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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夫人的神态很冷静,丝毫没有紧张。我从监控探头里看到这一幕,不由在心里对这女人暗暗佩服。
“你以为我们真是为了钱?”屋里的其他同志围了上来。
“那你们还想怎么样?”看到他们不怀好意的目光,何夫人的声音这时才微微颤抖,“我愿意付钱,只要你们能放了他,我马上就给转帐,两千万美金可以让你们随便找女人的。”
靠!把这帮人当成色狼了。她的想法虽然可笑,但我们谁都笑不出来,问题很缠手。
“明告诉你,我们找你是为了给昌叔报仇。”负责装头的同志断喝道。
“给昌哥报仇?”何夫人一愣,接着失声道:“给昌哥报仇和我们有什么关系?你们。。。。。。你们不会是怀疑我们吧?”
我们三人对视了一眼,心全凉了。她这一愣绝对不是装出来的,高清晰的探头甚至摄入了何夫人的瞳孔因惊讶而造成的放大,只有没做任何心理准备的人,在极度惊讶的情况下才会做出这种反映。
“你自己做过什么自己心里清楚!”那同志冷笑着。
看来何夫人很清楚黑帮做事的手段,真的惊慌了,她全身都在颤抖,“求求你们,一定要相信我,昌哥的死和我们没关系的,昌哥对我有恩,我怎么会害他呀!”
那个同志适机的给了她一个耳光,声色俱厉的喝道:“妈的,你凯子都招认了,你还想抵赖。”
这可不是他心狠,我们现在扮演黑社会,当然就得拿出黑社会的样子,他们都和犯罪分子常年打交道,装起黑社会自然很轻松。
“阿德招认了?”何夫人捂着脸惊呆了,“不可能的,绝对不可能的,不是我们做的,他为什么要招认?是你们。。。。。。”她指着那个同志,尖利的喊叫着,“是你们逼迫他的,是你们逼他的。”
“啪!”又是清脆的一记耳光,对这样一位娇媚美艳的女郎,那同志倒是真下得去手,我有些看不下去眼,但知道以他的角色必须这么做,我只能无奈的干瞅着。
“八婆!你他妈疯啦?”他破口大骂着,一把抓住何夫人的头发,将她拖到电视机的跟前,冲其他人喊道:“给她放录像!”
镜头是事先安排好的,一开始就是史顺德在交待作案经过,何夫人看着看着泪流满面,转身就要往外冲,被人及时拦住。
“阿德!阿德!你为什么要杀人,你为什么要杀他呀!”她声嘶力竭的哭喊着。
“现在你还有什么话说?”那同志歪叼着烟,邪邪的看着何夫人,“你是怎么参与的?你凯子已经全讲了,你现在还有什么话说?”
何夫人没有说话,慢慢冷静下来,过了一会儿才抬起头道:“不管你们相不相信,昌哥的死都和我没关系,”她看了眼监控探头,又道:“你们是阿文的人吧!我要见他。”
“少他妈废话,我再问你一遍,你承认不?”那同志又抓住了她的头发。
“阿文!阿文!我要见你,我知道你在!”何夫人突然激烈的挣扎起来,她甩开那同志,冲到监控探头下,仰头大喊着。
事到如今,何夫人的嫌疑已经可以排除,爆炸案确实是史顺德背着她干的。而且她也猜到了自己,不出去见她恐怕是不行了。我沮丧的摇了摇头,和汪延鹏两人一起来到何夫人的面前。
我示意放开她,何夫人一下跪倒在我的面前,紧紧揪住我的裤子,哭泣道:“阿文,我求求你,求求你放过他吧!你要什么我都答应你,我把所有的钱都送给你还不行吗?”
“你先起来。”我见不得女人落泪,搀扶她坐到椅子上,叹了口气才道:“何夫人,不是我不想帮你,而是史顺德根本无法饶恕,他炸死了三个人,又灭口一个,四条人命,你让我怎么帮你?”
何夫人听了我的话萎靡了片刻,但忽然眼睛一亮,“那你把他交给司警吧!让司警抓他,求求你了。”
第八十章枪口余生
第八十章枪口余生
“不可能的。”我摇摇头,道:“澳门没有死罪,交给司警等于是放他一条生路,而且就算是我答应,恒昌的叔伯大哥们也不会答应,即使他真进了监狱,肯定也活不了几天。”
何夫人仿佛被抽去灵魂一般,呆呆坐在那里,不知在想些什么。
“想开些吧!”我尝试着劝说道:“史顺德是罪有应得,没有人能救他,这件事现在已经查明,和你。。。。。。”
“我想看看他。”她突然打断我的话,神情中透着一丝决然。
“不行!”我断然拒绝了她的要求。
不是我们不讲人情味,原因是在我决定见她的那一刻,史顺德的生命就已经终结了,难道要让她去见死尸吗?而且她的神情也让我感到一丝的不安,好像哪里不大对劲,就算是人没死,我也同样不会让他们见面的。
出乎意料的是,何夫人没有生气,也没有哀求,反而妩媚的冲着我们笑了笑。虽然她的发髻凌乱,脸挂泪痕,但这一笑却有着异乎寻常的诱惑力,看的屋子里众人都是一呆。也就是在这一愣神的工夫,何夫人突然将裙子拉起,闪电般的从大腿内侧掏出一把小巧的银色小手枪。
“放了他!快点!”何夫人用手枪对着我,撕喊道:“要不我就打死你。”
雪白的美腿里暗藏杀机,谁也没有想到这种只有在反特电影里才会有的场面,竟然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大家的反应都很快,只比她慢了半拍,带枪的同志也已经完成了从掏枪到击发的准备,屋子里的气氛骤然紧张,这时候,可能一个意外的喷嚏都会引发走火。
花姑娘裤裆藏枪干活!我可能是个怪胎,这样的关键时刻,脑子里首先想到的竟然是那句著名的鬼子话。
CAO他妈的!看着指向自己的手枪,我真气的想撞墙,怎么会让她把枪带进来?我怨怪的看了眼周围的同志,但也知道怪不着谁,他们已经检查过何夫人的挎包,而且她穿着一套紧身的吊带裙,骨子里都是警察的他们,怎么也干不出贴身检查的事来。可偏偏就是这点疏忽,使这个外表柔弱的女子用枪指着我的头。
如果史顺德没死,我肯定会放了他俩,人跑了再抓就是,自己的命只有一条,没有人会愿意有一把枪指着自己的脑袋,但现在怎么办?我的头皮才刚刚开始感到一阵阵发炸。
“何夫人,你冷静点,用枪对着我解决不了问题,我死了,史顺德也一样活不了。”
看到何夫人面对五、六支枪都毫无惧意,我真不敢告诉她真相,强装镇静的笑笑,若无其事的坐到椅子上,这里距离那台电视只有一步之遥,但愿自己不用靠躲在电视后面逃生。
“你别逼我!”何夫人全身都在颤抖,即便是双手握枪,仍无法控制枪的颤抖,她往前跨了一步,喊叫道:“我再说一遍,放了他。”
“何先生对你好不好?算不算是对你、对你家有恩?”我没有接她的话,用严厉的语气问道。
何夫人一怔,我趁机道:“从他在遗嘱里给你留了几千万就可以看出,何先生一直都是真心对你的,但你呢?你是怎么报答他的?如果说你不忘旧情,耐不住寂寞才和史顺德通奸只是道德问题的话,那你想没想这样的后果?没有你和他的奸情,何先生会被炸死吗?你难道没看到他死的有多惨吗?你难道不知道那两个保镖死的有多惨吗?你难道对他们的死不应该负责任吗?”
何夫人的泪水再次夺眶而出,高举着的枪口也低下少许。
我继续神情激昂的道:“你不想为何先生报仇也就算了。但我没想到你竟然为这个只顾自己利益的自私的人,为这个杀死自己恩人的人,不顾天道正义,拿枪逼迫我?你以为我会屈服在你的枪口下吗?”
我呵呵冷笑两声,“我真替何先生不值,你对得起他吗?你对得起宁宁吗?”我顿了一下,宁宁是我刚刚想到的,从平时的相处来看,何夫人是真心喜爱宁宁的,现在她是哪里软,我就往哪里捅刀,专挑她的心理弱点下手。
“宁宁一直把你当姐姐,甚至当妈妈看待,可你又是怎么对她的?她才十五啊!正处在充满欢声笑语、无忧无虑的花季里,是你再一次让她品尝到了失去亲人的痛苦,想想她在医院里哭的痛不欲生,想想她在灵堂里批麻带孝,你不愧疚吗?你的良心?你的良心在哪里?”我虽然训的是她,但说着说着,自己的眼睛也跟着潮湿起来。
“别说了,你别说了!”泪水模糊了何夫人的双眼。
“你要开枪就开吧!打死我史顺德一样活不了,何先生对我有恩,我做不出忘恩负义的事,如果你还为了那个什么所谓的狗屁爱情,你尽可以开枪,”我嘴上说的好听,实际上全身的肌肉都已经绷紧,只要她的枪口再往上抬,就立刻躲到电视机后面去,同时祈祷这种小手枪的威力有限,打不穿电视机和柜子。
“你为了他可以不要自己的性命,但你为什么不想想我们怎么会找上你?不是他说,谁会知道你俩的关系,知道他为什么把你扯进来吗?他就是希望你能用钱买回他的命。呵呵!可笑你到现在蒙在鼓里,你。。。。。。。”
“别说了,求求你不要说了。”何夫人的枪终于垂下来,她凄苦的蹲在地上抱头痛哭。
“我们不想为难你,这一切都是他搞出来的,和你并没有关系。”我一边说着安慰话,一边小心翼翼的接近她,试探着把枪从她的手上拿掉。
当这把小巧的手枪终于掌握在自己手中的时候,悬在嗓子眼的那颗心总算是又落回到肚子里,这时我才感觉到后背凉飕飕的,原来不知不觉间,汗水早已把衬衫打湿。
屋子里的其他人无不长长松了口气,冯俊朝我使了个眼色,一挥手,招呼大家悄声退了出去。
不知道这算不算是因祸得福,没想到危急关头的那番话竟然会突破何夫人的心理防线,看来只要自己说话得当,再和她好好谈谈,她的问题应该能够和平解决。
何夫人还蹲在那里放声痛哭,我只好也陪着她蹲下来,轻轻敲了两下她的肩头,“何夫人,你也别太难过了,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毕竟谁也不希望发生这种惨剧,想开些!不要再把时间浪费在这种人的身上,你还年轻,还有大笔的财富,应该生活的更好才对。”
何夫人一下扑到我的怀里,力量之大,把没防备的自己压倒在地上。我知道她心里难受,想借个肩膀用用,当下也没推她起来,由着她埋首哭泣。
也不知道哭了多久,当我的大腿都快被她坐麻时,何夫人才抽噎着止住泪水,她瞪着一双红肿的眼睛盯视着我。
“你想怎么处理我?”何夫人有些脸红的从我身上爬起来,整了整衣裙和头发。
“你有什么事需要我处理的吗?”我眨了眨眼睛,笑道:“而且以你我在何家的身份,我有资格处理你吗?”
“你。。。。。。”她难以置信的瞪大双眼。
“有些事情咱们哪说哪了!我只针对杀害何先生的真凶,别的事情我没兴趣!”我觉的自己的意思表达的很清楚,毕竟通奸不是什么好词,能避免使用到它还是尽量避免吧!
“你是说你不要钱了吗?”何夫人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再次确认道。
“呵呵!”我摇了下头,“我对钱没兴趣,”说完这话,猛地发现何夫人的目光有些异样,赶紧又补充了一句,“当然,我对你也没兴趣。”
草!这话是怎么说的,好好一句话很轻松就被自己说的变了个味,我在心里煽了自己一个耳光,假意揉了揉大腿,站起来正色道:“好啦!你也不要难过了,我叫人给你端些水,洗把脸吧!”
何夫人顺从的洗完脸,呆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
我有些能够体会她的复杂心情,这里既有对史顺德的余情未了,又有对何润昌的愧疚,更有对自己命运的茫然。
我也再思考怎么向心韵交待,还有处理她。
“何夫人,何夫人!”我轻声唤道。
“啊!”她一惊抬起头。
“你考虑过以后怎么办吗?”我和颜悦色的道。
她摇了摇头。
“出国去吧!找个自己喜欢的国家,重新开始吧!”她只有离开澳门才对我们最有利。
“你真的就这样放我走吗?”她还是不相信我的话。
“何先生不是你杀的,你没有必要为史顺德背着这个包袱,换个环境,让一切都重新开始吧!”我真诚的道。
“谢谢你!”何夫人哭着点点头,“谢谢你!”
。。。。。。
何夫人没有脸继续留在何家,她接受了我的意见,第二天,找了个借口离开澳门,登上了去巴黎的飞机。这一切都在我们的严密监视下进行的,当她乘坐的飞机起飞以后,我才把这一切都告诉了心韵。
但意外的是,心韵知道是我放走了何夫人后,第一次发了脾气。
第八十一章分歧
这是我们第一次争吵,确切的说应该是她在吵。刚开始时我还能尝试着劝解,但心韵的情绪变的越来越激动,终于把自己的耐性耗尽,我赌气的摔门离开。
出了公司,开着车漫无目的街上游荡,脑子里都是心韵泪流满面的样子,想到自己一直都在欺骗她的感情,想到自己终究会离开她,我在心痛之余,更为适才的小气而愧疚。
既然注定不能伴她一生,那为什么不珍惜眼前的时光,为彼此都留下些美好的回忆呢?我猛的一打方向盘,调头向公司方向驶去。
站在心韵办公室的门外,我犹豫了一下,才推门进去,心韵正背对着门口,站在落地窗前,靓丽的身影在午后阳光的照射下,映衬出完美的曲线。
我走到她的身后,探手环住纤细的腰肢,嘴贴着她的耳垂轻声道:“心韵,对不起!我不该发脾气!”
女孩儿缓缓的转过身,雪白的娇靥满是泪水。
“一切都已经过去了,让我们把这一切都忘掉吧!”我温柔的为她擦去泪水,“想想这个公司,它浸透了昌叔毕生的心血,我们应该一起把公司管理好,照顾好宁宁,这才是我们现在和以后应该做的。”
“我知道!”心韵扑进了我的怀里,“可我恨哪!爸爸对那个女人这么好,她为什么还要背叛爸爸,不是因为她,爸爸也不会死的!”
“她只是红杏出墙,昌叔的死不是她造成的,还是忘记这些吧!不然我们该怎么办?法律追究不了她的责任,难道要对她动私刑吗?那样能使你快乐吗?那样就算报仇吗?”我轻抚着她的秀发,“昌叔最大的心愿就是希望你和宁宁幸福,不要让仇恨蒙蔽了双眼,不要再去想这些了。”
“呜呜呜!”心韵终于哭出声来。
“哭吧!哭吧!哭出来就好了。”我轻吻着她的额头,喃喃的道:“你还有我,还有宁宁,还有公司,亲情、爱情和事业,这些东西都远比仇恨宝贵,我们为什么不去珍惜呢!。。。。。。”
。。。。。。
在那天和随后的几天里,我又多次开导心韵,才逐渐化解女孩儿对何夫人的怨恨。事情虽然过去了,但我擅自做主将何夫人放走的事,到底还是在心韵的心里留下了阴影,这一点从她开始过问公司的事情上就可以看出。
但我对她没有丝毫的怨言,仍旧全心全意的为公司的长远发展做打算。在澳门治安相对平稳的那段日子里,公司上的事情占据了我的全部时间,有时甚至一连几天吃住在办公室里,公司在东南亚和大陆等地的赌场也都亲自去跑去看过,在很短的时间里对恒昌有个全面细致的了解,一个多月下来,我整整瘦了一圈。
每当闲下来的时候,我考虑最多的就是恒昌的出路。几个月以后,没有我的恒昌会怎么样?心韵一个女孩子该如何管理这些赌厅和赌场?我实在无法把她这样一个弱质女子和黑道大姐联系在一起。
经过一番深思熟虑和调查后,我为恒昌的长远发展制订了一个大概的规划,第一步就是逐渐放弃经营赌厅和赌场,使恒昌在回归后彻底脱离涉黑生意,收拢资金转向大陆内地省份进行基础设施投资。
为了避免因自己的离开而对恒昌产生影响,我说服心韵在台港澳地区招聘副总经理一名。在猎头公司的帮助下,一个叫杰伦的年轻人纳入了我的视线,在我真诚的邀约下,杰伦接任了副总经理一职。
杰伦和我不一样,全身都仿佛被包装过一样闪烁着耀眼的光芒。他出身律师家庭,哈佛大学毕业,曾在两家大公司任过职,而且在每一家公司都有不俗的表现,在来恒昌以前,是佳海船运的总经理助理。
这次能来恒昌就职一是被我的诚心所打动,二就是恒昌的副总经理之职只设一位,可以给他更广阔的施展空间。。
有学历,有实际工作经验,本人又很年轻,这样的人正是我们所需要的,而他的到来确实带来了很多先进、新鲜的知识和制度,我和心韵对他都很器重,放权让他去码头和工厂那边改革。
杰伦的到来在很大程度上解放了我,终于可以喘口气了。
今晚芷芸会早点从珠海赶回来,我想提前先回家为她准备一顿丰盛的东北菜,正在这时,心韵突然推门进来,她站在门口,看着我犹豫了片刻才道:“阿文!晚上去我家一起吃饭吧!宁宁她说很想你。”
我心中闪过一丝悲哀,不知何时开始,我们之间竟然会有了这种陌生,连一起吃饭都需要找个借口。不过这样也更好,她对自己的感情越淡,我的负罪感就越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