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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狞笑了一声:“我当然不要脸了,现在我只要你这张脸就够了……快点给老子收拾收拾,换身干净点的衣服,你在《Muses》的封面上可不是现在这种模样。”
我咬牙强迫自己冷静,假意听他的话,颤着手指了指何芹的房间:“我的衣服都在房间的柜子里,你先让我进去。”
“这就对了,”他似乎很满意我的表现,反剪着我的手,将我推了进去,“唰”的一声拉开挂衣柜的门,朝一条低胸长裙指了指,“就这件,赶紧换上,别想和我耍什么花招!”
我拿起长裙,慢慢地取下裙子上的衣架:“你转过身别看……”
“陪了几天姓秦的就学会害羞了?以前和老子在床上滚的时候,怎么没见你害羞过?”他的视线落在我豁开的衣领上,喉结动了动,脖子上的青筋似乎也变粗了几分。
就是这时候了!
我扬起衣架猛地朝他的脸打了过去,没等他哀嚎出声,就又一脚踹向他的小腹。
这一脚几乎用尽了我所有的力气,靳默函吃痛地缩成了一团,活像一只虾米,眼睛却还是恶狠狠地瞪着我,声音嘶哑:“臭婆娘,你敢打我!”
怕他还有力气来抓我,我又使劲踹了几脚,将床头柜朝他一推,飞也似地转身往客厅跑。
何芹家的警报器安在了客厅的沙发边,她曾不止一次地炫耀过小区的安保有多周全,住户只要一按下警报器,保安不出三分钟就会出现在门前。
绕过碍事的茶几,我不假思索地伸手朝那红色按钮按去。
然而有一只手突然抓住了我的脚,回过头,我看见了靳默函狰狞如鬼的脸:“顾云歆,老子今天要你死……”
第二十章 板上钉钉的事实()
他拽住我直往后拖,一路上也不知是撞到了茶几还是桌椅,乒乒乓乓的声响络绎不绝。
我疼得倒吸一口冷气,死命抓起一个玻璃杯朝他头上砸了过去。
杯子砰然碎裂,碎片四溅,在我手臂上留下一线长长的血痕。顾不上理会满头是血的靳默函,我爬起身飞快地打开门跑了出去,先是按开了电梯的门,然后立刻闪身躲进了楼梯间里。
然而在楼梯间躲了好一会儿,我都没听见屋内传来任何动静,倒是外头隐约有脚步声响起,紧接着是钥匙开门的声音。“啊!”一声熟悉的尖叫突然响彻整条通道。
“何芹?”我立刻冲了过去。
何芹的背影僵硬得出奇,一步步地后退着,退了好几步,才终于退到了门边,怔怔地从生死不知的靳默函身上移开视线,转过头看向神色慌乱的我,电光石火间似乎突然明白了什么,嘴唇一阵发白:“云歆,你……你杀人了?”
“不可能……”我下意识地蹲下身去探靳默函的呼吸。
呼吸是有的,但有点微弱,他应该只是昏迷了而已。
“云歆,怎……怎么办,要抛尸吗……”何芹的面色比哭还难看,“我们家有绞肉器和粉碎机,还有双开门的大冰箱……”
我额角不由抽搐了一瞬,开口打断她的话:“他没死……”
“他没死!”何芹死灰般的脸上突然放出一阵光来,表情一下子变得生动起来,似乎有那么一点愤怒,“既然没死,那把他送到警察局去,纠缠你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不报警抓他,他永远也不知道要收敛!”
正说着,靳默函的口袋里突然有什么亮了起来。
“是手机……云歆,快拿出来看看,说不定里面有他的把柄。只要抓住了把柄,量他以后也不敢再来找你!”
何芹说得确有道理,但靳默函的手机一直设了复杂的屏锁,只能接听电话,看不到里面的任何内容。但如果这电话是指使靳默函的人打来的,那就最好不过了……
然而掏出手机的一瞬,我却忍不住愣了一下,来电显示上是一个极为眼熟的名字——田凤。
田凤是他的妈妈,也是我曾经的准婆婆。
看了一眼昏迷不醒的靳默函,我本要将电话重新放回他的兜里,却一不留神触到了屏幕,电话就这么鬼使神差地通了,那头传来一个焦躁的声音:“儿啊,你这是在哪儿,你想把妈活活急死是吧?不就是一个女人吗,你大学毕业,又在那么好的公司上班,什么样的女人找不到?那个什么顾云歆,干干瘦瘦的一看就生不出儿子,这种狐狸精不要也罢……”
“田阿姨,”我淡淡开了口,“我是顾云歆。”
“怎么回事?”她一下就愣了,随即尖叫起来,“你个偷人的小骚货,你怎么会在我儿子身边?”
看来靳默函早已经将所有事情都说给了她听,只是添了多少油,加了多少醋,那就不得而知了……
还没来得及说话,她又碎着嘴念叨了起来,语气尖酸无比:“我告诉你,我们家默函不吃回头草,更不吃你这种回头草,你把这五年他给你的生活费通通交出来,一分也不能少,不然我老太婆就闹到你公司去,让所有人听听你是怎么在外头偷汉子的……”
难怪先前靳默函会说什么养了我五年,要我还钱给他,看来我这位曾经的准婆婆功劳可不小!
“你大可去闹,”我冷笑着打断她的话,“不过在这之前最好先帮你儿子把高利贷还上,免得你们家门口被泼红油漆……”
“你放屁,我儿子哪会欠什么高利贷?”她果然对这件事毫不知情,气急败坏地打断我的话,咒骂的词一个接一个往外蹦,说我不知廉耻,给他们老靳家丢人现眼,以后一定要下阿鼻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我听道既好气又好笑,之前一直不知道靳默函尖酸歹毒的性格是从何而来,现在却明白了,原来是从她这个当妈的人身上原封不动照搬下来的。
“老太婆,别给脸不要脸,你家儿子闯祸了,等着去警察局捞人吧!”何芹听不下去了,火冒三丈地替我挂断了电话,“云歆,这种人你居然也能忍?”
“她现在骂得有多凶,知道她儿子真欠了高利贷的时候,就会有多傻眼。”我看了一眼地上的靳默函,几天前这个男人还是我口中的未婚夫,现在看来,却像个彻头彻尾的陌生人。
五年的时间,竟都不足以彻彻底底地了解一个人,是我太蠢,还是他一直以来隐藏得太深,抑或两者都有可能……
报警之后,靳默函很快就被送到了医院,我和何芹一一做了笔录,小区也调出了监控录像,证明靳默函确实是叫了锁匠开的门。
非法侵入住宅罪,可以判三年以下有期徒刑,况且靳默函还试图非礼,我身上的淤青和屋内的痕迹都可以作证,只是苦于没有目击证人,他若一口咬定是我自己摔伤的,判刑的可能性便不大,极有可能只是处15天以下拘留。
我和何芹还没出警局,外头就有人哭哭啼啼地闹开了。
“是那个老太婆。她非说你把她打了,要你赔钱……”出去探查了一番情形的何芹,回来之后忿然道,“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有什么样的娘就有什么样的儿子,一个个比黄鼠狼还鸡贼!”
“这么说靳默函应该已经醒了,不然她也不会这么快就找到这儿来?”我盯着桌上冒着热气的茶,略微放下了心。
只要靳默函没有被我砸成智障,事情就没有悬念,他是非法侵入,我是正当防卫,即便田老太在警察局坐地不起,也改变不了她儿子要被拘留的结局。
给我做笔录的是个叫魏然的年轻警察,似乎看多了这种纠纷,见怪不怪地瞥了一眼在门口赖着不走的田老太,放下手中的笔,热心地给我们添了些茶水。
“这种情况下可不可以申请禁令,禁止这个老太婆靠近我们啊?”何芹皱眉问。
“你当这是美剧啊?”那魏然笑了笑,模样很随和,“据我所知,这种事还没有过先例。”
何芹眉头皱得更深了,似乎很苦恼:“那怎么办,万一她天天横躺在我家门口,我打又打不得,骂也骂不走……”
“那就只能把她和靳默函的照片贴进你们小区门卫室里了……”我想来想去,只想出了这么一个勉强称得上办法的办法。
不过这办法实施起来还是挺管用,回到小区后,田老太整整一夜都没出现,第二天早上也不见踪影,不知是被保安拦了下来,还是在忙着在医院照顾她儿子,分不出神来向我讨要那子虚乌有的生活费……
来到公司,所有人看我的眼神都带上了一丝异样,就连一直和蔼和亲的门卫徐叔,也只是讪讪地点点头和我打了个招呼。
或许依靠男人爬上总裁助理这一位置,确实有些让人不屑,但事情已经发展到这一步,我不可能去一一辩解。
说我先前与秦以诺素不相识,根本不会有人相信,说我只是为了不被裁员才答应当他的助理,更不会有人相信,况且还有狗仔队偷拍的照片,和那略显暧昧的杂志封面,在种种“铁证”之下,我和秦以诺的关系落在他人眼中就如板上钉钉,不会有除情侣以外的第二种可能。
第二十一章 秦先生的女人,你也敢得罪?()
总裁办公室里没有人,桌上静静放着一本杂志,那是新一期的《Muses》。
封面上的我和秦以诺离得很近,近得有些暧昧,他的目光落在我的脸上,即便只是一张照片,也能感觉到那视线里脉脉的温度。
我拿起杂志,心突然乱成了麻,那些解释的话一遍又一遍从脑海中闪过,思考了无数遍,总觉得好像还是有哪里不妥……
不知过了多久,身后传来开门声,我慌乱地回过头,来的却不是秦以诺,而是李姐。
“小顾,你今后的工作由我来分配,从明天起你按照正常时间上班就可以了,平时在公众场合记得配合一下秦先生,不要让人看出端倪。”李姐的语气疏松平常,在我心里却激起一阵波澜。
这话的意思很明了,从今往后我只需要当一个名不副实的总裁助理,在外人面前装作秦以诺的女友便可……
“可为什么……”
“这是秦先生的意思,他晚上会回公司,有什么问题你可以亲口问他。对了,以后每天都会有造型师上来给你做发型、换衣服,这笔开销不会算在你的工资里。下午有一组拍摄,你既然没事就跟着一起去学学东西,以后的路子也广一些。”李姐打断我的话,三言两语地吩咐完,就踩着纤细的高跟鞋转身离开了。
不管怎么样,还是等秦以诺回来再说吧……
我压抑住心里的胡思乱想,闷头整理起了昨天没处理完的一批文件,不一会儿,造型师就来了,给我挑了一身藕色的工作装,化了一个精致淡雅的妆容。
然而镜子里那个焕然一新的自己,我眉宇间并没有太大的惊喜,有的只是茫然和不知所措。
秦以诺真的误会我了吗?
又或者,他根本没有听见靳默函的那些鬼话,只是因为工作太忙,所以才迟迟没有出现在办公室里?
这所有的疑惑,只有等晚上见到他才会有一个答案……
忙碌起来,时间总是过得很快,快到中午,厚厚一叠的文件已经处理了大半,只剩下屈指可数的几张。而这其中,有一张的数据似乎有点不对劲,我拿着找去了财务部,恰好碰到了一个人。
那是正在收拾办公桌的靳默函。
午饭饭点早已经到了,财务部里空空荡荡的只有他一个人。
挑这种时候来收拾东西,十有八九是怕被同事看见了没面子吧?
“你是来看笑话的?”靳默函头上缠着厚厚的纱布,隐约有血痕渗出,嘴唇一动,似乎牵扯到了伤口,五官有些扭曲。
我懒得理会他,直接将文件放在了会计的办公桌上。
“那姓秦的果然肯舍得为你花钱啊,啧啧,看看你这一身名牌。”靳默函上下打量我,阴阳怪气道。
“这不关你的事。”我抬起头,冷冷看着他,“如果不想被保安拖着出去,我建议你快点拿好东西走人。”
“脾气大了很多嘛……”他皮笑肉不笑地弯起嘴角,眼里像是盘踞着一条口吐红信的毒蛇,“顾云歆,你不就是图他的钱吗?呵,当了婊子还要立牌坊,说成是我始乱终弃?谁不知道你十几年前就已经和那个姓秦的厮混在一起了,那时候你才多大啊,你居然好意思这么理直气壮地站在我面前说这不关我的事?”
他翻来覆去地念叨着杂志上那些胡编乱造的内容,越说越气,显然早已将流言蜚语信以为真,理所当然把自己当成了最无辜的受害者。
我听得耳朵起茧,转身就要走,却被他叫住了。
“顾云歆,你不是想跟我断绝往来吗,那好,这只手表是你去年送给我的,现在还给你。”他拿起抽屉里的一块银色手表,却并没递给我,五根手指故意地一松。
手表“哐当”落地,镜面摔出了蛛网般的裂痕。
这是我去年送他的生日礼物,背面还幼稚地刻上了一生相随的英文——“Lifetogether”。
我绕过他,脚步未停,鞋底不经意就踩在了那手表上,“嘎吱”一响,很刺耳也很短暂。
“我妈昨天都急出病来了你知道吗,顾云歆?”他愣了愣,气得在我身后大吼,“这么多年来你把我当什么了,你到底背着我和秦以诺干过多少见不得人的事,说!”
这吵吵嚷嚷的声音很快就引来了保安,被保安拽住的靳默函骂得更凶了:“在老子面前装没人要的黄脸婆,在外面就打扮得花枝招展招蜂引蝶,我告诉你,你迟早会遭报应!”
我揉了揉一阵阵胀痛的太阳穴,不想再去理会他。
吃完午饭的人已经陆陆续续地回到了办公室,纷纷伸出头指指点点,我看到了玻璃窗后的丁雯,她的眼神与靳默函如出一辙,仿佛与我有不死不休的深仇大恨。
那眼神突然令我有种想笑的冲动。
如果我是Muses的员工,听了靳默函这一席话,大抵也会认为自己是个勾三搭四的女人,甚至会替秦以诺这个英俊多金的年轻总裁觉得不值吧?
“云歆,你跑到这儿来做什么?”何芹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了走廊里,神色很是焦急,“快回办公室去,别让这些人看便宜似的看你……”
“下来送个文件而已,没事的。”我朝她笑了笑。
其实别人怎么想怎么看,我不那么在意,只要我最在乎的朋友能不假思索地忽视那些流言蜚语,站出来相信我、维护我,又有什么坎是过不去的?
只是我没想到,和何芹这么多年的友谊,很快也有走到头的一天……
下午,我被李姐派往郊区跟随一位女摄影师拍摄,因为气象局突然发布暴雨预警,时间变得很紧迫,幸而摄影师赶在阴云密布之前拍出了预期的效果,却不料即将结束时,她一个人率先将车开走了,余下的一辆车坐的是模特和化妆师,虽然很挤,但应该还是能勉强腾出我的位置。
“师傅,麻烦载我一程,不需要送我到公司,开到有车的地方把我放下就行。”我朝那陌生的司机礼貌一笑,伸手去开车门。
哪晓得,车门竟被锁上了。
“再上来一个人就超载了,你自己打个计程车回去吧。”他一脸不耐地朝我说了一句。
车窗里偶尔有幸灾乐祸的目光从我脸上扫过,我心觉不妙,还没回过神来,他就突然踩下了油门。
“等等……”我怎么也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怔了一瞬,下意识地拔腿去追。
这里离公路很远,自然不会有计程车,就连私家车也极少经过,头顶乌压压的云层越来越近,空气沉闷得令人无法喘息,眼看就会有一场极大的雷雨,一个人在郊外落单,实在不是件明智的事。
但我的脚步哪里快得过汽车的轮胎,没追多久,那车就远远将我甩在了后头,却有阵阵对话飘了过来,在安静而压抑的空气里显得格外清晰。
“秋菲姐,你怎么连秦先生的女人都敢得罪?”
“报纸上那些你也信?连这种拍摄都要跟来,分明只是个小助理而已,她要是秦先生的女人,那我还是秦先生的后妈呢。”
“就是说嘛,什么阿猫阿狗都敢沾秦先生的光,拍了个封面就以为自己能大红大紫了,不给她点教训,以后还不晓得有多目中无人……”
这对话声越来越远,随着车辆一起消失在了道路的尽头。
我僵着双腿站在原地,来不及气恼,头顶就突然亮起一道闪电,紧接着是震耳欲聋的炸雷。
我慌忙拿出手机,在通讯录里找到了一连串出租车司机的电话号码。Muses与模特公司经常有业务上的往来,许多模特都喜欢让杂志社的车接送,有时车不够用,就只能帮她们叫出租,遇上性情好又不绕路的司机,我总会记下他们的手机号码,以备不时之需,没想到竟在这时派上了用场。
可我显然低估了那些模特的本事,拨出电话后,手机里传出“您已欠费停机”的提示音,而昨天晚上,我的话费余额分明还有50多,之前也不过是借给那个叫秋菲的模特打了一通不超过十分钟的电话而已。
等等,难道……
我立刻翻出通话记录,一条国际长途映入眼帘,号码前的两个零,活像一种无声的嘲讽。
每6秒0。8元的国际长途,短短几分钟就已将我的话费消灭殆尽……原来她们竟早已想好要断了我的后路?
豆大的雨点说下就下了起来,落在地面,积起大大小小的水洼,我虽然带了雨伞,但浑身上下很快就被淋湿,长裙粘在腿上,沉得出奇。
四周没有避雨的地方,大树倒是有几棵,但时不时响起的炸雷让我打消了去树下躲雨的念头。
密密麻麻的雨点里,四周的景物变得模糊不清,我只能依照记忆,循着来时的路不停地往前走。
也不知走了多远,路的那头似乎有车开来,离得近了,勉强能看清是一辆黑色的商务车。
我活像溺水的蚂蚁终于看到了一根稻草,站在路边不停地挥手。
那司机似乎也看见了我,慢慢将车停了下来。
“是顾小姐吗?”一个声音问道。
第二十二章 九,三三得九()
“你是?”我心生警惕,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待看清那人的脸时,才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