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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后,若文的身体完全恢复了,但叶玉珍却被一场热雨淋病了。
昨日,叶玉珍烧得说胡话,若文和黄黄去沟里背水,用湿毛巾给叶玉珍退烧,在叶玉珍身边整整守了一夜,她醒来后,若文赶紧给她煮两个荷包蛋。
天亮之后,若文又翻山越岭出山去买红糖,返回时,她来到一条深谷的山河。河面并不宽,水清澈平缓,水中鱼儿可见,石头可数。若文很久没见这么好的水了!她自己家门口就有条河,不过河比这宽,水比这深比这混!水是灵性的象征。见到水,若文的心里就像往平静的水里扔了一块石头,她心里立马生出不尽的联想。
若文的第一个愿望就是想洗个澡。她从圣家逃出来,至今还没洗过澡。前一段只顾逃命,一切都忘了!现在总算有了落脚之处,一见到水,她好像突然闻到了自己身上有股味儿。若文脱掉鞋,右手提着裤脚,慢慢往水深处走。水没到腿肚子时,她脑子里猛然浮现出小时候妈妈带她在河边看船的情景,心中一下涌出一片欢乐的涟漪。若文把两腿的膝盖靠紧夹住裤脚,腾出手,弯腰捧一口水喝,接着她又弯腰用右手浇水,戏弄近在眼前游动的鱼儿,末了,她把手伸进水里摆了几下,将刚动过凉水的手在自己额头上拍了拍。这动作既是为自己降温收汗,也是测试水凉不凉的办法。若文放弃了洗澡的想法,她想起家里请的长工说的话:惹山莫惹水,惹水遇见鬼。出门在外,若文怕水凉洗出病来。但她还是决定洗洗下身,清洁一下局部。
若文从水里上来,朝周围反复望了又望。望完了她还不放心,又叫黄黄帮她望一遍。
黄黄虽不像若文看得那么仔细,但突出重点,它认真检查上下的路口。看完了,黄黄没说话,而是趴在一块石头上做睡觉状。这是黄黄一贯的肢体语言——周围没人,平安无事。
若文看准了浅水处有两个露出水的圆石头。石头脸盆大小,相隔约一尺,露出水面约拳头高,若文过去两脚各踩一个石头。开始感觉没踩稳,又重新调整脚下的重心,紧接着又将裤腰从裤带里慢慢扯出来,但若文心里仍然有些不放心,她又扭头朝两边路口仔细望了一遍,这才慢慢曲腿下蹲,将又白又圆的屁股露出来,腾出右手轻轻往上浇水。也许真的是触景生情吧?突然,若文想起自己好几个月没来身子了!记得她十四岁开始来身子,月月准时,从没间断过。她又想起嫂子的话,“女人不来身子就是有喜了!”想到这里,她心里,甚至全身,突然好像被凉水激了一下,猛然心里一慌,踩在石头上的左脚一滑,身子一歪,一屁股坐在水里!
黄黄吓出了一身冷汗,它立马跑过去,站在若文刚才踩的那个石头上汪汪。汪汪!水并不深,但若文的衣服全部湿了,刚才的思维也因突然失足,被水浸湿了。她赶紧翻身从水里爬起来,急忙走到河滩上。黄黄也跟着她过来,若文一屁股坐在晒得滚烫的石头子上,抱住黄黄的脖子,心里一热,哭了!
若文跟黄黄来到河的拐弯处,离过往行人的路远了,她干脆将上上下下,内内外外的衣服全部脱下来洗一遍,再往河滩滚烫的石头上一晒,交待黄黄到河拐弯的那边去站岗。她自己躲在一棵小树下,两眼发直,一会儿看着自己的双乳,一会儿看自己的下身。
不!是看自己的肚子。准确地说,应该是在看肚子里头的那个小生命。
衣服很快晒干了,若文跟黄黄赶到家,太阳已经下山。她赶紧给叶玉珍弄药吃。
叶玉珍喝了姜汤红糖水,感觉好多了。到了半夜,她完全退了烧,咳嗽时黄痰也少了。
叶玉珍的病刚好,若文的精神却又蔫儿了。她茶不思,饭不想,终日无精打采。叶玉珍问她她连话也懒得说。叶玉珍煮鸡蛋给她吃,弄红糖水给她喝,若文一律拒绝。叶玉珍就强迫她吃!强迫她喝!
第三天,叶玉珍出山卖笋干,若文趁黄黄睡觉,她偷偷一个人跑到屋后的大断崖,双手轻轻摸着肚子,哭着说:“毛毛,莫怪娘不准你来这个世上。你娘成天东躲西藏,衣食无着,性命难保,成天过着野人的生活,你来了,不是受罪吗?来受罪,还不如不来。毛毛,这不是个什么好世界……”
若文虽想结束此生,但心里仍然有很多的牵挂。出嫁之后连门也没回就成了现在这个样子。她对帮了她的三太太、伍铁砚连一声谢谢都没说。当然,若文心里最牵挂的还是二保。她担心二保在圣家的处境,二保帮她,也不知道圣步堂那个老东西是不是有所察觉?若是……若文哭得更伤心了!
她哭着站起来,准备走向悬崖。但突然,汪汪汪,汪!汪汪!黄黄向她奔了过来。它早就发现她神情不对,就偷偷地跟踪。黄黄咬住若文的衣服就使劲往回拖!它还真是猜对了,若文就是要走绝路。
此情此景,若文再也控制不住了,她哭出声了!若文一屁股坐在地上,顺手就将黄黄搂在怀里,把带着泪水的脸紧紧贴在黄黄的脸上,哭着说:“黄黄,你不该来,当初你跟我跑出来就不该!现在你又拦我,有些事你不懂,我肚子里有毛毛了。你跟我跑出来已经是生米煮成熟饭,可是,我肚子里的毛毛怎么办?让他也来跟我们一起受罪吗?黄黄,你跟我受罪我就对不住你,让毛毛也来跟着我受罪,我能忍心吗……”
汪汪汪,汪,汪汪。黄黄从若文怀里挣脱,它又咬住若文的衣角拉她走。
“黄黄,你莫急,让我再好好想想。”若文轻轻拍打黄黄的嘴,叫它松开。
黄黄松了口,它坐在若文的对面,目不转睛地看着她。
若文想来想去,深感这场灾难的根源是土匪。突然,她心底冒出一个念头,一定要把肚子里的毛毛生下来,养大成人,让他好报仇!报杀父之仇!若文起身说:“黄黄,毛毛应该谢谢你!是你救了他的命!走,我们回家给婆婆做饭去。”
回到屋里,若文赶紧焖一炉锅红薯,接着又洗锅烧火炒菜。炒菜没有油,也没有盐。婆婆换盐没回来,若文干脆坐下,接着想她刚才没想完的事。
叶玉珍回来很晚,鸡已经全部上了笼之后她还在屋门口。若文觉得累,倒在柴堆上已经睡着了,黄黄赶紧叫醒她。
若文赶紧起来出门去接叶玉珍,刚到门口,叶玉珍就到了。若文从她手里接过东西,说:“婆婆,坏事啦!”
叶玉珍一惊,问:“出了么子事?”
若文支支吾吾,不好意思说出口。叶玉珍急了!说:“哎呀,到底出了什么事?你都把我快急死了!”
“婆婆,我……”
“哎呀,又没有别人,黄黄听不懂,你快说,没有迈不过去的门槛!”
“婆婆,我肚子里有了!”
“啊!是哪个缺德的狗杂种干的!”叶玉珍一惊。
若文脸上突然像火燎了一下,红着脸,说:“婆婆,我不是告诉过你吗?出事的那天夜里,是我完婚。”
“噢!那你怎么晓得肚子里有了的?”
“我突然想起来,都好几个月没来身子了!”
“往常你每个月都准时吗?”
“准。我一般最多错一天。”
叶玉珍也一下没主意了,进了屋好半天她才说:“天啦!真是造孽!我们现在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怎么能养孩子?”
叶玉珍摸着若文的肚子,又问:“妹子,几个月没来身子了?”
“四五个月了。”
叶玉珍叹了一口气,说: “嗨,天下没有比我们女人再苦的了!”
若文一下趴在叶玉珍的肩上哭了,说:“婆婆,我今日本来不打算活了的,是黄黄硬把我从悬崖那边拖回来的!”
叶玉珍一惊,说:“你怎么能做这种傻事了!天塌下来,还有我!往后不准你胡思乱想!你就那么狠心让我一个人在大山里?”
“婆婆,我也舍不得你,才……”
叶玉珍把若文扶到火坑边,让她坐在一个木墩子上,说:“妹子,往后不能再胡思乱想了,好好注意自己的身子,好夕肚子里也是一条性命!”
叶玉珍又叫黄黄过来。黄黄站在两个女人面前,显得很高兴!它摇头摆尾,伸出舌头舔她们的手。
叶玉珍拍拍它的头,说:“黄黄,你是好样儿的,今天你做了件积德的事!往后你要好好照看若文!”
晚上,叶玉珍煮两个荷包蛋,逼若文吃。若文不吃,要叶玉珍吃,说:“婆婆,我可不吃!你走了一天的路,你吃吧!”
“我叫你吃你就吃,推么子!”叶玉珍假装不高兴说。
“婆婆,我一来,跟你添了不少的麻烦,我真过意不去。”
“妹子,你这就见外了!我们两个的命都苦。不瞒你说,这一年多,我自己都不晓得是怎么过来的?我一会儿怕在山里遇到恶人,一会儿怕山里有鬼;一会儿又怕遇到老虎!成天提心吊胆,有时黑夜刮风,我一夜都哆嗦,睡不着觉!最难熬的还是没人说话,以往我也想到过死,但我熬过来了。你这一来,我有了伴儿!我做梦都高兴!”
若文一下扑过去抱住叶玉珍,哭着说:“婆婆,我再也不胡思乱想了!”
“你现在是两个人了,做什么事都要想想。”
“我想通了,就那么走,我怎么对得起婆婆?婆婆,我想好了,一定得把肚子里的孩子生下来,把他养大,让他报杀父之仇!也好为婆婆报仇!”
叶玉珍也紧紧抱住若文,说:“好!我们一定要好好把这孩子养大。”她把荷包蛋又重新递给若文,说:“快,趁热吃了!”
“不!我们两个一人一半我才吃。”
叶玉珍说:“今天你吃,等明日鸡下了我再吃不迟。”
若文把鸡蛋掰开,将鸡蛋清送到叶玉珍嘴边,说:“婆婆,你吃蛋清,我吃蛋黄。”
叶玉珍把嘴扭到一边,并推开若文的手,说:“你肚子里还有一个人了!我那一半给孩子吃。”
若文仍然把手伸到叶玉珍嘴边,说:“婆婆,那你咬一小口。”
叶玉珍真的假装咬一小口,说:“现在好了吧!以后记住,你是两个人了!”
从此,叶玉珍每隔一天,就逼着若文吃一个鸡蛋。因为她只有一只母鸡,而且是隔天下一个蛋。本来她用木耳换回来五只小鸡,没等长大就被黄鼠狼咬死两只,长成半大之后,又叫野狗吃了一公一母。从那以后,叶玉珍在屋后开始施榨、下绳套弄小动物之类的东西,她给若文补身子。
原先叶玉珍从来没在意若文的肚子,若文自己也没注意,现在若文的肚子还真好像已经凸老大了,而且一天天见长。叶玉珍像母亲一样关心着若文,而且开始为若文坐月子做准备。
但若文自从知道自己身怀六甲之后,像一夜之间成熟了许多。孩子在肚子里刚成形,她就开始操心对孩子的教育和保护了。也许这就是母爱吧?
若文趁自己身子还方便,她就出山找铁匠铺里打一把三齿鱼叉和一条四尺长的铁链子。若文会点功夫,她用这两件东西比较应手,对付一两个人不成问题。可是,头天去一家铁匠铺,却白跑一趟,没打成,还差点惹出麻烦来。当然,这不是若文的过错,是铁匠师傅嘴贱,欺负人家是女人。
若文说:“铁匠师傅,我打一把三齿鱼叉,一条四尺长的铁链子。”若文伸出右手的小指头又说:“铁链子打我小指头这么粗。”
接着她又伸出两个指头,说:“鱼叉把的把裤,比一般的要长一指。”
拿小锤的师傅,两只狗眼,一直盯住若文的胸前,说:“大妹子,打那么深的把裤,你有那么长的把吗?”
“那还不好找,山里有的是。”若文是大家闺秀,不懂痞话,没把他的话往坏处想。
铁匠嘻皮笑脸,一看就不是个正经东西,说:“大妹子,还费那工夫搞么子?我有现成的,你用保证合适!”
若文很少听男人说那些下流话,她还是不懂铁匠的话。但拿大锤的小伙计忍不住扑哧一笑,在场其他人也哄堂大笑!
若文这才明白,刚才那老东西说的可能不是什么好话。若文说:“你不做声,也没人说你没长嘴!”
“大姐讲得对,我不说话,别人是晓得我有嘴,我只有一张嘴,你比我还多一张嘴。你干脆用两个嘴巴咬我几口,算我给你赔个不是?”
若文见周围都是帮男人,她忍了!三十六计,走为上。若文一句话没说,转身就朝外走。
铁匠一看,到了手的生意没做成,赶紧放下手中的活儿,追到门外说:“大妹子,别走别走,我这就给你打。看样子,你不是本地人,我们山里人,就晓得讲些粗痞话,见了女人图个嘴巴快活!”
若文连头都不回,走出去十多丈远了,她回过头来说:“你是去北边、出南门、绕东门的东西!”
若文毕竟读过书,大户人家出来的,骂人文雅。但她讲给这帮铁匠听,是对牛弹琴。讲雅的他们哪听得懂?他们是下流惯了的人,稍微讲文明一点的对他们来说就是云里雾里了!可是,山里人求知欲望强,不耻下问。他们从若文的表情看出来了,知道她骂的不是好话。
老铁匠叫小伙计急忙追过去,问若文骂的是什么意思?
若文懒得理他们!她不仅不回来,反而加快步子朝前走。小伙计一看若文懒得理他,师傅交给他的事完不成,就急了!几大步跑到若文的前边给她跪下,说:“大姐,我家里穷,没读过书,你刚才说的话,我们这些人全都高山滚鼓,不懂!你要是今天不告诉我,我就要挨师傅一顿打!”
若文见小铁匠这么诚心,如此处境,她的心一下软了,说:“我那是骂你们的话!”
“大姐,晓得你是骂我们,我们不晓得你骂的是什么意思,求大姐指教了。”
若文心里想笑,没好气地说:“我骂你师傅不是东西!”
“多谢大姐!”小铁匠头一低,磕了个响头,起身就往回跑。
小铁匠跑回去重复给他师傅听。
开始,大家就是弄不明白。他在心里反复默念:去北边,出南门,绕东门……铁匠不知在脑子里转了多少遍,突然悟出来了,他一巴掌拍在自己脑门上,说:“哎呀!是个了不起的女人!骂人都耍文!我该死!不该得罪她!”
老铁匠又赶紧追出去,冲到若文的前边,一转身抱拳说:“大妹子,今日我有眼无珠,得罪了!得罪了!”
若文瞟都不瞟他一眼,直接走过去了。
老铁匠又跑到若文的前边,说:“大妹子,我真想五体投地给你磕头!”
若文回到家很晚了,她感觉有些累,吃过饭,泡了泡脚,上床就睡了。
第二天,她去另外一个铁匠铺,打回来三齿钢叉和铁链。
若文对铁匠师傅的手艺很满意。后来她从河里背回一堆沙子,捡回几块沙岩石,把铁链放在沙子里,有事没事穿着草一通乱踩。用沙石打磨三齿叉。把三齿叉磨得锋利无比,铁链子变成了银链子。
若文肚子里的动静越来越大了。有时很明显能感觉到一只脚,从里往外在踹若文圆鼓鼓的肚皮。
有天晚上,吃夜饭时她喝水。若文有吃完饭喝水的习惯,只要在没有外人的情况下,她都这样。即使在这生死难保的逃亡中,她也没改掉,哪怕就是在路边吃块凉红薯,她也要找个有水的地方,咽下最后一口之后,赶紧要捧几口水放进嘴里。她不这样,就好像活不到明日早晨似的。若文端着碗刚喝一口到嘴里,碗还没离开嘴,就在要往下咽的那一瞬,突然,肚子里的小东西开始练拳脚了!可能是一脚踢得重,又是突然,若文正朝下咽的水一下呛进了气管。她急忙去捂肚子,结果,叶玉珍仅有的一个碗落地,成了碎片。
叶玉珍赶快把若文的衣服掀开,把脸贴在若文的肚子上,果真,能很清晰地感觉到胎儿一脚一脚往外踢!叶玉珍说:“大妹子,恭喜你!看样子一定是个带把儿的。”
若文又皱眉头又高兴,说:“带不带把儿倒不要紧,一出世就跟我受罪,当娘的,真对不住他!”
“只要尽我们的力量,他不会怪的。”
“婆婆,他怪也没办法。”
叫婆婆,若文已经顺口了。那次她病倒在路边,是叶玉珍把她救回来的,叶玉珍在若文的心目中是恩人!虽然她后来晓得叶玉珍并不老,但她始终不愿意改这个称呼,因为这包含着对她的尊敬。若文想好了,虽然家里的人没了,但林家的田地还是林家的。等圣步堂追杀她的风声一过去,她就把叶玉珍带回渡水过日子!
“而今你就是不准他来,他也不会听你的了!”叶玉珍说。
叶玉珍知道若文很快就该坐月子了。她下绳套套野兔、套斑鸠更勤了。
斑鸠和野兔都是发奶的东西。叶玉珍全部把它风干成腊肉。
每当这个时候,若文就教黄黄学着去山上抓小野物。
黄黄很聪明,很快它就能独立完成这项任务了,叶玉珍再也不必为若文坐月子没肉吃担心。叶玉珍又立即出山买红糖,扯布为小家伙做衣服。
红糖是给女人补血的东西。叶玉珍出门时交待若文说:“妹子,千万别乱跑,什么都不要你做,不晓得哪天就该生了。”
“我晓得,婆婆。”若文嘴巴上这么答应,但她心里却不是这么想的。
她的到来,叶玉珍虽说她有伴儿了,但若文心里总觉得过意不去。尤其自己马上就要坐月子了,这一个月中,肩不能挑,手不能提,见不得风动不得水,甚至连床都不能下。完完全全要靠婆婆侍候。想到要让一个一点都不沾亲带故的人精心照料,心里就愧疚不已!叶玉珍在家什么都不让若文做,若文没办法,今天,叶玉珍出去了,若文就想做点力所能及的事。现在,她还不能饭来张口,衣来伸手,再说自己这德性也不是那个命!若文想来想去,还真没有什么可做的。最后,她发现装水的竹筒有两个空了,决定一手提一个竹筒去背水。
若文挺着大肚子,像只大母鸭,走路一走一摇。
刚出门,突然她就感觉肚子隐隐有点痛,若文没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