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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中顿时爆出了如雷的欢呼声。
李雄也浑身汗湿,靠着颗大树,掀起衣襟当扇子扇着,环顾着四周,感慨道:“想我李某二十余年前随父兄由此道入蜀,当时只求一栖身之所,两餐得继,于愿足矣,却因陷入赵廞与罗尚之争,而罗尚连杀我父兄,故不得不举兵反抗,谁料竟攻克成都,罗尚败逃。
我李氏于陇西小有薄名,流人举我为主,求取庇护,但我自知份处卑微,哪敢行逆天之举,坚辞之,后得闻范师长生贤名,欲迎立为君而臣之,长生固辞,我乃深自挹损,不敢称制,事无巨细,皆决于李国、李离兄弟,不料国等事我弥谨。
次年众将纷纷上表,群情汹涌,请我称制,我实是推托不过,于成都建号,开始几年,尚能励精图治,可随着蜀地日渐太平,又繁花似锦,哎”
李雄长叹一声,满面唏嘘之色,苦笑道:“当初我父至剑阁,箕踞太息,顾眄险阻曰:刘禅有如此之地而面缚于人,岂非庸才邪,呵呵今思之,实是一言难尽啊。
浑浑噩噩中,青年入蜀,老年出川,二十来年啊,重走歧山道,恍如大梦初醒。”
李雄看似自白,实则是以剖明心志的方式说给杨彦听,他打听到杨彦喜欢和人谈心,不管说什么,只要不是嘴上嚷嚷着要造反,都能从谏如流,因此他以这种方式来委婉的说明,自己已无争天下之意,对杨彦构不成威胁。
杨彦只是呵呵一笑,李雄这话九真一假,更何况李雄国家都亡了,根基也被斩断,这样的人哪有什么威胁,正如赵二毒杀了李煜,刘裕连杀司马德宗与司马德文兄弟,实是一步臭棋,除了让自己背上恶名,毫无用处。
李卉儿则偷偷瞥了眼杨彦,便道:“阿翁,其实小女觉得,失了国未必不是件好事,朝庭尔虞我诈,劳心费神,做皇帝真不如做个富家翁,至少可以平平安安的过日子,您这段时间以来,精神好了些,人也瘦了点呢。”
李雄也偷偷瞥了眼杨彦,见杨彦并无不悦,才嘿嘿干笑着。
当然了,笑的很假,李卉儿小女孩子,哪懂当皇帝的好?甚至对于杨彦东奔西跑,吃粗茶淡饭他还颇为不理解,当了皇帝不好好享受,这种皇帝当了还不如不当。
“哎呀,驺虞,驺虞!”
突然之间,李卉儿拍着手叫了起来。
众人纷纷看去。
就看到不远处大树的树杈上,正攀着好几只大熊猫,白头白身子,四肢漆黑,行动笨拙,懒洋洋的,非但不怕人,还瞪着一双黑乎乎眼圈憨憨的观察着树下的人群。
“郎君,郎君!”
兮香和菱香忍不住扯着杨彦,她们都是吴人,何曾见过如此奇特可爱的动物?
荀虎从旁道:”大王,要不末将差人去把这几只驺虞给主母捉来?“
李骧也从旁道:”深山遇驺虞,实乃祥瑞之兆啊!”
在晋之前的上古时期,古人常驱大熊猫作战,用现在的眼光来看,战场上赶着一群大熊猫迎敌,不知道是怎样的一种滑稽场面,但史书确有记载,尚书和诗经把大熊猫称作貔貅。
尚书有云,黄帝时代的猛兽,有貔貅、虎、豹,驱之作战,史记。五帝本纪中,也有类似的记载。
但是从西晋开始,时人对大熊猫的认识发生了根本性的巨变,晋人把大熊猫叫做驺虞,认为驺虞只吃竹子,不会伤害其他动物,因此把熊猫当成象征睦邻友好的益兽。
“啊!”
这时,李卉儿又惊呼一声。
原来,一只体型较小的熊猫可能没抓稳,从树上骨碌骨碌的滚了下来,还好没摔伤,晃了晃脑袋,就瞪大黑眼圈,望向了四周密密麻麻的人类。
“郎君!”
连靳月华都看向了杨彦,实在是太可爱了,先前在树上,还不好抓捕,现在落到地面,在千军万马的包围当中,怎么也跑不掉啊。
第639章 狭路相逢()
任皇后的一双妙目,也不停的在那只熊猫身上打着转,大熊猫在当时虽然不如现代珍稀,但是从新石器时代开始,几千年间人类一直在捕杀大熊猫,再加上生育困难,寻常巴蜀人士,终其一生也难见一次,因此满是好奇之色,随即掠向了杨彦,其中的渴盼不言而喻。
李雄顿时心里格登一下!
别说分居之后的五六年,即便是新婚燕尔之时,任皇后也没有这样看过他,那眉眼间的风情与渴望,给素来矜持刻板的任皇后蒙上了一丝妩媚与灵动之感,李雄从未见过任皇后还有这样的一面,可惜那一眼,不是看向自己。
‘贱人!’
李雄妒火中烧。
杨彦也留意到了这对夫妻的异常,暗暗摇了摇头,李雄的心情他能理解,可是怎么说呢?任皇后如果只是李雄的妾,那他也许会动动心思,但别人妻室的主意,还是少打为妙。
杨彦很快把这事抛到了脑后,他也跃跃欲试啊,在现代社会不是熊猫管理员,根本别想碰大熊猫,而此时机会在前,他有了亲手捕捉的冲动,一想到家里多了几只熊猫宝宝,那抱着腿萌萌的样子,就忍不住嘿嘿笑了起来。
只是不确定野生熊猫是否有卖萌为生的天赋,杨彦摆摆手道:“都小声点,尽量放松,别吓着它,也别直视它,给孤拿些糕点过来。”
“噢!”
众人连忙压低了声音,按杨彦吩咐去做,又有柳兰子取了一盒糕点递给杨彦。
那只熊猫打量了一番周围的环境,正准备偷偷摸摸的溜走呢,却是粉红的鼻子抽了抽。
诶?
哪来的香味?
再转头一看,碧绿的草地上,放着一块油澄澄的东西,香味正是由此发出,一看就很好吃的样子。
树上的熊猫们也抽了抽鼻子,黑眼圈紧紧盯着。
那只熊猫终于忍不住诱惑,摇摇摆摆的爬过去,先嗅了嗅,再伸出舌头舔了舔,才一口咬住,咀嚼起来,三下两下咽下之后,又望向了杨彦。
因为杨彦手里有糕点盒子。
杨彦微微一笑,取了一块糕点放在脚前。
熊猫有些犹豫,伸出爪子挠了挠那黑乎乎的圆耳朵,但终究抵受不住美食的诱惑,爬了过来,抓住糕点塞进了嘴里,吃完也不走,看着杨彦,显然还要吃。
这次杨彦没把糕点放地上了,而是持着一端,递了过去。
顿时,众人都有些紧张,熊猫自古以来就有食铁的传说,据说一口利齿能咬穿铁锅,故而也被称为食铁兽,这要是被咬一口,手还能在么?
李卉儿正要尖叫,被柳兰子以眼神制止。
杨彦是有功夫的。
其余众人虽心知肚名,却还是把心悬着。
杨彦也有点小紧张,毕竟这家伙别看憨憨萌萌的,可本质是熊啊,他的手腕暗自蓄力,只要稍有不对劲,就会立刻后退,以强硬手段捕捉。
那熊猫颇为警惕,不过杨彦内紧外松,表面上一副笑呵呵的样子,眼神也很清纯,似是人畜无害,最终还是小心翼翼的凑过脑袋,略有些羞涩的伸出嘴,从杨彦手上咬走了那块糕点,咽下之后,还用舌头舔了舔杨彦的手,非常的友好。
众人纷纷松了口气,这家伙果然是瑞兽,是祥瑞啊!
杨彦却是想到了什么,一瞥熊猫的胯下,原来是母熊猫,难怪这么温顺呢。
当他又取出一块糕点之时,树上飞快的窜下了一只更小的熊猫,约有寻常人的腰部那么高,一路滴溜溜滚了过来,那爪子一扑,环抱住杨彦的大腿,抬着黑白相间的小脑袋,往上看呢。
“啊!”
李卉儿轻呼一声,这简直太可爱了,对小女孩子的杀伤力无以伦比的大,但随即,她就似想到了什么,捂住嘴,不安的望向杨彦。
杨彦笑道:“看样子是母子俩,熊猫幼崽不会伤人,来,你来喂!“
说着,递了块糕点过去。
”噢!“
李卉儿有些畏畏缩缩的接过糕点,刚一接到手,那小熊猫就发现了,敏捷的一个转身,转扑住李卉儿的双腿,蹭啊蹭,仰着短短的脖子,一副讨好的模样。
”嘻嘻“
李卉儿惊惧之心尽去,欢喜的笑着,把糕点丢入那张着的嘴中。
“呼哧!”
“呼哧!”
刹那间,树上的几只熊猫全下来了,杨彦连忙唤道:“别过去,荀虎,找几个弟兄去喂!”
开玩笑,这里面至少有两三只人高马大的公熊猫,哪怕并无伤人之心,可是被那爪子刮一下,被那牙齿蹭一下也够呛。
荀虎明白厉害,手一挥,几名披盔带甲的千牛卫上前,捧着大把的糕点,洒于地面。
熊猫到底以素食为主,天性又不认生,且自西晋以来,时人把熊猫视作瑞兽,轻易不会再去捕杀,因此熊猫不怕人,均是老老实实的抓住糕点往嘴里塞。
那只母熊猫则缠着杨彦了,爪子搭在杨彦的肩上,张大嘴,就等着投喂呢,还亏得杨彦是无限接近于化劲的高手,换了一般人,那上百斤的重量压在身上,早被扑倒了。
李卉儿更是开心的把小熊猫抱入怀里,靳月华、兮香和菱香轮流拿糕点去喂,当真是小祖宗的待遇。
西汉水河谷中,充满着欢声笑语,李骧捋着花白的胡须,连呼不可思议,任皇后的妙目更是移不开。
“大王,大王!”
这时,两名向前探路的斥候飞奔而回,急呼道:“前方十里,有一队军卒开来,身材高大,气息剽悍,悉数牵马,似是西凉人,数目不详!”
谷中的欢乐气氛戛然而止。
“哦?”
杨彦眉头一皱,拨开那只母熊猫,回头道:”把这几只驺虞引到后面去,别惊着了!“
“诺!”
柳兰子拱手应下,实际上她也头疼,想了想,从李卉儿怀里,把小熊猫抱走,再着女千牛卫拿糕点把其余的熊猫一点点向后引。
杨彦这才看向了李雄。
“这”
李雄讪讪道:”臣曾向凉州求援,或许是凉州援兵,臣愿为大王说得凉州军退去。“
”好!”
杨彦点了点头:“列阵,缓慢前行!”
道道命令下达,因歧山道崎岖狭窄,骑兵几乎没用,全由步卒和弓弩手上前,攀入道旁的树林,尽量依地形呈一个较大的截面,沿着西汉水缓缓上行。
而十里开外,正是凉州军,韩璞与阴预率两万西凉铁骑东出姑臧之后,马不停蹄,奔赴仇池,奉上张骏的亲笔信,杨难敌不虞有诈。
毕竟凉州的格局摆在那儿,因地处边陲,只能是守成有余,进取不足,既便有争雄天下之心,凉州东进的首选也必然是上邽,而不是仇池(今甘肃西和县一带)。
仇池位于上邽西南两百里,在理论上,存有凉州军绕过上邽直接攻打仇池的可能,但难的是驻守,两地相隔约一千四百里,互通往来与补给须经由上邽,而上邽有刘岳驻守,给张骏十个胆子,也不敢去主动攻打刘岳,因此单方面夺取仇池没有任何意义,只能是被刘岳断为两截,首尾难顾。
杨难敌闻讯,不敢怠慢,也组织了两万兵卒,以歧山道入口的下辩(今甘肃成县)为依托,随凉州军入歧山道。
山道狭窄,又只有一条路,在明军斥候发现了凉州军的时候,凉州与仇池联军也发现了仅隔着十里的明军!
听了斥候的急报,韩璞、阴预与杨难敌面色剧变,这是极为不利的一种局面啊,双方措手不及,狭路相逢,什么军阵战术全部不管用。
眉头皱了皱,韩璞沉声道:“此局面倒也不算太糟,至少明军尚未出得歧山,诸公,应速拿个对策出来。“
杨难敌冷哼一声:“明军论起人数,必多于我军,但狭路相逢勇者胜,在山道中,人多有何用,依孤之见,宜挥军进击,莫予明军回气机会!”
第640章 阵前交涉()
杨难敌四十来岁,带有典型的氐人相貌特征,身宽体阔,骨节粗大,身披插有雕翎的明光铠,双目炯炯有神。
晋太兴四年,也是司马睿晏驾的那一年,刘曜攻杨难敌,难敌失下辩,退保仇池,因刘曜军中大疫,故游说难敌,于是难敌遣使向刘赵称藩,刘曜赐假黄钺、督益、宁、南秦、凉、梁、巴六州、陇上、西域诸军事、上大将军、益、宁、南秦三州牧、武都王。
同年秦州刺史陈安自称凉王,次年被刘赵击败,陈安亡,难敌大惧,与弟杨坚头奔汉中,降于李雄,又于赵军退后,难敌回武都据险自守,不再听命李雄,李雄大怒,分二路讨伐难敌,一路被阻,另一路大败,又过两年,难敌趁刘曜倾全力拒明军,无力西顾之时,收复失地。
由此可见,杨难敌是个能屈能伸,敢做敢当的枭雄人物,他的提议也没错,不过阴预仍是道:“由此看来,成主已凶多吉少,而我等与明王素无仇恕,不宣而战,总是不妥,不如去与明王会个面,劝其退回汉中,他若不允,再动手亦不为迟。”
“嗯”
韩璞捋须道:“倒也可行,毕竟仓促碰面,士卒总要有些准备,更何况在狭窄山道相遇,是否抢得先机意义不大。”
这话的意思是,双方受地形所限,别管是几千人几万人的大军,真正能参与正面战斗的,充其量千人,而骑兵在这样的地形下,只能下马打阵地战,先攻未必就是先手。
“也罢,听说明王乃当世奇才,某也想会一会他!”
略一沉吟,杨难敌点了点头。
定下了先礼后兵的策略,韩璞、阴预、杨难敌各带随从缓缓行向阵前,凉州军与仇池军也一边布防,一边跟着,别看凉州和仇池在乱世中属于较弱的一方,但兵不弱。
凉州铁骑自古就闻名天下,因地处边陲,地域辽阔,环境艰苦,又与西域、诸胡比邻而居,当地男儿悍勇异常,精弓马骑射,来去如风。
仇池的情况与凉州类似,以氐人为主,征战不休,是真正历战火洗礼的百战强军。
由于山路崎岖的关系,两军虽只相隔十里,但足足过了大半个时辰,才看到对方。
韩璞大声唤道:“老夫凉州长史韩璞,明王可在?”
张骏因兼凉州牧与凉王于一身,他的部下也分别具有州府与王府两套头衔,在杨彦这个祭天过的正宗大王前面,韩璞不敢自称凉王官吏,而是用上了凉州牧僚属的名份。
毕竟要考虑到将来。
万一明军兵临姑臧,张骏以凉王身份,形同于一国之主,一旦城破,最好的结果也是圈禁,而凉州牧属晋臣,以凉州牧的身份周旋起来要灵活的多,投降是从一个阵营投奔另一个阵营,仍有被任用的可能,再观杨彦麾下,几乎都是晋室降将降臣,称自己为凉王属下太尉显然是自绝后路的不智之举。
杨彦稍稍上前数步,大声道:“正是孤,凉州军为何来此?”
韩璞先介绍了阴预与杨难敌,才拱手道:“我家使君与成主交好,特遣我等来援,今见明王,我等应己来晚,不知明王还将往哪里去?”
杨彦淡淡道:“自是往陇右,取上邽,破萧关,与武关夹击刘曜,你凉州可愿与孤共击匈奴,为中原关中枉死的晋人百姓报仇血恨?”
“这”
三人相视一眼,都感觉到了杨彦的难缠。
杨彦满口大义,以向匈奴复仇为名,站在了道德的制高点上,只要凉州张骏承认自己是晋人,就有协助杨彦报仇血恨的义务,这与画风不符啊。
三人暗道一声厉害,果然是闻名不如见面,要早知如此,就不该与杨彦会面,直接堵着道口,摆出防守姿态,反正由下辩提供各种物资,真正算起来的话,还占了便宜。
毕竟明军的人数多于己方,汉中一地供养不了如此巨量的军队,而从成都运粮过来,路途遥远,早晚明军会吃不消退军,届时自己尾随,如有机会,可一战而溃之,没有的话也没关系,可于歧山道修建石堡,构建一层层的防御体系,教明军永远也出不了歧山。
韩璞无奈,再度拱手道:“匈奴残暴,确是当诛,但陇右局势复杂,羌、氏、我凉州之间未必能协同用兵,且南安羌帅姚弋仲与略阳氐帅蒲洪皆于刘曜帐下听命,故不可轻动,以免牵一发而动全身,还请明王暂时退回汉中,与我等保持联络,待得时机成熟之时,再发兵亦不为迟。”
“哦?”
杨彦玩味的笑道:“孤曾于宛沔大破刘曜,取了武关,兵锋距长安仅五十里,今得蜀,由陇西迂回夹击刘曜,此番连战连捷,正是将士用命,士气大振之时,若此时不算时机成熟,何时才算时机成熟?”
阴预硬着头皮道:“明王有其自身考虑,我等亦各有难处,还请明王勿要见逼。“
”哼!“
杨难敌到底是氐人,对双方绕来绕去兜圈子极为不满,哼道:”成主保全一方百姓,何罪之有,明王却不顾道义灭其国,孤倒想问上一问,你若真是高举大义,就该从武关与潼关攻刘曜,而不是从荆襄巴蜀出汉中再北上秦雍,怕不是明王使的假途灭虢之计罢?“
杨彦也不着恼,回头唤道:”有请西成公!“
韩璞、阴预与杨难敌顿时色变。
有李雄在此,他们的一切借口都将变得软弱无力。
李雄一万个不愿意上前,可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只能挪动庞大的身躯,移到阵前打量着前方众人,满脸的愧色与唏嘘。
他真没想到,凉州如此仗义,三千里啊,奔袭三千里来援,可惜迟了。
想到这,心里又有了悔意,如果不是兵出龙泉山,而是以十万精锐据成都固守,未必就撑不到西凉铁骑来援,或者至不济,弃成都退入剑阁,据阳平关守汉中,哪怕最终仍是不敌投降,也好过主力尽丧之后的无条件投降,最起码能换取些优待。
但懊悔有什么用呢,眼下一言一行都要小心谨慎,以免触怒杨彦,保命为要。
“陛下!”
这时,对面一人悲呼,哭着跪下连连磕头,此人正是遣往姑臧求援的使者。
“哎”
李雄感概的叹了口气:“起来罢,老夫已不再是你的陛下,然你忠义有嘉,大王诚招天下英才,或会任用于你,回来罢。”
那人哪怕有心投奔明国,也不可能于两军阵前,堂而皇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