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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又道,“这么蠢笨,真不知母亲怎会把她捧在手心上视若珍宝,连根指头都比不上我们翠缕,凭什么让母亲这么宠着?”
世子想不通啊!世子夫人也不明白,不过听丈夫这么一说,她略略明白长公主为何会气到差点中风了。
明知自家没有立场,却硬是找上门去,被人家一而再再而三的挡驾,长公主自小到大何曾受过这种气,不过也难怪人家要故意给她添堵,人家好好家中坐,谁知竟然祸中天降,突然冒出个长公主来找自己的麻烦。
听说这位黎教主的父亲可是皇帝身边的重臣,而她的婆母长公主已然离开京城的权力中心近三十多年,莫怪那小姑娘压根不悚长公主,而敢这么一再的下长公主的脸。
世子比妻子更清楚黎浅浅的身份,不过他倒是不觉得,她之所以敢这么做,是仗着其父的势,而是长公主他们完全不占理,若仗的是她爹的势,行事上难免会有些气虚,毕竟他娘可是皇亲,就算不被看重,皇帝也绝不容许臣下或臣下家眷,对长公主不敬。
但他在黎浅浅的作为上,只看到理直气壮,再深思他娘的作为,这才有了以上的猜测。
“回头帮二弟给那丫头相看人家,赶紧把人嫁出去了事。”
“这能成?母亲那儿要是有话……”身为媳妇要忌讳的事,可比儿子多,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儿子要是做了,在婆婆的眼中不算什么,但若是媳妇所为,那就是天大的罪过。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她的亲事拖得够久了,再拖沓下去迟早留成仇,只要她成亲后日子过得好,母亲便能放心了。”世子没说的是,只要嫁出去,就算过得不好,那又怎样?那又不是他女儿,管她过得好不好?他要的是,别让这个侄女再在母亲面前挑唆生事,让他娘安生过日子不好吗?
世子夫人点头,“等回去,我立刻去办。”
“嗯,对方条件别太差,别太亏待她,她娘既然管不住她,那就让她婆婆来管。”
世子夫人笑,“世子放心,妾身定给她找个讲究规矩的婆母。”她可认识好几位夫人,对怎么教家里女眷很有一套,相信孙翠绢嫁进去后,过个几年,定然能成为循规蹈矩再讲规矩不过的好媳妇。
孙翠绢还不知,她大伯父夫妻已然对她的婚事有所决议。
“祖母如何了?”
“长公主的已经大好,只是大夫交代了,还得小心侍候,千万别再让她老人家动气。”丫鬟们低声道。
孙翠绢冷哼,“只要那黎教主老实听话,祖母又怎会气到差点中风?”
丫鬟们苦笑,却不敢再开口相劝。
长公主这里,自小跟着长公主的龙嬷嬷,正小心的侍候她喝药。
“翠绢怎样了?”见长公主稍有力气,就问起孙翠绢,龙嬷嬷有些感慨,“绢小姐一切都好,您放心就是。”
“怎么放心得下啊!那个妖女,真是刁蛮。”汝阳长公主细细回想那天的情形,深感自己是中了黎浅浅的圈套,要是真不让她们那么多人进去,为何递帖子相邀时不说,等她们上门了才讲?
还有后头的事情,她抬手揉了揉生疼的额角,又揉了下后脑勺,“我的头怎么这么痛?”
“大夫说了,您之前有中风的可能,不过幸好有高手出手给您扎了几针,才舒缓了您的情况。”
龙嬷嬷自觉说得很清楚,却不知,听在汝阳长公主耳中,就像有人故意害她生病,然后再故意施恩于为她治病,所以她一点也不觉得该对黎浅浅感恩,反觉得这丫头可恶。
“那个死丫头!”汝阳长公主生气拍床,只一动就觉头更痛了。
龙嬷嬷叹气,“殿下,您且保重自个儿要紧,您想想,若是您有个什么不测,绢小姐的婚事,还有谁能为她做主?”
三番两次惹出事情来,别说二老爷知道后饶不了她,就是世子晓得了,怕绢小姐也讨不着好,想到世子的小女儿缕小姐的婚事,龙嬷嬷就暗为孙翠绢忧心。
都说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孙翠绢就是如此,当日她在长公主面前挑唆,令长公主对翠缕小姐生厌,虽说争宠这种事,她们在宫里就已经司空见惯,长公主在宫中时,也曾在先帝跟前,给姐妹们上眼药,但从不曾插手她们的婚事。
长公主很清楚,那不是她能插手的事,可绢小姐不然,仗着长公主疼她,对堂姐的婚事比手划脚,就算是最不讲规矩的宫中,也不曾见。
一旦长公主有个万一,世子夫妻为女儿出气,肯定会对绢小姐的婚事出手,二夫人都未必挡得住。
汝阳长公主却以为龙嬷嬷说的是,自己若有万一,翠绢肯定就不能如愿以偿,嫁给凤公子了。
“你放心,我会好好保重自己的,没看到翠绢顺利嫁到凤家,我没办法闭上眼。”
龙嬷嬷叹气,“殿下放心,翠绢小姐是个有福的,肯定会如愿以偿。”
汝阳长公主点点头,说了这么些话,她就已经感到疲累,龙嬷嬷侍候她睡下,帮她掖好被角。
才走出来,就有丫鬟上前询问,“长公主还好吧?”
“还好,只是元气大伤,怕是要好生调养才成。”龙嬷嬷低声回答。
“嬷嬷,我刚刚在外头听人说起京里的事。”
“什么事?你们啊!别整天盯着京里那些贵人的事,天晓得那些事情有多少是真的。”龙嬷嬷不悦的瞪了屋里丫鬟们一眼。
丫鬟们畏怯的缩了缩脖子,不过有一个悍不畏死的,她是龙嬷嬷的侄孙女儿,只见她笑嘻嘻的拉着龙嬷嬷的手,“姑婆您别动怒嘛!您也知道我们也没什么好消遣,听听人家说那些贵人家里的事,也是有好处的呢!”
“喔?什么好处?”龙嬷嬷对侄孙女的忍受力,确实比较高,只见她又爱又恨的戳了她额头一记问。
龙丫儿举了些例子,总算把龙嬷嬷的火气压下去,“对了,对了,您知道川东城里,那个孟家吗?”
“知道。”二夫人有意和孟家结亲,龙嬷嬷对孟家事多少也晓得一些。
龙丫儿便把孟大小姐随家人来有间客栈做客,不慎失足落水,因而结了门亲的事跟龙嬷嬷说,龙嬷嬷听了直皱眉头,竟然有这种事情?也不知二夫人和孟家议亲的事,进行到那一步了?
“还有孟小五娘。”龙丫儿把孟小五娘被静王世子纳作妾的事说了,龙嬷嬷面色大变,“这孟家怎么这么不讲究?不行,我得去跟二夫人说一声。”
“这您就放心吧!二夫人早就知道了,比我们还早知道呢!”
“是啊!”其他人附和道。
龙嬷嬷忧心问,“那婚事?”
“二夫人早让人和孟家说了,事情取消了。”
那就好。龙嬷嬷松了口气,这会儿总算有心情听她们说八卦了。
龙丫儿几个,你一言我一语的争相说着,从客栈里其他客人的丫鬟仆妇那里听来的事,说着说着,就说到了京里平亲王府的各种赏花宴。
“平亲王府每年都办赏花宴?”
“是啊!而且啊!不是一季一次,也不是一年一次,而是一季好几回,每一次都让京里的人津津乐道。”
“听说光是那次什么月荷宴,就所费不咨,因为是夜里,为了让大家看清夜里盛开在湖里的荷花,还在盛开的荷花底下摆了夜明珠,一朵一颗呢!”
“夜明珠可不便宜!竟然一朵一颗,那得用多少颗夜明珠?才能使那场面如此壮观,平亲王府这么有钱?”这屋里其他人不清楚,一颗夜明珠价值几何,只有龙嬷嬷最了解。
“那有什么,人家平亲王府除了有座金矿,还有座银矿,就算皇上给的俸禄不高,光有这两样,就算他们挥霍一辈子也花不完啊!”
平亲王府有金矿,和银矿?
第五百四十五章 怪谁()
龙嬷嬷是宫里出来的,听到平亲王府有金银二矿,立刻就连想到了很多事,如这金银二矿的位置所在,每年产量几何,平亲王手中既有金银矿,想来手头必然宽裕,那又怎么老是拖欠自家侯爷军饷?长公主和侯爷这些年可没少往兵营里填银子。
龙嬷嬷轻声喟叹,平亲王怎么忍心?明知长公主封地和侯府的收益就那么多,还要养着孙家族人,想到那些不事生产整日游手好闲的孙氏族人,龙嬷嬷再次叹息,本以为长公主与兄弟不亲,但好歹有个平亲王能给她撑腰,谁晓得平亲王坑长公主,比孙家人坑侯爷更甚。
最重要的是,孙家人再怎么纨绔,再怎么不肖,好歹人家没想着谋反,而平亲王呢?请侯爷父子为他练兵,仗长公主在夏州和陵州两地的威势,私采铁矿,这些事一旦被皇帝晓得,出面的全是侯爷的人,就算侯爷把事情说出来,谁会信?
长公主这些年不曾进京,知道的会说她是唯恐皇帝,因之前争储的事,不待见她,所以她避着不回京,不晓得的人怕是会说,因不满是当今坐龙廷,所以不愿归京,不愿臣服当今。
那么侯爷私养重兵,开采铁矿打造兵器,为的就是想谋反,完全说的过去。
龙嬷嬷忽觉一股寒意自脚底窜起,平亲王真是好算计啊!自己完全置身事外,可是那些兵全只认他的人,侯爷不止一次与长公主抱怨,他帮平亲王练兵,劳心劳力,可那些人只听那些小校小将的,他很怕这些兵一旦上战场,完全不听他指挥,如何能派上用场?
现在回想起来,怕是平亲王虽托侯爷代他训兵,可也早早就安插了自己的心腹在军中,这是防着侯爷吧?
侯爷和长公主对平亲王毫不设防,可平亲王对姐姐、姐夫却是早早就防着了。
要不是长公主身子不好,她肯定第一时间就进去跟长公主说,平亲王府有金银二矿的事。
世子夫妻的到来,让龙嬷嬷有了主心骨,将世子夫妇领进内室,他们夫妇看到喝了药沉沉入睡的长公主,见她老人家似乎没什么不妥,皆暗暗松了口气,家里已经倒下一个顶梁柱,剩下的这根可不能再出什么意外。
龙嬷嬷目光闪烁欲言又止的看着世子,世子见状,知她有话想跟自己说,便让妻子留下照看母亲,“龙嬷嬷,你向来侍候母亲周到,这次怎么会让母亲出这么大的事?你跟我出来,给我好好解释一番。”说完转身出去,龙嬷嬷连忙跟上去。
到了外间,侍候的丫鬟和仆妇们已经让世子的人清出去,此时守在门外的都是世子的心腹。
龙嬷嬷却还不敢明说,再三的四下张望,似乎怕有人藏着偷听,这真不怪她,因为孙翠绢就是靠这一招,成功对孙翠缕出手的。
世子见龙嬷嬷不能安心,便亲自去四下检查,没想到竟在外间的大圆桌下,发现一个年约七岁的小丫鬟,因为大圆桌铺着桌巾,她个头小藏在里头根本没人会发现桌下藏了人。
小丫鬟被拎出去的时候,整个人都傻住了,连哭都不会,只是瞪着大大的眼睛看着世子,似乎不明白,自己藏得那么好,怎么会被发现呢?
“她是在那当差的?”
“是……在绢小姐屋里侍候的。”龙嬷嬷原本以为是自己疑心过甚,没想到竟然真让她逮到人。
世子点头,看这小丫鬟躲得很熟练,可见常常做这种事情,就不知母亲要是晓得,她视若眼珠子般疼宠的孙女,竟然让人这样监视她,心里会如何想?
“让人把她关起来,嘴堵上。”虽然现在吓傻了,不会叫嚷,但谁知出去后,她会不会大叫大闹?世子可没忘记,这儿不是自家。
有间客栈里住的非富即贵,他可不想让人看自家的笑话。
因为安插进汝阳长公主身边的小丫鬟被逮了,所以孙翠绢收买的那些人便不敢动,深怕下一个被世子揪出来的会是自己,因此世子夫妻匆忙赶到的消息,也就无人透露给孙翠绢。
她身边丫鬟却觉得有些不安,“四儿那丫头怎么还没回来?不知道是不是出事了?”
“她在祖母那儿,能有什么事?”孙翠绢手执香帕掩嘴打了个呵欠,看看外头的天色,不知何时竟阴沉下来,她走到窗前探了探,“派人去给龙嬷嬷说一声,说我有些头痛,晚上就不过去请安了。”
丫鬟应是,转身走了,其他人则问孙翠绢可要摆饭?
“摆吧!看样子晚些会下雨,今儿应该会凉快些,大概会很好睡。”丫鬟们异口同声的附和着,还有丫鬟道,“小姐为长公主不适忧心不已,今儿天凉好睡,就早些安歇吧!”
孙翠绢满意的点点头。
稍晚大雨倾盆,这一下就下了一整夜,天亮了都还没停,黎浅浅起身后,就和春江、春寿在屋里打坐,蓝棠过来时,她们正好收功起身。
“平川侯世子来了。”蓝棠冻得直搓手,这场雨下的真大,身上穿着蓑衣,撑着伞还是不免湿了衣,云珠忙着问春江有没有手炉,春江去取手炉,黎浅浅让春寿把屋里的熏笼点起来,蓝棠等熏笼点起来,忙拉了张锦墩到熏笼旁坐下。
云珠冷不防打了个老大的喷嚏,威力吓人,云珠自己都被吓到了,更别说春江和春寿她们,黎浅浅倒是没被吓到,因为之前就听云珠在那儿一直喃道鼻子难受云云。
蓝棠暗摇头,问正把手炉递给自己的春江,有没有干衣服,能先借云珠穿。
春江忙又去找衣服给云珠,春寿则取了套自己的衣服给蓝棠。“教主的衣服太小,只能委屈棠小姐先穿奴婢的衣服了。”
“那算什么委屈。”蓝棠笑,捧着衣服和云珠去内室更衣,春寿进去帮忙,春江则拿了封信柬给黎浅浅,“这是昨儿刘二送过来的,只是您已经睡下。”
黎浅浅接过来,一目十行快速看完。
“这位世子看来倒是个明白人?”
“明白人吗?”她看着信柬笑了下,“要真是明白人,又怎会和平川侯一起,帮着平亲王养私兵呢?”
也是。
不过……“现在他知道平亲王有金银矿,不知他会怎么做?”
“最好的方法就是把这事捅到皇帝面前去,自认其罪,纵使不能把平亲王拉下马,好歹也能将手里的私兵甩出去。”手里没有私兵,皇帝想治他的罪也不好治,只是怎么甩锅,还得看平川侯世子的本事。
蓝棠换好衣服出来,对黎浅浅道,“平川侯世子刚刚来找大教主。”
“哦,知道了。”原来她刚刚是这个意思。“你看到他来?”
“嗯,平川侯世子看起来和长公主祖孙很不一样。”感觉很客气,远远的见到她,还对她颌首示意。
黎浅浅听了她的解释后,忍不住笑了下,“看来他很清楚,长公主祖孙跑来意图劝退我,是件很可笑的事。”
“长公主是从宫里出来的,难道不知道,她做这样的事很可笑?”
“你以为从宫里出来的,就一定是聪明人?”黎浅浅笑着让春江摆早饭。
蓝棠呵笑,“我没这么说。”只是这么想,毕竟宫里水深,不聪明的人熬不到出宫就被人整死了。
汝阳长公主既然能平安活到出嫁,那不就表示她是个聪明人吗?
黎浅浅笑,“就算她是聪明人,可是你没听过吗?聪明反被聪明误?”
春江听着两位主子顾着抬杠,忘了吃饭,不禁开口提醒。
用过饭,春江领杨柳把用过的碗筷收好,上了刚沏的茶,谨一就来了。
“教主。”
“表舅找我过去?”
“是。”谨一说着就笑了,“平川侯世子想代汝阳长公主及他侄女儿向教主赔不是。”
黎浅浅点头,“我这就过去。”春江上前帮她穿上蓑衣侍候她去见平川侯世子。
黎漱这里端着茶慢慢的抿了一口,平川侯世子也低头喝茶,对瑞瑶教创教教主的来历,他还是有点底的,因此看到黎漱的举止,比他这位勋贵还贵气时,心底不免有些五味杂陈。
如果天盛帝国没有灭亡,眼前这人说不定是名正言顺的皇亲,可惜,天盛帝国的覆灭,他也从天之骄子沦为江湖人。
这让他不免要想,要是平亲王的事曝光,不知道自家会落得什么下场?说不定连江湖人都不如!
平川侯世子掌理侯府和长公主府的庶务,对于黎漱身上穿的衣料价值几何很清楚,因为黎漱那身料子,跟他底下一个管事才从西越引进的西花软绫很像,当初他们在订价时,就曾参考锦衣坊订的价格,锦衣坊中一匹西花软绫价千金,因他们引进的并不是上好的软绫,所以就把价格直接砍了对半来卖,不是他们不想拿到上等软绫,而是他们只能拿到这个等级的软绫。
许是因为锦衣坊卖得贵,所以他们的软绫一引进,便大受欢迎,为此大大舒缓了他们家因平亲王拖欠军饷而吃紧的财务。
就算自家在卖这个布料,平川侯世子也不敢穿那么一身在外招摇,顶多就是让妻子给他做个荷包戴,他完全没想到,竟然会看到有人就穿了这么一身西花软绫,而且还比他家卖的西花软绫要高档。
忽然就想到,日前似乎听人说,有间客栈和锦衣坊都是瑞瑶教所有,那么身为瑞瑶教大教主的黎漱,穿着一身上等西花软绫做的长袍,似乎是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表舅,世子。”黎浅浅在丫鬟的簇拥下走进来,她向黎漱和平川侯世子福了福,平川侯世子受了她的礼,然后才说起来意。
黎漱端坐一旁不插手,黎浅浅听平川侯世子说完后,才笑着回道,“这件事其实也不怪长公主,贵侄女年纪大了,终身大事却还没有着落,她疼惜孙女心切,一时失了分寸也是有的,只是这个事,要是传出去,难免会影响到贵侄女的名声,还请世子爷多加管束才是。”
平川侯世子点头称是,心里却在想,要他是凤公子,他也会选择眼前的小少女为妻,压根不会考虑自家的侄女儿,看看人家还没及笄,却是个明白人,自家那侄女呢?仗着母亲的势,以为想要什么,所有人都得顺着她。
却不想,就算是他母亲贵为长公主,也不是想要什么,都能得到手,要不然,也不会当今坐龙廷了。
“听说锦衣坊和有间客栈,都是黎教主所有?”
“是啊!”黎浅浅笑,“世子这么问,莫不是想跟我做生意吧?”
“若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