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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一品温如言-第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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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秘书有些犹豫,轻轻地开口:“1997年,不知道你是否从新闻中听说,b市南端曾经发生一起爆炸案,是过年时在酒吧室内放烟花引起的,死了整整三十三人。”

    阿衡努力回想,记起了这桩惨案。熊熊烈焰吞噬爆裂,肆意的蔓延,无穷无尽的熔烤,惨烈的哭喊,当年她看到过,那一张张在报纸中放大的悲惨。

    陈秘书将啤酒罐揉成一团,疲惫地望着天空:“当时,我、陆流、言希都在。陆流和言希喝多了酒,我在一旁静静地守着他们。我看着场内的烟花,前一刻还觉得很美,可是下一秒却听到惨烈的哭喊,伴随着风蔓延。”

    他说:“我,当时只选择了一个。”

    阿衡怔怔,眼角不断掉眼泪,看着他,不敢置信,心痛挤走了呼吸,她无法喘气,终于,疯了一般,把他打翻在地。她不断哭泣,哑着声,大吼:“你们怎么可以,怎么可以这样轻易,就放弃他?”

    陈秘书眼神麻木,擦掉嘴角的血渍:“我第一反应抓住了陆流,而言希抓着他的手,恐惧恳求地看着我们。我无法把两个半大的孩子一起抱出去。

    言希的眼中带着几乎预料到结局的悲伤,陆流狠狠地甩开了他的手,对我说:“不要回头,不许回头。”我当时不知道,这些只是年幼的陆流想到的,训练言希心智的阴谋。

    “可是,我回头了。言希的眼中有泪水,他跌在地上,那么瘦小,仰望着快熔化的招牌,拼命向外爬。”

    绝望的……绝望的……绝望的……

    他说:“等我把陆流带到安全的地方,那个酒吧已经成为一片火海,我分不清哪里是火,哪里又是言希。我仿佛听见他在喊着‘哥哥救我’,却再也找不到他,只找到这辆烧焦了的小车。我无法解脱,几乎每一日都是噩梦。陆流不愿面对言希,借着出国留学的理由,去了维也纳。”

    他仰躺在地上,一边凄凉地笑着一边掉眼泪:“我曾允诺他,我会公正地爱他,如同对陆流一样。可是1997年,陆流走后一个月,我眼睁睁地看着他被林若梅找来的人侮辱,为了结束他的痛苦而拿起了相机。我透过相机轻轻喊着希儿,他垂着头,恍若未闻,攥着双拳,周身黑暗。我与陆流终于摧毁了那个傻乎乎的肯给我们无限阳光的孩子,我们摧毁了爱本身。”

    阿衡深深呼吸,眼泪却满脸都是。她用袖子不停地擦着眼,擦着擦着,却蹲在地上,号啕大哭。

    1997年,香港回归,举国欢腾;在在长大了一些,已能添食半碗;学校派她第一次到市里参加数学竞赛,她运气好拿了第一名。

    掰着指数了许多,可是似乎,事事桩桩,都与她的言先生毫无关系。

    天色渐暗,有人轻轻推开了咿呀作响的门。

    那人看着轨道上划着美丽弧线的红色小车,许多年前四周也许还有欢呼。或许为了一个人的胜利,也或许为了另一个人的失败。

    这城市,有人输得彻底,便有人赢得虚妄。

    他安静地走过那个戴着眼镜的男子,身材高挑,已不是孩童时的模样。

    他们都想让他长大,瞧,因这一场揠苗助长,他反倒比所有人都老迈苍凉。

    他手中拿着费力拼凑好的地址,轻轻蹲下身,把那哭着的小姑娘抱入怀中。

    阿衡垂着头,颤抖着开口:“我甚至找不出理由在1997年告诉他们,他们抛弃的那个少年,也会在2003年,是另一个人的心头肉。他们甚至以不知道为理由险些践踏了别人的珍宝!”

    言希愣了,细细凝眸,不错分毫地看着这个孩子,才发现,她眼中的悲伤和痛意刻到了骨子里,无法更深刻。

    他几乎一瞬间,就懂得了她说的是什么。

    他觉得悲伤,却手忙脚乱地把阿衡往怀里塞了塞:“宝宝,我爬出来了,瞧,我这么厉害,不需要旁人救。我懂得这世界是不公正的,可是我只是,不知道别人的爱是这个模样。”

    爱是抛弃,爱是尽己之能而后袖手旁观,对他们而言,爱是一切,唯独不是爱的模样。

    “我不需要,也不稀罕。”他捏着阿衡的骨头,几乎捏进自己的肌骨之中,他说,“可是,温衡,这世界,只有一个人,必须公正地爱我。你必须只爱我一人。”

    温衡,你必须公正地,只爱我一人。

    只有你。

    阿衡抬头看他,深深地看着,许久了,才轻轻地点头。

    她答应他公正,为自己今后只能如此偏私。

    她蹭掉眼泪,蹙着眉毛,却是那么认真的样子。她对他说:“除非黄土白骨,我守你百岁无忧。”

    点盏长寿灯,讨价百岁命。言希九十七,阿衡三年整。

    同神明起誓,同神明说明。

    她已不能回头。

Chapter 79 入眠的人怕梦醒

    闲暇的时候,阿衡蹲到小花圃中,拔掉一丛丛枯黄的野草,松着雪后的泥土。

    言希趴在二楼窗前望着她,手中开开合合着一个漂亮的盒子,哼着不着边的曲调,天真不羁。

    那个盒子在太阳下闪着金色的光,隐约半透明的材质,里面似乎镶嵌着一幅画,强光之下瞧不真切。

    他打开盒子,问:“阿衡,要吃糖吗?”从中拈出一颗糖果,悠悠达达地从二楼抛下,扔在阿衡翻新的泥土上。

    阿衡拾起,剥开糖纸塞入口中,却险些齁了嗓子,皱眉:“怎么这么甜?”

    言希恶作剧成功,大笑:“我刚刚在糖罐子里泡了半天。”

    阿衡无语,低头团了残雪,转身砸向高处。

    言希猝不及防,脸接了个正着。看他狼狈了,阿衡也开始呵呵笑。

    言希无奈,用手抹脸,嘀咕:“个孩子,小气的哟。”然后,又从盒中摸索出一个小东西,他说,“这次,接好。”

    白皙的脸微微发红,转过身,伸臂拉起窗帘,隔断眼神。

    眼神这东西,于他,一向是个不容易消化的东西,尤其是面对着一个让你不容易消化的人。

    抛物线,在阳光中,耀眼的明亮。

    小小的银色被掷到了她的脚边,旋转,安息。

    阿衡蹲在那里,眯眼看了许久,阳光太刺眼,竟不自觉流了眼泪。有些脏的手拾起了那个小小、轻轻的环。

    一枚戒指。

    拇指,食指,中指,小指。

    一根一根,或宽或窄。

    只剩下无名指。

    握入了掌心,不再尝试。

    她抬头看着二楼拉起的淡色窗帘,浅浅地笑了笑,拿出手帕包好,放入了口袋。

    然后,有一天,这戒指就莫名其妙地失踪了。

    温某人很轻描淡写地说她不知道丢到了哪里,言某人捶胸吐血,说丫就从没想过这是定情信物吗啊?

    温某人:“没。我一直以为,那是个玩具。嗯,就跟纱巾一样,你像妓院红牌那么随手一丢,我也就是火山恩客那么随手一捡。”

    言某人悲摧了。

    于是,谁还敢说这俩是爱情,这么狗血,这么雷人,这么找虐,这么……喜感。

    回校之前,温家长兄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声泪俱下——言希他真不是良配啊!

    阿衡迷茫:“这跟我有一毛钱关系吗?”

    思莞皱皱皱,眉毛揪成了一坨,哀怨:“你和他,他和你,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阿衡说:“也没什么关系,你看过猫和老鼠吧,我是猫,他是老鼠。”

    思莞:“难道你们……其实只是迫不得已住在同一屋檐下,其实言希一直很忌惮你、很恨你,其实你们一直是仇人……”

    阿衡瞅着他,淡笑:“是是是,我们是仇人。”

    多年后的多年,温家双胞胎缠着爸爸讲故事,思莞不无感伤地讲了关于猫和老鼠一对仇人。

    他媳妇儿直接喷了他一脸葡萄籽儿:“我怎么觉得,你跟我看的不是一个版本?”

    思莞说:“怎么不一版本了?我小时候扫过几眼,不就是tom和jerry吗,那个势同水火……”

    他媳妇儿:“哦,我小时候也没怎么看过,只知道,一只小贱猫整天追着一只流氓鼠,追呀追的,就没消停过,还挺……那个啥的。”

    啥……感伤吗?

    他们是演戏的,我们是看戏的,谁感伤,感伤什么?

    阿衡回校的时候,温妈妈坚持要送她到学校。

    言希说:“我晚上有通告,就不跟着去了。”

    阿衡说:“好,冰箱里做了一人份的排骨,晚上微波炉热热吃了吧。”

    言希刷牙,满嘴白沫子,点头。

    他洗脸的时候她出门,言希说一路顺风,阿衡说谢谢。

    门合上,戏落幕。

    他嘴上的白沫子没擦干净,探着头,看着掩去玄关的墙壁,白得……真碍眼。

    卤肉饭飞过来,喊着“阿衡阿衡”。

    言希笑。

    他说:“你知道阿衡是谁啊就喊。以前陆流教你喊他的名字的时候,桌子板凳抽水马桶都是陆流。”

    然后,这个字也会定格,成为可怕的……叫作回忆的东西吗?

    她说,除非黄土白骨,守他百岁无忧。

    却忘了问,谁先白骨才无忧。

    年后,言希很忙,很忙很忙,照辛达夷的话,老子还没看清丫,丫嗖一下就不见了。丫以为自己是内裤外穿的苏泊曼啊,那孙子搁中国就一影响市容。

    言希摊手:“我上午两场主持,下午完成三百张的封面,晚上还有sometime,娃,不是哥不陪你玩儿,实在是没那个精力。”

    抬腿,刚想嗖一下再飞走,被辛达夷一扑,抱住了大腿,声泪俱下:“言希你丫不能这么不厚道啊,兄弟这辈子就求你这一次!”

    言希:“放手。一个月前你说过一模一样的话。”

    辛达夷说:“上次老爷子死活不给我创业资金,我是被逼得没办法了才找你借的。”

    言希冷眼:“谁让你天天拍胸脯拍得梆梆响,爷我一定进机关,爷我一定光耀门楣,爷我一定要让别人知道我是你孙子而不是你是我爷爷。我要是你爷早抽死丫了,说过的话就是个屁!”

    辛达夷讪讪:“不都是人妖劝我嘛,他说最近建筑公司大有可为。反正我们专业学的都是这个,做好了一样挣钱,一样出名,还不用领着死工资看人脸色不是……”

    言希踢他:“我懒得理你们那点儿破事。去去去,别拉我裤子,有什么话直接说,什么时候跟陈倦一样婆妈了?”

    辛达夷很婉转地星星眼,看着言希比上帝还上帝,特诚恳:“美人儿,能帮我们做个宣传吗?下个月公司就要开业了。”

    言希:“你让我戴个黄帽子穿着蓝制服给你们建筑小组招商,你他妈下一步还用不用我陪人喝酒?”

    辛达夷:“靠,老子是那种人吗?就是指着你有名积点儿人气回头客。你别把人想得都跟陆流、温思莞一样心眼忒多!”

    言希啧啧:“你真看得起自己,那俩早就修炼成蜂窝煤了,你跟人是一个吨位吗?”

    辛达夷揉头发,憨笑:“那你是帮了?”

    言希狞笑:“看心情看时间看酬劳。”

    辛达夷打电话:“阿衡啊,我跟你说个事儿……”

    言希咳:“明天下午后天上午,我就这两块儿时间。”

    辛达夷欢天喜地:“哦,是三姐啊不是阿衡,三姐您天津话说得真好听,您问我找阿衡什么事儿?嘿嘿,没啥事儿,就是想她了。对,我是她兄弟辛达夷,我们在msn上聊过的,对对对,回见哈。”

    言希咬牙:“靠,卑鄙到这份儿上,算你狠。”

    阿衡一直习惯在学校的公共电话亭给言希打电话。其实,通常大概基本上都是言希在不停balabala,阿衡只是附和,然后不停地向投币口投币,认真听他说。

    有时候,他说的话她大多记不清楚,后来回想,只剩下,自己不停投硬币的声音。

    叮,咣。

    藏在小小的电话匣子中,清脆的,载着温柔,绵长。

    他说:“想你了。”

    阿衡无意中透过电话亭,看到了曾经亲密的顾飞白和杜清散步在悠长悠长的学院路上,心中感慨原来物是人非是这么个意思,然后呵呵仰着小脸对电话那端说:“我不想你。”

    “不想你,天天都打电话,你烦死了你。”

    天气变暖了许多,江南渐渐复苏,鸟语花香。

    言希的手机有些日子打不通,算算时间,好像是给达夷的公司做一个case,应该是没空理她。

    可是之前,言希无论是在做什么都会接听的,阿衡想了想,觉得似乎奇怪了一些。

    她打达夷的电话,统共四次,前三次没人接,第四次倒是通了,问达夷见言希了吗。他却支支吾吾了半天,说是言希发烧了。然后听见嗤嗤啦啦的声音,应是有人抢走了电话。

    是言希。

    声音还好,就是带着疲惫,他说:“阿衡,我没事儿,就是发烧了,手机这两天没带。”

    阿衡问他:“你发烧了?只有发烧?”

    言希嗯了一声,说:“我已经好了,这会儿有点困,补一觉,明天给你打电话。”

    阿衡松了一口气:“噢,那你好好休息。”

    挂了电话,她拿着申请表,一阵风跑到李先生的办公室:“先生,我想要报名参加志愿者小组。”

    那会儿,正传播着一种全人类的传染性的顽固型的病毒,世界卫生组织还没定个好听的学名,西方已经开始大面积爆发,当时中国南方初露端倪。

    身为南方学术领头羊,z大医学院女教授李先生申请了一个科研小组,专题研究这种病毒,预备带学生到轻症病房亲自观察。院里报名的人很多,倒不是不怕死,就是跟着李女士一同出生入死,以后保博交换留学就有着落了。

    阿衡很争气,期末年级排名又一路飙回第一,也算有了资格。只是李先生看见她,直摇头叹气:“哎,现在的孩子,怎么功利心一个个这么重?”李先生对阿衡有固有的坏印象,所幸,得意门生顾飞白没有一条路走到黑。

    阿衡抬眼,清澈的目色,讷讷:“先生,我们去,是要照顾那些因为发烧得肺炎的人吗?”

    李先生皱眉,说:“不止这些,重点是研究病毒。”

    阿衡有些尴尬,低声:“先生,我确实是目的不纯,也确实没有想要研究出这是个什么病毒。我只是想要照顾那些病痛的人,不知道可不可以?”

    李先生微愣,却缓了颜色:“为什么?”

    阿衡摸摸鼻子,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个冲动,呃,先生,您知道冲动吧,就是很想很想认真做一件事。”

    李先生笑:“一定有源头的。”收了申请表,挥挥手,让她离去。

    然后,阿衡想啊想,这冲动还真是……莫名其妙。

    言希发了烧,她离他甚远照顾不到,便想要照顾和他一样生病的人。好像,她这样尽心了,别的人也会同样尽心照顾她的言先生似的。

    唯愿,人同此心。

Chapter 80 始终不明白的爱

    阿衡随着李先生的研究小组进驻医院的时候,是递交申请表后的第七天。

    她本来承诺三月中旬的时候要回一趟b市,现在行程匆忙,已顾不得。临行前,只得同言希电话道歉。

    言希的声音听着比之前有精神了许多,他要她放心去,注意别感染。如果能抽出时间,他会去h城看她。

    阿衡笑了,在他挂断电话时,趁着四下无人月黑风高,偷偷亲了话筒一下,埋进夜色,仗着无人看见,脸红了一路。

    吾家有女初长成,咳,理所当然。

    谁偷笑?不许昂,憋着!

    咱孩子脸皮薄。

    宿舍只去阿衡一人,小五帮着她收拾行李,忽而发问:“言希是不是准备辞掉演艺圈的工作?”

    阿衡手上的动作缓了缓,纳闷:“怎么说?”

    小五说:“这段时间言希的工作一直由新人代班,他之前定下的各项节目走秀平面也推掉了七七八八,坛子里正议论这事儿。”

    阿衡说:“我也不太清楚,他时常任性,性格起伏不定,但等他考量清楚就是定论,谁也动摇不了。”然后,摇头叹气,宠溺微笑,“你们容他想想吧。”

    总之,容他想一想,如果真的喜爱他,便再多些宽容吧。

    小五捏孩子脸,拈醋鼓腮,来了一句:“你还真爱他。”

    却不知,是吃谁的醋。

    吾家言希虽尚不知是谁家良人,可是,吾家小六却实实在在是吾家小妹。

    去医院时只说是提取病毒样本做实验的,却万万没有想到,会发展到一种无法控制的状态。

    重症病房中,戴着氧气罩的病人痛苦挣扎,常常青筋裸露着便在夜间停止了呼吸,而医院却只能用普通的镇定剂和抗生素注射静脉。是身为医护人员无法忍受的无可奈何,却在日益增多的病人的重压下,灵魂备受折磨。

    来时的十八个人,到最后坚持下来的只剩下五个,包括李先生和四个学生。

    阿衡留在了那里。她记不得自己为什么留在了那里,只是冷眼旁观着同窗的离去。

    论死亡,谁不怕?可是抱着那样生着病的小孩子,看着他大咳,看着他气喘,看着他窝在她的怀中哭闹着找妈妈,心中总是万分难过。

    那个孩子小名叫笑笑,是李先生指派给她的任务。很小很小,刚刚学会说话却得了这种病,甚至因为病症的突出而被隔离,无法触碰从不曾离开的妈妈的怀抱。

    笑笑的妈妈没有哭,只是求阿衡好好照顾小孩子,拿了许多巧克力糖,说是笑笑喜欢吃的。

    阿衡明明知道小孩子得的是肺炎,不能沾刺激性的食物,却不忍心,收了糖,抱着笑笑的时候拿糖哄他。

    笑笑很闹人,总是伸着小手去抓她脸上的口罩,他从不曾见过阿衡的样子,只是含混不清地喊着:“叽叽。”

    阿衡笑,把笑笑抱进怀里喂他吃饭,说:“错,是姐……姐,姐姐,笑笑。”

    笑笑咯咯笑:“叽叽,叽叽,叽……叽。”

    小脑袋歪着,头发软软的,笑啊笑,稚气可爱。

    一同留下的顾飞白总是皱眉,警告:“不要同他太近,虽然是小孩子,但毕竟还是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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