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佣女售货员,而到了后来,所有店铺纷纷仿效,都是以女店员为主了。
母亲为她选了几件秋冬天穿洋装,又买了两件上海滩刚刚流行呢子大衣,看着装扮好女儿,母亲自豪说:“我囡囡,就像荷里活影画戏里人物。”
真真撒娇把手塞进母亲臂弯里,此时十三岁她已经和母亲差不多高了,“姆妈,你怎么不也挑两件衣裳啊?”
美娇微笑着说:“姆妈是老式人,还是穿宁波裁缝旗袍来得舒服,这种洋服只配侬这样派小姐。”
真真心里清楚,母亲永远不会忘记自己姨太太身份,她这一生不论穿衣打扮还是言辞举止,都是循规蹈矩,小心谨慎。当年真真对母亲小心翼翼是鄙视,那时她向往着外面世界,总想嫁个有钱英俊又有胆色男人,随他逍遥活一辈子,所以她才不惜任何代价嫁给了吴天启,同时也断送了自己如花青春。想到这里,她忽然想起了方行云,那张清秀中带点不羁脸庞浮现她脑海中,她习惯性摇摇头,本能不让自己多想。
“囡囡,侬怎么了,不舒服吗?”美娇看到女儿皱眉摇头,有些担心问道。
真真冲着母亲嫣然一笑:“没有啊,姆妈,今生今世我都会永远陪你身边,不让你生气,不让你伤心。”她把脸贴母亲肩上,轻轻说着,多少年了,她终于有机会和母亲说出这番话了。
美娇宠溺摸摸她短发,笑着说:“又说疯话,侬将来要嫁人,姆妈等着抱外孙呢。”
真真想起早逝儿子晨儿,顿时泪盈于睫,强笑着说:“姆妈,我一定生好多好多外孙给你抱,让你抱个够。”
美娇啐了她一下,笑着说:“侬个傻囡,也不知道个羞,让人听到笑话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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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过去几天了,小方那里仍然没有世保消息。真真每天都和唐心一起,唐心常来余家玩耍做功课,但真真却再也没有去过唐家。
唐心有些疑惑问道:“真真,你不肯去我家,是不是嫌弃我阿爸是帮会人呢?”
其实她说对了一半,好不容易有个机会可以重活过,余真真本能想要避开帮会,但是有些事似乎是避无可避,重生后除了家人以外接触多两个人居然全是帮会人,先是唐心后有方行云。难道就算是重活过,命运也是无法改吗?她觉得自己真有些变了,当年她和世保削尖脑袋也攀不上唐万里这棵大树,可现唐家就眼前,自己却避而远之。
真真脸上堆起甜甜笑:“哪有事,是你家太有钱了,我怕去了不懂规矩让人笑话。”
唐心释然,心无城府笑起来:“真真,你真想多了,我阿爸只是个老粗,哥哥们也只知道打打杀杀,阿爸让我读洋学堂,就是想让我像千金小姐一样识文断字,那日你走后,阿爸直夸你,说你有教养又懂事,一看就是好人家女儿,让我和你多亲近呢。”
真真看着唐心天真无邪笑脸,心里也是甜甜,一把拉起她:“走吧,先去我家,姆妈做了好多桂花莲藕,你有口福了。”
唐心欢呼一声,走出教室。
一出校门,唐心就皱起眉头说道:“讨厌,那些瘪三又来了。”
其实唐心所说瘪三只是一些半大不小男孩子,他们有些是低级小混混,还有些是学堂里学生,民国初年,女子念书很少,而英秀女中是上海滩为数不多洋学堂,这里女学生个个非富则贵,正值花样年季,那一双双及膝裙摆下裸露着**是牵动着这些少男心。每当学校放学,总有些男孩子学校门口驻足,有还是从很远地方赶来,就为着看一眼这些念洋文女学生,也有些纨绔子弟和小混混会堵住一两个女生说上几句轻浮话,但这种机会很少,因为校门口早有司机和车夫候那里。
曾经吴天启也是这些男孩中一员,当别女生量躲开这些男孩时,当年余真真却大胆和他们走到了一起,从一开始让他买零食,到后来和他们一起去舞厅泡酒吧,她每天想办法为自己迟归找借口,要么是学校帮先生改作业,要么是到女同学家里温书,其实那时候,她根本不屑和班里女同学一起,她们扭怩羞涩都令她反感。她甚至逃学去和他们出去玩儿,直到有一天吴天启也出现这一群人当中。
真真和唐心说话间,司机阿祥已经走了过来:“三小姐好,余小姐好,今天是先去哪里?”
唐心说道:“先把我们送到余府,然后晚一点再来接我,”说着她看看还大门口指指点点小混混们说,“你明天带几个人,把校门口那些苍蝇轰走,我看着烦。”
“好,小姐。”阿祥答应着。
真真打趣道:“唐三小姐好剽悍啊,颇有乃父风范。”
唐心有点不好意思,道:“真真你又笑话我是粗人了。”
真真看着她,隐去笑容,正色道:“唐心,你这不是粗人,你是行侠仗义,那些苍蝇那里,也许会有女孩子学坏,也许还会出事呢,你这不就是行侠仗义做好事吗?”
唐心被她夸奖,小脸一红:“真真,你真会说话,我就说不出这么有道理话,难怪连小方叔都夸奖你。”
真真佯怒道:“少巴结我,这样吧,姆妈做桂花莲藕让你多吃几块。”
看着唐心欢笑容,真真心里说:难道这一生唐心出现,真能让她命运改变吗?就算再遇到吴天启,她也绝不让自己重蹈覆辙。她暗暗握紧拳头,今生今世,余真真不会再走错一步,再不会让人当枪使。
备注:先施百货1918年仍没有女店员并不是完全肯定,如有差错,某蝶这里致歉,但先施百货确为率先中国起用女售货员百货公司。
007 寻花问柳()
一进家门;真真就觉得气氛不对;空气有些紧张;家里上上下下都噤若寒蝉。
“我阿爸回来了吗?”今天测验得了五分,真真想把试卷给父亲看让他高兴一下。
丫头阿香低声说:“回来了,书房。”
真真笑着说:“那我现就过去。”说着就往书房走,阿香一把拉住她:“我好小姐啊,你不要去啊,老爷正发火哩。”
“怎么回事,为什么发火?”真真奇怪问。
阿香四处张望了一下,然后小声说:“是二少爷,好像二少爷拿了柜上钱。”
真真秀眉一皱,这个二哥,怎么又做出这种没头脑事情了。
二少爷余海生,虽是正室嫡出,但却极不得宠,还不如庶出真真和小弟江生。事情还要从五年前说起,当时二十出头海生已经有了儿子禄哥儿,儿子他虽然喜欢,但老婆却是怎么看都不顺眼,海生媳妇春日是指腹为婚娃娃亲,当年余家庆一时兴起,便和一起做小生意张家订了亲事,但后来余家生意越做越大,张家却仍然靠小生意为生,余家庆不忘旧时情谊,依然做主让二儿子海生娶了张家姑娘春日为妻,无奈春日自幼乡下长大,又生得粗手粗脚黑黑壮壮,大字不识,已经中学毕业余海生当然不满意,但父命难违,还是和春日生下了儿子禄哥儿。
有了儿子以后,父亲对海生管束也宽松了许多,甚至还答应三十岁以后可以纳妾。但天天对着不懂情趣春日,年纪轻轻海生自然难奈寂寞,他和父亲说想趁着年轻多长些学问,多长些见识,想到东洋留学。父亲余家庆一直为自己弃文经商而懊恼,觉得自己对不起列祖列宗,现听闻儿子想去留学,欣喜一口应允,没过多久,海生便如愿以偿趟上了东渡之路。
然而不到一年,从日本回来同乡那里传来消息,海生初到日本便包养了一个从中国带过去妓女,这个消息对于家教极严余家庆来说如五雷轰顶,气得他大病一场,病床上便十万火急写信召海生回来,海生当然不想回上海,找了诸多理由推辞,终老父威胁他要断了他生活费,海生是花惯了少爷,一听这个吓得立刻回到上海。从此后便留家里,帮着父亲和大哥打理生意,几年下来,倒也是中规中矩,没再出什么大乱子,只是父亲再没给过他好脸色。
真真想了想,还是往书房走去,一到书房外面,就见二嫂春日正伸头探脑,老远看到真真过来,忙跑过来,紧紧握住真真手:“小妹,公公疼爱你,你去给二哥求求情,让公公放过他,我给你跪下了。”说着倒身便跪。
真真连忙拉起她,问道:“你先别忙着求我,先说说到底出了什么事?”
春日用袖子抹抹眼角泪水,抽泣着说:“你二哥是无辜,让人陷害了,哪成想那女子是有男人,一家子合演仙人跳,硬是跟你二哥要钞票,还让他签了字据打了手印,你二哥让他们逼得没有办法了,这才从柜上拿了钱。他又没有做坏事,公公不该罚他。”
真真无奈看着二嫂,说道:“他是你丈夫啊,他跑到外面勾引别人老婆,你居然还说他无辜?”
春日抽泣着,索性又拿衣袖去抹鼻涕,真真没办法,掏出手帕给她,她擤擤鼻涕,又爱惜把手帕折好,羞涩说:“我洗好后再还给小妹啊。”
真真强挤出点笑容说:“不用还了,送你了。还是说说二哥事儿吧”
春日又哭起来,边哭边说:“我是乡下人,没文化长得又不好,他看不上是应该,不到三十岁,公公又不许他讨小,那女子长得漂亮,又会服侍人,他原该喜欢。”
真真拍拍她手:“别哭了,你先回房带孩子吧,唉,你是没救了。”
春日一喜,忙问:“小妹,你有法子让公公不罚他啊?”
真真笑笑,故意逗她:“我这就去让阿爸剥了他皮!”
春日吓得大哭,马上跪下去就要叩头:“好妹妹,我这里求求你啊,别让公公剥他皮啊。”
真真让她气得无可奈何,连忙拉起她:“二嫂,那是我亲哥哥,我怎么能让阿爸剥他皮呢,我去哄哄阿爸,等他气消了二哥也就没事了,你不哭不哭啊,一会儿让阿爸听到就麻烦了,没准儿一生气真会剥了二哥皮呢。”
春日一听这个,果然吓得不敢出声了,慌不择路往卧房跑,临走时还不忘对真真说:“我改天绣几块帕子送给妹妹啊。”
见她走了,真真这才吐出一口气,以前只知道二嫂憨厚老实,可今天才知道原来竟是愚不可及,明知道丈夫外面勾三搭四,她却无动于衷,还把一切错误归咎到自己头上,唉,现只是民国初年,纳妾是合法,找妓女是合法,夫为天妻为地,三从四德女子无才便是德。
真真轻叹一口气,这种事也曾发生自己身上。1939年,发达了不久翁世保便看上了大都会舞厅驻场歌星苏菲亚,他学着洋派做法,又是送鲜花又是吃西餐,余真真一早就听说了,只是嗤之一笑,翁世保只是个大字不识老粗,那苏菲亚目高于顶,哪里看得上他,当时追求苏菲亚人很多,财大气粗有,年青英俊也有,和那些人比起来,刚刚富贵翁世保不过是个黑帮混混,根本无法和其他追求者竞争。
果然翁世保追求苏菲亚一个多月,连人家手都没能碰上,没办法只好来强,也亏他想得出来,居然给苏菲亚冠上通共罪名,带着人核枪实弹把正台上唱歌索菲亚抓进了吴江菲尔路六十七号,又是威逼又是利诱,没过多久,苏菲亚就从六十七号出来,住进了世保偷偷置办一套洋房里,做起了小情人。世保是不敢明着纳妾,真真脾气他是知道,但没过多久,余真真就知道了这件事。
那时余真真手下不但已经有了一群“干女儿”,还有一个“太太团”,那天她打扮得光鲜亮丽,带了几个狠辣“干女儿”,来到苏菲亚洋房里,只几个耳括子扇过去,苏菲亚就答应永远离开上海滩,真真仍然不放心,又那本就已肿得猪头一样漂亮脸蛋上划了一刀,这才放她走。
真真回到家,一边让佣人做饭,一边客厅里打开留声机,龚秋霞《蔷薇处处开》歌声如水一般流淌出来;欢迷人,世保一进家门,见一切如常,以为真真也如普通女子一样,吵完闹完也就罢了,便厚着脸皮推开卧室房门,想温存一番让她消消气,结果房门一开,余真真手持双枪已经站那里,双枪齐发,一枪打飞了世保帽子,另一枪呼啸着从他裤裆里穿过,然后冷哼一声,得意吹吹枪口硝烟,拉起呆若木鸡世保到餐厅吃饭。
从那以后,世保再没有寻花问柳,就连到风月场上谈事情;也不敢碰那些女人一下但真真也知道,世保对她已从又敬又爱彻底变成又敬又怕了。余真真虽然没有和他吵骂;但那两枪已经告诉他;如有再犯;要么取你首及;要么打烂你子孙根;看你以后还敢不敢!之后她也曾经问过自己:是不是做得有些过分了?但她没有后悔,隔了几十年后今天,她仍然没有后悔。
忽然,一声暴喝从书房中传出,打断了真真思绪,紧接着是一阵杯碗碎裂声音和海生哀求声。真真连忙推门进去,见二哥跪地上,父亲坐椅子气得发抖。
真真忙走到父亲身边,撒娇道:“阿爸,人家今天测验得了五分呢,结果一到家就见到阿爸发脾气,人家不依嘛,早知道就考零分啦。”她声音细细嫩嫩,还带着童音,边说边冲二哥使使眼色。
海生慌忙搭腔:“还是小妹是乖巧有出息,今天考五分,明天就是女状元了。只有二哥不争气。”
真真佯怒道:“二哥惹阿爸生气啦,阿爸咱们罚二哥到祖宗面前罚跪,再罚他不许吃晚饭好不好?好不好嘛?”一边说着一边用小手拍着老父后背顺气。
余家庆老来得女,对真真视如掌上明珠,不想拂了女儿意思,就对海生说:“你还不如你小妹,滚出去,到列祖列宗牌位前罚跪,不到三不许出来,晚饭也不许吃!”
海生如获大赦,忙不迭跑了出去。
第二天海生买了两盒法兰西朱古力让媳妇春日送到三姨太房中,只说是送给妹妹当零嘴儿。看到美娇替真真收下,春日开心笑了:“我都不晓得这是什么,黑黑胶泥一样,莫非是洋人吃梨膏糖?”
真真从母亲口中听到这番话后,捧着肚子笑了半天,直到许多年后,她仍然记得这个“洋人吃梨膏糖”典故。
008 猫样女子()
女同学乔娣要退学了,来到教室和同学们道别。
大家纷纷问道:“乔娣,功课那么好,怎么就不念啦?”
乔娣脸蛋红红,扭怩说:“阿爸要到南洋做生意,留我上海不放心,就让我过完年嫁过去。”
“哈哈,原来要成亲啦,乔娣已经订了亲了啊?”大家起哄。
乔娣一脸幸福:“是我表哥啦,自小一起长大,他比我大几岁,已经出来做事了。”
正这时,有人喊道:“学监来啦,点坐好。”
英秀女中学监名叫叶凡,是一位三十多岁中年女性,她头发梳得光光,略显苍白脸上,戴着一副金丝眼镜,别女先生都是穿旗袍,顶多再配件毛衣,可她却旗袍外面穿了件男式西装外套,妩媚中透出干练。
“起立!”班长喊道。
“学监好!”女孩子们整齐站起鞠躬。
叶学监点头让她们都坐下,清了清嗓子,说道:“今天你们中一位同学退学了,原因是她马上就要出嫁了。我之所以来到这里,和你们说话,是因为我感到很伤心。大清皇帝已经退位多年了,现是中华民国,而你们是中华民国女性,你们受教育学文化是为了什么?只是为了多一份嫁妆吗?你们才多大?十三?十四?你们还是孩子,身体尚未发育成熟,怎么能够结婚呢?可能你们要说,你们祖母你们母亲都是十几岁嫁人,但是你们知道吗?这么小就结婚生育会给你们身体造成极大伤害,而且这个世界很大,并不是只有上海滩,并不只有你家庭院,你们现已经不再缠足,你们可以走远路,看多风景,你们可以坐飞机坐轮船,你们可以到日本到美国到法兰西,你们可以做你们祖母母亲一生也没有做过事!你们是中国女性希望与未来,你们不应屈服于盲婚哑嫁,我希望你们当中能有我们中国自己塞尔玛和居里夫人!”
女孩子们纷纷交头接耳,唐心捅捅真真:“真真,伯母应该就是十几岁生下你吧?”
真真低声道:“嗯,姆妈十五岁生下我,难产,后来姆妈再不能生育了,叶先生说对。”
真真没有说出来,当年十四岁她怀孕了,十五岁未足月便生下儿子晨儿,幼弱小妈妈,早产孩子,致使晨儿自幼体若多病,纵使吴家金银满屋,也无法让他身体强壮,可怜晨儿不到九岁便夭折了,而真真自己也从此再没有怀孕,纵使和世保多年夫妻,也没能为世保生下一男半女,这是她终身遗憾。
乔娣却大胆站起来,反驳道:“叶先生,您讲或许是对,但我不是盲婚哑嫁,他是我姑妈家表哥,我们自幼就认识,感情很好。”
“表哥?”叶学监眉头皱得紧了,“那你们是近亲了,乔娣,你知道吗,近亲结婚会对后代有很大危害,很有可能会痴呆或有其他疾病,甚至会早夭,做为他母亲,还有比这加悲哀吗?”
乔娣坐下,呆呆发愣。
唐心吓得紧紧握住真真手:“她说是真吗?太可怕了。”
真真点点头:“是真,再过一些年,全世界很多国家都会禁止近亲通婚。”
“真真,以后事,你怎么知道?”唐心疑惑问道。
真真微笑:“是我猜,嘻嘻。”
这件事过后没几天,叶凡女士便被学校辞退了,原因是乔娣回到家后便哭闹着不肯结婚,家人找到学校,要求学校做出解释,学校为了息事宁人,不致于社会上造成不良影响,就革了叶女士学监之职,并辞退了她。
“叶老师虽然有点凶,可还是很有学问,听说是日本留学回来呢。”一个女生有点可惜。
另一个叫美美却说:“你们不知道吧,我听说她是被婆家休了,所以到现三十多了还没有嫁人呢。”
“真啊,原来是夫家休了啊,难怪她这么不想让我们嫁人了。”女孩子们围一起议论着。
先前那个女生拍拍手:“别吵了,你们听我说,我消息绝对可信!我奶妈亲戚是她家无锡乡下佣人,据说叶老师可是不得了,她婚之夜发现这个丈夫原来是个傻子,所以她就抓伤了他脸跑回了娘家,死活都要退婚,没办法婆家才写休书。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