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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静的山野间,几道身影穿过,惊得虫蚁当即收了声,几只黑压压不知为何名的大鸟,呱呱叫着,在幽静的山野里显得很是刺耳。
这几道身影正是在赶路的刘希三人。
以及一匹毛发黝黑发亮的高头大马。
山野荒路极为难行,而刘希他们有着高深修为,所以行走速度犹如飞鸟,‘揽月’却毫不吃力的跟随其后,甚至还有功夫随意的吃着野草。
“这‘揽月’当真是神奇之物。”
马绣轻笑着道了一句。
恍若听明白了这句话,‘揽月’打了一个响鼻,蹄子飞跃,犹如踏云而上,眨眼睛到了众人身前数丈之远。
说胖便喘。
刘希笑骂了一句,回首望了眼身后茂密的野树杂草,已将他们走过的痕迹给全部遮掩了去,遂感叹道,“果然这世上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也就成了路。”
“不错,路都是人走出来的。”
马绣略有所思后,低声附和了一句,随即抬首望向立在飘渺之间的蟠龙顶,深吸了口气。
因心中系着事情,所以这一路行来皆是日夜兼程赶路,好在三人的修为都不弱,所以即便歧路难行,这速度也并不慢。
终于,置身到了瘴气还是云雾分不清的蟠龙顶半山腰间,抬头望去,看不见山峰到何处,亦瞧不清楚这被云雾遮盖的天是白日还是夜晚。
沉思了稍许之后,刘希在一盘的怪石上坐了下来,“蟠龙顶就在眼前,在这歇上几个时辰再上山。”
小武径直坐在了原处,一屁股坐在了‘揽月’看中的野草上,差点直接压在了将那硕大的马头上。
惹得‘揽月’连打了几个响鼻。
可是小武却理都不理,这几日的连夜赶路,即便是他已经突破了宗师的境界,但还是颇感劳累,自然不会为了‘揽月’那一口吃食,再度移动自己疲惫的身体。
同样有些疲惫的马绣笑着合起了摇晃的乾坤扇,对‘揽月’指了指不远处从一处缝隙间露出嫩芽的绿枝。
见到这被水汽润湿的嫩芽,‘揽月’当即不在惦记小武屁股下的那一抹绿色,甩了甩脖子,仰口就吃了起来。
“这贪吃的家伙。”
笑骂了一句,马绣再度摇开乾坤扇,自顾自的扇了片刻,转首望向了刘希,眉头拧成了一团,面色变得颇为严肃,“玉生,这蟠龙顶已经存在数千年,此番前去,恐怕是一场恶战,你我还需步步小心才好。”
话语中有几分的歉疚。
刘希明白,马绣在心中将此次蟠龙顶之行当作了因他而起,所以越是觉得危险重重,他就越发觉得愧疚于刘希和小武二人。
“今朝,你且放心,只要我们谨慎行事,应当不会有事。”
说罢,刘希再度望向了云雾之间的蟠龙顶,虽然他想极力的劝慰马绣,但是天人的存在颠覆了刘希对这个世界修为的认知。
传言天人可以让破虚的高手毫无还手之力。
所以此行他们三人的实力,若真是遇到了那些骇人修为的高手,能否全身而退,刘希心中当真是没有底。
也只能是走一步算一步。
喝了几口水的小武用手在嘴边擦了擦水渍,嗡声的开口道,“以前只是听得天人这传说,如今有机会来此处,我相信只要是修行之人都会义无返顾的前来一探究竟,或许真的能捡到天人宝藏,那也是一个大机缘呀……”
小武难得的咧嘴笑了,那吃着嫩芽的‘揽月’打了一个响鼻,似乎还在记恨小武一屁股将它美味糟蹋的事情。
歇了两个时辰,见烟雾逐渐浓厚,刘希明白是夜色即将来临。
夜色可以遮盖很多的痕迹。
所以不再犹豫,三人再度拾峰而上,朝着蟠龙顶的顶峰而去。
不知行了多久,突然间,一缕冷冽洁白的光亮刺破了这缭绕山峰间的云雾,直达刘希的眼前。
却是一束月华。
最后一脚用力,跃身而上,刘希终于看清楚了这传说中已久的蟠龙顶。
开阔的山顶上寂静无声,放眼望去,宫殿延绵起伏,气势极为恢弘,在清冷的月光间恍若蛰伏盘踞的野兽。
刘希三人互望了一眼,皆是将心给提了上来,唯有那‘揽月’一边咀嚼着嘴里的草叶,一边大摇大摆的朝前踏着蹄子。
黑葱葱的尾巴摇来摇去,像似在与刘希他们炫耀一番。
倒是让这畜生给瞧不上眼了。
低声笑骂了一句,刘希抬脚跟在了后面,可是行了不过几丈,便觉得周遭气息晃起一阵如水般的涟漪。
呼吸间,那细微的变化就消散不见,与那因碎石砸入却又很快恢复平静的湖面一般。
可是刘希猛然停下了步子。
涟漪产生之后,他感觉不到半点灵气,体内丹田处那一朵本该翠嫩欲滴的青莲也被一层灰给蒙了上。
此刻的他变成了普通人!
大骇之下,刘希忙回过头,见马绣与小武皆是瞠目结舌的模样,未待刘希开口,马绣便震惊的道,“玉生,我是不是在做梦?”
寻着马绣的手指望去,刘希的心仿若被重锤给敲击了。
因为先前所瞧见的宫殿都化作不见了,眼前宛然是一座城池,青砖石道顺延不见到头,街道四周是高矮不一的屋舍,零零散散的挂着灯笼。
细细听闻,更能听见某条巷子里喝酒划拳的声音。
这等场景放在何处,刘希都不会震惊,毕竟这便是寻常的城池模样,夜深人静,灯火点点,几家酒肆铺子因酒客吃得兴起,迟迟不得歇业,刘希甚至可以想象出店伙计百无聊赖的在柜台后支撑着耷拉的眼皮,心里念叨着这些喝大酒的人早点离去,以好早点能歇息。
可是此时此刻,此地此景,却是非常的诡异。
几个呼吸前,三人眼前还只是清冷无声的宫殿,可是一眨眼便成了城郭,况且心中对这天人传说本就有着敬畏。
最重要的是修为不在,那可就是没了保命护身的倚仗。
夜风吹过,一滴汗珠从刘希的额头滑落,顺过脸颊,滴在脚下被无数人脚步磨光的青砖石上,裂成了几瓣。
“我们应该是进入了一种结界里了。”
深吸了口气,刘希再度尝试运气功法,可是依旧是丝毫的不起作用,“在这里,我已经无法使用功法。”
刘希这一开口,马绣与小武这才从眼前震惊的景象中收回了神识,开始运转功法。
不多时,念了几遍心诀的马绣终于死心的停了下来,扭过头望向小武,见后者面色发白,当即知道情况果真如刘希所说。
刚登上蟠龙顶,便遇到这种事情,饶是先前心中已经做了诸多的准备,但却从未想到有这种情形。
若真是有人布下的结界,那该是多么恐怖的实力。
并且眼下莫名其妙失了修为,前路当真是要变得九死一生,极有可能有来无回。
一时间,三人沉默无言,立在了原处。
唯有那‘揽月’没心没肺的摇着尾巴,不时的打一个响鼻,更是颇感无聊的踢着脚下的青石砖。
不知过了多久,眼前城郭中零星灯火似被黑夜给吞噬了去,整个城池终于成了寂静一片,夜风中,偶尔几句鼾声似有似无。
“玉生,小武,咱们有没有被发现?”
马绣打破了沉默,他口中被发现,自然不是指的犹如幻觉般的城池中人,而是这结界的布置者。
修为难以用起,小武的青钢剑便攥在了手里,“我听山门中的老前辈提及过结界在很久之前便已经失传了,想不到今日在此遇上了,在结界里,设界人便主宰一切,所以自我们进入时,他应该就知道了。”
那为何还不出现?
看到马绣与小武都疑惑的望过来,刘希无奈的笑了笑,“我也不知道其中缘由,或许,只是觉得我们构不成威胁?”
这番想来,倒是有几分道理,能设下这般弘大结界的人必定是实力极为恐怖,刘希三人即便修为在身,想来也难以入他之眼。
只有觉得无足轻重,所以才无所视,就如家中进了几只蝼蚁,自然不会放在心上。
虽有不甘,但眼前的事实却不得不让心高气傲的三人大为无奈。
“既来之,则安之,我们在这城里看看再说。”
正要往前走去时,却突然听得远处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在刘希疑惑之时,一道身影已经从巷子里钻了出来,神色慌张,奔跑中不时扭头望向身后,显然对身后追赶之人极为惧怕。
在那人回首之间,刘希瞧见了他的容貌,不由再度心中大惊。
只因此人正是前往昆仑的下邳太守姜信!
第二百九十六章 天外之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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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信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莫不成昆仑也出事了?
当初姜信离开下邳,便是朝着昆仑去的,如今却出现在这蟠龙顶上,刘希不免大为惊奇。
就在刘希不解之时,奔跑中的姜信跌坐在地,而身后那追赶他的人也从巷子中露了出来,皆是白衣白鞋,头上戴着白色斗笠。
在这漆黑的夜色里,与白色的鬼魂幽灵一般。
“快,上去帮忙!”
要是在别处,刘希只要一人上前便可,但眼下修为已经难以施展,双全难敌四手,所以刘希扑身冲出去之时与身后马绣二人道了一句。
自然,马绣与小武看到刘希这架势,哪里还用得上交代,提起一口气,大步流星的跟在刘希的身后,朝着那些神秘的白衣人冲了过去。
对于突如其来出现的刘希三人,那些白衣人显然没有预料到,似乎更没有想到有人会胆敢阻碍他们执法。
所以一时间竟是愣在了原处。
待刘希踢飞了其中一人,其余之人才回过神来,各自取出兵器,与刘希三人打斗起来,要将他们一道捉拿。
几招过后,刘希不安的心大定。
原来这些白衣人也没有半点修行人的痕迹,全凭手中的兵刃,甚至连拳脚功夫都不是极为擅长。
如此一来哪是刘希三人的对手。
‘龙蛇九变’锤炼了刘希的身子骨,再加上他每日都有打拳的习惯,所以即便没了修为,他这拳术也能应付得来三五人。
而小武亦是自幼练习剑法,剑术颇为精湛,虽招招有所控制不取人性命,但是击伤对手还是轻而易举。
所以,即便马绣身子骨弱了些,但是凭这二人的本事,就将白衣人打的毫无还手之力。
想着是非之地不宜久留,刘希与马绣和小武做了个手势,两人立刻会意的扶起跌坐在地的姜信,随着刘希一道退向了条不知名的巷子。
这结界内的城池倒是做的几分逼真,几人在几条巷子里穿过,感觉身后没有人追捕,这才在一条小河畔前停了下来。
气喘吁吁的姜信因为体力消耗过大,半个身子靠在了绿枝垂向水面的柳树上,锰的吸了几口气,“玉生,难不成你们也是被抓来的?”
刘希则是脱口问出了他最为关心的事,“姜大人,这到底发生了何事?”
但是刘希这最为简单的话,却是让姜信双目放了光,一个箭步冲上前,抓着刘希的双臂,“你叫我什么?”
这番举动却是让刘希三人摸不着头脑了,马绣满是不解的随口应道,“您是下邳城的太守,姜信,姜大人啊!”
这句话却让姜信眼眶泛红,身体剧烈的颤抖着,几欲哽咽。
见到这等场景,刘希心中更为惊讶了,但却强压了下去,扶稳姜信,“姜大人,你究竟是遇到了什么事情?”
良久,姜信深吸了几口气,苦笑着道,“当真是他乡遇故知,遇故知啊!”
从刘希手中抽出胳膊,姜信坐在一旁的地上,全然不顾斯文,而这结界中也不知是什么时节,郁郁葱葱的小草没过了人的脚面。
“当日老夫离开下邳,前往昆仑山,可是只能在山下徘徊,因为通往山上的路被一个奇阵给隐藏了去。可是有一日,老夫发现阵不见了,虽不知发生了何事,但心里还是颇为惊喜,忙大步往着山顶去了。”
“可是到了昆仑山上,却又是让人极为惊愕,整片宫殿静悄悄的不见一人,仿佛整个昆仑的人都凭空消失了,就在我不知所措时,一道诡异的气息在身边出现,待回过神来,我就到了这里。”
又是一阵苦笑,或许是觉得太过难堪,姜信竟是咳嗽了起来,瘦弱的肩头好一阵的抖动。
堂堂的武家后人,对昆仑山的阵法全然没有办法,如今又毫无招架之力被人抓到了蟠龙顶,先前的心高气傲难免会受到打击。
“可是最让老夫难以接受的是这座城池,我竟然在这成了一个郎中,一个替人瞧病的郎中,若不是前些日子意外针扎到了百会与天池二穴,老夫甚至连我自己以前是谁都不记得了。”
此话一出,刘希不免咋舌,马绣差点连手中的乾坤扇都没抓稳。
这城池还有这等古怪之处,竟然让被抓来的人彻底失去记忆,重新以另外的身份来生活?
背后又是隐藏着怎样的天大秘密!
小武嗡声问了句,“姜大人是因为要逃脱这里才被抓的?”
“非也,非也……”
姜信摇了摇头,“老夫恢复了记忆以后,在这城里暗中观察了数日,这才着实被惊到了,这城里无论是走卒贩夫还是酒肆茶馆掌柜都是曾经赫赫有名的高手,而如今在这里,却是像是换了一个人,有着各自的身份,过着普通人的生活。今夜老夫本想试着扎针将昔日老友给唤醒,却不想他惊呼来了白衣执事,才有了刚刚的那一幕。”
所有人都在这里变成了普通人?
听到这里刘希不禁觉得头皮发麻,与马绣及小武互相望了一眼,三人眼中皆是惊骇之色。
“咕隆!”
或许是因为紧张,马绣的咽喉咙的声音打破了黑夜的沉寂,“就是这些白衣执事将大家给抓来的?”
“必定不是,先前我们也交手了,他们的身手颇为一般,即便是没有修为,一些常年修炼的高手仅凭淬炼的身骨也能击败他们。”
“玉生说的不错,这天外之城有一个神秘的城主,不过从未有人瞧过他的模样,至于这些白衣执事从何处来,是不是被抓来失去记忆的人,老夫当真是不清楚了。”
说罢,姜信从地上起了身,用手拍了拍衣衫上的泥土,脸上仍有些紧张的神色,显然这一切让他心存余悸。
所有的事情太过离奇,刘希明白,此刻的姜信定是恍若大梦一场,但却又不像梦那般,醒来一切与往昔有所不同。
眼前可是着着实实发生的事情。
“姜大人,你可有什么打算?”
听得这句话,姜信沉思片刻,旋即抬首问道,“不瞒诸位,事已至此,老夫也已经不知该如何是好,玉生你们有何打算?”
刘希既然来了,肯定是要一探究竟的,“经大人这般所说,刘希更是觉得此事蹊跷异常,如今已经到了这里,自是想要探的其中究竟。眼下正是夜色环绕,我三人便先行护送大人下山,然后再折身返还。”
小武与马绣皆是点了点头。
“我马今朝也想看看到底是何方神圣竟然有如此大的手笔,居然做出这等犹如偷天换日的惊人之举。”
这番,姜信却是捋着胡须笑了,“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即使如此,老夫也愿留下来,与诸位一道,揭开这层迷雾。”
伸手止住要劝说的刘希,“这等事情,千百年来从未听闻,姜信不是贪生怕死之辈,若是今日走了,恐怕自己这心里也过不去,况且老夫已经在此多日,诸多方面还是知晓个一二,也能为你们做些指引。”
如此说来,刘希倒也不好说些什么,唯有作礼道了声谢。
竟然决定留下来,姜信瞧了瞧四周,认出了所在之地,便要领着刘希三人去找一处藏身之所。
黑夜容易躲藏,但是很快天就会亮,刘希三人都是生面孔,白日里却是易被人察觉,所以得找寻出一处落脚的地儿,这样才能谋划下面的事情。
正在几人要穿过一条巷子时,却迎面扑来两道身影。
“当啷!”
寒光刺骨,小武率先拔出青钢剑,挡在了众人的身前。
刘希却一个箭步上前,将剑身已经半截出鞘的青钢剑按住,低声念道,“不可!”
这时,小武与马绣看清了来人的样貌,不禁心中咋舌。
此二人,一个白衣白衫,怀中抱着一尾古琴,另一人则是麻衣布袍,头顶光亮,与倾泻而下的月华呼应生辉。
来人乃是名缪与落尘。
见到刘希众人,名缪与落尘脸上的戒备之色当即也消了去,落尘双手合十,“阿弥陀佛,几位怎么突然就那番不辞而别,让我与名施主好一番的难找。”
马绣凑身上前,有些疑惑的打量了落尘两眼,“不是吧,落尘大师,明明是你二人消失不见了,我还以为你与名兄生性逍遥,到别处游历去了。”
魏河的父亲,破虚的高手神秘失踪后,刘希与马绣确实派人寻找过他二人,只是未有踪迹,加之又要匆匆赶来蟠龙顶,便认为名缪二人去云游四方了。
看出马绣并非在信口开河,名缪眉头微皱,“实不相瞒,那日我与落尘大师在充州郊外偶然见到一处迷阵,本想探一探阵,却不想被阵所困,在地下待了一天一夜,待出来时,才发现城外的战乱以平,也听的了敌对双方诸多高手离奇失踪,与此同时,我与落尘大师也收到了门人传来的紧急讯息。”
“九流十家高手全部离奇消失。”
落尘又是道了句佛颂,“不仅如此,我佛宗各个主事主持也无故消失,甚至东唐西汉匈奴以及南蜀的皇室高手也不见了。”
“全都不见了?”
名缪点了点头,“我与落尘大师知晓事情重大,也听说了你们前往蟠龙顶,所以马不停蹄的赶来,却不想刚进了一层迷雾,便到了眼前这座城池,想必你们也发现了,如今,我们皆是半点功法全无了,玉生兄可是知晓其中缘由?”
顺着名缪的话,落尘也满是不解的望了来,他二人很想从刘希的口中听出个一二来,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