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郗璇轻轻点了点头。
十天了,她仍未从阴影中走出。
其实并不完全是阴影,与杨彦的半幕荒唐,对于她也是一种从未经历过的体验,激活了她的身体,也撬开了她的情感之门,使她意识到,原来男女相处竟会让人如此愉悦。
那天刚刚跑回屋子的时候,她伏床痛哭,连自杀的心思都有,但随着巧娘的开导,又经过这么多天的反复思量,她觉得这就是一笔糊涂帐,剪不断,理还乱。
而且杨彦及时悬崖勒马,算是在某种程度上保全了自己的清白,她的心里又有些感激。
当然了,她知道自己哪怕红丸勉强未失,也不再清白了,杨彦是第一个与她坦诚相对的男子,二人之间的种种不堪入目,每每回想起来,都会面红耳赤,也忍不住的去回味,去想。
女孩子非常珍视自己的第一次,郗璇忘不了那种使灵魂颤栗的滋味,忘不了杨彦那火热的吻与可恶的大手,还忘不了这个除了红丸,已夺去她一切的男子,包括她的心。
她发现,自己的心里,住进了杨彦的影子。
‘何日再能与君相见呢?他会记得自己么,会来向阿翁提亲么,可是他的出身如此低微,阿翁怎会愿意呢?’
十四岁的女孩子,正是情窦初开的年龄,虽然郗璇的身体未能匹配她的年龄,心智却早已成熟,她深刻的体会到了相思之苦,暗暗叹了口气。
行走在崎岖的山道上,郗璇突然发现气氛有些异常,不是说大捷么,山上怎会给人一种愁云惨雾的感觉?
“阿兄,可发觉了什么?”
郗璇转头问道。
郗迈眉头一皱,沉吟道:“愚兄也正讷闷,似乎沿途所遇众人,均是心事重重,走快点罢,见了叔父,便可知晓!”
郗迈居住的草堂在山顶,三人加快脚步,来到门前,郗迈深吸了口气,问道:“叔父可在,侄迈求见!”
“进来罢!”
屋子里传来了郗鉴那苍老无力的声音,这下子,三个人都觉察到了不对劲,相视一眼之后,推门入屋。
郗鉴高卧榻上,盖着厚厚的被子,额头枕着白巾,面容消瘦,眼神也失去了往日的锐利,浑浊而又昏黄,竟然病了!
本来与石虎一战损失了两千多人虽然心有不甘,却也不是不能接受,毕竟对手是以凶残著称的石虎,能打成这样,已经很不容易。
可最终的获利者是杨彦、蔡豹和候礼,这就让他没法接受,再经与沈充、钱凤、刘遐、韩晃等人分析推演,很明显,从回兰陵运粮开始,杨彦就悄然布了一个局,自己竟然踏入局中!
想他郗鉴年近五旬,什么风浪没经过,什么苦没吃过,所谓我过的桥比你走的路多,我吃的盐比你吃的米多,到头来却折在了一个毛头小子手里,他的心气如何能平?
回师的路上,带着沈充赠予的百车粮草,又遇上了老冤家徐龛,郗鉴不敢与徐龛交手,经腆颜相请,以交出九十车粮草,并约定回山之后附送女子千人作为代价,才得以放行。
送钱送女保平安,这简直是奇耻大辱啊!
尤其郗鉴的困境还不仅止于此,山上的粮草本就不足,六千卒伏于外,粮草的消耗更是惊人,这其实对于郗鉴是一场豪赌,摘到桃子就能回血,只是没料到,他的踪迹被杨彦识破了,逼迫他由暗转明,由棋手跳入棋盘,成了棋子,不得不与石虎兑子硬拼,结果自然是什么好处都没落到。
在徐兖的几支诸候里,以郗鉴的处境最为险恶,除去杨彦那一派不谈,别家虽然也损失惨重,却并未伤及根基,粮草是能保证的,而他把山民的保命粮拿去作战,又没有回报,眼见凛冬将至,能否渡过都不好说。
及回了山,又意外的发现,他的长女与侄子外甥偷了自己的压箱底黄金跑去郯城赌钱了,差点一口老血没喷出来,四重压力之下,焉有不病之理?
再说句不中的话,哪怕没病,郗鉴也要装病,否则他拿什么向山民交待?
“阿翁,你怎会如此!”
郗璇心肝一揪,连忙奔了过去。
“哼!”
郗鉴冷哼一声,闭上了眼睛。
“哎”
于郗鉴身边服侍的许氏叹了口气。
郗璇咬了咬牙,向许氏问道:“阿母,阿翁可有大碍?怎会如此,又病了多久?”
许氏摇了摇头:“你们呀,胆子也太大了,竟然去了杨彦之的地方,就不怕回不来?还是先向你阿翁认错罢,消了气再说。”
三人相互看了看,纷纷跪于榻前。
郗鉴连眼都不抬。
郗迈咬咬牙道:“叔父,侄知错了,可侄也是为了山上着想啊!”
“呵呵”
郗鉴冷笑两声。
周翼也小心翼翼道:“好教外舅得知,这一趟我们去郯城,一共赢了一千多石粮食回山,若不是急着赶回来,怕是能赢三五千石呢“
郗迈连忙打了个眼色,制止住了周翼的吹嘘。
不过郗鉴倒是有了兴趣,一千多石粮啊,如今粮食成了他的心病。
没有粮,任他兖州八伯的名气再响,民众总不能天天挖草根吃燕子老鼠,早晚会逐渐逃散,如果依附的民众没了,他的价值最少减半,流民帅也会陆续离开他,成为彻彻底底的孤家寡人。
那他即使成功南渡,也会因缺乏根基,被边缘化,建康街头的诸多流浪士人不缺他一个。
郗鉴用胳膊撑着床榻,想要坐起来,许氏连忙扶住,又把枕头竖起,让郗鉴靠着。
“哦?赌钱还有赢的?说说看,是怎么赢了一千多石粮食?”
郗鉴这才问道。
周翼拱手道:“外舅误会了,甥与从兄并非去赌钱,而是参与期货交易”
足足花了小半刻的时间,郗迈与周翼你一言我一语,才道明了来龙去脉。
许氏忍不住问道:“赢了一千多石粮食,那杨彦之怎会如此慷慨放你们回来?”
郗迈拱手道:“叔母有所不知,东海国乡豪十之三五皆参与交易,上百人济济一堂,气氛热烈,有时一笔交易就达数千石之多,若杨府君横加阻挡,岂不怕坏了自己的名声,因小失大?”
周翼补充道:“舅母无须为我等担心,杨府君那市易行,每日收手续费与保管费,怕是就不下于百石粮,请恕甥说句不中听的话,千多石粮食根本算不了什么。“
郗鉴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只是病中头脑昏沉沉,没有过多精力琢磨,于是问道:“郯城究竟如何,你等在郯城过了一个多月,且与我说说。”
“这”
郗迈和周翼相视一眼,颇觉为难,这二人天天泡在交易所,哪里顾得上探查情况啊。
还是郗璇咬咬牙道:“阿翁,小女倒是略有了解,由小女来说吧。”
“嗯”
郗鉴略一点头。
郗璇道:“小女刚去郯城的第二天,就结识了将杨府君的侍婢萧巧娘,倒也谈得来“
郗鉴眉头一皱,显然很不高兴自家爱女与一个小婢女搅在一起!
郗璇连忙解释:”阿翁,萧巧娘并不真是婢女,出自于兰陵萧氏,是上了百谱的,只因流落在外,遇难时得杨府君搭救,所以才跟在了杨府君身边,况且杨府君并不拿萧巧娘当婢女,而是以内宅事悉数托之,郯城上至长史,下至贩夫走卒也很尊重巧娘。“
”继续说!“
郗鉴不置可否道。
“诺!”
郗璇接着道:“小女与巧娘渐渐地成了闺中蜜友,巧娘也不忌讳小女,出入皆以小女为伴,小女倒是对郯城有了些了解。
目前郯城的十余家乡豪并未向杨府君归心,大家共处一城,井水不犯河水,杨府君实际所辖,仅两万余众噢,不,今次大捷之后,已经有了五万余众了“
郗鉴顿时面皮猛一抽搐,好处全被杨彦得了,自己损兵折将,难以为继,这是他心里的一根刺啊!
郗璇也发现了老父的异常,不安的看了过去。
许氏叹了口气道:“那杨彦之小小年纪,却心思诡诈,手段恶毒,你父、沈士居、刘正长、韩晃等人皆为他算计,他所谓的大捷,是靠卑鄙手段得来,你父中了他的诡计,此趟出征,一无所得,反伤亡数千!
算了,暂时不说这个,子房你继续说。”
郗璇只觉得头脑中轰的一声,仿如一道霹雳当头劈下,俏面刹那间就失去了血色,她还以为杨彦真与自己的父亲成了忘年交呢,没想到居然是这样,檀郎坑害老父,老父痛恨檀郎,自己该如何自处?
第236章 任让之计()
“子房?怎么了?”
见着郗璇的异常,许氏关心的问道。
“啊,阿母不必担心,小女就是没想到那杨杨彦之竟是这样的人,小女没事了!”
郗璇晃了晃脑袋,敷衍过去之后,继续说道:“郯城每一个人都有活做,有挖煤的,有打铁的,有制盐制硝的,还有各种工匠,反倒是种田的没多少,幼童皆有所学,老弱也力尽其能,不象我们邹山,很多人无所事事,而且小女还发现,东海军中施行一种很奇怪的制度,名为工分。
即除了每日定额配给,以一个中等力役一天完成的劳动量视为三分,依次递减为两分,一分,不干活为零分,每人按每日完工程度与工种不同计分,小女听巧娘说,待得杨府君掌控了东海全境,便以缴获物资依工分分红,工分越多,可换取的钱粮田宅就越多,作为个人私产。
好象有一些勤勉之人,已经攒下了数百工分呢,按巧娘预估,一百工分大概可换到一头牛,十亩田,数十石粮食,好几匹绢,足以供一个家庭的正常开支。
当然了,工分也不是绝对的,东海军掌握的财富越多,工分的价值就越大,将来分配的也越多,若军中没有结余,那就不分“
哪怕郗鉴再痛恨杨彦,都不得不赞叹工分制是一个天才构想,也切实可行,可以充分调动民众的积性性,全身心的投入工作当中。
不过随即,他的面色就黯了下来。
毕竟不是谁都有资格搞工分制啊,说句难听的话,凭着杨彦的本事,东海国的诸多乡豪就是一头头待宰的猪羊,只要将来攻取,以其家资,足以分配下去,可是他不行。
邹山没有杨彦那样的条件,所有人都依附于他,他能宰谁?至于向外攻略,这真是开玩笑了,他自己对上徐龛屡战屡败,以至于宁可非常屈辱的被徐龛勒索,也不敢拼个渔死网破,还如何向外用兵?
若是在邹山搞工分制,首先提供不了那么多的活计让人干,其次会被人嘲笑为画饼充饥,只会更快的让左右离心。
“哎”
郗鉴无奈的叹了口气,这人与人,怎就差别这么大呢?
郗迈观察着郗鉴的神色,小心翼翼问道:“小侄斗胆,敢问叔父对未来有何打算?”
郗鉴深深的看了眼郗迈,反问道:“你是否还想去郯城?”
郗迈吞吞吐吐道:“山上困难,小侄想再去赚些粮草周济乡民。”
郗鉴没有说话,眼里隐现挣扎之色,郗迈、周翼,甚至郗璇都紧张的心肝一提,她也想去郯城,当面向杨彦问清楚。
许久,郗鉴才挥了挥手:“你俩既然想去,那就去罢,凡事小心点,适可而止。“
”诺!“
郗迈和周翼现出了喜色,施礼应下。
郗鉴又看向了郗璇,问道:“你可与杨彦之接触过,此人究竟如何?”
“小女”
郗璇的神色,变得极度不自然,吞吞吐吐道:“小女只远观之,并未与杨府君交谈,请阿翁见谅。”
许氏诧异的看了郗璇一眼,她总感觉这个便宜女儿言不由衷,不过无缘无故,她是不会乱说的。
郗鉴或许与在病中有关,也没注意到,只挥了挥手:”子房你身为女儿家,私自下山成何体统,罚你禁足三月,抄列女传百遍,你等也不用过于沮丧,我已经让人送信给大司徒了,若是顺利的话,明年或可南迁!”
这个消息,有如一剂强心针,让人精神一振,南归是邹山所有人的心愿,在这穷乡僻壤,缺衣少食,又受徐龛欺凌,简直是呆够了,做梦都想去江东过安稳的日子。
只不过,郗璇却是患得患失起来,她知道郗鉴素有拿自己与江东高门联姻的心思,过完这个冬天,自己也将及笄,若是去了江东,指定一门亲事,那该如何是好呢,还能再与他见面么?
自己是把他忘掉,只当作一场意外,安安心心做别人的妻子,还是如西厢记里的崔莺莺那样,不顾一切的去追求自己的幸福?
依着对郗鉴的了解,既然能明确的当面说出,想必是有几分把握的,这让她颇为烦恼。
也确实如此,战败断绝了郗鉴的最后一线希望,而杨彦又让郗鉴感受到切实的威胁,与徐龛不同,徐龛是要钱,杨彦却是要他的命,断他的根基!
徐龛用蛮力压迫,底下的民众只会害怕,或者愤恨,不会有谁去投奔徐龛,杨彦则是从民心下手,以先进的制度和丰衣足食与郗鉴争夺,招招击中郗鉴的软肋,就问郗鉴怕不怕?
在给王异的信中,郗鉴明确提出了南归的要求,并愿意以郗璇适配王门女,隐隐表达出高平郗氏以琅琊王氏马首是瞻的意思,他不相信王导会无视于手下的数万民众,这次还是有些信心的。
但是包括郗鉴在内,从来没有人去考虑杨彦答不答应的问题,杨彦已经把郗鉴视为待宰猪羊,现在猪羊自己要跑,他能答应么?
苏峻也在听取着韩晃的汇报。
“此战说来,不能全怨杨彦之,沈士居有策不纳,优柔寡断,至大好形势断送,被迫与石虎于荒郊野外决战,杨彦之则伏有骑兵,奔袭奉高,一举破之,夺去了石虎的老巢“
韩晃说的异常仔细,甚至杨彦在宴会上的言辞与表现都一丝不落,苏峻也听的非常仔细,许久,才叹道:”此子,潜怀异志!“
韩晃问道:”将军,那我等该如何对待杨彦之?要不要趁他尚未坐大,联合各家灭杀,或者先夺回淮泗口,断他的归路!“
苏峻轻笑一声:”杨彦之潜怀异志,与我何干?他在淮北,我在江淮,若说与之为敌,王邃、沈充、曹嶷、徐龛皆有可能,怎么也轮不到我,我何必挑这个头?眼下我等当务之急,还是尽快控制淮陵。“
任让是苏峻的谋士,三十来岁,颌下三缕黑须,颇显名士风范,这时拱手道:”将军怕是过于乐观了,虽淮北群雄并立,形势复杂,但其实亦有脉络可寻,关键节点便在沈充。
只要沈充南逃或是被击破,邹山必然不保,杨彦之可轻取,再往北袭泰山,取琅琊,两面包围青州,逼迫曹嶷献土称降。
故若杨彦之真能崛起,其势必如雪崩,滚滚直下,让人猝不及防,且此子亲善下邳蔡豹和候礼,自当引为后盾,御北上之卒,倘若淮北失去,江淮焉能得保?将军须早做准备!“
“这”
苏峻沉吟道:“依你之见,该当如何,莫非要袭取淮泗口?”
任让摆摆手道:“郑观等富临县诸乡豪虽实力薄弱,却据早年阎平所筑坞堡,易守难攻,只须撑上十天半个月,杨彦之必来援,届时将军反成了出头鸟,姑且不谈能否胜之,只要战了,便是白白便宜了刘遐,沈充之辈,他坐山观虎斗,将军岂肯甘心?”
苏峻拱手道:‘依先生之见,可有教我?“
任让捋顺微微笑道:”杨彦之随着实力坐大,早晚必对郯城乡豪动手,将军可秘密放风给沈充,留意郯城动静,一旦此人动手,沈充必会联络刘遐、将军,甚至还有郗鉴发兵,配合郯城乡豪,里应外合,一举歼灭此子!“
苏峻眉头猛的一跳,问道:”我等同为晋臣,干涉用何借口?“
任让呵呵一笑:”凌虐乡人,残害士民,郯城乡人不堪暴政,向外求援,我等念其无辜,本欲居中调和,可那杨彦之骄狂自大,目中无人,遂一怒之下挥军攻打,为郯城、为淮北主持公义,除此恶霸。
总之,将军只须附从,不必首倡,挑头者,自有沈充、刘遐与郗鉴担当,届时将军取回淮泗口,让那帮子乡豪看看清楚,谁才是淮陵之主!“
”先生妙计,里应外合,杨彦之焉有不破之理?便依先生所言!“
苏峻抚掌叫好!
第237章 东海水晶矿()
一直用了半个月的时间,东海军才初步整顿完毕,人手也安排了下去,五万人如一个超大型的建设兵团,吐故纳新,加速运转起来。
这日,杨彦带上军卒、亲卫和部分工匠往东行去。
东海国下辖郯、祝其、朐、襄贲、利城、赣榆、厚丘七县,往郯城以东百来里隶属于厚丘县,也是今江苏省东海县的地界,是全国著名的水晶之乡,水晶总储量达三十万吨。
别看市面上的水晶好象不怎么值钱,一些水晶项链,吊饰,几百上千就能买到了,甚至品相差的只卖几十元,可在当时,水晶绝对是最顶级的珍稀宝石,与品相上乘的珍珠同价。
水晶与石英一样,都由二氧化硅构成,二氧化硅结晶完美称为水晶,结晶不完美则是石英,就自然界而言,完美结晶的水晶只占极少数,绝大部分都是石英矿。
也就是说,石英与水晶的区别并不在于二氧化硅的含量,而是结晶体的形状,东海石英的品质是全国最高的,被称为高纯或超纯石英,二氧化硅的含量普遍达到99。9999%。
杨彦此行的主要目地还是开采石英矿,用以烧制玻璃,水晶顺带为之,挖到了就当发笔横财,挖不到反正埋在地底下,跑不了,以后慢慢挖。
“就是此处,开挖!”
石英矿与别的矿不同,往往以串珠状呈带形分布,连绵数十里,一般来说,一块石英带的总长度不超过二十米,宽度在一到两米之间,因着这个特征,虽然在整个东海地区分布有三百八十多条巨大的石英脉,但是想一次性找准还是很不容易的。
杨彦看了半晌,指向一处。
顿时,叮叮当当声响起来,上百名工匠与壮役挥起钢锄,挖掘起来,每一个都戴着厚实的口罩,护着口鼻,因为石英粉尘吸入肺里,会致尘肺病,同时也是一级致癌物。
石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