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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崖仙途-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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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万流归宗!

    季有云见鬼一样猛然收回了手掌。怎么可能?

    他知道这个方红笺很有天赋,可就算她误打误撞修炼了万流归宗,也不可能只是听听他念出来的几句口诀,便如有神助地练出了神炁。

    神炁是神魂中一种特殊之极的气,正是季有云所练这门异术的基础,水灵根是最容易练出神炁的,可就是季有云自己,纵使他自认为是天下最聪明多智的人,当年也是吃了很多苦受了很多罪才入得门。

    而他这异术遇上神炁,正是同根同源,季有云已经见识到眼前的方红笺是个极难动摇意志的人,幸好她修为尚弱,若是她稍微强些,能控制得住神炁,想要以假相欺骗他也不是不可能,就像那个人……

    季有云霍然惊醒,他想到了一个可能,死死地盯住了红笺。

    “你的万流归宗是跟谁学的?”

    红笺艰难回神,嘴硬道:“你不会自己来看!”她话虽说得硬气,脸色却难掩苍白,心里十分不安:方才随着季有云念念有词,她的思绪竟中邪了一般地不受控制,大脑一片空白,不知被季有云看去了多少。

    季有云脸色有些狰狞,冷笑一声:“怪不得几次三番不肯认我做师父,原来是这么回事!我竟被你们骗了!”

    红笺抿着唇一脸提防地望着他,搞不明白这个神经病又在嘀咕些什么。

    就看那惯会装相的元婴高手季有云像一只被踩中了尾巴的猫,暴躁地在屋子里转了几个来回,频频看向自己,脸上的神情阴晴不定,那垂在身侧的手握紧了又松开。

    停了一阵,他似是终于拿定了主意,和缓一下脸色,对红笺道:“现在你应该知道,炼魔大牢在我的掌握之中,既然你宁愿在这里面被关到死也不肯回头,我就成全你,叫你好好品尝一下个中滋味。”

    季有云打定了主意便不再犹豫,立刻传音通知外边的巩大先生进来,道:“还要劳烦巩长老将她送回去。”

    巩大先生没有多问,面无表情地向红笺道:“走吧!”

    红笺拖着沉重的镣铐跟在巩大先生身后,能这样便离开季有云,叫她紧绷的心弦松了松。

    巩大先生带着她又回到那个与灵气完全隔绝的黑牢。

    经过刚才这一遭,她的水真元得以全部恢复,但在这该死的黑牢里不过是无源之水,用一点少一点,更不用说用来修炼。

    红笺被关进了一个新地方,进黑牢时她抬头看了一眼,借着陌生看守手里的灯笼,她看到那牢房门侧挂着个木牌,上面写着“朱雀十三”。(未完待续。。)

第九十章 把牢底坐穿

    换了牢房,却是重新过上先前黑暗中的日子。

    与在“青龙”那边牢里不同的是,“朱雀十三”牢房虽然不大,却有便溺的地方,也有人给送牢饭,一看就是给长期关押的犯人准备的。

    不过大约是觉着修真之人身体底子好,牢饭用一个破陶碗装着,由看守自门上的小窗户递进来。送来的饭菜冰冷难吃不说,送饭的时间也长短不定,红笺觉着有时三天,有时两天,反正是怠慢得很,只是叫牢里的人维持着饿不死也就罢了。

    好在每次送饭来都有水。这几乎成了红笺孤独一人生活在黑暗中仅有的一点消遣。

    不动用凝水诀虚耗真元,能这样静静地感觉水珠在掌心滚动,再在肌肤上慢慢干却也是好的。

    除此之外,就是计算时间。这个很难,红笺只能按照送饭次数大约估计,然后折了稻草的杆儿单独堆放在一处墙角,想知道了便去数一数。

    一天又一天,稻草杆儿成堆,红笺估计着差不多时间已经过去了一年。

    有时候红笺忍不住会想,不知道大牢外边丹崖宗如何了?季有云应该还没有达成目的吧,不然为什么要留着自己的性命?那就是说陈载之一直安然无恙,不知道修为有没有提高。

    后来她想:陈师弟就是天字第一号的大笨蛋,脑袋里面多了师祖遗留下来的那些感悟,一年多过去也应该提升到筑基中期了吧,可惜自己被关在这里无法修炼。再也没有机会和他一较高下了。

    如此又过去了大半年,某一日红笺摸着黑数罢草杆儿。突然有些难过,颇有感触地思忖:“也许有一天。我会把这牢房里的稻草全部用完,接下来呢?我会忘记怎么说话,说不定把仇恨也都忘了,变成一个废物。这样保留着真元不用,坚持着活下去还有什么意义?”

    好些天过去,红笺才从这种低落悲观的情绪中走出来,重新振作精神。

    她自娱自乐,暗道:“按照筑基期的寿元,我可是还能活很久呢。说不定陈载之那小子福缘深厚,用个一两百年的时间顺利结成元婴,到时重回丹崖宗,开启护宗大阵,揭穿季有云、戴明池等人的阴谋,再联合别的宗门将他们打得落花流水。陈师弟成了道宗第一人,想起我来,敲锣打鼓将我接出去,到那时我被关了这么久。估计着寿元将近,必是又老又丑,等见着他我定要问一声,陈师弟。你还记得师祖遗命叫咱们结成道侣的事吗?哈哈,想必到时候陈载之那小子脸色定是好看得紧……”

    红笺坐在黑暗中自己傻乐了一阵,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又在心中鄙视了自己一番:“算了,一样的傻子作梦。挂着他还不如想想方峥呢。”

    红笺好不容易找到了这点乐趣。接下来的几天,她就变着法子在心里给方峥安排各种奇遇。厉害的师父拜了五六个,仙界异果也机缘巧合吃了七八回,到后来实在是江郎才尽了,再也编不出什么花样,这才作罢。

    “唉,这周围就没关着别人吗?要是有个人能说说话就有好。管他什么道修、魔修……”

    这个念头不知是第多少回冒出来了,可这个时候,红笺却觉着自己隐隐约约听到了歌声。

    红笺心中一凛,不由竖起了耳朵。

    这种阴森黑暗的地方整年下来没点动静,突然来这么一出就像突然闹了鬼,幸好她胆子大,换一个小姑娘还不吓坏了?

    红笺慢慢站起来,循着声音摸索到牢门的小窗旁,趴在窗户上倾听。

    唱歌的是个男人,哼着不知哪个地方的俚语小调,红笺一个字都听不清楚,歌声粗嘎别扭,显然不在调子上,但再难听红笺也觉着像是仙乐。

    大半天之前送饭的刚来过,并且这炼魔大牢的看守个个都死气沉沉的,唱歌的这人是谁?

    不管是谁,红笺都不想这个声音再消失。

    那男人咿呀唱了一阵,突然停了下来,改为说话:“啥?我唱得难听?死老头儿,你唱歌好听,也要旁人能听得到!”

    “哈哈,我当然能听到你说话,你不是也听到我唱歌了?”

    “为啥?因为你没有我聪明啊。老头子,你在这牢里呆了多久了?啧啧,连话都说不利索了,真可怜……”

    这声音虽然不大,但一句句听起来都很清楚,像是这男人在和另外一个人聊天。红笺只能听到他一个人的声音,不禁心中有些发毛。

    “唉,陪你个快进棺材的臭老头子聊天,真叫人提不起劲儿来。算了,就当大爷发发慈悲,免得老家伙整天傻坐着,到最后连自己姓什么叫什么都忘了。来,先和大爷报报字号,老家伙你是做什么的,犯了什么事儿?”

    红笺听着这个声音说完这句话停了好长时间再未响起,不由暗暗着急,她心中有了一个猜测,只是不知道自己想的对不对,忍不住出声试探:“喂,你能听到我说话吗?”

    将近两年没有开口同人说话,她的声音乍一出来晦涩沙哑,连红笺自己都听着不舒服。

    但那个声音几乎立时便热切地响了起来。“哎呦,女人,这牢里怎么还有女人?还挺年轻的,哈哈,太好了,这下不无聊了。美人儿,别怕,哥哥能听到你说话。”

    “……”红笺觉着自己若不是已经在这黑牢里寂寞了两年,磨光了火气,磨没了志气,就对方这句话,自己就绝不会再搭茬。

    如今她不过被这句不着调的调戏哽了一哽,那个声音便连珠一样追了过来:“美人儿,你被关在这里多久了?‘朱雀’关的可都不是寻常人物,哥哥可是费了好大的劲儿才捞着搬过来,美人儿难道是成名已久的大人物?哎呀,那叫妹子可有些不合适,不然……姐姐?”

    遇上这么一位,红笺不由有些哭笑不得,不过从这人话里头,她也听明白了,这说话的男人竟也是犯人。

    她忍不住问道:“为什么我能听到你说话?”

    这个问题刚才似乎有人也问过,但红笺开口相询那人的回答就正经多了:“想必美人儿也发现了,这牢里没有灵气,真元消耗一点便少一点,故而大家哪怕还有真元未耗尽,也不舍得动用法力传声。实不相瞒,小弟我未入宗门之前是一介散修,在俗世间以武入道。”

    红笺没听明白,插言询问:“武?”

    那人得意洋洋地解释道:“不错,俗世间叫武术、武功。那可是自成体系,也算得上博大精深。不是自夸,哥哥……小弟我当年可是习武的天才,不过三十年就在俗世间打遍天下无敌手,后来凑巧进了个散修坐化的洞府,才知道自己身具灵根,从而有了仙缘。”

    红笺听着有趣,也就不理会他哥哥小弟那些胡言乱语,见他说着说着停顿下来,便随口问道:“哦?那又如何?”

    她却不知这讲故事也好,说话也好都讲究个搭档,她这么一配合更叫那男人心里痒痒的,大感搬来这边儿坐牢真是太值了,眉飞色舞道:“所以说,虽然我法术也练得不错,比我厉害的大有人在,但在这炼魔大牢里,我称第二,就没人敢称自己是第一。我学的武学里有一门内功心法,叫做‘千里传音’,咱们之间虽然隔得不近,但你看,我用了这心法,你我说话就一点儿阻碍也没有。”

    红笺十分惊讶,她道:“千里?那不是比法器还要厉害?”据她知道,那“流水知音”的联络距离可没有那么远,若是能相隔千里,当日她和陈载之哪里用逃得那么辛苦。

    那人嘻嘻一笑,却道:“哎呀,也就是那么一说,其实真使起来也不过能隔着百余丈远,再远可就不行了。美人儿你不知道,那俗世间的习武之人最喜欢吹牛了,随便什么招式都要起个吓死人名字,像什么‘力劈华山’,怎么可能嘛,还有什么‘伏魔刀’、‘伏魔剑’,真遇到魔修,他们还不吓尿了裤子。”

    红笺第一次遇见这么爱说话的人,不由跟着笑了笑,喟叹道:“能隔着百余丈说话,那也很了不起啊。”

    那人听她如此说,立刻讨好道:“能得姐姐这么赞上一声,要叫那些俗世间习武的人知晓,这门武学必是身价大涨。反正咱们在这黑牢里呆着也是无聊,不如我教你学会它,好不好?”

    红笺笑道:“好啊。只是我一点儿都不懂,只怕不是那么容易学的。”

    “容易的很。咱们修真之人身具灵根,哪是他们那些世俗凡胎可比,我保你三五天之内便可见着成效。”

    那人说到这里顿了一顿,嘴里复又骂道:“死老头儿,多什么嘴,哥哥乐意,美人儿自是要占便宜的,教会了她,我们两个正好打情骂俏,叫你干听着睡不着觉。”

    红笺不由头痛,想了一想,对那人道:“其实咱们又出不去,阁下不如将这个法子公开教一教大伙儿,咱们一起说说笑笑还热闹些,也不觉着日子难熬。”(未完待续。。)

第九十一章 故事会

    这个自称“以武入道”的犯人性格恶劣,脾气古怪。

    同样的一个请求,旁人提出来他冷嘲热讽地打发掉,可由红笺这“美人儿”一说,他没怎么犹豫便同意了。

    因为红笺和那老头在武学上都是彻头彻尾的门外汉,教“千里传音”很是费了那人一番口舌。那人从何为丹田讲起,先教两人怎么产生气感,怎么运行内功,最后才是施展“千里传音”的口诀。

    这和修真的法门全无相同,红笺和那老头都觉着很是新奇。但这期间两人的待遇可谓天地之差,显而易见若只是那老头一人,这位武学高手是绝没有耐心和兴致教他的。

    叫那人说中,红笺筑基后的身体做这点小的尝试果然是轻而易举,不过两天时间她丹田内就产生了不弱的气感,到第五天,她已学会了“千里传音”。

    这中间看守来送过两回饭,离着很远她就听到了声音,而那男人更是早早收声,待看守走远,才又口齿轻薄地同红笺套近乎。

    “美人儿,你看咱们都这么熟了,我还不知道你怎么称呼,这多尴尬呀。”

    红笺这几天也摸透了这人的脾气,不理会他喋喋询问,径自问道:“你呢,你叫什么名字,为什么会被关到这里?”

    那男人大约是想到先叫红笺知道他也不错,便痛快地回答:“小弟名叫卢雁长,年纪尚不满百,曾经拜过一个师父。是名门大宗仙霞洞的,仙霞洞你听说过吧?在仙霞洞的时候我就是太挑了。那么多漂亮的小姑娘,到头来也没正正经经结个道侣。”

    “卢……雁长。”这三个字在红笺心头回旋了一下。不知为何,脑海间出现的就是大雁的“雁”,情长的“长”,她想道:“到是一个好名字。没想到还是仙霞洞的,不知道他犯了什么事?”

    “嘿嘿,哈哈!”红笺的猜想被一阵突如其来的笑声打断,这声音极是陌生,透着老气横秋,“不知敬老的轻浮小子。什么‘千里传音’,说穿了也不值一提,老夫这就会了,你待如何?”

    “不如何!”卢雁长立刻反唇相讥,“你个不要脸皮的糟老头子,美人儿反正不会搭理你,你会不会的也都是和我说话,不知道有什么好高兴的?”

    学人武功,这点儿面子还是要给。红笺默不作声,那老头儿大约自己想想也觉着无趣,就此偃旗息鼓。

    卢雁长胜了一局,却“哎呀”叫了一声。道:“老头儿,你那天说你牢号是多少来着?”

    那老头儿懒洋洋回答:“你什么记性,我不是告诉过你朱雀十吗?”

    卢雁长没理会他的挖苦。向红笺道:“美人儿,你呢?”

    红笺回答:“朱雀十三。”顿了一顿。又补充道:“我姓方。”这两句话她都是试着以“千里传音”送了出去。

    卢雁长对待红笺这大牢里难得出现的姑娘表现得异常善解人意,立时便叫了声“方姑娘”。跟着他便口气一变,跳着脚骂:“朱雀十二里住着哪个死人?偷学了大爷的武功,不会吱一声么?奶奶的,打发要饭的还能赚声好呢。”

    红笺顿时就明白了,敢情这位卢雁长是关在排序十一的牢房里,好几天了,他唾沫不知浪费了多少,直到此时才发现就在他边上还有一位一直在闷声发大财。

    不过关得久了,还有人能经得起如此诱惑吗?红笺不禁怀疑朱雀十二其实是一间空牢房。

    “滚!”

    这声呵斥像半空打了个炸雷,将红笺吓了一跳。不独是红笺,大牢里为之一静,卢雁长那边一时也没了声响。

    实在是……怎么说,这人果然学会了“千里传音”,只是他这“千里传音”气势惊人,一个“滚”字震得人耳朵嗡嗡作响,他与红笺分明是同时学起,能如此,显是这人的修为要远远高过红笺,只不知是金丹大圆满还是已经结婴。

    说起来管他金丹还是元婴,关进炼魔大牢便和废人没什么两样,不过麻烦的是这人也学会了“千里传音”,底气还这么充足,对骂起来无疑是自己找不痛快。

    卢雁长如此一想便泄气消火,暗无天日的日子已经难熬,不找点陪姑娘聊天这样有意义的事情做,非要去和混人骂街,不是傻么?

    “朱雀十号”房里的老头儿见姓卢的这般欺软怕硬,阴阳怪气挖苦了几句,两人吵吵闹闹地大半天就过去了。

    那老头儿自道姓胡,出身来历却是讳莫如深。

    有人说话,日子果然易过了很多。

    这一天卢雁长照旧缠着红笺聊天,他好奇地问:“这帮老家伙把一个姑娘家关进来,实在太没人性了。关到朱雀这边的可都是重罪。方姑娘,你到底做了什么不可饶恕的事?”

    而今想起来当时发生的事,真有恍如隔世之感,红笺不想再回忆,顾左右而言它:“青龙、朱雀,还有这种区别吗?”

    卢雁长问那话到不是一定要知道红笺的过去,只要能有个回音,叫他听听那清脆悦耳的声音他就很满足了,当下顺着红笺的疑问回答道:“青龙那边关的都是刚进来的新人,还没定下来怎么处置,至于白虎、朱雀、玄武这三个地方越往后犯的事越重,咱们这里几个人相互之间还能聊聊天,听说玄武那里押的都是杀人盈野的大魔头,我估计着就是用‘千里传音’也休想能传上话。”

    红笺不由发怔,她知道论修为自己在这牢里应该是最末等的,但依季有云上回那莫名其妙的态度,对自己的重视程度只怕还在那些真正的魔修之上。就这样,自己也是被关到了这里,不知在朱雀之上的玄武房,关押着的又是些什么人?

    卢雁长挺愁红笺这滴水不漏的态度,他怂恿道:“左右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大家一起来凑个乐子打个赌,我这有个有趣的玩法,胡老头,你来不来?”

    难得卢雁长主动招呼,胡老头似是有了点兴趣,道:“赌什么?我跟你说小子,赌我最拿手了。”

    卢雁长笑了一声:“这黑灯瞎火的,赌别的也不成啊。这样,咱们每个人都讲两段他自己的亲身经历,必须是这辈子遇见的最有趣或者最凶险的事,这听故事的人呢就来推断一下他所说的这事是真是假。要是两次都被同一个人说中了,那就说明讲故事的人没有用心,就是输了,要认罚。”

    “咦,嘿嘿,这主意不错,老头子我很喜欢。”

    “方姑娘觉着如何?”

    红笺心中微动:这到是了解他们过往的好机会。她问道:“若是输了,不知道是怎么个认罚?”

    卢雁长笑道:“问得好!咱们都在这黑牢里,彼此看不见对方,不如这样,接连猜中的,那就是赢家,输了的人要答应赢家一个要求。当然,同在一个牢里住得这么近,就是缘份,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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