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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你还想喝点?”朱由检心情大好,其实他完全明白左懋第的意思,这一仗等于是川军团指挥系统的成熟和崛起。
左懋第在战前就已经看到了结果,他是刻意把自己灌醉的,这样好证明自己并不存在的形象。所以,左懋第朝张献忠开第一枪没打中之后,朱由检就懒得阻拦了。这家伙虽然醉酒,可是心里清楚的很,他是在调戏张献忠的。
“臣不喝了。成都战事即将开始,皇上的意图到底为何,臣还想不通,特来请教皇上的。”左懋第表情很严肃,他这是对于江口阻击战中不击杀张献忠的不解。
以左懋第的眼光,他如何看不出这一仗完全有可能干死张献忠的。川军团压根就没有使力,而是使用了战力比较弱的第十一军做主攻,这不正常。
“什么都瞒不过你啊!爱卿虽然放心江口阻击战,却为何又不放心成都了呢?”朱由检继续笑着问。
“不一样,江口阻击战的优势在我,看起来规模大,其实都能在预料之中。可是成都是贼人的老巢,其中不可预料甚多,优势在贼。成都有用得着臣的地方。”左懋第表情严肃。
“这说明我们还是缺最好的将军。”朱由检回头看着左懋第道。
“难度川军团现在的将军们不够好吗?”左懋第迷糊了,皇上到底在想什么?
“爱卿以为,川军团中最能打的将军是谁?”
“当为杨展将军,曾英将军稍微年轻了点,假以时日其成就应该在杨展之上。”
“肺腑之言!”朱由检朝左懋第竖起了一个大拇指。
“皇上要打决战?”左懋第猛地惊醒了,他突然问朱由检。
“爱卿别忘了,我大明真正的对手是后金。江口这一仗,已经注定了后金对蜀中的进攻失败了一半。”
“是呀!后金进攻蜀中,无非是想吞并张献忠,献贼这一败,等于把大西的家底送给了皇上。现在张献忠手上能剩下的,就只有外围的二十万部队了。”
“爱卿错了,张献忠不只是还有军队,还有将领。爱卿别忘了,川军团几个将领中,有一大半儿都是曾经李自成的部下。”
左懋第身子微微一震,他想起来川军团的基层骨干虽然是大明官兵,但是高层将领确实有很多闯军旧部。
而且朱由检似乎非常信任这些人,李岩,李过,李来亨全都是闯军的旧部,却全都在独挡一面。
“那是皇上胸襟宽广,对他们太好。”
“不。朕觉得后金入关不仅仅是大明的安危,而是我华夏全族的一次危机。不管是闯军还是西军,在这场危机中都应该站在一起,共同抗击敌人。朕把这种联合称为统一战线。朕要谋求的就是联合起来,共同对敌。”
“皇上……”左懋第激动不已,朱由检的话说到他的心里去了。左懋第之所以坚持不和后金义和,他骨子里就是有这种危机意识。
“同闯军一样,朕最看中的,是西军中有着我们可以团结的将来。爱卿不要怀疑,或许我们最需要的那个人,正在西军中。”
“皇上,这可能吗?”左懋第有些怀疑,目前西军中最厉害的张可望,实际上表现出来的品质并没有让他感到有多好。
张可望在钓鱼城确实带给了川军团压力,但是那同意是因为川军团不想决战的原因。如果川军团真想在合川和张可望决战,左懋第认为大西军也占不到大便宜。
而张可望虽然指挥的不错,也表现出能指挥十万大军的能力,但是他的招抚信却表明了自己是一个蛇鼠两端的品行。左懋第相信,朱由检需要的不是这样的人。
“相信朕,我们会有收获的。”朱由检表情很自信。
“皇上为什么不像李自成一样直接和张献忠谈呢?”左懋第对于朱由检直接和李自成谈判,并且成功收服闯军这一举动很佩服。
可以说,正是因为这一举动让大明彻底拜托了军事上的劣势处境,并开始腾出手扩大军事规模。如果大明仅仅是困于江南,在军事上是很难有大规模拓展的。
“因为张献忠不是李自成,他是个不讲理的疯子。朕不能对这样的人讲道理,但是他也不能死在朕的手上。”
“万一张献忠投降后金怎么办?”左懋第问。
“如果没有江口阻击战,这种可能是存在的。可是因为有了江口阻击战,张献忠投降后金的可能性就失去了。
后金需要的是张献忠多年了抢劫的财富,张献忠想要的是后金给他封王,保留他的军权。可是现在张献忠没有财力来养兵了。后金不可能封他为王又替他养兵,这不符合后金的利益。
如果张献忠没有丢财富,后金可以用这些钱来慢慢养住张献忠,同时又能驱使大西军来为后金卖命。如果没有这笔钱,大西军就成了完完全全不属于自己嫡系的累赘。
而且这支军队过于庞大和团结了。加上张献忠这个可能的王,这笔账太不合算了。吴三桂交于后金的是山海关才封王的,而张献忠现在什么也没有可以交纳的投名状。
后金完全可以用最小的代价去招降张献忠的手下,而不用直接招降张献忠。”
朱由检一口气说了许多话,基本上把江口阻击战带来的影响分析了一个透彻。
这段话让左懋第佩服至极,而且他已经开始重视起这笔财富的重要性了。
“那就让臣守在成都,挡住张献忠的退路,逼西军和后金摊牌吧。”左懋第知道了朱由检的意图,当然也就看出了下一步棋该怎么走了。
“好,那朕就先回重庆,为即将到来的大战做准备吧。”朱由检现在是要早点把这批银子运到安全位置的时候了。
第315章 张献忠屠成都()
张献忠跑回重庆,害怕死了。
打了一辈子仗的魔王,整日抓鹰这次被鹰啄了。张献忠这厮还真的从没吃过这种亏,也没离死亡这么近过。
说了别人不信,自从张献忠投身起义以来,除了最初在王嘉胤手上当亲兵用得着亲自上阵拼杀之外,后来自成一军,进入三十六老营,张献忠一直都是将领。
张献忠的人生,就是一部投机的人生。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跑,跑不过就降。
反正你们没有办法吧,我就是这么强大,啦啦啦啦啦。
打得过的时候,抢钱抢粮,抢人口;跑的时候,丢下一切累赘,只带走财宝和精锐;投降的时候,必须要给他升官,发财,娶老婆。
张献忠命好啊,征战这么多年,除了他杀人,就没人正面杀过他。他杀人都是把别人绑起来杀的,从来都不用打斗。甚至他身上都没有伤疤。
这一次是他唯一一次输得彻底,输掉了裤衩,还被人当面打了四枪。
这么牛的一个人,面对死亡的时候居然恐惧了。他害怕了,怕死的要命。
“他娘的,成都城内一定有叛徒。”一个人恐惧到了极点,那就是对身边的一切人和事产生不信任感,不管是谁,他都会觉得危险。
当危险来临的时候,张献忠必然要想办法除去,江口阻击战就成了张献忠杀人的借口。
“汪兆龄,你跟老子说说,是谁泄露就消息?”张献忠用血红的眼睛看着汪兆龄。
汪兆龄害怕极了,整个事情是他建议并实施的,他预感自己这次不好脱身了。
“老万岁,这个事情虽然是我提出来的,但是牵扯到的人特别的多。官兵从川南而来,且主力是水师和杨展等人的部下。臣觉得,应该是跟成都府的人通风报信有关。”
汪兆龄为了脱身,只能把这个黑锅甩给成都人。其实这个理由也对,也不对。消息是由成都泄露的,但是其根本原因不是成都人,而是西军对消息的把控不严造成的。
“老子就晓得这些人是个祸害,亏得老子对成都人这么好。”张献忠愤怒了,他自负的很,觉得自己建都成都已经是天大的恩赐了。
一个人毫无理性可言的人掌握了生杀大权,他就觉得自己已经成神,他是天了。张献忠就是这样,他觉得自己的行为全都正确,自己的一句话对别人都是赏赐了。
“他娘的,这些白眼狼居然敢背叛我。老子要一个个把他们挖心薄皮。”张献忠一想到财宝,心里就滴血,他要报复,要对成都经行报复。
“查!立刻派人查。”张献忠的肃清命令正式下达了。
从命令下达开始,成都城内就再也没有片刻安宁。起初是一队队的士兵奔波在各条街道小巷,然后就是挨家挨户的抓人,紧接着成百上千的人被绑缚着双手押解到城门口。
“杀!”上百个刀斧手挥舞着酸软的胳膊,鬼头刀上的豁口多得让刀变成了铁棍。
兵部尚书吴继善、江鼎镇,礼部尚书龚完敬,献忠的义子、神策营都督张君用等直接被剥皮。
第一波的屠杀集中在大西政权内部的川籍文官身上,牵扯到所有人的家人和族人,张献忠施行的就是满门抄斩。
屠杀整整持续了两天,成都全城充满了血腥味,整个府河被染红了,红色的河水和无数尸体顺着府河一直漂到下游的永安镇。
“将军,您快看!”起初,驻扎在这里的第十军士兵以为是西军的伤兵被抛弃到河里,并没有太在意。
然而两个时辰后,尸体越来越多,而且全部都是无头的尸体。这一下,没有人能视若无睹了。哨兵立刻报告给了袁宗第。
袁宗第跑到河边,令人打捞了几十具尸体,查验之后确认这些都是百姓无疑。
“快,给指挥部报信。命令所有人集合,沿着河岸打捞尸体,就地焚烧掩埋。”袁宗第知道这些尸体的危害,他不敢想象漂到下游之后会造成什么后果。
一个时辰之后,在黄龙溪临时指挥部的左懋第,同时收到了两封军情。这个时候黄龙溪也发现了异常,同时第十军那边的报告就更为严重了。
“畜生。这还是人吗?”左懋第哆哆嗦嗦地拿着纸张,这薄薄的一片纸却像是千斤重一般让他拿不住。
“参谋长,咱们现在怎么办?”党守素眉头紧蹙,这种行为闯军也干过,他们屠杀过村子,但是像这样大规模屠杀一个大城的事情,有点骇人听闻了。
“给老子强攻成都。”左懋第发脾气了,他吼出了人生中的第一句脏话。
“皇上那边,要不要奏报一下?”党守素的意思是,强行进攻成都,要不要得到朱由检的批准,毕竟这是大规模的军事行动。
“我现在就写奏折。但是,你们所有军队立刻、现在、马上出发。”左懋第吼道,他的吐沫直接喷了党守素一脸。
川军作战命令一下,第八军余部,第九,第十军全部运动起来,然后就是不要命的朝成都方向开去。这三个军可都是火器装备的部队,最让人意外的是,左懋第把水师的大炮让人卸了下来。而且打捞尸体的事情全部移交给了于大海的水师。
第一波屠杀还不够,张献忠认为内奸还没清除,在他的眼中,整个成都城就没有一个好人。
“老万岁,奸细已经杀死了。您的大西国已经安全了。”王兆龄哆哆嗦嗦从外面进承天殿,百步外的路边矗立在两排新鲜的人皮,上面居然还保持着湿润。
“妈拉个巴子的,老子这一次折了这么多财宝,全都是这些成都的奸细。告诉成都人,从明天早上开始,要让他们把自家的财货都拿出来填补老子的亏空。”
“老万岁,这恐怕不行啊!成都城内的有钱人早就已经被咱们抢光了啊……”
“混账东西,这成都府都是额的。告诉城里的百姓,让他们赶紧些把财货准备齐了,谁不愿意就杀了他。”
张献忠一声令下,成都城内的第二波屠杀开始了。这是一波完全针对平民百姓的屠杀,而且是完全无理由的。
不过,这一次的屠杀还没开始,成都城外就响起了炮声。川军团的前锋已经抵达成都郊外,左懋第等不及全军到达,率先命令开炮了。
“打死那个畜生王八蛋,打死他。”左懋第就站在一门炮边上,撕心裂肺地吼着。因为他已经看到城外成堆的人头,臭烘烘的场景了。
左懋第对于朱由检放走张献忠有些不理解了。但是他也不能说朱由检的决定有错,毕竟大屠杀发生在江口阻击战之后。
而这个时候收到消息的朱由检的心里却不能推卸责任,因为他是穿越者。历史是记录了张献忠大屠杀事件的。
就算张献忠屠川不真实,可是他在成都屠杀却是真实存在的。朱由检愧疚的很,但是他也不再慈悲为怀了。他穿越成了朱由检,对于成都的事情,他还真帮不上忙。
张定国和张文秀已经带领二十万兵正在回撤成都,也就是说左懋第这一仗,其实很危险。历史上杨展也没能阻止成都大屠杀,最后只是作为收拾残局的部队进入成都的。
“老万岁,不好啦!明军追过来了。”王兆龄慌慌张张地给张献忠报告消息。
张献忠心里本来就不安宁,一听这个消息,立刻就要跑路。他已经顾不上第二次大屠杀了,他得跑。
“快,告诉城里所有的人,赶紧收拾东西,我要去绵州。”
第316章 惨像()
川军的炮声一阵急过一阵,城外的大炮显然是越聚越多。
城内的守军其实并不多,加起来不到五万人,而且才刚刚大败,城内已经乱成一片。
此时的大西,武将皆在外,文官系统遭到严重破坏,已经无力守住成都城了。
“定国,定国在哪儿了?他怎么还不来护驾?”张献忠恐惧地听着城外的炮声,那一声声炮响像是索命的钟声一样敲击着他的心弦。
周围是混乱的后宫,奔跑的人群,以及频繁调动的护卫。所有这些人里面,都呈现出一种大势而去的末日景象。
“杀,给孤杀了她们。”张献忠绝望地嘶吼着。
“老万岁,您要杀谁?”王兆龄凑到张献忠的跟前,颤巍巍地问。他的身后,大西国的皇后紧张地竖起耳朵听着。
“杀了那些女人们,那些女人都是祸害。”张献忠突然恶狠狠地说。
“哪些女人?”王兆龄再次确认地问。
“城里的营妇们,还有,还有孤的后宫。”张献忠咬着牙,说出了一句话:“孤要北上,孤的大军就在北面。
孤如今要走了,孤的这些女人们不能留给别人。带她们上路,大军就走不了。唯有杀了她们,全军才能心无旁骛地脱离现在的困境。给孤杀了她们。”
王兆龄不知道张献忠现在是不是疯病又犯了,这个疯狂的命令惨无人道,但是又充满了军事上的经验。
西军以前惯用的手段就是流窜,而张献忠流窜的途中几乎是不留女眷的。可是在成都,西军立国了,自然就有了许多的女人,许多的家庭。
这个时候杀掉所有的女人?张献忠在挖自己的根基吗?
“去,把孤的后宫都撵到北城门去。”张献忠撑着站起来,手握长剑,目露凶光。
半个时辰之后,整个成都城所有的营妇都被押解到城北的一处空地上,足足聚集了十万人之多。
人群中不光是妇人,还有车轮矮的幼子。且人数众多,全都被圈在一个三面临水的绝地,逃都没处逃。
西军历来最重孩儿军,但是对于幼子却不重视。在张献忠看来,妇人和幼子都是累赘。只要不能打仗的人,他都不需要。
站在人群最前面的就是张献忠的后宫,其中有他自己的一名幼子在内。
“杀!”张献忠看着这些人,面无表情,最终还是下达了屠杀令。
行刑的士兵实在不忍心,这些女人和孩子,哪一个不是大西军的心中人?就这样杀掉,于心何忍啊。
“给孤杀。”张献忠再一次下令道。
士兵还是不动,他们的手在颤抖,实在是提不起刀去下手。人群里女人和孩子已经哭成一片,全都绝望地看着张献忠。
“你们不杀她们,我就杀了你们。”张献忠恶狠狠地说到。
并且他亲自指定一队孩儿兵来行刑,孩儿兵就是杀人的机器,他们中很多人已经没有感情,只有军令。
当孩儿兵冲进妇人群里挥舞着屠刀的时候,张献忠毅然决然地带着只剩下男人的军队出了北城门。血水直接流进了旁边的河里,让河水染得血红血红。
左懋第带着军队在成都百姓的指引下一路直冲北城门。他们本来进攻的速度没有那么快的,但是终有看不下去的百姓和士卒打开了城门来引路。
城内到处都是熊熊大火,到处都是抢夺一空的房屋。大西政权在最后一刻也没从成都府再次掠夺到足够的财富,留给张献忠的,只是一座只剩饥饿人群的城池。
也许正是因为知道了失去财富会带来什么后果,所以张献忠才最后疯狂地屠杀,也许他真的决定要抛弃那些可怜的女人准备再一次流动作战。
反正左懋第赶到城北的时候,这些女人已经被屠杀了三分之一了。
“给我打死他们,一个都不能放过啊!”左懋第哭了,撕心裂肺地哭着,他指着那些还在杀人的“机器”,蠕动着嘴唇。
近千孩儿兵就在城北和川军当场厮杀起来,川军们今天像疯了一样,一个个全都使用了刺刀。他们的眼睛都是血红血红的,没有任何神情异样,只有恶狠狠地把刺刀捅向同样没有表情的孩儿兵。
川军的愤怒是显而易见的,这些妹儿都是四川的幺妹,是他们的姐妹。但凡是有一点良知的男人见到这种场景都不会视若无睹。
整整一个时辰,发生在成都北城外的这场厮杀最终落下了帷幕。现场可以用尸山血海来形容一点不为过,而跌坐在血泊中的左懋第也是双眼空洞。
川军们砍死了那些刽子手,全都默默无声地跪在现场。只有无数的成都百姓在收拾着残局。
……
张定国带着前锋部队已经在两个时辰前赶到了二十里外的彭州,并且顺利地接到了张献忠。
“孩儿拜见义父。”张定国见张献忠惊慌失措的样子满是狐疑,是什么样的对手把这个他一向效忠且崇拜的人逼成这样?
“我儿,你来的正好。带了多少人马来了?”张献忠现在如惊弓之鸟,他迫切地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