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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这些时候以来,她觉得这是一件挺有趣的事……
虽说最开始,她只是担心墨玉坏了父亲的事,自己又想在孝顺外祖母的同时坏了宝玉的事……
朝堂和后宅,都充满了各种争斗。黛玉本来觉得自己不喜欢勾心斗角,但奇异的,前者却是不让她讨厌。大概是因为,朝堂永远关系着天下吧。后宅的话,不管怎么斗来斗去,胜败如何,又有什么趣味?
可惜的是,就是不说年龄,她女儿家的身份也太让人无奈了。
当然,黛玉其实也很清楚,真的想要对朝堂做点儿什么,即使是女儿家,也不是没有办法。那就是嫁一个能让夫人影响到外宅的丈夫。历史上不少女人都是这么干的。
如秦宣太后,如则天女帝,如章献刘后。
或者,选择一个能听夫人话的重臣。
当然这么做的话,就难以被载入史册……
可这样的事,一样是她没法接受的。因为她依然厌恶“禄蠹”。
何况,虽然绝不想做一个困在后宅的妇人,但婚姻和自己的未来,本来就是她最困惑的事。
偏偏这样的困惑苦恼,却又是没法和人倾述的。哪怕是她写给父亲的诸多家信里。也完全没法说到这方面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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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着车的黛玉几乎一路苦恼到了净居寺。在她看来,资生堂的事情,她已经没什么好做的了。以贾母和现在这个宝玉的能力,应该能处理妥当。
她却是完全没有想到。这件事情里,唯一一个和她相关的小小的漏洞,最终会让事情变成什么模样。
一时间,车队已经出了城,早有人先行到净居寺去报。令贾家人惊喜的是,平日里香火旺盛的净居寺在前一日里才得到了消息,此时却是在一定程度上净了寺!
虽没有赶走事先不知情,早早到达的香客,却已经放了言,不再接待其他香客。
这样明确的善意。哪怕是迎春。在听见时也忍不住目光闪动。
她是有自知之明的。新的护肤理论确实是有相当的潜力。可也只是商业上的潜力而已!
居然牵扯进了朝堂的争斗,居然现在还牵扯了宗教?
这远远超出了她的预期,也完全不是她擅长的领域。甚至。多半还会将她对未来的计划打乱……当然,开资生堂的事情已经打乱过一次了。
那么现在,对于这种“不熟悉”,她应该将自己的心血放手么?还是……
净居寺表现出了善意,贾母自然也不会不领情。一进了山门,贾母就命避开其他香客,让太太、姑娘们下轿——宝玉虽然说的是让贾母带姑娘们来,但除了还在养胎,不敢走山路的熙凤之外,邢、王二位夫人也来了。甚至贾母还请了薛姨妈和宝钗。
薛姨妈虽然最终没来。但宝钗没有拒绝。
黛玉几乎是一下车,和姐妹们站到一起,就看到了力持镇定,但眼中的疑虑不能完全掩藏的宝钗。她觉得,现在的宝钗只怕比迎春还要摸不着头脑。
不过,现在的贾府面临着危机却也面临着机会。黛玉同样觉得,如果要学起来,宝钗和探春保不定都会比迎春学得快。
黛玉才这么想,宝钗便朝她点头,含蓄微笑。
也许还不够成熟,但宝钗是个聪明且自信的女孩子,她早就看出青玉对她的针对,也看得出黛玉对青玉的劝阻。而她相信,黛玉的劝阻出自真心。
这让她们的关系,有了一个不错的开局。
当然,宝钗也不会对黛玉多么亲近。理由和探春基本一致。
“林姐姐,你知道不知道,这净居寺和圆光寺到底有什么区别?”惜春却拉了黛玉小声的问她,“这事儿真让人糊涂。”
黛玉觉得,以惜春的年纪,能一眼看出其中的关键,就怎么都和糊涂拉不上关系了。
不过……在她的前生,宁国府被抄家之前,惜春就已经决绝的出家了。而且没选择家庙之类的地方……
“我也不是很明白。”黛玉道,“不过,想来大抵是道门正一和全真那样的关系。”
惜春若有所思的点头。
因道教并没有“胡派”的问题,驱赶了元蒙之后,也就基本没受到打击。从太祖起,就一直以正一道统领道门,但也保护、推崇如今以武当为首的全真道。
到了如今,道门诸多流派大抵都可以归到正一或者全真之下,是以惜春也有些了解。
她也就不再多说,拉着黛玉,跟上了贾母等人。
丫鬟们已经大半去收拾净居寺空出来的院子了,但贾母要先去主殿上香,姑娘们自然是要跟上的。
进香一事,自是和天下的信徒都没有什么不同之处。净居寺只是让其他香客暂避而已。知客念业虽出来招待,却也不过分热情。而黛玉虽是表明了态度不待见僧道的,在这个时候,也没有什么特异之举。
倒是等大家都上完香了,最是漫不禁心的黛玉就首先发现,管家媳妇林之孝家的就等在殿门口,看着略有些着急。
真来了。
黛玉心里暗道。
虽宝玉的决定下得很快,没听打听消息的回报,就要求了贾母到净居寺来上香,但贾府走漏消息的速度,黛玉也是知道的。
她别的不知,只知道,连那种催花的奇药都用出来了,不管事情的因果如何,相关的人物必然会有下手。
果然,贾母此时也见了林之孝家的,忙派了鸳鸯去问。鸳鸯回来就告诉贾母,“是东安郡王妃,也带着几个少爷姑娘来净居寺上香了。净居寺如今已安排了西院给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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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时不我待()
东安郡王妃!
在姑娘们中间,黛玉的眼神略凝了凝。在她的前生,东安郡王穆渊被指参与了忠顺亲王谋逆,正是最早倒下的勋贵之一。
当然,那段时间的混乱让黛玉不能肯定,东安郡王是当真从逆,还是倒霉被牵连。从现在的情形来看……
黛玉熟悉贾母,看贾母的反应就知道,贾母对东安郡王的到来也有些疑惑。想来并不知道他们家是否“站队”。不过,也就是黛玉能看得出了。
贾母的反应,看着十分正常。
她听了禀报,就忙走到殿门口责怪道,“怎么你们两口子就让他们家去了西院!即他们来了,我们该把东院让出来才是。”
林之孝家的就忙应道,“何尝不是这么说了。但郡王妃打发人来说,两家原是世交。老太君在这儿,她身为晚辈,是不敢住东院的。”
贾母这才罢了。
要说四王八公,四王的郡王衔——东安、南安、西宁、北静,并非以国号封爵,便不是实封,不过是恩赏的头衔罢了。若说实封的封邑,并不比宁、荣这样以国号封爵的国公更强。要是论起东、西来,虽是以东为尊,却也是不用太较真。
只是这些东西,在正宗的“古人”——如黛玉宝钗等——的眼里都是再寻常不过的常事,但放在迎春、青玉这样的后世来客眼中,却是有些莫名了。哪怕她们已经在这个世界生活了几个年头。
她们几乎不大明白贾母为何有这样的一番“客套”。虽然之后想想多半也能明白缘由,可要换做她们来决定的话。是根本想不到要有这番“客套”的。
“怎么她们竟忽然来了?”贾母已问起另一件事来。
林之孝家的忙又道,“听说有一位高僧慧远大师到了净居寺来论禅辩经,郡王妃是个笃信佛法的,又素来信重慧远大师的名头。知他喜欢云游,行踪不定。听见这事,就忙赶来听经了。”
贾母若有所思道,“我倒也听过慧远大师的名头,却总没见过。不知他是何时来的?”
林之孝家的来前早打听过了,答得伶俐,“说是昨晚才抵京,直接来了净居寺。”
贾母略沉吟了一会儿。
听起来,这像是一个巧合。但东安郡王妃的速度也未免太快了,是以需要更多的验证。她扫了两个媳妇和几个姑娘一眼。心中暗暗叹息。这事情。只能她来处理。
“即如此。你们也去打听打听,这辩经何时开始?若要旁听,在哪里听经?再问问。何时能见见方丈?”
林之孝家的忙去了。
贾母就又道,“你们都回去收拾收拾。若是穆家来了人,不要失了礼数。”
贾家的姑娘们,包括惜春在内,以前都不曾见过郡王家的女眷。何况除了在这方面十分愚钝的邢夫人之外,哪怕是王夫人都知道,她们这次不仅仅是来礼佛而已,还有另外的意义。
虽然那另外的意义,应该是由贾母或者此时去了广法寺的宝玉完成,但他们这边至少不能出什么差错吧?
如王夫人。虽然被宝玉的态度刺伤,可对自己的亲儿子,她还是不愿他出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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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净居寺内居住,所有的太太、姑娘都要住在一个院子里,自然再没可能一人一间屋子。
黛玉不算惊讶的发现,她和青玉是一间屋子。一边是迎春和宝钗,另一边是探春和惜春。幸而她们带来的丫鬟也不过是一人两个,倒也不至于太过拥挤。
她们也没有什么好收拾的,要更衣的自去更衣,不用更衣的,不过略整了整衣裳发饰,就聚到了黛玉和青玉的屋子里。
黛玉看得出,不管是来自未知之地的青玉和迎春,还是比较见多识广的惜春、伶俐的探春,亦或是对自己严苛要求的宝钗,都有几分紧张。
可话说回来,虽然这些人都紧张,黛玉觉得可能会出错的,却只有青玉和迎春。
这些前生相处过的姐妹,在不知道该怎么做的时候,至少会明智的保持沉默。可这两位,黛玉觉得,如果对上穆家,有相当的可能会冒出什么不适宜的话来。
当然她只要顾着青玉就好了。
因此,在等着穆家来人或者长辈召唤之前,黛玉就拉着青玉说些闲话。青玉其实也就是被气氛弄得心慌,说了几句,就好了些。
倒是忽然听得一边的探春问迎春,“二姐姐,如今外面的事情你知道得多,可知到东安郡王家如今的郡王妃如何?有哪些姑娘?”
迎春略有些心不在焉的笑道,“东安郡王那是何等人家?如今我们那资生堂可还没有这样的客人,虽也有他们家的嬷嬷来买东西,口却是很紧的。”
这么说完了,她自己也觉得不对。
资生堂招待的各色客人,她的这两个妹妹也能看到记录的名单,难道不知道这个事实?
当下又忙笑着接了口道,“他们家应该是没有胭脂生意的……不过我隐约听说,尚在阁中的姑娘只剩了一个,是郡王妃嫡女。”
“刚才鸳鸯是说‘几个少爷姑娘’。”探春若有所思的道。
她也是,自己说完就自己反应过来,没控制住的扫了黛玉姐妹和宝钗一眼——自家的姑娘可能只剩下了一个,但不等于就没有表姑娘之类的了啊!族中没落分支的姑娘也一样可能有。
惜春忙道,“我们如今又不在家里,管他多少人,顶多不过坐一块说几句话罢了。”
黛玉和宝钗知道她的意思,都点了点头。
青玉却道,“也是宝玉拜了个和尚做老师的缘故吧?说来他是怎么会成为那个广法大师的弟子的?我看外祖母她们和广法寺也没什么往来……我们虽来了那么些时候,但总不知道其中的事。”
说起这个,探春惜春却也是一脸茫然。
也不知是她们那时太年幼还是别的什么缘故,她们似乎也不知道细节。两姐妹于是一起望向了迎春。
迎春苦笑道,“我又如何知道?那时宝玉也只有五岁不到呢,我又多大?我也只是记得,那时候大姐姐进了东宫,宝玉心情不好,老祖宗就让人带着他去散心,不知怎么的,就碰上广法大师了。”
听她这么说,素来端庄稳重的宝钗忽地开了口,“想来也是缘分。否则以家学渊源论,宝玉跟着姨夫读书科举,岂不稳妥?他日日练武虽也是好事,姨母却是难免担心。”
连着黛玉都不料,宝钗有这么一番话出来。
不过她想想也就释然了。
现在的宝钗对待宝玉,比她前生的这时还要客气疏远。前生对“金玉良缘”一说,她的避忌可远不如现在。可在那时候,还有一个她在那里计较“金玉良缘”的说法呢。
原来竟是因为宝玉习武的缘故。
而她想要在不惹怒王夫人的情形下表现出对宝玉有所不满的态度来,也不大容易。
其他人就没黛玉想得那么多了。尤其是青玉,她始终是看宝钗不顺眼的,忙又抢了一句,“姐姐这话没道理。这宁、荣两家的基业可都是祖辈上战场打来的。宝玉习武,难道就不是家学渊源了?”
宝钗无奈道,“我何尝不知?只是看着姨母担忧,才有那番感慨罢了。”
黛玉看了宝钗一眼,忽然道,“国之大事,在祀与戎。”
宝钗疑惑的笑了笑,“林大妹妹怎么说起礼制来?”
确实,那话本说的是礼制。黛玉一听她这话,就知道,宝钗在“经”上的功课已经补了起来……她前生的时候就已经知道,若论聪明,论读书上的天分,在贾家相关的所有人中,唯有宝玉和宝钗能与自己相比。
可宝钗终究没得到和她一样的教养。
当初知道宝玉习武,她一开始也是不可置信、难以想象,但后来见了宝玉的变化,却很快就觉得理所当然了。
储位之争不会太远,而谋逆之罪,素来牵连最广。
一众勋贵,不管当初是为了什么原因退的,如今大半都已腐朽。新帝只要有些中兴的抱负,就肯定会在胜利后收拾这些勋贵!太祖和成祖,可都是这么干的,乃至于当今都差不了太多。
习文、科举,确实是仕途正道,以贾家的关系网,只要宝玉有读书的天分,青云路看起来也确实是更为平坦易行。
但事实上,宝玉根本就已经没有这个时间!
哪怕他十三四岁就能中进士,又能如何?
已经不是甘罗十二能拜相的时候了。文官授实职必须要在冠礼之后,升迁又讲究资历……要是宝玉走这样的路,根本就不可能有时间成长到能支撑贾家的地步!
唯有武勋……
不管怎么重文轻武都好,自古军功最重!
“哪里说的是礼制?”黛玉略有些感慨道,“不过是断章取义罢了。”
宝钗听了,不免有些沉思。
黛玉直白的说断章取义,也就是说那句话不是什么突兀之言,和之前她的话只怕有些关联……但她一时间仍然想不明白。
且这时,鸳鸯来了。
作为“世交的晚辈”,东安郡王妃一安置下来,就带了三个姑娘来拜访贾母。而贾母自然也要叫上自家的几个女孩儿。
第六十八章 惊闻“邪祟”()
“见过郡王妃。”
六个姑娘按身份和年龄排好,齐齐向东安郡王妃韩氏行礼。黛玉分明察觉到,好几道目光在她的身上停留了好一会儿。当然这不算奇怪。
随即,一个成熟而优雅的声音响起,“早听说贾家的姑娘们出众,今日一见,才知道耳闻不如眼见。”
这是客套话。
但贾母当然对此驾轻就熟,她笑了笑,“这可不都是贾家的姑娘。”
一边指着黛玉她们道,“这两个是我的外孙女儿,姓林。这一个是薛家的姑娘。”
随即又向几个姑娘一一指了东安郡王妃带来的三个女孩儿,命她们相见。这三个姑娘,却是东安郡王妃的嫡女穆逸兰,郡王妃的娘家外甥女韩熙,以及穆氏分支的姑娘穆如芷。
穆如芷年纪最长,看着已经有十四五了,长得和黛玉有几分类似之处,纤纤弱质,且也一般穿着浅色的孝服。但要说神情气质,却又是和宝钗类似的沉静。
韩熙看着也有十二三,却和东安郡王妃有七分相似,五官明艳——当然也可能是化妆的效果。她年纪不长,妆却有些浓。
最小的是穆逸兰,看着比宝钗迎春还小些,虽在寺庙,但身上却依然穿着大红的衣裳,佩饰钗环也无一不是精品,让人一见就知其身份尊贵,且她脸上还带着股娇矜之气,显是受尽宠爱的女孩儿才能有的模样。
在黛玉等人见礼时,三个姑娘的态度也是截然不同。
穆如芷和韩熙都站起来还了全礼。穆逸兰却是淡淡皱眉,晚站起来一步,等到黛玉等人都见完礼了,才还了半礼就做罢。
这引得她母亲无奈的对贾母摇头。“这孩子自小被我宠坏了,规矩上还有些疏漏。”
贾母还没怎样,陪客的王夫人倒是暗地里松了口气。
她本来担心这东安郡王家是来找茬的。但带了这么个礼数不全的姑娘过来……
但是,不王夫人心知自己诰命品级太低,还是不大乐意出言奉承。
还是东安郡王妃看着贾家相关的几个姑娘一一落座,又笑问道,“老太君出来祈福,那边的那两位怎么也不出来服侍?”
贾母知道那是说宁府的尤氏和秦氏,有些皱眉道,“我那重孙媳妇的身上有些不爽快。且那府里最近可能遭了什么邪祟。不说她们自己忙着。我如今过来。也有心替着做一场法事呢。”
此话一出,惜春明显的小惊了一下。
黛玉也是吃惊。
宁府有邪祟?这事儿她以前怎么不知道?那时候……好吧她是分了不少心神在那“金玉良缘”的传言上。可也没愚钝到这地步吧?再说现在也完全没听过啊!且邪祟这种事,该算是家丑。就算真认为有,怎么就这么随口张扬出来了?
同时,黛玉更为惊讶的注意到,对贾母的“邪祟”一说,姑娘们都一样的惊讶,偏王夫人、邢夫人这两个和贾母不和的儿媳妇,却都明显是知情的!
东安郡王妃也似乎半点都不觉得奇怪,只顺着话关心的问,“这可真是,不知怎么就惹了邪祟?”
贾母依然如拉家常般摇头道。“终究是掌家不严的缘故。我那孙媳妇是个不敢管事的,重孙媳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