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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人感慨道:“大王待我等恩等如山,实是无以为报啊!”
荀邃与荀崧纷纷动容了,平时他们得到的有关杨彦的信息,均是大而泛之,又何曾与最底层的军卒有过接触?
荀崧问道:“你等生活可还安好?”
那人拱手道:“回这位公,我等受伤退役之后,每人发了五千钱抚恤金,再由朝庭出钱出力,帮咱们建起了客栈,住宿费皆有定规,上房五百钱一宿,中房一百,下房二十,所得与交通掾对半分润,另膳食收费全由我等所得,这后面的菜田、鱼塘、猪羊鸡鸭均是这些年间逐渐置办起来,去年去年嘿嘿,请公见谅,我不识字,不过我那孩儿每月有二十日去前面的尉氏读书,家里的帐目由这些孩子轮流清算。”
说着,这人尴尬的挠了挠后脑壳,回头唤道:“仨儿,去年咱家赚了多少钱?”
一名十五六岁的孩童大声道:“回阿翁,去年扣除上交费用及各项损耗,客栈获净利三十五万四千钱,十家均分,每家得三万五千四百钱。”
“如此之多?”
荀邃大吃一惊。
“嗯!”
那孩童猛一点头:“这还不算多呢,前面收费站收费的,舒舒服服,坐着收钱,每年至少四五万。”
荀邃收回了震惊的目光,与荀崧对视一眼,捋须叹道:“当真是行万里路,胜读万卷书啊,若非出门一趟,哪知一江之隔的江北竟富庶至此,明王实乃天下救世之主,老夫没看错人啊。”
荀崧也懒的和荀邃辩了,眼底现出了欣慰之色。
荀灌则是心头一阵难以抑制的自豪涌出,就仿佛杨彦取得的成就有她一份,她也与有荣焉。
这时,外面又有喧闹声传来,那汉子回头看了一眼,便笑道:“有商队来了,哈,是淮阴李家的,足足好几十辆车呢,仨儿,你几个招待客人,客气点,来,你们几个跟老子出门迎客去。”
一群老弱病残互相挽扶着向外走去。
第787章 谁当太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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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晚上,客栈杀了一头猪,做了最地道的杀猪宴,再加上各种水嫩嫩的蔬菜与新鲜的稻米,荀崧、荀邃等人体验了一番正宗的农家乐,并与那李家商队攀谈着,了解到李氏是这三两年来刚刚发家的小家族,家里种植棉花,把棉絮卖往江东及沿途城镇,并代销产自郯城东郑化学的纯碱,扣除吃穿等各项费用,平均每年获纯利近五十万钱。
而整个淮阴地界,如这样的家庭足有数百户之多,让二人震惊不己!
要知道,现代的淮阴靠着洪泽湖,水草丰足,土地肥沃,而那时的淮阴,距离海岸线并不远,土地沙化、盐碱化非常严重,洪泽湖也未成形,到处都是小型的沼泽滩涂,几乎种不出粮食。
说句不中听的话,淮阴几乎就是穷山恶水的代称,他存在的价值,主要是军事上的屏障,但是棉花非常适宜种植在沙质壤里,甚至盐碱地都能种,因此在郯城、下邳和淮阴的靠近沿海地带,棉花被大量推广,并通过回交育种法,不断的改良棉种,使得质量越来越好,产量也越来越高。
而且棉花也是重要的蜜源,当地农户引进蜂群,采摘蜂蜜,一群蜂群年产蜜在一到两石之间,经济价值极高,同时棉杆和棉叶既能榨油,又因含有大量的植物蛋白,可作为牲畜饲料,可以说,棉花全身都是宝,淮阴人民种上了棉花,渐渐地走上了发家致富的道路。
席间,那些商人虽然没什么文化,说话粗鄙不己,但脸面洋溢的幸福作不了假,每当提到杨彦的时候,那字里行间又充满着浓浓的感激与崇敬!
直到酒宴散去,各自回房洗漱,荀崧与荀邃仍是没法把震惊的心情回复过来。
第二天,车队继续出发,沿途所见,均是一派明清详和的气象,当然了,各地之间也是有区别的。
总体来说,越早纳入明国统治的范围就越是富庶,如徐兖和扬州北部,这是原东海军的势力范围,秩序最早恢复,豪强大户几被铲除,发展的程度也最深,而随着往西北,豫州和司州一带要差上一点,这除了时间上晚一点,也与当地的不战而降有关,豪强大户仍有残余势力存在,地方豪族对经济发展是有负面影响的。
暂时杨彦并没有以强硬手段对付地方豪族的想法,在他看来,用经济手段打垮地方豪强是最好的选择,而他最不缺的就是经济手段,前世的各种吸血捋羊毛随便捡选一两件,就能让这些地方豪强走上破产的不归路,无非是见效慢罢了。
更何况他还有捋羊毛利器,金融手段。
虽然市易行的名声又一次臭了,但人与鱼并没有本质上的区别,鱼的记忆只有六秒,而人的记忆有多久呢?就好象谁都清楚股市是个深坑,却还是有人源源不断的入市。
等个两三年,市易行改头换面,重新推出,又会渐渐地吸引炒家入场,因为人天生具有投机性与好逸恶劳的本性,甚至时机成熟了,发行彩票,股票,都不是不可能。
总之,江北虽然不是处处桃源,但与江东相比,仍如天壤之别。
半个月后,一行人抵达了洛阳,杨彦早已为荀崧备下了大宅,一应用度齐全,却没料到荀邃也会跟来,于是紧急调拨了一所大宅给荀邃使用。
好在营建洛阳城的时候,官宅建了不少,相当一部分空置,这部分宅子是不收钱的,由杨彦赐予官员,先来先得,分光为止,后来者得自己花钱置业。
这也是杨彦发放给官员的福利。
因迢迢千里,车马劳顿,杨彦只上门寒喧了几句,便未打扰,于次日晚,才在宫中设宴,招待荀崧和荀邃。
由于是私宴,杨彦并未找人作陪。
洛阳宫室以土木结构为主,杨彦禀持绿色环保的原则,能不用金属未尽不用金属,宫室显得大气简朴,荀崧张望了一番,便捋须叹道:“臣沿途所见,耕者有其田,居者有其屋,民众渐渐富足,谁能想到,十年前的江北尚是胡骑肆虐,民不聊生,而十年后,竟已大治,偏偏大王克己宽人,明国焉能不盛?”
杨彦拱了拱手道:“私下里,荀公不必见外,还是叫我彦之罢。”
“哈哈,也罢,老夫托大了。”
荀崧见杨彦神色不似作伪,再加上他性情秉直,称呼杨彦为大王确实不习惯,于是欣然应下。
荀邃也老气横秋的从旁道:“杨郎啊,听说你欲为诸子寻一老师,你看老夫如何?可当得太子师?”
荀灌差点就要破口大骂,这老货还真是不要脸啊。
“这”
杨彦也没想到荀邃会来这一出,从本心上讲,他钦佩荀崧的学问,但对荀邃的了解仅限于清谈,玄学,并不愿聘请荀邃教授子女学业,而且看荀邃这模样也不大靠谱,可荀邃也是他的老熟人,当年有赴郯城相送之情,又为杨彦向慧娘保过媒,这种情份,是一辈子的情份。
要知道,保媒不是随便拉个人就能保的,首先是世交,不是世交根本不会替你保媒,其次是身份,自己当时的身份比荀邃低了太多。
荀邃那支不是颍川荀氏的大宗,但也绝对不是旁枝庶出,其先祖荀爽在东汉时位列荀氏八龙之首,比荀崧先祖荀绲更加有名,无非是荀崧那一支出了荀彧,荀崧又比荀邃早过江,献宛城与司马睿,才盖过了荀邃。
但无论如何,荀邃的名位无人能否认,而当时自己只是东海国相,比两千石的品秩在世家眼里真不算什么,荀邃愿意为自己保媒,形同于把自己当作了世交子侄辈看待,这是属于雪中送炭型的情份,偏偏杨彦重旧情,现荀邃当面提出要当太傅,他不好意思拒绝啊。
“哼!”
荀崧哼道:“彦之明明请的是老夫,与你何干?”
荀邃不服气道:“老儿,可敢与我现场辩一辩?”
对荀邃这套,荀崧早已想好了对策,嫌恶般的一挥袖子:“治国之道,岂在于口舌工巧?难道你叫彦之的子女去辩白马非马?道玄你倒是告诉彦之,白马非马与治国理政有何干系?”
“哈!”
荀邃哈的一笑:“就知道你这老儿不学无术,莫非真以为公孙龙闲的无聊去辩什么白马黑马?老夫教你,其重点在于个性与普遍的区分,难道不能用于治国?”
荀崧捋须不屑道:“道玄你莫要危言耸听,老夫岂能不明白马非马之意,说到底,此乃辩术,小道也,而君王治国理政,当堂而皇之,有正道不行,却行那诡道,鬼鬼祟祟,空言狡辩,如何服众?”
“老儿莫要不懂装懂!”
荀邃反驳道:““白马非马,是透过现象看本质,不然便如掩耳盗铃,不明义理,徒闹笑话,同时钻研辩术,还可教人辩别语义谬误,遥想为君者,每日处理政务无数,若不能一眼看出奏章关键之处,必不明其义,胡乱批注,被臣下耻笑尚是事小,就怕让人误解,误了国事啊!”
“荀道玄,你抬高自己了,区区辩术耳,哪来如此的玄虚门道”
荀崧冷笑着驳斥。
杨彦看的目瞪口呆,这倒好,两个老冤家当堂开吵,并且越来越火爆,渐渐有刹不住的趋势。
不过杨彦也听出来了,荀邃确有真材实料,白马非马按照现代的理解,属于哲学范畴,是非常抽象的概念,如果真的局限于白马到底是不是马这一命题,只会走入死胡同,而荀邃的诠释不能说完全符合现代人的解析,但已经初具了几分雏形,这在缺乏马列主义哲学观的一千多年前,已经相当难贵了,其中的透过现象看本质,一度让杨彦很怀疑,荀邃是不是也学过唯物辩证主义哲学思想?
第788章 议立储嗣()
荀邃的实力给了杨彦一个惊喜,但更让他意外的是,荀崧的口才居然能和荀邃拼个旗鼓相当,其中固然有环境、逼上梁山、喝了点酒,头脑灵活等诸多因素,不过也由此说明,荀崧确实有着浑厚的实力。
哪怕荀崧不以口才见长,却耐不住肚子里的墨水多啊,随便挤一点出来,就是门门道道。
看两人吵的旗鼓相当的样子,该让谁当太傅呢?
“诶?有了!”
杨彦突然灵机一动。
人道人生七十古来稀,这不是没有道理的,别说古代,既便是现代,平均寿命达到七十以上的国家,除了欧美等发达国家,也就是中日韩等东亚国家,全球绝大多数国家,平均寿命都达不到七十。
而且人在七十之间和七十之后是不一样的,六十多岁的人,如果底子厚,平时注重养生保健,尚能思维敏捷,行走如飞,但七十是个分水岭,人的寿命过了七十,基本上就是一天一天的看着衰老,这还是现代,更别提人均寿命只有四十来岁的古代。
荀崧已经六十六了,再有四年就是七十,终将精力不济,太傅当不了多久,反是荀邃才四十五,正处于壮年,两个人可以同时当太傅啊,两方都不得罪。
杨彦不禁看向了荀灌,荀灌也满脸无奈的向自己看来,于是清咳两声,唤道:“荀公,道玄公,莫再争吵了,听我一言可好?”
好歹杨彦是大王,荀崧和荀邃还是给面子的,纷纷闭嘴看了过来。
杨彦微笑着拱手道:“刚听了两位荀公有关白马非马之辩,实是精彩绝伦,仅从立论来说,两位荀公各有依据,恐怕再辩三天三夜也难分高下,再从实力来说,不论哪一位都足以胜任太傅之职,任谁下去都是我大明的损失,故我取个折中之法,把太傅分拆为左右太傅,请荀公出任左太傅,道玄公出任右太傅,如何?”
“呃?”
荀崧、荀邃和荀灌破天荒的交换了个惊讶的眼神。
左右太傅,太异想天开了吧?
荀崧老眉略微皱了皱,他的第一个念头,就是这家伙也配和老夫相提并论?
但转眼间,就猜出杨彦的用意了,主要是荀邃在杨彦还落魄的时候也伸手帮过,因此两边都不开罪,左右太傅,各安其位。
荀崧的眼里,不由现出了一丝欣慰之色,以杨彦现今的地位,完全可以用大王的身份强压,可是他没有,而是采取了折中的方法,一家一半,这在他看来,是念旧情的表现,说明杨彦的本性仍是淳朴,没有被名利权势晃花了眼。
“嗯”
荀崧暗暗点了点头,况且自己是左太傅,等级比荀邃高上半级,不过在表面上,仍勉为其难道:“罢了,罢了,老夫也不愿让彦之为难,就便宜你荀道玄了。”
“哟嗬!”
荀邃一听不乐意了,袖子一摞,嚷嚷道:“景猷老儿,老夫做右太傅,还是看在明王的面子上,没说什么,你倒先不满了,那好,咱们继续辩,谁辩赢了谁做左太傅,如何?”
“道玄公,道玄公!”
杨彦连声唤道,心里面也是无奈之极,这两个老家伙,根本就不能照面啊。
“罢了,罢了!”
荀邃别看表面上不着调,其实是知进退的,他清楚再扛下去,早晚会让杨彦下不来台,到那时,谁都不落好,就象他以前为个大荀公与小荀公纠缠不休,而今日,已经不再计较杨彦称呼自己为道玄公了,主要是杨彦的名位身份已不可同日而语,仗着旧情,倚老卖老,再深厚的情份都会被消磨干净。
更何况他也想到,荀崧年纪大了,左太傅的位置干不了几年,到时候退下去,杨彦多半不会再弄个人来担任太傅,太傅就剩下自己,左和右又有什么区别呢。
于是摆摆手道:“杨郎啊,老夫倒是没什么想法,就是这老儿咄咄逼人啊!”
“哼!”
荀崧怒哼一声!
荀灌也狠狠瞪了过去,这明明是倒打一耙啊。
荀邃倒是嘿嘿一笑,这事就算揭过了,不过紧接着,他又望向了上首的大王宝座,目中现出了感慨之色,叹道:“老夫尤记得,晋武帝会宴陵云台,伯玉(卫瓘表字)公托醉,跪帝床前曰:臣欲有所启,帝曰:公所言何耶?瓘欲言而止者三,以手抚床曰:此座可惜,帝意乃悟,谬曰:公真大醉耶?瓘于此不复有言,贾后由是怨瓘。”
这话一出,满殿皆静,幸好殿内没有外人,否则铁定要给荀邃扣一顶才当上太傅就要干涉太子废立的大帽子。
不过荀崧还是看了看杨彦,哼道:“道玄,你也喝醉了罢?”
荀邃猛一挥手:“你这老儿,怎如此虚伪,晋室虽得位不正,但结束了自汉末以来的百年战乱,百姓得以安居,亦算是有大功于苍生社稷,可惜武帝晚年糊涂,以痴儿为嗣,太康盛世一世而终,岂能不引以为戒?老夫好言提醒,杨郎怎会心胸如此狭隘?”
荀崧不屑道:“此事怎容得你来操心?立嗣当立嫡长,乃天下至理!”
“哈哈哈哈”
荀邃端着酒杯,哈哈笑道:“古往今来,贤君明君,有几个是嫡长子?惠帝是嫡长子,如何?”
荀崧不服道:“嫡长亦须有贤,先择长,后择贤,长若不贤,可替之,武帝便是老来糊涂,耳根子软,才铸下身后之祸。”
荀邃说这话,如果让慧娘听了,心里肯定会有想法,因为她是王后,将来的皇后,又生了个男孩,正宗的嫡长子,要说对未来皇位没有想法,根本不可能,更何况还有鲍姑这样一个厉害的母亲,今后肯定会在后面使力。
这是古今中外不可避免的常态,现代国家,为争一个掣肘颇多,只有四年任期的总统尚且奋力搏杀,刀刀见红,又逞论古代一言决人生死的皇帝?
实际上杨彦这次回来,已经发现家里的气氛不对劲了,诸女为怕他不高兴,在表面上一团和睦,可暗地里,因为孩子的缘故,出现了勾心斗角的苗头,既便她们自己暂时没有这样的想法,那她们身后的家族呢?
崔玲生的是儿子,巧娘也是儿子,杨彦不相信崔访和萧鎋没有想法,哪怕郗璇生的是女儿,却不排除第二胎生男孩的可能性,郗鉴也在虎视眈眈啊。
虽然诸女掩饰的很好,但杨彦前世作为老师兼医生,观察力一流,些许蛛丝马迹瞒不过他的慧眼。
说到底,人总是会长大的,当年岁渐增,相处的时间渐久,爱情会转化为亲情,女人也会为自己及孩子做起打算,这不仅仅是皇家,大家族内部同样如此,就拿荀崧和荀邃来说,就为争个大宗的名份,二人自打来建康就没消停过,足足斗了十来年啊。
杨彦发现,自己过于一厢情愿,从人性的角度来看,他理解这种变化,但是他不能容忍这样的变化发生在自己身上,必须要在苗头将起之时掐灭下去,以免隐患扩大成裂痕,就真的没法补救。
杨彦觉得,要尽快对太子和诸子的安排立个规矩,即便是斗,也要放在明面上,规则允许的范围内争斗!
于是双手一压,唤道:“两位荀公,且听我一言。”
荀崧和荀邃停止了争吵,双双看了过来。
杨彦道:“既然道玄公提到了立嗣之事,虽此时立嗣为时过早,不过未雨尚须绸缪,我有些想法,想与二位公探讨一下。”
“哦,彦之请讲!”
荀崧动容道。
其实荀崧不是不知道这个话题的敏感感,皇帝与臣僚谈起立嗣之事,既是信任与荣宠,也是一把双刃剑,稍有不慎就会伤到自己。
但荀崧以品德高尚自喻,问心无愧,他不怕与杨彦谈论这个问题。
荀灌也把好奇的美眸投了过去。
第789章 异想天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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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彦微微一笑,转头道:“兰子,请王后及诸位良娣携子女过来。”
“诺!”
柳兰子施礼离去。
按常理来说,不管是什么性质的宴会,都不可能把妻妾召来与客人见面,但荀崧与荀邃知道杨彦必有深意,耐心等待起来。
不片刻,众女带着孩子陆陆续续到来,分别向荀崧荀邃施礼问好。
待所有人来齐之后,杨彦才道:“荀公与道玄公,是我为孩子请的老师,分任左右太傅,今日先让孩子们行师礼,都过来拜一拜,正式确立师生名份。”
拜师是件严肃的事情,众女不敢殆慢,哪怕是慧娘的孩子才三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