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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转到了她的身上,青玉就有些不好意思,“不过是放在房中罢了,我都有些忘了。但似乎,还没什么问题?”
青玉只是“跟风”罢了。本身并不是喜欢花草的女孩子,也没那个细心仔细照料,之前是真有些忘记了。直到听见说“有什么特殊之处”,才心中疑惑。然后猛然想了起来。
此时一说。连着贾母都有些无奈。忙让青玉的丫鬟捧了花来。
青玉找人在方家花圃买的花却是一盆红梅。
这些花草,姑娘们都是看惯了的。可等到那盆花捧来,连着姑娘们也围着看了看。却是当真长得不错,看着也没什么怪异的地方。
于是只得让开,让袁嬷嬷和俩俩也检查了一番。
袁嬷嬷却也摇头。
倒是俩俩……
至少黛玉和迎春都集中了精神去看俩俩。哪怕黛玉不知道俩俩的特殊能力,和原本的迎春对比,也看出俩俩的异常来了。
俩俩伸手在那盆红梅的枝干上抚摸了一番,虽看着还算正常,但迎春和黛玉都觉得,她的反应应该算是“犹疑”。
黛玉心里本能的觉得有些不妙。
迎春却追问道,“有什么不对?”
俩俩看了黛玉一眼,依然低眉顺眼的道。“我不敢肯定。若是可以,请老太太下令,摘了这些花,如之前那般去喂喂鸡、兔。”
贾母依然端坐在位置上,闻言,眼神闪了闪,命人将花瓣都摘下来,送到外面去,和黛玉那儿的落花一样去喂鸡兔。
这段时间以来,她何尝不是一直在等着对手的攻击?
花木出问题,本来就是她预计到的情形之一。只是没想到会是这样的问题,又出现得那么早罢了。但既然已经现出端倪,哪怕真是大惊小怪,也必须要试个水落石出。
这一次,结果比前一次还要出来得快。
跟着去监察全程的朱嬷嬷很快就有些凝重的回来报告,她之前另选了试验的活鸡活兔,可不管是鸡还是兔,在吃了拌了花瓣的饲料之后,都很快就变得萎靡不振,萎顿于地!
朱嬷嬷的报告,几乎让一直都不以为然,满心认为是大题小做,只是被自己的儿子给刺得不想说话的王夫人呆住了。
俩俩第一次主动开口,“若当真是能催花的药,想来林大姑娘那儿,应该是药效已过,是以对花木的毒性也都消失了。”
迎春的眼中有光芒闪过,脸上却是不动声色。
俩俩的语气中听不出什么,可迎春凭自己的能力断定,俩俩是在为什么东西做遮掩!结合她说话的内容,难道说,是在为黛玉遮掩什么?
贾母则是叹了口气,却又松了口气。
若被下了药的花木都有毒性,那么在采用原料之前试探清楚也就是了。至于黛玉这边的花为什么会出问题,是药效不足还是别的?
对于这个,贾母倒是没有什么疑惑。
因这很有可能代表一件事——太孙那边,有人出手相助。
可话说回来,如果是这样暗着出手相助,那应该未必没有将计就计的意思。黛玉的花出事是不是出得太早了点?贾府目前保密的能力……
只要有人有心关注,只怕今天就能知道这些事!
饶是贾母,这么想了一圈,也有点想不通这是怎么回事。
她只是问迎春,“旁的倒也罢了。倘若方家花圃出了什么事,我问你,你那资生堂,可能从别的地方找到制胭脂的原料?”
第六十五章 佛门内斗()
贾母一问,迎春心中不免为难。
她开这个铺子,准备得相当匆忙。光是要保住秘方就耗费了极大地心力。且资金不足、时间尚短,在原料方面,哪有什么可靠的渠道?
但是,正当迎春不知道该怎么表述自己的困难时,宝玉又开口了。
他依然若有所思的道,“若只是各色花朵,我倒是能想些法子。”
迎春忙问,“去哪里寻找?难道说还是要去那些用园中出产维持家中生计的人家?”
“不是。”宝玉的眼光闪了闪,“这京城中寺庙上百,道观也至少有数十,稍有些规模的,哪处没有园林?但道观寺庙,却是没有会往外卖花的。”
迎春一愣,有些不可置信,“你能把那些花搜罗过来!?”
没人注意到,低着头的黛玉的目光也闪了闪。
她之前那番直斥佛道两家的话,固然有安抚贾母的意思——这点贾母也许已经有所察觉——但更重要的,却是在提醒宝玉。
或者说,依然是在试探宝玉“知祸福”的能力!
她无比肯定,宝玉有这样的能力。
可从她房间的两盆花凋零,将所有人都引到她房中,宝玉却始终没有显出知道该怎么做的模样。直到她直斥佛道两家。
加上宝玉的这番话,这至少让黛玉明白了两点。
其一,宝玉知道得越多,他的能力就越是能发挥作用。他虽然没有原本的宝玉聪明。可也有些才干。
其二……
这件事多半有人插手帮忙。但未必是太孙那边。因为看起来……倒不是和她之前想象的那般,牵扯到佛道之争,及有可能,还牵扯到了佛门各宗的内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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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实。如今的宝玉,当不起“性情颖慧”四字,不比黛玉那般“心有七窍”,可他也不是笨蛋。而且那知祸福的能力,并不需要什么确凿的证据来向他证明什么。
黛玉房中的花出事,他就确切的知道必然与自己有关,需要警惕。
等到说出那“催花药”,宝玉立刻就察觉到,确实是那么回事,且针对的还是他自己。
所以。虽然沉默。宝玉却始终关注着事态的发展。
再等到黛玉指出佛道两家用秘术骗人的事实。他心里关于“福祸”的预感,指向性就越来越强。
他不需要等贾母派出去的人的打探结果了。
加上贾母暗地里教他的事,还有这些日子以来见到的东西。他知道,自己面临的,是一个福祸参半,但必须要做出选择的局面!
虽然他可以不管眼前资生堂的事,但接下来,肯定还会有其他的事情,让他做出抉择。
只不过,就算是非要做出选择不可,和那个张清源一样……不管有再多的信徒乃至于自欺欺人的和尚们认为他是什么佛子转世,他自己绝不能认这个名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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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以。面对迎春的惊疑,宝玉转身向贾母行礼,“这件事我要禀告师傅,听听师傅的意见。不过,祖母,如果没有意外的话,请祖母明日里带着姐妹们到净居寺上香,再多捐些香火钱。”
之前才扯出一个圆光寺——虽然还只是一个下仆的证词——宝玉居然转眼就说要去另一个寺庙上香?
别说王夫人,这下连贾母都有些惊奇起来。
但看看宝玉笃定的模样,贾母还是微微点头。王夫人更是奇异的,松了一口气。似乎觉得,还能找到神佛庇佑。
宝玉却看得微微苦笑。
——这么一看就知道了,虽贾母平日里也往寺庙道观撒了不少钱,他的母亲更是日日里诵佛,事实上却都不是什么虔诚的信徒。
与其说是信佛,不如说是见神佛就拜。
连他这个不信佛的都知道,佛教之中,也分各种宗派。汉传佛教十三宗,有的式微,有的势大。但彼此之间的相处,往往并不愉快。
或者不如说,因理念不同而形成的同教各流派之间的内斗之激烈,有时甚至远甚于与他教的争斗!这一点,宝玉所知的基督教和伊斯兰教的历史,都能印证。
在如今,佛门各宗里要说因得民心而广泛流传,还得数净土宗和禅宗。
只是自从元蒙侵占中原,贬汉民为四等民,又引入胡佛,追求修心的禅宗就难免有些式微。反而是净土宗,其净土、因果的理念因更能慰藉人心而影响渐大。如今朝廷远斥胡佛,净土宗更是大有吞并禅宗的念想。
圆光寺,就是偏向净土宗!
如今这情形……净土宗大约是要步步紧逼,从他这里下手,逼迫他在佛法上名声甚响的师父选择宗派了。
可宝玉非常清楚,他现在的师傅广法大师,乃是半途出家的和尚,虽然没有明确的宗派,各门各派的佛理都有些研究。但如果一定要选择,他只会选择禅宗!
理由很简单。
与其禅净合一,不如禅儒合一。
佛教各派,禅宗本就以重现世、接近儒教而著称。
他也是一样。
禅宗不问前生,转世因果却是净土宗的核心理念。已经顶了佛教俗家弟子的名头却又不想出家,那就只有靠向禅宗,才是最有利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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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贾母知道,贾府的事情当天就能传出去。但事实上,有心注意着贾府的某些人,知道贾府这一日发生的异常事件的速度,比贾母预料得还要快。
就在贾母命人跟着方财出门后不到半个时辰,这个消息已经传进了顺天府郊外的某座庄园里。庄园的主人原本正在练剑,但见到派出去监视贾家的“道兵”寒枫回来。自己先把课业结束了,顺手从另一个黑衣道兵崖松手中接过了一张汗巾来拭汗。
等寒枫简略的将事情说明,他差点儿将汗巾子扔出去。
“贾府已经知道了?”
“是,少主。”
饶是过了这么些年。对这样的称呼,几乎都被人忘了本名的张滦依然想要苦笑。
“据说是寄居在贾府的林家大姑娘的两盆腊梅今早上谢了。应该是药效已经失效的缘故。就是不知道为什么会提早失效。”
“林大姑娘……”张滦一时间哑然。
过了一会儿,他才看看寒枫,“那药是你看着下的。”
“是。”寒枫面不改色道,“是以属下才不解。按他们的用法,那药效至少要到一月之后才会慢慢挥发完毕。”
张滦觉得自己可以信任他。
那现在这情况算是怎么回事?
蓦然,曾经的黛玉的一句戏言,忽然就浮上了他的心头——
‘说什么娇花弱柳,我这身子,该说是草胎木质才是。’
张滦心中一惊。直接把汗巾子掉到了地上。
“糟了!”
寒枫和崖松奇怪的对望一眼——这事儿。根子上不是佛门内斗么?他们不过出手搅搅局。有什么好糟糕的?当然,贾宝玉的运势是好了点。可既然有那样的大气运……
“少主,虽然让贾府知道得早了点。但佛门既然已经斗起来,想来一时半会也不会了局。”崖松尽职的劝了一句。
这会儿张滦真的苦笑了。
这些道门死士并不是不忠诚,问题在于,将他们洗脑得忠诚无比的东西是“信仰”。所以他不久前才发现,他们并不是无条件的听从他“莫名其妙”的命令,而是对那些命令有自己的理解。
但这个误解对他的坏处不是太大。
他没那洗脑的本事。那让他们误以为他这是在针对现在的贾宝玉,总比让他们知道这是在帮黛玉要好得多。
可是……要是黛玉本身就有什么特异之处,连着“疗冤疾”的能力也因此而被改变了的话……
想到这个,张滦心里就有些忧虑。
——他素来敬着黛玉,想到自己都能有个通灵宝玉。就觉得黛玉有什么特异之处,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可能改变通灵宝玉力量的特异之处,和普通的能力不一样,是很可能被发现的。
虽说世间万法没落,但他早知道,有些小神通小术法,还是有些人能习用的。他家里会至今都在传那些话,也不只是因为他额上的东西。
可糟糕的是,包括张家现掌的正一道在内,能习用那些东西的人,如某些术士、道婆、法僧,其能力和品性真没半点关系!
比如说……
“少主?”
见张滦近乎掩饰不住的忧虑,寒枫忍不住就问了一声,“接下来属下还要继续盯着贾府么?禅宗如今势弱,事情又提早暴露,若是那贾宝玉趁势倒向净土宗……”
“是不是倒向净土宗,不是他能决定的。”
张滦摇摇头,自己又把汗巾捡了起来。略想了想,他还是顺着道兵们可能有的想法说了下去,“若不是知道广法大师的脾性,那边也不会这么决绝。不过我们插这么一手,贾府提早知道,那边也一样会知道自己的打算已经暴露。接下来的事情难说,你继续盯着贾府就是。”
寒枫恭敬应是。
崖松却小心翼翼接了一句,“东宫那边……”
听到这话,最近因探得的某个消息,对这个词相当不快的张滦几乎咬牙,“太孙不是想看这佛门内斗的结果,确认贾宝玉是不是所谓的佛子么?既然向礼荆都坐视,我们暂时也不用多事。”
张滦到底还是做出了这样的决定。
曾经的他,虽然纨绔无用,却觉得“忠君”乃是天经地义的事。这一辈子,不愿走家中安排的路,反而自愿作为门客投到东宫麾下,何尝不是因为这样的念头作祟?
哪怕在前生,就是现在的这位太孙,日后的皇帝将贾家入罪。
可他所知的,光是他母亲所做的一切,就让他无法怨忿。
如今……
ps:
在评论区开了一个客串龙套楼,有兴趣的话可以去瞅瞅哦。其实比较重要的男性角色基本上都设定完毕了,只等着按剧情顺序出场。
也就是女眷方面还差着一些了……这种设定顺序虽有些奇怪,但谁让本文的主线是朝争而不是宅斗、家长里短呢……
顺带,比如说本章所说的那些术士啊、道婆法僧啊之类的客串也可以有,或者说江湖人物之类的,但既然不是玄幻或者异能仙侠文,这些人物可不会有风光无限或者万能的局面哦。
最后,再次请大家多多支持正版~
第六十六章 接踵而至()
真是已经面目全非。
黛玉隔着窗纱往外看,虽朦朦胧胧的,却也能瞅个大概。
前生她在贾府时,若是不算宁府,那不过跟着贾母出过一次门,去的是清虚观。那时候元春已经做了贤德妃,贾府正显出虚假的中兴之态,当真是赫赫扬扬。
提前几日就已经到清虚观中布置好,出门时车马边围了不知道多少丫鬟媳妇、小厮管事。虽不曾事先净街,但等出了门,百姓们都被唬到了道路两边,也和净街无异了。
等到了观中,不说净观,不许其他人入观,连道士都被赶出来不少。
可现在这一次,若和记忆中相比,那真是轻车简从。就是贾母作为超品诰命的规制都没全拿出来。
而净居寺,虽是京城附近有数的大寺,但贾府与之素来没有什么来往,想要提前一天通知人家净寺,显然也没什么可能。能租到一个偏院住上两天就很不错了。
不过,对和黛玉坐在一辆马车上的青玉来说,她的感想完全是另一码事。
因为她拿来做对比的,是那次在墨玉和宝玉的护送下,去广法寺上香时的情形。这么对比的话,贾府这次的阵仗可就大了。
这让她看不到街上的景致。
但也无所谓了。
青玉只要想到,在净居寺里的时间不会有功课,不会有女红,就已经相当高兴。她只是略有些疑惑——
“说起来啊,姐姐。昨天早上,外祖母不是派人去打听情况了吗?后来的结果怎么样了?”
因看不到街景,青玉把注意力转移回来了。
可黛玉也一样不知道,她摇了摇头。“外祖母也没有告诉我。”
青玉“啊”了一声,忍不住的讨论起来,“是没打听到什么吗?姐姐……”
她想到黛玉之前的言论,小心翼翼的看着黛玉,“要是和那个圆光寺没有关系怎么办?”
黛玉瞥她一眼——她当她之前那番话是无的放矢吗?
黛玉自认,她看的游记杂记一类的数量确实是远远少于经史、诗词集一类,但要说那些出名的也都看过。没有点底气,哪能说那样的话?
何况,还有个宝钗。当时的场合,宝钗不在。可事后肯定听说了。而黛玉知道宝钗和她的不同——别看宝钗现在一副贞静贤淑的模样。她小时候受父亲宠爱。看书广泛繁杂。反而经史子集才是后来补上的。
现在贾府几乎是唯一能帮到她的。若她知道什么杂记里有催花药的记载,肯定会说话。
再而且,因为住在贾母院中的缘故。黛玉是知道的,前一天晚上,贾母派人找了邢、王二位夫人去她房里,还撇开丫鬟说了些什么。甚至院中还有贾母发怒的传闻……
但黛玉这么想了一通,却没用对青玉说出自己想的东西。略想了想,只是道,“你当盆花里为什么也会被下药?为什么我房里的会早早凋谢?这事儿,只怕是有人暗地里帮忙。要这么说的话,圆光寺的消息,只怕也是帮忙的人放出来的。”
青玉眨眨眼。忽然又道,“那要是……圆光寺是被人栽赃的呢?”
黛玉再次看了青玉一眼。
——总是这样,青玉。某些方面天真幼稚,连惜春也比不上。但有些时候,又复杂得令人惊讶。或者说,有点儿……愤世嫉俗?
她能想到“栽赃陷害”的可能,却忽略了一点,如果是栽赃,那栽赃的手段也未免太低劣了些。况且,栽赃总是有目的的。让年纪幼小的宝玉和圆光寺一个寺庙翻脸,有多少好处?有些事情,并不需要太多的证据来证明什么。
——如果他们来自一个地方,那个地方,可真是令人难以想象。
想到那样的可能,黛玉就没将自己关于圆光寺的想法说出来,只是淡淡道,“这些事情,外祖母自会打听清楚……以外祖母的年纪阅历,哪能轻易被骗?不管是什么情形,终归不是我们能处理的。”
青玉想想,这次点了头。
当然黛玉这番话也是实话。
她可以通过对贾母的了解,在言语上给贾母一些提示,但终究依然是个闺阁女儿家,且年纪幼小。能做到的事情太有限了。
不说现在,就是古时候,女子的束缚没那么多时,也没听说哪个闺阁女儿能在朝堂上做一番事业的。
尽管这些时候以来,她觉得这是一件挺有趣的事……
虽说最开始,她只是担心墨玉坏了父亲的事,自己又想在孝顺外祖母的同时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