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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代-2005年第2期-第1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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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佳丽当然只能说:“你用吧,反正我也是瞎看。”然后幽怨地看一眼康博斯,回自己的房间去了,还得提心吊胆地惦记着自己那套蕾丝内衣,正藏在康博斯的被子底下,刚刚洒过的香水康博斯还没来得及闻一闻。
  小号把事情做在前面还好说,顶多那晚的事黄了,怕就怕中途他来插一杠子。不是没有过。那天晚上十一点半了,小号还没回来,他们俩认为一定不会有事了,佳丽就去了康博斯的房间。佳丽第二天休息,今晚大可以放开手脚。他们折腾到凌晨两点半,累坏了,灭了灯开始睡觉。快睡着的时候,听见院门响动,小号回来了。破自行车的声音尤其清晰。
  那晚小号和北京的几个诗人聚会,喝多了,回到西苑口渴,水瓶里一滴热水也没有。他渴得难忍,就去敲康博斯的门,借着点酒劲儿,门敲得砰砰响,把他们两个吓坏了,佳丽钻进康博斯怀里一动不动,问康博斯怎么办,后者说,别管他。敲门声持续了很久才停息。然后佳丽的门又被敲响,声音小很多,敲了几下没人开门就停住了。他们以为到此结束了,没想到小号又回头敲康博斯的门,喊他的名字,直到他自己都绝望了才罢休。过了一会儿就听到他拧开了水龙头。
  多好的一夜被搅和坏了。佳丽紧张,只迷迷糊糊睡了大半个小时就醒了,估计小号已经睡着了,赶紧起床偷偷回了自己的房间,以免第二天被小号撞上。
  第二天,小号见了他们俩,先问康博斯:“昨夜你去哪儿了?门都敲坏了也没人应。”
  “散步了,”康博斯说。“写得头疼。”
  “快凌晨三点了你还散步?”
  “在上海我还散过一夜的步呢。”
  这事就算搪塞过去了,尽管这句话让佳丽胃里泛上了一点酸水。
  小号又问佳丽:“你去哪儿了?不会也散步了吧。”
  佳丽说:“我才没那闲情散步。你怎么不问我要开水?”
  “敲你门了,也没动静。”
  “真不好意思,”佳丽说。“睡得太沉了,没听见。可能是昨天工作太累了。”
  康博斯在心里笑,门敲得跟地震似的,就是一头死猪也会被惊醒的。
  更矬的事也有。小号回来的晚上,佳丽估计他睡着了,就去了康博斯的房间。完事之后,佳丽穿着睡衣回自己的房间。刚出了康博斯的房间,小号冷不丁从屋子里冲出来,房间里灯都没开。佳丽被吓了一跳,小号也被她吓了一跳。小号迷迷糊糊说,你在干吗?
  佳丽说:“去厕所。”
  小号指着院门的方向说:“厕所在那边。”
  佳丽说:“去过了。有点不舒服,顺便走走。”
  小号“哦”了一声,就抱着胳膊直奔厕所。佳丽赶紧回房间插上门,一身的冷汗,幸亏反应快一点,要不就露馅了。躺下了她就恨康博斯,为什么不能让小号知道?害得他们整天跟做贼似的。她觉得有问题,越想越气,越气越想,想着想着就自卑了。一夜都没睡好。
  第二天她见到康博斯就说:“从今天开始,我们没有任何关系了。”
  康博斯惊讶地问她为什么?“还问我!你看看,”她指着自己的熊猫眼。“我不想再做贼了。”
  康博斯把她揽到怀里,“生气啦?说实话,现在越来越没法对小号开口了。他真的很喜欢你。”
  佳丽缓和了一些,“那你把我送给他得了。”
  “你让我缓缓劲,”康博斯说,神情显得极为疲倦。“从和摇摇分手后,我觉得世界和过去完全不同了,很多想法都变了,我得理清楚了再说。”
  佳丽知道他还没有从摇摇的事情里摆脱出来,她心疼他,就不再问了。她往最坏处想,也许从一开始,就只是她一个人在经营这场爱情。康博斯不在身边的时候,她悲哀;一见到康博斯,她觉得很幸福。上班的时候,她常对着一排排的图书发呆,想来想去也做不出个决定来,就对着旁边镜子笑了一下,她觉得镜子里的人笑得很难看。
  10
  论文的最后一章终于写完了,康博斯对着电脑点上一根烟,狠狠地抽起来。写一本书竟是如此辛苦,以后书真的出版了,拿到手的第一本一定把它撕得粉碎,站在未名湖边上往水里扔。前前后后花了他半年多时间,构思、泡图书馆、查资料、写作,还有一次上海之行、上海之痛,以及它的久远的后遗症。他对这个书稿很有信心,应该是本不错的学术著作,出版大约不存在什么问题。快写完的时候,他给那个系主任打了电话,主任说,好,写完了就给我,正赶上其他几本书稿也到了。
  烟抽了一半,他给佳丽打了个电话:“我能留在北京啦!”
  佳丽刚下班,正在单位吃午间盒饭。“什么留在北京?”
  “论文写完了!”
  “好啊,已经是北京人了。”佳丽嘴里嚼着东西,“快出去找个馆子奖励一下自己。还有,有三千块钱吗?急用。”
  “这么多?等会儿我看看卡里还有多少。”
  “好,回去再说。”
  康博斯又抽了一根烟,挑最喜欢的一首歌来回听了两遍,然后出去找馆子吃饭。一个人点了三个小菜,要了两瓶啤酒。因为心情好,酒量也跟着长,喝一杯觉得香,喝两杯觉得还香,没怎么感觉就把两瓶给喝光了。肚子有点胀,意犹未尽。再来。又要了一瓶。喝完了再来一瓶。那顿饭喝了四瓶,这在他的啤酒史上是空前的,而且喝酒的时候除了上两趟厕所,没别的感觉。这也让他很有成就感。
  付了账出门才发现不对劲儿,脚底下发软,马路成了面条,总踩不踏实。晃晃荡荡总算没摸错门,进了屋就睡,醒来已经傍晚六点了。佳丽下班回来叫醒了他。醒来感觉到头疼,后脑勺有一小块地方针扎一样的疼。佳丽替他揉了揉后脑勺,责怪他明知不能喝酒,偏逞能,对别人逞就罢了,对自己也逞,活该。
  “不是高兴嘛,”康博斯说,把佳丽抱在怀里。“说不定毕业论文和工作一起都解决了。”
  “好,祝贺我的康博士,”佳丽从他怀里起来。“说正经的,你现在还有多少钱?”
  康博斯拍了一下被子,“把这事给忘了。我到网上查一下。要三千块钱干吗?”
  “我弟弟要订婚。”
  她弟弟要和上次来的那个北京女孩订婚。一切按照女方父母提出的要求办。老两口虽然在北京生活了几十年,还是念旧,就这么一个宝贝女儿,希望能够按照老家的规矩办。佳丽和她弟弟都没意见。他们打了电话回老家,了解了一下情况,又结合北京的实际情况,提出了相关的要求。其他的都好办,就是一下子要拿出两万块钱的财礼有点难度。当初弟弟告诉佳丽时,佳丽觉得问题也不是很大,姐弟俩凑出两万块钱应该可以。但是弟弟几乎两手空空,本来工作就很一般,加上谈恋爱一直在花钱,关键时候口袋里已经空了。两万块钱就等于是佳丽的事了。她觉得时间来得及,现有的钱,家里再给一点,再向朋友借一些,也不是问题。没想到女方父母突然把日子提前了,为了赶一个黄道吉日,据说他们老家特别看重这个日子。
  这就要佳丽的命了,她手头的钱根本不够。事实上,这些年她挣的钱几乎都寄给家里了,家里一直不宽裕,父母身体也不好,加上弟弟还年轻,在北京三年挣的还没有花的多,超支的这部分当然是她这个作姐姐的来填上。佳丽开始不想跟康博斯提这事,他还在念书,而且她担心康博斯会因此看轻了她,就去向朋友求救。她的朋友也都和她差不多,勉强能在北京混下去而已,七凑八凑还是少三千,她没辙了,只好问康博斯了。
  康博斯查到了他的账户,一看也傻眼了,还剩下五百二十块钱,加上身上不到五百块钱的现金,能否支撑到放假都很难说。他也纳闷,怎么这么少?后来想起来了,去上海的来回机票把他搞穷了。
  “能不能,”佳丽犹豫了半天才开口,“帮我向你的同学和朋友借一借?发了工资就还给他们。”
  康博斯说:“别急,明天我就去学校试试,有几个家伙日子过得很滋润。”
  佳丽略略放了一些心,当时就打电话给弟弟,让他不要着急,过几天就能凑起,不会耽误大事的,其他的程序照常进行。
  此刻两人的心情都很好,就关上门,让夜晚提前到来。缠绵一番之后,真正的夜晚来到了。小号还没回来,也不知道回不回来,佳丽说,要么再庆祝一下大作完工,让小号回来一起吃顿饭。康博斯觉得这主意不错,这些天总防着小号,也该补偿一下了。打小号的手机,关机,一直到佳丽把晚饭做好都没开机。
  “这家伙干吗了?”康博斯说,“中午打就关机。”
  佳丽说:“咦,你发现没有,这几天小号好像回来的次数少了。回来了也就是打打字,上个网,有时候用完电脑就回北大了。”
  “好像是这么回事。说不定谈恋爱了。”
  “谈恋爱更应该开手机呀。”
  康博斯说:“诗人的事,别猜,猜也猜不着。”
  那晚上小号没回来。康博斯躺在床上怀抱佳丽,大有年少得志的成就感,有那么一会儿还在想,如果怀里的人不是佳丽,是摇摇,又会是什么感觉呢。这想法让他觉得是在犯罪,赶紧打消了。他的成就感也就持续了一夜。第二天早上,佳丽上班以后,他打开电脑准备把论文通读一遍,没问题就可以交稿了。他写作的习惯是边写边改,写得慢,但写完了基本上就是定稿。先把后面附录的参考书目校对了一下,没找到错误,就从绪言开始往下顺。顺完了第二章,找不到第三章了,第四章也找不到了。他把鼠标拖来拖去,以为这两章的位置被搞错了,找了十来遍也没找到。抓着鼠标的右手终于抖得不成样子,事实上,从第五遍左右他就开始抖了。正如他在找第二遍的时候心里念叨的,一个东西两次都没找到,就永远也找不到了。他没找到,心里突然像长满了荒草。他弄不明白那两章到哪去了。他从桌面开始找,C盘,D盘,E盘,F盘,一个个找,每一个文件夹里的每一个小文件都不放过,还是找不到。康博斯瘫在椅子上,不再找了。当时的感觉,跟高考失利,跟看着摇摇挎导师的胳膊进宾馆开房时的感觉一个样。这些对他来说,意义是相同的。
  这是整个论文里非常重要的两章,花费的精力和资料也最多。重写这两章几乎相当于重新再写一部书,他可以在原稿上修改,但让他对着白纸重写某一部分,而且是这么重要的两个部分,等于要他的命。不仅如此,还要拖延交稿时间,如果不能如期完稿,就意味着原以为解决的问题重新摆在了面前。康博斯对着电脑呆坐了一个多小时,不停地抽烟,然后开始给那个赏识他的系主任打电话。
  “正要找你,”系主任说。“出版社昨天打来电话,要所有书稿必须在一周内上交。这两天你就把书稿送过来吧。”
  “可是,系主任,我刚刚发现有两章出了问题。”
  “那还不赶快修改?我还有个会,先到这里。记着,周末前一定要把书稿送过来。”
  康博斯又出了一身汗。他也搞不清该怎么办了,就这么坐在电脑前,脑袋里基本上是一团蒸汽,午饭都忘了吃,不饿。每次写完了都存得好好的,而且修改时都在,现在怎么就没了呢。他不明白。后来想起给一个电脑高手的同学打电话,手机关机,宿舍电话一直占线。他等不了了,骑着自行车去了学校。那同学在宿舍,竟然就是他在打电话,给女朋友打,已经打了两个多小时了,如果康博斯不来,还会继续打下去。
  高手听了,快活地笑起来,“你晕了是不是?连回收站都找不到了,找我有屁用。”
  “怎么会丢了呢?”
  “人为的可能性大一些,一般情况下电脑自身不会出这种问题。”
  “没人会删我的东西啊。”
  “那就要问你自己了。”
  康博斯给佳丽打电话,佳丽听了也很吃惊,怎么会出这种事?她从没动过他写的东西,看不懂,也没兴趣。他也知道不可能是佳丽删的。他又给小号打电话,小号说,靠,我删你的论文干吗?又不能卖钱。有那工夫我还多敲两行诗呢。
  他找不到可疑的人了。
  高手说:“算了,忙活这些已经没用了。想想有没有备份;没有就老老实实再来一遍吧。”
  康博斯失魂落魄地回到西苑,这段路骑了一个小时。他想不起自己曾经备份过。到西苑,又盯着电脑发呆。用过这个电脑的,除了佳丽和小号,就是他的一个师弟和师妹。他们一起过来玩,但当时他是在场的,而且,他们没有任何理由删掉他的论文。又给小号打电话,关机。后来他实在觉得没有挽回的余地了,开始回忆,希望尽可能记起那两章的内容。努力了半天,只能回忆起两章的主要内容,而论文除了需要观点,在某种意义上讲,材料和组织更重要。想得他头大。直到佳丽下班回来。
  还是佳丽提醒了他。“我好像记得,你给摇摇打电话的时候说过,给她发过什么东西,是不是这个论文?”
  康博斯一下子跳起来,真是急昏了头,竟然把这茬给忘了。立刻抓起电话,拨号的时候停住了。佳丽以为是她在场康博斯有所顾忌,就去了自己的房间。康博斯其实是胆怯,从上海回来后,他一直想给摇摇打个电话,作为分手的正式告别,也算是善始善终,可是一拿起电话就害怕,怕什么说不清,就这么拖下去,以致不了了之,更不敢打了。摇摇此后也没主动给他打过电话。佳丽从自己房间转回来,康博斯还没开始拨。
  “我有点怕,”他对佳丽说。
  佳丽走过来,揽着他的腰,替他拨了号码。提示说,这个号码不存在。摇摇换卡了。佳丽又拨摇摇宿舍的电话。舍友说,不在,要晚上才能回来。
  做饭的时候,佳丽给康博斯放了几首他喜欢听的二胡曲子。康博斯就躺在椅子上,面无表情地浮在哀怨的音乐里。晚饭只吃了一点就把饭碗推开了,没胃口。收拾完,佳丽陪着他听音乐,不时说点单位里好玩的事。她想问一下康博斯,借钱的事怎么样了,没说出口。她不想烦他。康博斯对音乐也无动于衷,表情和从上海回来的那段时间一样。佳丽就知道这部书稿对他有多重要。好容易等到十一点,又打,摇摇还没回来。十二点的时候,佳丽替他拨了一次。这次在。
  “喂,你是谁?”摇摇说。
  佳丽把电话给了康博斯。康博斯说:“我是康,博斯。”
  “有事吗?”
  “记得上次我给你发的论文么?还在吗?”
  “你来过上海?”
  “是的。”
  “你等一下,我到楼下去,一会儿打给你。”
  康博斯知道她是担心舍友知道她和她导师的事。几分钟后摇摇就打过来了。
  “你都知道了?”
  “看见了,”康博斯说。“论文还在你信箱里吗?”
  “那我就不要解释了,顺便告诉你,我直博差不多定了。哦,那论文,对不起,那信箱我已经注销了,别人的信件我不能存在那里,也没什么用了,就注销了。”
  康博斯最后的希望也破灭了,抓着话筒半天才说出一个字:“好。”
  “对了,刚才打电话的是你女朋友?速度够快的。”
  “一般。”
  “漂亮的女博士?什么时候可以带给我欣赏一下么?”
  “这和你已经没什么关系了。”
  摇摇的声音佳丽听得一清二楚,摇摇说:“漂亮的女博士?”佳丽莫名地打了个抖,康博斯的话却让她想哭。她觉得他在回避。她想回自己的房间,但康博斯放下电话虚弱的样子她又不放心。也许是多疑了,他们其实过得也挺好的。
  一夜安宁,康博斯沉默不语。佳丽劝他,如果必须重写,那就重写吧。她只想让他鼓起劲头赶快开始,第二天早上上班前又嘱咐了一次,康博斯突然就发了火,大喊一声:
  “你烦不烦啊你!”
  佳丽一下子懵了,一声不吭地出了门,骑上自行车时眼泪已经流了下来。康博斯也觉得过分了,怎么就突然发怒了呢。他抽了两根烟才把自己平息下来,然后开始硬着头皮阅读那两章的上下文。阅读,翻看资料,重做笔记,找语感。他打算先花一天的时间把准备工作做好,余下的四五天时间重写完这两章。
  但是佳丽下班回来,他才发现用一天的时间来准备是远远不够的。为了表示对早上的歉意,他主动邀请佳丽去散步,但是焦虑还是免不了,以致散步的速度如同小跑。康博斯要熬夜准备,他们只能分开。睡前佳丽提醒他,尽快帮她筹到那三千块钱。康博斯正在翻资料,随口答应了一声,明天就去借。
  第二天午饭时,佳丽打电话嘱咐他吃得好一点,康博斯说知道了。佳丽又说,弟弟催她了,别忘了借钱。康博斯说,知道了,下午就给同学打电话。康博斯说过就忘了,晚上佳丽问起,他只好许诺明天一定借到。
  他已经准备好了资料,虽说动起笔来就有希望,但学术文章不是小说,可以顺着故事往下编,写起来还是很慢。除了吃饭睡觉上厕所,他把所有时间都搭进去了,离开电脑和书本就两眼迷离。即使这样,到了晚上依然焦虑,这个进度也很难按时交稿。他又给戚主任打了个电话,问能否拖延几天。戚主任说不行,人家催好几次了。他又问,是否可以等下一批一起出版?戚主任说,下一批少则半年,多则一年,难说了。对康博斯简直是火上浇油。
  第二天晚上了,佳丽正做饭的时候又接到弟弟的电话。弟弟也很不好意思,但是没办法,已经迫在眉睫了。佳丽又安慰他,说朋友已经答应了,正在准备现金。挂了电话她就问康博斯,钱借了没有?
  “哎呀,”康博斯手停在键盘上,“我又给忘了。”
  佳丽觉得忍无可忍了,“我的事你记得过几件?算了,不麻烦你了!”
  康博斯说:“你不是看见了么,我都忙得夜里只睡三四个小时了。”
  “是啊,你忙得连打个电话的时间都没有了!”
  “你讲点道理好不好?”
  “我就不讲道理!你答应过我的事做到了几件?我就这一个弟弟,我就求过你这么一件事。好,从现在开始,我不会让你帮我做任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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