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担心世界上没有永远,担心离别总在聚守后面,担心错失将成遗恨,担心……担心今天是我们的最后一面。”她还是说了,说了让她心疼不已的阵阵催痛。
这下子,他笑得更夸张了,捧着腹萸刖后后笑,他的笑映衬她眼中的哀愁,他没认真她的哀愁。
笑止,他正色。“你又在胡说八道。”
“是啊,我又在胡说八道。”喃喃地,她重复他的话,手背在身后,穿着绣花鞋的小脚把满地泥土踢出尘埃飞扬,深吸气,采青吸进所有悲伤。
拉起他的手心,摆出满脸笑意,他喜欢笑眯眯的小鱼儿,她就送他一个快乐回忆。“走!”
“去哪里?”他拉回她。
“跟我来就知道了。”她不打算告诉他。
“不行,待会儿有事要办。”何总管告诉他,裁缝要进府替他试喜衣。
“拜托,就今天一天。”她的脸庞写满希冀。
他的考虑只有一下下,好吧!管它呢,今天不试明天试,谁规定喜服非得现在试,二话不说,他拉她进马房,对于“今天”,他抱持高度期望。
★★★
这是采青生平第一次骑马,风在耳畔吹过,呼呼地,和飞翔感觉相像,她的头发迎风飘扬,淡淡发香任风吹送到他身上。
她夸张尖叫、夸张大笑,她逼自己的心情跟着马蹄跳跃。
“我不晓得骑马那么好玩。”她大叫,风将她的声音断断续续传到他耳旁。
煜宸莞尔,她的快乐很容易,一碗甜汤、几个新鲜话题、一趟骑马之旅,讨好她,根本不需要花费力气。
“如果你一整天都在马背上,还觉得骑马好玩的话,我佩服你。”那是他的经验谈,多少新兵上马,半日训练下来,苦不堪言。
他坐在她身后,他的唇在她耳畔,风切割不了煜宸的声音,她听到他,每字每句。
“我要骑十天、一百天,每天每天都说骑马好玩。”她唱反调。
若是旅程不停,她愿同他骑马走天涯,不去想皇帝的赐婚、不去想像菀茹姊姊的眼泪和大娘的愤怒,抛下一切,单纯为快乐而快乐!
“小孩子气!”
煜宸又笑了,他没发觉,在她身边,不擅长微笑的部将军变成爱笑的部王爷,他忘却战场上死伤无数的部下与敌人,忘记人类相残是多么残忍。
拉拉缰绳,他将马匹带往采育手指的方向。
一路上,芳草萋萋,满地野花绽放美丽,生命力蓬勃的草原,处处生机。
她带他走向山坡,穿过森林,越过涧溪,她与他合为一体,在马背上,奔驰的灵魂,解放。
他们在山谷前下马,采青低眉,寻到他的大手掌,偎近、握紧,甜甜的笑漾在眼底。
她但愿今天是两人之间的开始,可惜明明白白的,这是结束,是“最后一次”。
收收手心,她要把他的温暖全数留在记忆里。
试问,角色交换,“最后一次”是你我的事情,你想做什么?哀嚎哭泣,或者留下美丽?采青选择后者。
“你看,那里!”她指着深不见底的山谷。
他顺她的意,低头探去,只见深谷中烟雾缭绕,不见尽头。
“我第一次来的时候,很想跳下去,那么深的谷底,肯定要很久才会落地,我喜欢飞翔,从这里跳下去,会不会和小鸟展翅同样轻松惬意?”她轻言细语,说的是自己的真心意。
采青的话教他心惊,想起她用匕首割伤自己,想起她真的不怕痛,倏地握住她的肩膀,正色叮嘱:“不可以!千万不可以有这个念头!”
他担心哪天采青发神经,真会从高高谷边往下跃去,小鱼儿禁不起这一摔,肯定成为死鱼。
“我知道,这么深,跳下去不只是短短的半个月休息,恐怕连小命都没了。”
她“懂事”说完,他赞赏点头。
不过,下一句话,又把他的心提到半空中,她是出世来吓死他的。
采青说:“说不定谷底是另一番世界,那里住着许多仙人,手指随意点点就把我的命抢救回来。”
“别作梦,天底下没有那么多仙人,等着你需要时跳出来搭救。”他怒目瞪她。
她缩缩脖子,陪上笑容。“你说话的口吻和菀茹姊姊好像,我想,你们绝对会成为一对人人欣羡的好夫妻。”
“她是你大力推荐的人选。”他回答她。
果然是她的功劳!采青在心底苦笑,早知道她的话那么有影响力,她该推荐自己。
“我推荐你便信了,如果我推荐自己呢?你娶是不娶?”她故意笑得轻松得意,彷佛出口的,不过是一句无关痛痒的玩笑话。
“不娶。”
她笑他也笑,反正是漫不经心的笑话——开口,他便反射出一个伤人答案。
“为什么不娶?我比菀茹姊姊差很多吗?娘常说,再等两年,我出落得更标致了,姊姊可及不上我呢!”
她好在意他的“不娶”,可就算在意又能如何?再次握紧他的手,多在意一些吧!不管这些在意是否能改变他的心意,她满脑子、满心,在意的全是他的爱情。
“那是两年后的事,现在,你只是个孩子、一个古灵精怪的调皮孩子。”
不知道该不该为自己在他心中的定位感到伤心,深吸气,笑挂在唇边,采青得花费极大力气才能维持住笑脸迎人。
“送你一个生日礼物。”
说着,采青从怀里掏出锦囊和木雕小鱼,小鱼儿是她自己,锦囊是她几个日夜的心意,她奉献出自己和心情,祈盼他珍惜。
他把东西放在手中把赏,笑问:“这是你自己缝的?”
“不准笑我缝得差,我会恼羞成怒。”
“不笑你,这是我见过最特殊的锦囊;相信不管走到哪里,都不会看到相同东西。”描一眼她指间的伤痕累累,他笑着将锦囊收妥贴。
采青背过他,面向深谷,笑容垮下,累!
俯首,对着山风徐徐,她轻吁气,低声吟唱——
“四月十七,正是去年今日,别君时,忍泪佯低面,含羞半敛眉。不知魂已断,空有梦相随。除却天边月,没人知。”
他走近,与她并肩,笑评:“为赋新词强说愁的年纪。”
她只是“强说愁”?不,她是真犯愁啊!愁光阴无情,欢乐尽成回忆,愁人生际遇,失去才晓得珍惜。
摇头,采青说:“大婚后,你要马上整装回边塞,到时,我们哪里还能相见?你没见到我‘忍泪佯低面’,不知道我‘魂断梦相随’,一句话轻轻易易推翻我的愁绪,既主观又不公平。”
“你不过是好玩,想随我一起到边塞,想就走了,我不介意多带一个包袱。”几句话,他解决她的“愁”。
采青几乎要脱口同意,可是想起菀茹姊姊的妒意……她怎能把自己的快乐,架筑在姊姊的痛苦上面?苦,她一个人够了……摇头,她反对他的好意。
“你是去打仗、去保卫家国的,又不是去游览名川圣山,我跟着去做什么?”
“突然间变懂事了?”他笑笑,不以为意。
“不好吗?我等你和菀茹姊姊带回来几个小侄子给我玩。”她言不由衷。
突地,树林里钻出几个人高马大的黝黑男子,煜宸心惊,将采青护在身后。
他们不是别人,是瓦敕族人,一个个目露凶光,来意非善。
煜宸忖度他们的心思,猜测他们的意图。两国才签下合约,莫非他们要违反?
他们的族长还在京里作人质,难道他们不管拉拉卡了?
几个眼神示意,他们不给煜宸说话机会,抽出腰间佩刀,刷刷刷,几个迅猛交手,他心中有了思量。
来人武功不高,但人数众多,若要维护采青周全,难免增添几分危险,他四处察看附近,寻找山洞,好把采青送到安全地方。
没有尖叫和害怕,采青清楚两人正面临生死关头,她不能恐慌,更不能分散煜宸注意力。
一阵刀光剑影,余力所及,震得地面尘土飞扬,沙石激荡。
在煜宸的护卫下,采青连连闪过几波攻击,她知道自己是个累赘,有她在,煜宸只能闪躲,不能进招,趁隙,她一鼓作气,矮身穿过刀林箭雨。
很显然的,坏人的目标不在她身上,左右夹攻,他们招招往煜宸身上砍杀,欲置他于死地。
采青迅速找到安全处,躲在大石后方观战,她接收到煜宸投过来的赞赏眼光。
确定了采青的安全,微笑,他的自信写在脸庞,抢过敌人的长刀,他全力以赴。
匡唧唧的刀光交错,他斜身向右窜出,身影晃动,转入山拗,这一来,四面受敌成了三面受敌。
少了采青羁绊,煜宸大显功夫,手持双刀,东一招西一式,每个动作都精准地划在敌人身上。
贼人知道煜宸武力高强,于是蜂拥而上,不教他有丝毫喘息机会,瞬地,十几支刀剑齐发,砍到他身后石拗,登时泥粉石肩齐飞。
足蹬,他回到原来的峭壁边,在赋人追来时,停下脚步。
他未转身面敌,突地,向后一跃,当贼子惊讶于他自露背心迎向兵刃时,他竞在空中翻转身体,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姿袭向他们,几个银光闪烁后,众人倒卧在血泊之中。
剩下的不足五人,他们一字排开,心有余悸地面对武功深不可测的部煜宸。
“说!为什么违反契约?你们的目的是什么?企图再侵我金国边界吗?”
眼见自己的人手逐渐稀少,他们慌了脚步,越慌乱形势越不利,不一会儿,所有状况全在煜宸掌控之中。
终于,敌人全数倒卧在地,他留下两个活口,上前逼问。
采青见状况解除,从岩石后方走出,突地,一道金光闪过,霎时,重伤贼人跃起,手中长刀奋力激射出去——
采青来不及出言示警,她无法思考,有的只是下意识反应,她扑到他身侧,硬生生替煜宸接下这刀。
刀从前胸穿到后背,血迅速染红整件衣衫,她眼里没有惊慌,只有欣慰,这一刀,她受得心甘情愿。
痛?她没感觉,只觉得身子轻飘飘浮起,飞啊飞,飞向她一心向往的苍穹。伸手,她没抓到煜宸,软软的身体往后仰倒,直直往深渊处坠落,当他的身影自她眼前消失,她闭起眼睛,倾听耳边呼啸而过的风声。
也好,这是不错的结局,从此不必说愁不犯相思,魂断无梦随,而她的情意,除却天边月,没人知……
眼睁睁看着采青坠落深谷,煜宸怒不可遏,他该挥剑将所有人全数杀尽,但采青临别前的眸子,让他无暇思考。
猛地纵身,他使出险招倒挂金勾,企图抓住她的手臂,但终是来不及,他撕下采青一幅衣衫,阻止不了她下坠身体,不及细想一双足一登,煜宸跟着跃入深谷。
他们冲开数十丈烟雾,直入谷底,浓烟白雾随即聚合,将他们远得无影无踪。
★★★
生死的念头在采青脑间一闪即逝。
没有太多悲哀,有的只是遗憾。不必去忧心未来,不让妒忌危害,失去他的痛楚在凌空后,瞬间转为尘埃,她又是一条自由自在的小鱼,不忧不惧。
风刮上她的脸,采青眯起眼睛,享受片刻的腾云驾雾。
没料到,谷底是一池碧绿色深潭,咚!采青从高空笔直落入潭中,虽不懂得痛,但强大的冲力仍是将她震晕。
不一刻,运展轻功一路攀藤而下的煜宸,也看见谷底潭水,他望见采青在水中载浮载沉,绿色池水因她肩上的伤口染出一片红艳。
不多想,他迅速跳入潭中,捞起采青。
潭水冰寒,他一下水手脚便失去知觉,撑着他的,是强大的意志力,是绕在他脑间的强烈念头:他要救起她,那个为他身受重伤,失去知觉的笨女人。
终于,他触到她的衣角,奋力挺身,他抓住她的手臂了。运起内功,拉过她残破身躯,煜宸跃水而出。
“你还好吗?”来不及照看自己的狼狈,他急着想知道采青是否安好。
她对于问话,没有分毫反应。
煜宸握住采青的手,她全身冰冷,嘴唇冻得发紫,他凑近她胸口,采青心跳微弱。
那把刺人眼目的刀刃还插在她肩胛,第一次,他尝到胆怯。要不要拔下刀子?当然要,可她撑得过吗?
煜宸迟疑半晌,她的呼吸渐渐微弱,不能再犹豫了,咬牙,伸手握住刀柄,深吸气,这一把,他赌!
煜宸将刀子从她身上抽出同时,血跟着喷射出来,溅得两人满头满脸。
他忙点住她伤口附近穴道,先行止血,再调息运气,伸手抚住她背脊上的神堂穴,缓缓将一股阳和之气导入她体内。
采青的脸色从苍白到渗出一丝血红,她的身体从冰冷到温度重回,渐渐地,她睁开眼睛,看见他的关心。
他一瞬不瞬的双眼、他寒厉的浓眉,他那么生气,却仍拥她在怀间。
轻吁口气,她道:“我死了。”
她感激老天对人类慈悲,让人死后,完成世间遗恨。
“你没死。”
他讨厌她的话,特别是讨厌她口里的死字。
“我真的死了。”微闭上眼睛,能待在他怀里,她快意满足。
“不准闭眼,我没叫你死,谁敢让你死?”他霸道说。
抬起疑惑双眸。他说了不准,所以她没死?
她想抬高手臂,触触他的脸颊,试试他的存在是真是幻,可惜她连半分力气都使不上。
“为什么?”他问。
没头没脑的一句话,教人怎生回答?
“什么为什么?”她疑惑。
“为什么替我挨刀?”
挨刀?哦,她记起来了,那刀……她受得理所当然。
“说话,不准睡着。”
摇她,他有些粗暴。
那是什么表情?是罪恶?负欠?还是极力想补偿些什么的关心?她好想睡,做不出正确判断。
“我累了。”窝在他怀里的感觉真不坏。
“不许睡,把话说清楚,为什么替我挨刀?你可以跑得远远,他们的目标是我不是你。”她当然可以置身事外、当然可以逃到安全地带,没道理用身子替他挡下致命一击。
她哪在乎他们的目标是谁,只要保他周全,任何事,她甘愿。
“没关系……我不痛的。”她但愿他不要感到罪恶。
“不痛就不会死吗?”
气死他了,这个笨女人,他要教多少次,她才学得会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得毁伤?他得叨念多少次,就算是不怕痛,也要以保护自己为优先。
他是真的火大,没有半分佯装。
他眼底的焦虑专心为她?一刀赚取一份关怀,她划算,有机会的话,她不介意再来一次。
采青苍白的脸上有着不协调的心满意足。
“你的作法,我不感激。”
“感激?我不要……”她要的爱情他给不起,至于感激亏欠,她不要。
“那你要什么?”
什么东西值得她不顾一切?什么事情,令她在重伤之余,还能笑得惬意?
她要他健康平安,要他幸福永恒,要他的人生因她而正确,要他在寂寞时,想起她曾带给他的快乐,她……会不会要得太多?
贪心是件要不得的坏事,还是不要好了,她统统都不要,只要细心品尝这一刻。
“为你……至死无悔。”
轻启双唇,采青一句话,震撼了他,他做不出反应,只是怔怔看着她。
“你说什么?什么至死无悔?”久久,他问她,也自问。
那是多大感情才能出口的话语,她怎能轻轻易易用行动证明,把性命交给他,毫无悔意?
不可以,是她弄错,是她对生命轻率看待,是她年纪太小、心地过度良善,才随意交付出生命。
在他努力反驳采青的“无悔”时,她又抛一句杀伤力更大的语句——
“我爱你。”
采青明白,此刻不是告白的好时机,但谁知道,一旦闭上眼睛,她还有没有机会对他说一句爱你,所以,她不管了——她任性——她要他明白自己的心意。
她说爱他!?
怎么可能!她是小得只会闹着要吃甜食的女生,怎就懂得爱情了?
好吧!也许他是多宠她一些些、多溺她一点点,不过这“一些”、“一点”,根本架构不起爱情条件。
他不说也不回答,采青想,是她弄错了吧,错爱他、错表心意。
采青再无力说话,闭起眼睛,她是真的累坏了。
眼看她苍白容颜,心抽着、痛着,也许是感激她救下自己一命,也许是心疼她那句“至死无悔”,他从不懂得爱情,也不打算弄懂,直觉那是女人的麻烦心思。
可她的无悔……是无悔啊!
人们总说,夫妻在大难来时本该分飞,总说爱情是无关紧要的东西,这么无足轻重的事,怎值得她用性命换取?怎能一句不悔,紧扣他的心?
错了、错了,她从不是大家闺秀,所以没弄懂小说是毒害女子思想的坏东西,她看太多不该看的书,问太多不该问的问题,弄得脑子坏去,搞不清楚活着才是人生最重要的事情。
等她醒来,他会尽全力教导她,生命中值得珍视的东西有无数项,其中没有任何一样和爱情有关。就这样!
现在,他该用理智做事,别让情感蒙蔽思考。
抱紧她,煜宸仰头,细察情势。
谷底幅员辽阔,左边一条瀑布如倒挂布匹般直泄而下,滚滚落入清潭之中,潭边几株果树正结实累累,满地野花茂盛,点点清红缀在绿意之间,远远地,几只不怕人的兔子,在草地间觅食,鸟儿,在高枝上结巢。
放眼四周,东南西北净是悬崖峭壁,他不确定是否有路径可通到外面。
煜宸细看两人下坠之处,估计,这么高的地方,自己没本事爬上去。而采青的肩胛处还在渗血,眼前该先暂时找个地方,疗伤为要。
起身,他将采青放平,脱下自己的衣裳,盖住她的身体,运起轻功,预计在最短的时间内找到合适的栖身地。
一个纵跃,煜宸跃上树间,飞掠几步,他回头,看看躺在草地上的采青。
没事的,这是密闭山谷,不会有人出现伤害她,但……
再往前几个跳跃,他迟疑、他犹豫,半晌,终是放不下心,他倾全力奔回采青身边。一条小水蛇自潭边游上来,慢慢向不省人事的采青滑近,明知那是无毒蛇类,他的心还是漏跳半拍。
冲上前,他赶在水蛇之前,抱起采青。
她全身湿透,手足冰冷,煜宸探不到半分体温,沉稳的他首次尝到心慌。
“不准死,你要给我好好活下来。”他出声恫吓。
对于他的恐吓,她没反应。
“你最好把我说过的每句话都牢记,否则我会让你生不如死。”他的威胁语无伦次。
“除非你不怕被鞭尸,否则给我用尽全力好好活下来。”
煜宸抱她飞上树,他的脚步迅速。
“你可以睡一下子,不准睡太久,要是睡太久,我就、就……”
就怎样?他肯定生病了,居然恐吓一个昏迷病人。
稳住,这不是正常的你,你必须稳下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