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述律平流着泪,闭上了双眼。
耶律阿保机斜躺在床榻上,紧紧握住耶律迭里的手。
耶律阿保机:迭里老爱卿,我这一生,别无憾事,只有一件事儿令我十分担忧。
耶律迭里:天皇陛下请讲,陛下若信得过老臣,老臣一定不负陛下之重托。
耶律阿保机起身半卧,不停地咳嗽。
“朕病殂后,朕的太子,太子……”。(。)
第一百四十一章太阳神病殂陨落()
此刻,耶律阿保机灰白色的嘴唇已经脱落下无数的角质,眼睛已睁不开了。他的声音也微弱得如游丝一般,几乎听不见了他在说什么,可他还是努力地在说着什么。
耶律迭里知道,天皇王的大限到了。于是,力谏陛下保重龙体。
“臣下已明白了天皇王陛下的心思,陛下请歇息,不要再说了”。
耶律阿保机不停地咳嗽着,一口气窝在了喉咙里,突然神志不清。
“陛下,陛下”!
帐外的直鲁古正在向天后交代耶律阿保机的后事,听到帐内的喊声,俩人几乎是跑着布入天皇王帐内的。见耶律迭里哭丧着脸跪在天皇王面前,述律平一把将耶律迭里拽开。
“陛下,陛下”!
述律平听到耶律迭里的哭腔,知道大事不好了。她不停地摇晃耶律阿保机的胳膊,试图让耶律阿保机再看自己一眼。
“陛下,陛下……”。
述律平放声大哭。
此时,萧阿古只、韩延徽、康默记、韩知古、耶律斜涅赤、耶律老古等听到哭声也奔向耶律阿保机大帐。
“陛下,陛下……”。
耶律阿保机突然苏醒了过来。
耶律阿保机大怒。
“哭,哭,哭。你们只知道哭,朕还没死呢”!
太医直鲁古跪地:“陛下息怒,臣下惶恐”。
耶律阿保机一阵咳嗽,自知无力回天,于是,无力地闭上眼睛喘息。
“天皇王陛下,保重龙体呀”!
述律平站在一旁默默流泪。
直鲁古手端药碗用汤匙喂耶律阿保机药汤汁。
耶律阿保机牙关紧闭,双目低垂,从眼中挤出最后一滴泪水。
过了一会儿,直鲁古双手颤抖,惊恐地将药碗扔在了地上。药碗侧身滚落在地面的毡子上。
直鲁古扑通跪倒在地,声音沙哑,一副哭腔。
“天皇王陛下,天皇王陛下殡天啦”!
百官匍匐在地,哭成一团。
“天皇王陛下!天皇王陛下”!
此时,一道火光烟尘,宛似黄龙,蜿蜒着向前延伸,大约有一里多长的距。它环绕在耶律阿保机行营上空,接着是黑烟一片,久久不肯散去。
耶律敌剌一身素服,向群臣发布了述律天后的密旨。
“维天显元年,大契丹天皇王陛下攻打渤海。班师回朝途中偶失调护,至染膏肓之疾。然针药屡投,无痊愈之效。七月十三日甲戌,天皇王崩于扶余黄龙府之大帐,现徙殡于祖州,于天显二年,迁座于太祖陵寝,礼也”。
群臣素服跪倒在地,犹如失去了太阳一般,只觉得日月无光,心情惨淡。
述律平一身素服对麻答下旨。
“天皇王陛下殡天,你快马告知大元帅,令他火速回京都”。
麻答一身素服,向天后娘娘行了个单腿跪拜礼,然后领旨而去。
百官一身素服,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站在下首的老臣耶律迭里不解,面向韩延徽窃窃私语。
“大儒,吾自知愚钝,还需请教一二。天皇王陛下殡天,天后娘娘为何只告知大元帅速回京都,而不告知东丹王速回京都呢”?
韩延徽无奈地摇了摇头。
“天后娘娘自有她的道理,老将军,我们还是静观其变吧”。
述律平面向耶律迭里和韩延徽说道:“你们嘀咕什么呢”?
第二天一早,白幡、白幬铺天盖地,在微风中呼啦啦地抖动着。
文武百官皆孝服、孝帽、孝带。亲护耶律阿保机棺柩方形庙宇状,有四檐上翘回京都。
队伍浩浩荡荡,一路上鼓乐队边吹唢呐边打鼓,许多庶民远远地躲避。
“闲人回避喽”!
耶律老古面向耶律敌剌问道:“礼官大人,先帝爷殡天,不知天后为何只通知大元帅速回京都,而没有通知东丹王速回京都哇”?
耶律敌剌说道:“老古大人,你是天后娘娘的亲外甥,你且不知情,在下就更不知这是为何了”?
耶律敌剌连连摇头。
白色的驼车,骆驼胸前佩戴着大朵白花。
萧温搀扶述律平上了驼车。
述律平一身素服,头戴白色小花。
述律平面向萧温问道:“几日过去了,不知大将军是否接到麻答的快报”?
萧温说道:“母后,父王殡天已有一周了,估计麻答的快马已经到了大元帅行营”。
述律平掀开驼车帘子,把头从驼车中探了出来,又缩了回去。
“这七月的天也忒热了,棺柩所用的冰块也该用完了,这可如何是好”?
“母后请不必为此忧心,嫔妾已令人快马运送些冰块过来,随后就到”。
述律平欣慰地点了点头:“嗯,还是温儿想得周到,有你在母后的身边,母后心里甚是安慰”。
这时,萧阿古只快马来报:“天后娘娘,冰块已经到了”。
“北宰相,你去安排吧”!述律平对自己的二哥萧阿古只充满了感激。
述律平一身素服,刚刚回到常宁宫,还没坐稳,耶律德光就快马赶回了京都。
述律平面向属珊军下了圣旨:“快马飞报人皇王,告知他先帝病徂,令他速回京都”!
东丹王府上下,一接到耶律阿保机病殂的消息,立即乱了阵脚。
夜已深,耶律倍面向狗儿说道:“狗儿小将军,快去备车”。
“天色已晚,东丹王殿下,不如我们明日一早再出发”。
耶律倍却十分执拗:“通告下去,先帝病殂,十万火急,吾等连夜赶往京都”。
备好了车,众人皆素服来到了院子里。
太子舍人奏道:“有请太子妃移步轿辇”。
女侍掀开第一辆驼车的帘子。
端顺、柔贞在女侍的搀扶下上了第一辆驼车。
女侍接着又掀开了第二辆驼车的帘子。
高芸芸、大冬青在女侍的搀扶下上了第二辆驼车。
雪儿与女侍上了后面的驼车。
耶律倍、狗儿、太子舍人等几十人,快马如飞地赶往京都。
这一日,述律平在常宁宫东向端坐。
天下兵马大元帅耶律德光帐内。
耶律德光向述律平行了个单腿跪拜礼。
“给母后请安,母后万福”。
述律平微笑着挥挥手:“大将军,起来吧”。
“母后,探拦子军快马来报,东丹王一行人连夜赶往京都”。
“嗯,母后知道了。大元帅请不必为此担忧,母后自有母后的道理。(。)
第一百四十二章端顺妃祸从口出()
耶律德光感到内心有些压抑,于是向母后诉说心中忧虑。
“母后,这几日,众卿迎立皇太子之声越来越高涨,特别是老臣耶律迭里嗓门儿最大”。
“哼!耶律迭里好大的胆子,他竟敢党附东丹王?真不知他到底长着几颗脑袋”!
耶律德光说道:“党附东丹王者,何止他一人”!
“大将军速速派人,探探他的口风,不得有误”。
述律平陷入沉思。
在回京都的路上,端顺与柔贞同乘第一辆驼车。
柔贞对端顺说道:“端姐姐,父王殡天,真是太突然了。父王离开东丹国时还好好的,并无大碍呀”!
端顺将右手食指放在唇边,示意柔贞小声点。
“世事无常,我们今后的生活也许大变”!
柔贞说道:“皇太子殿下若是登基,说不定端姐姐会被立为皇后的”。
“嘘,小点声儿”。
端顺把右手食指放在了唇边,示意柔贞说话要小心些。
端顺叹了口气。
“唉,都怪姐姐我的命不好,不能为皇太子殿下诞下一儿半女。还是你有福气,阮儿都长这么大了。这皇后之位也许会立给你这福寿双全的妹妹呢”!
“端姐姐,可千万不要这么说,我会教导阮儿孝敬您的,阮儿定会视姐姐为自己的亲娘的”。
路上,高芸芸与大冬青同乘第二辆驼车。
高芸芸掀开了驼车的帘子。
“德妃妹妹,天色已晚,瞧,天边出现那么多星星,神秘与遥远”。
大冬青把头向外望去。
“是啊,美人姐姐,夜深露重,一片迷蒙”。
高芸芸放下了帘子。
“德妃妹妹,你冷吗”?
高芸芸把自己的披风拿给大冬青披上。
“谢美人姐姐关怀,走得急,青儿竟忘记了穿件披风”。
“姐姐想问德妃妹妹一个问题,可以吗”?
“姐姐请问”。
“能讲讲你的身世吗”?
大冬青立即陷入沉思。
“渤海已立国229年,是唐王朝的忽汗州。叔叔大諲譔是渤海国第十五代君王,辖有五京十六府六十二州一百三十余县。渤海国素有“海东盛国”之美誉。
“可我看到的海东盛国为什么却是如今这番模样”?
大冬青泪流满面,戚戚然。
“这个,一言难尽”。
麻答与耶律倍同行,前方不远处,有了微柔的灯光。
麻答指着前方的客栈说道:“东丹王殿下,我们走了一个昼夜,现天色已晚,我们在此找个客栈歇了吧。
“不可,吾等再加把劲儿,在天亮之前赶回京都”。
“殿下,先帝病徂已半月有余,我们为何才接到先帝病殂的消息”?
耶律倍并不回答,只是快马策鞭加快了速度。
耶律倍夹紧了马腹:“啾”。
麻答、狗儿打马紧随。
东方现出鱼肚白,麻答了长宁宫。
“启禀天后娘娘,东丹王殿下觐见”。
述律平一惊。
“人皇王这么快就回来了?麻答将军想必也累了吧,先退下歇着吧”。
麻答跪谢:“谢天后娘娘体恤臣下”。
麻答行了个单腿跪拜礼,然后退下了。
耶律倍常宁宫殿内,向述律平行了个单腿跪拜礼。
“儿臣给母后请安”。
述律平右手上扬,示意耶律倍起来。
“起来吧”。
耶律倍起身站立一旁。
端顺、柔贞、大冬青、高芸芸一字排开,向述律平行了个半蹲礼。
“嫔妾给母后请安,母后万安”。
述律平懒洋洋地打了个肥大款式的哈欠。
“嗯,都起来吧”。
端顺快言快语:启禀母后,吾等一接到父王殡天的信儿,就昼夜兼程,赶了回来”。
述律平板起脸,走到端妃面前,一只手端起端顺的下巴。
“东丹王妃,你是出于对天皇王陛下的一片孝心呢,还是急着回来让皇太子争当皇帝”?
端顺一脸的委屈:“母后这样说,实在是冤枉了嫔妾”。
述律平放下手:“还敢犟嘴”。
耶律倍双膝跪拜:“母后恕罪。端妃实在是有口无心,顶撞了母后,容儿臣回去严加训斥”。
“嗯,东丹王,你们急着赶路,一路上也累了吧,都下去歇着吧”。
述律平挥了挥手臂,示意耶律倍等下去。
宫内,端顺哭着跪拜在耶律倍面前。
耶律倍抡起蛇皮软鞭,面向端顺。
“你可知罪吗”?
哪知端顺却高高昂起头颅:“臣妾不知所犯何罪”?
“还敢嘴硬,本王打死你这个不知进退的东西”。
端顺大叫:“皇太子殿下,你打呀,打死本妃就能够向母后邀功了”。
耶律倍叫道:“端妃,你疯了”?
“我没疯,倒是母后疯了,母后疯了”!
“你快闭嘴,免得祸从口出”。
耶律倍的蛇皮软猛地鞭抽向端顺。
端顺的身体躲闪,身体翻滚。
“母后这是杀鸡给猴看,这点小把戏唬的了谁”?
柔贞、高芸芸、大冬青一起跪向耶律倍。
高芸芸抱住耶律倍双腿。
“太子饶命,太子饶命啊!再这样下去,端姐姐的性命堪忧啊”!
耶律倍一脸的怒气,没有停下鞭子。
高芸芸、大冬青扑向端顺,用身体将端顺保护起来。
耶律倍悻悻地扔掉了手中的蛇皮软鞭,头也不回地走了。
八名属珊军手执铁骨朵威武站立耶律阿保机灵堂内。
述律平与耶律倍站立在耶律阿保机灵柩前。
耶律敌剌手拿诏书站在述律平一侧。
“皇太子接旨”。
耶律倍向述律平行了个双膝跪拜礼。
耶律敌剌宣旨:“‘宣,大契丹开国皇后诏,自今日起,人皇王赴祖州肇建太祖廟及祖陵,不得有误,钦此’”!
耶律倍战战兢兢跪接圣旨。
“儿臣领命”!
皇太子书房,已是蜘蛛网遍布,灰尘很厚。
耶律倍推开书房门书房。
高芸芸随后书房。
一道耀眼的阳光与到处是蜘蛛网的书房形成了强烈的反差。
耶律倍环视这里的一切,恋恋不舍,心生凄凉。
高芸芸凄凉的声调问道:“皇太子殿下,我们现在真的无家可归了吗”?(。)
第一百四十三章闾山种下太子松()
柔贞在侍女的搀扶下,拖着疲乏的身子回到寝宫。她看到姐姐端妃无故被皇太子殿下打得皮开肉绽,知道,天皇王病殂,皇太子殿下与自己的好日子也过到头了。
这时,耶律阮寝宫,面向柔贞行了个单腿跪拜礼。
“儿臣参见母妃”。
“阮儿,这么晚了,你还没有睡下”?
“母妃,儿臣在等您”。
“快快到母妃这里来,半年的光景,阮儿又长高了,也更加懂事了”。
“母妃走后,阮儿每天跟着老太傅练习咏诵,骑射,各方面都大有长进”。
“怪不得阮儿皮肤变得黑黢黢的,告诉母妃,有没有淘气”?
“儿臣自然没有淘气。母妃,儿臣长大了,也要向叔叔一样,做个威震八方的天下兵马大元帅”。
柔贞一把抱住耶律阮,将他搂入怀中,千头万绪一起涌入心头,泪流满面。
“母妃,你哭了”?
耶律阮用袖子为母亲擦拭泪水。
“母妃,是谁欺负你了,阮儿长大了,一定要亲手宰了他”!
耶律阮生气地抽出弯刀。
“没,没有。阮儿,快到母亲这边来”。
耶律阮坐在柔贞身边。
“我的阮儿长大了,母妃刚刚迷了眼睛。母妃告诉你,以后,不许用手指或者刀子、剪子、筷子随意指点人,更不许跨越别人的身体和衣帽,这些都是我们大契丹国最基本的礼仪”。
“母妃,儿臣知道了”。
耶律阮将弯刀入鞘。
又是一个不眠之夜。常宁宫内,蜡烛燃起,若隐若现。
述律平一身素服东向端坐,百官皆素服,跪拜于述律平面前。
“给天后娘娘请安,娘娘万福”。
述律平像模像样地叹了口气。
“诸位爱卿,主少国疑,朕只好临朝称制,代行皇权”!
百官皆惊,一片哗然。
“你们都退下吧,朕乏了”。
耶律阿保机陵寝工地,几名工匠在敲打着数量不多的石材。
耶律倍对康默记说道:“版筑使,建造陵寝的石材数量远远不够,本王想去趟医巫闾山,采些质地好的石材回来,也好助太祖陵寝早日竣工”。
“皇太子殿下,臣下也正为缺少优质石材而发愁呢,如此一来,先帝爷的陵寝工期就会大大的缩短,也好确保祖陵按时竣工”。
“版筑使,你我真是不谋而合呀!哈哈哈哈”!
康默记询问道:“不知皇太子殿下何时动身,臣下,要摆酒为皇太子殿下饯行”。
“谢版筑使厚意不必为此费心。本王明日一早起程前往医巫闾山,确保太祖陵寝优质石材陆续到位”。
“辛苦了”!
傍晚时分,端顺仍然躺在床榻上,柔贞悄悄来到她的寝宫替换看护一天的大冬青,并为端顺妃擦了些汤药汁。
端顺妃疼痛得叫了起来。
柔贞为姐姐端顺穿好睡袍,搀扶姐姐端顺半卧起来。
“端姐姐,妹妹从未见过皇太子殿下对姐姐发过这么大的火儿。嗨,皇太子殿下为何出手这么不知轻重,像是要把姐姐您吃了似的,全然不顾念姐姐是他的原配”?
端顺断断续续说道:“皇太子殿下是做给母后看的,不做个样子,母后能放过本妃吗”?
“什么?母后为何要对端姐姐咄咄相逼,难道母后是要废了皇太子殿下,大元帅登基吗”?
“没错,母后正有此意。难道妹妹没有看出来吗”?
“糟了!皇太子殿下若是岌岌可危,你我姐妹也会朝不保夕,生不如死呀”!
“是呀,看情形,母后是要向皇太子殿下下手了”。
“端姐姐,只可惜我那阮儿年龄太小,还成不了大事儿”。
“好妹妹,快别这么说,小心隔墙有耳,害了孩子”。
“端姐姐,妹妹知道了”。
大冬青面向柔贞问道:“太医院的人怎么说”?
“德妃妹妹,太医院的人说,端姐姐只是受了一点皮外伤,没有伤及到骨头,很快就会痊愈的”。
“端姐姐没有伤及到骨头,这就好,我们要倍加仔细照顾端姐姐,可千万不要再出差池”。
“是啊,听说太子要肇造祖陵,需要一年左右的时间。高美人随行去了,皇太子东宫只有咱们姊妹三人,就让你我共同来照顾端姐姐吧”。
大冬青柔声说道:“柔贞姐姐,你还要照顾阮儿,今夜这里交与我,就请姐姐放心回寝宫吧”。
“德妃妹妹,你一个人行吗”?
大冬青点了点头:“嗯”。
耶律倍领旨肇建太祖陵寝,因为石头不够,耶律倍与高芸芸、狗儿、雪儿及太子侍卫去了医巫闾山采石场。
啊!这里的石头质地坚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