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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薇笑嘻嘻的也学着父亲的样子拂袖而去，剩下周卫一个人在风中怀疑人生。
第35章 再遇慕容慧（）
这一日，斌燕正自在医馆坐堂，此时正值日中，炎热难当，并没有患者前来问诊。
突一人，风尘尘仆仆，入得馆来。
斌燕定睛一看，原是许晟，忙上前一把拉过，推入内室来见芈桓。
芈桓让许晟入了座，斌燕留二人在内室交谈，自己则回到了外堂，明为坐堂，实则兼顾了放风。
“贤弟，目今山上情形如何？”
芈桓为许晟倒过一碗水，示意他先喝下，然后问道。
“山上众兄弟一刻不曾松懈，俱都按部就班，大伙儿满心都期待着能与兄长并肩作战的那一刻。”许晟喝了一大口水道，“山寨一切安好，就是，就是都挺想念兄长的。”
芈桓微微一笑道：“兄弟们齐聚一堂的时日不会太远了，愚兄之意便是在这辰阳县起事，就在今夏。”
“如此甚好，兄长可有周详计划？”许晟迫不及待的问道。
芈桓未多加思索道：“自古得民心者得天下，至难得者民心也。今我设馆义诊，民心已聚。这便是成事的第一要务。”
“兄长所言极是，适才我于路赶来，民众感念兄长之德者甚众。”许晟面露喜色道。
“为兄这几日已然了解清楚，南迁之汉人与此地七姓瑶杂居，形成一种独特的民族文化，民风淳朴而彪悍。故而不畏强权，好勇斗狠者极多。欲成大事，这是一支不容忽视的力量。此间的人们早已不满孙吴的统治，民间正蓄积着一股巨大能量，只需一点火星，便会燃起燎原之势。”芈桓顿了顿，接着道，“只是这辰阳县长周宏。。。。。。”
“周宏其人如何？”许晟问道。
“算了，暂且不提此人。”
芈桓立时打住了，他本想说周宏乃谦谦君子，然而毕竟一面之缘，他对这个人还不甚了解。知人知面，未必知其内心，这个人究竟如何，尚需进一步的接触。
这周宏其人如何，其实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彼此之间，在这小小的辰阳县城将会兵戎相见，届时将会有一场针锋相对的正面对决，这恐怕是无法改变的事实。芈桓只希望这一天来临之际，会有兵不血刃的解决方案，会有吗？他心里也全然没有答案。
芈桓晃了晃脑袋，把这些杂乱的思绪从脑海中赶走，强迫自己不再去想它们。
许晟见芈桓似不愿再提及，也不便多问，突又想起了什么，欣喜的道：“兄长，我已将此事与南面山寨知会了，沙摩柯及军师马良俱都同意加入到起事的队伍中来，且都愿听兄长调遣。前日里，那军师马良还来我寨，商议此事。”
芈桓喜道：“如此甚好，我原想着沙将军那里还要为兄亲自前往费一番唇舌。”
“一切如兄长所谋划，万事俱备，只是……”许晟犹豫了一下，继续道，“只是两边山寨极缺兵器、衣甲、军粮、马匹，我欲在山下隐蔽之所建起铸造所，打造兵器甲胄，以解燃眉之需，只恨财力不足……”
“为兄这几日亦在思虑此事。”芈桓沉吟片刻，说道，“事急矣，贤弟莫若筹建起这铸造所，先行运作。所缺物资，为兄这里再寻他法。”
“如此，有劳兄长了。”许晟欣慰的答道，他深信他的兄长一定会有办法的。
斌燕端坐外堂，正自无聊。
突一人着飘然入得馆来，斌燕抬头看时，看得分明，但见来人一袭白色衣裙，一头乌黑亮丽的鬘云及腰，身背龙舌宝弓，显露出一股英气逼人的刚柔相济之美。此人不是慕容慧却是谁人。
斌燕既惊且喜，忙上前接住，甜甜的叫道：“慧姐姐，原来是你！”
慕容慧打量了斌燕半晌，惊喜的道：“燕儿妹妹，一别多年，却不想在此间遇见，姐姐都快认不出你了。”
原来，几年前，斌燕随爷爷曾到得桃花山庄，为那慕容老庄主治病，在庄上住了有些时日。斌燕乖巧可人，与慕容慧甚是投缘，一来二去，两个小女孩儿便成了无话不说的闺中密友。
慕容慧拉过斌燕的一双手亲切的说道：“一别经年，妹妹竟出落得如此楚楚动人，端的是迷煞姐姐也。来，让姐姐好好看看。”
斌燕被夸的有些不好意思，微微红了脸道：“哪里哪里，姐姐才是清新脱俗的大美人儿。”
一番亲昵之后，慕容慧问道：“我这几日偶感风寒，原想着买些药材，见此回春堂甚绝独特，于是便进得馆来，不想原是妹妹所设。妹妹缘何在此间？”
斌燕两腮微红，羞赧着甜甜笑道：“此馆是我与夫君筹资开设……”
却不想此话一出，慕容慧张大了嘴嬉笑着叫道：“哇！全不想妹妹竟快人一步啊。我要看看，是哪位郎君有此福气，娶了我这么乖巧可人，秀外慧中的好妹妹。”
两个好闺蜜径自调笑，却不防，芈桓与许晟从内堂出来。许晟一应事务商议完毕，正待赶回山寨，芈桓送出门外。
“夫君，我来引见，这位是……”
斌燕见芈桓走出内室，娇笑着叫了一声，并欲引见芈桓与慕容慧认识。
“子轩！”
“小慧！”
芈桓与慕容慧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叫出了对方的名字，俱都惊愕的看着对方呆住了。
斌燕惊疑不定的看了看芈桓，又看看慕容慧，脸上的笑容也顿时僵住了。
此时此刻，慕容慧脸上的表情是最复杂的，既有再次见到芈桓的惊喜，也有了解实情之后的极度失望，甚至有些难过。在她确认了斌燕那一声“夫君”是对着芈桓叫出来的时候，她的心就犹如翻江倒海一般的不平静。
慕容慧眼神凌厉的直逼芈桓，眼眶之中分明的饱含着晶莹的泪珠。她像是在控诉，又像是在质问。自己为眼前的这个男人付出的够多了，自半山酒家错过芈桓以来，她就多方寻访他的下落。然而人海茫茫，自己又欲往何处找寻？一晃大半年过去了，正当她开始慢慢习惯这样的漂泊，日子正自趋于平淡。而他，却不失时机的再一次出现了。
但，她绝没有想过，他们彼此会以这样的一种方式见面。
此时此刻，哪怕她能得到一丝一毫的回报，也足以慰藉她那极度受伤的心灵，但是她却没有得到。
慕容慧紧咬着下嘴唇，直视着芈桓，像是在再一次验证这一切的真实性。
芈桓躲避着慕容慧的眼神，低下了头，算是默认了。
在得到芈桓的肯定回应之后，慕容慧的情绪几近失控，她强忍住几欲夺框而出的泪珠，冲出了医馆，纵身跳上停留馆外的马匹。旋即在马屁股上使劲一挥鞭，那马如离弦之箭般飞奔了出去。
第36章 打起十二分精神来（）
“小慧！”
芈桓惊呼一声，跟着慕容慧的身影追了出去，怎奈慕容慧胯下马匹去得飞快，不多时早已消失在视线之中。
对于慕容慧，芈桓一直心怀愧疚。他有时候都不禁在心里想，假如不是自己的阴差阳错，偏偏出现在了她的世界里，或许她不会有这么多的磨难。她不会为自己负伤，山庄不会惨遭焚毁，她不会失去她最亲的人。她会在那风光奇秀的桃花山庄，家境殷实的环境下，无忧无虑，开开心心的度过此一生。
当然，这一切都已无法挽回的发生了，世间没有如果。对于慕容慧，芈桓在内心深处，一直有一种很特殊的感情，是爱吗？亦或是其他？他自己也全然说不清楚。
冲锋陷阵，他是一员勇猛骁将；对待感情，他却是一个低能的侏儒。
他一直都想要为她做点什么，尽管如今为她做再多的事情，也于事无补，都不足以治愈她那内心痛彻心扉的伤，但芈桓仍然心怀这样的执念。
但造化弄人，他们彼此每每都擦肩而过，她并不给予他这样的机会。芈桓时时因此而苦闷不已。
自己真是个烂人，烂透了。芈桓从未有过如此这般的鄙夷自己。
当芈桓垂头丧气地返回馆内之时，他发现斌燕正以一种耐人寻味的眼神注视着他。那眼神之中明明饱含着一股浓浓的醋意，但又略带着一丝戏谑。
那眼神看得芈桓心中直发毛，完了完了，这次死定了……
一旁呆立良久的许晟则看看门外慕容慧离开的方向，又看看自己这位表情古怪的主母，心中了然的他又强忍住笑看了看芈桓。
自己这个兄长可真是艳福不浅，处处留情啊。
馆中的氛围有些尴尬，许晟忙咳嗽一声对着芈桓道：“兄长，小弟还有些要事急回山寨，就此别过。”
芈桓一脸无助的看着他这个没有义气的兄弟从自己身边走过，他都能听到许晟走过他身边时发出的小声嘿嘿的笑。
许晟嬉笑着给了芈桓一个爱莫能助的眼神，然后一溜烟飞也般的跑出了医馆。
芈桓正自不知如何是好之际，一个娇小的身躯入得馆来，还是那一袭熟悉的锦衣，原来是周薇。
“楚大哥，燕儿姐姐。”周薇一如既往，甜甜的笑道。
“原来是周姑娘啊，你家兄弟的病可曾好些了？”
周薇的适时出现，缓和了一下馆内沉闷的气氛，芈桓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忙岔开话题，问起周航的康复状况来。
“多亏了燕儿姐姐的高明医术，我家兄弟的病调理了几日，已日渐好转了，姐姐真厉害。”周薇回答道，并不时夸赞着斌燕的医术。
斌燕只是微微一笑，算是回应。
“楚大哥、燕儿姐姐，十日后便是端阳节，父亲为答谢二位的无私义诊，特在望江楼设宴款待二位，以表谢意。届时还请楚大哥和姐姐一定出席，如若不然父亲便要斥责薇儿了。”
周薇仍然一脸笑意，言语中充满着恳切的邀请，那神情中微微流露出的一丝娇嗲，让人不忍拒绝。
芈桓想要调节一下气氛，向斌燕走近了，与她站在一起，爽朗的对周薇说道：“周姑娘，且放心，我与燕儿一定应邀出席。”
但斌燕并不领他的情，她瞥了芈桓一眼，眼神之中更多了几分复杂的心绪。继而将身子挪了挪，刻意与芈桓保持了一些距离，只是对着周薇微笑着轻轻颔首。
“那便好，届时恭迎二位光临。”周薇似乎也感觉到了气氛的不对劲，忙起身辞行，“那。。。。。。薇儿就不再叨扰二位了。”
送走了周薇，斌燕也不理会芈桓，一个人径自走入了内堂。芈桓屁颠屁颠的跟在后面也走了进去。
斌燕见芈桓跟了进来，回过身来看着他，似要将他看个通透，复杂的眼神中却仍然带着一丝戏谑。
这眼神看得芈桓心里只打鼓，他也全然搞不清楚接下来将会发生什么，这种让人猜不透的无声对视，往往是最可怕的，它会不会将是一场暴风骤雨的前奏？
“薇儿姑娘娇媚可爱吧？”斌燕突然开口问道。
“是。。。。。。哦，不是。。。。。。”
芈桓本是顺着斌燕的逻辑回答的，但突然发现这是一个陷阱，忙改口道。
女人在感情问题上认真起来，那也是很可怕的，此时此刻，所有的其他女性都有可能成为她的敌人。气头上的斌燕，竟然吃起周薇的醋来。
“燕儿，你听我说啊。”芈桓一时语塞，忙扶着斌燕的双肩，试图解释。
“我不听，我不听。。。。。”
斌燕既不哭也不闹，只挣扎着将身子转过去，不想理会芈桓。
。。。。。。
是晚，周府。
周宏正与周卫商议端阳节龙舟盛会的相关事宜。
端阳即端午，是华夏一族的传统节日，即在农历五月初五这一日，以龙舟竞渡形式举行部落图腾祭祀的习俗。每年此时的龙舟竞渡盛会，将是一场力与美的视觉盛宴。
而在此小小辰阳县则尤为隆重，汉民族与当地七姓瑶长期杂居，形成了极具地方特色的独特文化。
当地端午节又分小端午和大端午，小端午即农历五月初五，大端午即农历五月十五日。因此，龙舟盛会将会持续十余日，当地民风好勇而彪悍，此间的人们酷爱龙舟，因此粗犷而豪迈便是其最大看点。
“一应事务都准备妥当了吗？”周宏呷了一口茶悠悠问道。
“回兄长，俱已准备妥当。”周卫毕恭毕敬的回答道。
“此番吴侯将欲亲临观赏龙舟盛会，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时机，我周氏一族能否兴旺门庭，便在此一搏了。”周宏的眼中饱含着狂野的激情，忽而又冷静了下来，看得出来他是做了几次深呼吸，尽量使自己平静下来，然后对着周卫正色道，“你作为本县县尉，掌管一县之军事、治安，且不可玩忽职守。趟有疏漏，本官必拿你试问。”
“兄长教训的是。。。。。。”
“叫县长！”
周卫本欲在周宏面前做一番慷慨激昂的表态，却被周宏厉声打断了。
“是，县长大人。”周卫忙改口道。
“打起十二分精神来！”周宏再一次不失时机的提醒道。
“诺。。。。。。”周卫的额头都快渗出汗水来。
第37章 周宏的抉择（）
周宏与周卫正谈话间，突一人跌跌撞撞的匆匆走了进来，但见其人身长七尺余，身形消瘦，此人的形象和气质也实在是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属于那种走在人群中都不容易分辨的那一类。
但此人左眼蒙盖的黑色眼罩却显得异常突兀，伴随着右眼珠的飘忽不定，竟为这张平凡的大众脸增添了几分狡黠与猥琐。
此人竟然是王哲，自上次桃花山庄事发，被慕容慧射瞎了左眼，本以为从此倚靠了潘璋这课大树，但不曾想天不遂人愿，潘璋竟然战死。
这王哲便卷了大量财物携同马氏，一边小心躲避着慕容慧的追杀，一面又寻找着新的靠山，几经辗转竟来到了这辰阳县城。
“王县丞因何来迟啊？”
周宏见了来人，心下已有几分不喜，强压了心中的恼怒，板着脸问道。
“嘿嘿，家中有些琐事耽搁了，故而来迟，望县长大人勿怪。”来人一脸嬉笑的答道。
周宏轻哼了一声，便不再说话，他对这个王哲并不像对待周卫那般，还算客气。只因这王哲财力颇丰，助其在这个不起眼的小县城建起了一支初具规模的部曲，因此周宏为其争取到了县丞一职。
故而周宏再怎么不喜欢这个人，也强压了怒火。
“近日楚山匪寇似有异动，我恐其于端阳这天下山寻隙闹事，唯县长大人查之。”
王哲见气氛有些尴尬，于是不失时机的提醒道。一者为打破这室内的沉闷气氛，二者向周宏展现自己的见微知著，彰显自己的工作能力。
周宏听了王哲的提醒，脸上的神色立时难看了起来，他极度失望而又恼怒的瞪了周卫一眼，一言不发。
时刻留意楚山匪寇的动向，并提出预案，防患于未然，难道不是县尉周卫的本职工作吗？然而刚才自己问周卫一应事务是否准备妥当之时，周卫拍着胸脯保证，却并未提及此事。最后竟从身为县丞的王哲口中说出。
这种反差极大的刺激了周宏，他已经对他这个弟弟完全失去了信心。
看着周宏一脸铁青的恨铁不成钢的失望神情，周卫惊得脊背直冒冷汗。而此时，一丝得意的冷笑却在王哲的脸上一闪而过，亏得他那左眼的眼罩，遮去了半边脸，将他那稍纵即逝的狡黠神情掩饰得极好。
“吴侯幸临辰阳，乃是我县第一大事，切不可出现疏漏。这楚山贼寇实乃大患，万一在这一日闹将起来，吴侯面前须不好看，不可不防啊。”王哲再一次提醒道。
“我这辰阳县非比他处，楚山贼寇如若敢来，我便让他尝尝厉害，我这三千精锐部曲可不是吃素的！”周宏愤然起身朗声道。
周宏的眼中充满着跃跃欲试的旺盛斗志，这楚山贼寇的威名，他只是有所耳闻，并未得以亲见。他对自己的部曲是有信心的，楚山贼寇若敢下山闹事，他自然是不怕的。但他们若不来便更好，周宏还是不希望在这个节骨眼上出现任何岔子。
周宏只将一股威压之势看向周卫，后者不自觉的正了正身子，表示心领神会。随即又长舒一口气，这次兄长总算没有再次斥责自己。
沉默有顷，周卫试探性的问道：“既是吴侯幸临我县，我等必有出头之日了。西边之使该当如何处置？不如……”
周卫咬了咬牙，横出一只手掌做了一个斩杀的动作。
“愚蠢！”周宏突然发作，大声训斥道，“东面之事尚未定，如何便径自绝了西面之念想？狡兔尚有三窟，人无远虑，其无近忧？”
周卫被周宏劈头盖脸怒骂了一顿，不敢再说话，只将一双征询的眼神看向周宏。
周宏逼视着周卫，一字一顿的说道：“可暂将来使安顿于馆驿，吴侯幸临的消息切不可走漏了出去，如若不然，我拿你试问。”
“诺……”周卫毕恭毕敬的应声道。
周宏、周卫口中所说的西面来使，自然是指西蜀方面的使者。且说那刘备自夷陵之战惨败之后，痛定思痛，总结和检讨了自身的失误：其一、刚愎自用，不纳忠言，比如芈桓的逆耳直言；其二、操之过急，在荆州全境已失的情况下，好大喜功的寻敌决战是绝不可取的。
刘备并不甘于将荆州拱手让人，但此时自身的实力已大不如前，于是便采用了如下的战略方针：其一、再次发动大规模决战已然不可取，对于荆州当前的形势，可蚕食，但不可鲸吞；其二、争取荆州地方豪强势力的支持，扩大影响力，以求扎稳根基，再行起事。
于是西蜀便派出了使者，竭力争取这尽在咫尺的辰阳县城势力。
这次派出的使者便是李遗和关银屏。
“李大哥，你说这辰阳县长意欲作何打算？为何迟迟不予回复？”关银屏倚着窗满怀心事的对李遗问道。
“我观这周宏绝非善类，寻常绝难动其心智，届时恐怕要多费一番唇舌。”李遗亦是一筹莫展的叹了一口气。
此番二人的使命自然是要说服周宏效命于西蜀的，然而他们到的辰阳县，见到了周宏，方才明白事情远比他们想象的要困难得多。这辰阳县地处西蜀和东吴之间，一直在两股势力之间摇摆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