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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吕布之汉末霸主-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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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送弓!”

    李朝沉默了,对方可是比匈奴射雕人还厉害的存在,哪个敢?

    “某去!”

    王琦一咬牙,对李肃说道:“若有不测,劳烦给家父带句话:不孝子琦,全了忠义!”

    “某与你同去!”

    王琦身边又站出一人,是个陌生人,看打扮也非寒门中人。

    “还有某!”

    又一人,须发连鬓,是督瓒府中侍卫。

    “断不能让我汉家男儿受了欺负。”

    又一人,腰间一书袋,边地苦读子。

    “纵他射术再强,我等以肉身挡箭,送弓!”

    又一人,白玉佩腰间,稒阳城内大商贾。

    “我在最前!”

    又一人,一跃到众人之前,面上刺字,亡命逃犯。

    “带上我!”

    又一人,肤白,深眼眶:

    “看我干嘛?我大月氏人,也有一腔血性。看不惯这匈奴人,没得脸皮。”

    ……

    呼啦啦,十多人,手持弓箭,连成一线。宛如移动的长城,缓缓走入校场。

    李朝咬了咬牙,悄悄跟在后面。

    李肃犹豫了一下,缓缓退后了两步。

    校场内,吕布已经躲了呼衍谭七箭,善射之人,都是躲箭高手。

    谁又能高过吕布?

    有人来了,呼衍谭面色一紧,吕布有弓他断不是对手。

    手中箭,指向了那移动的长城。

    众人不屑的看着呼衍谭,继续走向吕布。纵然身死,也要让匈奴人看看,何谓忠义、廉耻。

    哒哒哒哒……哒哒哒哒……

    极速的马蹄声传来!

    “尔等闪开!”

    魏续策马,从人群中掠过,直奔吕布:“我支就塞吏卒,誓死捍卫汉民。”

    “小儿休来,不然休怪某箭下无情。”

    呼衍谭一声断喝,准备喝退魏续。手中的箭却未放出,魏续身手他见到了,不敢小视。

    “小儿叫谁!”

    魏续胯下马不停,一脸不屑的笑。匈奴人以豪爽任侠自居,居然想欺我表兄无情。

    重利轻义,即便是再在汉地一百年,你胡人也是蛮夷!

    “小儿叫你!”

    呼衍谭见魏续比吕布还要年少,一脸轻蔑的笑。

    “小儿乖乖。”

    魏续哈哈一笑,翻身下马。移动长城,爆发出一阵,狂笑。

    “表兄,自拓跋一役归来,某一直在等这天。”

    魏续拍了拍马鞍桥上,挂着的那一把角端弓。宝弓配英雄,魏续等这英雄挽弓,已经许久了。

    “猴儿,去吧!”

    吕布微微一笑,翻身上马,马鞍桥上摘下那把角端弓,擎在手上。

    这弓,长六尺六寸,柎直、梢翘,两只角勾勒出柔美弓渊。日光之下,五彩斑斓,柎上美玉,又与这斑斓角端争辉。

    英雄胯下无宝马,手中却有英雄弓。

    真正的跨在马上,吕布双眼中似乎喷出了火焰,一个炯炯的杀字,就在眼前。

    “今天让你们知道,并州是谁的并州!”

第56章 勇中有谋() 
“那是什么弓?”

    李朝惊骇的道出所有人的疑惑,五彩斑斓,除了宝石就是玳瑁,哪种可以为弓?

    “莫非这人世间,真有角端瑞兽不成?”

    李肃读书多,在人群的最后方,一声叹息:“刚刚为何不与李朝同去?”

    看台上,风稍大一些。呼征单于尖尖的风帽都吹歪了,浑然不自知。

    “角端弓?”

    呼征单于张大了嘴巴,箕坐在胡登上,险些没仰过去:“吾父屠特若尸逐,遣人大鲜卑山二十三载,未见角端牛。”

    “没想到居然在这见到了。”

    “这就是角端弓?”

    骨都侯须卜离眉头紧锁,神色复杂。恼怒、艳羡,带着点点忧愁。

    单看弓,便已输了。

    “角端?”

    呼衍谭喃喃自语,自我安慰道:“不过是单材弓而已。”

    轰隆隆,平地一声旱雷,炸响天际。

    吕布侧目挽弓,箭在弦上。

    “嗖!”

    箭矢呼啸而出,御风而行,玉韘才离开弓弦,这箭居然就到了。

    “好霸道!”

    呼衍谭眼见避无可避,干脆弃马而下,脚未落地,箭矢已出。

    吕布闪身躲过,回敬来一箭。

    宝弓在手,刚刚被须卜图追着砍的郁愤,化为一膀子的力气。“嗖嗖嗖嗖。”拇指上的玉韘,不停的划过弓弦。

    瞬间,十箭射出。

    呼衍谭也不是吃素的,为力士之前,他便是射雕人,射箭了得,躲箭亦是了得。

    闪转腾挪间,呼衍谭射出七箭,与吕布有来有往,虽落下风,尚能招架。

    “小儿莫狂,兰勃勃来也!”

    兰勃勃翻身跃下,策马直奔吕布。手中弓业已张开,在吕布背后就是一支冷箭。

    吕布仿佛背后生眼一般,俯身躲过,随后回敬一箭。

    战正酣,吕布左右开弓,一匹战马撒欢了似的,在校场内奔跑、跳跃。

    呼征单于面色凝重,目光不停的扫视吕布。御马宛若人马合一?

    这吕奉先当真没有我胡人血统吗?

    马上、马下,兰勃勃、呼衍谭与吕布对射,竟也落得下风。

    “快没箭了!”

    金日蝉微微一笑,越高台而下,口中打了一个响哨。

    一匹黑鬃马,黑如夜,迅猛间不知从哪里窜出。金日蝉稳坐其上,战马打了一个响鼻。

    “小儿受死!”

    金日蝉大吼一声,策马疾驰而来,战马高高跃起。马头遮住了金日蝉的手臂,金日蝉静待时机。

    马落,箭未出。

    三人合击,这吕布居然毫无破绽。

    “来得正好,杀你三人,刚好赶得及飧食。”

    吕布挽弓在手,未搭箭,静待金日蝉出箭。

    “他……”

    苓儿跟着唐琳、金甲、童环这时才到:“他怎么浑身是血。”

    湿润的眼眶,奔出泪来。

    吕布这个闷葫芦,来这么危险的地方,居然不要我知道。

    魏续瞪了金甲、童环一眼,不要你们千万别带我表嫂来吗?

    “严姑娘稍安,你看鄣尉的右手。”

    细心的唐琳,眼睁睁的看到。吕布出了拇指玉韘之外,其余四指居然都有皮韘。皮韘乌黑,日光下很难令人察觉。

    “表兄还有绝招瞒着我?”

    唐琳一说,魏续也看到了吕布五指带韘。

    日行近地,天色昏黄,又黑了。

    风来了、云来了、雨来了。

    淅淅沥沥的。

    吕布的绝招却迟迟不来?

    金日蝉,挽弓搭箭。拉弓的手,似有千钧之力:“我看你箭袋中,只剩下两支箭了吧!纵有千般武艺,如何杀我三人?”

    “嗖!”

    箭矢直奔吕布面门而来。

    吕布伸手接箭,一双手,居然比这脱弦的箭矢还要迅猛。

    “现在够了!”

    吕布微微一笑,再抽双箭,拉弓在弦。

    “一弓三箭!”

    白夫人眼神种闪过一缕光,花容失色。他怎么会一弓三箭?

    “一弓三箭?”

    督瓒用手揉着鼻子,这吕布难道是鲜卑人?

    “一弓三箭,为何未曾见过?”

    田乾不好射术,问起身边陈促。

    “吾听祖父说过,这一弓三箭,乃是鲜卑人所长。”

    陈促伸手右手,翘翘拇指:“我汉人乃至胡人开弓,都是拇指开弓,拇指与食指夹箭,一弓只有一箭。”

    陈促又把拇指、小指收起,小指后又弹出:“鲜卑人开弓,三指开。拇指、小指辅之,指缝至多可夹四箭。”

    “啊?那弓力岂不是分散了?”

    虽不懂弓,但田乾精于算计,弓力在那摆着,多一支箭,就要分掉一些弓力。

    “何止弓力分散,若要每支箭分力均等,难比登天。”

    陈促自己练过一年,两支箭尚可,三支箭根本无法做到每支箭都有力度。

    “看!吕布小儿要输了!”

    须卜氏牧民,忽然高喝一声,刚刚吞吞吐吐、磕磕巴巴的样子不见了,一脸难以抑制的欣喜,手舞足蹈,似要起舞一般。

    校场内,呼衍谭、兰勃勃、金日蝉用箭矢编织了一张天罗地网。

    吕布,一马普通戍吏的战马,在校场上不停的马打盘旋、马打盘旋,奔跑、跳跃,吕布在马上,不停地左躲右闪,躲避着这张箭网。

    三支箭。

    终不离弦。

    马疲了,蹄破了,地上留下点点血渍,战马渐渐迟缓。

    吕布三支箭,就是在手中。

    “妄想射我三人?”

    金日蝉漏出胜利的笑容:“我三人不在一面,看你怎么射。”

    “从未想过。”

    吕布微微一笑,轻轻松开手指。

    金日蝉后背腾起一丝凉意。

    错了!

    全错了!

    我以为那吕布,直至开弓能杀我三人之时才会开弓。

    却中了这竖子之计,他便是要我轻敌啊!

    “嗖!”

    三支箭矢齐声而出。

    左右两支箭封住金日蝉左右退路,另一支箭直直的钉入他的眉心。

    “啊?”

    呼衍谭、兰勃勃,在吕布战马前后,一同倒吸一口凉气。

    吕布则狠带缰绳,战马高高扬起前蹄。吕布借力踩马背,后空翻越至身后兰勃勃马上。

    夺箭。

    刺穿胸膛。

    策马。

    抽箭。

    开弓。

    角端弓闪着五彩斑斓的光芒。

    一支箭矢,直穿透呼衍谭的胸膛。

    “你居然…你居然……你居然一箭就能取我性命?”

    呼衍谭不可思议的看着吕布,眼神中尽是落寞与不甘,虽落下风,仍能不败,原来只是吕布戏耍。

    他就是一只恶猫,捉到猎物总要戏耍一番,才会将其开膛破肚。

    “孺子”

    吕布白了他一眼,不再看他:“那二人心机深沉,我若一击杀你。他们如何敢下台来战?”

    勇,万夫不当。

    谋,能定江山。

    吕布张开双臂,接受大汉儿郎的喝彩与膜拜。

    直至,看到了苓儿。

    那一双泪眼。

    “哭什么,又没误了飧食貊炙。”

第57章 和风细雨() 
和风细雨中,点点雨水顺着吕布衣襟留下,流下一滩红水。

    五具尸体躺在那里,地上的鲜血被雨水冲淡了,慢慢汇到一处。

    怎么死的?

    呼征单于痛心疾首,占尽上风的三力士,居然在一息之间,尽数喋血倒地。

    心底除了那悲痛、震惊之外还有恍然大悟。

    中计了!

    原来他一早就有杀任何一力士的能力,他却等到了三力士同时登场,然后将其一网打尽。

    怒。

    却不能言。

    挑起争端的是自己,打碎了牙,一口气五颗,再硬,也只能咽在肚子里。

    臧旻,难以抑制心头之喜。

    天不亡我大汉!

    执此内忧外患之机,为我边关送来好一员有勇有谋的小将。

    今天杀匈奴四力士的,若是汉家高官,必是一场腥风血雨。

    可他之是区区支就塞鄣尉,二百石少吏,也只能说你呼征单于,举全族最强的勇士,来此秋射。

    自取其辱。

    “呼征单于,五场了,还剩五场,还比吗?”

    臧旻真是忍不住挤兑呼征,又望向白夫人:“夫人,您要不再劝劝单于,别失了胡人气节?”

    “比,干嘛不比?”

    骨都侯须卜离在呼征单于之后,一个健步迈出:“我须卜离……”

    “退下!”

    呼征一声冷哼,这才想起来。若无你须卜氏跋扈于塞外,怎有今日连折大将?

    “臧大人,今日之事,本单于无话可说。但你别高兴太早,我胡人有得是勇士。”

    “那为最好,我二族共戍边关,勇士再多,也不嫌多。”

    臧旻微微一笑:“此等小事,断不要伤了和气。”

    打完了,该拉了。

    这是整个大汉对待外族的策略,臧旻也是得心应手。

    ……

    吕布早已和苓儿走入人群之中。

    匈奴四力士,有勇无谋也就罢了,偏偏狂妄自大,自以为是。

    若有我方天画戟,哪有如此费力?

    若我赤兔马在,又岂会如此劳力驭马。

    “奉天…奉先,你…我……”

    李朝欲言又止,咬了咬牙:“这几日多有得罪,奉先气度过人,朝…朝不知……不知。”

    “噗通”一声。

    李朝不知该说什么,干脆跪下了:“受我一拜赔罪,若有不弃,某渡辽营军司马不干了,与吕鄣尉为一马前卒可好?”

    “某不缺兵!”

    吕布淡淡说完,带着苓儿,缓缓离去。若不是刚刚看李朝在送弓的人群中,吕布不会与他多说一个字。

    “为一军中更夫也行啊!”

    李朝还不死心,想吕布的背影大吼。渡辽营淫靡、腐败,面前的男人,才是他想要跟随的人。

    有能力,连杀匈奴四力士。有气度,忍他几日不恭。

    吕布充耳不闻,小心的与苓儿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怕自己身上的血,蹭到苓儿身上。

    苓儿用手指轻戳吕布,低声说道:“不理他,这样不好吧。”

    “听苓儿的。”

    吕布微微一笑,站定身体,怀中掏出李朝欠钱一贯的木简,头也不回的扔回去:“某迟早要为一任渡辽将军,届时再来与你讨这一贯钱。”

    区区二百石少吏,要做一任度辽将军。

    旁人说来,那是笑话。

    吕布说来。

    霸气。

    望着吕布继续离去的背影,李朝收好那一块木简,喃喃说道:“届时,某定会令你刮目相看。”

    “某也要跟着你,侯子都、宋蛮子都随你从军了,九原城中都没几个好友了。”

    王琦笑哈哈的小跑过来,一拍吕布肩膀。

    “全了忠义,该回去尽孝道了。”

    吕布委婉拒绝了王琦,这王琦确实令人感动,但他那性子,实在惹人厌。

    吕布可以忍住不揍他。

    那金甲、童环?

    那城头上的戍卒?

    王琦从军,会被人打死。

    走吧!

    一会走不了了!

    吕布向魏续打了个眼色,魏续为吕布断后。

    秋射的九个魁首、督瓒的亲卫戍吏、城中的达官显贵,一窝蜂似的冲过来,结交吕布。

    魏续、金甲、童环、唐琳,站成一条线。

    人潮宛如洪水将他们四人淹没。

    当人们冲过四人,放眼再望去。校场那高垒的围墙下,有一紧闭的小门。

    吕布呢?

    一场恶战,吕布功成身退,自是不能让他们找到。

    说好的,晚上陪苓儿貊炙。

    ……

    夜幕降临,支就塞营地,貊炙的火熄灭了,营中还有火把。

    戍卒们仍围成一个圈,听金甲、童环,讲吕布的故事。

    他俩看到的也不多,但是他俩会编。

    两个说书人,一场喝一喝,竟然引得周边军营的人,围在外围,一起来听听:

    草原的新传说,吕布,字奉先。

    没有人知道,英雄扬名之时,他为何至始至终没有露面。

    究竟去了哪里?

    支就塞人说,鄣尉返回支就塞了。

    有人连夜追到了支就塞,就为了一睹草原英雄的风采。

    城头上的一员小将却说:“吕鄣尉秋射未归,烦去稒阳城寻。”

    “我们就是从稒阳城来的,二百里路,换马不换人。”

    无力的申辩得不到任何回应,这些人悻悻返回各自驻地。

    又有人去督瓒府上去寻,谁知道督瓒也在找吕布。

    那么吕布到底去哪了呢?

    仿佛人间蒸发了一样。

    臧旻应付完呼征单于,隐隐觉得呼征单于定会找吕布麻烦,修书汉庭陈情。

    一切妥当,夜已深,臧旻一身常服,来支就塞驻地寻找吕布。

    正执不惑之年,臧旻却生得一脸沧桑,胡须有些许花白,

    没寻到吕布,比两千石高官和将士们一起,箕坐在地上,听金甲、铜环讲故事。

    讲那吕布,如何智斗匹孤,退宇文、擒拓拔。

    帐中。

    洗去了一身血腥,吕布与苓儿对塌而坐。坐榻就是折在一起的行军榻。

    几案上,有一盏当户灯。

    外面金甲、童环好吵,吕布也不出去,听声音臧旻似乎没走。

    苓儿看着吕布,后怕、微愠、不解、崇拜,都写在脸上。

    良久,她才开口问吕布:“若我没有让唐琳带我去校场,你是不是不会告诉我,今天发生了什么?”

    “不会,愿苓儿一生,看到得都是我这一双,为你遮风挡雨的手。”

    吕布伸手手,摊在苓儿面前:“而不是这双沾满鲜血的手。”

    苓儿伸出纤纤玉手,轻抚吕布手心,抚摸他每一个关节上的老茧。左手虎口处,最厚实。

    十六岁的少年,这一双手却好似三十多岁的壮年,粗糙而又有力。

    苓儿忽然有一些心疼,她知道吕布从军不久,也知道吕布父母早亡,寄居在舅父家里。

    这满手老茧,定是无数个日夜,苦练武艺留下的。

    也许,是为了摆脱魏氏的烙印。

    无数个苦练的岁月,苓儿没有陪着你。

    以后的日子。

    你若不离,我便不弃。

    哪怕这是一双沾满鲜血的手,苓儿也会握着它,直至鹤发。

    苓儿,用力握紧了吕布的手。

第58章 女歧缝裳() 
夜深得不能再深了。

    金甲、童环一唱一和,讲到了吕布怒杀周当、史黄。

    两个小角色,被此二人讲得宛如天兵天将,和吕布通杀数百回合。

    臧旻听越说越扯,悄悄离去,就像他没有来过,只是走时轻轻敲了三下吕布军帐。

    ……

    耳听得桥楼上鼓打三更。

    吕布夜至稒阳别馆。

    苓儿见吕布走了,悄悄挑灯,拿出铜剪、丝帛,带着甜甜的笑,口中轻吟一首《女歧缝裳》:

    女歧缝裳,而馆同爰止。

    何颠易厥首,而亲以逢殆?

    ……

    臧旻挑灯以待,二人对榻、煮茶纵横边关战事。

    ““荆、巴间采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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