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公孙衍离去之后,殿中的大臣这才反应过来,这把大火已经从公孙衍身上烧到群臣身上,且为之奈何?
只是,即便有万千办法,在群臣全都在大殿中,行动不便的情况下,也只能干瞪眼。
此时,殿中的封君们,已经在考虑如何自救了。
不多时。
公孙衍便带着一群侍卫,押解着二十多人走进殿中。
此时,殿中更加拥挤了,让人喘不过气来。
这些人被压进殿中后,立即就从群臣中找到了自己的祖父,父亲,或者是兄弟,见他们全都面露恐惧之色,顿时面无血色。接着,众人再看了看殿中脸上寒意四溢的楚王,顿时被吓得魂飞魄散。
熊槐见人被公孙衍带来后,正欲开口问话,却被一声暴喝打断。
“子奇你这孽障,想我羕陵君一脉世代饱受楚王恩宠,如今国难当头,你不思为国尽忠,却投靠敌国。你这不忠不孝之人,实在气煞我也!”
羕陵君说话间,满脸羞愧之色,胸膛急剧起伏,似是羞愤异常的模样。
接着,就在众人的诧异中,突然再次发出一声大吼“气煞我也!”
说着,一口鲜血喷出,直接倒在大殿中。
。
第七百零一章 毫无退让()
“羕陵君···”
“传太医。”
“子奇你这不忠不孝之徒,竟连累羕陵君至此,你有何面目苟活于世?”
“你这逆子,竟然瞒着为父私通敌国!”
羕陵君一倒,殿中之人立即发出各种惊呼,接着,不少人离开自己的位置,迅速向羕陵君围过去。
更有不少人趁乱冲进被抓的人群,对着自己的子嗣兄弟拳打脚踢。
一时间,殿中一片大乱。
熊槐见此,顿时勃然大怒,立即将腰间佩剑抽出,一剑斩去桌案一角,一面大喝道“混账东西,大殿之上,尔等乱成一团,是否将寡人放在眼里。”
群臣一听楚王暴喝,又见楚王手持太阿,一副杀气腾腾的模样,顿时全身一僵,随后全都下拜道“臣等死罪。”
熊槐双目怒视群臣,见所有人都低下头,没有人敢抬头,这才将收回佩剑,大声吩咐道“如今事情还未有定论,寡人绝对不会冤枉任何一个好人,故而,寡人会将此事查个清楚,查个明白。”
说着,熊槐停顿了一下,开口道“传诏,将羕陵君安置在侧殿,请太医前来为羕陵君救治。另外,朝议继续,寡人今日便在殿中亲自审问,让应君与这些人对质。”
熊槐话音一落,在地上昏迷不醒的羕陵君再次喷出一口鲜血。
熊槐见状,心中一冷。
冷笑道想要弃车保帅,断尾求生,寡人不会给你们这个机会的。
接着,待羕陵君被侍卫抬走后,熊槐向那个已经被打得面目全非,被称做子奇的人问道“你是何人,与羕陵君是何关系?”
子奇大恐,接着定了定神,泣拜道“臣乃羕陵君之孙奇!”
“羕陵君之孙?”熊槐眼中凶光一闪而殁,然后再问道“应君等人说尔等投靠秦国,意图叛国,可有此事。”
子奇一滞,眼睛余光见殿中众人全都紧盯着他,沉默了一下,然后应道“回大王,绝无此事!臣只是一时糊涂,这才投靠公子子兰,臣绝无投靠秦国之意,更无背叛楚国之意。”
殿中群臣一听,顿时松了一口气。
投靠子兰与投靠秦国这完全是两码事,最起码并未直接背叛楚国,就算楚王治罪,也不会连累全族。
毕竟,楚王自己的儿子就背叛了楚国,现在还在秦国呆着呢!
“狡辩!”熊槐一听,顿时大怒道“那逆子早就被寡人宣布为叛逆,与其私通者,皆以叛国罪论处,尔等不仅与其私通,更是为其效力,率军围攻襄阳,这不是叛国,这是什么?”
子奇一听,面无血色。
接着,左右张望了一下,见殿中群臣全都用一副看死人一样的眼神看着他,目光冰冷而冷漠。
见此,子奇全身一软。
顿了顿,向楚王泣拜道“大王,臣死罪,不久前公子子兰在邓县写信给臣,邀臣为其效力。罪臣一时糊涂,以为公子子兰是可以拯救楚国的明君,这才私自前往邓县,为公子效力。臣罪当死,请大王赐死。”
说着,拜了拜之后,又开口道“大王,臣死不足惜,但有一言,请大王一听。”
熊槐一怔,看着子奇良久,然后问道“何事?”
子奇拜道“大王,之前六国围攻楚国,楚国危在旦夕,举国上下全都不知出路何在。而后秦军破汉中,杀上将军,接着,秦韩联军大破丹淅楚军,然后长驱直入,杀到距离鄢城百里之外的襄阳,眼看秦军就要杀到郢都,适时楚国覆亡在即,而群臣却束手无策。
当此之时,是公子子兰在各国奔走,力劝各国从楚国退兵,意图用小代价,以保全楚国,以保全大王。这是公子无奈之下的无奈之举,是公子对楚国的一片忠心,是公子对大王的一片孝心。
只是公子却不知道大王智能通神,慧如渊海,竟能凭借楚国一国之力,击败六国联军。公子得知此事后,曾悔恨不已。
臣别无所求,只求能在大王面前说出公子的心声,希望大王能原谅公子,如此,臣死而无憾了。”
熊槐看着子奇一愣,不想他在这种关头,依然能巧舌如簧,竟然打算以情动人,意图将他们投靠子兰的罪名限定在最小范围之内。
这家伙,绝对是羕陵君精心培养的继承人。
此时,喜君见楚王怔怔地看着子奇,没有说话,以为楚王被子奇激出舔犊之情。
于是,立即露出一副深受感动的模样,泪流满面的开口道“大王,公子子兰虽然其行为很不妥,但是,他还是对大王有一片孝心的。”
“哈哈哈···”熊槐闻言立即大笑,笑声不断,散落在大殿之中,久久不散。
殿中群臣听到楚王肆无忌惮的笑声,顿时压制住呼吸,紧紧的闭上了嘴巴。
刚刚发言的喜君,更是吓得直接趴在地上,连头都不敢抬。
熊槐笑了一阵之后,突然瞪圆了眼睛,大怒道“可笑,实在是可笑。若是一国公子,面对各国的围攻,可以堂而皇之的将卖国之事解说成曲线救国。那么,下一次,面对国难,谁能抵抗到底呢?
昔日吴国攻破我楚国都城,那时,国家已经被吴国灭亡,昭王以及平王的诸多公子,也也不曾向吴国投诚,曲线救国,而是死战到底。更何况是这一次,我楚国不过是小败一阵。”
说到这,熊槐锐利的目光从群臣身上扫过,道“无论是何缘由,叛国都是底线,谁要是叛国,无论是任何身份,任何缘由,都必须要死。
哪怕他是寡人的嫡子,也是一样。”
说着,熊槐在群臣身上看了一圈,然后向范环吩咐道“咸尹,寡人让你明日立即带上重礼前去秦国,找秦王要回子兰,就说寡人愿意用丹阳一半,以换回子兰,哪怕只是一具尸首,也要将他带回来。”
范环闻言没敢吱声,现在楚王正在气头上,他可不敢应。
之前楚王一直都无视公子子兰,现在群臣拿公子子兰说事,以逃避罪名,楚王只是暂时被激怒,这才说出要逼死子兰的话。
若他应承下来,这种事情无论成败就是罪。
另一边,熊槐见范环没有搭话,顿时大怒道“怎么,难道寡人的话已经没有用了,还是贤卿要寡人说第二次。”
范环一听,立即惊恐的下拜道“唯!”
见此,熊槐这才点了点头。
与此同时,殿中群臣却是听得冷汗直冒。
现在楚王连自己的嫡次子都不放过,不,应该是子奇逼死了子兰。
那么,接下来,楚王还会放过其他人吗?
。
第七百零二章 信函()
而后,熊槐便在群臣的惊恐中,一一询问这些投靠子兰的人,让他们与应君等人对质。
每问及一人,相关的封君便立即长拜请罪。
直到所有人全都认罪,熊槐这才用杀气腾腾的眼神看着殿中拜道的封君,然后突然双手用力一扫,将身木案上的东西全都扫落,散落一地。
然后勃然大怒,大骂道“都是寡人的忠臣,你们自己看看,这些投靠秦国的贵族子弟,遍及整个江汉洞庭地区的封君,是不是你们都以为,寡人一定会在这场战争中失败,都抢着讨好新楚王。”
面对楚王的质问,在地上拜倒的封君,乃至殿中群臣,全都大气不敢出一口,免得遭到楚王的雷霆之怒。
熊槐又痛骂了一阵,见无人搭话,便向孙皓问道“廷理,卿掌管我楚国刑罚,私通敌国,出卖国家,该当何罪。”
孙皓闻言,看了看殿中拜倒的那一片封君,咽了咽口水,战战兢兢的应道“回大王,应该灭族。”
此言一出,殿中空气顿时为之凝固,直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熊槐闻言迟疑了一下,然后沉默了下去,并没有立即搭话。
此时,上官大夫见此,立即开口道“大王,臣以为背叛楚国的人,一定要死,但是,这些人只是私自行动,并不意味这羕陵君等人全都背叛了大王。相反,丹淅之败后,羕陵君他们全都尽起封地百姓,派他们前来郢都守城,与秦军决一死战,可见羕陵君等人对大王的一片忠心。”
说着,上官大夫小心翼翼的看着楚王,见楚王面色稍缓,立即接着道“故臣以为,此事与羕陵君等人无关,灭族一事,刑罚过重。”
喜君等人一听上官大夫求情,绷紧的神经顿时微微一松。
只是还没有来得及送一口气,大殿中又响起屈原的声音。
“上官大夫此言差矣,平以为,这些人投靠子兰,不仅跟羕陵君他们有关,更是被羕陵君他们派去的,羕陵君他们才是主谋。”
屈原话音一落,原本因为上官大夫的话,而气氛微微一松的大殿,再次凝固起来。
此时,上官大夫犹如被踩到尾巴一样,顿时大怒道“屈原,无凭无据,你不要血口喷人。羕陵君他们派出大军前来救援郢都,这是有目共睹的事情,如何会投靠公子子兰。”
“无凭无据!”屈原冷冷一笑“在下自然是有证据的。”
“证据何在?”上官大夫怒道。
此时,无论是朝中大臣,还是地方封君,都在上官大夫与屈原的一问一答中,突然想起来,襄阳不仅是被秦军以及伪军围攻的主战场,同时也是距离邓县的城池。
若是屈原有证据,那么···
不久。
群臣看着殿中的两大筐竹简帛书,顿时倒吸一口冷气。
接着,熊槐便在群臣的恐惧间,从王位上走下来,走到台下的木框便,随意抽出一卷竹简,大略一观,然后露出一股冷笑。
随后在群臣中找到竟陵君的所在,接着用力的将竹简甩出,直接甩在竟陵君的脸上。
竟陵君被甩一脸,顿时头破血流,但是,却只能咬紧牙根,不仅不敢痛呼,连大气也不敢出,只是以头抢地道“臣死罪···”
“死罪?”熊槐闻言冷笑不已,看着竟陵君勃然大怒道“还算有自知之明,你自己看看,你写的究竟是什么,恶心。”
竟陵君闻言,并没有真的捡起竹简观看,而是不停的磕头,发出“咚咚”大响,没几下,便磕破头皮,鲜血直流。
一时间,大殿中除了楚王的翻看竹简的声音,便是竟陵君磕头的声音。
几个呼吸之后,熊槐猛然将手上的竹简合上,大怒道“司败,传寡人诏令,立即抓捕邔县县尹,寡人倒要问问这箪食壶浆迎王师,究竟是什么意思,他眼中还有没有寡人这个楚王。”
“唯!”司败罗异一听楚王将这个苦差交给他,有气无力的应着。
群臣一听,顿时为之一滞,现在这把火烧到他们身上了。
这邔县乃是鄢城附近的县,县尹是朝中大臣外派,跟朝中的群臣,或多或少都沾亲带故。
更重要是,现在还只是冒出一个县尹,江汉之间的县公可不少,若是他们见秦韩联军势大,全都写信给子兰。
这···
在场的大臣,恐怕谁也逃不了干系。
与此同时,殿中的封君却是微微松了一口气。
他们原本以为这一次是屈原在向贵族打击报复,但是,现在连地方县尹都没有犯过。
这···
屈原肯定疯了,在疯狂乱咬,他在针对所有人。
此时,不管群臣心中是如何想,熊槐都没有理会,只是查看框中的竹简。
一连看了十几封信函后,熊槐猛然一脚将木框踹倒,怒火冲天的道“好好好,果然都是寡人的忠臣,果然都是对寡人忠心耿耿啊!简直难堪入目,不忍直视。”
说着,熊槐看着屈原大声吩咐道“屈卿,你立即连同司败廷理,彻查国中大臣私通敌国之事,寡人倒要看看,究竟有多少人是寡人的忠臣,又有多少人是外忠实奸的小人。”
说完,熊槐不等众人回应,便怒气冲冲的离开大殿。
群臣见楚王大怒离殿而去,良久,在殿中依然也都不敢动,尤其是写过信的人,更是趴在地上,连头也不敢抬。
熊槐回到后宫后不久,南后得到楚王要杀子兰的消息,便冲冲赶来了过来。
“大王,王后求见。”李秋禀报道。
此时,熊槐脸上犹有怒色“不见,让王后回去。”
李秋迟疑了一下,然后低下头,应道“唯!”
接着,李秋去而复返,轻声道“大王,王后不愿回去,此时正在殿外长跪请罪,请大王赐见。”
熊槐一怔,随后大怒道“那就让她在殿外跪着吧,尔等退下,无诏不得入内。”
“唯!”
身边侍者全都离去后,熊槐脸上的怒色瞬间消散,再度恢复冷清。
接着,熊槐来到王位上坐好,然后看着大殿的方向道“寡人已经出招,现在,寡人倒要看看,你们如何接招。
若有不长眼的,铤而走险,那也别怪寡人心狠!”
。
第七百零三章 朝后()
另一边。
楚王离开一刻钟后,群臣依然保持楚王离去时的场景,无论是朝中大臣,还是地方封君,无论是有罪的,还是无罪的,无论是忐忑不安的,还是问心无愧地,全都不敢离去。
在朝中没有令尹的情况下,群臣犹如没有主心骨一般,在这种情况下,全都不知所措。
此时,一直都在闭目养神的景翠,突然睁开眼睛,施施然地活动了一下胫骨,长叹道“人老了,这才稍微站得久一点,就扛不住了。”
其他人闻言,以为景翠要挑起大梁,安抚群臣,沟通大王。
结果,景翠伸了一个懒腰,然后头也不回的走了。
直到景翠的身影消失在殿外,众人这才反应过来。这景翠竟然什么话也没说,就这么自顾自地走了,好像今天朝议什么事也没有发生一样。
接着,昭雎长叹一声,然后什么话也没有说,直接转身就向外走。
正当群臣以为昭雎也和景翠一样时,走到大殿门口的昭雎突然停了下来,然后开口道“廷理,司败,襄阳守,既然大王吩咐尔等彻查此事,还不快去查,呆在这里不动,像什么话。”
说完,昭雎再次向外走去,走了三步,一只脚踏出殿外后,又停了下来,再次开口道“国事艰难,大王让三位查案,还请三位慎重。”
说着,昭雎再次迈出步伐,消失在殿外。
群臣闻言,面面相觑,不久,便做鸟兽散。
楚国宾馆中。
江汉一带的封君将羕陵君带回宾馆后,便没有离去,而是全部聚集在羕陵君的房间中。
不多时,羕陵君从昏迷中醒来,见一群人呆在他的周围,不由轻轻咳嗽两声。
众人听到动静,立即围了上来。
“羕陵君,你终于醒过来了。”
“太好了,羕陵君你醒了。”
羕陵君一听房间中众语纷纷,立即开口问道“诸位,今日殿中是何情况?”
众人闻言,立即你一句我一句的将羕陵君离开后的情况一一道出。
末了,喜君问道“羕陵君,眼下情况我等如何是好?羕陵君德高望重,我等想听听羕陵君的见解。”
“如何?”羕陵君一听屈原将他们的信函当着群臣的面,在大朝议中公布出来,这比他们的子弟前去为子兰效力还要严重的多。
想着,羕陵君看了看周围惊慌失措的封君,以手抚额,悲哀一叹“还能如何,大王早就有言在先,私通子兰着,以叛国罪论处。如今证据确凿,我等身犯灭族大罪,老朽还能如何?
只希望大王能看在我等曾经为国效力的份上,能为我等留下一条血脉吧!”
说着,羕陵君瞬间老泪横流,难以自制,然后躺回床上,闭目不言。
“灭族?”竟陵君一听,顿时方寸大乱,接着,灵光一闪,喜道“不对,我们还没有落到这种地步,太卜已经游说大王大赦天下,只要缓缓,只要大王下诏大赦天下,我等就没事了。”
竟陵君话音一落,不少人精神一振,顿时松了一口气。
这些天他们多方奔走,不就是在游说大王大赦天下吗?
此时,喜君闻言,看着自娱自乐的竟陵君,没好气道“眼下这情况,难道大王还会大赦天下吗?”
“这···”竟陵君一听,顿时傻眼了。
在群臣皆叛的情况下,楚王怎么还会有这心情大赦天下?
房间中沉静了数个呼吸后,突然响起一个声音“难道我等就在此等死不成。”
“不行,我先祖可是为楚国送了性命的,我也为大王效过力,流过血,现在大王仅凭一封信函,就要灭我全族,我不服!”
“我也不服,我等写信给子兰,还不是因为大王与那公孙衍隐瞒战略意图,这才让我等判断失误。这事说起来,大王也有责任。”
“不错,我等之所以写信给公子子兰,还不是因为子兰乃是大王的嫡子,也是楚国的继承人,我等写信给子兰,这算什么大罪?”
“好,不如我等一同入宫,再次向大王求情,请求大王宽恕我等?”
此时,南君突然冷笑道“大王可是才刚刚下令抓捕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