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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妻日常-第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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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冬儿是喜欢这样一个嫂嫂的,姑嫂两个常常坐在一起闲聊,一说就是大半晌。她初时看了真是惊讶——从来不认为女儿、儿媳是话多的人,由此也就明白,两个孩子是因人而异。而老五媳妇要是和她们坐在一起的时候,就更热闹了,总是笑声不断。
  身边现在有这些讨喜的孩子,有那么顺心的事,大老爷带给她的那点儿不快,转念便放下了。
  **
  时间进到二月,宁氏操持完老夫人的百日祭礼,便依着打算,将内宅事宜慢慢交到香芷旋手里。初期自然是要尽心帮衬着,等过一段日子再完全放手。
  老夫人故去带来的无形阴霾,逐日消散。
  袭脩走出了书房院,搬回房里,钱友梅真是打心底的不高兴。可也知道,谁也不能关他一辈子——很多人,包括她都不知道他到底为何去面壁思过,再关下去,就要传出闲话了。
  袭脩回来了,钱友梅即刻搬去了安哥儿房里。
  她是如何也不能忍受和他朝夕相对的情形了。
  袭脩不悦。他也乐得分房睡,但是安哥儿应该跟着他,找去说了说,钱友梅却道:“四爷早就说过了,要我尽心照顾安哥儿。你要是不同意,只管去找四爷说,我只是听命行事。”
  袭脩就觉得,这日子没法儿过了。
  **
  二月中旬,京卫指挥使秦大人上了道折子,称年事已高,精力不济,难以担当大任,要回家颐养天年。
  这位秦大人,便是袭朗好友秦明宇的祖父。
  秦大人已是年过花甲,秦家后辈不乏栋梁之才,能够代替老人家为国尽忠。皇上准奏,并加封太子太保,又让秦大人举荐代替他的贤能之辈。
  秦大人力荐袭朗,称虽然袭家孝期未过,但是京卫指挥使负有掌统卫军、护卫宫禁、守御城门、拱卫京师等责任,哪一项都关乎天子安危,平庸之辈绝不能够胜任。而放眼京城,最适合担任这一军事职衔的人,唯有袭朗。
  皇上当即拍手称好,又询问太子,太子附议。
  由此,转过天来,皇上召袭朗进宫,说了这件事。
  袭朗称祖母尸骨未寒,理应留在家中守孝。
  皇上就说,你祖母若是泉下有知,也会赞成你放下哀思为国效力。再说了,朕与京城的安危可不是小事,要是无能之辈上任,朕岂不是要整日提心吊胆。自古来忠孝不能两全,还望你以大局为重。
  君臣二人你来我往的劝慰、婉拒一番,再加上太子在一旁帮皇上说话,事情就这样定下来。
  旨意一下,大老爷的脸都绿了。
  京卫指挥使,三品官,负责皇家、京城安危,坐到那位置上的人,都是皇上青眼有加十分倚重的人。
  如今居然选了袭朗!
  家中有个手握京城军权的人,别人是再不能位居高位了,那样袭家的权势太大,是皇上决不能允许的。
  换言之,除非袭朗在三年孝期内丢掉那个官职,否则,他是不能起复了。
  袭朗能丢掉官职么?怎么可能呢?号令几十万军马的名将,肚子里的墨水也不少,掌管区区京卫指挥使司,完全不在话下。
  多年来在官场苦心经营周旋,终于成为第一权臣,到头来,因为儿子回京、一桩丧事,断了前程。
  皇上是怎么想的呢?
  大老爷气得满屋子乱转。
  袭朗,还要过几个月才满二十一岁的人,就成了三品大员。他在这个年纪的时候,才刚入官场,是五品文官——那还是因为那时既是卫国公世子又考取功名才得来的。从五品官升到三品,他用了十几年。
  可袭朗呢?只凭借几年征战几场大捷,就一生无忧了——秦大人就是例子。就算是又有大战带兵出征,回来后还是会官复原职。要是出岔子,除非英年早逝,除非皇上还要升他的官,让他进兵部或是五军都督府。前者是不可能,后者只看皇上怎么想,要么让他负责皇家安危,要么让他管理天下军务,倚重的程度不分伯仲。
  五年马踏山河,赚下了一辈子的荣华。
  他这个做爹的都开始嫉妒了,犯了很多文官的通病——看不得武将功成后得到的偌大权益。偏偏袭朗担任这个职位是让人无话可说的,种种事宜都是带兵打仗的将军最擅长的。皇上劝慰袭朗的话自宫里传出,已足以堵住悠悠之口。
  他不由想到了蒋松到访那次说的话。那会儿听了,还以为袭朗充其量也就能做个不上不下的闲职。
  现在呢!?
  他直磨牙,也真想看看蒋松闻讯后的表情,一定很精彩。
  秦家那个老头子也是可恨,早不养老晚不养老,怎么偏偏在这种时候养老?怎么偏偏就大力举荐袭朗?
  大老爷这边怎么想怎么生气、不甘,袭朗那边则忙着安排府中的大事小情。三日后就要上任,肯定要起早贪黑的忙碌好一阵子,不能时时照看阿芷,定要缜密的安排下去,确保她和大夫人等人不会出差池。
  这晚他在外院用过晚饭,又耽搁了一阵子才回房。
  香芷旋正借着灯光翻阅账册,手边几张随手画的简笔图。他将图拿到手里看了看,见画里的人是几个管事妈妈,笑了笑,问她:“有多久没画过我了?”
  她先拿过书签夹在账册里,把账册放到一旁,又想了想才说话:“你有多久没正经理过我了?还没上任就这样了,上任之后,我连见你都难吧?”
  他近日的确是忙。太子早就跟他透过话了,并且将京卫指挥使司的一应花名册交到了他手里。他自然要下点儿功夫,详细了解各个下属是怎样的人,虽说不怕意外,可是有备无患不是更好么。便是因此,常常在书房耗到三更半夜才惊觉已太晚,回房来她自然早已睡了。
  “生气了?”他歉意地捧住她的脸,“忙过这一阵就好了。”
  “不是生气。”香芷旋拉过他一只手,“怕我是那个单相思的。”
  他抵住她额头,“阿芷想我了?”
  “你先说,说你想我了。”香芷旋眼里含着笑意。
  “不是想你,是特别想你。”他柔声说完,捕获她双唇。

  ☆、66|第66章

  并不打算浅尝辄止的,但她口中的淡淡药香阻止了他的需索。
  “服药了?”他和她拉开距离,“哪儿不舒服?”
  “没不舒服。”香芷旋好笑的道,“今日卢大夫过来了一趟,又给开了几道药膳的方子,晚间我多吃了一点儿。那么点儿药味都能察觉?你可真是……”服药那么久的一个人,对药味还是那么敏感,有多讨厌苦味可想而知,却也不喜欢甜食。
  被这小东西嘲笑了……袭朗刻意忽略掉,问道:“卢大夫怎么说?”
  “没什么。我有点儿体寒,原本也不算什么,就是……”就是怀胎有点儿难,她隐下了这句话,“反正药膳只是三五日甚至六七日吃一回,调养个一两年就好了。”又笑了笑,“算算时间,倒是正好。”
  “这么想就对了。”袭朗啄了啄她的唇,“皇上不急太监急的事儿,我猜你也不会做。”
  “还用你说?”香芷旋笑着推他,“去洗漱吧。”
  他笑着去了盥洗室,回到寝室歇下之后,才记起先前那码事,把她搂到怀里,“小骗子,还欠我一句话呢。”
  香芷旋却淘气地笑着扭动身形,“说出来你就该得意了,不说。”
  “我有什么好得意的?不就是想我么?承认又怎么了?”袭朗将她禁锢在臂弯,鼻端充盈着她惑人的体香,掌下是她纤细的腰肢。隔着衣衫摩挲片刻,手自有主张地滑入,碰触到她嫩滑的肌肤。
  这许久一直克制的情慾瞬间迸发,如火如荼。
  袭朗翻身覆上她身形,“阿芷。”随后吻住她,要夺走她的呼吸似的焦灼的吻。
  香芷旋低低地喘息着,渐渐难以再平静对待,勾低他身形,小手笨拙地为他除去所余衣物。
  比之以往,她今日已算得很是热情。
  他语声愈发沙哑,“今天是怎么了?”
  “嗯……”她低低地说,“想你了。”
  他的心,被这简简单单三个字温暖、融化了。
  “还想你抱着我睡。”
  “好听的话要省着点儿说,不然——”他深吸进一口气,“吃苦的就是你了。”想狠狠地要,却怕她疼。
  “……”她必须得听他的,不然还真是自己找罪受。
  情潮退去,她依偎在他怀里,很有些底气不足地问道:“总是这样……迟早会把你急坏的吧?”
  袭朗轻轻的笑,“我等得起。”手顺着她曲线迂回辗转,“快点儿长大。”
  她轻轻地点了点头。
  **
  袭朗身居高职的事,受刺激的不止大老爷一个,还有袭朋。
  原本袭朋在蒋家住了一段日子,护国公和蒋夫人下狠心整治了他一段日子,看着言行最起码有个样子了,也不再张嘴闭嘴全是疯话,这才让他回西府。
  过完正月,二夫人让袭肜回了真定继续学业,家里便只剩了她和袭朋两个。
  皇上册封袭朗的旨意一下,袭朋立刻恢复了常态,恨不得跳着脚的骂街。他怪皇上看重袭朗,更怪蒋松说的那些话一句都没成真。
  二夫人别说亲眼看到他气急败坏的样子,便是一听丫鬟战战兢兢的通禀,火气就全到了头上。可是也知道,自己是没法子管教这个不成器的东西,当下命人去知会了蒋家。
  正好是蒋松休沐的日子,便带着人来接袭朋。
  袭朋见到蒋松,哈哈大笑,笑得歇斯底里的,道:“你不是看着说袭朗又不是国公世子,皇上不方便给他个好官职么?现在呢?现在呢?!”
  蒋松听了自然是很尴尬,“我也正为这件事奇怪呢,听到的和眼前的事情完全不同。”
  “所以啊,看起来,你们蒋家也没什么高明的人——你这护国公世子先是被打,后是失算——你把我带你们家去,不也是耽误我么。我不去啊,打死都不去了。”
  话是真难听,蒋松听了是真生气了。他看着袭朋,眼中闪过一丝鄙夷,道:“不管怎样,还是跟我过去住一段日子,好歹别让姑姑担心你才是。”
  袭朋撇撇嘴,“我不去正是为了不让她担心。”
  蒋松勉强地挂上笑,“你的心思,我大抵也清楚,上次跟我提过的事……”他凑到袭朋近前,附耳低语几句。
  袭朋听了心里舒坦不少,可还是半信半疑,“你说的是心里话?要是这次你还是不能帮忙反倒成为笑话,那你这表哥我要不要的也没什么用。”
  “这话是怎么说的?”蒋松忍着火气,笑道,“之前那些事,哪一件是我能完全做主的?眼下这件事可不一样。”说着还拍了拍袭朋的肩头,“再怎样,是你亲自着手,我只是帮你点儿小忙,有你这聪明人在,还能出岔子?”
  袭朋听了很受用,笑着点一点头,“那成,我就再去你们家住一阵子。”
  二夫人倒是不知道这件事,只想落得耳根子清静些,见袭朋乖乖地跟着蒋松走了,只当是外甥的确有手段,制得住袭朋。
  而独自生了半天闷气的大老爷,当天晚间回正房去了。
  宁氏一见他,有点儿啼笑皆非的,“怎么,不想自己生闷气,要找几个时时供你撒气的人?”
  这还真是大老爷回房的一个理由,想着我这日子是完了,那么别人也别想好过。每日拿话敲打敲打宁氏,训诫训诫儿子儿媳,心里大抵能好受一些。总不能还自己生闷气再次病倒吧?可是想法跟说辞自然是不一样的,他板了脸训斥宁氏:“说的那是什么话!照你这意思,我还不能回来住了?不能让你们每日侍疾了?我之前是病了,不是死了!”
  “侍疾啊?”宁氏笑道,“你是肝火旺盛才病倒的,我和孩子们要是一不留神惹你生了气,算是谁的不是?”不耐的摆一摆手,“赶紧回书房好生将养吧,这才几日没服药啊,就开始胡乱生事了。”
  大老爷理都不理,径自往内室走去,“将那些个不成器的东西这就给我叫来!挨个儿听我说一说家规!”
  宁氏只是问道:“你真要回来住?”
  “啰嗦!”
  “那也行啊,你住下,我另寻住处。惹不起我总躲得起。”宁氏转身唤下人,“把人叫齐了,都随我去大小姐房里。”
  大老爷一听,知道自己是要被晾在这儿了,要不是自己回来的,早就拂袖而去了。他怒声呵斥:“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可你这都是什么做派!传出去也不怕叫人笑掉大牙!”
  宁氏神色冷淡地看着他,“这可是你自己要坏规矩。婆婆尸骨未寒,我要为她潜心祷告,指望她能早些脱离苦海早些投胎转世。你呢,是从她下葬前就病倒了,病得很重,都不能为她守孝。眼下住在她坟前守孝的人是二老爷,你可别忘了。你搬回来吆五喝六的话,便是还病着,别人也会猜想你已经痊愈了吧?”她说到这儿,又笑了,“你坚持的话也行啊,我看不如让老四上任之后的第一道折子就弹劾你吧?我的大老爷,您这算得上是不孝吧?——照你那么多年的好名声而言,应该是一痊愈就去守孝才是啊。哦对了,你瞧瞧,我总是忘记自己也是命妇,真有什么大事的话,也可以给皇后娘娘上折子的。要不然,我也学着写到折子?请您还是请老四指点我写折子?”
  大老爷听了,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克制住了抬手敲自己的头的冲动。经袭朗的事情一打岔,他真把老夫人病故的事情忘到了九霄云外。
  “哼,还想着每天给我们立规矩?求着我们不对外人说你已痊愈还差不多。”宁氏忽然冷了脸,抬手指向门外,轻声道,“你,给我滚出去!”

  ☆、67|第67章

  到了第二日,香芷旋去请安的时候,听说了大老爷气冲冲的回、灰溜溜的走那一桩事。
  是袭胧送她出门时细细说的,末了与有荣焉的道:“我怎么都没想到,娘这次行事会那么利落解气,哎呀,真是……”找不出更贴切的言语来形容心绪。
  “大老爷要给我们立规矩,母亲大抵是为这个才生气的。”香芷旋笑着凝了袭胧一眼,“想来还是担心你又为此气闷。”她和钱友梅、蔚氏倒是无妨,都不是会受气的性情。
  袭胧漾出明媚的笑容,“嗯,这些我知道的。”
  “去陪着母亲用饭吧。”香芷旋捏了捏袭胧的手。
  袭胧笑着点头,踩着小鹿一般轻快的步子,回到室内,在饭桌前坐下。
  宁氏盛了一碗罐煨山鸡丝燕窝,递到袭胧手边,“把这个吃了,特地让小厨房给你跟你四嫂做的。一大早就给你四嫂送过去了。”孝期的日子久了,府里的膳食慢慢恢复如常,不再是清一色的素菜,只是比之往年节俭一些。
  “好啊。”袭胧乖顺地吃了几口,道,“娘,我以后就在家陪着您了,哪儿都不去。”
  宁氏抬起头来,眼中闪过惊喜。正值孝期,女儿本就是哪儿也不能去,但是她知道,女儿说的不是这个,是以后都要承欢膝下的意思。
  袭胧对母亲眨了眨眼,又道:“您昨日发火,也是怕他给我气受吧?四嫂方才跟我说的,我想了想,可不就是嘛。一般的人,是气不着四嫂的。”
  宁氏笑起来,点了点头,“是啊,你四嫂说的没错。昨日一听大老爷说要晚间折腾你们过来,我心里已气极了。这好不容易留你在家高高兴兴地住着,他又要捣乱,我实在是忍不了了。”
  “您就放心吧。”袭胧端着碗筷坐到母亲近前,“以前我不懂事,现在可不一样了,就算不能帮您,起码能陪着您。”又问,“您和四哥怎么从来都没提过让他去守孝的事呢?”
  “没必要。”宁氏笑着解释,“他那个人,还是放在近前好一些,要是不在眼前了,咱们何时一个不留神,他兴许就钻了空子又生事。在这府里,他有个风吹草动的,你四哥当下就能知道。”
  袭胧认真地思索片刻,慢慢点头,“四哥没找个事由把三哥赶出去,也是一样的道理。”
  “对。”宁氏抚了抚女儿的鬓角,“就让他们赋闲在家,这样最好。”
  **
  袭朗没有任何波澜的做了京卫指挥使。
  半个月后,圣旨到了袭府,封袭朗之妻香氏为三品诰命夫人。
  原本封诰这件事是不可能这么快的,需得袭朗递折子到礼部,礼部再交由皇上批示。但是如今太子帮皇上处理政务,与皇上说了说,从速将这件事办了。
  消息传到了香家,老太太丝毫喜悦也无。大太太料理完广州那边的事,刚敢到京城就听说了这件事,与老太太反应相同。
  大老爷和香若松父子两个倒是由衷的高兴,看得出,这是皇上、太子刻意给袭朗一份体面。
  香大奶奶则是想着,香芷旋嫁得这般受天家器重的夫君,实在是好福气。
  香若松回到房里,跟妻子商量:“你得了空去银楼转转,添置两套头面,一套羊脂玉的,另外一套合你的意就行。”
  “你这是——”
  “阿芷得了诰命,要不是在孝期,我就让你把她接回来庆贺一番了。不能庆贺,那就给她添置物件儿哄哄她,羊脂玉的头面给她,另外一套你留着就好。”香若松看着妻子,“说起来,你可有日子没添置首饰了。”
  香大奶奶漾出了笑容,“你有这份心就行了,我又不是没得戴。”
  她和香若松一直是很拧巴的过日子,他里里外外的忙碌折腾,她循着心思做她的老好人。但这样并没影响到夫妻情分。他在外逢场作戏的时候不少,好在骨子里倒是洁身自好,从不乱来。成婚至今,房里也只有她一个枕边妻。
  香若松却笑道:“放心,眼下我手头没那么拮据了,只是不能让祖母知道而已。罗老板到底是因我因祸得福了,他眼下撒着欢儿的赚钱,总会给我点儿好处。”
  香大奶奶点一点头,“那就好啊。”他跟她是有什么说什么,不会装大方,更不会哭穷。
  “我去看看蔷哥儿。”香若松给妻子放下一张银票,起身去看儿子。
  蔷哥儿五岁了。去年因着北方越来越冷的缘故,夫妻俩没让儿子跟着奔波,便把孩子暂时留在了广州,眼下孩子跟着大太太一起过来了。
  香大奶奶把银票收起来,盘算着去哪家银楼选头面。这时候,大太太过来了。
  大太太身姿高挑,风姿绰约,只是自来吝啬笑容,显得特别严肃刻板。当年她嫁给大老爷的时候,其父是两广总督,算得下嫁。大老爷这些年一直念着当年那份恩情,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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