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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堵越多,乱成了一团。
这厢,阿衡的眼泪快出来了,身旁高高壮壮的男子踩到了她的脚却浑然不觉。她试着喊了几声,但车厢闹哄哄的,对方根本听不到。
言希靠着窗,多少有些空隙,看着阿衡被挤得眼泪快出来了,大喊了一声:“喂,我说那位叔叔,你脚硌不硌得慌!”
少年嗓门挺高,高胖男子听到了却没反应过来,只看着言希黑黑亮亮的大眼睛发愣。
“妈的!”言希恼了,咒骂一声,扯着阿衡的胳膊可着劲儿把她扯到了自己的胸前,双手扶着窗户两侧,微微弓身,给阿衡留下空隙,让她待在自己的怀里。
阿衡猛地浑身放松起来,低头一看棉鞋,上面果然有一个清晰的皮鞋印,抬头,是少年白皙若刻的下巴。
火车晃晃荡荡的,言希粉色的外套有时会轻轻摩擦到她的鼻翼,是淡淡的牛奶清香,干净而冷冽,她脸皮撑不住红了起来,有些难为情。
大约过了十分钟,旅客们才渐渐散去,阿衡嘘了一口气。
言希淡淡地扫了她一眼,开始按着车票上的号码寻找座位。
“23、24号……”
阿衡拉了拉言希的衣角,指着左侧的两个座位,她感觉言希明显松了一口气。
少年把背包安放好,坐在了靠窗的位子上。
阿衡坐在了言希身旁,看了腕表,时针距离零点,差了一格。车厢,也渐渐变得安静。
火车哐当哐当地响着,阿衡听着呼啸而过的风声,觉得自己很累很累……
再睁开眼时,她已经坐在云家屋外。
她看到了熟悉的药炉子,看到了自己手上的旧蒲扇,那橘色的火光微微渺渺的,不灼人,不温暖,却似乎绵绵续续引了她的期冀。
分不清时光的格度,家中的大狗阿黄乖乖地躺在她的脚旁,同她一样,停住了这世间所有的轮次转换。她眼中仅余下这药炉,等着自己慢慢地被药香淹没。
这样过一辈子,也没什么不妥。
恒常与永久,不过一个药炉,一把蒲扇,没有**,也就没有痛苦和伤心。
在这样庞大的带着惯性的真实中,她确定自己做着梦。可是,究竟她的药炉、她的阿黄、她的在在是梦,还是坐在火车窗前的这少年,或者远处病房中伤心的思莞是梦?
这现实比梦境虚幻,这梦境比现实真实。可,无论她怎样地在梦中惶恐着,在言希眼中,这女孩却确凿已经睡熟,切断了现实的思绪。
这女孩睡时,依旧安安静静平凡的模样,不惹人烦,也不讨人喜欢。言希却睁大了眼睛,保持着完全的自我。
他睡觉时有个坏毛病,要求四周绝对的安静,如果有一丝吵闹,宁愿睁着眼到天亮,也不愿尝试着入睡。
他无法容忍在自己思绪中断毫无防备的情况之下,别人却还在思考,还依旧以清醒的方式存在自己身旁,这会让他感到不舒服。
少年坐在那里,悠闲地望着窗外,望着那一片白茫茫翻滚而来。在火车中看雪便是这样的,小小的方块,好像万花筒,飞驰而过的景色中,雪花做了背景。
蓦地,一个软软的东西,轻轻栽倒在他的肩上。
言希皱了眉,他厌恶带着亲昵暧昧意味的接触,并非洁癖,只是心中无条件地排斥。于是,郑重地,少年将女孩的头,重新扳正。
所幸阿衡睡觉十分老实,依着言希固定的姿势,规规矩矩,再无变动。
阿衡醒来时,已经是第二日的清晨,她揉揉眼看着言希。
言希依旧是昨天的模样,只是眼中有了淡淡的血丝。
“你,没睡?”阿衡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浓重鼻音。
少年看了她一眼,平淡一笑:“你醒了?”
阿衡点点头。
“我饿了。”他轻轻起身,伸了个懒腰,“你喜欢排骨面还是牛肉面?”
阿衡愣了,她对食物没有特别的偏好,有些迷惑地随便开口:“排骨面。”
言希看着阿衡,大眼睛却突然变得和善起来,隐了之前固定的犀利。
阿衡不明所以。
少年离开座位,回来时一手托了一个纸碗。
阿衡慌忙伸手接过,起身给言希让座。
言希哧哧溜溜地大口吃面,嘴角沾了汤汁,像长了胡子。阿衡小口吃着,边吃边瞄言希。少年吸溜面的声音更大了,带了恶劣的玩笑意味。
四处的旅客纷纷好奇地望着他们,阿衡的脸唰地红了起来。
“好吃吧,我最喜欢排骨面了!”言希装作没看到,笑着开口,因为热汤的温暖,脸色红润起来。
阿衡老实地点了点头。
言希一向认为,人和人相处时,共同语言最重要。他之前一直没有找到阿衡和自己的共同点,心中自觉生了隔膜。如今,她也喜欢排骨面,于是心中生出了同是天涯饕餮人,相逢何必曾相识之感。
而阿衡自然不知,言希望向她的和善,仅仅是因为一碗排骨面。
“阿嚏!”少年揉了揉鼻子,他好像又感冒了。
他一向畏冷,冬天都是使劲儿往身上穿衣服,捂得严严实实,最好是与空气零接触。即使这样,还是经常感冒,而且每次不拖个十几天是不会罢休的。
距离s城,还有半日的车程。
“你,睡一会儿。”阿衡看着少年。
言希微微摇头,平平淡淡,却固执得让人咬牙。
“我,看着包,没事。”阿衡以为少年担心安全问题。
少年并不理会,拉上口罩,微微偏头靠向窗,闭了目养神。
阿衡看着少年轻轻合上的花蕊一般纤细的睫毛,有些尴尬。终究还是掏出手帕,折叠了,呈着依偎的姿态窝在他左手的外侧。
比起放在硬邦邦的座位上,这样,手会舒服很多。
少年的指尖轻轻颤动了一下,但逐渐,手指还是以着安放的状态缓缓放松,陷入那一片柔软中。他像是真的睡着了。
阿衡低眸望着那方米色手帕中白皙如玉的指,微微一笑。
下午四点钟的时候,到了站。
下火车的时候,阿衡本以为又是一场硬仗,但所幸,言希眼大,瞪人时颇有些冷气压,于是一路绿灯,顺利出了火车站。
南方同北方,截然不同的温暖气息。
阿衡轻轻合上眼,深吸一口气,是熟悉的湿润和清甜。再睁开眼时,江南的曼妙风情已经定格在眼中。
如果b城里的人每日里匆忙得无暇顾及飞雪,那么s城里的人,悠闲得可以研究出怎样走路姿势最好看。
“现在,去哪里?”她歪过头,看着言希。
“跟我走。”他开口,神情有些疲惫。
阿衡不作声地跟上,无条件地信任。
言希买了地图,指着上面清晰的s湖开口:“这上面有船吗?”
阿衡好笑,点点头。
“船上提供民宿吗?”
“有的。”
少年眼睛瞬间亮了,兴致勃勃地开口:“真的有?我还以为只在电视中出现。我们去吧。”
阿衡蹙眉,有些犹豫:“可是,你没坐过,会晕船。”
“船上有好吃的吗?”
阿衡点头。
“有美景吗?”
再点。
“有美人吗?”
三点。
“晕死也去。”少年笑了。
所谓言希,平生有三大好,一爱美食;二爱美景;三爱美人。而这三爱中,美人尤为重要。
可惜,人生不如意事常**。这厮八年抗战,心仪的美人没有到手,只娶了一个会做美食但毫不起眼的媳妇儿,在满是狗屎的香榭丽舍大道上勉强赏了美景。
当然,这是后话。
??
Chapter 13 至亲至疏唯坦诚
“美人在哪里?!”言希在船坞上吐了个天翻地覆。他青着脸,攥住阿衡衣角死也不放,决定讨厌她个至死方休,做鬼也不放过温家八辈祖宗。
阿衡看着少年冒着寒光的大眼睛,摸了摸鼻子。
她是无辜的。
船上确实有很多“美人”,只不过不是真正的美人,而是一种小黑鱼,长得小小胖胖,极是丑陋,但是味道却很鲜美,被渔人戏称“美人”,因此,她算不得撒谎。
但是,言希看到上了饭桌的“美人”,如同霜打过的茄子,闭了口,死死地用漂亮的大眼睛瞪着温衡。
“小妹,让你阿哥尝尝鱼,我刚打上来的,鲜着呢。”撑船的是一位老渔夫,皮肤黧黑,抽着旱烟,坐在一旁,热情开口。
“阿公,我晓得。”阿衡笑呵呵地点头,把老人的话对着言希重复了一次。
言希看着盛满铝盆的小黑鱼,用筷子戳了戳,脸色阴沉,食欲不大。他刚刚晕船,吐过一阵子,胃中极是不舒服。
阿衡叹了口气,问老人:“阿公,你有没有薄荷叶?”她知道,渔人有习惯,采了薄荷叶含在口中,以便提神。
老人走向船头,捧了个小罐子,笑着递给了言希。
少年拔开塞子,薄荷的凉甜扑鼻而来,罐中,是一颗颗暗红色的梅子,看起来极是诱人。
“是杨梅。”阿衡弯起了眉。
“用薄荷叶泡的,让你阿哥吃几个就好啦。”老人操着浓浓的水乡语调,使劲儿嘬了口旱烟,烟斗中星星点点,明明灭灭。
言希默默嚼了几颗,起初觉得味道极是怪异,又辣又涩,毫无甜味,但吃过几个之后,觉得舌中味道虽然不够细腻,但是别有风味,胃中的不舒服也渐渐被压了下去。
阿衡淡哂,夹了一块鱼,剔了刺,放入言希碗中。
言希在家中一向享受皇帝待遇,李警卫帮他拾掇得舒舒服服,吃饭一向没有操过心。
这会儿阿衡给他夹了鱼,费心剔了鱼刺,他因为惯性,理所当然地吃了起来,却还未意识到其中的不妥之处;而阿衡,心中并未想太多,只是想做便做了,压根没有警觉,这番行为,其中蕴含着宠溺和亲密的意味。
当两人都当作稀松平常时,这事,又确实算不上什么大事。吃完饭,嘴一抹,你做你的言希,我做我的温衡,桥是桥,路是路。
小黑鱼是老人取了湖水用红椒炖的,绝对天然,味道鲜香嫩滑。言希吃得心满意足,眼中的阴郁渐渐化了去,辣得出了汗,感冒似乎也去了好几分。
夜色渐渐深了,湖面映了月色,波光粼粼,银色荡漾。
老渔人帮二人收拾床铺,言希、阿衡坐在船头,有些无意识地看着这一片山山水水。
南方的冬天,没有北方的冷意,只带了若有似无的凉。风轻轻吹过,水波沿着一个方向缓缓渡着,圆圆的漩儿,一个接着一个,交叠了时间的流逝,随意而温和的方式,却容易让人沉溺其中无法自拔。
言希修长的腿盘在一起,坐姿舒服带了些微的孩子气。
蓦地,少年嘴角挂了笑。
他轻轻地哼起了一个小调。
阿衡以前从未听过,曲中带了淡淡的慵懒,淡淡的舒适,完全的言希式风格。
不过,意外的好听。
后来,偶然间,她才知道,这曲子是g。l。的经典情歌《心甘情愿》。
爱就是一份心甘情愿。
那歌词写得言之凿凿,言希随意哼哼,未应了当时的景,可巧,却应了多年之后的她的情。
言希起了身,折回船舱,出来时,抱了画板和一盏油灯。
“你要画画?”阿衡歪头问他。
少年点点头,黑发被风轻轻撩起,露出了光洁的额头。
“画什么?”她笑了。
少年指了指湖岸环绕的青山。他坐在船板上,屈起膝盖,把画板放在了腿上,白皙的手旁,放着一整盒的油彩。
阿衡自船舱中帮忙寻了一个乌色的粗瓷碟子。言希用湖水洗了,而后魔术师一般,暗黄的灯光下,抽出几管颜料,缓缓用手调了黛色。
他拿起了画笔,不是往日漫不经心的表情,而是带了专注,所有的心神都凝注在眼前的画纸上。他食指和中指夹着画笔,轻轻地丈量着笔的位置,唇抿了起来,黑眸没有一丝情绪,看起来,冷峻而认真。
阿衡看着他将湖光山色缓慢而笃定地印在纯白的画纸上时,除了惊诧,更多的是感动。
自然造就了太多美好,而这美好往往被冷却忽略,孤寂淡薄地存在着。人们兴许怀着称赞欣赏的心情望着它,却总是由这美好兀自生长而无能为力,任渴望拥有的**折磨了心灵。
可当她望见了它生命的延续张扬——仅仅一张薄薄的画纸,一切衡量于它孤寂的岁月不过一瞬的时光,心中对这美好的渴望已经彻底止住,惊诧的是少年的才华,感动却为了一方山水有了合音之弦。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他停不下笔,她停不下目光,带了放肆的疯狂。
不知道过了多久,少年终于用拇指抹匀了最后一笔,丢了笔。
“好看。”阿衡望着画,虽然知道自己形容得拙劣,可依旧弯了眉,呵呵笑了。
言希也笑了,他从画板上取出映着山水的画纸,一只手拉着一角,随着风,缓缓晾干。
“送给你。”少年轻轻将画递给她,秀气的眉飞扬着,黑亮的眸中带了狡黠,“不过,你要帮我一个忙。”
阿衡珍而重之地双手捧了画纸,认真地点了点头,抬头时,却发现少年脸上有些不正常的红晕。
阿衡心一紧,伸手探向少年的额头,却发现滚烫得吓人。
糟了,发烧了!
少年伸手,推掉她覆在自己额上的手,眸中有一丝不易察觉的不悦,平淡开口:“我没事。”然后起身,进了船舱。
阿衡跟着走进船舱时,言希已经蒙上被子,侧着身子,一动不动地蜷缩在床上。她提着油灯站在少年床边,终究不放心,搬来小竹凳坐在床脚,吹熄了灯。
船舱外是水浪的声音,哗哗地流过,拍打,而后,静止,流淌。
月色下,她望着床上那个蜷缩的背影,这身影勾勒了模糊,不真实的感觉愈加强烈。
阿衡心里空荡荡的,她知道言希知道她在这里;她知道有她在,这少年不会放下戒备,好好休息。
但她却抱着熏了烟的油灯,不肯放手,手中满是刚刚触碰时指腹被烫得吓人的温度。
她想做些什么,却发现自己的存在毫无意义。
阿衡一向觉得自己笨,可是这少年的心思,她一眼望去,竟清楚得再也不能。言希在固执地坚持自我的尊严,他宁愿发着烧也不愿意一个陌生人随意走近自己。
于是,她叹了口气,静静地扭头欲往外走。
这时,少年却在被中闷闷地发出了一声*。阿衡心口发紧,仓促转身,想要走出船舱,去唤渔夫。
“等一等。”沙哑而略带隐忍的声音。
阿衡回头,那少年双手撑着身子坐了起来,月光下,双唇发白,映得脸色益发嫣红。半晌,他才虚弱地开口:“温衡,你陪我说会儿话吧。”
“你病了。”阿衡轻轻开口。
言希有些烦躁地低头,语气稍显不安:“我不喜欢陌生人靠近我。”
复又攥了指下的被褥,半晌,他才虚弱地开口:“温衡,你陪我说会儿话吧。”
“你需要,休息。”阿衡摇头。
言希淡淡笑了笑,并不理会阿衡,兀自开了口:“温衡,你多大时学会说话的?”
阿衡静静看着他,不语。
“我是一岁的时候。李警卫当时抱着我,让我摸着他的喉咙听他发音。他教我说的第一个词是‘妈妈’,我学会了,于是对着他,高兴地喊‘妈妈’。可惜,他却没有夸我聪明。”
言希微微一笑,呼吸有些粗重:“真是的,对这么小的孩子,不是应该鼓励的吗?”
他的声音强装着轻快,可听着,却像浸到水中的海绵,缓缓沉落。
“一岁半,学走路的时候,我家老头儿蹲在地上等着我靠近。那个时候,太小,感觉路太长,走着很累,可是又很想得到他手里的糖。那是思莞和……都没有的美国糖,是那两个人——抱歉,我不太习惯喊他们‘爸爸妈妈’——寄回来的。我想,如果拿到的话,就可以炫耀给思莞了。”言希语速有些快,说完后,自己伏在被子上笑出声来。
阿衡嘴唇有些干涩,她靠近少年,抬起手,而后无力地放下,轻轻笑道:“然后呢?”
言希笑得不止,半天才抬起头,额角已经渗出一层薄汗:“我闹着让李警卫抱我去思莞家,手里拿着糖,沾沾自喜地准备给他看。然后,张嫂告诉我,温叔叔和阿姨带思莞去儿童公园了,晚上才能回来。”
她看着他的眼睛,细碎的缓缓流动的光,像潮水,拍打过,流逝去。
“我一直等到晚上,才看到思莞。可是,那小子还敢对我笑。于是我把他打哭了……”少年微微合上眼,睫毛有着轻轻的颤动。
阿衡嘴角干涩,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那时候的她尚在襁褓,每日只会躲在妈妈的怀中抓着她的手睡觉。虽然妈妈不是亲妈妈,但却是所有希望和热爱的源头。
“言希……”她迟疑着喊他,语气抱歉。虽然不知抱歉些什么。
少年却没有答话,他靠在床上,已经睡着,双手一直蜷缩紧握着,婴儿的姿态。
阿衡叹气,把自己床上的被挟了过来,盖到了言希身上。确认他在熟睡,她才轻轻地把他安置平躺在床上,看着他的头缓缓沉入软软的枕头中。
半夜,阿衡烧了热水,拿毛巾敷了几次。所幸只是低烧,出了一层汗,快天明时,少年的体温已经恢复正常。
她一直在思索着言希对她说的这些话,又有几分是愿意让她知道的。
生病的人太过脆弱,脆弱到无法掩藏自己。可不加掩饰的那个人,不在尚算熟悉的她应当看到的范围之内。
她不确定,言希清醒的时候,是否依然期待她得知这个事实。
多年以后,尘埃落定,问及此,言希笑了:“只是发烧,又不是喝醉了。”
那些话,确实是真切地想告诉她的。
阿衡摇头,她不觉得言希是乐于倾诉的人。事实上,很多时候,因为埋得太深,让她颇费思量。
言希犹豫了,半晌才开口:“阿衡,虽然我从不曾说过,但当时,确实是把你当作未来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