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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代-2005年第2期-第1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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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此,她和丈夫骂也骂过,打也打过,为了惩罚丈夫还不让丈夫上她的身,丈夫到底还是改不掉。现在的事情是,她成了成天打麻将的人,别人劝她不要再打,这算怎么回事呢?她对自己说,算了,不去打了。她在屋里转了转,心神还是有些不安。丈夫死了,儿子去县城上学不在家,她在家里待着干什么呢?窑上没有学校,附近农村也没有学校,宋春英听了别人的介绍,只好把儿子送到县城的私立小学去上学。私立学校收费高,一个学期一千多块。为了儿子将来的前程,宋春英认了。窑上离学校几十里,儿子一上学就得住校,一个月才能回来一次。一个六七岁的孩子,晚上睡觉时还要妈妈搂着,拉个屎还要妈妈帮他擦屁股,现在却要一个人住校,吃喝拉撒睡,都是自个儿管自个儿,真是让人心疼。还有,校方每月向每个孩子收取的伙食费是一百三十元,而孩子能吃到一百元钱的东西就算不错。粮价菜价都那么高,孩子能吃到什么呢!她问过儿子,每天能不能吃饱。儿子说能吃饱。她问儿子几天拉一次屎。儿子说不知道。连几天拉一次屎都不知道,可见儿子是吃不饱。宋春英没办法,不能因为儿子吃不饱就不让儿子去上学。有人唱山歌,喉咙沙哑着,但调子很苍凉,唱得很好听。那人唱的是:黄连开花儿一肚肚苦,骡儿家的苦水跟谁吐;煤窑窑开花儿黑加黑,下辈子拴我脑袋也不来……宋春英赶紧从屋里出来,想听那人多唱会儿。那人唱着出了窑上的大门口,就不唱了。她站在门口愣了好一会神儿,不知道赵焕民会不会唱这样的山歌。赵焕民既然会拆字,会解字,大概也会唱山歌吧。这天宋春英把自己管住了,到底没有去打麻将。她从床席下面翻出那只没有绣完的鞋垫,坐在门口一针一线绣起来。鞋垫是两只,丈夫活着时,她已经绣完了一只。鞋垫上的花样子是她从老家带来的,上面除了有喜鹊梅花,左右还各有一个字,一个是恩字,一个是爱字。这样的鞋垫当然是为丈夫绣的,左脚鞋垫的恩字刚绣完,丈夫就出事了,右脚鞋垫的爱字就没有接着绣。她想还是绣完吧,就算丈夫不能再用,权当寄托对丈夫的一份思念,权当打发时间吧。
  赵焕民再去宋春英家牵青骡儿,宋春英抓空子就问赵焕民,会不会唱山歌。
  赵焕民问她什么山歌。
  宋春英说,那个,就是那个,挺好听的,一听就让人想哭的那个。
  赵焕民让她唱一句试试。
  宋春英想了想,说她唱不了,只把听来的两句歌词念了一遍。
  赵焕民笑了一下,样子像是有些不好意思,问,你听着这歌词好吗?
  当然好了,这样的歌词把骡儿和窑哥们儿的心里话都唱出来了。
  这都是我瞎编的。
  宋春英大为惊奇,像不认识赵焕民一样瞪大眼睛问,真的,真是你编的?
  编不好,瞎编。他随口又念了两句:天轮轮开花儿吱呀呀响,谁家的孩子不想娘;荞麦子开花儿愁连愁,哥哥你一去为啥不回个头。
  宋春英眼圈红了一下,却笑着说,既然会编歌词,一定会唱了?
  我不会唱,真的不会唱,我嗓子不行。我把歌词告诉别人,都是别人唱。
  宋春英真正开始对赵焕民另眼相看,是她送儿子郎郎去上学的那天下午。郎郎一月回家一次,回家休息四天,接着再去一个月。郎郎去上学时,有一辆白色的小面包车到窑上来接郎郎。面包车当然不是接郎郎一个,这个窑上有五个孩子在县城上学,都是搭这个车。来这个窑之前,面包车已去了两个窑,车里已塞进十一个孩子。宋春英本来说好跟郎郎一块儿去,去给郎郎交这个月的伙食费。一看车上实在挤不下了,宋春英就跟郎郎说她不去了,让郎郎跟老师说一下,她过两天再去。她把郎郎一个人十块钱的车费付给了开车的师傅。郎郎一听说妈妈不去了,眼里即时涌满了眼泪。郎郎没有哭出声,眼泪也没有流出来,就那么在眼皮里包着。这真是一个本事,眼泪包得那么满,两眼都明汪汪的,却一滴都不掉下来。这时赵焕民从车旁路过,便把头探进车窗,往车里看了看。他看见了郎郎,也看见了郎郎眼里的两包眼泪。他每天到郎郎家牵骡儿,有时会看见郎郎,知道郎郎是一个心事很重的孩子。他想跟郎郎说句话,问一问,郎郎,郎郎你怎么了?话没问出口,他的眼睛也湿了。他的两个湿眼窝子被宋春英无意中看到了。他只顾看郎郎了,没有注意宋春英,宋春英却注意到他了。宋春英想起了赵焕民编的一句歌词,天轮轮开花儿吱呀呀响,谁家的孩子不想娘,这个孩子谁能说不包括郎郎呢!她心里一热,算是知道她的车倌儿是个什么样的人了。
  宋春英用一个搪瓷大茶缸蒸了半茶缸米饭,把炒好的鸡蛋压在米饭上头。为了保温,也是为了让饭菜保持干净,她给茶缸盖了盖儿不算,还在茶缸外面包了一个厚塑料袋,并用橡皮筋把袋口紧紧缚住。赵焕民又来牵青骡儿时,宋春英让他把饭菜也带上。
  赵焕民说,嫂子,我在窑下不吃饭。
  在窑下八九个钟头,饿着肚子对身体不好。你大哥活着时,我每天都给他带饭。
  我已经习惯了,在窑下真的不吃饭,再说也没时间吃。
  我叫你带,你就带,你说这么多废话干啥子嘛!你放心,我不会扣你一分钱工资。
  话说到这份儿上,赵焕民只好把饭菜接在手上。
  下班后,赵焕民向宋春英送还空茶缸子时,顺便从窑口给宋春英扛去了一块煤,那块煤亮晶晶的,很大,没有八十斤,也有七十斤。虽说窑工和窑工家属烧煤都不花钱,赵焕民给她家扛去大煤,她就不必去捡装车时撒在地上的碎煤了。赵焕民说,嫂子做的饭真香!
  宋春英说,香吧,我说让你带你还跟我客气呢,你个傻瓜!你要是吃着香,以后下了班自己就不用做饭了,我提前给你做好,你就在我这儿吃。
  窑上没有澡塘,窑工们下了班,都是自己临时烧水,烧了水倒进盆子里,各自在宿舍里洗。赵焕民要把自己洗得干干净净的才去嫂子那里吃饭。因他洗得细致,洗得慢,宋春英等的时间就长一些。终于有一天,宋春英对赵焕民说,以后我提前给你烧好水,你就来家里洗澡吧!说了这话,宋春英的脸很红。
  赵焕民的脸比宋春英的脸还要红。
  人心里头开花儿应该怎么唱呢?
 

一个父亲
 

 
□ 畀愚  


  
  
  跃进欣慰地看着儿子,是在儿子把一个女人带回家来的那个晚上。确切地说,那个晚上跃进看的是儿子满月时的照片。照片表明了那是盛夏,儿子赤身裸体四脚朝天地睡在一张枕席上,由于睾丸积水,一百天的儿子两腿中间像是挂着一只硕大的西红柿。现在,儿子长大了,正在隔壁的床上发出惊天动地的响声。跃进睡不着,倒不是声音让他产生了联想,跃进想的是躺在红旗塘公墓里的老婆。可是,跃进却怎么也记不起老婆的脸就闭上眼睛拼命地想,老婆的脸还是跟莫秀珍的脸重叠在了一起。这个晚上,在跃进的印象中,莫秀珍成了他老婆,老婆成了莫秀珍。而事实不是这样的。事实上,莫秀珍最多只能算是他的姘头,有时连姘头也算不上。主要是莫秀珍现在学会了开车;而且还去考了驾照。
  跃进是个出租车司机。车是自己的,红色的普桑,顶灯是公司配的,白色的,写着红色的“的士”与蓝色的“TAXI”。跃进用这辆车赚钱,养家口,还在夜晚的时候,用这辆车把莫秀珍拉到城外,在黑暗的旷野中放下座椅的靠背,让莫秀珍把两条腿搁到挡风玻璃上。跃进常常觉得在车厢里做爱很累,很乏味,少了花式,不够尽兴。可是没有办法,儿子大了,不能父子俩都把女人往家里带,这影响不好。跃进还是比较传统的,当父亲就得有当父亲的样子,得多替儿子着想,至少车里总比露天强。其实,很多年轻的司机都在车里干这个,那是时尚,是情趣。跃进却总想把莫秀珍带到宾馆里去过上一夜,享受一下,事前一起洗个澡,事后还一起洗个澡,那也是年轻的司机们常干的事。但是,莫秀珍不年轻了,自己也不年轻了,犯不着再花这个冤枉钱了。好在莫秀珍是个通情达理的人,对跃进的要求不算太高,这反倒让跃进觉得她感兴趣的不是压在上面的这个人,而是垫在屁股底下的那辆车。有一次,莫秀珍拉上裤子后撒了撒娇,握着操纵杆让跃进让开,坐到副驾驶的位置上去,她要开车。跃进就是在一次次回城的路上,教会了莫秀珍开车。
  莫秀珍去考驾照的事没对跃进说,嘴巴紧得滴水不漏。每天早上,她仍在菜市场里卖鸡毛菜。可是,有一天晚上,她把两条腿搁到挡风玻璃上后,问跃进为什么要这样拼命。跃进说不拼命,怕她不痛快。莫秀珍说不是指这个,她问的是跃进为什么要白天黑夜地开车。跃进说想多赚几个钱,得给儿子准备将来的房子。莫秀珍说他想得太远了,应该多为自己想想。这话让跃进以为她要嫁给自己,一时不知如何是好,想了很久才说不行。他劝莫秀珍要为自己的老公与儿子想想,不能光图一时快活,连家都不要了,那是很吃亏的,到老的时候肯定会很后悔。莫秀珍说不是这个意思,她的意思是让跃进少开点车,要注意身体,她已经明显感觉到跃进的身体大不如前了。莫秀珍说这是她的真心话。可她的真心话让跃进很窘迫,也很泄气,很快就发现自己确实是大不如前了。莫秀珍断定这主要是累的,人不可以一连十多个小时坐在车里,坐在那里不活血。跃进说没办法,不活血也得坐。莫秀珍说车可以不歇,人一定要歇的,她劝跃进晚上把车租出去,像别的司机一样,看开点。其实,跃进早就想过,可是把车租给别人,他不放心。莫秀珍说不是别人,她对于跃进来说还是别人吗?
  跃进把车租给了莫秀珍后,没几天就后悔了。后悔,还说不出口,这是他没想到的,怎么连碰一下头的时间都挤不出来了呢?跃进通常在傍晚的六点钟把车交给莫秀珍,在和兴弄的巷口。
  刚开始那几天,跃进还要提一下晚上的那点要求。莫秀珍摇头,说不行,现在她是司机了,晚上得赚钱。跃进想想也是,女人一般都比男人更看重钱,就改口说白天,白天总行了吧?白天就不会耽搁她赚钱的工夫了,而且莫秀珍的男人一天到晚都守在菜市场的摊位上,连中饭都是在那里吃的。跃进说上午也行,下午也可以,只要莫秀珍来电话,他就会赶过去。莫秀珍说好的。说完,抿着嘴露出一个笑容。莫秀珍的笑容还是有点特色的,要是放在十几二十年前,这笑容肯定很迷人。然而,莫秀珍的电话一直没来,跃进心头窝着一股火,问她到底是怎么回事?莫秀珍说忙,真的很忙,上午她要睡觉,下午要打麻将,是约好的,老搭子了。那就中午。莫秀珍一脸为难,说中午院子里的邻居都在,更不行了。不过,跃进还是有过一次机会的,不是上午,也不是下午与中午,而是早上。一大早,跃进还睡着呢,莫秀珍的电话来了,说她的人跟车这时都在修车厂门口。跃进的心一下痛了,提醒过她多少回了,开车要小心,宁慢不快,远的地方别去,陌生的地方也别去,莫秀珍就是不听,这女人就知道自说自话。
  跃进看完扎穿的油箱,跟修理工谈好价钱,叹了口气,什么话也说不出来。莫秀珍就把他带回家里,虽然嘴上不说,动作中已经流露出来了,很内疚,一举一动都带着歉意与迁就。可是,跃进进不了状态,满脑子想的还是车。从某种意义上说,这辆出租车就等于是跃进的老婆,实际上还不止,几乎还是他的衣食父母。
  跃进离开莫秀珍的家,就去了修车厂。修车师傅让他回去,放心好了,补个油箱不是大手术。但是跃进怕车上的零件被换掉,非看着不可。跃进在修车厂里蹲了一天,把口袋里的烟抽到最后一根时,下了决心,要把车收回来,再也不能租给这个自说自话的女人了。回家的路上,跃进破例去买了一瓶黄酒,顺便还斩了半只酱鸭,他让儿子坐在自己对面,好好陪他喝一杯。在喝的过程中,跃进给儿子敬了根烟,这是很不一般的,在儿子的记忆中好像这是头一回。儿子叼着烟,愣愣的,看着跃进的眼神还有那么一丝紧张。跃进对儿子说找对象,要把眼睛睁大点,别把不三不四的女人都往家里带。儿子不出声,跃进知道自己在这方面也不过硬,就一笔带过了,这一瓶酒的目的,跃进意在规划儿子的前途与事业。跃进说,你也十八了,该有打算了。儿子问他什么打算。跃进说赚钱,自己养活自己。儿子说有打算了,已经跟朋友约好了,下个礼拜一起去茶吧当服务员。跃进问他多少钱一个月。儿子说不知道,老板还没说。跃进摇头,儿子毕竟是儿子,才十八岁,怎么说都还处在上当受骗的年龄段。跃进喝了一大口酒,说,这样吧,学车去,还是让爹来当你的老板。
  摆在眼前的问题是怎么对莫秀珍开口。跃进考虑了好几天,仍然开不出这个口,眼看儿子就要从驾校毕业了,跃进横下一条心,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跃进是抱着一刀两段的想法,一把拉住莫秀珍的手的。莫秀珍的手里捏着这个月的租金,还以为跃进又有想法了,笑了笑,说亲兄弟,明算账,还是先把钱点清楚。跃进把那只手,连同钱,一起推过去,推进莫秀珍怀里,说算了。莫秀珍一点也不惊讶,反而笑得很甜美,说跃进还算有良心。跃进心里难过,抓着她的手不肯放。莫秀珍用力一挣,挣开了,飞快地把钱塞进包里,说这样好了,她请跃进吃顿饭。那个时候是晚上六点钟,大街上的排档才刚刚摆开桌子,莫秀珍不喝酒,菜也吃得不多,其实她已经在家吃饱了,她用笑眯眯的眼睛看着跃进,跃进却看着桌子上的酒,心想喝下去了,就可以把肚子里的话毫无顾忌地说出来。然而,跃进把一瓶酒喝完,把桌上的菜也吃得差不多了,却对莫秀珍说他想了好几年了,想带莫秀珍上宾馆去过一夜,他们事前一起洗个澡,事后再一起洗个澡,然后,踏踏实实地睡到大天亮。莫秀珍说他喝醉了,说的都是醉话。跃进吼起来,你为什么不相信我呢?
  跃进的声音引得邻桌的人回过头来,莫秀珍难为情了,丢下钱就把他扶进车里。在车里,跃进坚持要上宾馆去过上一夜。莫秀珍没办法,看来这个晚上是做不成生意了。
  跃进是在天快亮的时候开口的。那时,他很清醒了,还去卫生间里洗了把冷水脸,把衣服都穿好,坐在椅子里。睡眼的莫秀珍嘀咕了声还早,睡吧。跃进说起来,他有话要说。跃进很关心莫秀珍,说一个女人晚上开车不好,不安全。说开别人的车赚不到钱,得自己想办法买一辆。跃进再想再说什么时,莫秀珍在被子里坐起来,让他有话直说,废话少说。跃进说儿子拿驾照了,还说他会给莫秀珍联系别的夜班车的,而且,已经把她的电话留在了交通电台。莫秀珍不说话,关了灯摸索着穿上衣服。跃进把她送回家的一路上,她仍然一句话也不说,跃进想他们之间的关系大概就这么结束了。这是跃进预料之中的。跃进不怕,每天从挡风玻璃里面望出去,大街上除了汽车与男人外,就剩下女人了。跃进一点也不怕,让他高兴的是儿子很乐意当一名出租车司机,比他想象的更敬业。看来儿子不仅长大了,而且懂事了。但是,问题还是存在的,主要在经济方面,儿子的收入跟里程表上跑的公里数对不上号,明显地短缺了。跃进找儿子谈过,儿子回答说是朋友多。跃进完全可以理解,儿子在谈恋爱嘛,总不能对女朋友也打表收钱吧。不过,跃进还是忘不了要提醒儿子,找对象不要光看外表,脸蛋有时是不可靠的。儿子没说什么,给他递了根烟。跃进又说别抽那么好的烟,那是在烧钱。儿子仍然没说什么。儿子越来越像个男人了。男人就该这样,说得少,做得多。
  跃进的儿子开的是夜班车,这是他自己要求的,从中也可以看得出他的一片孝心。跃进很欣慰。跃进现在考虑更多的还是女人。现在,跃进迫切地需要一个姘头。
  以前,老婆刚死那会,上门来做介绍的很多,隔三岔五就会相上一回亲。起先,跃进还觉得别扭,浑身不自在,四十出头的人了,怎么还能像小伙子一样谈情说爱?不过,他很快发现相亲不是这么回事,相亲不是恋爱,相亲只是等待,是洗完澡、吹个风、刮一刮脸,然后穿上西装、打起领带,静静地坐着,就等时间差不多的时候站起来。站起来,却不能拍拍屁股走,得勇敢地迎上去,最后的归宿是在床上。相一次亲,实际上就是上一次床,跃进总算明白了,离了婚的中年妇女远比露着大半个胸脯的小姑娘们开放。那真是一段好日子,脑筋都用不着动,只要脸皮厚一点,身子黏糊一点,女人都是自己送上门来的。可是,这样的日子并不长久,主要坏在了一个叫丁美华的女人手里。那叫丁美华的女人心细得不得了,趁跃进睡熟的时候看了他的身份证,第二天就摸到了她家里。那时,儿子还在上中学,家里的门锁着,丁美华就在门外等,还向邻居们自我介绍,说她就是跃进的那位。邻居们都很好奇,就把她请进家里,倒了杯水,让她坐下慢慢地等着,说跃进回来的时间他们吃不准,但跃进的儿子快要放学了。丁美华说来看的就是跃进的儿子。她还说后娘不好当啊,她也有一个女儿这么大了。
  电话是跃进的儿子打来的。等跃进开着车赶回来,丁美华已经打开冰箱在给他们父子俩做饭了。儿子就像一个客人,坐在门口的小板凳上看着她忙里忙外,见跃进来了,站起身就往外走。跃进问他去哪里。儿子不出声,阴着一张脸,只瞥了他一眼,走得更快了,几乎是跑着离开的。丁美华倒像是见多识广,宽慰跃进别往心里去,现在的孩子都这样,她女儿也是这个样,儿女就是不知道父母的苦啊。可是,跃进没心思吃饭,满脑子想的都是儿子。要说丁美华也不知趣,一边吃着饭,一边还唠叨个不停,不是嫌屋里扔得太乱,就是说床上的被子太脏,好像她已经把户口都迁进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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