

他的后娘、弟弟、妹妹,还有胆小爱哭的妻子,以及从未见过面的儿子也都需要他,因为还有个心怀不轨的沐晨等着要灭方家的口。

天哪!他能如何抉择?

他迟疑,他左右为难,但是,已经没有时问让他慢慢做决定了,只觉一阵宛如山崩地裂的震动,象群已然奔驰了过来。

方政立刻跳上战马,笔直地迎向敌军。“锳儿,快走,别做个不孝子!”

方锳恨恨一咬牙,蓦而转身跳上另一匹马,策缰奔向与他父亲相反的方向,一路挥枪与包围囤的敌军奋战。一路回头,心头仿佛在滴血。

即使是在这最后一刻,他父亲依然那么勇猛纵马冲杀,谁都不能挡。

然而在最后一次回头时,他见到的却是父亲挥剑正要继续砍杀蜂拥而上的敌人,座下的战马竟被象群惊吓得人立而起,他父亲被挥到地上,敌军立刻一拥而上,刀斧齐下。

征战沙场三十年的父亲,就这样冤枉的战死在这南国绝域!

哽咽着回过头来,方锳咬紧牙根,含悲忍泪继续奋力厮杀,半刻也没停,一心一意要突破包围圈闯出去。

不为他自己,也不为其它任何人,只为了他父亲。

然而,包围圈是如此的严密,几乎是滴水不漏,如果他能逃脱,其它士兵自然也能逃脱,但事实是,方政麾下四千士兵尽皆战死当场,无一投降,最后,只剩下方锳一个人。

他依然想逃走,遵照父命。

但周围是数千敌军,他又能如何逃走?

香坠儿不喜欢练武功,可是娘说她的武功必须有传人,硬逼小女儿非学不可,她只好学了。

但九岁那年,在玩耍时她竟然不小心折断了村童的手臂,她当即被吓坏了。

于是,她再也不敢使出武功来了,就算娘的武功都被她学会了,她也不敢使出来,即使有人欺负她,她还是不敢使出来,久而久之,她慢慢的以为自己把学会的武功都忘了。

不,她没有忘。

袅娜的身影仿佛云絮般飘飞在山林问,那速度是如此迅捷,像鹰掠,似脱免,如果有人看见,肯定会以为那是错觉,其实他什么也没瞧见。

快一点!再快一点!

从没有任何时候,香坠儿如此渴望自己曾经苦练过武功,她才能够比飞更快的赶到夫婿身边去。

希望来得及!希望来得及!

她急得快哭了,但并没有真的哭出来,现在不是哭的时候,她警告自己,她必须在来得及以前赶到夫婿身边去,保护他,替他阻挡敌军。

至少要撵到她赶到呀!忽地,她听见前方遥遥传来一阵模糊的厮杀声,心头一阵喜,立刻加快身形赶过去,就快赶上了,就快赶上了……

赶上了!

“不!!”凄厉的悲叫声狞然自她口中溢出。

是的,她赶上了,恰恰好赶上亲眼看见七个土蛮子用大刀桶穿了方锳的身躯,大刀一拔出,鲜血宛如喷泉狂泄而出,方锳摇晃了一下,丈三尺长枪先脱手落地,身躯才徐徐颓倒。

那七个凶残的土蛮子却还打算把方锳的身躯砍成肉酱,不过他们也只够时间举起大刀,一条七彩缤纷,似绸又若丝的纱带仿佛彩凤般疾飞而至,只是一闪,那七个苗子的喉咙全被割断了。

纤细的绣花鞋飘落在方锳横倒地上的身躯旁彩凤漫天飞舞,香坠儿疯了似的挥舞纱带,围在四周的土蛮子根本来不及看清楚到底是什么在攻击他们,就一个接一个被副断喉咙,一个接一个倒下,快得像骨牌翻落。

直到土蛮子步步后退,不敢再接近过来,她才收回彩带跪下身去,继指疾点方锳数尽重伤,勉强才止住狂溢的血流,然后,她小心翼翼的将他抱入怀里。

“夫君!夫君!”她抽着噎,哽声轻唤。

好一会儿,方锳才吃力的睁开眼,一见是她,他便蠕动着唇仿佛想说什么,香坠儿马上俯下耳去仔细倾听。

“听不见啊,夫君,我听不见你说什么呀?”

听了好半天都听不到他想说什么,再抬起头来,却见方锳的唇不再蠕动,然放弃了说话,只那双眼一眨也不眨地紧紧瞅定她,无声说尽千言万语,是依然是不舍,是无奈,是歉疚。

然后,他静静的吐出最后一口气,瞳眸无力的闭上了。

香坠儿没有哭,也没有叫,她只是不相信的瞪着眸子,仿佛夫婿只是累了,闭下眼,待会儿就会再睁开来看她。

他还有话要告诉她不是吗?

但他没有,那弯月般的眼儿再也举睁开来了,那爱笑的眸子再也不会笑给她看了。

四周依然包围着数百上千土蛮子,他们还拿着大刀,还准备要杀她。还想再见血,但不知为何,他们不但一动也不动,甚至没有半点声息,一点点都没有,只有风声悄悄的掠过。

不知过了多久,突然,一道柔细的哭声若有似无的轻轻扬起,那样柔和、那样细腻,如果不是现场完全的寂静无声,根本听不见。

但是,不过片刻间,那哭声便已清晰显明地传入方圆一里内每一个土蛮子,还有每一只飞禽走兽的耳内,于是,敏感的飞禽首先惊扰的拍翅而起,刹那间,天空中布满了亡命飞逃的乌儿。

无穷无尽的哀伤、无休无止的悲惨、无边无际的痛苦,那哭声仿佛撕裂开自己身体一般的哀鸣。

林子内,密叶间的金丝猴、长臂猿也开始惊恐的吱吱叫,伸展四肢攀藤跳跃逃向另一头的树林外:而地上的兔子、山猪、野雉,甚至老虎、野狼也不约而同狂乱的奔离,想要逃开那可怕的哭声。

多少肝肠寸断的悲伤,多少镂心刻骨的痛苦,令人绝望,教人心死。

实在听不下去了,有人捂起耳朵不想再听,但奇怪的是,那宛如杜鹃泣血的哭咽反而更清楚的流入他们耳里。

那样哀怨、那样无奈,无法逃离、无法解脱。

不,不想再听了,不想再听了呀!

悲悲切切,凄凄惨惨……

不要听了!不要听了啊!

第五章

前一年,君兰舟心不甘、情不愿的被老婆拐去做义诊,重阳之约又因为老婆而放过了仇人,之后他们顺道去探望小妹,却发现小妹已随夫家搬到京城里去了,再一回,他决定老婆优先,因为老婆身怀有孕,他必须先带老婆回家去安产,尔后再去探望小妹。

今年,老婆又拐他去做义诊,他便决定要优先去京城探望小妹,于是把儿子交给大哥,正待出发,独孤笑愚闲来无聊多问了一句——“你要先义诊,还是先带老婆回娘家?”

“不,先上京城探望小妹。”

“咦咦咦?你要去探望小妹?我也要去!”

小孩子就是爱跟路。

结果,两人行变三人行,君兰舟的儿子转手又丢给了大嫂,独孤笑愚便和他们一起出发了。

谁知三人赶到京城,却又发现小妹溜到云南去找老公了,只好先带诸葛蒙蒙回兄弟俩再一块儿上云娘家,好说歹说才让诸葛蒙蒙同意待在娘家等候他们,然后,南去找小妹。

没想到……

“不见了?她怎会不见了?”独孤笑愚气急败坏的大叫。

“也不知怎地,我们正在说话,她就突然不见了!”方瑞心虚的呐呐道。

独孤笑愚眯了方瑞犹豫一下“当时你们在说什么?”

方瑞犹豫一下,才吞吞吐吐的说了,因为那是军情,不应该随便说出来。

还没听完,独孤笑愚就脸色阴郁地向君兰舟使了一下眼,两人同时不见了。

话说一半,突然失去听众,方瑞愕然呆住。

呃……大嫂好像就是这样消失不见的耶…

远远一昕到哭声,独孤笑愚立刻脱口道:“记住,一刻钟!”然后与君兰舟相互点住对方的耳穴。

哭阎罗的哭声最可怕的是,超过一刻钟时间,不要说聋子,连死人也听得见。

两人又奔驰片刻,穿过一片林子后,眼前豁然开朗,然而这片开朗实在不怎么开朗,反倒是一片令人毛骨悚然的惨厉。

数百上千个凶悍的土蛮子正在那里挥刀没命的互相砍杀,宛如有什么千百代流传下来的深仇大恨似的,手断了,继续砍;脚断了,继续砍;人死了,还是继续砍,好像不把对方砍成肉酱就无法罢休,现场一片尸山血海,惨不忍睹。

更夸张的是,连大象都在相互撞击,头破脑塌,血流成河,骨头都白惨惨的跑出来了还在撞个不停。

“小妹在那里!”

独孤笑愚指着杀戮人群中央,但他自己都没听见,君兰舟更不可能听见,这才想起他们都点住了耳穴,于是推推君兰舟,再说一次。

“小妹在那里!”听不见,应该看得懂嘴型吧?

君兰舟看懂了,两人当即一起飞身越过杀戮人群,一眼见到垂首呜呜咽咽,绝望地悲呜不已的香坠儿,怀里竟抱着个血淋淋的身躯,两人不约而同心头一沉。

来迟了吗?

甫落下身子,君兰舟立刻伸指按向香坠儿怀中血人的腕脉,先是皱眉,忽又双眼一亮。

“心脉尚未断绝,还有救!”

一直盯着他看的独孤笑愚马上就看懂了君兰舟说什么,心中一喜,马上扶起香坠儿的脸儿,毫不客气的甩了两巴掌。

“别哭了,坠儿,妹夫还有救,坠儿,你听见了没有,坠儿?”

巴掌一打下去,哭声就止住了,但香坠儿仍是一脸茫然,仿佛不晓得蠢生了什么事,独孤笑愚明白她是哀伤过度,一时难以回过神来,于是先和君兰舟相互点开对方的耳穴,再轻轻拍拍香坠儿的脸颊,并柔声呼唤她。

“坠儿,妹夫还有救,听见了没有?坠儿,妹夫还有救啊!”

又说又拍了片晌后,香坠儿才慢慢出现反应她徐徐蹙起了眉头,似乎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还…有救?”

“对,妹夫还有救!”独孤笑愚更用力的重复自己说的话。

香坠儿困惑地看了他好一会儿。

“但……他的呼吸……”

“你二哥说有救就有救,你不相信你二哥吗?”说着,独孤笑愚向君兰舟点点头示意。

君兰舟立刻扶正躺在香坠儿怀中的方锳,再将早已准备好的十三支金针飞快的刺入方锳胸前,根根没入,半点不露,旋即狠狠地在方锳心口处重击一掌。

没有动静。

再一掌。

还是没有动静。

第三掌。

终于,奇迹似的,方锳竟然应掌喘了一大口气,又咳了两声,随后,胸膛也开始急促的起伏,虽然轻微,但确实是有动静了。

就在这一瞬间,香坠儿终于回过神来意识到现实,狂喜的失声大哭。

“夫……夫君没死,他没死!”

“他没死,但还是要尽快施救!”说着,君兰舟从香坠儿怀里抱走方锳,话说完,人也不见了。

“我们快跟上去!”独孤笑愚扶着香坠儿起身。

“等等,还有………”香坠儿揪住他的衣袖,又哽咽了。“公公……”

独孤笑愚无语,默默地开始在遍地找那个等于是被他新亲娘害死的老头。

周围,土蛮子人仍在相互砍杀,己经失了魂、丢了魄,即便哭声己停,脑子也回复不过来了。

风,悄悄的呜咽,为在战导播上流传的魂魄,静静的哀悼。

一得知方政己阵亡,沐晨马上带兵溜到永昌去了,能川江畔只剩下孤伶伶的营帐。

“大哥,妹夫伤得太重,我一个人没办法,你得立刻赶回去请我爹来一下。”

“行,我立刻赶回去。”

“十三天。”

“什么十三天?”

“十三天之内一定要赶回来。”

“什么?”独孤笑愚惊叫。“就算我们不吃不喝也不睡的赶路,也赶不及呀!”

“那妹夫就没救了!”君兰舟冷漠地道。

独孤笑愚窒了一下,咬了咬牙根。“好,我会赶回来,你带小妹和妹夫到昆明等我们。”

这里是最前线,沐晨都逃了,留在这里连安全都谈不上,更不可能静静养伤。

“我会先租一栋屋子住下。”

“留个记号,我会找到你们的。”话落,独孤笑愚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他可不想在来不及之后再去面对小妹的哭声,所以,他得拚老命卯起来赶路,不但要赶回去邀请二叔的大驾,还得顺便告诉他亲爹一声!

他老人家最担心的事终于发生了!

虽然不放心方锳,但方瑞四兄妹还是不得不先行离去,因为他们必须送父亲的遗体回乡安葬。

乘兴而来,却穿着孝服回去,真不知方夫人要如何接受这等剧烈的转变!

“不可!”君兰舟抢下香坠儿手中的碗。

“但那只是米汤,夫君……”香坠儿眼眶又红了。“夫君好像很渴呀!”

君兰舟瞄一下床上一动也不动的人,那张脸死人似的灰白,不要说渴,他根本不可能有任何感觉。

“他伤得太重,暂时任何东西都不能下肚,连水也不成。”君兰舟温声解释,并递给她一只小瓶子。“只能用这九转返魂一滴沾湿他的唇,滴两滴润润他的喉,千万别流进肚子里去!”

“二哥,你……”贝齿咬住下唇,香坠儿泪眼汪汪的瞅住他。“你真的能救活夫君?”

“可以。”只要他爹赶得及。

得到肯定的回答,香坠儿放心了,唇畔绽开一朵可怜兮兮的笑。

“谢谢你,二哥。”

“自己兄妹,说什么谢。”君兰舟怜惜的抚掌香坠儿的头发。“倒是你,守在妹夫身边好几天了,最好去眯一下眼,打个盹儿吧!”

“不,在他清醒之前,我一步也不会离开他身边!”香坠儿坚决地道。

“那么就吃下这个,”君兰舟再交给她另一只瓶子。“每天一颗,不然你的身子会撑不下去的。”

“谢谢二哥。”香坠儿感激的收下。

白鹤山下,昆明湖畔,他们租下了一楝砖瓦民屋,几日来,香坠儿总是寸步不离的守在方锳床边,连吃喝也是有一顿没一顿的,君兰舟要是不给她药吃,大概再两天,她也会倒下去了。

君兰舟若有所思的注视她片刻。

“小妹,妹夫对你好吗?”

香坠儿啾他一眼,默默在床畔坐下,温柔的为夫婿掖好被子,再小心翼翼的把九转返魂液滴在他干裂的唇瓣上,滴入他饥渴的嘴里。

“现在我敢说了,二哥,我是为了娘才答应嫁到方家去的,其实我根本不想嫁人,直到新婚夜里,我都还好害怕、好害怕,还在想说能不能后悔,能不能丢下一切逃回家去?但此刻……”

她轻轻叹息。“我只庆幸我嫁了,能够嫁到方家来是我的运气,不只夫君对我好,疼我、怜我、呵护我,公公、婆婆也好宠我,不,他们比爹娘更宠我。爹娘偶尔还会骂骂我,但他们连一句重话都舍不得对我说……”

她含泪微笑。“人家说小姑最难伺候,但我那三位小姑跟我处得可好着呢,夫君不在我身边时,她们怕我寂寞,不是常常来找我闲磕牙,闲逛。二哥,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下辈子能再嫁到方家来,好,好得我舍不得离开他们。一个也舍不得!”

君兰舟长长吁出一口气。“那就好。”

担心的就是她嫁错了人,日子过得不幸福,如今,这种问题已不再需要操心,唯一的麻烦是他爹赶得及来教人吗?

赶到了!

毒阎罗及时赶到了,而且是在第十二天时就赶到了,带来所有最珍贵罕见的药材,连一口气都来不及喘两下,父子俩就开始动手为方锳诊治。

不只毒阎罗,连笑阎罗和哭阎罗也一道来了,反倒不见独孤笑愚。

“他赶路赶得快断气了,还在后面喘息呢,大概要晚个两、三天才会到。”笑阎罗解释,再扶起小女儿的脸,仔细端详。“你呢?坠儿,你可还好?”

唇瓣抖了一下,香坠儿又开始发大水了。

“只要夫君没事,我什么都好!”

看到久未见面的爹娘,她应该向爹娘撇娇,应该向爹娘哭诉,说她有多么想念他们、有多么牵挂他们,但没有,她连一句爹娘都没叫,心里头惦念的始终是生死未卜的夫婿。

意识到这点,笑阎罗马上了解了。“你那么深爱他,嗯?”

“我爱他!”连红红脸都没有,香坠儿啜泣着,呢喃着吐露出心底深处的老实话。“我好爱好爱他!”

原是懵懵懂懂的只觉得自己好寂寞、好寂寞,没想太多,也没思考太深,直到这生离死别的关头上,她才幡然醒悟,不知何时,不知哪一刻,自己的心已完完全全牵系在夫婿身上了。

笑阎罗颔首。“你放心,你二叔和二哥会救活他的。”

而一旁的哭阎罗自始至终只是默默的饮泣,泪水哗啦啦的流,却连一个字也不敢吭,因为…

一切都错在她!

整整一日一夜,又是针线、又是热水、又是绷带,毒阎罗父子俩连手也几乎搞了个灰头土脸,这才勉强从鬼门关口硬将方锳拉了回来。

内室门终于开了,毒阎罗父子俩满身疲惫,一脸倦乏的前后走出来,香坠儿第一个抢上前:她连眯一下眼都没,笑阎罗、哭阎罗随后迎上去,急切又担忧的抢着询问状况。

“怎样?怎样?没事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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