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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另一队兵则忙着在距河岸二里处开始安营扎寨、埋锅造饭。王世充疑惑的抬头看了看天,这会儿还不到正午,杨霖这货就打算吃晚饭睡大觉了(这时候军中每日只供应早晚两餐,没有午餐之说——作者注)?他就不怕觉睡多了到了晚上失眠无聊?
没用一个时辰的工夫,河西岸的芦苇荡就被清理出一块宽约三里左右的空场,然后那些割草的兵就收工回营吃饭去了。这下子王世充终于反应过来了,原来杨霖根本就没想扎草筏子,而是要清出一条防火带防止火攻——话说如果风向合适,王世师的伏击计划里确实有这么一条。看来自己那点心思全被杨霖这奸猾小子看穿了,而且打算以河为凭,跟自己耗上了。
本来老王以为主动权在握,毕竟他想战就战想走就走,尤其现在他主动走出城防把自己送到杨霖眼前。虽然这小子有被自己三倍兵力围而歼之的风险,但只要他能顶住,熬到其他三路大军赶到合围,到时候倒霉的就是自己。所以他一直以为杨霖会急不可耐的扑过河来黏住自己为后续部队创造战机,可为啥这小子看上去好像一点也不着急,难道是真的胸无大志而且还是个怂包,被他狠捅了一刀之后一点报复的欲望都没有,仅仅想把自己撵走完事?
老王正在犯嘀咕,突然见河对岸又有了新的动静——几十个亲兵打扮的家伙跑到河岸边,在地上铺上了一张华丽的地毯,在上边摆上了一架胡床(即马扎——作者注)、一张几案,又端来几碟瓜果、点心和酒水,然后一个身着锦衣的俊秀少年便在一个绝色少女和一个虬髯壮汉的陪同下走过来,一屁股坐在胡床上,捧着本书便优哉游哉的诵读起来。身边伺候的那名少女不时给他递过一爵酒,或是小心翼翼的将剥去皮、剔去核的瓜果喂进他的嘴里,少年读得摇头晃脑,吃得眉飞色舞,时不时的还明目张胆的在少女的脸蛋、小手上掐一把捏一下,惹得少女娇嗔阵阵,后来火大了干脆一个大耳刮子扇过去,扇得人仰床翻,闹成了一团。
人家小两口还真把这当郊游了,完全视王世充的两万大军如无物,这要是换个脾气火爆的早就哇呀呀暴跳着冲过去把这对狗男女碎尸万段了。可老王毕竟是个人物,一眼就看穿了对面那个小子——应该就是杨霖了,是在效诸葛孔明巾帼之辱故智,无非就是区区激将法罢了。所以他既不急也不气,反而回头将早已烂熟于胸的军情又问了一遍:
“那三路兵马现在何处?”
“启禀大将军,一个时辰之前,李仲文位于管城北三十里处,丘师利行至管城东北二十里,李君羡则在管城西三十里,王世伟将军以三千游骑骚扰、逐段阻击之,其最快抵达此处也需三到四个时辰。”
“嗯。此处我军尚有骑兵几许?”
“启禀大将军,尚有千五。”
“传令,全军徐徐前移二里,若敌军有变——尤其是那个小子若是要跑则立止,若其不动则再前移二里待命。切记,命王仁则率骑兵下马隐于步兵阵中,万万不可被对岸发现!”
“遵令!”
随着中军一声令下,两万大军开始徐徐前进。虽然王世充反复叮嘱全军偃旗息鼓,不得惊动敌军,但是那毕竟是两万人啊,就算一人咳嗽一声都能震天动地,何况全军齐动?沉闷的脚步声、刀枪碰撞声、军旗猎猎声交织在一起,再加上踏起的烟尘整天蔽日,还是惊得飞鸟四起、走兽乱窜,杨霖就算是个瞎子聋子也不可能发现不了啊?
怎么办?他是该留还是该逃?
第二百二十七章京水之战(上)()
王世充这一动似乎把杨霖吓了一大跳,窜起来就想开溜,却被那名少女一巴掌按在了胡床上,又把那本破书重新塞进他的手里。几人身后二里外的那座刚扎好的军营里也是一阵骚动,却在少女不露声色的朝那边连打了几个隐蔽的手势之后,再一次变得悄无声息,只是稍后不久从营中走出百余名精壮的士卒立在杨霖的身后。领头的是一个身材瘦小、面如雷公的少年,他还牵着几匹马,其中一匹看上去极为神骏,全身乌黑、四蹄雪白,鸟翅环得胜钩上挂着一柄通体乌黑、锋刃雪亮的丈八大槊。
这一切自然逃不过王世充的眼睛,更让他心中冷笑连连——传言杨霖此子勇悍过人,现在看来传言就是传言罢了。不过这个丫头是什么人,竟能让杨霖对她言听计从?那百人应该是来护着他们主子逃走的,不过里许距离,纵有大河阻隔也不能稍阻轻骑突进,到时候再想逃那就晚了!
王世充在距离京水东岸不足一里处挥手止住大军前进的脚步,然后把他的侄子王仁则叫到了身边。
“仁则,这里距杨霖那贼子不足一里,距敌军大营三里,西岸我等观察时久,并无伏兵。只要我们这边发动,杨霖贼子必抱头鼠窜,敌营中应派人接应,你率千五骑兵作为我军前驱跨河突进,如果能在敌军接应前赶上那贼子,将其生擒活捉,则不仅重占荥阳有望,光复东都也并非妄谈!怎么样,你有没有把握?”
“大将军放心,末将必不辱使命!”
“好!仁则,这一仗五叔就指望你了!去准备吧,只要你得手,你二叔便会在西岸发动,到时候东西夹击,贼军必灭!”
“侄儿领命!”
王世充那边忙着准备活擒杨霖的大计,杨霖这边也没闲着。
“媳妇儿,我这副怂包相演得不错吧?”
杨霖还在捧着那本破书歪在胡床上,一脸惊恐,全身抖得跟筛糠似的,嘴上却油腔滑调的小声调戏着李秀宁。
“切!不过是本色演出,想装的不像都难。”
李秀宁对杨霖的卖好一脸的不屑一顾,这下杨霖可急了,急赤白脸的争辩道:
“你老公也是久经沙场的一员悍将好不好,身上被创无数,那可都是我的军功章”
“这话说得倒没错,你确实一上阵就让人揍得没个人形、捅得到处是窟窿。对了,你一会儿可让我省省心,别再张牙舞爪的往前冲给我添乱哈!”
“那怎么行,咱们夫妻同心其利断金,哪有媳妇儿往前冲老公往后躲的?”
“那你披甲啦?你的那根破棒子呢?”
“呃,不是被你藏起来了吗没事,你老公我会使刀,想当年可是一刀劈疯了名将卫明成”
“行啦行啦,知道你能耐啦!记住啊,一会儿这里有玄霸、有老雄,还有我挡着,你务必在最短的时间内去和长孙汇合。王老贼必然还藏着后手,你必须居中调度指挥全军应变。你是一军之主,不是普通的兵将,你要是出了什么差错,先别说全军怎么办、东都八郡怎么办,你让我如何向蔓珞姐姐、小七和嫣儿妹妹交待?”
“可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让我怎么活啊”
“哼!能伤到本姑娘的王八蛋也就是你了!再说了,没了我,你不是就不用为一正两侧的妃位不够用操心了吗?哼哼”
“哎呦我滴个神呐!都这工夫了你还有心思吃醋哪?对了,过来让我瞅瞅,你裙子里头的甲披得歪不歪”
“滚你的犊子!”
杨霖跟李秀宁还在打情骂俏,那边的王世充已经发动了。
中军司马手中令旗一挥,王家军的步兵大阵齐刷刷的闪出数条通道,与此同时,王仁则与一千五百名骑兵闪电般的跨上战马,手中的马鞭死命的抽向马股。战马受痛,嘶声惨叫的同时如飞般的狂奔起来。
此处距离京水不足一里,足够战马加速到极值,纵有大河相隔,不过京水实在是太浅了,只能使战马的速度稍微缓上那么一缓,但依旧足以将任何企图拦截它们的一切阻碍撞得粉身碎骨,更何况对岸那区区百人?
王世充算得没错,千五骑兵全速冲击确实不是寻常人能挡的,不过要不是寻常人的话就不好说了,如果要碰上一两个变态那可就彻底没戏唱了。
比如李玄霸这个变态,一看到铺天盖地的骑兵有如泰山压顶般扑过来,一下子两眼都冒绿光了,那兴奋程度绝对比杨霖看到他三姐罗衫半解勾引他要高出十倍不止。他桀桀利笑着从两匹被压得口吐白沫快断气了的战马上抄起两柄比水桶还粗的大铁锤,转头就往回跑,甚至等不及骑兵杀上岸,人家直接蹚水下河迎上去了!
李玄霸都冲上去了,一直跟他较劲而且还不服不忿的老雄哪能闲着?话说这些日子老雄成天跟李玄霸斗来斗去,要论招式李玄霸还真不是老雄的对手,不过招式再灵也免不了近身相接,可是只要一沾上边老雄就没辙了,经常被李玄霸跟个破布娃娃似的扔得满天飞。老雄打不过人家,就赖自己的兵器不给力,找工匠重新打造了两柄各重百斤多的板斧,结果耍了半天后发现玩不动,主要是撑不了多长时间,不耐久战。无奈之下,老雄又偷偷的把板斧减到了八十斤。
历史上李唐王朝对付北方游牧民族的一大利器——陌刀队大名鼎鼎。其时陌刀队皆披重甲、手持重达三十余斤的陌刀,“如墙而进,人马俱碎”。三十多斤的陌刀就能造成如此骇人的杀伤,那要是换成四百多斤的铁锤和一百六十斤的板斧呢?
答案就是——基本上啥玩意也剩不下
王仁则是王世恽长子,不过因为脑子不太够用所以他爹把世子之位传给了他兄弟王仁成。不过要论武力值,别说在老王家了,便是在整个江淮王仁则也是数一数二的猛将,曾与杜伏威麾下头号大将阚棱战成平手,三个照面打得号称瓦岗五虎之一的单雄信吐血而逃,堪称王世充的头号大杀器。此次西征他爹王世恽独自领兵,五叔王世充便把王仁成留在彭城,而把王仁则带在身边,这固有对王世恽的防范之意,不过也能看出其对王仁则的重视程度。
这次小王又是重任在肩岂敢怠慢,所以一马当先冲在最前边。刚冲过河心就看见对面迎上来一个瘦小得跟猴子似的丑陋少年,手里边还拎着两柄比水桶还粗的大锤子——这是啥玩意?这冷眼一瞧还真把小王吓了一跳,转而不禁哑然失笑。小王本身就膂力过人,善使一根铁棍,征战多年除了阚棱能硬抗住他这一顿霹雳连环大棍子的强砸硬打之外,其余无不所向披靡。即便如此,他手中的铁棍重不过九十斤,而那个小瘦猴子手里的锤子要真是实心的,还不得有好几百斤?那是个人能玩的起的吗,何况还是个小孩子。
所以按照王仁则的理解,这个小瘦猴子就是杨霖摆出来吓唬人的——要吓唬人你也得敬业点啊,换个彪形大汉弄不好还真能把人吓住王仁则脑子里胡思乱想着,战马却寸步不曾停过,而他手中的铁棍更是不会留情,哪怕是面对一个瘦猴子一般的半大小子。
迅马携风,铁棍也裹挟着一阵尖啸的风声凌空砸向那个小瘦猴子,可是令王仁则讶异的是,小瘦猴子既未躲闪也未退缩,反而双脚不丁不八的站在快没腰的河水中,单手轻飘飘的举起一柄黑黝黝的比水桶还粗的大锤,直直的迎着铁棍砸下的方位停在了半空。
注意,他不是挥锤迎击向铁棍,而是举着大锤停在半空,等着王仁则的铁棍来砸!
这孩子不会是个傻子吧?要不咋能不但被杨霖骗来送死,还想出来了这么个愚蠢的死法
王仁则一边挥棍砸下,一边依然忍不住在胡思乱想,毕竟这个孩子实在是蠢萌得有趣,让他都有点忍不住要手下留情
可是他的胡思乱想也就到此戛然而止了,因为他手中的铁棍已经在此时撞上了停在半空中的那柄大锤。随着一声震耳欲聋的撞击声在京水中央炸响,方圆数丈内的河水刹那间像开了锅似的沸腾翻滚,甚至有几条小鱼都翻着白肚皮漂上了水面,也不知道是被震死了还是震晕了。紧随王仁则冲锋而来的十余名骑兵被巨大的声波和震波冲击得气息一滞继而目眩神迷,纷纷坠下马来。
远处的王世充强忍着震得他脑瓜仁子生疼的耳鸣,眼睁睁的看着一个弯成曲尺状的条形物飞上了天,而一个人影——好像就是他的大侄子王仁则从已经被震得暴毙当场的战马上倒飞出去数丈之遥,口中喷出一道长长的血雾,然后就一头栽进京水,生死不知。
整个战场在这一瞬间似乎都停顿了一下,还没等所有人都反应过来,就听到一个沙哑尖利的声音在河水中响起:
“哇咔咔!老雄,这货比你强!老子今天过瘾啦,这一下震得手臂都麻酥酥的,真是好爽啊!”
第二百二十八章京水之战(中)()
这个世界上能调戏得了雄阔海的,除了李玄霸也没谁了,就算杨霖也不行。想当初刚遇上的时候,杨霖还能跟老雄比划比划,可是随着他的力量莫名其妙的不断退化,现在老雄收拾起他来跟玩儿似的。
可老雄就算心里服了李玄霸,嘴上也不能服,更何况在这几万人的众目睽睽之下。所以老雄这下子被他气得哇呀呀暴叫如雷,三窜两跳就趟进了河里,两柄比从前大了不止一圈的板斧一劈一斩,几个倒霉催的正撞上他的骑兵就不是“人马俱碎”了,而是连人带马被他干脆利落的切成了一个个的肉块,河水瞬间便被染上了浓重的血色。
溅了一身血肉骨渣的老雄像个嗜血的鲨鱼一样兴奋得浑身的肌肉都在乱颤,面对这一批疾驰而来的战马居然不躲不闪更不拿斧子砍,而是身子一横一肩膀就撞了过去。
嘭的一声闷响,骑兵和战马像是骤然撞上了一堵厚墙一般的瞬间倒飞了出去,无论人马都是口鼻窜血窜得跟小喷泉似的,眼看着筋断骨折都活不成了。而老雄呢,这个憨货也是不作死就不会死也,肯定被撞得不轻啊!只见他蹬蹬蹬的连退了好几步,还是有点头晕目眩,站在原地晃晃荡荡的猛摇着他的大脑袋。
李玄霸乐得前仰后合差点把锤子都给扔了,这下子老雄可不乐意了,冲他大叫道:
“有种你也来一个!”
“得嘞!”李玄霸无意间学着他姐夫的口头禅,竟然将两柄锤子朝前一甩,将数人数马砸成一滩肉泥,然后赤手空拳着朝两匹分水踏浪狂奔而来的战马冲去。
马上的骑兵早被李玄霸吓得快尿裤子了,可是现在想跑也来不及了,更何况李玄霸还把那两柄吓死人的大锤给扔了,拼死一搏说不定还有活命的机会。于是二人高高举起横刀,狠狠的对着越来越近的李玄霸劈去。
李玄霸却视两把闪着寒光劈向他脑袋的横刀如不见,平平的挥出双拳砸向两个硕大的马头。
别人这么干,骑兵大可睬都懒得睬一眼,因为这是纯粹的找死行为,可李玄霸不是别人啊,他有多变态大家伙又不是没见过。所以两名骑兵绝望已经从马背上直立起来,一手握住缰绳拼命的把马头往一边拉,一边身体拼命的前身下俯劈刀,妄图赶在他之前先下手。他们从来没指望过能砍死他了,只要能阻他一阻、逃过一条命就是老天开眼了。
可惜他们还是晚了一步,李玄霸的双拳甚至包括手臂已经像捅豆腐一样捅进了两只硕大的马头,血肉横飞间,他两膀一较力,不但在顷刻间让两匹全速狂奔来的骏马速度归零,还将加两具重逾千斤、已在刚才那一瞬间筋断骨折气绝而亡的马尸高高举了起来!
战场再一次归于平静,而且这次不是一瞬间,而是很久、很久——其实不过也就是数息的时间,可是在场的几万人都觉得这段时间简直比整个人生还要漫长。那个精瘦如柴、看上去全身上下加起来都没长出几两肉的少年,细如芦柴棒一般的双臂深深的插入两只几乎比他整个身子都大上好几圈的马头里,然后两座小山一般的马尸就这么被他在头顶上托着,就像是一只小蚂蚁举起了一只大象!而且他还在嘿嘿的傻乐着、全不在意的东张西望着,似乎在找着什么。
雄阔海知道,李玄霸在找他。不管他有多变态,毕竟还是个十六岁的半大孩子,而且按杨霖说的什么“心理年龄”恐怕还得小上好几岁。小孩子嘛,做了了不起的事情之后最重要的事情是什么?当然是炫耀,而且不是向最亲近的人炫耀就是向最有敌意的人示威。以雄阔海对李玄霸的了解,他选择的对象一定是自己,毕竟在场能让李玄霸高看一眼的,也就是他了。
老雄服了,尽管心情复杂,却是心服口服。
同样心情复杂的还有王世充。他虽然也算弓马娴熟,但他的身份是一军主帅,所以他非常瞧不起那些所谓勇冠三军的猛将。在他看来,决定一场战事胜负靠的是主帅的智慧、谋划和思虑周祥,而不是匹夫之勇。要论匹夫之勇,阚棱如何?杜伏威照样逢战必败!程咬金、单雄信、翟摩侯以及张须陀麾下的秦琼、罗士信,还有他的侄子王仁则个个骁勇善战,他王世充十个也打不过其中之一,但要论两军交战,王世充自信他们加一块也不是自己的对手。
可是这个李玄霸怎么算?王世充的信心头一次动摇了,在某一个瞬间甚至萌生了立刻掉头便走的念头。
王世充只是瞬间动摇,其他人就不一样了。
马速归零——这次不是两匹马,而是所有的战马!目睹了这骇人听闻更是亘古未闻的一幕、而且距离李玄霸这个变态最近的骑兵们几乎没有犹豫,在反应过来的第一时间全体拨转马头再猛抽马股四散而逃。
“回去!回去!他就是一个人!杀了他!拿人堆也要堆死他!违抗军令者,立斩不赦!全家抄斩!九族都夷喽!”
王世充暴跳如雷,疯狂的咆哮。他身边的亲兵如梦方醒,纷纷遵令拔刀执矛堵住了逃兵的去路。
王世充久经沙场,经验丰富无比。他很清楚他的骑兵不是不勇敢,更不是故意违抗军令,他们之所以逃跑只是最本能的反应而已,这种事情在战场上并非罕见。可偏偏就是这种无意的本能反应实在是太可怕了,就像瘟疫一样几乎可以在转瞬间感染全军,继而全军就都跟着莫名其妙的崩溃了、四散了,然后这一仗就这么莫名其妙的败了。
可是他败不得、输不起,所以他必须及时止住骑兵们的溃散,哪怕是亲手把他们全部杀死。
“弓箭手准备!”
经过一开始的慌乱,如今又面对后阵弟兄们雪亮的刀枪和密集的弓矢,骑兵们渐渐的清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