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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一品温如言-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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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起来温暖舒服的嗓音。

    尔尔……吗?

    阿衡想要推门的手又缩了回来。现在进去,太冒昧,让他们再多说会儿话吧。

    “嗯,奶奶生前最喜欢这里,每年的平安夜,她都会带我们来这里。”

    少年笑了。

    阿衡有些遗憾,她也想见奶奶一面。在乌水,孩子们喊奶奶都是喊“阿婆”的,不晓得奶奶听到她喊她“阿婆”,会不会高兴?

    爷爷告诉过她,奶奶的祖籍就是乌水。

    阿衡无声地笑了,眸子变得愈加温柔。如果,她也有奶奶疼着就好了,她会做一个很孝顺的孙女的,她会给奶奶捶背、洗脚,做好吃的东西。

    啊,对了,就做乌水的菜,奶奶一定很高兴。奶奶也许会给她做好看的香包;会对她笑得很慈祥;会在别人欺负她的时候用扫帚把坏人打跑;会给她讲很久以前的神话故事……呵呵。

    “哥,如果奶奶活着,她也会不要我吗?”教堂里温柔的女声有些难过。

    那么,如果奶奶活着,她会喜欢她的到来吗?

    少年的声音有些发颤,轻轻开口:“不会的,没有人不要你!奶奶最疼你,你忘了吗?以前我和你拌嘴,奶奶总是先哄你的,对不对?”

    “可是,爷爷以前也很疼我,他现在还是不要我了。”

    思莞声音有些激动:“尔尔,奶奶临终前跟我说过,她跟爷爷一样,是知道真相的。她明知道你不是她的亲孙女,她在我们很小的时候就偷偷调查过阿衡的下落,但是她却没有把她接回来,一直到去世都没有,也没有去看她一眼,不是吗?”

    “啪”,她听到胸中什么碎裂的声音,那么冷的夜,那么炙热的伤口……

    她静静从墙角滑落到冰凉的雪地,全身冰凉透骨。

    阿衡,阿衡,她念着自己的名字,眼角一片潮湿。

    好难受,心里好难受。

    为什么,为什么每一个人都不想要她呢?

    为什么呢……

    她认真地当着云衡,被别人在背后指指点点骂着野种的时候,却没有办法反驳,因为他们没有错,他们说的是实话。

    她认真地当着温衡,被所有爱着温思尔的人遗忘着、痛恨着,却没有办法吵闹,因为他们没有错,温衡抢了温思尔的所有。

    这个世界,毕竟,先有温思尔,后有温衡。

    她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痛恨过自己。

    为什么要存在?……

    为什么要明目张胆地存在?!

    她有人生,有人养,却……没人要。

    他们可以喜欢着她,可以善待着她,可除了她,他们永远都有更喜欢、更想要厚待的人。

    为了那些人,顺理成章地把她随手丢进角落里。

    那么难堪,像是垃圾一样,扔掉了也不会想起吗……

    “温衡?”一双冰凉的手放在了她的头上,声音带着鼻音。

    阿衡抬起头,看到了言希。

    少年穿得鼓鼓囊囊的,帽子、围巾、手套、口罩,一应俱全。

    阿衡看到他,有些尴尬,垂了眉眼,收敛神色。

    “思莞他们在里面?”少年指着教堂。

    阿衡点了点头。

    “哦。”少年可有可无地点点头,帽子上的绒穗一晃一晃的,映着黑黑亮亮的大眼睛,在雪中十分可爱。

    “那咱们走吧。”言希的声音,透过口罩传了出来,有些含混。

    “去哪里?”阿衡愣了。

    “回家。”少年简洁地回答,伸出手,轻轻地把阿衡从地上拉了起来。

    “思莞呢,尔尔呢?”阿衡糯糯开口。

    “我给温爷爷打个电话,一会儿派司机来接他们。你先跟我走。”言希伸了伸懒腰,有些懒散地把双手交叠背在后脑勺。

    阿衡点点头,转身看了看教堂,轻轻开口:“阿婆,再见。”

    言希淡淡开口:“她听不到的。”

    “为什么?”阿衡声音干涩,全身有些虚脱。

    这告别费尽她所有的力气。

    “她已经不在这个世界。”

    “她在,上帝身边?”阿衡轻轻仰头,满眼的苍茫。

    少年笑了,带着点哈气:“如果上帝存在,那她一定在你身边。”

    阿衡愣愣地看着他。

    少年却不再开口,走在雪中,身姿冷漠散漫。

    阿衡看着他的背影,觉得此刻,这少年比她还寂寞。

    言希忽然停了脚步,他穿得很厚,有些费劲地脱掉棉手套递给阿衡,微微笑道:“上帝从不救人,人却会救人。就好像男人在这种情况下,天经地义地维持风度。”

    ??

Chapter 11 你是谁我不是谁

    思莞和思尔回到温家时,阿衡已经睡着。她以为自己会失眠,结果,那一天是她来到温家,睡得最安稳的一天。

    没有做梦,没有烦恼,没有恐惧。

    大概是平安夜的作用,平平安安。

    清晨时,她起来得最早。下了楼,张嫂依旧在辛勤地做早餐,厨房里很温暖,飘来阵阵白粥的甜香。

    阿衡吸了一口香气,耳畔传来张嫂哼着《沙家浜》的熟悉调子。她笑了,看来思尔也随着思莞回来了,要不然,张嫂不会这么高兴。

    门铃叮叮地响了起来。

    张嫂一进入厨房,基本上属于非诚勿扰的状态,自是不会听到门铃声。

    阿衡小跑着去开门,是邮递员。

    有人寄来贺卡,收件人是:云衡。

    再简朴不过的卡片,粗糙的纸质,粗糙的印刷,小镇的风格,温馨得可怕。

    一笔一画,干净仔细。

    云在的字,一向写得不好。他常年在病床上,没有几日能练字,就连上学,也是听听便罢。

    眼前的字,依云在的病情,也不过勉力才写成如此深刻。万幸,与阿衡不同——他十分聪慧。

    “云衡,我十分之恨你。”

    她眨眨泛红的眼睛,鼻子发酸。

    “可是,抵不过想念。”

    合上卡片,眼泪掉了出来。

    这么巧,千山万水,卡片在圣诞节送到了她的手中,上面却印着:新年快乐。

    应了谁的景,又应了谁的心情?

    她的在在,和她一般土气,一般傻。不晓得洋节日,却估摸着时间,在很久以前寄出,期冀着1999年开始之前,那个固执地被他写作“云衡”的姐姐能收到他的新年祝福。

    一张卡片,乌水至b市,又经历了多少风尘细雨,大雪云梦,才成这般珍贵?

    有个少年,缠绵病榻,闭目思量,多久,才成这两行字!

    思莞拉着思尔的手下楼时,阿衡正在吃早饭,低着头,沉默的样子。他的心有些难受,不晓得说什么。

    “阿衡。”思尔小声略带怯怯地开了口,她在刻意讨好阿衡。

    思莞心疼思尔,嘴角有些苦涩。

    阿衡抬起头,看着那个女孩白皙小巧的面庞,微微笑了笑,点了点头:“思尔,吃早饭。”

    思莞松了一口气。

    “思莞,也吃。”阿衡弯了弯眉,面色沉静温和。

    思莞想起自己在教堂说过的话,当时头脑发热,为了安抚思尔,但却在潜意识中伤害了阿衡。

    万幸,她听不到。

    只是,回来时,书桌上削好的苹果让他措手不及,益发愧疚。

    “阿衡,昨天的苹果,我吃了。”思莞脱口而出。

    阿衡笑了,点点头,拿起身后的书包,轻轻开口:“我今天,值日,先走。”

    思莞想说些什么,嘴张了又合,生出了无力感。

    高一的下学期,阿衡在转来的头一次的期末考中一鸣惊人,拿了年级第三,班级第二。

    在西林考了年级前三是什么概念,傻子都知道,b大没跑的。至于思莞,照常的年级第五,从高一到高二,挪都没挪过位置。

    温家全家,都被阿衡的好成绩吓了一跳。不过,终究欢喜。家中有个这么争气的孩子,谁不高兴?况且还是之前基本上被盖了“废柴”印章的傻孩子。

    温老笑得合不拢嘴,逢人就夸,看着孙女,怎么看怎么顺眼;温妈妈也会在寒假带着阿衡转转b市,买些零食衣服,算是奖励;思莞虽然惊讶,但是想到阿衡平时学习用功的样子,也就明白了。

    思尔自圣诞节后一直都住在温家,温老一直含含糊糊,没有表态,温妈妈和思莞乐得装糊涂。

    只是阿衡有些尴尬,她的房间本就是思尔的,思尔回来了,她是搬还是不搬?

    思尔从小身体底子就差,她睡在临时收拾好的客房,没多久就因为室内空气湿度不够,暖气强度差了些,生了病。送医院打了几针,回来之前,医生嘱咐要静养。

    而后,思莞在阿衡房间外转悠了将近半个小时。

    阿衡一早知道门外有人,听着脚步声更确定是思莞。等了许久,也没等到他敲门,阿衡便开了门。

    思莞止了脚步,轻咳一声,走到她面前:“阿衡,你住在这个房间,还习惯吗?”少年小心着措辞,不经意的样子,眉却蹙成一团。

    “房间,太大,不习惯。”阿衡微笑,摇了摇头。

    “那……给你换个小点的房间,成吗?”思莞舔了舔干燥的嘴唇,小心翼翼地问。

    “好。”阿衡笑开。

    思莞眼睛亮了,嘘了一口气,酒窝汪了陈年佳酿。

    “思尔,什么时候,回来?”她的声音糯糯的,唇虽很薄,笑起来却不尖刻。

    “今天下午。”思莞开口,却惊觉自己说错了话。

    “现在,能搬吗?”阿衡把半掩的房门完全推开。

    那里面,几乎没有她存在过的痕迹,依旧是思尔在时的模样。床脚,整整齐齐地放着两个行李包。

    她早已把所有的东西都准备好,佯装不知地静静等待。

    思莞的眸子却渐渐变凉,他所有的铺垫,所有的话,所有的忐忑不安,此刻显得凉薄可笑。

    他一向不敢如家人一般,错判阿衡的笨拙或聪慧,可是显然,她聪明得超出了自己的想象,善解人意得让人心寒。

    他在她的房前,徘徊了这么长的时间,这样的愧疚和担心,却被一瞬间抹杀。

    思莞心中有了怒气,面色如冰,淡淡开口:“你想要什么,我以后会补偿给你。”

    阿衡愣了,随即苦笑,手脚不知要往哪里摆。

    知道阿衡搬到了客房,温老却恼怒了:“温思莞,阿衡是谁?你跟我说说!”老人脸色冰硬,看着思莞。

    “爷爷,您别生气,是我不好,哥他只是……”思尔在一旁,急得快哭了。

    “我不是你爷爷,你如果真有心,喊我一声‘温爷爷’就行了!”老人拉下脸,并不看思尔,眸子狠厉地瞪着思莞。

    思莞的手攥得死紧,看着温老,一字一顿:“爷爷您既然不是尔尔的爷爷,自然也不是我的爷爷!”

    温老怒极,伸出手,一巴掌打在少年的脸上。

    思莞并不躲闪,扬着脸,生生接下。瞬间,五个指印浮现在少年的脸上。

    温老对待孙子虽然严厉,却从未舍得动他一个指头,如今打了他,又气又心疼。

    “阿衡她是你亲妹妹,你知不知道!”老人心痛至极,拉过阿衡的手,让她站到他跟前。

    “爷爷,尔尔算什么?”思莞一字一顿,声音变得哽咽。

    温老声音苍老而心酸,拉着思尔的手,轻轻开口:“好孩子,算我们温家欠了你。你有你的好造化,不要再纠缠了。”

    阿衡看着思尔。

    思尔的脸色瞬间苍白,望着温老,眼中蓄满了泪水。她笑了起来,张口,话未说出,眼泪却流了出来,猛地攥着阿衡的手,带着哭腔问她:“你是我,那我是谁?”

    阿衡的眼睛被女孩的眸子刺痛,转眼却看到她闭上了眼睛,身体如同枯叶一般萧索坠落,直至整个人毫无意识地躺在地板上。

    思莞大喊一声,抱起思尔就往外跑。

    医生的诊断是尔尔因为气急攻心,再加上之前生病尚未好透才会昏倒。恢复起来也不算难,只要不再生气,静静调养就会康复。

    阿衡赶到医院的时候,思莞正坐在病房中愣愣地看着睡梦中的思尔。

    她在门外,趴在窗户上,站了许久,看了许久,脚酸了,鼻子酸了,思莞却连头都没有抬。

    而后温母也听闻了消息,从钢琴演奏会现场赶到了病房。

    “阿衡,你先回家,思尔这会儿不能看到你。”妈妈扫了她一眼,再一次把她推到门外。

    阿衡静静地站在回廊,映在她眼中的是来来往往的被病魔折磨的人们,他们的眼睛空荡荡的。

    回……家吗?

    她的家在哪里……

    谁用寂寞给她盖了一座迷宫,让她那么久,都找不到,回家的路。

    她走了很久,停了的雪又开始飘落,萦绕在发间,直至伴她重新站立到温家门前。

    可,这里并不是她的家。

    阿衡待了很久,却始终提不起勇气打开那一扇门。

    她笑了笑,坐在了白楼前的台阶上。

    这会儿,要是有人能把她带走就好了,阿衡静静想着,吸了吸鼻子。

    也是这般的雪天,这般的冰冷……卖火柴的小女孩擦亮火柴,见到了一切想要的东西,包括最爱她的奶奶,那么,她擦亮火柴会看到什么呢?

    阿衡存了固执的念头,无法压下心头叫嚣的蔓延的希冀,摸着空空如也的口袋,却发现,自己并没有幸福的道具。

    火柴,好吧,社会主义社会没有资本主义的万恶,火柴现在很稀少,有钱都难买,扮卖火柴的小女孩不现实。

    那么,海的女儿呢?噢,没鱼尾。

    那么,莴苣姑娘?咳,莴苣是什么?

    那么,白雪公主?好吧,她当后妈,喂温思莞吃毒苹果……

    阿衡想着想着,呵呵笑了起来,心情竟奇异地转晴。

    她不爱说话,看起来很老实,却总是偷偷地在心底把自己变得很坏。这样的人,大概才能千秋万代一统江湖东方不败,是不?

    “你笑什么?”好奇的声音,粉色的口罩。

    阿衡抬头,又看到言希。

    他满身的粉色,粉色的帽子,粉色的外套,粉色的裤子,粉色的鞋,粉色的口罩,另外,背着粉色的大背包。

    粉衣清淡,容颜安好,暖色三分,艳色三分。

    “言希。”她看着他,眼睛温暖。

    “嗯。”他应了一声。

    “你又来,救我?”她笑了,牙齿整齐,很是腼腆。

    他看着她的笑,眼中闪过什么,但却摇头,只是眯了眯黑黑亮亮的大眼睛,问她:“那天,你说的话,还算不算话?”

    “什么?”阿衡莫名。

    “让我带你去玩儿。”少年细长晶莹的指插进口袋,开口。

    “你要,带我走?”阿衡小心翼翼地问他,大气不敢出。

    少年点了点头,粉色的绒帽中垂出一缕黑发。

    阿衡很是感动,看着少年,眼睛亮晶晶的。

    “帮我拿行李。”少年从肩上卸下粉色双肩包,挂到阿衡身上,揉着胳膊,晃了晃脑袋,轻轻开口,“累死老子了。”

    阿衡“哦”了一声,满腔感动化作满头黑线。

    ??

Chapter 12 不愿做奴隶的人

    当阿衡手中攥着火车票时,才有了真实的感觉。

    她马上要离开这里了,阿衡如释重负,欢喜地唱起歌:“起来,不愿做奴隶的人们……”

    她小声哼着,身旁的少年支着下巴,像看怪物一样地看着她。

    阿衡脸红了。

    “你跑调了。”少年平淡一笑,深深吸了一口气,酝酿了,呼出,“起来!不愿做奴隶的人们!这样才对。”

    你……才跑调了……

    阿衡吸吸鼻子,却不敢反驳,她记着思莞无数次说过言希的坏脾气。

    夜晚十点的车票,还差半个小时。

    现在是春运期间,候车室里人多得可怕。言希怕被人踩到,就带着阿衡蹲到了角落里,两人静静地等着检票。

    “我们要去,s城?”阿衡小声问少年。

    少年蹲在那里,忽闪着大眼睛,点了点头。

    “为什么?”阿衡心中着实有些窃喜,s城离乌水镇很近,只有两个小时的车程。

    “我昨天晚上做梦,梦见了s城。”少年轻轻开口,声音慵懒。

    “你,去过,s城?”阿衡问他。

    “没有。”少年摇头。

    “那,怎么梦到?”阿衡瞠目。

    “梦里有人对我说,那里有很多像我一样漂亮的美人,很多好吃的很多好玩的。”少年口罩半退,嫣然一笑,唇色红润,如同涂了蜂蜜一般。

    阿衡扑哧一声笑了。

    “313次列车的旅客注意了,313次列车的旅客注意了……”甜美的女声。

    “开始检票了。”少年站起来,厚厚的手套拍了拍背包上的浮灰,挎在肩上。

    那个背包阿衡之前掂过,不知道里面放了什么,很沉。

    她跟在少年身后,有些稀罕地东张西望。她坐过的唯一的交通工具就是汽车,火车则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次。

    “不要东张西望,有拐小孩的。”少年掩在口罩下的声音听起来有些闷。

    阿衡收回目光,看着言希,有些窘迫。

    她……不是小孩子。

    穿着制服的工作人员戴着白色手套,站在检票口。阿衡乐呵呵地把两张票递给工作人员,工作人员笑眯眯地检了票,热心肠地对言希说:“你们姐妹俩第一次出远门吧,做姐姐的,出门要带好妹妹呀!”

    言希露在口罩外的半张脸黑了起来,拿过票,不作声,大步流星地向站台走去。

    阿衡边向工作人员赔笑脸,边跌跌撞撞地跟在言希身后。

    也难怪,言希长得这么漂亮,又穿了一身粉衣,不认识的人大抵会把他认成女孩子。但显然,言希并不高兴。

    但她哪知,言希何止是不高兴,简直是肝火上升。他从小到大,最恼的,就是别人把他认成女孩儿。

    出了检票口,阿衡有些冒冷汗,她长这么大,还从没见过这么多人。站台上闹哄哄的,形形*的人几乎将她淹没。

    好不容易在人潮中挤上了车,但是大多数人堵在车厢口,想等别人找到座位,不挤的时候自己再走。结果,人同此心,越堵越多,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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