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正在他着急上火时,远处山中突然飘出一朵奇特烟花,这让他如同在黑夜里看到了一丝光明。
另一边,蒙面人首领看着那飘出的烟花,眼中尽是不甘,他的手下汇报古苛城的兵力已经进入这山中,如果在不退出,就算抓住了公主自己也难以脱身。
辛苦谋划数年,终于找到这个机会,居然被一个人年轻人的搅局,怎么让他不怒。
但怒归怒,性命总是最重要,当下吩咐手下寻找隐秘的小路撤退。
华兰霏靠在温风飐的怀中,欣赏着天空中的彩虹,和雨后的山林,一路上和温风飐说说笑笑,简直是她梦寐以求的日子。和自己心爱的人,共骑一马,踏遍千山万水,共赏天下风光。
说着说着,她有些累了,便靠在温风飐的怀中轻轻睡去。
马儿走了许久,温风飐突然停步,看着脚下微微抖动的河水,看了看怀中熟睡的华兰霏。
要分别了吗,望着怀中女子,他发现自己是这般的不舍。
不久之后,四十多名全副武装的兵马来到温风飐的身前,为首的除了太守陈多一,还有名音雪和名战。
温风飐对着名音雪一笑,只见她看着他怀中的华兰霏,用古怪的口吻道:“不愧是温庄主,音雪还一路上还担心温庄主,看来是多虑了。”
温风飐尴尬一笑,不知道怎么回答。
陈多一看了看躲在温风飐怀中熟睡的公主殿下,也不知道如何是好,更不清楚温风飐的身份。但这一路来所见到的尸体,让他不敢小瞧眼前这个男子。还好他的这些手下都是心腹,当下心中决定无论如何今天看到绝对不能宣扬出去。
公主殿下,可是寡妇啊。
当下他立即下马,跪地道:“属下救驾来迟,请公主殿下赎罪。”他一跪,他的那些手下也全都跪下,名音雪和名战虽是江湖人,但也下马拱手拘礼。
温风飐看着眼前这些跪下的人,伸头一弹华兰霏的脑袋。
这一幕,让陈多一眉角一抽。
那可是华国唯一的公主啊。
华兰霏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睛,笑吟吟的看着温风飐。
只听温风飐淡淡道:“接你的人来了。”
华兰霏的笑容立即凝固在脸上,随后消逝而去,面色苍白的转头看着那些跪在自己面前的军士。
要分别了吗,这一刻她的心好痛。
温风飐轻轻放下她,策马到名音雪面前,见她一脸恼怒的看着自己,而她胯下骑得居然是自己那匹在救公主时候遗落下来的马儿,知晓她是为自己找回,心中一暖。将手中长剑递到她的面前道:“还你,我没让它沾上一滴那些人的血。”
名音雪接过长剑,道:“剑本来就是拿来杀人的。”
温风飐笑道:“你送我的,我舍不得。”
名音雪脸色的怒色消退了一些,道:“花言巧语。”
华兰霏看着两人打情骂俏,心中一痛,仿佛被人夺走了最重要的东西,但对比之下,她发现,他们才是真正的一对江湖侠侣。
名音雪似乎察觉到了她的视线也朝她看来,两人目光在空中交接,似乎都感觉到了对方身上的敌意,在空气溅起无数火星。
身份两异的两人都看对方不舒服,因为她们两个都在对方身上看到自己没有的优点。
名音雪身材高挑,英气十足,容貌更是清丽如若,比华兰霏故事中听到的江湖女侠客有过之无不及,而故事中这些女侠客往往都会遇到一个江湖豪侠。最后两人结为夫妻,仗剑天下成为人人羡慕的侠侣。只是他们越是登对,华兰霏心中就越是不舒服。
而在名音雪的眼中,华兰霏出身高贵,美丽动人,或许在温风飐看来她还太小,但是名音雪却觉得这种娇小可爱的女子更得男子喜欢。想起温风飐和华兰霏两人在这山林中孤男寡女的度过了几天,她心里怎么也舒服不起来。
这时陈多一走到温风飐身前,道:“多谢壮士,不仅通知老朽,还救下公主,请问壮士姓名我好上书朝廷,奖赏于你。”
温风飐看了他一眼,淡然道:“温风飐。”
“原来是温公子。”陈多一笑道,随后看了一眼公主殿下,继续道:“此处并不安全,我们还是快些把公主殿下送入无苛城吧。”
温风飐点了点头,道:“只是公主身穿宫裙,不便骑马,你们又没带马车。”
陈多一也大感尴尬,他带来的人都是男子,又不能让公主殿下走路。
温风飐转头看了一眼,正在一旁对视的两人,笑道:“那就让名姑娘和公主共乘一骑吧。”
两人一愣,同时脱口而出,“什么,和她”
就这样,原本敌视的两人,亲密的骑在一匹马上,只是两人低语之间有多少暗流涌动,温风飐就不知道了,因为他早已经离的有多远就多远了。
温风飐远远的看着两人嬉笑的模样,暗道女人都是天生的演员,莫名其妙的想着以后苗铃和名音雪两人相处的日子。
一个是一言不合就拔剑相向的江湖女侠,一个是深谙各种蛊术爱吃醋的苗疆圣女,这两人凑一块。。。。。
想着温风飐不由觉得有些不寒而栗。
这时太守陈一多走到温风飐身边道,“温公子年轻有为,又立下大功,到时候只要公主在皇上面前美言几句,温公子肯定是平步青云啊。”
温风飐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嘴角露出一丝戏谑的笑容。
这让陈一多心中一寒,仿佛被人看透了心中所想。
温风飐笑道:“血沙三百人歼灭之功以及救驾之功,太守若是喜欢尽管拿去,没人和你抢。”
“这。。。”陈一多心中震惊更多的是惊喜,却猜不出温风飐的真正想法,脸上却一副为难的样子,“无功不受禄,陈某只出了一份绵薄之力,还是温公子派人通知才有这份机会,怎么敢。。。。。”
温风飐知晓这类人的个性,天下掉的馅饼他们反而会怀疑有毒,拿出一枚令牌丢给陈一多,道:“这是温某的景罗令,温某是江湖中人对庙堂为官毫无兴趣,今日种种只要陈太守的手下守口如瓶,温某和公主还有名家都不会多嘴。将来若是温某有需要陈太守帮助时,会找人携带一模一样的令牌来找陈太守,只要到时候陈太守记得这份情,给予适当的帮助就行。而名家行商天下,若是路经无苛也请太守多家照拂。”
见温风飐话已经说的这番明白,陈一多也不在装聋作哑,道:“那就多谢温公子,来日若有需要,只管来找本官,只要不触动华国律法,本官必定全力以赴。”
说完看了一眼,远处和名音雪拌嘴的华兰霏,问道:“不知道温公子和公主殿下。。。。”
温风飐冷笑道:“历史以来为了遮掩皇室丑闻,暗地里也不知道杀了多少人,我想也不多介意多一个陈太守。”
陈一多也不是蠢人,立即道:“本官明白,本官明白。”
几人走出树林回到官道之上,官道之上早有大部队等候,陈多一下令召回各处搜查的队伍,带领自己200多人的大部队找了一辆马车,护送公主回城。
温风飐也与他们一起回城,他们离无苛城其实已经不远,当天夜里便到了无苛城。
到了无苛城,陈多一自然对他们礼遇非常,让温风飐和公主一起住进了太守府。温风飐也没拒绝,陈多一这枚棋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用上,交好一下也没什么。
第十五章 回眸()
温风飐洗了澡换了一身衣服,感觉清爽无比。
出来以后就看见一个婢女在房内等候,看见温风飐立即道:“温公子,公主有请。”
温风飐轻轻点了点头,有些意外,没想到她居然这么正大光明的邀请自己。在温风飐看来,由陈多一出面邀请自己一聚,然后公主也在宴会上对自己表示感谢,这才符合华国皇室的礼仪和作风。
毕竟太守府不是山中,她的一举一动都要考虑到皇室的声誉,不过温风飐只是稍稍意外,并不在意。连华国他都不看在眼里,又怎么会在意这个。
温风飐跟随婢女来到一处庭院,虽然是深夜,但庭院中依然灯火通明,各色的奇花异草依稀可见,而抬头便能看见夏空中的满天星斗。
华兰霏此时在坐在庭院中央等待温风飐,看见他到来,嘴角露出笑意,但又想到了什么,又收起了嘴角的笑容。
看见华兰霏,温风飐不由的一愣,眼前的人风髻露鬓,淡扫娥眉眼含春,皮肤细润如温玉柔光若腻,樱桃小嘴不点而赤,娇艳若滴,腮边两缕发丝随风轻柔拂面凭添几分诱人的风情,而灵活转动的眼眸慧黠地转动,几分调皮,几分淘气,一身华美宫装,腰不盈一握。她虽然脸上还有几分稚嫩,但已经美的让温风飐有些惊艳了。
细细装扮过的她,已经不像一个孩子了,而是一个娇柔的小美人了。
看见温风飐这样看着自己,华兰霏心中欢喜,在山中她一直被温风飐当成一个孩子,今日她这番装扮就是要改变温风飐心中对她的看法。
华兰霏一挥手,淡然道:“你们下去吧。”
那些婢女面面相觑。
一个女子深夜独自会见一个男子,这样的名声传出去,就算一个普通的官宦小姐也要被人指责不检点,何况是一国公主,而且这个公主还是一个寡妇。
但公主之令又不能不听,只能告辞离开,准备将这件事通知自家老爷。
连婢女都知道的事情,华兰霏又怎么能不知,但是她在知晓温风飐明天即将离开的消息后,为了能和自己倾心的人单独相处,那些名声,她也顾不了了。
温风飐也知晓她这么做的代价,心中叹息。随意的坐在她面前的椅子上,笑道:“你今天很不一样。”
被自己倾心的人夸奖,华兰霏露出开心的笑容,笑容中带着几分羞涩,没有旁人,她终于不用隐藏自己的情绪。
“那里不一样。”
温风飐也不回答,拿起桌上的美酒,靠在椅子上独饮起来。
华兰霏早已经习惯了他这样,又问道:“你明天要离开了吗。”
“嗯”温风飐点了点头,“京城里有些事情,我要去处理下。”
华兰霏紧张的低头捏着自己的衣角,沉默许久,抬头用渴望的眼神看着温风飐道:“你能和我一起进京吗。”
语气似问,更似哀求。
温风飐心中一颤,不敢和她的眼神对视,低头又饮了一口酒道:“恐怕不行。”
华兰霏的眼神黯淡下来,如同熄灭的灯火,轻声道:“去了京城,我们还能见面吗。”
温风飐反问道:“你能随意出宫吗。”
沉默,死寂的沉默中,华兰霏看着眼前的人,知晓这一别,恐怕两人此生再无相见的时候。一个是翱翔在江湖上的雄鹰,一个在锁在深宫的黄鹂,明明毫无交集身处不同世界的两人,但偏偏上天又让他们相遇。
又让自己和他一起渡过那自由自在,人生中最快乐的时光,虽然短,但自己毕生难忘。
华兰霏梗咽道:“不能。”
华兰霏望着他,心中的委屈翻涌而出,“我的人生从来就不由自己,十四岁我刚刚及笄那年,我父皇就把我嫁给了南萧王之子。我当时千万番的不愿意,我不知道我要嫁的人是好是坏,是圆是扁,但最后我只能同意。因为我是公主,华国唯一的公主,父皇要我嫁的根本不是那个我不知道模样的人,而是南萧王之子这个身份。”
温风飐看着她,心中怜惜却又不止是怜惜。
“就当我认命出嫁,只希望我嫁给的是一个好人家之后,我的父皇又灭了南萧王一族,就在我婚礼前的那一夜。我成了寡妇,我可从头到尾都没有见过我要嫁给的人,一面都没有。”
温风飐走到她身边,抱住了她,或许他自己都没发现,他做这个动作是这般的自然,又是这般的理所当然。
华兰霏躲在他的怀里,仿佛又回到了那片树林中,但她心中知晓,已经回不去了。出了那个树林,她就是华国的公主,她的命运她的自由她的一切都由不得她。
她泪如雨下,在他的怀中尽情的哭泣,仿佛要将这些年来的委屈和心酸全部哭出。
“这次父皇让我回到京城,是因为我已经替南萧王一族守了三年的孝,以后我又要待在深宫中,呆在那个笼子里,或许下一次出宫,就是我的下一次出嫁。”
温风飐轻轻抚摸着她的长发,不知如何安慰,更不知自己心中的那翻涌而出的感情是什么。
他抬头看了一眼四周,庭院虽大,但却仍然在府邸之内,被房屋围住,温风飐突然感觉这里像一座牢笼。将华兰霏横抱起来,抬头看天,月色皎洁,繁星密布。
天大地大,可自己怀中的女子却找不到属于自己的归宿,找不到属于自己的天地。
华兰霏红着眼睛看着他,问道:“怎么了。”
温风飐摇了摇头,淡淡道:“有些气闷,我们出去走走。”
随后施展轻功,飞天而起,朝太守府外而去,温风飐的碎风刀本来就极为注重身法,他的轻功更是一绝,虽然带着一个人,但依然如同鬼魅般,无人察觉。
华兰霏躺在他的怀中,望着那俊美无双的容颜,心中突然萌生出一个念头。如果此刻要他带自己离开,带自己私奔去天涯海角,他会答应吗。
但这个念头她只能想一想,若自己这样做必然会连累到疼爱自己的母后,何况普天之下莫非皇土,皇帝要找一个人又怎么可能找不到,到时候不过是连累他罢了。
温风飐带着华兰霏出了城,来到郊外的一处石台上,石台在一处山腰之上延伸而出,平坦无比。
两人落在石台上,皎洁的月色下,两人的身影格外的清晰。
星光灿烂,温风飐和她坐在石台上一同欣赏,她不言,他不语,只是相互依偎着共赏这美景。
许久,华兰霏缓缓起身,离开他的怀抱笑道:“我给你跳一只舞吧。”
她的笑,在月色下,凄美动人。
温风飐轻轻点头。
华兰霏轻轻退后了几步,缓缓移动步伐,慢慢的舞了起来。
她舞的很生涩,似乎很久没舞,她舞的很认真,生怕一步踏错。渐渐的,她找到了感觉。
月下的女子时而抬腕低眉,时而轻舒云手,皎皎兮似轻云之蔽月,飘飘兮若回风之流雪。身姿摇曳如夏日清荷,步伐轻盈如踏月而来的广寒仙子。
她尽心而舞,只为让眼前的男子看到她最美的自己。
或许他永远不知道她个舞代表了什么,但华兰霏心中已经满足,这段舞蹈今生只为他而舞,虽然只有一次,但足够了,她满足,因为。。。。
她不敢在奢求太多了。
她早已经接受了自己的宿命,接受一个公主该有的宿命,能与他在山林中度过那自由的几日,此刻能在他的面前将这段舞蹈跳给他看。就算此后两人在不相见,她也无悔了,而心中那句话也永远不用说了,深深埋在心里,埋在这段舞蹈里,就让他永远当自己是个孩子吧。
因为,两人之间,根本不能有未来。
舞终了,人是否也该分离了。
温风飐痴痴的看着她,许久道:“很美的舞,很动人的舞。”
华兰霏嫣然一笑,投入他的怀中,此刻的她只想放纵自己的情绪,把握两人分别的每一刻时间。至于他说的话她也没放在心上,宫廷密舞,他一个江湖中人又怎么会知道。
温风飐轻轻抱着她,回想起山中她那时常被打中的额头,想起她在怀中熟睡时的娇憨,想起她用小手为自己遮挡雨水的天真,他心乱如麻。
我当她,真的只是个孩子吗。温风飐看天,天无语,看地,地也无声。只能看着怀中的人,寻找答案。
他本不可能知道这段舞蹈的来历,但是他却偏偏知道,他六岁时曾经在宫中远远的见过那个现在走火入魔赵国公主练习时舞过,从而知道这舞,这舞名回眸。
为君而舞,请君回眸
是皇室女子,洞房花烛之时舞给自己的夫君看的舞蹈。
“我们该回去了。”华兰霏看了一眼天色,不舍道。
温风飐点了点头,抱起她,往城中赶去。
两人回到太守府内,宛如两只自投牢笼的鸟儿。
见两人归来,独自在院中等候的陈多一终于松了一口气,他本来听到婢女报告两人私自幽会,便前来一看。结果院中空无一人,他又不敢声张,只能独自在院中等候。他真怕两人就这么私奔了,那他的人头也没了。
他赶紧上前,道:“公主殿下,天色已晚,您还是回房休息吧。”
华兰霏原本想和温风飐告别下,但有陈多一在,她的话也说不出口了,不舍的看了温风飐一眼,独自回房。
华兰霏走后,陈多一道:“温公子,本官能极力替你隐瞒,但你也不能太过分啊。”
这话便是在埋怨温风飐深夜带走公主了。
温风飐看了他一眼,淡然道:“瞒不住,落的是太守的人头,又非温某,也不是公主。”
说完也不管陈多一,独自回房。
回到房中的温风飐,觉得有些烦躁,叫下人拿了一坛酒,独自在屋顶喝了起来。
或许是因为前世,他在感情上总是犹豫不决。
他与她之间,仿佛前世的林萧寒和许默默,一样有着难以跨越的横沟,要一个皇帝将公主下嫁给一个江湖中人,谈何容易。
他心中明白,就算他现在找到华兰霏带她离开,她也不会和他走的。
在许多年前,他遇到一个这样的女子,她有着她的责任,不能和自己走。
许多年后,他又遇到一个这样的女子,她同样有着自己的理由,不能和自己走。
他抬头朝京城的方向看去,仿佛看到了那个他觉得无用至极的华国之主。随后他一笑,笑容中说不尽的寒冷。
回到房中的华兰霏,遣走下人,伴着屋内红烛的光,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镜中的自己。
今日她将最美的自己展示给自己心爱的人看,她不悔,但不代表她无撼。
她轻轻拉开一个梳妆台上的一个柜子,取出一个精致的盒子,缓缓打开,里面是一块撕成两半的手帕和一个造型粗制的木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