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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爱上了,那自然只能认命了……
*
苏锦睡了一觉,被男人逼着睡的。
醒来后,她做的第一件事是打电话给杨葭慧。
虽然靳恒远说,杨葭慧已经没事。可她还是想亲耳听到她自己说。
“没事。只是一场虚惊。”
杨葭慧浅浅的在那里笑,笑声听起来是那么的愉快。
“小锦,告诉你一件很不可思议的事……”
“什么事?”
“我找到当年的救命恩人了……”
声音是那么的欢喜。
苏锦的心情也被感染了。
她是知道的,杨葭慧在初中的一次春游中遭遇过一场大火,差点没命。那次春游,她因为身体不好没参加。后来,她从她嘴里听说了,一个特种兵战士救了好些个同学。
“是吗?”
“若不是机缘巧合遇上了曹秋水,我怕是穷尽一生都不会知道薄飞泓就是当年救我的那个特种兵……”
苏锦听着,自也惊讶极了……
这也太巧了吧!
“不会吧……薄飞泓就是你的救命恩人?”
“对啊,巧吧!”
杨葭慧在那边低笑:
“简直就是巧的不可思议!”
“所以,你们和好了对不对……”
“对,我们和好了……”
杨葭慧轻轻的在笑。
“这是天大的缘份,我怎么能辜负了呢?”
“对对对,这样的缘份,还真不能辜负。葭慧,恭喜你啊……”
“嗯!”
挂上电话,苏锦笑得高兴极了。
正好,靳恒远走了进来,看到了,问:“在开心什么?笑成这样?”
………题外话………明天见。
说明:杨葭慧的事,是临时多加进来的。本想往后头写个小番外的。可细想了一下,还是插到了这里。我的想法是:这样提了之后,杨葭慧的故事就不再细说了。苏锦也可安心手术了。
接下去就是手术和婚礼了。一大半全是夫妻对手戏,我已经写得差不多,喜欢看他们夫妻戏的亲,千万别离开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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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6 446,我想赌一把,赢,过日子;输,把我葬了()
苏锦辨着方向,招手:“快来,告诉你一个好消息:葭慧和老薄终于雨过天晴了……这事,太值得庆祝了……”
“是吗?”
靳恒远坐到她身边,语气也带上了惊讶撄。
“我跟你,这事真的很奇妙……葭慧说啊……”
苏锦把杨葭慧和薄飞泓之间的那段堪称经典的旧事,给一五一十的说了,末了,一脸欢喜的感慨起来偿:
“这是不是很富有戏剧性?
“这么些年,葭慧一直想知道当初救她的人是谁。结果呢,他们却以这样一种方式重逢了。彼此还闹得这么僵。
“今天呢,她谁的电话都打不通,偏偏最后被电梯那么一甩,一不小心就把薄飞泓的电话给拨了出来,而且还通了……
“你说,这是不是就是所谓的命中注定……”
靳恒远静静听着,微笑着,将她搂着,亲着发顶。
“嗯,不错,非常好,老薄这一次是要乐翻了……”
“这是肯定的。”
苏锦笑得开心极了。
“看来,真得好好感谢一下曹秋水……我俩说了那么多的话,都不顶用,她呢,三言两语就破了这两口子之间的僵局……回头得请她来吃喜酒,一定得好好谢谢她才好……”
一切不愉快的事情,就这样烟消云散了,她悬着心,也终于着了地。
靳恒远看着,看着她开心,他也想开心,只是,属于他们的劫难还在眼前。
老薄的好日子,这算是来了,他的呢?
他还要熬多久,才能苦尽甘来。
唉!
日子还在熬,未来如何,谁能知道。
*
这天,晚餐后,靳恒远抱着她,坐在沙发上,让她枕在他的大腿上,读着一本小说。
读着读着,他想到了什么,低低的和她商量起来:“等过一阵子,等你好了,我们去英国好不好?”
唉,这想的也太远了点。
不过,她还是搭上了话:
“去英国干嘛?”
“嗯,在那边,靳家有座城堡。空气也好。我们可以好好的去隐居上几年!”
她听着,挺向往的,只是,想了想之后,她又说:
“我英文很烂,去那边能行吗?”
他说:“没关系,我教你。从现在开始,中文一句,紧跟着就给你用英文翻译出来。等你听我把这本小说读完了,你肯定就能和我用英文聊天了。嗯,你听着哈……”
他开始一句句的教她,还连带着说上一点英文语法。
他的英文,说得可好听了。
她很认真的跟着念着,感觉得,听他读英文,真是一种享受——抛开家世赐予他的光鲜背景,抛开他满腹的才华所给他带来的光环,其实他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男人。愿意为生病的妻子读书,愿意寻寻常常的守着她……
唉!
得他如此垂青,是她三生之幸。
念着念着,她却突然停了下来,没有再跟着念。
“怎么不念了?”
靳恒远见她不说话了,忙低头审视起来。
苏锦一笑,坐正,摸索着,把他手上的的小说轻轻合了起来,搁到了边上,然后,坐近了一点,让双手爬上了他的脸庞,并很努力的摸了一会儿。
这是她这几天一直在做的事。
之前,他不解,曾问过她:“干什么?”
她轻轻说说:“看不到你了,我想把你的模样记在手心上。
这一次,她一边摸着一边问话:
“恒远,和我说说下午,你去医生办公室,都说了一些什么吧!”
靳恒远以自己的手覆在她的手背上,轻轻的笑着,声音柔和之极:
“没说什么。就是惯例碰个面。”
事情当然没那么简单,可他不想说。
结果呢,她一语道破了他的心思。
“撒谎!”
她轻轻的捏了一下他的皮肉:
“是和你讨论手术的事了吧!”
靳恒远一阵沉默:唉,这丫头,自从看不见之后,竟比平常越发的能看透他了。
苏锦为之轻轻一笑,神情显得那么的宁静:
“别犹豫了。安排手术吧!要是明天不手术,安德鲁先生就得回国了。再想把人家请过来,又得过一阵子。可谁知道过一阵子我的身体会怎么样呢?现在的状态正合适不是吗?”
他仍是沉默,只有那呼吸在颤动。
她认真的睇着,虽然什么也看不到,嘴里则轻轻说着:
“恒远,我不想做白痴或是弱智。
“我想赌一把。
“赢了,我们一起好好的过日子。
“输了,你把我好好葬了,过段日子另外再找一个好姑娘,一定要幸福的走到底。”
他不说话良久良久,安静的就像不存在似的,也只有手底下那份体温在告诉她:
他在,只是在沉思。
这一刻,她很想看到他的表情是怎么样的?
不管是痛苦,还是心疼,她都想看到。
偏偏,她不能。
她想叹,却没叹,最终只静静道了这么一句:
“恒远,这段日子对我来说,已经是多过了的。
“能和你再生活上这些时光,我知足了。
“古人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我呢,前半辈子,过的苦,后半辈子福气才来,相信老天不会就此收了我的小命的……”
她想劝他的话准备了很多,他却很干脆的答应了:
“好,我这就给安德鲁打电话,明天准时手术。”
靳恒远实在害怕自己会反悔,所以,在吐出这句话后,他马上打了电话。
通知完之后,他的心,莫名就空了。
就好像,心,被挖了似的。
身子深处,有股疼痛,在隐隐的作怪,并且,还在一点一点往外扩散开来。
他转头看着冲自己微微笑的她。
“恒远,谢谢。”
苏锦轻轻感起谢来。
“谢我什么?”
他低低头,手抚上她那细细的腰肢。
“谢谢你快刀斩乱麻。”
她说。
与其拖着,不如干脆一点。
不管是死,还是活,这样是最痛快的。
这些话,她都没有说出来。
可他们彼此心里都知道:她要的就是这样一个痛快。
或痛快的活。
或痛快的死。
半死不活的状态,折磨了她的同时,也折磨了他。
她不想这样。
下一刻,她在他面前浅浅笑了,似乎是得到了解脱了一样。
他的心,因为这抹解脱似的笑,疼得越发的厉害,没再多想,就狠狠的吻了她。
直吻他们俩个人身上都冒起了火,他却没有再往下进行了,只低喘着,将她抱紧在怀。
隔着薄薄的衣料,他们能感受到对方血管里的血,在沸腾。
“我想要你。”
苏锦的气息,也很不稳,在沉定了一下之后,凭着记忆,她解起他的衬衣扣子。
自从那一次之后,这段日子以来,他们没再有过。
因为,她太瘦了,太虚弱了……
他太怕折断了她,太怕伤到了她,更怕令她怀孕,总之顾忌太多太多……
同床共枕那么多天,他一直克制着自己。
此时此刻,她感觉得出,他对她有着强烈的渴望。
本以为,这会是一件水到渠成的事,可结果,他却捉住了她的手,满口拒绝了:
“我不想要你!”
她一愣,脸上顿时露出了错愕之色:
“我明天就要手术,你就不想……”
“不想!”
说的是那么干脆。
干脆到令她泄气。
她不由得闷闷了一声:
“撒谎,你明明想。”
他身体上的反应,是那么的明显。
“我对排骨不感兴趣。”
呵,他居然……嫌她!
“……”
她的脸一下臭臭的,松了手,挣脱了他的手。
末了,却被他又抓了过去,还被牵起,贴到了他唇上:
“你想我要是不是?行啊,明天上手术台上之后,你给我牢牢记住一件事……”
他着重叮咛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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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7 447,术前的温馨相处:她说,坏蛋,我会记住你的(绝对要看)()
“什么……”
她不情愿的搭理了一句。
靳恒远以手指轻轻的摩挲着她的下巴,细细的看着,轻轻的说着,一字一停,说得格外的有力偿:
“好好的上去,好好的下来,好好的把自己养胖了,好好的长结实了,然后,我们再来大战三百回合……到时,我再来好好的收拾你满足你……撄”
“……”
她不得不抬头看他。
当然,她是看不见的,不过脸,却泛起了红霞。
呵,貌似,在他嘴里,她变成了欲求不满的“小色女”。
除此之外,还有另一层意思:
这个坏人啊,这是要逼她好好的活着,所以,故意不肯满足她,故意吊她胃口……
“怎么……你答应不下来?”
靳恒远因为她的迟疑,心头紧张了起来。
苏锦笑笑,忽然觉得她的男人,智商也有短路的时候。
这是她答应了,就能作数的吗?
“好。我答应你。”
她满口应下。
如果,她没下来,这时的答应,就是:善良的谎言。
如果,能活下来,这时的答应,就是:信守承诺。
反正,对她总是有利的。
他满意的笑了。
虽然看不到,但她能感觉到。
这个男人,说复杂真复杂,说简单真简单:瞧,一张空头支票,就能给他带来安全感,就能逗笑他。
“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她很郑重的答应,一顿后,又低低问了一句:
“可你就不难受吗?”
男人沉默了一下才应上话:
“你不要来撩拨我就好!”
换一个意思,应该是说:他是难受的吧!
她笑了,笑得坏坏的。
靳恒远看着有点无奈,直捏她的脸:
“再笑,以后,连吻都不吻你了……”
她不甘受欺负,捏了回去:
“你怎么越来越小气了啊?男人得大气一点懂吗?我喜欢大气男人。小气男人闪边上去……”
靳恒远有点不太满意了。
他从来是大气的好不好,哪小气的?
她越推,他越是将她抱得紧紧的,嘴里还含糊不清的说道:
“那就让你抱抱吧!”
嗯,这么抱着,挺舒服的。
实在舍不得推开,想了一想后,她却嘻笑着接上了话:
“恒远,我知道你为什么不肯吻我了!”
靳恒远失笑,这小女人,怎么还在纠结这个问题。
好吧,那他就给面子的问了一句:
“为什么?”
“因为你害怕一不小心被我勾上床。”
她说的可一本正经了。
他呢,弯起了唇,斜眼睇之,更用她的手指羞起她的脸:
“靳太太,你好自信,你觉得你有那本事么?”
她眨眼,抢回自己的手和脸:
“你这是在影射我没有魅力?靳恒远,你再敢说我没魅力,手术后我要是不找你算账就不姓苏!”
“你本来就不姓苏!”
他气定神闲的很。
“靳恒远,你再敢说我没魅力,手术后我要是不找你算账就不姓韩。”
“你本来就不姓韩。”
“那我姓什么?”
“你姓靳。你是我靳恒远的女人。出嫁从夫,懂吗?”
“靳恒远,你再敢说我没魅力,手术后我要是不找你算账我就……唔……”
说好的不吻了,怎么就吻上了呢?
耍赖。
他又耍赖。
唉,这个大律师,怎么在闺房里这么爱耍赖呢!
“你言而无信。”
趁着换气,她指控。
他轻笑:
“是你话太多了。”
“不行,你能耍赖,我也能……不管了,我要睡你……”
她开始动手动脚。
靳恒远呻吟出声,开始威胁:
“你要再胡闹,我一定把你梆起来。”
“你才舍不得呢!”
“你可以试试看!”
蠢蠢欲动的手,被男人给按住了。
她感觉到了,他的身子绷得很紧,就像拉了满弦的弓,随时随地都能崩溃了似的。
绝对是不能撩拨的。
“小苏,你需要体力好好的应付明天的手术。”
所以,不可以。
他压低着声音解释。
她听着,起初是闷笑,然后低笑,最后是呵呵大笑。
笑得灿烂如夏花。
“所以,你还是想的,对不对?”
这个时候的她啊,说有多可恶,就有多可恶。
靳恒远无奈看着她笑得那么的坏。
“小苏,别闹。”
“好吧,不闹了不闹了。”
她叹息着,伸手抚他脸,细细的把他的脸刻在手上心上,嘴里娇娇然说道:
“坏蛋,我会记住你的。”
他低低应:
“这最好不过。我就是想让你永永远远的记住我。”
这一夜,他们相拥而眠,说了很久的话。
后来,苏锦没肝没肺的沉沉睡去了。
靳恒远呢,一宿没睡。
怎么敢睡?
明天,她就要动手术了。
明天,她的生死会悬于一线。
明天,决定的是他后半辈子的幸福。
有那么一刻,他突然就后悔了。
试想一下:要是失败了,怀里这具身子就不暖了,就冰冷了,就得变成灰……
他会永远失去她。
只要那么一想,他就会很害怕很害怕。
他几乎想要拿起电话把手术取消了。
可是,这是苏锦的决定,他必须尊重她。
所以,他吻了她一下,又一下。
最后,悄悄的起床,去了小客厅,悄悄的打了一个电话出去。
响了一会儿,那边有人接了。
“喂,靳恒远,你怎么记得给我打电话?”
那边传来一个静静的男中音。
“苏暮白,你在忙什么?”
坐在沙发上,他淡淡的问。
“我在工作。”
苏暮白回答。
靳恒远看了一下腕表,快十二点了。
他居然还在工作。
果然啊,他就如传闻说的一样,变成工作狂了。
说来,他们已经很久没联络了。
苏锦失踪的消息传来之后,苏暮白痛哭了一场。
他没办法接受,自己的母亲,害死了自己最爱的女人。
之后,每年的元月二日,苏锦出事的港口码头上,不光留连着靳恒远的身影,还有苏暮白的。
是的,两年多了,他也一直一直单身着,除了工作,就是工作,他的日子,过的也自苦。
“有事?”
那边,苏暮白轻轻发问。
“有事!”
“说!”
“明天,来一趟上海xx医院吧!”
“谁病了?”
苏暮白记得,现在的自己和他没有任何交集。
按理说他没道理在这个时间点打这个电话来请他去上海探病的。
“是杨葭慧出什么事了吗?”
“不是!”
“那是谁?”
“是苏锦。”
电话那边好一阵静默,自然是以为听错了。
“我……我听得不太明白……”
苏暮白的声音,一下变得有点不太一样了。
“苏锦没死。”
“……”
“她回来了。”
“……”
“只是,她的情况不太好。”
“……”
“明天要动手术……”
“……”
“手术的成功率是60%……
“……”
“你来看看她吧……
“……”
“我想来又想去,还是决心通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