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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妻日常-第7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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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按理说,三公主应该急着反驳,甚至于发火,但她没有。
  淮南王这话是既难听又让她分外为难的。将真正的原委道出,蒋修染钟情宁元娘一事便会传得天下皆知——扬名天下的人物,这种事势必成为一时佳话。皇上要是哪天高兴了,立刻给蒋修染赐婚也未可知。
  那是三公主最不愿意看到的局面。
  所以,她甚至不能说这宅子的真正主人、住的人分别是谁。
  可她也只是略一沉吟,便转头看着蒋修染,笑盈盈的道:“你说呢?是这么回事么?”
  短短两句话,成功的祸水东引。
  蒋修染若说是,那么好了,公主就是轻浮了一回要勾引他,他也要顾全皇家颜面尚公主;若说不是,三公主自然要附和,随后便有理由奚落淮南王一番。
  “臣还真不知该怎么说。”蒋修染勾了勾唇,轻轻一笑,对淮南王道,“去年臣一位异姓长辈埋骨沙场,他膝下无子,臣便代行子嗣之责为其送终守孝。所以殿下请放心,臣对三公主唯有君臣之礼,不曾有半分逾越。”
  这个男人!简直坏透了!香芷旋在心里惊叹着。这是不是在说三公主有心勾引但他没中计?
  三公主立时暴躁起来,“你胡说八道!你授业恩师是谁?是你麾下将领么?你为其送终有谁知道?蒋修染,这种谎你可不能张口就来!”
  淮南王抢先道:“这是诸多将士都知道的事情。蒋侍郎愿意为恩师守孝三年,你不赞誉反倒质疑,是何居心?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有什么可怀疑的?”
  三公主的身形都有些微微发抖了。沙场上的人相处久了,就是生死之交,战事过去之后,哪个名将麾下的将士都会接受封赏,到各个地方为官,这也是名将的知己、亲信遍布五湖四海的原因。
  在蒋修染麾下丧命的将领有许多个,她以前听闻总是为他伤心难过,但是从没听说过这档子事。他那种性情,怎么肯做这种为人守孝的表面文章?
  鬼才信!
  守孝——“宁元娘为她的祖母守孝五年,袭朗要为他的双亲尽孝……是啊,今日也该轮到你用这种借口搪塞婚事了!”多巧啊,宁元娘要两年之后再论婚嫁,他为他见鬼的什么恩师守孝的期限恰好也还有两年。
  蒋修染一副没听到的样子。
  “你给我闭嘴!”淮南王冷脸喝斥,旋即强行携了她的手臂,“跟我回宫里面见父皇,让他好生管教你才是正理,越来越不成体统了!”
  “蒋修染!”三公主已经落了泪,声音哽咽了,“为了躲开我,你真是无所不用其极!我恨你!”
  淮南王则对蒋修染道,“你就不用跟去宫里了,也不是光彩的事儿,我帮你解释就得了。”
  蒋修染颔首,拱手道谢。
  淮南王不想让三公主嫁给蒋修染,因为不想让皇后、睿王又多一重拉拢蒋修染的裙带关系,今日自然愿意全力帮蒋修染解决这场是非。到了宫里,肯定不会说什么好话,到那时,三公主日后怕是再也不能随意离宫了。
  香芷旋想着这些,看着三公主纤瘦的身影被强行带走,心里喜忧参半。
  三公主行动受限,不能再用宁元娘借题发挥了,可是她那愤怒、伤心的样子,让人看了不能怅然。
  关乎一个情字,或是福或是祸,只不能说对错。
  没有对错可言。那是因着不甘而执拗,不能单纯的用对错来评判。
  淮南王带着三公主走了。
  香芷旋走到院中。
  蒋修染似是无意的瞥了一眼内院的方向,拱手道辞,“日后她不会再来,袭夫人请放心。告辞。”
  香芷旋颔首行礼,“蒋大人慢走。”
  他是不能留不需送的客。
  目送他身影走远,香芷旋站在原地晃了会儿神,这才想起自己该回家了。
  袭朗说不定已经回来了。
  想到这里,她心情才倏然明朗起来。
  想快些见到他,到此刻才发现,很想很想他。
  她匆匆转身去往内院,与元娘说一声就回去了。

  ☆、111|5。22。111|

  香芷旋转身走了没几步,就见蔷薇、铃兰和几名丫鬟簇拥着宁元娘过来了。她停下脚步,在原地等着。
  宁元娘在内院等了这么久,不断派丫鬟到前面看看情形。可是后来听说淮南王来了,并且将下人全部遣到了内院,她不安得很,担心香芷旋为了自己摊上是非,这才急匆匆赶来。
  香芷旋看出她的担心,忙笑着安抚,“没事,别担心。”将事情大略说了一遍,末了道,“日后三公主离宫定然不易,再者你四哥也要回来了,你只管随心所欲度日。”
  宁元娘听了经过,真不知该说什么好,听得袭朗要回京,便问了两句,之后忙催促香芷旋,“四嫂快回府吧,我就不留你了。”
  香芷旋点点头,转身唤来赵虎,吩咐几句,便辞了宁元娘,坐上来时的马车离去。
  宁元娘没立刻回内院,走到了梧桐树下,在竹椅上落座,消化着刚才所听闻的是非。无意间一瞥,看到了一旁茶几上有一把扇子。
  不知是蒋修染还是淮南王无意间遗落在此处的。
  她起先没在意,起身要回内院时,经过茶几前,看清楚了扇子和扇坠儿。
  她停下脚步,凝眸看了一会儿,拿起扇子,将扇坠儿拢到手里。
  象牙扇骨,墨玉扇坠儿。
  把玩着扇坠儿,看到了底部刻着一个她很熟悉的小小标识——出自京城璞玉斋的物件儿,很难寻到材质样子一模一样的,并且都有一个兰草的标记,所以,很多东西独一无二。
  这也是璞玉斋成为历经几百年依然生意兴隆的老字号的缘故。便是价格昂贵些,官宦富家也趋之若鹜。
  象牙扇骨、墨玉扇坠、兰草标识,要是她记忆中的那把扇子的话,扇面上应该是绘着墨竹,出自上一个朝代的书画名家之手。
  丫鬟提醒道:“大小姐,日头太大了,您去屋里吧。”
  宁元娘点点头,转身去了室内,轻轻地慢慢地打开扇面。
  “蒋大人,”有小厮磕磕巴巴地道,“袭夫人已经、已经离开了,您这是——”
  宁元娘起身到了门边,看到蒋修染走到茶几前,道:“扇子。”
  便有丫鬟回道:“我家大小姐拿去看了,蒋大人稍等,奴婢这就去……”
  “不必了。”蒋修染打断丫鬟的话,转身走开去。
  宁元娘撩帘而出,出声唤住他:“蒋大人。”
  蒋修染停下脚步,转身望向她。
  明晃晃的阳光下,她款步走向他。绾着高髻,穿着家常白纱衫,蜜合色挑线裙子,皎洁面容不施粉黛。
  宁元娘将手里的扇子徐徐合上,“这扇子……”
  蒋修染沉默。
  “那次,原来是你啊。”
  蒋修染轻轻笑开来,“想起来了?”瞥一眼她手里的扇子,又凝住她,“记着这扇子,却不记得人。”
  宁元娘汗颜。这扇子几点相加,自是轻易能够让她想起。而他这个人么,在几年前的那次事情上,她从头到尾都没细看的。
  她沉默片刻,“对不起。”
  蒋修染微微挑眉。
  “对不起,”她低声说,“彼时我应该看清你、记住你。”
  蒋修染这才道:“没事。”见她有些局促,又无送客的意思,便随口问道,“在这儿住得可好?初七怎样?”
  “这儿挺好的,初七很乖。”宁元娘看着他,“谢谢你。”
  蒋修染忍不住笑了,是从心底漾开来的笑意,“不说这样的话行不行?”
  “好。”宁元娘迟疑片刻,“那条小狗,后来怎么样了?找到了么?”
  “找到了,后来自然是长大了,一直让人照看着。只是我平日无暇养在身边,它见了我就叫个不停。”蒋修染无奈蹙眉,“猫狗见我都是这个样子。”
  宁元娘先是惊喜,“真的?那它现在六七岁了呢。”再想想他后面两句,又是忍俊不禁。
  “嗯。”蒋修染道,“既然你记起来了,明日我让人把它也给你送来。”
  宁元娘将扇子递给他。
  蒋修染迟疑片刻,“按理说应该物归原主,只是见过这把扇子的人不少,我就收着了。”
  宁元娘点一点头。
  “这几年的事,跟之前的事没什么关系,不必联系到一处。不叨扰了,告辞。”蒋修染转身出门,上了马车,把玩扇子,思绪回到了初见她的那一年、那一个黄昏。
  算算年纪,那一年的她十二岁。
  那天他是去璞玉斋取一个定做的印章。
  璞玉斋的老板什么都好,脾气好,手工好,售卖的物件儿材质好,只是有一点不好,总是估算不准物件儿完工的时间。如果他承诺十日内完活,你就要照着半个月等。
  他上午去拿,老板苦着脸说要下午才能做好,他就说早猜到你会是这样,心里知道黄昏能拿到就不错了,也就赶在彩霞满天时才又到了铺子。
  在门口恰逢宁元娘出门。她带着帷帽,手里拿着一个盛放扇子的盒子,身后一名丫鬟抱着一条通身雪白的小狮子狗。
  那时他只是想,小姑娘家,怎么这时候还逗留在外?离得近还好,离得远的话,也不怕天黑后遇到事情?
  进门后与老板、伙计闲聊几句,才知道她是被老板坑了。她下午就来了,老板还没做好扇坠儿,说了几次“再等一会儿就好”,那一会儿意味着的是一个半个时辰。她怕是还不知道老板这让人恨得牙根儿痒痒的坏习惯,便傻兮兮的等到了现在。
  他打趣了老板几句,取了印章,坐马车回府。
  没走出多远,遇到她被一个纨绔子弟纠缠。
  那纨绔子弟带了不少护卫,看样子是天还没黑就喝得酩酊大醉,执意要她去陪着找个好去处继续喝酒。
  她年纪虽小,性子却是刚烈,下了马车,说不可能让这种人渣如愿,定要相逼的话,大不了一死。
  那人反而觉得更有趣,不相信她能说到做到。
  双方的护卫交手了,身手不相上下。
  他看不下去了,让跟车的六名随着他习武的人去帮她,自己则一直看着她。
  她只是站在路旁,不见惧色,抱着那条小狗,手势温柔地安抚着它。
  纨绔子弟及其护卫被打得四散奔逃之后,他下了马车,对她说:“你回璞玉斋,让下人回家传话,多带些人来接你。璞玉斋老板的人缘儿不错,而且是热心肠,不会不帮你。”
  她先是点头说好,随后转身将小狗交给丫鬟,曲膝行礼,谢他出手相助。
  就是那么一会儿的功夫,小狗从丫鬟怀里挣脱,一溜烟儿的跑了。
  他挑眉,“是你的么?”要是她养在身边的,没道理会跑。
  她有些尴尬地解释:“今日才买到的,它应该是不愿意离开原来的家,可我特别喜欢它……”一面说一面四处张望,焦虑不已。
  小狗已经跑得不见踪影了。
  他按了按眉心,让护卫去找,随后道:“你先去璞玉斋。护卫在你回家之前能找到的话,定会给你送去。要是短时间找不到,明日你再来璞玉斋一趟,我当面还给你。”
  “那……太谢谢公子了。”她又曲膝行礼,犹豫片刻,让丫鬟将盛着扇子的盒子取出,拿出扇子递给他。
  “不必。”他想着要是找不到呢?
  她执意要他收下,“不是的,是谢谢公子方才的相救之恩。”
  “行吧,但愿明日来时,我能一并送还给你。”
  后来回府的路程中,他有些纳闷:管闲事救她摆脱闲杂人等的纠缠也罢了,还让护卫去帮她找一条他从心底不喜欢的小狗……管得是不是太多了?
  护卫直到二更天之后才找到了小狗,回到府里跟他交差,他吩咐房里的丫鬟暂且照看着,那把扇子都没取出来看,想着明日让人一并送到璞玉斋,让老板转交给她就是了。
  觉得没必要亲自为这桩小事亲自过去一趟。
  没想到的是,当夜父亲突然发病,到了第二日一早便已是病入膏肓的情形。
  他哪里还顾得上那件小事,每日在父亲床前侍疾。七日后,父亲病故,停灵、出殡、守孝。
  百日后,无意间看到那条小狗,才想起这件小事。
  没法子的事,转为这种事去查她是哪家的闺秀还给她的话,容易让人想偏,也就罢了。
  与她再相遇,是在袭府,时间已是一年多之后,才知道她是宁家大小姐。宁大小姐,因为貌美、棋艺精湛,名声已经在一些富家子弟间流传开来。他那时家里乌烟瘴气的,只是偶尔听过几句,并没往心里去,到了再次相遇,才能与记忆中的小姑娘对上号。
  一年多的时间而已,她蜕变得亭亭玉立,容颜未改,气质却愈发的优雅,眉眼间透着些清冷。
  让他心动的不是一年前的她,但是再相遇之后的心动,是与那件事有点儿关系的。
  但她已经不记得与他仅有的那点儿牵连。他想,记不记得真没什么关系。
  如今让她不要将所有的事联系到一处,仍是不想她多思多虑。从来没有这必要。
  如果说他帮过她,那么在后来的几年间,他因为与秦明宇的明里暗里较劲带给她的困扰,早已将那份出手相助之情全然消磨掉。
  他比谁都明白,不该让她饱受困扰,但是他不认为秦家能给她安稳时光,因为了解秦夫人想要的儿媳妇,是三公主那般出身至高贵的女孩。
  相信秦明宇亦是如此,却没有别的办法化解这僵局,只能一直僵持,只能设法减少她嫁给对手的可能性。
  到如今,方方面面的因素相加,都不能再勉强她了。
  顺其自然吧。
  **
  香芷旋回到家中,先去了婆婆房里,说了说在元娘住处遇到的事情。
  宁氏听了,自然也是不知该说什么好,无奈的叹口气,随即又笑起来,道:“你刚出门,老四就回来了——昨日他与太子就到了城外,一大早进城,先去宫里复命,之后就回府了。你回房去吧,见不见他先放在一边,也看看元宝高兴成了什么样儿。”
  香芷旋笑着称是告退。
  回到清风阁,不见袭朗和元宝,问过之后,才知道他去了小书房,元宝黏他黏的厉害,跟着过去了。
  她匆匆忙忙更衣洗漱,转去小书房。
  离门口越近,心越是跳得厉害,竟有一种近似于近乡情怯的感觉。
  她不自觉地放轻脚步,走进厅堂,见元宝睡在三围罗汉床上。
  这个小没良心的,不在正屋等着她回家,却在这儿呼呼大睡。他回来了,就可以把她扔到一边儿去?她腹诽着,斜睨元宝一眼,走向里间。
  轻轻撩开帘子,看到他站在书案前习字。
  略微晒黑了一点儿,面容线条愈发锐利——瘦了一点儿。
  她就站在那儿看着他,看得越久,笑容就越深。倒要看看他几时发现自己。
  从她进门时,袭朗就听到了她的脚步声,原以为会撒着欢儿的跑到他面前的,可她没有。就傻乎乎的站在那儿。
  这反应对么?
  他绷不住了,抬眼笑微微看着她,问:“好看么?”
  香芷旋点了点头,还是站在那儿。
  高兴傻了?袭朗转过书案,张开手臂,“来,让我抱抱你。”
  她梦游似的走到他面前,视线仍是不离他容颜,“真的回来了啊?怎么也不事先告诉我一声?”
  “怕计划有变,让你空欢喜一场。”袭朗将她揽到怀里,揉了揉她的脸,“你最没意思了,我以为你该像元宝一样高兴。元宝高兴得都让我以为它疯了。”那个小家伙,他还在回清风阁的半路,它就疯了似的冲过去了,不管不顾的扑到他身上,两只爪子把他官服肩头、袖子的衣料都勾破了,跟他腻了好半晌才肯跟着他往回走。
  一众仆妇看着,头一次在他面前忍不住地笑了。
  不是不狼狈的,却也真让他愉悦,到底没白疼它。
  “我疯不起来,我高兴傻了。”香芷旋笑着勾住他肩颈,手臂真实的触感让她回过神来,笑容变得生动起来。
  “傻倒是真的。”袭朗笑着啄了啄她的唇。信件中透着想念的言语一字也无,长篇大论的说元宝怎样怎样……也就她干得出这种事儿。
  “所以说你没良心啊。”她摩挲着他的唇,“都不给我正经写封信,只我跟你絮叨过一回。都要想死你了。你不在家,都没了主心骨。”
  “有多想?”
  “不告诉你。”她横了他一眼,却是一点儿凌厉也无,唯见柔柔的笑意。
  他点了点她唇瓣,舌尖撬开她唇齿,加深这个吻。
  不需要她说。
  身体的反应最诚实,谁也欺瞒不了谁。

  ☆、112|5。22。111|

  唇舌的战栗让她整个人变得软绵绵的。
  最熟悉的气息、最依恋的温暖萦绕着她,让她贪恋沉迷。
  他亦如此。到了外面,少了每日与他温言软语甚而有时絮絮叨叨的阿芷,日子着实无趣得紧。
  每一日都在盼着早些回家。
  以前并不知道“家”这个字眼意味的是什么,如今她让他清晰的明白、感受到了。
  不想放开她,想要更多,却不得不放开。
  他这小书房最是清静,也最是热闹。室内通常只他一个人,但是不知何时幕僚就会走侧门求见。
  再者,这样的日子,反倒不能由着性子,不想她在下人面前不自在。
  强压下了心里那团炙热的火,携了她的手,转到外间落座。没去惊动酣睡的元宝。
  而元宝听到两人趋近时就醒了,有些不情愿的睁开眼睛,看到香芷旋,跳到地上,抖了抖一身蓬松发亮的毛,对她摇着尾巴,随后去走到了袭朗身边,坐在他一侧。
  “说你没良心可一点儿都不冤枉你。”香芷旋大乐,转到它面前蹲下,“他这一走就是快两个月,你居然还认得?”
  元宝摇着尾巴,用头拱了拱她,显得很高兴的样子。
  “把爪子给我。”香芷旋伸手。
  元宝侧了侧头才抬起一只前爪,放到她手里。模样憨憨的,又透着点儿俏皮,不知道多可爱。
  香芷旋这才满意的笑了,放开它的爪子,回身落座,说起他不在家中这段日子发生的几件主要的事,记挂在心的是秦家送银子的事情,问他:“到底怎么回事?”
  “不清楚。”袭朗道,“我让他们等我回来再说,下午我去趟秦府。”
  香芷旋又问起袭刖的事情:“我也不好细问他,后来都办妥了吧?”
  提起越来越争气的袭刖,袭朗笑容里透着欣慰,“都办妥了,本也不是大事,他只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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